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們以不足4個團的兵力,和敵人斗爭了4個月之久,使割據地
區一天一天擴大,土地革命一天一天深入,民眾政權一天一天推廣,
紅軍和赤衛隊一天一天擴大,原因就在于邊界黨的政策是正確的。”
話說在1928年8月下旬,湘贛兩省國民黨軍乘毛澤東去湘南接應紅軍大隊未歸之際,對井岡山根據地發動了第2次“會剿”,其攻擊目標就是根據地的中心堡壘——井岡山。
井岡山四面環峙崇山峻嶺,且坡陡林密,連綿不斷。革命軍上山以前,進出井岡山的有7條崎嶇小路,后來邊界黨和軍事機關人員經過實地勘察,繪出簡單草圖,只留下了5條上山的通道,且在其頂端筑成了5大哨口工事,并規定:“各哨口必須特別戒嚴,無論官兵、工作人員及伕子等,沒有各機關外出條子不得放行,入口者須嚴密盤查,以防偵探混入。”這5大哨口分別是:北面的黃洋界,南面的八面山,西南面的雙馬石,東南面的朱砂沖,西北面的桐木嶺。可以說,每一個哨口都像一座大門一樣,十分險要,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而井岡山上的中心區域茨坪,則位于北主峰山麓內側。這是一塊20平方公里的高山盆地,它的大門就是黃洋界哨口,是山上紅軍重點防御的關隘。
留守井岡山的何挺穎、朱云卿、袁文才、王佐等人探知湘贛軍來犯,立即商量御敵之策,決定由31團1營的兩個連防守來犯之敵的主攻方向黃洋界,其它4個哨口則由袁文才、王佐的32團分兵把守。
8月29日,何挺穎和團長朱云卿、1營營長陳毅安率兩個連上了黃洋界哨口,布防待敵。
8月30日上午,湘軍吳尚部第8軍第1師在贛軍王均部一個團的配合下,以4個團的兵力向黃洋界發起猛攻。他們倚仗著人多武器好,一邊用機槍掃射,一邊向山上移動。何挺穎和朱云卿、陳毅安按照毛澤東確定的堅守井岡山的方針,面對兇狠的國民黨軍,指揮部隊進行頑強的抗擊。戰士們發誓說:“人在,根據地在,誓與井岡山共存亡。”他們憑借著居高臨下的險要地形,打退了國民黨軍多次進攻。
這天下午,湘贛國民黨軍重新組織力量,攻上山來。連長譚希林在哨口觀察到密集的國民黨軍,一齊朝山上爬來,眼看著戰士們的子彈差不多都快打光了,自己也只剩下一發子彈,身邊的石頭也快扔完了,不由得心急如焚。他忽然想起茨坪軍械處剛剛修好了一門迫擊炮,就對著朱云卿高聲喊道:
“團長,前不久我們修好的那門迫擊炮呢?”
一句話提醒了朱云卿。他急忙命一個叫劉榮輝的班長帶著一名戰士去抬迫擊炮。眼看敵人就要上來了,正在危急之際,賀敏學帶著劉榮輝和那名戰士抬著迫擊炮,扛著3發炮彈及時趕到了。炮手急忙將炮架在哨口的制高點上,定好位置,順手將一發炮彈裝入炮筒,沒想到竟是一個啞彈,慌忙將其倒出,又裝上一發,還是一個啞彈。他抱起最后1發炮彈裝了進去,只聽“咣當”一聲,竟然響了。緊接著,山下“轟”的一聲,炮彈不偏不倚,非常精確地擊中了國民黨軍的指揮所。
湘軍還以為是紅軍主力已經回山了,不敢戀戰,當夜便撤回了酃縣。贛軍也隨之停止行動,據守在各個縣城。
黃洋界之戰保住了井岡山戰略基地,為紅軍主力部隊返回井岡山、打破國民黨軍的第2次“會剿”創造了條件。
1928年9月8日,毛澤東、朱德率紅4軍軍部、紅28團、紅31團3營返回到井岡山南麓的黃坳。
9月9日,毛澤東給在永新工作的賀子珍寫了一封信,要她回井岡山來。誰知永新縣委書記劉珍想讓賀子珍在那兒多工作幾天,就把信扣下了。賀子珍已經聽到了毛澤東和紅軍大隊歸來的消息,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毛澤東來信。她既不好意思問,又不能擅自行動,只好耐心等待著。山上的毛澤東也同樣著急,信已經發出兩天了,卻不見人回來。他就派人去催問劉珍,劉珍一看不能再拖了,就把信交給了賀子珍。
這一天,毛澤東開完會回到茨坪一處店鋪里的臨時住所,一進門就見到了賀子珍,小別重逢,自然是分外高興。賀子珍給毛澤東端來了洗臉水,毛澤東一邊洗一邊問賀子珍在永新的工作情況。賀子珍擇要講了一遍。毛澤東聽了,高興地說:
“你進步了,獨立工作能力比過去強了。劉珍同我開了個玩笑,扣住了我的平安家書,害我虛驚一場,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以后你不要到永新去了,你到那里,他們又不放你回來了。”
他又提到了黃洋界保衛戰,高興地說:
“朱云卿他們真了不起,兩個連打退敵人4個團。那炮就像長了眼睛,一發炮彈就摧垮了敵人的指揮所,真乃神炮也。”
賀子珍把毛巾遞到他手上,說:
“當時我們動員大人小孩都上了山,打旗的打旗,敲鑼的敲鑼。漫山遍野就好像有千軍萬馬。”
毛澤東問:
“當時害怕嗎?”
