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
6月
12日 中央紅軍與紅四方面軍在四川省懋功縣(今小金縣)達維鎮(zhèn)會師,
16日2時,朱德、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天致電紅四方面軍領導人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今后我一、四兩方面軍總的方針應是占領川、陜、甘三省,建立三省蘇維埃政權,并于適當時期以一部組織遠征軍占領新疆”。
17日 張國燾、陳昌浩經紅三十軍政治委員李先念轉電朱德、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天:“同時[意]向川、陜、甘發(fā)展,組織之[遠]征軍,占領青海、新疆,首先集主力打”。
26日 中共中央在四川省懋功縣兩河口鄉(xiāng)召開政治局會議,會議確立了“北出陜甘”的戰(zhàn)略方針。
7~8月
中共中央連續(xù)在蘆花、沙窩、毛爾蓋召開政治局會議,決定紅一、四方面軍分左、右兩路軍北出陜甘,實施夏洮戰(zhàn)役計劃。
8月3日 中革軍委下達《夏洮戰(zhàn)役計劃》,決定紅一、四方面軍分左、右路軍分途北上,“攻占阿壩,迅速北進夏河流域,突擊敵包圍線之右側背,向東壓迫敵人,以期于洮河流域消滅遭遇之蔣敵主力,形成在甘南廣大區(qū)域發(fā)展之局勢”。
同日在共產國際中共代表團工作的李立三就阿拉木圖工作向米夫作出報告,報告中提到了從阿拉木圖進入中國新疆的兩條路線的情況:“從阿拉木圖到新疆有兩條路線:一條是經塔城到烏魯木齊,這是一條商道,汽車(貨車和客車)不斷,從蘇聯回國的多數中國人都走這條路線,而且即使是居住在遠東的中國人,由于日本帝國主義切斷了經滿洲里的道路也走這條路線。我們已決定在這條路線上設固定的信使聯絡線。第二條路線是經伊寧到烏魯木齊,在這條路線上有馱運隊往來(沒有汽車行駛)”。
8月中旬,朱德、張國燾率右路軍進至阿壩后,張國燾提出向青海、西寧進取的意見,但被紅四方面軍首長徐向前、陳昌浩和中共中央勸止。
20日中央政治局在毛爾蓋索花村喇嘛廟召開政治局會議,毛澤東在會議發(fā)言和結論中指出:“我們的行動方向,一是向東(陜西),一是向西(青海、新疆)。紅軍主力應向東,向陜、甘邊界發(fā)展,不應向黃河以西。目前我們的根據地應以洮河流域為基礎,將來向東發(fā)展,后方移至甘肅東北與陜西交界地區(qū)”,“向東還是向西是一個關鍵問題,應采取積極向東發(fā)展的方針。夏洮戰(zhàn)役應采取由包座至岷州(今岷縣)的路線,可集中三個軍,甚至全部集中走這條路線。左路軍應向右路軍靠攏。阿壩要迅速打一下。應堅持向東打,不應以一些困難轉而向西”。
會議通過了《中共中央政治局關于目前戰(zhàn)略方針之補充決定》,對《夏洮戰(zhàn)役計劃》宗旨作出了修訂與補充:“主力迅速占取以岷州為中心之洮河流域(主要是洮河東岸)地區(qū),并依據這個地區(qū),向東進攻,以便取得陜甘之廣大地區(qū),為中國蘇維埃運動繼進發(fā)展之有力支柱與根據地”。
9月
9日,中共中央在爭取紅四方面軍主力共同北上不果的情況下,率紅一方面軍一、三軍團單獨北上。
10月
5日張國燾在卓木碉(今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馬爾康縣腳木足鄉(xiāng)白莎村喇嘛廟)召開軍以上干部會議(部分師以上干部參加),宣布另立中央,另組“中央書記處”和“中革軍委”(張自任主席),并“通輯”毛澤東、周恩來、博古、洛甫等人。
19日 紅一方面軍在陜北與紅十五軍團會師。
11月
20日張聞天致函毛澤東,通報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派回的代表(林育英)來瓦窯堡的情況,以及他帶來的共產國際第七次代表大會的精神和《八一宣言》的內容。同時立即研究共產國際的新精神,結合中國的實際情況,著手制定黨的新的策略路線方案。
21~24日 中央紅軍主力取得直羅鎮(zhèn)戰(zhàn)役的勝利。
25日張聞天致函毛澤東,就抗日民族統一戰(zhàn)線和紅軍行動方針等問題的提出意見,其中關于“紅軍行動方針”的意見概要為:奪取寧夏或五原、包頭,與日帝爭先機。
30日 毛澤東提出:“開辟我們的蘇區(qū)到晉陜甘綏寧五個省份去,完成與蘇聯及蒙古人民共和國打成一片的任務”。
12月
1日 毛澤東復張聞天20日和25日函,對“打通國際”的“時間和經路”提出異議,認為“紅軍目前必須增加一萬人,在四個月內,我們必須依據陜北蘇區(qū),用空前努力達此目的”,“最好是走山西與綏遠的道路”,因為這是“用戰(zhàn)爭用發(fā)展用不使陜北蘇區(qū)同我們脫離的方針與外蒙靠近”。
9日彭德懷就目前戰(zhàn)略方針致電張聞天、秦邦憲、周恩等中央領導,認為:“以有現〔限〕力量企圖即取寧夏或五、包,與日帝爭先機(洛甫來信)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是有極大危險性”,而為了完成“取得綏寧、包頭、五原,與外蒙靠近”的任務,“須在陜、晉最少擴大到一萬五千新紅軍,并現有全部二萬五千紅軍。似此,以主力奪取綏遠、五、包三個城市,以適當力量留陜、甘、晉蘇區(qū),配合地方武裝行動,鞏固和發(fā)展現有之蘇區(qū),求得短期內與進占綏遠主力聯成一片”。
23日 張聞天在瓦窯堡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就紅軍“軍事行動方針”發(fā)言,提出:“總的目標是:消滅賣國賊,準備與日作戰(zhàn),進行民族革命戰(zhàn)爭,鞏固擴大蘇區(qū),打通國際路線。打通蘇聯與鞏固蘇區(qū)。現在要爭取同時實現,使其不沖突而發(fā)生聯系,但有可能打通國際而暫時離開蘇區(qū)。我是反對長久停留一地的”。
1936年
4月
2日正在指揮紅一方面軍主力渡河東征中的毛澤東、彭德懷就目前形勢、紅軍行動和戰(zhàn)略方針致電林彪、聶榮臻,指出:“在形勢與任務問題上,在戰(zhàn)略問題上,中央與軍委的極重大的任務,是使第一方面軍在數個月內擴大五萬紅軍以上,在山西與華北取得大勝利,在華北首先在山西經過游擊階段,創(chuàng)造比較陜北更大的根據地。在此根據地內建立模范的人民政權,成為號召全國革命的中樞,將此根據地與外蒙連接與蘇聯打通”,“目前階段戰(zhàn)略基本方針,是在山西戰(zhàn)勝敵人造成抗日根據地,把山西陜北聯系起來”,在采取此一行動前,還必須與共產國際,特別是與蘇聯軍委之間建立起直接的通訊聯絡,以便弄清楚蘇聯“能否接濟步槍、步槍彈、輕重機關槍、高射機關槍、步兵炮、新式架橋設備、無線電器材等。如能接濟,我軍在秋天全部開赴綏遠接運—次至兩次”。
5月
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在瓦窯堡召開,會議估計張國燾有改變錯誤的可能,為了團結、爭取張國燾,使紅四方面軍與紅二、六軍團北進甘南,與會者一致同意毛澤東的意見,確定對張國燾在“組織上可以讓步到不一定受我們指揮 ”。
6月
1日“兩廣事變”爆發(fā)。粵桂地方實力派組成的國民黨西南執(zhí)行部和國民政府西南政務委員會通電全國,批評蔣介石中央對抗日不作為,聲稱兩廣愿意與日寇決一死戰(zhàn),要求蔣介石立即停止對各地方實力派的進逼。國民政府和國民黨中央立即回電,聲稱“攘外必先安內,統一方能御侮”,并指責兩廣“地方將吏抗命”。6月中旬,蔣介石開始調集大軍準備武裝解決兩廣部隊,國民黨中央軍第一軍胡宗南部亦從川陜邊向湘中集結。
3日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電示各軍首長:中革軍委、紅軍總司令部、總政治部等組織仍恢復一、四方面軍會合時的舊制,仍以朱德任軍委主席,張國燾、周恩來、王稼祥為副主席,朱德兼任總司令,張國濤[燾]為總政委,陳昌浩任總政主任兼四方面軍政委,劉伯承為總參謀長兼紅大校長。
這實際上取消了年前10月5日卓木碉會議另立的張國燾自任主席的“第二軍委”。
6日 張國燾在“中央”縱隊活動分子會議上作報告,宣布取消年前10月5日在卓木碉會議另立的“第二中央”。
10日張國燾以“朱張徐陳”名義致黨中央領導人:“我們擬于六月底出動,向夏、洮西北行動,大約七月二十日前后可達夏、洮。二方面軍大約六月二十號前后集甘孜休息十天跟進”,“你們主力似不宜出天水,宜偏北”。
19日黨中央復電“朱張徐陳”,明確表示:“關于二、四方面軍的部署,我們以為宜出至甘肅南部,而不宜向夏洮地域”,并列出了相關理由。
26日中共中央致電中共中央駐共產國際代表王明,向共產國際提出“每月給我們300萬元援助”的請求,并希望“得到飛機、重炮、彈藥、步槍、高射炮、浮橋……等等”物資援助。
29日 毛澤東就“紅軍打通蘇聯的道路和時機”問題致電彭德懷:“打通蘇聯解決技術條件是今年必須完成的任務,而這一任務是必須一及十五軍團擔負”,“紅軍接近蘇聯的道路有二:一是寧夏及綏遠西這一條路,距離較近,人口經濟條件較好,缺點是恐怕不易造成根據地。但如能給馬鴻逵主力以打擊,一個時期的立足是可能的。二是甘涼肅三州這一條路,能夠造成鞏固根據地,缺點是距離較遠,某些區(qū)域人口稀少,行軍宿營恐怕有些妨礙”。
7月
△紅二、四方面軍于甘孜會師后開始北上。
27日 中共西北局成立,張國燾任書記,任弼時任副書記,朱德、陳昌浩、徐向前、賀龍、關向應等為委員。
8月
9日 張聞天、周恩來、博古、毛澤東致函張學良,提出:“準備配合紅軍選定九十月間有利時機,決心發(fā)動抗日局面,而以占領蘭州、打通蘇聯、鞏固內部、出兵綏遠為基本戰(zhàn)略方針”,“占領蘭州是整個計劃的樞紐,其方法:用東北軍守城,紅軍二、四方面軍攻擊城外之毛炳文(部),勝利后,紅軍一部轉向蘭州上游,給馬步芳以打擊,然后以一部取甘、涼、肅三州,一部取寧夏,配合東北軍之一個軍出綏遠抵御德王的進攻,樹起抗日的旗幟;紅軍之另一部,則在陜甘寧交界控制黃河東岸,并準備南下,策應東北軍主力抵抗蔣之進攻”,“對甘、涼、肅的占領,最好使用東北軍的一部,留出紅軍在外面用,但如東北軍覺得有困難,便以紅軍之一部用于此方面。因為拿打通蘇聯的意義來說,占領甘、涼、肅比較占領寧夏更為重要,這是不受日本威脅,有永久保障的一條道路。新疆的協助與蘇聯的接濟,已不成問題”。
12日 張聞天、林育英、周恩來、博古、王稼祥、彭德懷、凱豐、毛澤東就“今后戰(zhàn)略方針”致電中共西北局朱德、張國燾、任弼時,提出紅二、四方面軍“以有力一部出夏河攻擊河州馬步芳家鄉(xiāng),目的一在威脅青海,吸引西路甘、涼、肅三州步芳兵力之東援,以便甲軍派一部接防,使西路三州落入甲軍之手;一在消滅青馬一部,促其與我講和”。
15日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書記處就抗日民族統一戰(zhàn)線有關方針問題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指示:“必須保持同張學良的接觸,利用這種接觸來開展我們對張學良軍隊的工作,鞏固我們在他的各個部隊中的陣地,并在士兵群眾和軍官中廣泛宣傳抗日民族統一戰(zhàn)線思想。但是,不能把張學良本人看作是可靠的盟友,特別是在西南(軍閥集團)失敗之很有可能再次動搖,甚至直接出賣我們”,“我們在等待你們的代表的到來,以便詳細地討論你們提出的所有問題和作出全面的答復”。
23日 毛澤東就三軍作戰(zhàn)部署電詢彭德懷:“假如以四方面軍待機獨立攻青海,一方面軍獨立攻寧夏,而以二方面軍位于中央(例如在岷州、靜寧、天水地區(qū))鉗制敵人,策應兩方,估計能達占青寧兩地之目的否”?
