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別無選擇
黎陽
2006.8.22.
田剛是普林斯頓大學的全職教授而不是北大的全職教授,這是事實。北大把不是北大全職教授的田剛宣稱為北大的全職教授,這是事實。北大以“田剛是北大全職教授”為根據(jù)從國家撈錢撈項目,這也是事實。就憑這幾項事實,就足以說明北大的“引進人才”確實有假。
據(jù)《青年周末》記者調(diào)查,“教育部為長江學者項目撥放的資金有兩個部分:一種是為特聘教授和講座教授提供的獎金,在聘期內(nèi)給予特聘教授每年10萬元的獎金,講座教授每月1.5萬元獎金;另一種是直接撥給高校的科研經(jīng)費。 ”“其中,自然科學特聘教授科研配套經(jīng)費不低于200萬元,人文社會科學特聘教授科研配套經(jīng)費不低于50萬元。用作科研經(jīng)費的資金直接撥給學校,而教授的獎金將在教授教課后對其進行核查后發(fā)放。 ”“8月15日,記者撥通北京大學財務部的電話。一位負責科研經(jīng)費核算的趙姓工作人員告訴記者,特聘教授和講座教授一般沒有課題經(jīng)費。‘9個月時間對于完成一個課題來說太短了。’”
這就是說,大學每雇用一名“長江學者”就從教育部撈了兩筆錢,一筆是付給“長江學者”本人的獎金,一筆是撥到大學帳上的“科研配套經(jīng)費” (自然科學200萬元/人,人文社會科學50萬元/人)。但是北大財務人員公開向記者承認“特聘教授和講座教授一般沒有課題經(jīng)費。‘9個月時間對于完成一個課題來說太短了。’”這就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北大從教育部拿到的特聘教授的“科研配套經(jīng)費”與其所謂的“課題經(jīng)費”是不是一回事?如果是一回事,那豈不是等于說教育部為每個特聘教授所撥的每人幾十萬上百萬元的“科研配套經(jīng)費”全被北大克扣貪污了嗎?如果北大這些“特聘教授”、“長江學者”真在搞學術研究,經(jīng)費給扣了那還得了,那還坐得住,早鬧起來了。“科研配套經(jīng)費”被扣了居然無動于衷,那他們搞的是什么“科研”?如果不是一回事,那究竟是怎么個關系?教育部為每個特聘教授所撥的至少50萬元/人的“科研配套經(jīng)費”是怎么使用的?如果使用了,那就應該公開報帳,如果沒有使用,那都到哪里去了?那豈不同樣等于說北大引進的學者教授其實并就沒有搞學術研究,以至于根本用不著“科研配套經(jīng)費”?
所有這一切都說明了什么?至少說明了一條:丘成桐關于“北大引進人才造假”的指責不是造謠。
有人要求丘成桐拿出確切證據(jù)來證明“北大引進人才40%有假”。這純粹是無理取鬧。
丘成桐指責“北大引進人才造假”是什么性質(zhì)的問題?是“報警”,是“報案”,是“舉報”,而不是“起訴”。只要不是無中生有報假案、平白無故亂喊“狼來了”,那就沒什么不正當。至于調(diào)查案情輕重、具體取證等等則是警方的職責,而不是報案人的職責,也不是報案人的能力和權限所允許做到的。起訴必須舉證,報警、報案、舉報則不一定。遇到搶劫,難道還必須先調(diào)查好兇手的姓名住址身份證等等才有資格報警求救嗎?看到哄搶國家物資,難道必須先找律師翻出產(chǎn)權證明之類證明歹徒拿走了不屬于他們的東西才有權撥打110嗎?發(fā)現(xiàn)貪贓枉法,難道必須先清點貪官的存款和家里的現(xiàn)金才允許舉報嗎?如果報案有人被害,警察卻要求報案人先查清誰是兇手,給出證據(jù),否則就不接案,甚至不由分說硬說報案人自己就是兇手,賊喊捉賊,那說明什么?那只能說明這警察跟罪犯是一伙的,在存心包庇罪犯。否則怎么會放著案子不辦反過來刁難報案人?
