7月12日晚,上海市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主任董云虎被官宣落馬,他是二十大以來首位落馬的正部職領導干部,也是二十大以來上海市首位落馬的領導干部。
一、曾是青年才俊
董云虎是浙江省仙居縣人,1962年12月生,1986年7月南開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后,進入中央黨校進修部工作。在當時情況下能獲得碩士學位,無疑是典型的青年才俊,所獲機會自然多些。
董云虎在中央黨校干的較重大的事情是,1991年在中央對外宣傳小組組長朱穆之領導下,參與《中國的人權狀況》白皮書的起草和撰寫工作。該白皮書于1991年11月1日由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表,是中國政府發布的第一部白皮書和中國政府第一份系統闡述中國人權問題的官方文件。
因為這段特殊經歷,董云虎被譽為“中國人權研究第一人”,由此進入各級領導的視野,此后工作一直沒有離開人權領域,直到赴西藏任職。如1991年12月,董云虎擔任中共中央黨校馬列所一室副主任;1994年5月,擔任中央黨校人權研究中心(馬列所人權研究室)主任,32歲便成為廳局職干部;1996年12月,擔任中央黨校馬列所副所長兼人權研究中心(人權研究室)主任(1995.10——1997.08掛職任中央外宣辦人權研究室主任、中國人權研究會辦公室主任);1997年8月,擔任中央黨校馬列所副所長兼人權研究中心(人權研究室)主任,中央外宣辦(國務院新聞辦)巡視員、中國人權研究會辦公室主任;1999年11月,擔任中央外宣辦(國務院新聞辦)七局局長、中國人權研究會辦公室主任;2000年12月,擔任中央外宣辦(國務院新聞辦)七局局長、中國人權研究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即便2009年11月擔任中央外宣辦(國新辦)副主任,人權領域也是其分管工作,并由此在47歲晉升為副部職。
此外,董云虎還出版過《世界各國人權約法》、《當代中國人權論》、《世界人權約法總覽》,《中國的婦女人權》、《世界人權約法總覽續編》、《人權基本文獻要覽》、《世界人權叢書》等多部專著,發表了大量的有關人權專業的學術論文,被譽為學者型領導和國內研究人權的權威。
二、副部8年晉升正部
董云虎2009年11月晉升國新辦副主任,與他同時擔任國新辦副主任的還有已在上海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崗位上工作7年的王仲偉,王仲偉2022年5月擔任上海市委常委、宣傳部長時晉升副部職,比董云虎早7年。但董云虎不會想到,他會在6年后到上海任職,并且擔任與現任同事王仲偉一樣的職務。
在擔任國新辦副主任2年后,2011年12月,董云虎與時任中共西藏自治區黨委常委、宣傳部長的崔玉英互換崗位,到西藏任職。崔玉英是典型的藏族本土女干部,2022年7月當選西藏自治區副主席,互換崗位時已晉升副部9年,而董云虎的晉升僅有2年。
西藏地位雖然重要,但董云虎身為一個中央機關干部,從首都北京來到偏僻艱苦的西藏,平調擔任副部職的宣傳部長,估計心理上多少有些落差。但從事后看,他還是服從安排,兢兢業業干好工作,尤其對陳全國書記非常尊敬,多次以陳書記代表的身份出席活動,當然,這種代表身份可能是官場慣例,不能說明其他。總之,兩人相處還算融洽,2019年9月,時任上海市政協主席的董云虎曾率上海代表團赴新疆學習考察,出面接待的就是他的老領導、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黨委書記的陳全國,陳全國現已退休。
2015年9月,董云虎接替升任國家網信辦副主任的徐麟,從苦寒的西藏來到中國的經濟之都上海,擔任上海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其原職務由今年7月3日官宣落馬的時任西藏自治區副主席兼交通廳廳長的姜杰擔任。
上海這邊,時任書記的是浙江慈溪老鄉韓正,韓正2017年10月當選中央政治局常委,2018年3月-2023年3月擔任國務院副總理,現任國家副主席;時任上海市委副書記、組織部長的是同縣老鄉應勇,應勇隨后擔任上海市長、湖北省委書記等職,現任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時任上海市委常委、秘書長的是浙江湖州的老鄉尹弘,他大學畢業后一直在上海工作,直到2019年11擔任河南省長,現任江西省委書記。相信這段時間董云虎會過的比較開心,一是上海條件遠好于西藏,二是有許多老鄉在幫襯他。
2017年10月,浙江瑞安老鄉李強從江蘇省委書記調任上海市委書記,此后,應勇是上海市長,尹弘是上海市委副書記,董云虎也順利地在2018年1月,接替吳志明當選上海市政協主席。就這樣,他用了8年2個月的時間,時年56歲實現從副部到正部的轉變;而王仲偉用了13年、時年60歲,崔玉英用了15年、時年60歲,才晉升為正部。可見,董云虎的仕途還算順利,這就是在中央機構任職的優勢。
2023年1月,董云虎又接替浙江慈溪的老鄉蔣卓慶(現任全國人大監察和司法委員會副主任委員),當選上海市人大常委會主任,原職務由時任上海市委常委、組織部長的福建莆田人胡文榮擔任。
三、被查之后皆枉然
7月12日晚,董云虎突然被中紀委官宣落馬,據說他7月10日還在公開活動。董云虎的落馬引發官場震動,一是因為他是正部職,二是因為他是浙江人,三是因為發生在上海市。遺憾的是,董云虎落馬后,許多網站屏蔽了有關他的報道,他從一個令人尊敬的學者型正部職領導,淪落為人人喊打的貪官污吏,他先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榮譽,都將化為烏有。
董云虎的重大違紀行為,可能源于中共西藏自治區宣傳部長的崗位,因為西藏雖然經濟落后、條件艱苦,但董云虎畢竟從一個含金量不大的京官變成地方大員,其職務的含金量有所提升,加上心理上有些落差,很可能放松思想改造,做些不法之事;也可能發生在上海市,因為上海是經濟發達地區,董云虎所受誘惑更大,所獲貪腐機會更多,可見,董云虎的重大貪腐行為很可能源于西藏、盛于上海。當然,關于董云虎所犯罪行,還需以中紀委通報為準。
如果董云虎專心教學,可能沒有今天的遭遇,但這世界沒有那么多如果,面對他的落馬,我們只能說,董云虎,可惜了!(2023-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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