24日 張聞天、周恩來、博古、毛澤東就紅二、四方面軍行動電詢朱德、張國燾、任弼時:“依托現實力量,假如以二方面軍在甘南、甘中策應,而以四方面軍獨立進取青海及甘西直至聯系新疆邊境,兄等認為有充分之把握否”。
△張國燾就此問題征詢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意見,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25日 張聞天、周恩來、博古、毛澤東就“紅軍行動方針”致電共產國際中共代表團王明,向共產國際報告三軍“分攻寧青,打通國際”的計劃:“以一方面軍約一萬五千人攻寧夏其余擔任保衛(wèi)蘇區(qū),十二月開始渡河,因寧夏地形狹小不利回旋,城寨甚多守備堅固,估計紅軍本身只能占領其一部分,主要的多數的城寨非借助從外蒙來之飛機與炮兵沒有攻克之把握,如機炮能在十二月下旬或明年一月確實到達寧夏附近則可及時占領寧夏”,“以四方面軍十二月從蘭州以南渡河,首先占領青海之若干地方作為根據地,待明年春暖逐步向甘涼肅三州前進。約于夏季達到肅州附近,沿途堅城置之不攻,待從外蒙或新疆到來之技術兵種配合攻取”。
27日 與國民黨談判聯絡人張子華(中共上海臨時中央局組織部秘書)到達保安,帶來國民黨電臺呼號,并表達了國共雙方直接進行高層會晤之意。
29日毛澤東致電彭德懷:“李毅(張學良)協助渡河暫時不能做到,看以后發(fā)展再說”。同日亦電潘漢年:“暫在西安待命”。
30日 林育英、張聞天、周恩來、博古、毛澤東就三個方面軍冬季行動方針致電朱德、張國燾、任弼時,要求在9~11月里,“四方面軍占領臨潭、岷縣、漳縣、渭源、武山、通渭地區(qū),盡可能取得岷、武、通三城,但岷州如無辦法奪取,則用少數監(jiān)視之”。
9月
1日 周恩來親筆致函陳果夫、陳立夫等,希望他們能來蘇區(qū)“直接會晤”。同時亦致信胡宗南、陳誠等,希望勸蔣“立停內戰(zhàn)”、“重謀國共合作”。
2日 朱德、張國燾、任弼時,就一、二、四方面軍進入西北后的戰(zhàn)略方針致電中共中央領導人并共產國際代表林育英,提出兩種選擇方案:“(子)根據我們對目前時局估計:即以陜甘北、甘南、陜甘川邊為根據,爭取民族革命統一戰(zhàn)線的具體組成,首先赤化陜甘廣大地區(qū),爾后向川、豫、鄂發(fā)展。(丑)因為客觀情勢的需要,經過準備時間,以主力轉移到寧夏、甘、涼、肅、西寧地區(qū),打通外蒙、新疆,奠定鞏固后方,有依靠的向東南發(fā)展”。
4日“兩廣事變”解決。蔣介石決定將原擬對付兩廣部隊的第一軍胡宗南部和第二十五師關麟征部分別從河南信陽和湖南長沙車運西安,用于西北“剿共”。該兩部從9月中旬后,陸續(xù)向西安集結,至9月底10月初,在西安及附近地區(qū)集結完畢,準備北上“進剿”陜甘蘇區(qū)。
8日 張聞天、周恩來、博古、毛澤東致電朱德、張國燾、任弼時,告之朱張任2日電已轉共產國際,并就該電中關于戰(zhàn)略方針的兩種選擇案提出意見:“你們提出的出川陜豫鄂方案,是一種向南京進攻的姿勢,只在不能出西北及與南京談判決裂之時,才是可行的與必須的。我們已把此點電告國際,我們向國際提出亦是出西北與不得已時出東南兩方案”。
11日 共產國際書記處致電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博古,同意中國紅軍占領寧夏和甘肅西部的計劃,但“堅決指出不能允許紅軍再向新疆方面前進,以免紅軍脫離中國主要區(qū)域。在占領寧夏區(qū)域以后,將給你們幫助”。
13日20時,朱德、張國燾、陳昌浩致電中共中央領導人,提出“三軍協同”,一、四方面軍在西蘭公路靜會段“以襲擊方式側擊運動之胡敵,并阻止其停滯靜寧以東”,四方面軍“適時以八團以上兵力打擊靜、會間之胡敵,相機打通一方面軍”。
△同日,張國燾將該電內容電告正在漳縣前線的徐向前、周純全,稱:紅四方面軍主力“大計仍向西北進”。
14日 林育英、張聞天、周恩來、博古、毛澤東致電朱德、張國燾、陳昌浩,傳達共產國際批復指示(但略去了“堅決指出不能允許紅軍再向新疆方面前進……”一句),并將中共中央根據共產國際指示精神對“打通國際”路線作出的調整予以通報:㈠四方面軍主力須“立即占領隆德、靜寧、會寧、通渭地區(qū),控制西蘭大道,與一方面軍在固原西部硝河城地區(qū)之部相當靠近,阻止胡宗南西進,并相機打擊之”,并且與紅一方面軍實現會合㈡改變了“四方面軍在蘭州以南渡河”的原設想,紅四方面軍參加寧夏戰(zhàn)役的渡河點改在蘭州以北之“靖遠、中衛(wèi)南部及寧安堡之線”。
15日
12時,毛澤東致電彭德懷,令紅一軍團“聶榮臻部應直下靜寧、隆德間策應”紅四方面軍北上。
△同日,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致電朱德、張國燾、任弼時:“四方面軍宜在五天至七天內以主力出至隆德、靜寧、會寧、定西大道,控制以界石鋪為中心之有力基點(界石鋪比通渭大),遲則有被隔斷之虞”。
△同日19時,徐向前致電朱德、張國燾、陳昌浩:“建議我軍出青馬敵后,宜速集兵取或圍河州,搶蓮花渡,便爾后行動”。
△同日20時,朱德、張國燾、陳昌浩致電徐向前、周純全,部署全軍動員準備工作。
16日~18日 中共西北局在岷州四十里鋪召開會議,討論落實中央調整后的部署。張國燾反對中央部署,力主紅四方面軍在蘭州以南永靖、循化一線西渡黃河,遭到與會多數人的反對。會間,中共西北局就張國燾的有關問題電詢中共中央書記處。在未收到中央回復之前,會議仍然作出落實中央部署的決議,張國燾也被迫同意。
18日 朱德、張國燾、陳昌浩發(fā)布《靜會戰(zhàn)役綱領》,并電告漳縣前線的徐向前、周純全。
△同日,因尚未得到紅四方面軍方面的回復,毛澤東電令彭德懷:紅一軍團暫時“現地待機”。
19日
14時,彭德懷致電毛澤東:“三個方面軍須迅速統一指揮問題,商量態(tài)度不便作戰(zhàn)”。
15時,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致電朱德、張國燾并任弼時、賀龍,闡述中央根據共產國際指示所擬部署的精神,并詳答西北局岷州會議期間朱德、張國燾、陳昌浩來電所詢的有關問題。
18時,朱德、張國燾、陳昌浩電告中央:紅四方面軍將北上會合中央,“并選擇最快與適宜地點同你們會見,商決一切”。
21時,朱德致電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報告紅四方面軍將北上會合中央的消息。
△賀龍、任弼時、關向應、劉伯承致電朱德、張國燾、林育英、張聞天、周恩來:“胡敵由陜入甘,時機緊張,如我軍指揮不集中,兵力無具體適切部署,則良機可以都全失去”,建議“馬上以軍委主席團集中指揮三個方面軍作戰(zhàn),岷縣朱、張,陜北周、王,應迅速親臨前線會合工作”。
△林育英、張聞天、周恩來、博古、王稼祥、毛澤東致電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任弼時、賀龍、劉伯承、關向應:“統一指揮十分必要,我們完全同意任、賀、劉、關四同志之意見,以六人組織軍委主席團指揮三個方面軍。恩來因準備去南京談判,此間軍委以毛、彭、王三同志赴前線與朱、張、陳三同志一起工作”,“主席團地點暫時以在同心城附近為適宜”。
△同日,中共中央召開政治局常委會議討論奪取寧夏的軍事問題。會議決定成立寧夏工作委員會,由李維漢任主任,葉劍英任副主任,葉并以參謀長名義指揮軍事。
△同日,朱德、張國燾致電紅四方面軍各軍首長,部署靜會戰(zhàn)役政治思想工作。
△同日 張國燾連夜趕往漳縣。
21日 張國燾趕到漳縣,召集徐向前、周純全、李特、李先念等紅四方面軍高級將領集會,會議決定推翻西北局岷州會議決議,調集紅四方面軍部隊,準備永靖、循化一線西渡黃河。當晚21時,張國燾將此情況電告朱德,同時電令岷州紅軍總部電訊部門負責人:“所有朱[未]經我簽字的電報一定不準發(fā)出,請兄等絕對負責”。
△同日,紅二方面軍賀龍、任弼時、關向應、劉伯承等致電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林育英、洛甫、周恩來、彭德懷、毛澤東:“靜會戰(zhàn)役計劃已收到,我們認為這不獨是適合當前軍事政治形勢上需要的正確決定,而且是在一、四方面軍又會合后,三個方面軍在軍事上能得到統一集中領導。我們同意毛、周、彭提議六個軍委主席團組織,黨內統一團結自可隨之解決。這是我黨與中國革命最可喜慶之條件。為著配合一、四方面軍的行動,我們擬以六軍全部開出都[郿]寶地區(qū),策應你們,并號召全體慶賀一、二、四方面軍之大會合”。
22日
3時,朱德致電張國燾,勸其改變主意,并表示“即日赴至漳縣”與之面商。
△同日,朱德通過傅鐘等說服紅軍總部電訊部門負責人,向黨中央報告了這一變故,并稱“我是堅決遵守這一原案,如將此原案推翻,我不能負此責任”。
△同日,張國燾以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名義致電中共中央領導人:紅四方面軍擬在永靖、循化西渡黃河。
△同日夜,駐通渭的紅三十一軍九十三師師長柴洪儒、政治委員葉成煥、參謀長李聚奎復函紅一方面軍先遣隊,表達渴望會師之意。
23日
20時,林育英、周恩來、博古、王稼祥、毛澤東致電朱德、張國燾、賀龍、任弼時:“已照來電向部隊大動員擁護與慶祝會合勝利并通知全黨全軍注重目前之政治任務,對過去爭論一概不談”,“育英準備來前方一行,俟二兄到達界石鋪后即動身”。
△朱德趕到漳縣,勸說張國燾和紅四方面軍高級將領不果。在漳縣三岔召開的西北局會議上,朱德幾次發(fā)言,堅決維護岷州會議關于北上的方針,闡明紅四方面軍和紅一方面軍會合對整個形勢是有利的。他責問張國燾:現在迅速北上,可以不經過同敵軍決戰(zhàn)而實現會合,“可能會合為什么不會合?”岷州會議的決定是西北局成員集體論討論作出的,作為西北局書記,已簽字同意北上計劃,但未經西北局重新討論,又馬上改變計劃,是不允許的,即使是黨的書記也要根據決議來工作,這是關系到組織原則的嚴重問題,應當弄清楚。改為執(zhí)行西進計劃,是要受到重大損失的。雖然會議最后采納了張國燾西渡黃河的意見,朱德表示仍堅持岷州會議原案,要張國燾對這個改變負責,并向陜北報告。在中央未能明令制止前,暫時按張國燾“西進部署”行動,但中央若明令制止,應執(zhí)行中央決定。
△同日,紅四方面軍首長作出西進部署并下達西進命令。
24日
16時,毛澤東致電彭德懷、聶榮臻:“接朱電,國燾又動搖了北上方針,我們正設法挽救中”。
△同日,紅四方面軍北上前衛(wèi)部隊撤出通渭,開始西進。
25日
14時,毛澤東致電彭德懷、聶榮臻:“四方面軍決心向西,從永靖渡河,謀占永登、涼州,其通渭部隊二十四日撤去。據云渡河后以一部向中衛(wèi)策應一方面軍占寧夏。此事只好聽他自己做去”,“二方面軍如何動作,我們正考慮與電商中”。
23時,彭德懷致電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天、博古、王稼祥等:“國燾動搖北上方針,其主要原因對時局認識不清,怕胡宗南側擊,如果與我們會合了,他的政治、軍事領導破產。你們前次電告組織主席團指揮三個方面軍,張也(未)必愿意,張請國際直接指揮,朱答也有些恐懼”,“黨中央派得力同志,經過王以哲協助,掩護去二方面軍傳達中央路線,團結于國際與中央路線周圍,適當時機與我們靠攏,建立單獨通訊關系,此著很重要”。
26日
8時30分,彭德懷致電毛澤東:“四方面軍既西進,二方面軍應乘胡敵未到平涼前,立刻北進渡渭河,經清水縣集中莊浪附近待機,適時通過隆德、靜寧間或會靜公路”。
△同日,黨中央和紅二方面軍首長迭電朱德、張國燾,勸其執(zhí)行黨中央北上部署,不果。
27日 中共中央明令紅四方面軍迅速北上。
18時,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再電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除再申明令外,告以“蘭、涼線雖有五六百里,但沿途人戶稀少,糧食不足,且中有大雪山。此為鄧發(fā)親歷函告者。敵如先占要點,我將是絕大困難”等情況。
△同日,徐向前將前衛(wèi)部隊進至洮州偵察的情況報告朱德、張國燾:黃河彼岸已是大雪封山,道路難行。
△同日,西北局在洮州召開會議,會議決定放棄西進計劃,執(zhí)行中央決定,再次北上,并將該決定電告中共中央。
△同日,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書記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蘇聯已經決定從外蒙提供援助,(中國)紅軍應當迅速奪取綏遠定遠營,并前伸至外蒙邊境接取物資”。
△同日,陳昌浩、李卓然下達《通莊靜會戰(zhàn)役政治工作保證計劃》。
28日 朱德、張國燾頒布《通莊靜會戰(zhàn)役計劃》。
30日 彭德懷致電朱德、張國燾,報告紅一方面軍南下接應部署。
10月
1日
14時,賀龍、任弼時致電中央、軍委及朱德、張國燾,建議紅二方面軍北渡渭水。
2日
14時,中共中央批準賀龍、任弼時建議,并稱:“在十月、十一月內,似有集中三個方面軍全力選擇有利機會,給南敵以打擊之必要。但如果四方面軍之渡河技術能保證迅速在靖遠、中衛(wèi)地段渡河,則自以早渡為妙。對南敵一般可暫取箝制手段”。
△同日,中共中央致電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書記處,提出所需武器清單,要求蘇聯方面能夠提供包括相當數量的飛機、大炮等各種輕重型武器和軍事裝備。并再度說明,依靠紅軍現有技術條件通過寧夏和由定遠營穿越沙漠接取物資相當困難,希望蘇蒙軍隊能夠幫助運送和保護援助物資到定遠營附近地區(qū),以確保紅軍接運能夠成功。
3日
1時,毛澤東、周恩來急電賀龍、任弼時,令紅二方面軍在敵胡宗南部集中之前迅速向北轉移。
△同日17時,朱德、張國燾就“目前行動方針”電告中央及紅二方面軍首長:“首先爭取在靖遠附近于結冰前渡河,盡量避免決戰(zhàn),萬不得已時,可作部分的決戰(zhàn)”,“四方面軍于十號全集會寧、界石鋪一帶后,準備先遣一個軍速出靖遠搶渡;同時一方[面]軍主力最好位固原、海原、同心城線,準備讓先遣軍渡河”。
5日
15時,毛澤東致電彭德懷:“新戰(zhàn)略計劃開始執(zhí)行時,依四方面軍造船情況為斷,大概至快也在十一月初,或須如你們提的十一月中,請按此準備一切”。
△同日,毛澤東致電羅邁、宋時輪、宋任窮,令其派人偵察寧夏定遠營及綏遠情況,“限十一月五日以前報告我”。