丘成桐指責“北大引進人才造假”不是在起訴北大,而是在公開“報案”:中國學術界造假行為泛濫,等于在公然哄搶國家利益,有關部門應予制止。既然是“報案”而不是“起訴”,那具體數(shù)字有多精確就并不是最重要,關鍵是造假其事其風存在與否。既然丘成桐關于“北大引進人才造假”的指責不是造謠,那他在大是大非大原則上就站得住腳。至于造假程度是39%還是41%,一則無關大局,二則這是應該由主管部門負責調(diào)查的事,而不是應該由丘成桐個人負責調(diào)查的事。
對造假本身不聞不問,置之不理,卻專拿40%之類數(shù)字大做文章,甚至向丘成桐逼要具體證據(jù),反過來指責丘成桐誣陷誹謗,這就是把報警、報案、舉報與起訴混為一談,用起訴的要求來刁難報警報案舉報,實際是只許作案,不許報案,客觀效果是在包庇造假。這樣的人跟造假的罪犯同樣是一伙的。
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本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北大偏偏堅持 “文要第一”,開口閉口“北京大學的中國第一與中國之最”。狂吹第一的結果是自己把自己置于眾目睽睽的聚光燈下,臉上長了個騷疙瘩也休想瞞得過人。而北大把田剛和“國際數(shù)學中心”又宣揚得如此轟轟烈烈,別人就是想不知道亦不可得。丘成桐關于“北大引進人才造假”的指責既然不是造謠,那北大引進人才造假的丑聞想瞞天過海掩人耳目就比駱駝穿針眼還難。(北大發(fā)言人忽然“謙虛”起來,“俏言軟語”懇求媒體“希望你們配合,不要再炒作這個話題了”。真稀罕,象女明星一樣整天惟恐別人不盯著自己的北大居然也有怕引人注目的時候,恨不能找個地縫往里鉆,顧不上“老子天下第一”的排場了。可惜全是枉費心機。)如果是個無名之輩,或許還可以指望從此隱姓埋名,找個陰溝一頭扎進去再也不出來,讓公眾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忘掉自己。然而北大既然一貫以“一流”自居,那只要在造假問題上對社會公眾沒有一個明確的交代,那就永遠也逃不過這一關。即使靠“主流媒體”拼命封鎖一時淡化了人們的注意,但只要北大再出風頭,就必然立刻死灰復燃,重新喚起人們對這個問題的記憶和關注。那樣一來再折騰“北大第一”效果就適得其反了:你宣揚的是“北大、北大、北大”,人們聯(lián)想到的卻是“造假、造假、造假”,這不是“氣死人也么哥”嗎?除非北大也找個陰溝一頭拱進去再不露面,否則這個問題永遠也繞不開。但如果北大鉆了陰溝再不出來,那“北大一流”豈不就成了“北大盲流”?
“假的就是假的,偽裝應當剝?nèi)ァ薄1贝笠M人才造假了就是造假了。北大面臨的已經(jīng)不是有假無假的問題,而是如何對待造假的問題。
北大宣稱要當“世界一流”大學。但“世界一流”的大學首先必須具有“世界一流”的誠信。沒有“世界一流”的誠信,休想有“世界一流”的學術。真正的科學是實事求是的學問,來不得半點虛假。不講誠信,必然容假造假。只要容假造假,那學術水平即使一時一事憑個別人的僥幸有所造詣,但整體的綜合水平?jīng)Q不可能持續(xù)提升。一個大學學術水平的高低可能無法由自己把握,但誠信水平的高低則完全能由自己把握。人們不能要求“世界一流”大學的學術水平樣樣“世界一流”,但可以而且必須要求“世界一流”大學當局的誠信水平確保一流。法制再嚴密,也會有犯罪。最要緊的不是發(fā)不發(fā)生犯罪,而是發(fā)生犯罪以后怎么辦:懲辦,還是包庇?懲辦,就抑制了犯罪;包庇,就鼓勵了犯罪。同樣,“世界一流”的大學未必從來不出造假丑聞。但關鍵的關鍵不是出不出造假,而是出了造假大學當局以后怎么辦。真正的“世界一流”大學當局一是竭力杜絕,二是萬一出了,能夠正視現(xiàn)實,絕不容忍,決不姑息,嚴厲懲罰,以警效尤。這才是真誠信,真一流。而冒牌的“世界一流”大學當局則根本不打算當真解決造假問題,只會拼命捂,使勁賴。這是典型的“學術奸商”。“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學校當局帶頭容假造假當學術奸商,焉能為人師表?焉能“傳道、授業(yè)、解惑”?焉能辦出“世界一流”的大學?
