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多一點困難怕什么?封鎖吧,封鎖10年8年,中國的
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中國人死都不怕,還怕困難嗎?老
子說:‘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話說1949年8月初,賀怡再次來到了毛澤東的家里。
原來在不久前,賀怡曾去了一趟沈陽,接賀子珍到北平與毛澤東重逢。姊妹二人一路乘坐火車到了山海關(guān)車站,竟被兩個自稱是組織上派來的人攔住了,告誡她們說,賀子珍不能去北平。這樣,她們便只好去了天津,賀怡將姐姐暫時安頓在市委招待所里。
嬌嬌見姨媽來了,就說:
“媽媽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來?您不是說她過些日子就來嗎?我想媽媽了。”
賀怡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嬌嬌,表情極復(fù)雜,心中似有難言之隱。
“說呀,您說呀,媽媽為什么沒有來呀?”
在嬌嬌一再追問下,賀怡便向這個不大了解中國風俗習慣、不大了解中國國情的半大孩子講起了她似懂非懂、似明白又不全明白的事情。賀怡說:
“按照中國的習慣傳統(tǒng)而言,我是你的姨媽。我和你的媽媽是同父同母所生的親姐妹,我叫你媽媽姐姐,你叫我姨媽。若按賀姓論,你是我的外甥女。若按毛姓說,我可以稱你媽媽為嫂子,她可以稱我為弟妹。因為我的丈夫是你爸爸的親弟弟毛澤覃,你該叫叔叔。這樣論起來,你是我的侄女,我是你的嬸娘。你爸爸可以叫我姨妹,也可以叫我弟媳……”
嬌嬌聽著姨媽繞口令似的對于這一大堆人際關(guān)系的解釋,一會叫嬸,一會叫姨;一會叫嫂子,一會叫弟妹、姨妹的,都給說糊涂了。于是,她問道:
“您說的這些不都是親戚關(guān)系呀?”
“對,是親戚關(guān)系。可有些事,靠親戚關(guān)系又辦不成。上次我到你爸爸那里,不光為你們,還談了有關(guān)你媽媽的事情。”
“我媽媽什么事情?”
嬌嬌急切地問。賀怡說:
“你媽媽是毛主席的妻子,要不然你怎么是毛主席的女兒呢!”
嬌嬌點點頭,這句話她聽懂了,全明白了。
“我到你爸爸跟前,就是要為你媽媽爭得她應(yīng)該得到的。懂嗎?她應(yīng)該得到的。我同你爸爸談起你媽媽,你爸爸說:‘你讓賀子珍到這里來,這是歷史造成的事實了,我們還是按中國的老傳統(tǒng)辦吧。’按中國的傳統(tǒng),當然就是要恢復(fù)他們的夫妻關(guān)系。承認這不是哪個人的錯,而是歷史造成的事實。現(xiàn)在,江青——你的后媽帶著你的小妹在蘇聯(lián)養(yǎng)病,你媽媽可以回到北平。我就返回沈陽去接你媽媽。當我們乘火車到達山海關(guān)車站時,有兩個人上車后走進我們的車廂,他們說是組織上派來的。他們還說:‘你們不能進北平,只能南下,到你哥哥賀敏學那里去。這是組織決定。’你媽媽提出兩點要求,她說:‘第一、不要因為我曾經(jīng)做過第一夫人,就把我給禁起來;第二、我想見毛澤東主席一面,說句話,握握手就行。’我也說:‘我們?nèi)ケ逼剑侵飨饬说摹D銈?hellip;…’那兩個人不等我把話說完,就說:‘這是組織決定。不服從,開除你的黨籍。’說完,他們就下車去了。我明白了,你媽媽也明白了。這是有人從中阻撓你爸爸和你媽媽重逢。我沉默了,你媽媽也不說話。我們只好改變了路線。”
賀怡說完,很長時間沒有再說話。后來,她在與嬌嬌分手的時候,這才又說道:
“你爸爸是個偉人,又是個平凡的人,也是個很好的人。在他身邊你是幸福的,你會從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正因為如此,當我向你媽媽轉(zhuǎn)告主席讓你到他身邊時,你媽媽沒有一點猶豫,就一口答應(yīng)了。她只是想到應(yīng)該叫你們父女團圓,讓你到爸爸身邊享受父愛。她覺得,有你爸爸的指點,你在學習上、思想上,會有更大的長進。可你知道嗎?在你走了之后,她感到特別的冷清,好像過去的孤獨、寂寞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她很痛苦,她在想你……”
沒想到這一次分手,嬌嬌與姨媽竟然成了生死永訣。
8月上旬的一天下午,毛澤東把閻長林叫到辦公室,讓他坐下,指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嬌嬌,對閻長林說:
“小孩子們都放暑假了,嬌嬌想到天津去看她媽媽,我想托你和她去一趟。她還小,來回的路上我不放心。你個人有什么事嗎?”