6日
15時,毛澤東致電彭德懷:“四方面軍同意我們意見,以一個軍到靖遠布置渡河,以一部向甘谷、武山間及莊浪活動,掩護二方面軍北移。主力位于通渭、馬營、隴西、會寧地區(qū),對付胡、毛及定西敵。”
17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及各方面軍首長:“我三個方面軍在渭水以北集中后,胡、毛、王三軍及東北軍均必須重新部署,需要相當時間。爾后,擬四方面軍主力仍在通渭、馬營、隴西川、會寧、界石地區(qū),一個軍相機攻占靖遠,布置從靖遠以北至中衛(wèi)段渡河事宜”。
7日 紅四方面軍四軍一部與紅一方面軍十五軍團七十三師一部在會寧會合。
8日 朱德、徐向前、陳昌浩就如何會面解決統一指揮問題致電黨中央及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明到會寧,為統一領導和軍事指揮,以很快能與你們會面為好”。
9日 中國工農紅軍第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政委陳昌浩率總指揮部及直屬隊抵會寧縣城。紅軍總司令朱德、總政委張國燾率總司令部及總直屬隊也相繼到達,受到紅一方面軍一軍團一師師長陳賡、政委楊勇及一師、七十三師指戰(zhàn)員的熱烈歡迎。
紅四方面軍各部隊向會寧方向疾進。紅二方面軍部隊冒著敵機的轟炸襲擾渡過了渭河,亦向靜寧、會寧地區(qū)挺進。
黨中央通過張學良獲悉蔣介石擬組織通渭會戰(zhàn),將張學良關于“及早進行寧夏戰(zhàn)役計劃”的建議電告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任弼時、賀龍、關向應、劉伯承、彭德懷等。
△同日,中共中央收到國共談判聯絡人張子華于9月28日由廣州發(fā)來的邀請周恩來到廣州或香港與國民黨負責人談判的電報,當即復電表示同意,但要求以國民黨暫時不進攻紅軍為條件。
10日
13時,毛澤東致電彭德懷,督辦為紅四方面軍先遣軍收集造船器材一事。
20時,中央書記處致電朱德、張國燾及各方面軍首長:“為著統一作戰(zhàn)指揮起見,擬請朱、張兩同志以總司令、總政委名義,依照中央與軍委之決定,指揮三個方面軍之前線作戰(zhàn)事宜。三個方面軍對朱、張兩總之報告,及朱、張對三個方[面]軍之電令,均望同時發(fā)給中央軍委一份,以密切前后方聯絡。”
△徐向前、陳昌浩、李卓然聯名致電毛澤東,慶賀勝利實現了紅一、二、四方面軍的大會合。
△同日,中共中央、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聯合發(fā)出《中央為慶祝一、二、四方面軍大會合通電》,向紅軍領導人及全體指戰(zhàn)員致以熱烈的祝賀和慰問。同日傍晚,紅軍總司令部、紅四方面軍總部和一方面軍一師、七十三師指戰(zhàn)員在會寧縣城文廟大成殿隆重舉行慶祝三軍會師聯歡大會。大會由紅四方面軍政治部主任李卓然主持。朱德總司令、徐向前、陳昌浩、陳賡先后講了話。大會還宣讀了《中央為慶祝一、二、四方面軍大會合通電》,會后,各部隊進行聯歡活動。
△同日,朱德、張國燾就目前軍事部署致電中央及紅二方面軍首長:“四方面軍之三十軍,即向靖遠進,協同打拉池七十三師,布署渡河。三十軍以一部向蘭州威脅,四軍對定西,五軍對隴西,九、三十一軍對秦安,大大擴展游擊活動區(qū),擴紅籌費,遲滯胡、毛、王、關的進攻”,“一方面軍可否以一部佯攻固原,并以一部配合二方面軍在靜、隆、莊一帶活動,威脅胡側背”,“如靖遠渡河不成功,則須對胡、毛、王為部分的決戰(zhàn),阻止該敵,等結冰后實現寧夏計劃”,“如統一戰(zhàn)線有更大成就,一、二、四方面軍主力不需渡河,可以四方面軍兩個軍過河在甘北行動,打通遠方”。
11日 中央及軍委致電朱德、張國燾及各方面軍首長:“四方面軍以一個軍率造船技術部迅速進至靖遠、中衛(wèi)地段,選擇利于攻擊中衛(wèi)與定遠營之渡河點,以加速的努力造船,十一月十號前完成一切渡河準備。四方面軍主力在通馬靜會地區(qū)就糧休整,派多數支隊組成扇形運動防御,直逼定西、隴西、武山、甘谷、秦安、莊浪、靜寧各地敵軍附近,與之保持接觸,敵不進我不退,敵進節(jié)節(jié)抵抗,遲滯其前進時間,以期可能在十月份保持西蘭大道于我手中”,“攻寧部隊準備以一方面軍西方野戰(zhàn)軍全部及定鹽一部、四方面軍之三個軍組成之,其余兩個軍及二方面軍全部,一方面軍之獨四師組成向南防御部隊,可能與必要時,抽一部參加攻寧”,“攻寧開始時機依造船情況決定,但至遲十一月十號前須完成一切攻寧準備”。
△同日,張聞天、毛澤東致電彭德懷,就委托朱德、張國燾擔負前線指揮進行解釋:“某種名義是暫時的問題,張還在任政治委員,這原是原則上不妥的,但暫時只好如此。朱以總司令名義對內對外均好”。
12日 紅四方面軍九軍由通渭縣寺子川進入會寧縣青江驛、太平店一帶休整。至此,除擔負方面軍后衛(wèi)任務的五軍外,紅四方面軍部隊全部進入會寧縣境內。紅四方面軍總部根據中央《十月份作戰(zhàn)綱領》提出的任務,對各軍的軍事行動作了新的部署:命令三十軍開至靖遠縣的大蘆子、小蘆子一帶秘密造船,偵察渡河點,做渡河準備;調四軍、五軍、三十一軍,沿會寧縣東南方向的界石鋪、華家?guī)X、馬營、寧遠鎮(zhèn)、葛家岔等地,梯次配置,形成扇形防御,拒阻南敵進攻;以九軍置于會寧至靖遠之間,作渡河預備隊。
紅三十軍政委李先念在會寧縣城紅四方面軍總部接受任務后連夜趕回部隊,率軍向靖遠縣大蘆子、小蘆子一帶疾進。
13日
17時,毛澤東致電彭德懷,令其“按照十月作戰(zhàn)綱領準備,作出寧夏戰(zhàn)役計劃綱要,與朱、張面商后提出于軍委”,并要其“充分注意個別同志之可能的動搖性。準備在無別部參加時,野戰(zhàn)軍單獨執(zhí)行冰期計劃”。
△同日,毛澤東致電正在西安的葉劍英:“要遲延胡宗南進攻,使我在十一月十五日以前保持西蘭大道于手中,以便紅二、四方面軍休息整理,順利執(zhí)行新任務”,“我方已向南京提出四項意見:第一,希望寧方堅持民族立場,不做任何喪權讓步。第二,我方首先執(zhí)行停止對國民黨軍隊的攻擊,僅取防御方針,等候和議談判集力抗日。第三,請蔣暫時以任何適當名義停止軍隊進攻,以便開始談判。第四,在進攻未停止、周恩來未出去以前,準備派在滬的潘漢年進行初步談判”。
△同日,紅四方面軍九軍抵達會寧縣城。
14日
20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商定他們與彭德懷會面地點在打拉池。
△同日,紅二方面軍賀龍、任弼時、關向應、劉伯承致電中央及軍委:“二方面軍經十一個月長征作戰(zhàn),成分換新,在成、徽亦未休整。我們要求在進到靜、隆以北地區(qū)后,集結休補訓練廿天,不分勤務,以便爾后擔任新的任務”。
△同日,朱德、張國燾致電中央與軍委,表示同意《十月份作戰(zhàn)綱領》,“德懷[來]后再商決指揮辦法電告”。
△同日,紅一、四方面軍在會寧縣城文廟大成殿前廣場召開萬人大會,熱烈歡迎九軍勝利到達,并進行新戰(zhàn)役的政治動員。
△同日,張聞天、秦邦憲、周恩來、毛澤東致電彭德懷:“為求黨與紅軍的真正統一與順利執(zhí)行當前任務,對國燾及四方面軍干部不可求善太急,他們在中央指定朱、張任前線指揮后表示很好,彼任前線指揮事實上與名義上均不能不聽中央軍委指揮,加上兄與弼時的贊助,前線行動當無大不好處”,“我們政策應表示對他們信任,不宜使他感覺不信任,準備經過長期過程,使國燾、徐、陳及其他干部逐漸進步,估計他們是可能進步的”。
△同日,中共中央致電在廣州的國共談判聯絡人張子華,表示:“我方首先執(zhí)行停止對國民黨軍隊攻擊”,“請蔣暫時以任何適當名義停止軍隊進攻,以便開始談判,若一面進攻一面談判,似無此理”,“在進攻未停止,恩來未出去之前,準備派在滬之潘漢年同志進行初步談判”。
15日 中央軍委致電紅一、二、四方面軍,重申:“目前我軍基本方針是爭取時間休整和做好進攻寧夏的準備。”正在北進途中的紅二方面軍聞知紅一、四方面軍已在會寧會師收到中央的《通電》后,各部隊加快行進速度,先頭部隊亦進入會寧縣境內。
16日
15時,朱德、張國燾就三軍部署致電彭德懷、賀龍等并報中央:“我軍以控制西蘭大路二十日以前在我手中,以運動防御手段盡量遲滯敵人前進,相機消滅敵人一部之目的”,并提出“四方[面]軍于三十軍渡河成功后,九軍即速跟進”,“朱、張明(十七)日即動身往打拉池,于二十一日到達,四方面軍指揮部移郭城驛。徐、陳于二十二日到打拉池”,同時將中央制定的“十月份作戰(zhàn)綱領”要求的“十月份保持西蘭大道于我手中”,改作“我軍以控制西蘭大路二十日以前在我手中”;將“十月份作戰(zhàn)綱領”中“四方面軍以一個軍率造船技術部迅速進至靖遠、中衛(wèi)地段,選擇利于攻擊中衛(wèi)與定遠營之渡河點,以加速的努力造船”,改作“四方[面]軍于三十軍渡河成功后,九軍即速跟進”——縮減向南防御兵力,提前渡河時間并增加渡河兵力。
△同日,賀龍、任弼時、肖克、關向應率二方面軍總指揮部及二軍、三十二軍由通渭縣義崗川到達會寧縣侯家川、頭岔一帶;六軍由軍長陳伯均、政委王震率領從靜寧縣四河鎮(zhèn)進抵會寧縣韓家岔、青江驛一帶,與紅四方面軍九軍會師。
△同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在陜北保安窯洞中召開,參加者有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博古以及林育英等,會議就林育英去紅四方面軍的主題,討論了紅四方面軍的情況和中央的方針,毛澤東首先在會上發(fā)言:“四方面軍擁護中央是有誠意的,對四方面軍應該有個整理,并且應該經過張國燾,才更順利些。我們應該幫助他,使他的進步更順利,并經過他將四方面軍整理好。工作怎樣去做?第一,任命他為前線指揮;第二,張浩(林育英)同志去的任務主要是在政治方面完成統一團結,將四方面軍的政治、軍事、文化水平提高一步。關于國燾過去錯誤的性質與程度問題,原則上是不說的。但如說到時應指出:這一錯誤是嚴重的政治上組織上的錯誤;另一方面應指出是個別的、是機會主義性質的(對中央路線的估計不足),但不是整個路線的錯誤,因為就其整個歷史來說,還只是某個時期個別的錯誤。還有一點,如果他以后不再犯這樣嚴重的錯誤,將來不一定提這一錯誤,如果仍繼續(xù)發(fā)生這樣的錯誤,就是應與之作斗爭的。”
18日 朱德、張國燾致電毛澤東、周恩來:“三十軍電謂二十(日)晚即可開始偷渡,我們決二十日早去打拉池”。
△同日,“西北綏靖公署”主任兼第三路軍總司令朱紹良發(fā)布《剿匪計劃綱要》,內稱:“本路軍以殲滅會寧、靜寧、通渭附近朱、徐等股匪主力之目的,以第一軍及三十七軍由東西方向夾擊,而以第三軍由南向北進擊,求匪于該地而殲滅之。”
△同日,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書記處致電中共中央書記處:“你們對于你們實際上所能得到的幫助,了解得不十分正確。我們已找到一家外國公司,它同意賣給需要的實物,并把貨物運送到外蒙邊境,但不能超過外蒙古邊境100公里以外。(而且運去的貨物并不像你們要求得那樣多),它大約有550噸至600噸左右,其中沒有飛機和重炮(這家公司將負責提供150輛汽車以及所需的司機和汽油,分兩次將貨物送到你們的指定的地點,外蒙古人民共和國既不能擔負護送貨物的責任,也不能加入反對日本的統一戰(zhàn)線,否則等于對日本宣戰(zhàn))。為此,你們必須派遣足夠數量的武裝部隊到外蒙邊境來接收貨物和擔負沿途保護的責任”,“我們準備向你們提供數目可觀的現金,以便你們能夠在國內自行購買必需的物品”。
19日
13時,毛澤東、周恩來復電:“三十軍渡河以至少備足十個船開始渡河為宜,恐船過少載兵不多,不能一舉成功。二十日渡河問題是否推遲數日,請依具體情況斟酌”。
△同日,毛澤東將紅三十軍擬于20日開始渡河、朱德、張國燾同日將前去打拉池等情況電告彭德懷,要求彭德懷安置和慰問余洪遠帶來的數百名紅四方面軍殘疾干部和老弱幼孩。
20日 中央電令朱德、張國燾赴打拉池,會見西方野戰(zhàn)軍司令員彭德懷,商定寧夏戰(zhàn)役計劃。于是朱、張率總司令部及紅軍大學一部分人員,離會寧赴打拉池。行前交待:前線作戰(zhàn)事宜由徐向前、陳昌浩負責。
21時,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毛澤東、周恩來:“三十軍已成船六支。九、四軍在會寧驛一帶集結。我們明向甘溝驛開動”。
△同日,在西安的葉劍英、劉鼎將蔣介石令胡宗南與東北軍西進的消息電告毛澤東,并稱:張學良認為蔣介石這是“先打而后和,圖得便宜而已”。
△同日,張聞天致電王明:“鄧發(fā)已由安西赴新,請再去接”,“款子上海可由孫夫人轉交,我們同她經常關系”,“款子問題到底如何解決,請催促一下,這里已困難到極點”。
21日 中革軍委及總政治部致電朱德、張國燾及各方面軍首長:“中央與軍委決定:從十一月一日起至七日止,以十月革命節(jié)為中心,進行七天的教育計劃”。
△同日,敵總攻開始。胡宗南部第一軍、王均部第三軍并指揮關麟征二十五師、毛炳文部第三十七軍,分別由東、南、西三面向會寧地區(qū)大舉進攻。
△同日,中共中央收悉國共談判聯絡人張子華20日從廣州來電,該來電表示同意由潘漢年進行初步談判。
22日
12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彭德懷并轉朱德、張國燾:“會談時請首先注意寧[夏]戰(zhàn)役的準備與部署問題,關于如何奪取定遠營,如何克服城堡困難及如何接取遠方貨物等均須注意,并以商定結果見告”。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致各軍及朱德、張國燾:“三十軍在靖遠附近,決明(二十三)晚搶渡”。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率紅四方面軍總指揮部離開會寧縣城,抵甘溝驛指揮戰(zhàn)斗,令四軍于會寧以西的寧遠鎮(zhèn)、葛家岔一線;五軍在會寧縣南部的華家?guī)X、大墩梁一線;三十一軍在會寧縣東部青江澤、張城堡一線,堅守防御,阻擊敵人。
△同日,毛澤東致電潘漢年,要其直接去見陳立夫。
23日
9時,彭德懷致電毛澤東,提出寧夏戰(zhàn)役部署:“第一步,[紅一方面軍西方]野戰(zhàn)軍主力略取靈武、金積,于黃河南岸努力解決渡河技術。[紅四方面軍]三十軍、四軍略取景泰、向中衛(wèi)攻擊,吸引馬鴻逵主力向中衛(wèi)增援。控制蘭州、一條城、靖遠黃河左岸。第二步,渡過黃河襲占平羅城、控制石嘴山、鄭白橋、聚保堡地區(qū),在可能時進占澄口,控制寧夏門戶。以一部襲定遠,接受蘇聯物資幫助后,再進攻省會。為接運遠方資財,已收集百余只駱駝作運輸工具”。