正在臺上蹦的演員掉了褲子,現(xiàn)實的補救辦法只有要么立刻拉幕下臺換身衣服重新再來,要么趕緊提上褲子再接再厲。如果死不認帳,一口咬定褲子沒掉,是觀眾花了眼,是有人別有用心,或者宣布那不是掉褲子,而是趕時髦,是“領導新潮流”,甚至干脆聲明老子就是要表演脫衣舞,那結果只能是“光著屁股推磨——轉(zhuǎn)著圈地丟人”。北大在引進人才問題上當眾“掉了褲子”,這一點明眼人誰都一清二楚。現(xiàn)在眾目睽睽眼睜睜看的是北大如何處置:是實事求是老老實實認栽,趕緊揀起褲子提上再跳,還是硬要光著屁股在臺上蹦到底?既然北大事事爭第一,處處好為人師,那么這次北大同樣也不可避免要當表率。問題只是北大要當哪種表率:是“過而能改”的表率,還是“死不悔改”的表率。除此北大別無選擇。
面對如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毫無回旋余地的局勢,迄今為止,北大當局的對策簡直蠢得令人咋舌:除了空空洞洞滿口官腔的矢口否認(“實踐證明,北大海外引進人才的質(zhì)量是高的,是經(jīng)得起歷史檢驗的”);就是氣急敗壞的反咬一口倒打一耙(“這是一種不負責的說法,它歪曲事實,嚴重侵害了廣大海歸學者和北京大學的聲譽,在社會上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自己鎮(zhèn)不住臺,就“枯木朽株齊努力”,全球到處搬救兵:請“教育部官員”壓陣(“從北京大學的報告來看,北京大學在聘教授的時候很慎重” 、“相信北京大學的領導班子辦學是很認真的”);讓海外北大畢業(yè)生以“長江學者”的身份出面警告(“丘成桐在胡來”、打假就是“內(nèi)斗烘烘”,再揪住不放老子就不來了)。不僅有臺面上的冠冕堂皇,更有上不了臺面的雞鳴狗盜:“北大幫”全球總動員,挖空心思集中火力人身攻擊丘成桐:“哈佛學子談星宿老仙丘成桐的嘴臉”、“丘成桐領導的浙大數(shù)學中心涉嫌嚴重人才引進造假”、“丘成桐,不要用美國的大棒棒殺中國的高等教育”、“丘成桐沒有權利讓北大、讓教育部去證明什么”、“丘成桐所謂‘封頂’一說完全是別有用心的誤導”、“丘八”、“丘老怪”、“老丘小丑行徑”、“丘老仙丑行錄”、“試看邱先生攻擊北大的歷程”、“北大會怕美國人——丘惡霸嗎!?”、“為什么美國人丘成桐要攻擊北大?”、“北大田剛教授就差一票沒能拿到菲爾茲獎(丘成桐投了一票反對票)!”、“丘老仙,你聽好了,你和丁老仙一樣,連中國人都不是,想到我們中國的土地上來撒野,第一你的本事還差得遠,第二你的人品這么差,誰會瞧得起你。你下次再不要臉之前,請顧忌一下生你養(yǎng)你的父母。你不要臉,你父母還要不要?”、“北大,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事實勝于雄辯”。要證明自己,要用事實證明,用行動證明,而不是用言詞證明。這是起碼的常識。而“北大幫”們不承認北大引進人才造假,用什么來證明呢?既不是事實,也不是行動,而僅僅是言詞。不僅有空空洞洞的官腔官調(diào),更有低級下流的潑婦罵街。北大的“世界一流”就這么個“一流”法?
北大招生網(wǎng)說:“一旦佩上北大校徽,每個人頓時便有被選擇的莊嚴感,因為這是一塊圣地”、“它不是一種物質(zhì)的遺傳,而是靈魂的塑造和精神的遠播”、“那是一種北大特有的精神現(xiàn)象,這種存在超越時間和空間成為北大永存的靈魂”、“北京大學始終保持‘愛國、進步、民主、科學’的傳統(tǒng)和‘勤奮、嚴謹、求實、創(chuàng)新’的學風”、“‘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傳統(tǒng)在北大薪火相傳,構成一種恒遠而不具形的存在。‘科學與民主’早已成為這圣地不朽的靈魂。在北大學會的不僅僅是單純的知識,感受更多的卻是北大對一個人人格的熏陶,從這片園子里面走出的人都會深深打上北大的‘烙印’,具備特殊的精神氣質(zhì)。” “‘北大人‘——這個光輝的名字不僅代表著優(yōu)秀與才華,更代表著勤奮和責任”、“ 北京大學——永遠的精神家園、大師之園!”
看看北大招生網(wǎng)的娓娓動聽,再看看網(wǎng)上“北大幫”們對丘成桐的粗鄙下流,真不知道“北大人”那種“被選擇的莊嚴感”、“圣地”、“北大特有的精神現(xiàn)象”、“兼容并包”、“北大永存的靈魂”、“特殊的精神氣質(zhì)”、“人格的熏陶”、“優(yōu)秀與才華”、“勤奮和責任”、“永遠的精神家園、大師之園”究竟根本就是只存在于北大招生網(wǎng)、現(xiàn)實生活中根本不存在的鬼話連篇,還是原來就跟“丘八”、“丘老怪”、“老丘小丑行徑”之類的破口大罵完全是一回事?據(jù)說北大的新生都是全國一流的。而對學校來說,新生是“原材料”,學校是“加工廠”,畢業(yè)生是“成品”。現(xiàn)在一流的“原材料”叫北大“加工”成了如此潑皮無賴,那么今日之北大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家園、大師之園”?
