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登問題已經過去了70多年,歷史早已塵埃落定。現在有人翻出了舊賬,比如,網上有一位先生說:
“一個美國人,在中國為中華民族做了50年善事,服務一生,清貧一生,死后為了安葬中國又等待了50年。這是大多數的國人無法理解的。”
還有一個人說:“司徒雷登是中國人的恩人。”
一位女士在視頻中說:“這位出生于杭州,在中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教育家、外交家,被一篇文章《別了,司徒雷登》送回了美國老家。”
有以上看法的估計不止這三位。寫“ 一篇文章《別了,司徒雷登》”將他“送回了美國老家”的,不是別人,是毛澤東主席。這就是說,70多年了,有人要找毛主席算賬了!
這筆賬究竟該怎樣算?我們還是先看看司徒雷登的歷史吧。
司徒雷登是一個美國人,因父母在中國傳教 ,1876年出生在中國杭州,會說杭州方言。11歲回美國接受教育 ,成年后在神學院攻讀神學,神學院畢業后做了牧師。28 歲(1904年)時受教會派遺到中國做傳教士。過了15年,1919 年受教會派遣到北京籌辦燕京大學,出任校長。燕京大學從零起步,只經過了二十多年時間,就辦成了中國和世界名校,培養了不少人才,對后來的清華、北大都有奠基性的影響。司徒雷登在其中傾注了大量心血,抗戰期間他還蹲過日本人的監獄,能和中國人生死與共,這樣的美國人在中國受到推崇自然是理所應當的。就是我們的毛主席和周總理也是尊敬他的。
司徒雷登的歷史如果僅是如此單純,當然是很美好的。但形勢不允許他單純,1945年日本投降后,國民黨蔣介石依恃人多,武器好,一定要打內戰消滅共產黨。美國一直是支持蔣介石的,但又不愿看到中國立刻爆發全面內戰,于是派馬歇爾來華做調停工作。馬歇爾看中了司徒雷登請他做美國派駐南京國民政府的大使,司徒雷登為了美國的利益辭去了燕京大學的職務,欣然當上了美國大使,從1946年一直干到1949年。
從1946年到1949年,美國援助蔣介石45億美元以及大量武器,應該說是經過美國大使之手的。
美國援華武器實際運抵的種類和數量如下:
步槍:8.76萬支
手槍:532 支
重機槍:3930挺
輕機槍:36966挺
高射機槍:1824挺
戰防步槍:4179挺
沖鋒槍:5.63萬挺
60毫米迫擊炮:5184門
81毫米迫擊炮:1560門
75毫米山炮:990門
75毫米榴彈炮:137門
戰防炮:372門
火箭筒:2954具
槍榴彈筒:1.61萬具
火焰噴射器:338具。
這些數據展示了美國在解放戰爭期間對中國國民黨的軍事援助,包括各種武器和裝備的詳細數量,這些援助對于中國國民黨軍隊在當時的戰爭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從1946年起,美國援助蔣介石飛機700架,艦艇271艘。
這些武器都是用來屠殺中國人民的。實際上用美國武器裝備的國民黨軍比這多得多。司徒雷登先生后來干的就是這個工作。司徒雷登政治上是傾向蔣介石的,他表示自己很崇敬“委員長和那位能干的蔣夫人”,宣稱自己是:“一個徹底的蔣的人”。他是完全偏向蔣介石的,呼吁美國給予蔣介石更多的援助。
蔣介石打敗了,離開了南京,南京解放了,司徒雷登卻沒有離開南京,他要貫徹美國政府的政策,希望利用他在中國的影響,尋找新的合作者,即“希望開設新店,撈一把”(《別了,司徒雷登》)。
中國民主人士中和知識界不乏美國希望的人士,毛主席當時接連寫了幾篇批判美國白皮書的文章,其中就有《別了,司徒雷登》,文筆辛辣,語多諷刺,就是為了破美國和司徒雷登那個局。在共產黨和人民解放軍強大氣場下,加上我國民主人士和知識分子是真心反蔣的,誰也不敢(也不愿)出頭響應,包括他過去的學生沒有人理他。結果他就成了毛主席諷刺的“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只好挾起皮包走路”。
司徒雷登回美國后,沒有政治價值,終老美國,表示死后要葬在中國。最后是葬在了杭州。就是這么一個要求,感動得我們鼻涕直流。
這幾位為司徒雷登打抱不平的都是年輕人。司徒雷登比我祖父大2歲,今年148了。這幾位歌頌司徒雷登的人,如果有師承關系,應該是第五代傳人了。年代較遠,他們文風不正,凡事不仔細考究,鸚鵡學舌,把一個歷史事件搞得面目全非。
真實的司徒雷登是:他28歲來中國的初衷是受教會派遣傳教,15 年之后的1919年又受教會之命辦燕京大學,已經43歲了。從1919年到1946年,他當燕京大學校長27年,任駐華大使時已年屆70。從70 歲開始幫蔣介石運送美國的武器到中國打內戰,我們解放軍都是挨過美國的槍子(兒)的,也是挨過美國飛機的炸彈的,這里面都有司徒雷登先生的“功勞”。那些被美國飛機炸死和被槍炮打死的人可能比他在燕京大學培養的人多得多。
這就是先生們說的他在中國做的“50年善事”!
這就是先生們說的“他為中華民族服務的一生”!