△同日下午,朱德、張國燾率紅軍總部到達打拉池,同西方野戰(zhàn)軍司令部及紅十五軍團司令部會合,朱德、張國燾、彭德懷、徐海東、程子華等舉行會晤,進一步商議寧夏作戰(zhàn)計劃。
△同日,朱德、張國燾發(fā)出命令:第三十軍立即渡河,第九軍跟進。如渡河不成,南敵繼續(xù)突進,則以第九軍配合南線部隊擊敵。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率方面軍總指揮部抵郭城驛。
△會寧前線作戰(zhàn)的五軍、四軍、三十一軍頑強阻擊敵人,扼守陣地,位于中川鄉(xiāng)大墩梁一線的五軍與敵毛炳文三十七軍激戰(zhàn)又遭遇敵機轟炸,傷亡887人,副軍長羅南輝壯烈犧牲。
△當晚,紅三十軍前衛(wèi)二六三團在營房灘偷渡,因淺灘受阻,偷渡未成。
24日
10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彭德懷,要其與朱德、張國燾商決“先南后北”方針:“準備在該地區(qū)與北進之敵進行決戰(zhàn),企圖消滅其一部,停止或遏阻其追擊問題”。“三十軍迅速渡河控制西岸,九軍擬以暫不渡河為宜,爾后北進到海、靖線防御,四、五兩軍主力是否足夠”等問題。
△同日,中共中央書記處緊急致電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書記處,要求蘇方立即準備實施援助計劃,“接到你們同意我們北上占領寧夏,和給我們物質上援助的復電后,我們就依據此一方針部署了紅軍的行動。現三個方面軍已集中在陜甘大道以北,四方面軍一部已經開始在靖遠附近渡河”,“我們仍舊希望你們的運貨汽車能夠送得更遠些,以減少我們在冰天雪地里跨越500里沙漠掩護運輸所必然遇到的嚴重困難”。
△同日,毛澤東致電葉劍英:“蔣的確實企圖查明即告”。
△同日,朱德、張國燾致電二、四方面軍首長并告中央軍委:“關于根據新任務由德懷同志提出之戰(zhàn)役計劃要旨,我們完全同意,據今日情況研究具體化之方案,再行電告”。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向紅軍總部朱、張首長報告“三十軍昨夜……渡河不成……今夜另選渡口再渡”等情況后,提出了紅四方面軍主力“三軍競渡”乃至“全軍續(xù)渡”的建議:決[三十軍今夜]渡河成功時,九軍、三十一軍尾三十軍后渡河。以一個軍向蘭州方向活動,以兩個軍向一條山、五佛寺、寧夏方面發(fā)展。四軍在馬家堡、干[甘]溝驛抗敵節(jié)節(jié)后退,五軍位郭城驛并封鎖靖遠,而后四、五軍續(xù)渡北岸,最后以兩[個]軍向蘭州、平番方面活動,全部主力至少三個軍向中衛(wèi)、寧夏發(fā)展。[因靖遠渡口]“難久掌握”;……四方面軍不擔任整個渡河掩護任務。建議一、二方面軍另由靖遠以北搶渡。
△同日,敵二十四師、二十五師在3架飛機的配合下,向張城堡、翟家所一線擔任阻擊任務的紅三十一軍發(fā)動進攻,激戰(zhàn)3小時,紅軍向北撤退。
△同日晚,軍長程世才、八十八師師長熊厚發(fā)帶領偵察人員另尋渡河點,確定從虎豹口村古渡口渡河。夜半 三十軍二六三團強渡成功,一舉突破馬步青部河防陣地,大部隊迅速跟進,控制了渡口。
△同日24時,毛澤東致電彭德懷、朱德、張國燾及各方面軍首長,再申“先南后北方針”:“胡、毛、王、關業(yè)占大道,如繼續(xù)北進,而地形、給養(yǎng)條件又可能給以基本限制,則我處南北兩敵之間,非擊破南敵無法向北”,“目前先決問題是如何停止南敵”。
25日 毛澤東對彭德懷、朱德、張國燾及各方面軍首長再申“先南后北”方針:“我們以為今后作戰(zhàn),第一步重點應集注意力于擊破南敵,停止追擊之敵。我處南北兩敵之間,北面作戰(zhàn)帶陣地戰(zhàn)性質,需要準備兩個月時間。不停止南敵,將使爾后處于不利地位”,并提出相應部署:“以九軍以外之一個軍接三十軍渡河后”,“四方面軍除渡河之兩個軍外,尚余以九軍為中心三個軍。二方面軍除派赴七營部隊外,尚余其主力。對南敵不須多加抵抗,如在若干天內逐漸集結于打拉池南北地區(qū),對敵則堅壁清野,誘其深入,對我則構筑陣地,鼓勵士氣,待敵前進時消滅其三四個團,即足以停止南敵矣”。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朱德、張國燾及紅四方面軍各軍首長:“我三十軍已渡河成功,今夜三十軍可全部過河”,“九軍決今夜跟進渡河”。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率紅四方面軍總指揮部從郭成驛出發(fā),當晚進駐大蘆子。
△同日,朱德、張國燾以一五八號電令批準徐向前、陳昌浩日前“渡河成功時,九軍、三十一軍尾三十軍后渡河”建議。
△同日,彭德懷致電毛澤東,指出:“政治形勢不利敵人持久企圖迫我就范,蔣拼命一干仍有可能。但應估計其內部動搖”,并提出相應部署建議:“盡量遲滯敵人于會寧、甘溝驛、青家[江]驛地區(qū),然后誘敵深入郭城驛南北,我集中四方面軍全部、一方面軍之四師消滅胡敵一路,平服南平[敵]再行過渡。如此著不靈應以有力部隊進占涇川鎮(zhèn),爾后爭取時間,主力于靖待冰期”,而“張對此計劃還是猶豫不擴大[決],著急電徐來協商,一切估計有為可能”,“此計劃是否同意,盼即刻電復,以便放手進行”。
△同日16時,朱德、張國燾、彭德懷(彭德懷稱該電系發(fā)出后才給他看的)致電中央軍委及各方面軍首長:“一、四方面軍布置我們原則上同意徐、陳二十四日的電所提意見,四方面軍主力應速渡河搶占一條山、五佛寺、永登、紅城堡、古浪一帶地區(qū)”,彭德懷亦于同時將該電要點報告毛澤東。
△同日,紅四方面軍四軍、三十一軍在郭城驛、宋家河畔、白草原一線繼續(xù)阻擊敵人。
△同日,駐扎在打拉池的紅一、四方面軍部隊舉行慶祝會師聯歡會,彭德懷介紹了陜甘蘇區(qū)和紅一方面軍的發(fā)展及運用黨的統一戰(zhàn)線新政策獲得勝利的情況。
26日
1時30分,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彭德懷,追認“九軍跟渡”的既成事實:“三十軍、九軍過河后,可以三十軍占領永登,九軍必須強占紅水以北之樞紐地帶,并準備襲取定遠營,此是極重要一著”,同時再申“先南后北”方針:“等二三日后如真實胡敵無北進之意,再以一個軍渡河不遲。目前,瞬[封]南村敵應取擊破手段,僅取抗擊手段不夠”。
△同日,紅方面軍總指揮部及總部機關和后勤人員在三十軍、九軍之后渡河。
△同日17時前,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朱德、張國燾、彭德懷:“即遵二十五號收到總部一五八字批準二十四號提議之電示,決以三十、三十一、九三個軍迅速渡河”。
△同日17時,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批準他們的部署,并稱“首先查由一條山經中衛(wèi)去奪寧夏地區(qū),或由中衛(wèi)去取定遠營,一般地形條件如何,一條山、五佛寺一帶糧食情況如何,是否允許用四個軍去打中衛(wèi)、北關須考慮”,“你們應以一部在靖遠下游陡城堡、東海[灣]一帶,收集渡河(船只),控制這些渡口,虎豹口船只將來亦可同夜趕到陡城堡,四方面軍(后衛(wèi))將來從該處渡河”。
△同日21時,毛澤東致電彭德懷:“國燾有出涼州不愿出寧夏之意,望注意”,“三十軍占領永登是對的。九軍必須占定遠營,這是接物攻寧的戰(zhàn)略樞紐,不應以一方面軍去占,不便利,又失時機”,同時再申“先南后北”方針:“四、五、三十一軍,二方面軍,應以打胡為中心,僅抗擊不夠,打法可采誘敵深入”。
27日
3時30分,彭德懷致電左權、聶榮臻等并告毛澤東,擬調動紅一方面軍部隊予追敵以打擊:“朱胡等敵企圖乘我半渡給以打擊迫我就范”,“第一師及劉支隊到達郭城驛以東地區(qū)集結待命,準備打擊追擊之敵。現到何處?第二師亦應作戰(zhàn)斗準備,待命出動”。
5時,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并報毛澤東、周恩來:“四方面軍除三十、九兩軍及指揮部已過河外,其余各部應停止過河”,“三十、九兩軍,即由你們中去一人指揮”,“四、三十一兩軍即以一部逐漸遲滯敵人,準備于郭城驛附近與敵決戰(zhàn),消滅敵之突進部隊,而停止其前進”。
△同日,彭德懷、聶榮臻分別致電毛澤東,報告張國燾“以各種方法使我不能與徐陳見面并破壞打擊蔣敵停止追擊的計劃,更企圖將總部移乾鹽枱堡使育英不能與其他干部會談”,“張以各種方法破壞打擊追敵計劃,此點不僅是證明他怕胡宗南,更包含著繼續(xù)向甘涼肅以至新疆逃跑之實質及一貫路線”。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朱德、張國燾、彭德懷、毛澤東、周恩來:“提議四方面軍全部渡河,以一個軍對待蘭州之敵,四個軍迅出中衛(wèi)、寧夏,并放船到大廟及中衛(wèi),迎接一、二方面軍”,“如果一、二方面軍可單獨完成寧夏戰(zhàn)役計劃,無須我們在技術力量上配合時,提議四方面軍亦須全部渡河,準備(在)蘭州、平番間與敵部分決戰(zhàn),亦乘機占蘭州之線死守均較妥當”,要求中央“重決速示”。
△同日,已渡過黃河的三十軍八十九師二六七團在靖遠縣吳家川、景泰縣尾泉等地,擊潰敵騎五師馬祿第一旅和祁明山步兵旅各一部的阻擊。在吳家川激戰(zhàn)3小時,俘敵200余人,繳獲步槍800余支,機槍10余挺,戰(zhàn)馬70多匹。三十軍乘勝追擊,直驅景泰縣尾泉、腦泉,占領興泉堡、一條山。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離開大蘆子前往河堡口渡口,并于當晚過河。
28日
5時,徐向前、陳昌浩電令紅五軍赴“靖遠東北方,鉗制王、毛,船只速放到三角城”。
當日拂曉,三十軍、九軍及方面軍指揮部渡河完畢。
7時,彭德懷提出海打戰(zhàn)役計劃。
12時,中央及軍委致電朱德、張國燾及各方面軍首長,在表示“完全同意朱、張二十七號五時部署”后,發(fā)出緊急呼吁:“目前我們正處在轉變關頭,三個方面軍緊靠作戰(zhàn)則有利,分散作戰(zhàn)[則]削弱,有受敵人隔斷并各個擊破之虞。更不能達到擴大蘇區(qū),擴大紅軍,把紅軍提到新階段,爭取抗日統一戰(zhàn)線勝利之目的。朱、張二十七號五時電,正合緊靠作戰(zhàn),爭取勝利之目的,望各部堅決執(zhí)行之”。
13時,徐向前、陳昌浩電令紅五軍在“牽引任務完成”后渡河。
15時,彭德懷致電毛澤東及紅一方面軍各部首長,提出“鉗胡打毛、王”的部署意見:“三十一軍、四軍、五軍在郭城驛南北集中,一部在靜[靖]遠附近,準備打王等部北進攻之敵,以停止敵人追擊,爭取時間。如不便打時即以運動防御遲滯之”,“一方面軍各支隊照原訂計劃集中于同心城地區(qū)”,“據報胡敵一師已進駐將臺鋪,一部到達新營,確否待證。如系東北軍,須以六團兵力左右迅速占領海原、鄭旗堡之線,保障海原在東北軍手中”。
16時,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并報毛澤東、周恩來:“三十一軍即開大小蘆子,準備待命渡河”,并稱“如明晨八時前毛、周無回電,三十一軍即宜開和堡口渡河”。
19時,朱德、張國燾作出“協殲胡敵部署”,令“四方[面]軍之三十一軍速集中打拉池,四軍以一部遲滯敵人”,同時任命彭德懷為前敵總指揮,劉伯承為參謀長。
19時15分,朱德、張國燾致電毛澤東、周恩來并徐向前、陳昌浩,改變15分鐘前剛作出的部署,要“三十一軍即跟三十、九兩軍后面,迅速渡河”,并對“先南后北”方針提出異議:“若謂目前重心在擊破南敵,停止敵之追擊,事實上,四、三十一兩軍,亦難有保證的完成任務,恐反多消耗,不如利用天然障礙堅壁清野,以四軍牽制敵人,也可得到爭取時間之利”,并再次將給中央限定的回復時間提前:“盼今晚十二時電復,如未得復,徐、陳即依此電執(zhí)行”。
20時,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并紅三十一軍軍長肖克、政治委員周純全:“決遵照軍委電令在海原以南地區(qū)消滅胡敵先頭一兩個師”,“四、三十一軍盡量多帶糧食來干溝驛,應到打拉池線”,同時批準紅五軍渡河。
20時30分,紅一軍團代軍團長左權、政治委員聶榮臻電詢彭德懷:“整個動作究如何?一師主力及支隊已向古西安州移動,部署決定請直接電告我們”,“我們率二師騎團和第三團仍在上、下馬營待命”。
△同日,毛澤東、周恩來兩電朱德、張國燾、彭德懷和各方面軍首長,同意海打戰(zhàn)役計劃,“我三個方面軍主力應依兄等二十七日部署,立即集結在有利陣地,在數日內堅決突擊,消滅胡敵先頭一個師至兩個師,以小部抗擊靖遠王、毛”,“九及三十軍速復(赴)河岸西,向中衛(wèi)、定遠營掃蕩前進”。
29日
12時,毛澤東、周恩來擬承認紅三十一軍正渡或已渡的既成事實,稱“根據朱張徐陳意見”,同意紅三十一軍渡河。而日前夜間至當日午前,紅三十一軍本已按朱張日前19時15分命令進至河堡口渡口開始渡河,軍直屬隊已經過河,但接到朱張日前20時命令后即停止渡河(軍直屬隊亦返回河東),轉向打拉池前進。
15時,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五軍主要任務要在靖遠東北牽制毛、王,不能全部過河”,但為晚已晚;朱、張同時亦電紅四軍首長王宏坤、陳再道:“我軍為集中兵力誘敵深入,堅決滅敵起見,決集三個方面軍主力在海原、打拉池附近滅敵”,“四軍全部決于今晚開到打拉池集中,限三十一日晚到達”。
19時,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和紅三十一軍軍長肖克、政治委員周純全,要已按朱、張日前20時命令正從河堡口渡口趕往打拉池的紅三十一軍“到小水后,即經小水直開三角城對(岸)迅速渡河”。
20時,彭德懷下達海打戰(zhàn)役部隊集結命令:“決心在海原、打拉池以南地區(qū)消滅胡敵在運動之先頭部隊”,要求“四方面軍之四、三十一兩軍亦于三十一日全部集中打拉池、干鹽池線。總部于三十二日開關橋堡”,并要求張國燾收回紅三十一軍“到小水后,即經小水直開三角城對(岸)迅速渡河”的命令。當日夜,紅三十一軍進至打拉池,即按彭德懷當日20時集結令擬在打拉池集結參加海打戰(zhàn)役,而未執(zhí)行朱張當日19時關于紅三十一軍“到小水后,即經小水直開三角城對(岸)迅速渡河”的命令。