閻長林說:
“沒有事,我可以去。”
毛澤東交代說:
“現(xiàn)在家里工作不很忙,人也很多,你向他們交代一下,就去一趟吧。一塊兒去,一塊兒回。暑假的作業(yè),嬌嬌已經(jīng)完成了,她想住幾天由她定,開學以前趕回來就行。天津離這里很近,買普通座位就行了。明天就去。你去了,代問賀子珍同志好,希望她好好學習,好好工作,保重身體。嬌嬌在我這里很好,我很喜歡她。她住在學校里,每個禮拜六都回來,我們都能見面,說話,還在一起吃飯。請賀子珍同志放心。以后每年放了暑假,嬌嬌都可以去看她。你到了天津,如果和賀子珍同志談起話來,就說我從轉(zhuǎn)戰(zhàn)陜北直到現(xiàn)在,我的身體很好,多安慰她。這里的其它事情,不必多談。”
閻長林說:
“我一定按主席的指示辦。”
第二天,嬌嬌穿著白底藍點連衣裙,跟著閻長林來到前門火車站,登上了普通硬座車廂。她顯得很興奮,和閻長林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平靜下來,拿出一本俄文小說翻著看。
到了天津,閻長林帶著嬌嬌來到市委招待所,找到了賀子珍。賀子珍一見嬌嬌,激動得流下了眼淚,拉著嬌嬌的手,摟在懷里,哽咽著說:
“你可回來了,你知道媽媽是怎么想你的嗎?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媽媽的心,你將來長大了就知道了。”
閻長林向賀子珍轉(zhuǎn)達了毛澤東的問候,匯報了嬌嬌的生活和學習情況。賀子珍說:
“嬌嬌愿意跟主席在一起,我也同意。但是,我知道主席的工作很忙,嬌嬌還小,只能希望你們工作人員看在主席的情面上,對嬌嬌多多關(guān)照。”
接著,她詢問了毛澤東的身體、工作和在戰(zhàn)爭中的生活。閻長林也講了毛澤東在戰(zhàn)爭中遇到的艱難困苦,以及一些危險的場面和情節(jié)。賀子珍說:
“我?guī)е鴭蓩稍谔K聯(lián)學習,主席同意,我也愿意。我想,我學習一段時間回來之后,一定能夠更好地協(xié)助主席工作。以前我和主席在一起也是很好的。因為我的脾氣不好,有時因為一些小事爭吵幾句,過后也感到對不起主席。這些事情,主席也沒有放在心里,我也沒有當作什么問題。總想好好學習兩年,回來好好協(xié)助主席工作。可是……”
賀子珍說到這里,再也說不下去了。她稍稍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換個話題結(jié)束了談話:
“這次到天津來,嬌嬌愿意住幾天就住幾天。你也沒有來過天津,可以到處看看。”
8月7日,毛澤東復(fù)電給劉少奇、王稼祥說:同意6日來電的請示意見。同意“中國大學不設(shè)在阿爾馬達而設(shè)在北平,由蘇聯(lián)派教授”。
8月10日,毛澤東為中共中央起草給劉少奇、王稼祥的指示電:同意關(guān)于蘇聯(lián)專家到中國工作的待遇條件協(xié)定全文,望即照此簽字。
接著,毛澤東給楊開智寫了一封回信。
原來,楊開智在8月5日給毛澤東的信上說他母親楊老夫人尚且健在,并詢問了外甥岸英、岸青及其女兒楊展的情況。毛澤東在復(fù)信中寫道:
楊開智先生:
來函已悉。老夫人健在,甚慰,敬致祝賀。岸英、岸青均在北平,岸青尚在學習。岸英或可回湘工作,他很想看外祖母。展兒于8年前在華北抗日戰(zhàn)爭中光榮的為國犧牲,她是數(shù)百萬犧牲者之一,你們不必悲痛。我身體甚好,告老夫人勿念。兄從事農(nóng)場生產(chǎn)事業(yè)甚好,家中衣食能過得去否?有便望告。此復(fù)
敬頌大安!
毛澤東 8月10日
8月11日,毛澤東為中共中央起草給劉少奇、王稼祥的復(fù)電:同意關(guān)于組織高射炮兵團的方案,對蘇聯(lián)派指導人員來訓練我炮手表示非常歡迎。
接著,毛澤東分別復(fù)電給在湖南一師工作的老同學周世釗和一師校友會。
原來在8月6日,湖南第一師范校友會由代理校長周世釗牽頭,慶賀湖南和平解放,致電毛澤東,向他致敬。8月7日,周世釗本人也向毛澤東致電慶賀。
毛澤東在給周世釗的復(fù)電中寫道:
湖南省立第一師范周世釗先生:
虞電誦悉,極感盛意。目前革命尚未成功,前途困難尚多。希望先生團結(jié)全校師生,加緊學習,參加人民革命事業(yè),是所切盼。敬復(fù),并頌教祺。
毛澤東未真
他在給湖南一師校友會的復(fù)電中寫道:
湖南省立第一師范校友會諸先生:
魚電敬悉,極感盛意。希望諸位努力進修,為人民的文教工作服務(wù)。
毛澤東
在湖南和平解放后,毛澤東在湖南一師的老師、表兄王季范,也連續(xù)3次發(fā)電報給他,對他領(lǐng)導的革命勝利表示祝賀,并提出了“用賢才、立法制、崇道德”3個治國重點,供毛澤東參考。