北大曾號稱代表“國之魂”,但那是五.四時代,而不是現(xiàn)在。今日北大跟五.四時代的北大還有多少共同之處?五.四時代的北大的特征是什么?“科學與民主”。今日北大的特征是什么?“傲慢與偏見”(——現(xiàn)在再加上一條:“造假與耍賴”)。五.四時代北大精英們主張的是什么?是“外爭國權,內(nèi)懲國賊”,是救亡圖強,是“勞工神圣”,是“庶民的勝利”。今日北大“精英”們主張的是什么?是拿了外國“基金會”的錢便“科學地”證明讓可口可樂消滅國內(nèi)飲料工業(yè)對中國“有利”,是“中國的貧富差距還不夠大”,是“為了達到改革的目標,必須犧牲一代人,這一代人就是3000萬老工人。8億多農(nóng)民和下崗工人是中國巨大的財富,沒有他們的辛苦哪有少數(shù)人的享樂,他們的存在和維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很有必要的”,是“賣光國企”,是“國有資產(chǎn)與其白白流失,不如流到某些人的腰包”,是“一個章子怡頂一萬個孔子”,是“西門慶文化經(jīng)濟”,是“當兵要當美國兵”,是“一夜美國人”,是……
五.四時代的北大精英是想方設法從列強手里往替中華民族往回爭權益。今日北大“精英”則是變著方地跟外國騙子合伙挖中國的國庫。五.四時代的北大精英代表了中華文化之魂,言談舉止處處體現(xiàn)著正確、正義、正當、正氣。今日北大“精英”則個個是一臉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不擇手段、唯利是圖的學術奸商。“心不正,則眸子眊焉”,所以他們只會擺臭架子:“我不跟無恥的人辯論”。一旦真刀真槍較量起來就立刻全部露餡:自相矛盾、吞吞吐吐、強詞奪理、詭辯狡賴,半點陽剛之氣皆無。跟香港大學爭學生與對丘成桐指責北大造假的反應就是典型。
網(wǎng)友“激情老道”說:“與港校爭學生,兩邊還未過招,北大其實已經(jīng)輸了一局。”“不是輸在狀元搶奪賽上,而是輸在心胸、氣度上,輸在辦學理念上。一個號稱一流的高手,僅僅因為幾個“無名小卒”(在這只前,驕傲的北大一定是當香港的大學為無名小卒的)的小小挑戰(zhàn),就方寸大亂,又是指責對方是不公平競爭,又是說浪費自己的招生指標因而要將香港大學招生納入計劃,顯見得就是一副氣急敗壞模樣,打出來的是毫無章法的亂拳,這該不該算是輸了?”“今天還看到香港城市大學的一則新聞,新聞中城市大學的一位副校長(印象中應該是,字幕太快,沒看清),氣定神閑地說了幾句話,意思是我們過去大陸招生,內(nèi)地大學反應這么激烈,說不公平,其實內(nèi)地大學早就在香港招生,我們可是從沒說過這樣的話。聽完這段話,跟北大毫無關聯(lián)的本人,臉上都隱隱的有點發(fā)燒,紅了。”“與香港的大學過招,北大的那三拳兩腳,將那三腳貓功夫暴露無遺。不僅技不如人,武品、武德也不如人,著實讓國人的自信心受到打擊,胃口暴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廂動拳腳輸了,咱還多少能理解,那邊廂和丘老先生斗嘴皮,也是開口就失言,真讓本人心中莫名慨嘆:咱們確實低估了北大的官僚。”
北大當局的表現(xiàn)令人想起《黔之驢》里的名句:“虎因喜,計之曰:‘技止此耳!’”“向不出其技,虎雖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北大當局如果真想當“世界一流”學府,那就首先得懂得一個起碼的常識:“世界一流”大學的前提是“世界一流”的誠信。要做到誠信一流,就必須杜絕一切造假,寧可“揮淚斬馬謖”,也絕不姑息養(yǎng)奸。如果寧要私利不要正義,對引進人才造假如此明顯的事實尚且死不認帳硬著頭皮賴到底,那就只能有一個前景:徹底從五.四時代的“國之魂”淪為專門營私的“國之賊”兼走投無路的“黔之驢”。此外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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