△同日,朱德、張國燾就“海打戰(zhàn)役三個方面軍部署”致電彭德懷、賀龍、任弼時等紅一、二方面軍首長:“決心在海原、打拉池以南地區(qū)消滅胡敵在運動之先頭部隊”,要求“四方面軍之四、三十一兩軍亦于三十一日全部集中打拉池、干鹽池線。總部于三十一日開關橋堡”。
△同日,南敵關麟征二十五師正向靖遠突進,五軍接九軍渡河,進駐靖遠以北中和堡、碾子灣、三角城控制渡口,看守船只,休整待命。至此,西渡黃河的三個軍,總指揮部含直屬隊及教導團、婦女抗日先鋒團、少年先鋒團、騎兵師,共有21800余人。
30日
凌晨,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為戰(zhàn)勝胡敵,三十一軍即照德懷二十九日二十時電命令,部署執(zhí)行任務,勝利后直由中衛(wèi)渡河。九軍、三十軍暫控制眼井堡大路、三塘驛、五佛寺,休息待機”。
7時,彭德懷作出海打戰(zhàn)役部署,分別指定了紅四方面軍四軍、五軍、三十一軍的任務和位置,“一方面軍主力六個師集結古西安洲[州]、麻春堡、陳家灣地區(qū)”,擬全力殲滅胡宗南部兩個師。
10時30分,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通報已令紅四、三十一軍脫離海打戰(zhàn)役預設戰(zhàn)場的情況。
16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再申“先南后北”方針:“目前方針,先打胡敵,后攻寧夏,否則攻寧不可能。請二兄握住此中心關鍵而領導之。除九軍、三十軍已過河外,其余一、二方面軍全部,四方面軍之三個軍,統照德懷二十九日部署使用,一戰(zhàn)而勝,則全局轉入佳境矣”
22時,毛澤東、周恩來致彭德懷并各方面軍首長及朱德、張國燾,令“三十一軍必須遵彭令由西向東打”,“打拉池、西安州為我軍爾后寧夏戰(zhàn)役之屏障,萬萬不可失”。
△同日,林育英電告共產國際:“中央軍委屢次命國燾堅決打擊南面追敵,只有停頓南敵之追擊,方能北取寧夏,但國燾畏敵過右,始終不愿執(zhí)行命令,欲北進取得接濟后再打南敵”。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朱德、張國燾,報告西渡部隊情況并稱“對我方請勿顧慮”,“關于四、三十一軍我方已未指示其行動”。
△同日,四方面軍總部移駐趙家水。九軍尾隨向趙家水、興泉堡附近集結。敵關麟征部突進靖遠,控制了黃河東岸,隔斷了河東紅軍增援寧夏的道路以及與河西部隊的聯系。
△同日,葉劍英、劉鼎致電中共中央,報告“蔣、張已會談,結果亟惡。蔣表示匪不剿完決不抗日”等情況。
31日 彭德懷致電毛澤東:“張令第四軍開到賀家集、興仁堡,三十一軍開同心城、王家團莊”,“明晨到總部與朱、賀、任再商再決,以便取得一致行動”。
△同日,紅三十軍一部占領一條山大部村寨,將潰退之敵祁明山步兵旅馬進昌團包圍于一條山西北的一個堡子內;一部進攻敵前線指揮部景泰縣城(大蘆塘)未克;程世才率八十八師火速揮戈進攻五佛寺,擊潰守敵祁明山部及韓起祿騎兵旅各一部,并將韓起祿旅司令部及其一個營包圍于泰和堡圍寨,控制了五佛寺渡口,并派人員偵察中衛(wèi)情況及去定遠營路線。三十軍軍部、政治部和后勤部分別駐雙龍寺、秀水、黃草渠等地。至此,敵騎五師3個旅的兵力大部分被紅軍擊潰或圍困于各個據點,敵黃河景泰段渡口五佛寺、京橋、考龍灣以至中衛(wèi)沙墳頭的數百里黃河防線全線崩潰。
11月
1日 彭德懷與朱德、張國燾、賀龍、任弼時在海原縣關橋堡會商,決定在海原、打拉池大道以北尋機殲敵,消滅胡宗南3個師,以停止其追擊,繼續(xù)執(zhí)行寧夏戰(zhàn)役計劃。彭德懷于當日致電毛澤東、周恩來并紅一、紅十五軍團首長:“本日集朱、張、賀、任會商,一致堅決主張打擊胡敵,消滅其二三個師,停止其追擊”,“并有前敵總指揮統一調遣,朱、張不干預的堅決表示”。
△同日,九軍進占鎖罕堡、打拉牌一線,將潰退敵馬祿旅600余人騎圍困于鎖罕堡圍寨,與之展開統戰(zhàn)外交。
國民黨新編第二軍軍長兼青海保安處長馬步芳于10月25日奉蔣介石令,指示青海省國民兵團(以下簡稱民團)待命出發(fā),增援騎五師,并任命海南邊區(qū)警備司令部第二旅旅長馬元海為“剿匪”總指揮,率新二軍馬樸騎兵旅、海南邊區(qū)警備司令部騎兵第一旅馬彪旅、陸軍一○○師三○○旅馬全義團及青海湟中、大通、互助、湟源、貴德、循化等縣民團共16000余人騎,星夜兼程,馳往一條山地區(qū)增援。
馬步青得悉河防崩潰,所屬各部迭受重創(chuàng),一部又被紅軍包圍隨時有被殲的可能,急電騎五師參謀長,河防前線指揮官馬廷祥,在青海援軍未到之前,可派人向紅軍虛與講和并提出了“談判”的具體條件。馬廷祥接電后派前旅參謀長、上校獸醫(yī)處長張毅生前往一條山,尋求與紅軍接觸,先后進行兩次談判。3日,張毅生向馬進昌部傳達馬廷祥“停火命令”時,被馬進昌部屬槍擊身亡。
2日 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朱德、張國燾、毛澤東、周恩來,報告情況并請示行動方針:“此方人戶稀,糧缺水苦,大部隊難久作戰(zhàn)”,“或以大部向平番、涼州、民勤方向發(fā)展,開展甘北蘇區(qū)”,“若主力不能迅速渡河,此方因各種關系,不便久停時,即我方決先向大靖、古浪,平番、涼州行,而后帶(待)必要時,再轉來接主力過河。目前大靖、土門、古浪、涼州甚空虛易襲,不缺糧,人多,均漢人,若不出動待敵迫近或布妥,在此方即陷于極大困難之境況中”。
△同日,馬元海所屬騎兵馬步鑾團、馬志武團,集結寺兒灘。馬廷樣經與馬元海會商后,立即督軍一部向一條山紅三十軍陣地發(fā)起進攻,被紅軍擊退。與此同時,紅九軍在打拉牌擊潰敵馬全義團、馬呈祥團,潰敵逃至沙河井一線。
蔣介石任命馬步芳為西北“剿匪”第二防區(qū)司令兼第五縱隊司令官。轄屬騎兵第五師及新二軍,“圍剿”河西紅軍。設立前防總指揮部,任命總指揮、騎兵三路指揮官、步兵第一路指揮官,規(guī)定參戰(zhàn)部隊序列。
3日
12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徐向前、陳昌浩,通報河東敵情及戰(zhàn)局,并指示:“你們率四方面軍主力,暫以現地區(qū)為中心,向三面擴大占領區(qū)域,以一部占領永登,一部出通[皋]蘭,大的方向仍前不變”。
22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所部主力西進占領永登、古浪之線,但一條山、五佛寺宜留一部扼守,并附電臺,以利交通后方行動”。
△同日,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書記處致電中共中央,將物資援助地點改在新疆哈密。
△同日,馬元海率部瘋狂進攻一條山紅軍陣地。方面軍總部調紅九軍二十五師兩個團配合紅三十軍八十八師及八十九師兩個團擊敵,激戰(zhàn)3晝夜,斃敵騎五師參謀長馬廷祥以下千余人。紅三十軍、九軍亦傷亡900余人。
退守鎖罕堡又被九軍圍困的騎五師馬祿旅一部,經紅軍爭取說服,表示聯紅抗日,留給紅軍部分糧食,于當晚率騎兵600余人騎自動撤出。方面軍總部指示,紅軍各部對馬軍應以誠懇態(tài)度開展統戰(zhàn)工作。
4日
8時,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朱德、張國燾,報告“我方情況實不允許久控制現地區(qū)等待配合右岸行動”等情況,并提出:“建議四、三十一軍成一×由肖、周指揮擔任一路。如不決戰(zhàn),可令其過河增我方;如只使任掩護的消耗戰(zhàn),于決戰(zhàn)時則分散箝制,似不能鼓起指戰(zhàn)員的滅敵雄心”,“如情況不利時惟有放棄現地區(qū),集兵出大靖、涼州方面”。
△同日,敵馬志武騎兵團、馬全義團、馬呈祥手槍團及青海民團5000余人,同時進犯打拉牌紅軍陣地。九軍二十七師5個營與敵激戰(zhàn)7小時,將敵全部擊潰,共殲敵500余名,繳獲步槍數百,機槍數挺,山炮3門。次日晨,敵集兩個旅的兵力增援,又被趕來增援的紅二十五師擊潰。紅軍邊打邊追,敵狼狽丟棄輜重,經雷家峽口向永登方面逃竄,紅軍乘勝占領鎮(zhèn)虜堡。
5日
14時,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通報河東紅軍欲與胡宗南部決戰(zhàn)的情況,并稱“你們之河北縱隊目前最主要任務是消滅馬步芳部,獨立開展一個新局面。乘敵人尚未十分注意你們的時候,站穩(wěn)腳跟,首先占領大靖、古浪、永登地區(qū),必要地應迅速占領涼州地區(qū)。行動要迅速、秘密、堅決和機斷專行”,“敵人可能隔斷你們與河左面主力之聯絡。你們盡可能派一部帶電臺保持黃河五佛寺附近渡口在我手,但不可因此妨礙你們主力的行動,不得已時不必留兵力守渡口”,“寧夏戰(zhàn)役能否實現,決之于明后日之決戰(zhàn),你們應不受一切牽制獨立去完成你們的任務”。
△同日下午,徐向前、陳昌浩發(fā)出紅九軍打拉牌戰(zhàn)斗的勝利捷報。
6日
17時,徐向前、陳昌浩報告朱德、張國燾,準備放棄一條山、五佛寺。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致電軍委,提出《平(番)大(靖)古(浪)涼(州)戰(zhàn)役計劃》,稱“決放棄一條山、五佛寺渡河點,集中三個軍輪番前進向目的地出動,決定求野外消滅敵人,爭取此次戰(zhàn)役的勝利”,“我四方面軍北渡之主力,遵軍委電令有首先消滅平番、大靖間馬步芳野外部隊,進取大靖、平番、古浪、涼州一帶地區(qū),發(fā)展創(chuàng)造甘北抗日后方,配合主力行動之任務”。
7日 林育英、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平、大、古、涼戰(zhàn)役計劃為迅速執(zhí)行為好,兵力集結應稍提前”。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致電中央,請求在紅四方面軍西渡部隊中成立黨的前委和軍分會,并提出相應名單。
△同日晚,紅五軍從三角城出動,經吳家川、趙家水抵打拉牌。
8日
1時30分,彭德懷致電毛澤東、周恩來,報告河東紅軍與胡宗南部決戰(zhàn)不果的情況,坦言“目前戰(zhàn)役已成一種正規(guī)決戰(zhàn)形勢,在地形、敵情與物資條件均無絕對勝利的把握”,認為:“徐、陳之三個軍應自己努力解決冬衣,乘敵薄弱擴大占領地域,以襲占鎮(zhèn)虜、涼州及其以北為目的,估計目前單獨出寧夏不利”。
12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任弼時、賀龍、彭德懷:“目前七天內仍求得于運動中打周、孔中之一個師”,倘不果則繼續(xù)東移,并指示紅四方面軍西渡部隊:“向涼州進,作戰(zhàn)時集中兵力打敵一旅,各個擊破之”。
14時,彭德懷致電毛澤東、周恩來,認為河東戰(zhàn)局“相持局面已成”,提出紅四方面軍河東部隊北出靈武、金積,紅一方面軍南下作戰(zhàn),“聲南出北,調動敵人”的建議。
20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彭德懷并轉朱德、張國燾、任弼時、賀龍:“現在地區(qū)力求消滅敵一部”,“打法仍以待其前進為妙,就是一二個團也好”。同時亦電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等,就“河西部隊稱西路軍,領導機關為軍政委員會”一事征詢意見。
△同日,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博古、林育英致電朱德、張國燾、任弼時、賀龍、彭德懷,就擱置寧夏戰(zhàn)役計劃及新擬的“作戰(zhàn)新計劃”征詢意見,該計劃“擬在兩星期內決定之”,其中關于西路軍的任務是:“在河西創(chuàng)立根據地,直接打通遠方為任務,準備以一年完成之”。
△同日,中共中央致電共產國際,因“哈密、安西之間是1500里荒無人煙的沙漠”,要求將國際援助物資接濟地點由哈密改為安西。
△同日,中共中央電請共產國際緊急寄送款項,稱“不論五萬十萬都要快”,否則,“你們多推遲一天,則紅軍的凍死餓斃即多增加一人,此非革命之福”。
9日 紅四方面軍西渡各部隊依預定計劃部署,突出敵軍重圍的一條山地區(qū),且戰(zhàn)且行,向平大古涼地區(qū)行進。途中不時遭到大批敵軍步騎的截擊。紅九軍二十五師由沙河井移至鎮(zhèn)虜堡時,遭12架敵機達4小時的轟炸襲擾和敵騎馬樸旅馬志武團、韓起祿旅馬長青團的猛烈進犯,紅軍英勇奮戰(zhàn),給敵以重創(chuàng),自身傷亡28人。
10日 朱德、張國燾致電張聞天,同意將紅四方面軍西渡部隊命名為西路軍。
△同日晚,張國燾、朱德、任弼時、賀龍、彭德懷等在同心縣家團莊南四里彭德懷住處召開秘密會議,原則上同意了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博古、林育英人等提出的“新的戰(zhàn)略方針”即“作戰(zhàn)新計劃”。
△同日,紅四方面軍西渡部隊紅九軍先頭部隊進入古浪境內,經干溝、亂泉臺子、大色溝,于拂曉前進抵干柴洼,擊潰守敵馬福倉,紅軍占領干柴洼。
馬元海率馬彪等4個騎兵旅、馬全義團及互助等縣民團尾追而至,再向九軍發(fā)起進攻。次日激戰(zhàn)一天,擊斃海南警備一旅司令部副官長苗雨青以下100余人。九軍亦傷亡200余人,二十七師參謀長劉培基犧牲。夜間,二十七師掩護主力撤離干柴洼向橫梁山轉進。
△同日,潘漢年在上海滄州飯店與國民黨談判代表陳立夫開始正式會談。陳立夫代表國民黨方面提出的紅軍改編方案是:目前紅軍可保留3000軍隊,其余交南京政府編遣,但師以上領袖一律解職出洋,半年后召回按材錄用,并要求周恩來出來與蔣介石面談。潘漢年于次日將會談內容電告中共中央。
11日
10時,中央及軍委致電徐向前、陳昌浩等,批準西路軍的命名和軍政委員會的組成。
11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徐向前、陳昌浩,通報“由于河東還未能戰(zhàn)勝胡、毛、王各軍,妨礙寧夏計劃之執(zhí)行我們正考慮新計劃,但河東主力將與西路軍暫時的隔離著”,并詢問:“⑴你們依據敵我情況有單獨西進接近新疆取得接濟的把握否?⑵如果返河東有何困難情形?⑶你們能否解決衣服問題?”