除了周世釗、王季范等之外,家鄉(xiāng)其他的親戚、朋友來信的還有很多,有的想到北平來看望毛澤東,有的要毛澤東給他們安排工作,有的希望毛澤東幫助他們解決困難。有一次,田家英拿來了一大疊子湖南的來信,對毛澤東說:
“這么幾天,又來了這么多的信。”
毛澤東接過信,一封一封地看來信的地址,說:
“全國快解放了,人也當官了,親戚朋友也多了。這么多的信,我如果天天看信,寫回信,接待他們來北平,解決他們的問題,別的事情也就不能做了。凡是親戚、朋友、同鄉(xiāng)、同事、同學來信要求來北平,或者要求我解決什么問題的來信,如果你們處理有困難,就交給我處理。一般的來信,由你們處理。過一段時間,寫個簡報交給我看看也就行了。原則就是這樣:凡是要求到北平來看我的,現(xiàn)在一律不準來,如果他們不聽,一定要來,往返的路費叫他們自己出,來了我也不見,機關(guān)也不接待,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不要說我這個人不講情面。凡是要求給安排工作的,一律謝絕。我這里不介紹,不推薦,不說話,不寫信。凡是反映地方政府和干部工作作風問題的來信,我們只收集材料,作為研究工作時參考,不直接處理,也不向下批轉(zhuǎn),以免使地方政府和干部為難,不敢大膽工作。”
8月11日晚,中共中央在北京飯店舉行全國工會工作會議招待會,朱學范等人出席。毛澤東在招待會上說:
“中共中央委員會請諸位吃飯,我敬大家一杯。去年第六次勞動大會解決的問題是綱領(lǐng)性的,這次解決的是組織問題,工作辦法、方法、技術(shù)性的東西。六次勞大貫徹的‘公私兼顧,勞資兩利’的方針,是為了達到發(fā)展生產(chǎn)、勞資兩利的目的,這個是很好的。‘公私兼顧,勞資兩利’的方針,在蘇聯(lián)沒有,在東歐新民主主義國家沒有,是我們獨有的。”“這次我們實行勞大的方針,不是暫時的,而是長期的,是貫徹在整個新民主主義時期的。”
8月14日,毛澤東為新華社撰寫了對美國國務(wù)院白皮書和艾奇遜信件的第1篇評論:《丟掉幻想,準備斗爭》(見《毛澤東選集》)。
據(jù)《毛澤東選集》注釋說:美國在8月5日發(fā)表的題為《美國與中國的關(guān)系》的白皮書,以及艾奇遜國務(wù)卿在7月30日寫給杜魯門總統(tǒng)的信,“充滿了顛倒是非、隱瞞和捏造事實以及對于中國人民的惡毒污蔑和深刻仇恨。”
毛澤東在《丟掉幻想,準備斗爭》的評論中寫道:
“美國國務(wù)院關(guān)于中美關(guān)系的白皮書以及艾奇遜國務(wù)卿給杜魯門總統(tǒng)的信,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發(fā)表,不是偶然的。這些文件的發(fā)表,反映了中國人民的勝利和帝國主義的失敗,反映了整個帝國主義世界制度的衰落。”
“艾奇遜的白皮書表示,美國帝國主義者對于中國的目前這個局面是毫無辦法了。國民黨是那樣的不行,無論幫它多少總是命定地完蛋了,他們不能控制了,他們無可奈何了。艾奇遜在他的信中說:‘中國內(nèi)戰(zhàn)不祥的結(jié)局超出美國政府控制的能力,這是不幸的事,卻也是無可避免的。’”“按照邏輯,艾奇遜的結(jié)論應(yīng)該是,照著中國某些思想糊涂的知識分子的想法或說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強盜收心做好人’”,“但是不,艾奇遜說,還是要搗亂的,并且確定地要搗亂。效果呢?據(jù)說是會有的。依靠一批什么人物呢?就是‘民主個人主義’的擁護者。”
“搗亂,失敗,再搗亂,再失敗,直至滅亡——這就是帝國主義和世界上一切反動派對待人民事業(yè)的邏輯,他們決不會違背這個邏輯的。這是一條馬克思主義的定律。”“斗爭,失敗,再斗爭,再失敗,再斗爭,直至勝利——這就是人民的邏輯,他們也是決不會違背這個邏輯的。這是馬克思主義的又一條定律。”
8月14日這一天,劉少奇乘火車離開莫斯科回國。同行的還有蘇聯(lián)政府前鐵道部長、來華蘇聯(lián)專家負責人科瓦廖夫及蘇聯(lián)專家200多人。
在劉少奇臨行前,斯大林邀請中國共產(chǎn)黨代表團主要人員到他的別墅,讓客人看看他親自耕耘的園地和結(jié)出的無花果、西瓜、番茄、豆角、谷子等作物。斯大林指著那茁壯的谷子說:
“這是用從中國東北引進的種子種的,要是等它熟了,用來招待中國貴客該多有意思,遺憾的是你們不能久留。”
劉少奇一行人后來于8月25日抵達沈陽,28日晚乘專車回到北平。
