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段時間以來,美國候任總統特朗普不斷向全世界展示他對領土擴張的興趣。
他說,“為了國家安全,我們需要格陵蘭島”。如果丹麥拒絕美國購買,丹麥出口美國的產品“關稅會非常高”。他還說,不排除使用軍事力量奪取格陵蘭島和巴拿馬運河的控制權。
特朗普還不斷地把加拿大稱為美國的第51個州,在其個人主頁上,特朗普發布了他所謂的“抹去界線”后的地圖。圖中,加拿大所在區域被涂上了和美國相同的顏色,被納入美國版圖。
特朗普的言論,不斷令人想起三十年代,希特勒對奧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的蘇臺德地區的言論,令人有某種時空穿越之感。
奇怪的是,主流媒體和主流學者在報道、討論這個問題時,都刻意停留在技術和操作層面,而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這一事件在世界史和意識形態層面的意義,似乎這會令他們感到難堪。
這一事件的意義,就像“房間里的大象”,你可以不去談論它,但它就在那里,使你連轉身都困難。
巴拿馬暫且不去說了,丹麥和加拿大,都是如假包換的“西方”,并且是原裝正版的北約盟國,它們不是伊拉克,也不是南聯盟,美國對他們的主權和邊界,都有過“莊嚴的承諾”,而這種承諾,正是維系西方團結的信任紐帶。
如果特朗普在就任之后,真的動手吞并加拿大和格陵蘭島,則無論他是否得逞,即意味著美國從西方最大保護者,變成了最危險、最直接的入侵者。
無疑,這同時意味著美國主導的世界體系的解體,所有的西方國家,都必須自尋出路,世界將重回十九世紀新老帝國主義爭霸的時代,西方對中、俄的圍堵也將自行瓦解。
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指的就是這種局面。
02
但世界也存在另外的趨勢。
就在美國政府對短視頻平臺TikTok“不賣就禁”的禁令生效前夕,大批“TikTok難民”涌向小紅書,并帶動其他國家用戶接觸這個以女性中文用戶為主要對象的平臺。
這一幕,令人聯想起柏林墻倒塌時,東德居民蜂擁進入西柏林的情景。只不過,這一次是美國網民進入中國的“虛擬領土”。
一時間,小紅書算法大亂,首頁不再是美妝視頻和旅游打卡照,而是老外們占滿整個屏幕的頭像。
這幾天打開小紅書,讓人聯想起2000年前后剛接觸互聯網時的新鮮感:看到每一個陌生人,都想和他聊天。
和當年不同的是,即時翻譯軟件的發展與普及,使得跨語言溝通的門檻大幅降低。
卡車司機、農民、郵遞員、石油工人、消防員……不同國家不同行業的民眾,開始在小紅書上展示他們的工作與日常生活,并相互“對賬”。
美國用戶“MaryJo1967”發在小紅書上的視頻,感動了許多人。
這位年逾花甲的白人女性,貼出自己在翻譯工具幫助下,在小紅書上用中文和中國人聊天的截圖,并哽咽著說:“我知道這在技術上早就實現了,但我并不精通技術,也沒有上過大學……很長一段時間里,我覺得活在任何時候都比現在好,突然間我感覺活在這一刻真美好。”
有美國網民感慨:我好像看到人們重新建起了巴比倫塔。
根據《圣經·創世記》的說法,人類之初,說的都是同一種語言,他們聯合起來,動手興建一座直達天庭的高塔,這讓上帝感到恐懼,,于是他把人類的語言打亂,原本團結的人類分裂了,巴比倫塔的建造也隨之中止。
馬克思和上帝的想法剛好相反,他希望人類擁有巴比倫塔,即通過共同努力,來實現人類自身的解放。
馬克思所發出的最偉大號召是: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
一百多年來,全世界無產者的聯合歷盡艱辛,始終未能完全實現,這其中的原因當然是復雜的,但重要的一條,就是信息交流的成本太高了。
中美兩國無產者在小紅書上的會師,對賬,意味著這一障礙已不復存在,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的技術條件已經成熟了。
當然,把他們阻隔起來的,還有民族主義的藩籬,但既然能夠無礙溝通,民族主義的藩籬遲早也會被打破,因為無產者們最終會發現,全世界的工人一條命。
03
當今世界,兩種趨勢同時存在。
第一種趨勢,即重返十九世紀帝國主義爭霸時代的可能性,雖然嚴重存在,但這是一種受到各國人民反對的趨勢,各國資產階級要做到這一點,困難重重。
第二種趨勢,即全世界無產者的聯合,實現人類的徹底解放,雖然看上去還是一個非常弱的趨勢,但卻是一個不斷生長,不斷壯大,可能被阻遏但無法被徹底中斷的趨勢。
21世紀的人類命運,將取決于這兩種趨勢,最終哪種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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