12日
15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再詢:“河西徐、陳所部現進到何處?情況如何?”,“依據西面情況,他們有單獨前進接近新疆的把握否?如遇困難要重返河東時有可能否?”
16時,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并轉彭德懷、任弼時、賀龍,擬同意彭德懷本月8日提出的“南下作戰(zhàn)”建議,但認為紅四方面軍河東部隊作為“北路軍之行動,有妨礙綏東抗戰(zhàn)及吸引湯軍回堵之政治上、軍事上不利”,提出河東紅軍主力“三個方面軍一致向南”,這實際上也改變了本月8日中共中央提出征詢意見的“作戰(zhàn)新計劃”第四項關于“北路軍行動”的設想。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致電軍委和紅軍總部,報告河西戰(zhàn)況,并稱“大靖、涼州地區(qū)人糧較豐,以后籌資擴紅都有大的辦法。現時即不能與主力互相策應,依據現在敵力我力估計,我們可以完成任務”,“現決甘、涼、肅、永、民創(chuàng)立根據地,不在萬不得已時不放棄涼州”,并提出“請國際與我們發(fā)生直接關系,并在新、蒙適當地點建立聯絡站”等要求。對中央所詢“如遇困難要重返河東時有可能否”問題,未作答復。
△同日,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你們應利用目前時機在涼州、民勤、永昌、古浪、大靖地區(qū)形成鞏固的新局面”。
△同日,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書記處通知中共中央:“已決定向你們提供55萬美元的幫助,第一批15萬美元于11月底送到上海宋慶齡處,由宋轉交在上海的中共代表潘漢年”。該款于當年12月底匯到上海宋慶齡處,次年1月3日,中共中央得到潘漢年“款已到滬”的報告,后來,該款經西安送到陜北。
△西路軍紅九軍主力全部在橫梁山。尾追之敵3個騎兵旅進犯紅軍陣地,九軍與敵激戰(zhàn)一晝夜,擊傷敵旅長韓起祿,擊斃敵副官馬三彪以下軍官30余人,士兵三四百人。九軍二十五師七十三團團長張尚達、醫(yī)務所主任楊少忠犧牲,數十名傷員被殺害。
△同日,中共中央電告潘漢年,對國民黨提出的紅軍改編條件表示無法接受,要求潘漢年“弄清南京對紅軍究竟容許至何限度”。
13日
14時,朱德、張國燾致電毛澤東、周恩來及河東各方面軍首長,同意“三軍向南”計劃。
20時,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朱德、張國燾、毛澤東、周恩來及紅四方面軍河東部隊首長,通報西路軍前鋒“今夜向涼州進,明晚襲城”等情況。
△同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指出:“紅軍的行動方向,原來是向寧夏,被蔣介石破壞了,現在要改變。我們新的行動有兩個方向:一個方向是東南,即向京漢路發(fā)展。但這在政治上不是抗日的方向,在軍事上有很多限制,不甚有勝利的把握;好處是沒有自然界的很多阻礙,有游擊隊幫助,可以擴大陜甘寧蘇區(qū)。另一個方向是向東,即是原來的過黃河。這在政治上是很好的,是抗日的,對擴大紅軍也有利,但也要估計會受敵人的限制。這兩個方向各有利害,一般地說是向東,向東南比較困難。閻錫山說日可抗,紅軍不可抗,向東有逼閻與我們講和的可能”,“四方面軍一部分已向西,能否調回來是個問題。現在我們的行動,都是腳踏兩邊船,最好是,向西的還是向西,向東的還是向東。如果向西不能達到目的,當然還可以轉向東”。
△同日,中共中央致電共產國際中共代表團王明、康生,報告西路軍情況,要求“確實無誤的準備接濟物品,并以準備情形迅即電告我們”,同時報告了河東紅軍主力擬南下作戰(zhàn)的決定。
△同日,中共中央再電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書記處,請求“遠方”一方面確實準備援助物資,另—方面迅速提供現金援助,以便紅軍能夠解決嚴重的財政困難,渡過眼前的難關。
△同日,九軍政委陳海松率八十一團沿黃羊川北上,擊退守敵,占領古浪縣城外東升鎔和邊墻山。
被紅三十軍先頭部隊包圍在土門堡的騎五師工兵一營350人,槍280支,經八十九師的統戰(zhàn)宣傳,由營長馬有明所率于當日中午宣布投誠。其中馬有明為首的160人自愿參加了紅軍隊伍,其余人員歡送回涼州。
14日
10時,中革軍委致電朱德、張國燾、彭德懷并轉賀龍、任弼時,作出準備南下作戰(zhàn)部署。
12時,彭德懷根據敵胡宗南部進展情況,發(fā)出以“迂擊其側背為目的”而繼續(xù)東移的命令。朱德、張國燾亦于同時致電彭德懷、任弼時、賀龍及河東紅軍各部隊首長,并報毛澤東、周恩來及西路軍徐、陳首長,擬在河東與胡宗南作戰(zhàn)不利時,“即電三個方面軍先后南出”。
14時,彭德懷致電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張國燾、任弼時、賀龍、關向應等,指出寧夏戰(zhàn)役未能完成之原因為“避戰(zhàn),對胡敵力量過分估計”,“是對目前抗日的怒潮過高的估計,以為不一定要打仗,新的革命形勢已經到來。這兩種傾向以第一種傾向來得更危險,影響軍事上的分兵西渡,動搖堅決打擊胡宗南的決心”,并提出:三軍南下的同時,組織北路軍向靖遠、中衛(wèi)活動,以“聲援西路軍,否則西路軍陷于孤立”。
當日午后,根據敵胡宗南繼續(xù)冒進等情況,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彭德懷,提出:“集中一、四、十五、三十一軍在數日內打一仗再南進為有利”。
17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彭德懷:“因胡宗南有向豫旺之由,不如讓王以哲進豫旺”。
20時,毛澤東就河東紅軍部隊打擊胡敵部署的指揮問題致電彭德懷:“朱、張來保安后,前線部隊統交你指揮,當可放手去做”。
23時,毛澤東致電彭德懷:“打敵辦法,如兩翼伏擊不便,可以一翼伏擊。正面敵前進與之遭遇而消滅之。請依情況酌定”。
△同日,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并報毛澤東、周恩來,通報西路軍周圍敵軍各部兵力部署及“毛炳文準備渡河。又去渡河一部向西番窯探索,又擬渡河后必須集結鎮(zhèn)虜堡,又請調興仁堡之毛軍歸隊”等情況,并指示徐向前、陳昌浩:“對你們之敵現馬步芳、青兩部,又分散,又(便)于你們各個擊破,后東追之敵并不多,守甘、涼、肅之兵力亦不充足,最利你們各個擊破敵人,奪得甘、涼、肅根據地和打通遠方任務,這是你們獨立可能完成的。但是,兵力仍須集結梯次行進,后衛(wèi)必須強大,相機消滅尾追之敵,更能完成根據地任務”,“你們須獨立完成打通遠方任務”。
△同日,九軍八十一團再向古浪城守敵第一○○師二九八旅馬華榮二九五團、西寧東南川十二大營馬駿民團發(fā)起進攻。擊傷馬華榮,余部潰逃,紅軍乘勢占領古浪縣城,接應主力進城。
15日
12時,中革軍委致電朱德、張國燾、任弼時、賀龍、彭德懷,指出“敵既繼續(xù)向我進攻,目前中心是打破敵之進攻,然后才能開展局面,才有利統一戰(zhàn)線。否則敵以我為可欺,不但局面不能開展,與南京之統一戰(zhàn)線也是不可能的”,“一切具體布[部]署及作戰(zhàn)行動,各兵團首長絕對服從前敵總指揮彭德懷同志之命令,軍委及總部不直接指揮各兵團,以便適合情況,不影響時機,戰(zhàn)勝敵人”。
13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徐向前、陳昌浩,正式批準西路軍西進。彭德懷亦于同時作出在甜水堡、山城堡一線殲敵部署。
20時,毛澤東、周恩來致電朱德、張國燾、任弼時、賀龍、彭德懷,指出:“蔣介石仍堅持打紅軍,與南京妥協,一時難成,我們應堅決粉碎其進攻”。
△同日,朱德、張國燾致電毛澤東、周恩來及河東各方面軍首長,稱“西路軍主力最近在大靖附近休整、籌資。該地人戶近萬且豐富,糧、柴亦不缺”。
△同日,西路軍紅九軍全軍進抵古浪縣城。進行軍事防務,召集群眾,宣傳紅軍的性質和抗日民族統一戰(zhàn)線政策。
16日 敵毛炳文軍開始從蘭州附近西渡黃河,擬尾追西路軍。朱德、張國燾致電毛澤東、周恩來,報告“毛炳文部可于巧日(十八日)渡河完畢”,“我們須急設法幫助和策應他們(注:指西路軍),因他們太孤立,并須急打通遠方,得到接濟至關重要”。
△同日,西路軍向中央報告奪取古浪捷報。
17日
8時,徐向前、陳昌浩致電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張國燾,提出“任務次序”之詢:“是否我們控制肅州、甘州在手,由遠方負責與我們打通,還是我們主力進行玉門、安西或到新疆才有辦法。如打通遠方為主要任務,我在現地區(qū)創(chuàng)造根據地不能不居次要地位。如遇特別情況時,是否我們將去打通遠方”。
朱德、張國燾當日回復徐向前、陳昌浩:“你們兵力應相當集結,速打通遠方為要著”。
△同日,紅三十軍八十九師留一部繼續(xù)監(jiān)視涼州城之敵,以二六七、二六九兩個團和騎兵師向永昌疾進。八十八師移占武威西四十里鋪一線,五軍跟進。
△同日,河東紅四方面軍四、三十一軍在甜水堡地區(qū)重創(chuàng)敵胡宗南部精銳第一師第二旅詹忠言部。
18日
1時,彭德懷作出殲滅敵七十八師丁德隆部的部署。
18時,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徐向前、陳昌浩并告朱德、張國燾,因遠方物資“準備不及,運輸也來不及。如使東面地區(qū)為毛炳文過早占去,紅軍回旋地狹小不利,我們意見在現地區(qū)留住一時期”,并通報“肅州到安西有八天壞路,人煙稀少,安西亦荒僻,將來只能去一部,安西、哈密間是一千五百里沙漠地,絕無人房,貨物要用汽車送,正辦交涉中”等情況。
△同日,毛澤東致電朱德、張國燾,指出:“只有戰(zhàn)勝胡軍才便開展局面,才是策應河西的好辦法”。
△同日,前來迎接朱德、張國燾去保安的周恩來到達河連灣紅軍總部駐地。
△同日,馬元海率韓起祿旅、馬彪旅、馬呈祥手槍團、馬全義團、馬忠義團、馬步鑾團及大批民團,在3架飛機和炮火的配合下,向古浪城反撲。九軍苦戰(zhàn)3日,斃傷敵2000余人,但自身傷亡亦巨。軍政委陳海松、軍長孫玉清、總部青年科長姜啟化負傷,參謀長陳伯稚、軍情報偵察科科長王少青、二十五師師長王海清、二十七師政委易漢文、騎兵團團長黃高宏等在作戰(zhàn)中犧牲。
干柴洼、橫梁山、古浪城之役,紅九軍傷亡2400余人,元氣大傷。
△同日夜,九軍在三十軍二六八團的接應下,撤出古浪,向總部靠攏。
西路軍總指揮部移至涼州大河驛。總直騎兵師、紅三十軍八十九師兩個團抵近涼州城下。
敵騎五師駐守永昌縣城的一個連聞訊逃竄,民團潰散。紅三十軍八十九師二六七、二六九團及總直騎兵師占領永昌縣城并受到群眾熱烈歡迎。
19日
9時,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林育英、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張國燾,通報情況,并稱“我們今到四十里鋪,二十一日早可到永昌再向甘州進,決用力鞏固豐樂堡、永昌地區(qū),以甘州為重點,爭取休補與執(zhí)行黨與軍委所給予的任務。”
17時,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林育英、朱德、張國燾、毛澤東、周恩來,報告紅九軍古浪失利,以及“估計毛敵推到大靖后,馬敵必更集兵犯永昌、甘州,我勢必與之決戰(zhàn),方能鞏固甘州、涼州”等情況,要求“請轉遠方迅速準備□□,最好能早與我們接通,并送一批子彈,按時接濟”。