8月15日,鄧力群以中共中央代表身份到達新疆伊寧,馬上與伊犁、塔城、阿勒泰3區(qū)臨時政府的領(lǐng)導人和民族軍領(lǐng)導人阿哈買提江·哈斯米、賽福鼎等,進行了接觸和會談,商定在伊寧開設(shè)代號為“力群”的電臺,以便及時與中共中央保持聯(lián)系。
8月15日這一天,中國空軍第一個飛行中隊在北平南苑機場成立。
8月16日,朱德在代總長聶榮臻、總參作戰(zhàn)部部長李濤、軍委航空局局長常乾坤陪同下,在北平南苑機場檢閱了飛行中隊的全體人員。
8月16日這一天,以馬敘倫為組長的政協(xié)籌委會第6小組工作人員,在王府井路口的北京飯店413號會客室特設(shè)了臨時選閱臺,開始對征集來的國旗、國徽和國歌詞曲稿件,進行初選。他們將從征集來的3000多幅國旗、國徽圖案中篩選出來的佼佼者,陳列在房間4壁,請國旗、國徽評選委員會成員仔細觀摩挑選。他們還連續(xù)召開全體會議和座談會,認真評選各種稿件。
評選委員會經(jīng)過反復(fù)比較篩選,最后把38幅國旗圖案匯編成一本《國旗圖案參考資料》,印發(fā)給出席政協(xié)會議的每一位代表。由于在國徽、國歌應(yīng)征稿件中沒有滿意之作,評選委員會決定再進行有計劃的征集一次。
政協(xié)籌備會國旗審閱小組的專家們,又從評審委員會提供的38幅圖案中篩選出3幅,將由毛澤東主持各界人士座談會,作最后定奪。
8月16日晚,毛澤東在中南海邀集各界人士座談。他介紹了籌備會上專家們關(guān)于新中國名稱的3種意見,他還說:
“新政協(xié)籌備會常務(wù)委員會的意見,是擬用‘中華人民民主共和國’這個名號。”
張治中說:
“‘共和’這個詞的本身,本來就包含了‘民主’的意思,何必重復(fù)?不如就干脆叫‘中華人民共和國’。”
毛澤東覺得張治中的話很有道理,建議大家采納這一意見。
8月17日,籌委會第4小組全體會議通過了一個初步草案,把新中國稱為“中華人民共和國”。
8月18日,毛澤東為新華社撰寫了對美國國務(wù)院白皮書和艾奇遜信件的第2篇評論:《別了,司徒雷登》(見《毛澤東選集》)。他在評論中寫道:
“美國的白皮書,選擇在司徒雷登業(yè)已離開南京(司徒雷登是在8月2日悄然離開中國的——筆者注)、快到華盛頓、但是尚未到達的日子——8月5日發(fā)表,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是美國侵略政策徹底失敗的象征。司徒雷登是一個在中國出生的美國人,在中國有相當廣泛的社會聯(lián)系,在中國辦過多年的教會學校,在抗日時期坐過日本人的監(jiān)獄,平素裝著愛美國也愛中國,頗能迷惑一部分中國人,因此被馬歇爾看中,做了駐華大使,成為馬歇爾系統(tǒng)中的風云人物之一。”
“美國出錢出槍,蔣介石出人,替美國打仗殺中國人,借以變中國為美國殖民地的戰(zhàn)爭,組成了美國帝國主義在第2次世界大戰(zhàn)以后的世界侵略政策的一個重大的部分。”“美國確實有科學,有技術(shù),可惜抓在資本家手里,不抓在人民手里,其用處就是對內(nèi)剝削和壓迫,對外侵略和殺人。”“美國有很多錢,可惜只愿意送給極端腐敗的蔣介石反動派。現(xiàn)在和將來據(jù)說很愿意送些給它在中國的第五縱隊,但是不愿意送給一般的書生氣十足的不識抬舉的自由主義者,或民主個人主義者,當然更加不愿意送給共產(chǎn)黨。送是可以的,要有條件。什么條件呢?就是跟我走。”
“中國人民是有骨氣的。許多曾經(jīng)是自由主義者或民主個人主義者的人們,在美國帝國主義者及其走狗國民黨反動派面前站起來了。聞一多拍案而起,橫眉怒對國民黨的手槍,寧可倒下去,不愿屈服。朱自清一身重病,寧可餓死,不領(lǐng)美國的‘救濟糧’。唐朝的韓愈寫過《伯夷頌》,頌的是一個對自己國家的人民不負責任、開小差逃跑、又反對武王領(lǐng)導的當時的人民解放戰(zhàn)爭、頗有些‘民主個人主義’思想的伯夷,那是頌錯了。我們應(yīng)當寫聞一多頌,寫朱自清頌,他們表現(xiàn)了我們民族的英雄氣概。多少一點困難怕什么。封鎖吧,封鎖10年8年,中國的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中國人死都不怕,還怕困難么?”“他們打了敗仗了,不是他們殺過來而是我們殺過去了,他們快要完蛋了。留給我們多少一點困難,封鎖、失業(yè)、災(zāi)荒、通貨膨脹、物價上漲之類,確實是困難,但是比起過去3年來已經(jīng)松了一口氣了。過去3年的一關(guān)也闖過了,難道不能克服現(xiàn)在這點困難么?”