賀子珍說:
“一打起來,好像什么也不怕了。”
毛澤東說:
“你們也有功。”
他走到店鋪的臺子前坐下,鋪好毛邊紙,凝神思索一會兒,提筆寫下了一闕《西江月·井岡山》:
山下旌旗在望,山頭鼓角相聞。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
早已森嚴壁壘,更加眾志成城。黃洋界上炮聲隆,報道敵軍宵遁。
初秋的一天,毛澤東召開了一次全軍指戰員大會,針對有些指戰員“翻山怕苦”、“想打進大城市”等思想狀況,他在講話中說:
“有人嫌井岡山高,嫌井岡山大,今天東山,明天西山,爬山爬厭了,想打到城市里去。這種思想錯了。要知道,井岡山雖然磨破了我們的腳,爬酸了我們的腿,但是,它給我們存糧食,給我們做根據地,便于我們機動,便于我們打擊敵人。同志們不是都有了一條經驗嗎?我們每逢爬它一次,就打一次勝仗,消滅一些敵人。如果我們多爬它幾次,就會多打幾次勝仗,多消滅一些敵人。所以說,這座山,它革命,這座山是革命的山。因此,我們要保衛它,愛護它。我們不要害怕多爬山,更不要討厭它。既然我們有了這樣的一座革命的山,有黨的正確領導,有廣大群眾的擁護,又有我們全體同志的堅強的革命意志和英勇的斗爭精神,敵人的吹噓就會變成一句反話——不是敵人把我們消滅在井岡山上,而是我們把敵人消滅在這里。”
講到根據地和武裝斗爭的關系,毛澤東說:
“革命要有根據地,就像人要有屁股。人若沒有屁股,就不能坐下來。要是老走著,老站著,定然不會持久;腿走酸了,腳站軟了,就會倒下去。革命有了根據地,才能夠有地方休整,恢復氣力,補充力量,再繼續戰斗,擴大發展,走向最后勝利。”
毛澤東這一通俗有趣的比喻,闡明了革命的大道理,澄清了部分人的錯誤認識,使大家意識到了建立革命根據地的重要意義。
此時,國民黨贛軍第14旅仍占據著寧岡新城和永新,自上猶尾追紅4軍主力的贛軍獨立第7師5個營進占了遂川,贛軍第21旅和第35旅盤踞在泰和、吉安、安福、蓮花等地;而湘軍第8軍3個師則全部部署在攸縣、茶陵、酃縣、桂東一帶。為恢復井岡山革命根據地,毛澤東決定:仍然采用對湘軍取守勢,對贛軍取攻勢的方針,集中力量首先打擊進占遂川的贛軍獨立第7師。
這獨立第7師劉士毅部原是一直尾追著紅4軍的,劉士毅以為紅4軍剛在湘南失利,又經過長途行軍,有機可乘,就以5個營的兵力在遂川縣城附近設下埋伏,又用少量兵力引誘紅4軍,企圖把紅4軍誘進他的圈套里。
毛澤東決定將計就計,作出了誘敵包圍、分兵合擊殲滅敵人的戰斗部署。
9月13日,紅4軍從黃坳出發后,紅28團首先遇到了前來引誘紅軍的小股敵人,戰斗一打響,敵軍一邊還擊,一邊向縣城方向退卻。紅28團追到了遂川城西天子地一帶,突然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引誘之敵發起沖擊,一口氣追殺10多公里。紅28團的后勤、炊事人員也挑著鍋碗瓢勺炊事用具,“吭哩吭啷”跟在紅28團后面,毫無顧忌地進入天子地一帶。
躲在縣城附近的贛軍指揮官,看到紅軍后勤、炊事人員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以為紅軍后續部隊已全部到了,趕忙命令埋伏之敵向縣城移動,以完成對紅軍的包圍。
毛澤東親自率領紅31團3營和赤衛隊2分隊,分作兩路,向縣城壓去。左路軍迅速占領了縣城東面的石橋,截斷了敵軍南逃贛州的去路;右路軍越過遂川江上游的陽關橋,猛攻敵軍的后方,一時間槍聲大作。紅28團聽見槍聲,立即占據有利地形,開火接應。贛軍被紅4軍來了個反包圍,腹背受敵,驚恐萬狀。紅4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贛軍立即土崩瓦解,大部被殲,余部突圍逃往贛州。
紅4軍攻克遂川縣城,生擒可恥叛徒袁崇全,28團全體指戰員召開公審大會,處決了這個敗類!