19時,林育英、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轉達周恩來傳達的中央對西路軍行動部署的意見:“你們任務應在永昌、甘州、涼州、民勤地區(qū)創(chuàng)立鞏固根據地”,“在甘州占領后,可以五軍在甘、肅兩州安西線活動”,“遠方對于經哈密接濟你方已原則上同意,物資經濟均可接濟,正設法解決交通運輸,擬技術手續(xù),大約以明年開春后可望大批接濟,現正急謀小部接濟,大的于我占領安西后即可實現”,“你方須在甘州以東建立根據地,決不可將主力位置于甘州以西,更不能有到新疆去的表示,唯遠方路圖,也須調查清楚”。
△同日,林育英、朱德、張國燾報告中革軍委:“西路軍已占永昌,擬以主力在涼、甘之間發(fā)展,擬以一部西出肅州、安西”。
△同日,西路軍總部移至武威西四十里鋪。三十軍留一部防守永昌;程世才率二六七團一部、二六九團、騎兵師直趨山丹。
△同日,潘漢年與陳立夫繼續(xù)會談,陳立夫繼續(xù)堅持“紅軍縮編至3000人,師以上官佐作出洋考慮”的原案。當晚,潘漢年會談結果通過國民黨方面的電臺電告中共中央。11月下旬,中共中央兩電潘漢年,明確表示拒絕國民黨提出的紅軍改編方案。
20日 張聞天、毛澤東致電徐向前、陳昌浩,指示西路軍“主力在永昌、肅州之線,堅決保持東邊回旋地區(qū),以小部進占安西敦煌”。
△同日,九軍行至武威達家寨后分作兩路:王樹聲率軍部及二十七師繞道武威城北沿陳沖堡進入永昌境內杜家寨停宿一晝夜。
陳海松等率二十五師尾隨五軍至涼州四十里鋪,后又西移永昌東二十里鋪與軍部匯合休整,并擔負掩護保衛(wèi)總部任務。
21日 西路軍總指揮部移駐永昌縣城。
程世才率二六七團一部、二六九團、騎兵師抵山丹,當地群眾熱烈歡迎紅軍入城。
黃超率五軍兩個團到達永昌。
西路軍先遣工作團經與馬步青代表談判,達成口頭停火協議后,三十軍后續(xù)部隊撤除對武威城的監(jiān)視包圍,西移至四十里鋪、豐樂堡一線。
馬步青集結正規(guī)軍、武裝民團于涼州郊區(qū),并在新城召開緊急軍事會議,部署三路圍攻紅軍,任命馬元海為步騎總指揮,直轄中路軍正規(guī)軍6個團、7個步騎兵民團,尾隨追擊紅軍;任馬彪為騎兵總指揮,指揮6個騎兵團,沿甘新公路左翼截擊紅軍先頭部隊;任馬樸為騎兵副總指揮,配備9個騎兵團,沿甘新公路左冀襲擊向永昌、山丹前進的紅軍部隊。朱紹良調空軍第十五大隊助戰(zhàn)。
△同日20時,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林育英、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張國燾,報告與此前估計不同的“群眾不如川民之苦,封建民族統治××時短,城也未下,群眾斗爭不易發(fā)動,擴紅籌資較難”等情況,并稱:“若馬未受基本打擊而毛、馬同進決戰(zhàn),實屬不利,難收各個擊破之效;不與戰(zhàn)極難在永、涼間立足;決戰(zhàn)則我精銳損失必大。現正準備擊馬,各個擊破,爭取甘、永間勝利”,同時提出“竭力在永、肅間再戰(zhàn)”的建議。
△同日晚,河東紅軍主力山城堡戰(zhàn)役打響,戰(zhàn)斗至次日凌晨1時基本結束。計殲敵胡宗南第七十八師丁德隆部第二三二旅全部又一個團,在定邊、鹽邊的紅二十八軍等部亦重創(chuàng)敵胡宗南部精銳第一師第一旅,擊退了其進攻。
河東戰(zhàn)局,得以改觀。
22日 西路軍總部向中央報告騎一師占領山丹捷報。
當日,馬元海調5個團兵力先后從四面猛攻武威城西四十里鋪一線,向三十軍八十八師二六三、二六五團和八十九師二六四團防守的高家磨、陳家燒坊、歷家寨、南北魏家莊、沈家莊及豐樂堡等據點發(fā)起攻擊。紅軍堅守陣地,激戰(zhàn)3日,給敵以重大殺傷,斃傷敵2400余人,繳獲戰(zhàn)馬百匹,擊毀汽車兩輛。自身亦傷亡500余人,二六三團一個連全部受損,軍政治部常務書記蔡仁年,九軍特務團政委李三金等壯烈犧牲。
當晚20時,徐向前、陳昌浩致電張聞天、毛澤東、朱德、張國燾,報告西路軍在涼州四十里鋪戰(zhàn)況,并提出“我們目前戰(zhàn)線甚長,人少彈虛,有減無增,必要時決集主力在甘、永線上至肅、甘線上擊敵,不然敵向我攔阻,顧慮實大”。
23日 張聞天、毛澤東致電徐向前、陳昌浩,通報“遠方來電正討論幫助你們,但堅決反對退入新疆”,“著重在涼州、永昌之間,各個消滅馬部,西面僅以五軍占領之”等情況,并指示西路軍“集中兵力打殲滅戰(zhàn)”。
△同日,西路軍軍政委員會發(fā)布《告全體指戰(zhàn)員書》,號召全體指戰(zhàn)員發(fā)揚艱苦奮斗精神,戰(zhàn)勝一切困難,堅決戰(zhàn)勝敵人,加緊創(chuàng)造永涼根據地,為完成黨中央賦予的光榮任務而奮斗。與此同時,西路軍各部隊分別召開黨、團員、軍人大會,進行政治動員。
五軍政委黃超率三十九團等兩個團接防山丹城。
程世才奉命率騎兵師、紅三十軍二六九團、紅五軍三十九團進至甘州東二十里鋪。經偵察,甘州城守敵韓起功旅一個團、民團二三千,防備甚嚴,程部又撤回東樂。時敵馬彪、馬樸率一部尾追而至,被紅軍擊退,紅軍遂返回山丹城。
24日 西路軍紅三十軍擊潰涼州西四十里鋪進攻之敵后,撤離據點,主力部隊西移至永昌境內八壩以西布防阻敵。
23時,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林育英、周恩來、朱德、張國燾并轉張聞天、毛澤東,報告西路軍在永昌、山丹線上作戰(zhàn)不利,西路軍處境困難,“馬敵現傷亡已約五千以上,但能抽大批民團壯丁迅速補充,人馬子彈均有。涼州即能抽壯丁三萬。因此仍能繼續(xù)與我拼戰(zhàn)”,西路軍“人、彈有耗無補,無日不戰(zhàn),敵騎到處騷擾,擴紅、弄糧,籌資,交通均受限制”,表示“我們現無能集優(yōu)勢兵力,彈藥太少,難在甘東地區(qū)滅敵”。
25日 董振堂率五軍軍部和兩個團以及總直屬隊一部抵山丹城。
馬元海率中路軍步騎兩個旅及其民團一部,在飛機大炮配合下,向永昌八壩一線的三十軍防地瘋狂發(fā)動進攻。
敵馬彪、馬樸部的馬志武、陳嘉禾、馬德勝等團隊從永昌推進山丹城郊,開始襲擊五軍外圍據點。
西路軍總指揮部部署部隊一部西移,增援五軍。命令九軍二十七師繼續(xù)防守永昌城,二十五師七十三團移永昌、山丹交界地帶水泉子一線布防御敵。
西路軍總政治部前進劇團一行70余人,奉總部命令去六壩慰問九軍,行至東二十里鋪(東寨城)時,同西進的馬步鑾騎兵團遭遇,被包圍在郭家莊。紅軍人員憑借圍寨據守,奮勇抗擊至傍晚,終因寡不故眾,全團受損。支部書記團指導員廖赤見、團長周汝功、導演任須煌、副隊長汪賢臣、政委易云均等干部壯烈犧牲。
△同日19時,徐向前、陳昌浩、王樹聲致電中革軍委,報告戰(zhàn)況,表示“現正尋機用伏擊戰(zhàn)以各個擊敵,擬將山丹、甘州敵消滅一部后即乘勝向甘州襲擊,我受永昌正面之敵壓迫不便滅其一部時,即將三十軍直轉到甘州以西襲臨澤、肅州,五軍及九軍只留山丹阻敵”。
△當晚24時,毛澤東致電徐向前、陳昌浩,指示:“毛炳文東撤利于你們發(fā)展。在你們打破馬敵之后,主力應準備東進一步,策應河東”,“遠方接濟,三個月內不要依靠。目前全靠自己團結奮斗,打開局面”,“凡打兩團以上之敵,二兄均宜親自指揮,親自看地形,親授干部以機宜。并須十分注意隱蔽,避免無益犧牲”。
26日 敵毛炳文軍開始東渡黃河,返回河東,至29日,全部返回河東。
當日,毛澤東致電彭德懷,認為“徐、陳西路軍力量雖減至一萬八千人,但面前無大敵,打通遠方局面大體已定”,河東紅軍主力“能在定、環(huán)地區(qū)熬過一個月就好”。
28日
20時,毛澤東致電徐向前、陳昌浩:“感覺你們部隊仍不集中。我的意見,把全部一萬八千人集中于四五十里內,進則集中進,退則集中退,打則集中打,不打則已,打則必包圍消滅一部。如此打兩三次,問題就解決了,教育訓練也方便些。只要糧、房不缺,如以此打法為好,望酌行之”。
30日 周恩來、朱德、張國燾到達保安,與張聞天、毛澤東等會面。
12月
1日
1時,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張國燾致電彭德懷、任弼時,“我軍仍須一面整理,一面準備作戰(zhàn),再打一仗則大局已定”,“一、二月后,綏遠、西北、全國有起較大變化可能,李毅建議我軍熬過一、二個月”,“十二月確定在現地區(qū),以隨時準備打胡姿態(tài)”。
△同日,西路軍紅三十軍軍長程世才、政委李先念率三十軍軍部撤離八壩進入永昌縣城,再移城西水磨關、南泉田家莊、陳家南莊。
2日 陳昌浩、李卓然致電軍委總政治部并朱德、張國燾,報告西路軍政治工作、地方工作和部隊干部、黨、團員傷亡情況。電稱:西路軍減員4303人,其中營連干部129人,團以上干部15人,黨、團員傷亡約占傷亡總數的百分之五十以上。
△同日,國民黨駐甘綏靖公署主任朱紹良奉蔣介石之命飛抵涼州,與馬步青會晤,面授機宜,限期消滅紅軍,攻下永昌城。
△同日,蘇共中央政治局作出決定,將援助中國紅軍的物資從原來的600噸提高到“1166噸箱裝物資”,還追加了“50萬美元,5000盧布(其中15萬美元已用于訂購外國制式的飛機)”的款項,“由外貿人民委員會負責提供卡車、燃料、彈藥等”。
3日 馬元海集結主力瘋狂進攻永昌縣城東十里鋪,反復爭奪紅三十軍防地晚陽墩、橋頭堡等據點,紅軍奮力據守,連續(xù)擊退敵人七八次猛烈進攻,斃敵300余,自身亦傷亡慘重。后因敵數次截斷紅三十軍增援部隊,彈藥不繼,迫使紅軍放棄據點。
△同日,馬彪、馬樸率海南警備旅、騎五師1個旅及3個民團,配以飛機、大炮,從三面進攻山丹城。軍長董振堂指揮紅五軍4個團及軍直各部隊,據城固守。遂以三十七、三十九兩個團出擊,在隘門灘廝殺中,敵一部又反撲過來,我軍受挫。此戰(zhàn)中,三十七團團長李連祥犧牲,三十九團政委周暢昌受傷。程世才率紅三十軍八十九師二六九團、騎兵師—部再次經水泉堡進入山丹縣境內峽口、新河線遏敵,支援五軍,10余日后,返回永昌新城堡休整待命。
4日 紅八十八師一個營夜襲永昌縣水磨關紅廟墩據守之敵,擊潰敵騎兵團600余人騎。
西路軍軍政委員會根據作戰(zhàn)實際需要,命令各軍,大力擴充騎兵。更換機關高中級指揮員原使用的馬匹為騾子,抽調機關人員補充騎兵戰(zhàn)士。在地方上成立籌募委員會,大力籌集馬匹、裝備,組織青年騎兵與抗日騎兵義勇軍,擴大騎兵新戰(zhàn)士。
6日 敵總指揮馬元海率馬步鑾團、劉呈德團,大舉進攻永昌縣城東關等紅三十軍防地制高點。紅軍奮力據守一晝夜,終因敵反撲猛烈、氣候寒冷、彈藥缺乏,東關、東水泉據點失守。
14時,陳昌浩、李特、李先念、王樹聲、曾傳六致電張聞天、毛澤東、朱德、張國燾、周恩來,報告西路軍戰(zhàn)況及“此地氣候更冷,早晨零下十六度,午間零上二、三度,糧食各堡寨均有,只將敵騎打擊,地區(qū)稍寬,糧不成問題,惟籌棉衣甚難”等情況,并就“在此爭取時間過冬與適時策應主力。如主力不來,我們再移主力向甘州逼進,總要爭取在甘、永、涼線過冬”等事宜向中央請示。
14時,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張國燾致電徐向前、陳昌浩,通報“遠方可于二個半月后,將貨物送達安西”,“我主力在保衛(wèi)蘇區(qū)消滅胡敵的任務下,暫不西進”,指示“你們第一步相機奪取甘州,第二步奪取肅州,并調查肅州至安西道上各天是否便于行軍,計算占領甘、肅兩州,包括休息補充時間在內共需多少天”。