“美帝國主義在中國人民中的威信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美國的白皮書,就是一部破產(chǎn)的記錄。先進的人們,應(yīng)當很好地利用白皮書對中國人民進行教育工作。
司徒雷登走了,白皮書來了,很好,很好。這兩件事都是值得慶祝的。”
8月18日這天,毛澤東給新疆北部伊犁、塔城、阿勒泰地區(qū)人民自治區(qū)域領(lǐng)導人、新疆保衛(wèi)和平民主同盟中央委員會主席阿哈買提江發(fā)去了一封電報,他在電文中寫道:
新疆伊犁特別區(qū)人民政府阿哈買提江先生:
我國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及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反動統(tǒng)治的人民解放戰(zhàn)爭,即將取得全中國的勝利。包括全中國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人民解放軍各野戰(zhàn)軍、各解放區(qū)、國內(nèi)各少數(shù)民族及海外華僑在內(nèi)的新的全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經(jīng)過慎重籌備之后,即將在9月內(nèi)召開全體會議。此屆全體會議除制定全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組織法、選舉自己的全國委員會外,并須制定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組織法,選舉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你們多年來的奮斗,是我全中國人民民主革命運動的一部分,隨著西北人民解放戰(zhàn)爭的勝利發(fā)展,新疆的全部解放已為期不遠,你們的奮斗即將獲得最后的成功。我們衷心地歡迎你們派出自己的代表5人前來參加全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全體會議,如蒙同意,請趕于9月上旬到達北平。謹此電達,并希賜復(fù)。
新政治協(xié)商會議籌備會主任毛澤東 8月18日北平
后來在8月27日,阿哈買提江等5人代表新疆各族人民赴北平出席全國政協(xié)第一屆全體會議,途經(jīng)蘇聯(lián)貝加爾地區(qū)時,因飛機失事全部罹難。
毛澤東為5位革命烈士親筆題詞,他寫道:
為民族解放及人民民主事業(yè)服務(wù)而犧牲的阿哈買提江·卡斯米同志、伊斯哈克伯克·穆努諾夫同志、阿布都克里木·阿巴索夫同志、達列力汗·蘇古爾巴也夫同志、羅志同志的精神永垂不朽!
再說8月20日,毛澤東在菊香書屋接見了傅作義、鄧寶珊。傅作義向毛澤東匯報了綏遠的情況。他說:董其武來電報告,國民政府委任他為西北軍政副長官,并撥給他黃金1900兩。他該如何處理,請主席請示。毛澤東說:
“蔣介石的黃金可以接下。但是這點錢怎能解決董其武的經(jīng)濟困難呢?應(yīng)該再設(shè)法幫助董其武解決困難。”
說罷,便將一封“不用武力解決綏遠問題”的親筆信交給傅作義,親切地說:
“宜生,綏遠的問題,我考慮再三,覺得還是由你去解決為好。有勞你和鄧先生走一趟,你們?nèi)チ耍瑢Χ湮湟彩莻€幫助。”
毛澤東轉(zhuǎn)對陪同的薄一波說:
“綏遠起義后,用不著軍管方式,起義后可設(shè)軍政委員會,由宜生先生任主席。”
他還交代薄一波,通知人民銀行行長南漢宸,撥給傅作義大洋15萬元。
傅作義、鄧寶珊遵照毛澤東的指示,隨即攜帶15萬銀元和大批慰問品趕到綏遠,慰勞將士。
董其武等人擬寫了起義的通電稿。傅作義看后,通過電臺呈毛澤東審閱。毛澤東閱后復(fù)電說:
“要把蔣、李、閻的名字寫出來。這是歷史文件,免得后人不知道蔣、李、閻是誰。”
8月21日,西北第1野戰(zhàn)軍發(fā)起了蘭州戰(zhàn)役。
此時,駐守蘭州地區(qū)的馬步芳的82軍不算騎14旅有30000余人,129軍不算騎8旅有10000余人,騎8旅、騎14旅共9000余人馬,加上非青馬系的甘肅保安團和其它炮兵后勤等約4000余人,共計53000余人,由秦隴兵團司令官馬繼援統(tǒng)一指揮,其部署是:以82軍100師、青海保安1團守東岡十里山、竇家山、古城嶺、馬架山,其中青海保安1團守竇家山;以82軍248師守營盤嶺(皋蘭山南梁);以82軍190師守沈家?guī)X、狗娃山,其中569團、568團一個營守沈家?guī)X,568團兩個營守狗娃山;以129軍357師(受190師指揮)守小西胡。小西胡在狗娃山西側(cè)后,只起掩護作用。357師、新編1師一個團為預(yù)備隊。