這就是先生們說的“司徒雷登是中國人的恩人”!
這個人如果換做中國人就是晚節不保。這一條司徒雷登用不上。
司徒雷登在中國辦燕京大學的事跡我們還是要承認的,這是好事,不是壞事,也可列入“善事”。不是全中國的恩人,但說他是某些燕大學生的恩人也無不可。他要求歸葬中國,畢竟表示了一種中國情結,我們也珍視這一情結。
我所反對的是將這些東西當成了司徒雷登一生的全部,而故意隱藏了那些不光彩的一面。
我們的人是社會的人,社會分國別,分階級階層,各有利益所在。這就是政治,一個人政治上的好壞,是壓倒其他業績的。司徒雷登代表美國政府出錢出槍幫蔣介石殺中國人,這就是政治行為,是蓋過燕京大學校長的。這對于中國人民來說,不是“恩人”而是罪人。
美國政府一貫善于拱火,出錢出槍讓別人互相廝殺,他從中牟利。現在在烏克蘭也在干這事,拱火,烏克蘭死人,美國賺軍火錢。這事當年在中國演出過,司徒雷登曾參與其間,能說光彩嗎?
現在的美國政府還是當年那個美國政府,它本質上沒有絲毫改變,幫助現在的美國政府在世界搗亂是不得人心的,司徒雷登幫助當年的美國政府在中國搗亂反而大得人心,這是什么混賬邏輯?
青年人不能讀書越讀越蠢,不能越讀思想越混亂。看來還是政治思想低下造成的。
一個文化人,被美國政府看中,想利用其身分和影響破壞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這樣的人,好人也變成了壞人。幫美國政府辦事,幫蔣介石辦事,成績越大,罪惡越大,這是政治常識。除了司徒雷登,中國文化界威望極高的胡適也是很尷尬的,蔣介石在窮途末路之際用他作駐美國大使,他喜吱吱地跑到政治第一線,搞得一身臊。里外不是人,蔣介石也罵他。
我們中國有一部分人喜歡套近乎,美國人對我們研究很透,就利用我們這個弱點。你們不是崇拜司徒雷登嗎?你們不是喜歡外國人的“中國通”嗎?我們就找司徒雷登當大使跟你們打交道。多少年后他們故技重演了一遍,找了一個華裔美國人駱家輝到北京當大使。中國人高興得忘乎所以。人家駱家輝說,我是美國人,我只代表美國。這就是政治。我們的這些青年人糊涂,不講政治,不講氣節,他們還有可能在教育學生,這是很危險的。
1948年和1949年,是中華民族興或衰的一個節點,一步走錯,萬劫不復。
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是,解放軍節節勝利,蔣介石節節敗退。而當時卻是暗流洶涌,司徒雷登代表的美國想阻止人民解放軍打過長江,為蔣介石保住半壁江山日后卷土重來。蘇聯的斯大林也不希望我軍打過長江,他一怕美國直接參戰,二怕中國統一了,萬一倒向美國對蘇不利,三怕中國統一了成為超過它的強大鄰邦。蘇聯不希望我軍過江的意思是向中共中央正式表達過的。如果當時我方接受他們兩方的意見劃江而治,中國就再次變成南北朝,就會如同今日的南北朝鮮那樣,沒有出頭之日了。
說句實在話,當時中共黨內是沒有人敢于和斯大林對抗的,我們幸虧有毛主席,他說:“要將革命進行到底”,“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覇王”,“打倒蔣介石,解放全中國”。在他的領導下,人民解放軍勝利 渡江,解放了全中國大陸。著名的民主人士雷潔瓊女士晚年說,當年毛主席對她說,不解放全中國,后患無窮。她回憶起來還是非常感念毛主席。她在韶山毛主席故居的題辭是:“公者千古,私者一時!”表達了她的崇敬之情。
青年同志們,評價歷史人物和事件,不要憑個人好惡 ,不要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要從歷史長河大局去考量才對。
至于對毛主席的評價,我想向你們說,你們高度不夠!請你們學一學子貢。
《論語》有一段極有價值的記載:
叔孫武叔語大夫于朝,曰 :“子貢賢于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貢。子貢曰 :“譬之宮墻,賜之墻也及肩,窺見室家之好,夫子之墻數仞,不得其門而入,不見宗廟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門者寡矣。”【叔孫武叔在朝堂上對其他大夫說:“子貢的賢能超過他的老師仲尼(即孔子)”。子服景伯將這話告訴了子貢。子貢說:“我們拿宮墻作比喻。我端木賜的墻有肩這么高,可以看見墻里面居家的一切美好。我老師的墻高數丈,找不到門進去,是看不到宗廟之美,百官之富的。能找到門的人很少。”】
還有一次,叔孫武叔毀仲尼。子貢曰 :“無以為也,仲尼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丘陵也,猶可逾也。仲尼,日月也,無得而逾焉。人雖欲自絕,其何傷于日月乎?多見其不知量也。”【叔孫武叔說孔子的壞話。子貢說:“別這樣,仲尼是詆毀不了的。其他人的賢能像丘陵,是可以逾越的。仲尼像日月,是沒有辦法逾越的。人們雖然欲自絕于日月,又何曾能傷害日月 呢!多見其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是了。”】
毛主席在理論與實踐、學識與貢獻上都是高出孔子很多倍的,現代中國人,沒有理由不去學一學子貢!
(2024/6/15)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