15時,徐向前、陳昌浩致電張聞天、毛澤東、朱德、張國燾、周恩來,提出“據形勢估計敵我情況,主力在河右岸暫時出擊難能站穩(wěn)腳跟,取大的勝利。只有先在有力的準備力量,再圖有決定意義之發(fā)展”,“蔣不能移大兵到甘北,二馬實力夜戰(zhàn)削弱,我主力可單獨箝制之”,“我們主張主力速來,黃河結冰迅速向甘北古、大、涼、民進”。
7日 敵總指揮馬元海調集重兵,配以山炮、迫擊炮及3架飛機,向永昌城以東十里鋪至二十里鋪紅九軍駐守的沈家莊、王家前莊、王家后莊、茍家西莊、郭家莊等10余處村莊發(fā)起進攻。紅二十七師指戰(zhàn)員與敵人反復拼搏,奮力據守,挫敗敵人進攻。
此日守城紅軍擊傷敵機1架。
17時,軍委二局向中共中央報告日前(6日17時)截獲的敵電內容:敵“判斷我主力現集結于保牛堡、山城堡、洪德城、環(huán)縣一帶,企圖在黃河將近結冰時突竄甘、新、蒙地區(qū)與徐部會合”以及所作出的圍堵部署。
17時,中共中央軍決定擴大軍委組織,“以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張國燾、彭德懷、賀龍、任弼時七同志組成主席團。以毛澤東為中革軍委主席,周恩來、張國燾為副主席。朱德為中國工農紅軍總司令,張國燾為總政委”,徐向前、陳昌浩為軍委委員。
9日 西路軍軍政委員會決定,調王樹聲為九軍軍長、陳海松為政委、李聚奎為參謀長、徐太先為政治部主任,并致電中央。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致電林育英、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張國燾、王稼祥、博古,報告戰(zhàn)況和偵悉的西進途中民情與路況:“由永到安西,步行約十九天。永、丹、安西氣候同甘泉,撫、高、肅較暖,敦煌最暖,安西風大,沿途有人、房、樹林及煤,須日行軍。肅以上須皮衣,蓋厚棉亦可。我們擬在山丹、永昌、涼州線上,爭取三十到四十天休息,一月中須以九軍、三十軍移甘州以西,搶占撫、高,以此帶為根據[地],建議五軍屆時直出安西,連休息時間約二月十五以內到達安西,無論情況如何變動,五軍可按時到達目的地”。并再次建議:“主力最好在開春前西來較妥當”。
△同日,蔣介石致電馬步芳:“過河共軍既已消滅過半,應乘此聲威督率所部務于兩星期內撲滅……再民勤極關重要,仰轉飭敏德魁團長協同葉縣長妥為布置,倘遇匪警,務須死守待援”。
10日 中央軍委主席團致電徐向前、陳昌浩、黃超并紅五軍全體指戰(zhàn)員,熱烈祝賀寧都暴動五周年。“更望在董軍長領導之下,繼續(xù)寧都暴動的偉大精神,堅決配合一、二、四方面軍主力,粉碎敵人新的進攻,為創(chuàng)建河西抗日根據地而奮斗,為民主共和國而奮斗”。
△同日,本月初,潘漢年與陳立夫再度談判,陳立夫表示南京政府可作出一些讓步,同意紅軍大部分不由南京政府編遣,但只能保留三萬人。毛澤東、周恩來于本日經張學良轉電潘漢年(上海電臺未開通):“紅軍僅可在抗日救亡之前提下承認改換抗日番號,劃定抗日防地,服從抗日指揮,不能減少一兵一卒,并須擴充之”,“我們決心以戰(zhàn)爭求和平,絕對不作無原則讓步”。
12日 “西安事變”爆發(fā),張學良、王以哲分別將此消息電告中共中央。
△同日,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張學良:“立即將東北軍主力調集西安、平涼一線,十七路軍主力調集西安、潼關一線。固原、慶陽、鄜縣、甘泉一帶僅留少數紅軍,決不進占寸土。紅軍擔任鉗制胡宗南、曾萬鐘、毛炳文、關麟征、李仙州各軍。恩來擬赴兄處協商大計”。
△同日,軍委主席團致電彭德懷、任弼時等,通報西安事變情況,要求“各兵團加緊整理訓練準備新的戰(zhàn)略行動”。
△同日,中共中央電告潘漢年:“不可將陳立夫、張沖、鄧文儀諸君之具有合作抗日誠意與蔣介石之無誠意混為一談,因此應繼續(xù)與陳等接洽”。
13日 西路軍總部電臺收到中央社關于“西安事變”的電訊,歡聲雷動。西路軍軍政委員會主席陳昌浩在永昌縣城召開全軍團以上干部緊急會議。會上分析了“西安事變”前后的形勢,決定向黨中央致電提出“八點建議”。永昌、山丹兩縣城鄉(xiāng)相繼召開了軍民慶祝大會。西路軍以此向“二馬”官兵展開了信函外交和陣地宣傳。
△同日,西路軍軍政委員會致電中共中央,建議:“先速穩(wěn)定西北抗日根據地,肅清甘、青、寧后方敵對勢力,與新疆、蒙古打通,取得國際的物資援助。爭取將馬鴻逵、馬鴻賓調開,由河東紅軍以一部主力速占寧夏,與甘北打通,并與新疆取得聯絡”。
△同日,軍委主席團電令彭德懷、任弼時:“野戰(zhàn)軍除二十八、二十九軍外,全部本日準備完畢,待命向環(huán)縣以南出動”。
14日 毛澤東致電彭德懷、任弼時,示以河東紅軍主力南下,配合張學良、楊虎城部對抗南京政府的“討伐”的理由。
△同日,敵總指揮馬元海再次組織兵力向永昌紅九軍二十七師防地發(fā)動進攻。敵人先以炮火轟擊,繼以步騎進攻,迫使紅軍突出與之肉搏拼殺。紅軍各據點互相配合,浴血奮戰(zhàn)一晝夜,將敵擊潰。戰(zhàn)斗中紅軍二十七師師長劉理運、八十一團團長肖永繼以下百余人英勇犧牲。
15日 軍委主席團電示徐向前、陳昌浩:西路軍應在現地區(qū)加緊休整,進行政治動員,一面爭取涼州補充旅和“二馬”到抗日方面來,一面準備接通蘭州,以一部適時占領安西地區(qū)。爾后,又電示:西路軍的基本任務應放在打通遠方上面,限明年一月奪取甘、肅二州。與“二馬”展開談判外交,永昌以西之馬軍準其安全東退,永昌以東之馬軍不向永昌以西進攻,紅軍不向永昌以東進攻。基于此,西路軍總部向馬軍傳送信函,聯絡交涉,謀求談判,未果。
當日,周恩來偕羅瑞卿、杜理卿(許建國)、張子華、吳德峰等18人啟程赴西安,當晚宿安塞。20時,周恩來、博古致電張聞天、毛澤東、朱德、張國燾,報告“于學忠與回民關系比我方更壞,對二馬不能派人疏通”,“因于軍與二馬部隊之間隔著補充旅,于軍以一部西進,不起威脅作用”,“目前時局于軍須集力守蘭州,不便分兵西顧”,“對西路軍物資的幫助,當與楊、于設法處理”等消息。
16日 周恩來等人進入膚施(延安),擬于次日乘機去西安。
17日 周恩來偕羅瑞卿、許建國、張子華等9人由膚施飛赴西安,當日與張學良開始會談。周恩來等表明的中共中央態(tài)度是:保證蔣介石的安全,聲明如果南京挑起內戰(zhàn),則蔣介石之安全無保證。
18日 軍委主席團電告徐向前、陳昌浩:“你們任務應基本的放在打通遠方上面,限明年一月奪取甘、肅二州”,“除開遠方,暫時沒有任何力量可以直接援助你們”。
△同日,“二馬”聯電“討伐”張、楊,擁蔣反共,并責令馬元海攻下永昌城。馬元海召集中路軍營以上軍官部署圍攻永昌城的計劃。
△同日,周恩來等與楊虎城會談。
19日
23時,毛澤東致電周恩來:“紅軍決向西安集中,配合張楊首先消滅東來之敵”。
20日 敵總指揮馬元海調集炮兵、步兵、騎兵,進攻永昌東十里鋪、水磨關、北海子等地。紅軍控制的32盤水磨被敵破壞,存放加工的糧食、面粉被劫。
△同日,周恩來致電毛澤東、朱德、張國燾,通報西安方面情況和“王、張并希望河西四方面軍能以一部擊靖遠,威脅胡敵,并協同河東各軍側擊胡敵”的信息,并提出建議:“我意徐、陳目前應立即出一部繞過涼州,逼近蘭州與于軍打通。張答應令于軍援助子彈,同時以一部騎兵向靖遠游擊,能做到否”。
△同日,敵總指揮馬元海率兩個旅又3個團、5個民團,約1萬之眾,配備40架云梯于凌晨強攻永昌城。紅軍集中火力猛烈掃射。斃傷敵600余人。敵攻城不下,兇焰頓挫,遂改攻為困。馬元海調集山丹馬彪部馬全義團、馬志武團和陳嘉禾民團東返增援,進攻永昌城。
21日 徐向前、陳昌浩致電軍委:“西路軍為按期完成任務,決逐漸西移”,“擬于明年一月中計九、三十軍搶臨澤、高臺,五軍全部約明二月中旬直到安西。遠方貨是否按時能到,請示。如不能按時到,則擬全部在甘西多休整幾月,度過嚴寒之三月”。
△同日,周恩來等致電毛澤東,報告“于學忠對四馬關系較我方猶壞,其兵力只能退保蘭州,不能西出策應我們”,并再次提出建議:“可否暫留西路軍在原地,待春暖后西進,東進是否能達到涼州以東,待到古浪、永登后尚可設法要于策應”。
23日
12時,毛澤東致電周恩來:“準備調四方面軍向蘭州、平涼,由蘭州補充其被服彈藥”。
12時,徐向前、陳昌浩、李特、李先念、曾傳六致電毛澤東、朱德、張國燾:“我們建議西路軍仍首先堅決按期執(zhí)行打通遠方任務,不過為牽制二馬,可以設法在蘭、丹線上多活動一時。永昌城重要,惟現存糧極少,只要糧食有法,可盡力控制。如果必須我們東開,則必可東移”,并提出東進的配合要求:“㈠蘭州友軍至少以六個團及其騎兵進到古浪,與我方先夾擊消滅兩馬于涼州一帶。㈡促新疆以抗日名義至少出六個團,并帶貨物一直進到甘州,以維持后方及遠方交通”。
24日 周恩來急電毛澤東:“不論談判如何,軍事部署即照你二十三號十二時電執(zhí)行,四方面軍主力即向蘭州進,但請留一部于永昌,以便打通安西”。
當晚24時,毛澤東致電周恩來,轉達了徐向前、陳昌浩等12時電的建議及要求,并要周恩來“向張商量派四個團突然襲占永登、古浪,策應徐、陳,并為準備棉大衣一萬五千件,鞋襪各一萬八千雙,子彈帶一萬五千條,補充子彈十五萬發(fā)”。
軍委主席團于此同時電告徐向前、陳昌浩,通報時局并指出“在整個戰(zhàn)略方針上看來,西路軍以東進為有利,只要二十天至三十天內到達靜寧、德隆地區(qū),便可與于學忠、王以哲之八個師配合作戰(zhàn),至少可以箝制胡、毛、曾、關,而利我主力在東邊放手打仗。張學良極盼望你們來,答應在蘭州補充子彈、被服”,要求徐、陳“在接電后兩天內,準備一切意見電告。正式決定的命令,明天或后天電達”。
△同日,敵馬彪率部增援永昌,途經水泉子時,王樹聲率九軍騎兵團阻敵。因地形開闊,不易隱蔽,致使敵騎三個團越過防線,阻擊未果。27日,該敵迂回向永昌城增援途中,至水磨關南沿溝灘時,受到九軍一部的阻擊,激戰(zhàn)中,紅軍遭損很大。
25日
10時,徐向前、陳昌浩、李特、李先念、曾傳六致電軍委主席團,提出“目前時局的開展,西路軍利于東進,我們當堅決執(zhí)行此任務”,“為盡量保持我們有生力量,新的戰(zhàn)斗,西路軍東進前建議由友軍方面派兵力運送一批彈藥到永昌城,同時由蘭州友軍最少出二、三團兵力配合一部炮騎向古浪出動,配合我們東進,使我們減員更少”。
24時,周恩來致電毛澤東、朱德、張國燾:“四方面軍主力既不便東下,仍以留原地并打通安西為妥”,“于軍西去和棉衣、鞋襪、彈藥,候張回商后定告”。
△同日,張學良送蔣介石飛返南京。
26日 西路軍總指揮部根據軍委主席團24日電示,決定調集部隊東返,派出人員偵察、勘探道路,命令永昌、山丹各軍集結待命,準備東返。同日傍晚,又撤銷上述命令,部隊撤回原地。
27日 軍委主席團電告西路軍徐向前、陳昌浩和河東彭德懷、任弼時:“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前途甚佳。西路軍仍執(zhí)行西進任務占領甘、肅二州,一部占領安西。開始西進的時機及如何作戰(zhàn),由你們依情況決定”。
當日晚,紅五軍奉命撤離山丹城,向西開進。西路軍總部及直屬隊在九軍的掩護下,突圍出永昌城,轉移到水磨關至新城堡一線。
28日 西路軍各部在水磨關、南泉、新城堡一帶安置了從永昌縣城轉移來的2000多名傷病員后,全線撤離永昌縣境。以紅五軍為前鋒,紅九軍掩護總部直屬隊及紅九、紅三十軍直屬隊居中,紅三十軍斷后,沿祁連山北麓,取道大馬營灘,晝夜疾馳西進。
31日 毛澤東致電周恩來、博古:“西路軍已放棄永昌、山丹,向甘、肅兩州前進,但馬步芳、馬步青追擊甚緊,請商楊虎城電馬步芳,停止向西進攻擊紅軍,亦不向涼州”。
月底,西路軍連日越荒漠,頂風雪,冒嚴寒,經民樂洪水,越甘州,涉黑河西進。馬家軍一路尾追堵截,紅軍且戰(zhàn)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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