第1野戰(zhàn)軍的部署是:楊得志的第19兵團63軍攻十里山、竇家山,65軍攻馬架山、古城嶺;許光達的第2兵團6軍攻營盤嶺,4軍攻沈家?guī)X、狗娃山,3軍牽制小西胡敵人并做總預(yù)備隊。
8月21日這天拂曉,第1野戰(zhàn)軍19兵團63軍、65軍,2兵團6軍、4軍,以9個團近萬人的兵力,向敵軍陣地發(fā)起了猛攻。各部在幾十里的戰(zhàn)線上整整打了兩天,死傷慘重,僅65軍就傷亡近800人,結(jié)果連一個敵軍陣地也沒有攻下來。
8月22日黃昏時分,1野司令員兼政委彭德懷下令全線停止進攻。他非常不安,在這個不眠之夜,苦苦思索著首攻受挫的原因:一是各部攻擊準備不足,倉促投入戰(zhàn)斗;二是指戰(zhàn)員中輕敵思想嚴重,不看地形,不明敵人兵力火力部署,連爆破器材和炸藥都沒帶,更不用說組織步炮協(xié)同作戰(zhàn)了。
8月23日,中國民主同盟發(fā)表了《對美帝白皮書的斥責》,文中寫道:
“美國過去100年來,繼續(xù)不斷地侵略中國;最近5年來,更變本加厲地侵略中國;今天又正在處心積慮地計劃著進一步侵略中國。杜魯門政府發(fā)表這本白皮書的初衷,當然想掩飾這個事實,卻得到了欲蓋彌彰的結(jié)果,把上面這個事實反映得更為清楚。”
8月23日這一天,第1野戰(zhàn)軍蘭州戰(zhàn)役首戰(zhàn)失利的消息傳到中央,毛澤東琢磨了好一陣子,為中央起草了一個指示電,吩咐值班人員,立即發(fā)給彭德懷。他在電文中寫道:
彭張,并賀習:
各電均悉。
一、馬步芳既決心守蘭州,有利于我軍殲滅該敵。為殲滅該敵起見,須集中3個兵團全力于攻蘭戰(zhàn)役。王震兵團從上游渡河后,似宜迂回于蘭州后方,即切斷蘭州通青海及通新疆的道路并參加攻擊,而主要是切斷通新疆的道路,務(wù)不使馬步芳退至新疆,貽害無窮。攻擊前似須有一星期或更多時間使部隊恢復(fù)疲勞,詳細偵察敵情、地形和鼓舞士氣,做充分的戰(zhàn)斗準備。并須準備1次打不開而用2次、3次攻擊去殲滅馬敵和攻占蘭州。
二、同意在定西或蘭州開一次西北局常委會,請你們計算時間,賀龍同志如能于9月15日趕到北平參加政協(xié)(政協(xié)準備9月10日開幕,20日閉幕,賀于15日到,可參加會議的一半),即可偕仲勛一道去蘭州附近開會,惟路上須帶充分的護衛(wèi)武裝,并須保守機密為要。
三、賀來北平一次,不但參加政協(xié),還有和鄧小平商量入川任務(wù)及帶張治中、鄧寶珊一道去西北之必要。
四、西北局須準備移至蘭州,將來西北人民政府須建立在蘭州。
中央 未梗
彭德懷是個急性子,一看中央的電報,認為按照中央的指示精神作戰(zhàn),需要時間太長,于是就在8月24日21時發(fā)報給中央說:
“遵照8月23日電示,決以3個兵團打蘭州。寧馬出動3個軍經(jīng)黃河左岸增援蘭州的可能性很大。如兩馬集結(jié)蘭州,加上周嘉彬(第120軍),黃祖塤(第91軍)兩部,共有13萬兵據(jù)守該城,我軍即使集中3個兵團短期內(nèi)亦不易攻占,同時糧食很困難,運輸線長,運輸工具少,彈藥都不能得到充分接濟,運糧更不可能。故決定乘馬鴻逵未到前圍攻蘭州,求得先解決青馬主力。現(xiàn)第2兵團和第19兵團攻城準備工作已妥,疲勞尚未恢復(fù),糧食不足,油、菜更難解決,青馬匪不斷反襲,故很難得到休息。以現(xiàn)在準備工作看,攻城已有七八成把握,故決定25日晨開始攻擊。如果未解決青馬,而寧馬援軍迫近時,即以4個軍圍困蘭州,集結(jié)5個軍打?qū)庱R。”
毛澤東一看彭德懷這份電報,就皺起了眉頭。他不停地吸著煙,說:
“彭德懷是不是過于急切,過于自信呢?投入的兵力也不足,25日就發(fā)起總攻,時間上是不是也倉促了一些?”
周恩來說:
“是有這個問題。”
毛澤東又點上一支煙,猛吸幾口,說:
“我看可以給德懷同志發(fā)個電,指出這一點,有必要將王震兵團投入蘭州方向的作戰(zhàn)。”
朱德許久才說:
“德懷同志我們是了解的,他既然下了決心,說明他有這個把握。沒把握的仗,他不會去打,應(yīng)該相信他。”
周恩來猶豫了一陣,也說:
“朱老總同意德懷同志的意見,我看既然有七八成把握,25日總攻未嘗不可。”
毛澤東見他二人如此說,踱了一會兒步,扔掉煙頭,就說:
“好,既然你們都同意,我也贊成,就按德懷同志的意見辦。”
再說8月24日,毛澤東給黃炎培寫了一封信。
此前,黃炎培在8月23日曾撰文駁斥美國“白皮書”,并以民主建國會發(fā)言人的名義發(fā)表聲明。他在聲明中寫道:
“中國近百年史中最黯淡的一頁,就是中國民族資產(chǎn)階級受盡帝國主義打擊的一頁。”
毛澤東在給黃炎培的信中寫道:
任之先生:
民建發(fā)言人對白皮書的聲明寫得極好,這對于民族資產(chǎn)階級的教育作用當是極大的。民建的這一類文件(生動的、積極的、有原則的、有前途的、有希望的)當使民建建立自己的主動性,而這種主動性是一個政黨必不可少的。此致
敬禮!
