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經(jīng)常談學校、談教育、談學生,往往都是天馬行空的,但很多都是和人閑談之間的話,并非是什么政策。但后來的文化人,有相當一部分人對于毛主席教育觀是評價很低的,尤其是有十年沒有高考的那一段時間。
現(xiàn)在很少人提那段往事了,我?guī)痛蠹一貞浵?。歷史背景是,以前上大學靠高考上去的,經(jīng)濟條件好的或者權(quán)貴家庭子弟較多,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這些孩子從小幾乎沒參加過什么勞動。毛主席的心里執(zhí)念就是,人必須熱愛勞動,否則人的品行就不健全,后來就倡議,不要高考了。
于是“工農(nóng)兵大學生”就誕生了,自愿報名或群眾推薦都可以,然后上面過下政審,接著報考的學校要復核,還有一個重要條件,就是至少參加過三年勞動。工農(nóng)兵大學生招生,不是后來人說的亂成鬼樣子,也是有章法的,你選偏工科,數(shù)理化要考試的,基礎太差也不行,偏文的就要松了很多了。
備受爭議的曹文軒就是一個“工農(nóng)兵大學生”,若是按照今天的標準考試,他哪有這么好命?曹文軒自己在接受采訪說的,說他家無權(quán)無勢又窮,他很想脫離農(nóng)村“牲口一樣的勞作”,業(yè)余時間就愛好寫寫小作文,據(jù)說水平還行,就被推薦到北大去了,從此過上富貴生活。
我個人看出了一點問題,像毛主席那樣,因為理想,然后主動去選擇吃苦,這類人基本都挺愛國;而有些人,因為生活苦,說農(nóng)民是牲口,然后整天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這類人也基本能夠出人頭地,但是總感覺怪怪的,甚至有點陰森森的感覺,諾獎的那位也是。
當年中專生、中技生招生也是這種模式,這里面我理解的是三個因素,1,擴大工農(nóng)兵子弟受教育機會;2,按照個人興趣快速培養(yǎng)對應的人才;3,大量普及中專生,為工業(yè)化社會提供熟練工。
這是我個人分析,后來的人定性是亂搞,我覺得可能有時代背景的緣故。按照毛主席做事的風格,他有長遠的方法,也有應急的方法,然后他也會試點,不好,那就再改回來么,很多事情不能一成不變,隔一些年,要變一變,否則變成一潭死水,這社會就患了大病了。
雖然工農(nóng)兵大學生底子差,被稱為魚龍混雜,但也出了些人才啊,7年錄了94萬人,后來出了兩院院士40人呢,中專生中技生,那都是數(shù)千萬級別的錄取,對于我國的工業(yè)機械化和現(xiàn)代化做出很大的貢獻。因為這種選拔標準無法量化,實在是太麻煩,后來恢復高考也能理解。
被人抨擊最厲害的是張鐵生,稱之為他是“白卷英雄”,現(xiàn)在的人嘴里說出來都是嘲諷。其實他并不是交白卷的,是有分數(shù)的,語文數(shù)學還能說的過去,但是理化只有6分。為什么他被引起注意,還被送上大學了呢?因為他在試卷后面寫起了小作文。
他寫道:“我每天在農(nóng)村搞生產(chǎn),忙18個小時,身心俱疲,對幾何題和理化題束手無策,應付不了。我不想隨隨便便答題,以免浪費時間,那些多年來只知道讀書不務正業(yè)的人,總是能獨占考試的好成績,這讓我很不服氣。或許唯一能讓我安慰的是,我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而耽誤集體工作,在隊里我還負責著各種工作。然而,現(xiàn)在我面臨著一場斗爭:幾個小時的筆試可能會取消我的入學資格。”
“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按照要求和制度答題,我并不認為這是可恥的。勉強應付,翻開書也能得到幾十分。但這樣做,我的內(nèi)心并不愉快。我感到自豪的是,在新的教育制度下,我有幸在貧下中農(nóng)的推薦下參加了這次學習班。我是張鐵生,來自白塔公社。”
這種逆反心態(tài)展現(xiàn)了他對傳統(tǒng)教育制度的質(zhì)疑和對自己機會的渴望,分享了自己的內(nèi)心掙扎和不安。在新教育模式的號召下,這種人才被大學果斷錄取,后來他的名氣和聲望被“四人幫”利用,80年代,他被判刑15年。但是張鐵生一出來就做生意,辦公司,很快又成為了億萬富翁,說明這個人腦筋確實還是可以的,膽子大,敢闖,敢突破條條框框的束縛。
1964年,我看到毛主席和王海蓉之間的一段對話很有意思,王海蓉當時是外國語學院的學生,是烈士子女,后來成了外交部副部長。王海蓉的祖父曾經(jīng)是毛主席的老師。他們就開始閑聊天,王海蓉說:“班上有學生不用心聽講,下課也不練習,專愛看小說,星期六開會不參加,星期天也不按時返校。”
毛主席問:“你們教員允許學生打瞌睡,看小說么?” “當然不允許!”毛主席接著說:“要允許學生上課看小說,允許學生上課打瞌睡,要愛護學生身體,教員要少講,學生要多看,我看你講的這個學生,將來要有出息,他就敢星期天不返校,誰讓你們還在星期天要去開會的?。?rdquo;
王海蓉說,“我們一般是占星期天的晚上開會,不是班會就是學習會,不耽誤其他正常上課時間。”毛主席回答道:“回去以后,你帶頭造反,星期天你不要回去,開會就是不要去” 王海蓉答道:“我可不敢!這是學校制度,星期天不回去,破壞學校制度!”