是役后,參與“會剿”的湘軍駐桂東閻仲儒部的畢占云,率領一個特務營與靠近的紅軍接洽投誠,全部上了井岡山,加入了紅軍行列。不久,毛澤東在給中央的報告中特別提到:“此時,湘敵駐桂東的閻仲儒部有126人投入我軍,編為特務營,畢占云(1955年授中將銜——筆者注)為營長。”
紅4軍取得了回師井岡山首戰遂川的勝利。
9月24日,駐泰和的“會剿”軍第21旅1個團配合退守贛州的獨立第7師部,向遂川反攻。紅4軍主動撤出遂川,轉兵北上。
毛澤東回到茨坪沒幾天,茅坪鄉工農兵政府委員長謝貴山來向他報告說:
“昨天在村里抓到兩個女探子,是駐扎在新城的國民黨白軍營長派來的,打探茅坪村里有沒有馬糞,下了門板沒有?”
毛澤東心里明白,茅坪一直是湘贛邊界黨、政、軍最高領導機關所在地,白狗子一定是想趁紅軍大隊還沒有回來的機會,偷襲茅坪。他馬上有了主意,于是便向謝貴山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把那兩個女探子放了。
謝貴山回到村里,命人把那兩個女探子押出來,正言厲色地大聲訓斥了一頓,并反復強調說:
“如果這幾天茅坪出事,過幾天毛委員率領紅軍大隊回來,就要你們的腦袋。”
直說得兩個女探子下跪立誓,謝貴山這才放她們走了。
坳頭垅位于茅坪附近,是通往新城的必經要道。毛澤東命令紅28團、31團等部,在一夜之間布滿了坳頭垅兩邊的山山嶺嶺;赤衛隊、暴動隊、少年隊、兒童團也迅速集合起來,配合紅軍作戰。
1928年10月1日一大早,駐守新城的白軍營長帶著他的1營兵丁,向茅坪方向摸來。當他走到坳頭垅入口時,見山高路險,怕中埋伏,便命令隊伍停止前進,派出3個兵丁,扮作老表模樣,上山一探虛實。那3個人上得山來走走停停,賊頭賊腦地東張西望著。忽然,從山窩里閃出4個老表裝束的人,抬著兩只箱子,迎著那3個兵丁走來。這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謝貴山。只見他們正行之間,為首的謝貴山摔了一跤,箱子里白花花的光洋立時撒了一地。那3個兵丁見錢眼開,撲上去就要搶。
“站住!莫動!”
謝貴山斷喝了一聲。3個兵丁一愣神,見對方是4條壯漢,己方又有任務在身,也不敢造次,便問哪里來這么多花邊銀子?一個老表說:
“這是打土豪繳來的,要不是藏在山上,早給白狗子搶去了。”
謝貴山補充了一句:
“明后天,毛委員就要帶領紅軍大隊回來,籌辦糧油柴菜,賣酒添肉,這些花邊要派大用場。”
謝貴山4人重新收拾好了,又抬著箱子往茅坪方向走去。1個白軍士兵立刻下山報信,另外兩個白軍士兵尾隨謝貴山一行,來到茅坪村里,他們覺得一切正常,就在村口點了一把火,向白軍營長發出了信號。
白軍營長看見信號,立即下令繼續前進,直撲茅坪,不一會兒,全部進入了紅軍的伏擊圈里。毛澤東一聲令下,成千的紅軍戰士和武裝群眾一齊開火,以排山倒海之勢,一舉將1個營的敵人包圍殲滅了。
紅4軍此戰勝利,迫使贛軍第14旅第27團余部退向永新。進至遂川的第21旅1個團亦繞道泰和增援永新。不久,紅4軍趁遂川空虛,又揮師南下。
在“八月失敗”之后,邊界黨內一部分人的右傾悲觀思想再次抬頭了。有一天,喬林村郎中劉亮玉問毛澤東:
“毛委員,有人說我們的紅旗打不下去了,真有這樣的事嗎?”