毛澤東
黃炎培看了來信,懷著深切的知遇之情,立即給毛澤東寫了一封回信,表達了他的感激和興奮,并說:“希望主席時時指教。”
8月25日黎明,第1野戰(zhàn)軍向蘭州敵軍各陣地發(fā)起總攻,蘭州歷史上最慘烈的戰(zhàn)事開始了。
是日晚24時,彭德懷給中央軍委發(fā)電報稱:
“本月25日惡戰(zhàn)一天,4、6兩軍奪敵兩個陣地,俘敵百余,斃傷敵近3000人;65軍、63軍,奪敵一個陣地,俘敵1000人,斃傷敵約6000人。我傷亡相等,敵人很頑強。”
8月26日凌晨1時,牽掛著蘭州戰(zhàn)役的毛澤東給彭德懷等發(fā)去一份電報,他寫道:
彭張并告賀習:
24日電悉。
一、如你們25日攻蘭得手,則局面起了變化。
二、如不得手,則作為偵察性質(zhì)的作戰(zhàn),全軍將因此種流了血的偵察戰(zhàn)獲得有益的教訓,而確定了再戰(zhàn)的勝利。
三、如25日不得手,則請照你們24日電的決心,確定先打援,后攻城。如此,則須令對城防御之4個軍或3個軍構(gòu)筑堅固防御陣地。并須預(yù)計打援及攻城兩戰(zhàn)所必需的充分的時間,估計至少要半個月,多則可能要一個月或更多時間。
四、為了要籌一個月或兩個月的糧食及由西安接濟食油、彈藥及棉衣,請令18兵團用全力向胡宗南軍所在的空隙地區(qū)舉行襲擊,確保天水及西蘭公路,以利運輸。同時,在蘭州附近周圍二三百里區(qū)域有計劃的籌措糧食。請西北局全力支援蘭州前線的需要。
軍委 26日1時
8月26日12時,第1野戰(zhàn)軍攻占蘭州,戰(zhàn)斗基本結(jié)束了。
此役,第1野戰(zhàn)軍殲滅敵82軍100師全部,248師、190師大部,129軍一部,斃傷1.3萬人,俘敵1.4萬人,共計27000人。由于指揮臨陣失誤,致使馬步芳余部兩萬多人逃脫,其中騎8旅、騎14旅共9000余人馬,基本上是全身而退。
第1野戰(zhàn)軍在此戰(zhàn)中也付出了慘重代價,死傷12000人以上,其中陣亡人數(shù)約2500-3000人。
彭德懷在打完蘭州后說:打蘭州,有的團1500余人,戰(zhàn)斗結(jié)束時只剩下幾百人。這些英雄們?yōu)槿嗣竦氖聵I(yè),粉身碎骨,光榮獻身,為萬世師表,永遠值得紀念和學習。
在整個解放戰(zhàn)爭中,國共雙方軍隊的傷亡比例一直是國民黨方面遠遠大于共產(chǎn)黨方面,像蘭州戰(zhàn)役這樣的情況非常罕見:雙方傷亡的比例差不多是1比1。
在蘭州城西面,黃河的南面,有一座山,叫華林山。在華林山的半山腰,有一片約百畝大小的荒蕪坡地,經(jīng)過清洗和整容的數(shù)千具烈士的遺體,被排列、安放在這里。
可憐見:一將功成萬骨枯,東方已白壯士死。
倘使截斷青新路,圈住馬兒又何如?
彭德懷來到華林山,吃力地下了馬,看著大片大片的指戰(zhàn)員們的遺體,眼睛里涌出了淚水。
8月26日,毛澤東二次致書黃炎培,他寫道:
任之先生:
8月24日大示敬悉,很高興。民建此次聲明,不但是對白皮書的,而且說清楚了民族資產(chǎn)階級所以存在發(fā)展的道理,即建立了理論,因此建立了民建的主動性,極有利于今后的合作。民建辦事采用民主方式亦是很好的,很必要的。此種方式,看似緩慢,實則迅速。大家思想弄通了,一致了,以后的事情就好辦了。
謹致祝賀!
毛澤東
8月下旬的一天,在天津住了十幾天的閻長林,準備帶嬌嬌回北平了。
這天晚上,賀子珍對閻長林說:
“嬌嬌說了,她想早點回到主席身邊去,好好復(fù)習語文。她在國外光學俄文,漢語的基礎(chǔ)差,在這方面要好好努力才能跟上呀。嬌嬌還小,她在主席身邊,給你們工作人員增加了不少麻煩。請你轉(zhuǎn)告大家,我也特別感謝你們。”
她還說:
“希望主席保重身體。嬌嬌還小,希望主席有時間了多關(guān)心一下嬌嬌的學習。”
第二天,閻長林便帶著嬌嬌回到了北平。毛澤東正在院子里散步,見女兒回來了,非常高興。他對閻長林說:
“你到屋里坐一坐吧。”
閻長林隨著毛澤東來到辦公室,坐在沙發(fā)上,毛澤東問道:
“賀子珍同志的身體還好吧?”
閻長林匯報說:
“她身體很好,精神也很好。我們談了3個晚上,她最關(guān)心主席的身體。我把延安撤離后的一些艱難緊張情況給她說了,她也很愿意聽。她說,那個時候,她也為主席擔心。我告訴她,現(xiàn)在主席的身體比在延安時還好呢。她聽了很高興。賀子珍同志很關(guān)心嬌嬌的學習。她說,嬌嬌在蘇聯(lián)主要是學習俄文,漢語的基礎(chǔ)差,她希望主席多關(guān)心嬌嬌的學習。”
毛澤東說:
“是呀,星期六晚上和孩子們在一起吃飯,既是歡樂,也是督促檢查他們學習的好機會。別的時間我就顧不上了。這些孩子的事情,還要靠你們幫忙呀。”
閻長林說:
“賀子珍同志也講了,主席的工作忙,希望我們工作人員多照顧嬌嬌。”
“她沒有談別的事情嗎?”
“賀子珍同志還談到過去因為一些小事,曾經(jīng)與主席爭吵過幾次,事后很后悔,感到對不起主席。賀子珍同志還問了許多事情,我不好回答她,我沒有說什么。”
毛澤東嘆了一口氣,說道:
“好吧,過去的事情就叫它過去吧!”