毛主席說:“什么制度不制度,管他那一套呢,星期天就是不回去,你就說,我就是要破壞學校制度。” 王海蓉答:“這樣做不行的,會挨批評的!”
毛主席笑著和她講:“我看你這人將來沒什么大作為,你怕人家說你破壞制度,又怕挨批評,又怕記過,又怕入不了黨,有什么好怕啊,大不了開除。你這個人吶,又怕人說你驕傲自滿,又怕人說你無組織無紀律。我看你說的那個不服管的學生,將來要比你有作為,他就敢不服從你學校的制度。”
這些對話都是長者和晚輩聊天的話語,算是扯閑篇吧,他也并不是真的覺得學生越逆反越好,若是用來攻擊毛主席搞亂教育是不對的,他只是起個頭,就是激發(fā)人對教育的思考,不要把學生教出來搞成千篇一律的樣子。
后來在內(nèi)部高管會議上,毛主席也提了一點對學校教育的看法,“學生課程太多了,學生每天上課12個小時,時間太長了,還要開會、聽報告、做節(jié)目,不能保證正常的睡眠時間了。”
“那個理化課學的實在太深了,中學沒有實驗設備,學了效果也不佳,到了大學,還是要重學一遍,做無用功。而大學選來了文科的,他學的這些理化又用不著。”
“我建議課程改革,減輕學生負擔,削減理化課程。高中理化的有些內(nèi)容,應放到大學專門學系中去講授。”
“政治課或歷史課應免考試,這種課用分數(shù)去測試,有什么意義呢?不妨用學習討論方法測驗學生水平,不要搞什么背誦、標準答案,哪怕用寫作文的方式理解政治或歷史,也比現(xiàn)在出題好,這種課程用標準答案評判,人都教廢了。”
毛主席在和同志們一本正經(jīng)地探討問題時候還是嚴肅的,和王海蓉那一段對話,是鼓勵年輕人要敢于挑戰(zhàn)權(quán)威而已,而真正要涉及到教育改革的時候,他是經(jīng)過調(diào)研的,是看到實際情況的,然后給出解決方案讓大家參考的。
我翻閱毛主席以往對學校教育的看法,我現(xiàn)在個人的理解,似乎和做產(chǎn)品一樣,是“非標”和“標準”的爭論,毛主席可能希望看到的是“非標品”,而大家更傾向于“流水線”。
若是做非標品,那工程量太大了,放到現(xiàn)在,根本就做不到機器閱卷了,全得人工上。如果是標品就簡單,答題卡一涂,過一遍機器,第二天就可以招生錄取了。
毛主席后來對學校教育頗有微詞,他說現(xiàn)在發(fā)展到一個人20年不勞動,不知道稻子是什么,不知道機床是什么,然后這群人大學畢業(yè)了,就是國家干部了,領導農(nóng)民做農(nóng)業(yè),領導工人搞工業(yè),他們自己連稻子和機床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他能干的好,這我是不信的。
我覺得毛主席這話,不僅適用中國,也適用美國。美國的政客們現(xiàn)在幾乎都是人文社科畢業(yè)的,沒有一天基層勞動的經(jīng)歷,直接大學出來,就刷政界經(jīng)歷,刷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刷到滿大街流浪漢而不知道怎么解決。
后來就出現(xiàn)了“工農(nóng)兵大學生”,但這或許侵犯了一部分人的利益,然后再加上操作麻煩,被一些人稱之為“無比的混亂”,不過這場摸索失敗,不能完全說是負面。嘗試和摸索肯定是有代價的。那時,你不想完全照搬國外,你就要自己敢于探索,這就需要勇氣。
照搬國外那就簡單了,Ctrl+C,然后再 Ctrl+V就可以了,但是我們是大國,國情復雜,照搬蘇聯(lián),曾經(jīng)搬出來很多問題,幸虧后來及時調(diào)整。如果照搬美國,也必然會出大問題。我們不能因為怕錯,而不做自己事,要鼓勵別人說出不同的意見。
要鼓勵嘗試和試驗,只有做了,才知道對與錯。什么都不做,那永遠都不會錯,那是絕對正確,最后學生呆若木雞,老師呆若木雞,社會呆若木雞,這就讓人郁悶了。
毛主席有時候?qū)ε涯娴膶W生另眼相看,不是鼓勵人搞破壞,而是覺得“異端”往往能攪起一潭死水,讓水變成活水,研究一下學生為什么讀書會恐懼,那就去研究讓他不恐怖的辦法,甚至找到法子,讓他愛上讀書,一天不讀書,渾身不得勁。
這個法子,肯定能找得到,只是有人怕這怕那,生怕?lián)?,用老舊的系統(tǒng)運轉(zhuǎn)著,反正出了事,那不是自己的責任,若是如此的想法,哪來大國的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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