他站起身來,握著閻長林的手說:
“謝謝你,孩子們的事情,你就多照顧一下吧。”
后來,賀子珍由天津前往杭州。1950年,賀子珍和她哥哥賀敏學、嫂嫂李立英聯(lián)名給毛澤東寫信,提及賀子珍工作安排的事。毛澤東在回信中希望賀子珍保重身體,顧全大局,多看看社會主義建設(shè)。于是,賀子珍在杭州擔任市婦聯(lián)副主席。此后,她長期在南方工作、居住,還先后到了南昌、上海,確實做到了“顧全大局”,沒有使毛澤東為難。
8月28日下午,毛澤東提前起了床,洗漱后就開始吃飯。李銀橋已經(jīng)把他要換的衣服鞋子準備好了,還是只有在迎送知名人士的時候,常穿的那一身淺色中山裝,那雙平時不大穿的膠底皮鞋。
毛澤東吃過飯,就失急慌忙地趕往前門火車站。這是他第一次到車站迎接客人。今天要迎接的人,是從上海來的宋慶齡。
站臺上已經(jīng)站滿了人,有周恩來、朱德、林伯渠、董必武、李濟深、何香凝、沈鈞儒、郭沫若、聶榮臻、蔡暢、柳亞子、康克清等,還有手持花束的洛杉磯幼兒園里的少年兒童。毛澤東一下轎車,站臺上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他向人們招手致意,親切地和那些民主黨派領(lǐng)導人握手問候。
宋慶齡乘坐的火車尚未進站,毛澤東在站臺上信步而行。負責攝影的吳立本將鏡頭一直對著他,不停地拍攝著。毛澤東見吳立本如此,便徑直向他走去。吳立本見毛澤東大步走來,急忙后退,一直退到了道軌旁不能再退了,才放下了機器。毛澤東握著他的手說:
“你的工作很忙啊!謝謝你。不要光拍我嘛,要多拍拍其他的同志!”
吳立本連連稱是,只好將鏡頭轉(zhuǎn)向了他人。不一會兒,火車進站了,緩緩地停了下來。毛澤東立即扔掉手中未吸完的煙頭,緊走幾步,迎上前去。歡迎的人群也立即擁了上來。吳立本為了搶鏡頭,擠上去舉起鏡頭。可他的個子不高,只好將鏡頭舉過頭頂,將胳膊架在旁邊一個人的肩頭上進行拍攝。
宋慶齡在鄧穎超陪同下,從車廂里走了出來。她身穿一件黑色旗袍,脖子上圍著一條白色紗巾,烏黑的頭發(fā)在腦后盤了個發(fā)髻,顯得樸素整潔,端莊大方。吳立本拍攝完了,扭頭一看,站在他身旁一動不動的人竟然是毛澤東,很不好意思。毛澤東朝他微笑著點點頭,爾后朝宋慶齡走去,伸出雙手和宋慶齡緊緊握手,連說:
“歡迎你!歡迎你!一路上辛苦了!”
宋慶齡說:
“謝謝你對我的邀請,向你們祝賀!祝賀中國共產(chǎn)黨在你的領(lǐng)導下取得的偉大的勝利。”
毛澤東說:
“歡迎你來和我們一起籌建新中國的大業(yè),我們有許多事情要向你請教。”
宋慶齡說:
“你們做得很好,我愿意為建設(shè)新中國的偉大事業(yè)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周恩來也握著宋慶齡的手說:
“歡迎你來和我們一起領(lǐng)導新中國的建設(shè)。”
宋慶齡說:
“謝謝你派你的夫人去接我。”
朱德和其他人士一一和宋慶齡握手,表示歡迎。少年兒童向宋慶齡獻上了鮮花。
是日晚上,毛澤東設(shè)宴為宋慶齡洗塵。他舉著酒杯向宋慶齡敬酒,說:
“歡迎你這位在中國革命中勞苦功高、在與中國共產(chǎn)黨合作中做出巨大貢獻的中國杰出的女士宋慶齡先生,歡迎你與我們繼續(xù)合作,共商建國大事,為把中國建設(shè)得繁榮富強,屹立于世界東方,使我們的子孫后代都能過上美滿的生活而共同努力。”
宋慶齡非常受感動,她說:
“感謝毛主席、周副主席派鄧穎超同志到上海去接我,感謝今天毛主席、周副主席等到車站去迎接我,感謝設(shè)宴歡迎我。今后,我要在中國共產(chǎn)黨和毛主席的領(lǐng)導下,為建設(shè)新中國努力奮斗。”
大家頻頻舉杯,共慶人民解放,戰(zhàn)友歡聚,歡迎宋慶齡前來共商國家建設(shè)大計。
欲知毛澤東后來如何安排宋慶齡在新中國的職務(wù)?請繼續(xù)往下看。
東方翁曰:在湖南和平解放后,面對家鄉(xiāng)“親戚、朋友、同鄉(xiāng)、同事、同學”寄來的眾多信件,毛澤東交代工作人員說:“凡是要求到北平來看我的,現(xiàn)在一律不準來。”“凡是要求給安排工作的,一律謝絕。我這里不介紹,不推薦,不說話,不寫信。凡是反映地方政府和干部工作作風問題的來信,我們只收集材料,作為研究工作時參考,不直接處理,也不向下批轉(zhuǎn),以免使地方政府和干部為難,不敢大膽工作。”這3個“凡是”,一反中國歷史上“家天下”的傳統(tǒng)習慣,充分地顯示出這位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天下為公”的崇高理念,這應(yīng)當成為后來任何一個執(zhí)政者的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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