毛澤東告訴他說:
“有些人在困難和危急的時候,往往懷疑邊界政權的存在,之所以發生這種悲觀情緒,就是看大了敵人的力量。提出‘紅旗到底打得多久’的疑問,是十分錯誤的悲觀情緒。這種人只觀察表面現象,不觀察實質,很容易迷惑,一遇到敗仗,或四面被圍,就憂愁悲觀,認為革命勝利的前途渺茫得很了,這就必然要犯錯誤。要知道,我們有湘贛邊界黨的領導,有擁護革命的廣大工農群眾,有英勇頑強的紅軍戰士,有廣泛的群眾武裝,根據地的鞏固和發展是毫無疑義的,革命的前途大有希望,井岡山的星星之火,一定會點燃全中國的遍地干柴。邊界的紅旗子是始終倒不了的,一定能夠打下去。”
劉亮玉又問:
“毛委員,照這樣下去,革命什么時候才能勝利?”
毛澤東眺望遠方,略略沉思,堅定地說:
“只要我們堅持奮斗下去,20年后革命一定能夠勝利!”
有一次,毛澤東為了讓大家汲取“八月失敗”的教訓,意味深長地給蕭克一班年輕指揮員講了一個神話故事。他說:
“有一回,張果老下華山去蓬萊朝圣,這個人不是凡人,是個仙家啊!他騎毛驢和我們不同,是倒騎的,走著走著,遇到呂洞賓。傳說呂洞賓也成了仙啊。呂洞賓問張果老到哪里去?張果老說:‘上蓬萊朝圣。’呂洞賓詫異地問:‘蓬萊在東,你騎毛驢向西,怎么能到?’張果老生氣地反駁道:‘我的臉是朝著東方的蓬萊啊!’”
毛澤東講完了故事,又說:
“革命的隊伍如果路線政策不對,革命就不能勝利。張果老雖然面向蓬萊,但路線走錯了,永遠也到不了蓬萊。”
毛澤東講罷故事正在興頭上,只見一個區赤衛隊員走到他們面前,停住腳喘氣。毛澤東問:
“你要找那一個?”
“要找毛委員。”
毛澤東一聽就站起來,雙手叉著腰,頭稍稍一偏,問道:
“你有沒有見過毛委員?”
赤衛隊員老老實實地回答說:
“沒有見過,只聽區隊長講過。”
毛澤東興致又來了,說:
“毛委員,毛委員,他全身都長毛。從頭到腳都是毛,長了一身長毛啊!”
他見赤衛隊員半信半疑地聽著,又說: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們是天天在一起。”
赤衛隊員擦了一把汗,說:
“我們區隊長見過毛委員,他沒說毛委員全身都長毛。他只是說毛委員像那個搖什么扇子的孔明。”
“是不是搖羽毛扇的?”
“對!是!就是。孔明會用計謀,毛委員也是神機妙算。他會領導軍民攻城,會領導軍民活捉縣太爺,還會領導軍民打死敵軍營長,還會……”
“是區隊長教你這么說的?”
“也不全是,有的是聽別人說的。”
“還有別的事嗎?”
赤衛隊員搖搖頭,把信交給毛澤東說:
“你每天都能見到毛委員,就請你將這封信轉交給他。”
毛澤東說:
“你回去告訴區赤衛隊長,叫他盡管放心,我一定把信親手交給毛委員。”
赤衛隊員向毛澤東鞠了一躬,轉身走了。大家早就忍俊不禁,一見赤衛隊員走了,便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10月中旬,紅4軍在寧岡會師廣場為王爾琢舉行了隆重的追悼大會。會前,毛澤東揮淚為王爾琢寫了一副挽聯:
一哭爾琢,再哭爾琢,爾琢今已矣,留卻重任誰承受?
生為階級,死為階級,階級后如何?得到勝利方始休!
這正是:毛公痛哭少英雄,情真意切悼亡靈。
美髯若不身先死,開國元帥第幾名?
王爾琢的追悼會是由陳毅主持的,朱德致了悼詞,毛澤東發表了簡短的講話。毛澤東在講話中說:
“我們紅4軍參謀長、紅28團王團長,從參加北伐,到南昌起義,直至井岡山的斗爭。這個人很好,很忠實,很能打仗,很能指揮,為革命事業流盡了最后一滴血,我們一定要繼承他的遺志,把革命進行到底!”
10月13日,揮師南下的紅4軍再攻遂川,守軍棄城逃跑。
10月14日,毛澤東在寧岡茅坪步云山召開湘贛邊界第二次各縣黨的代表大會。他在講話中分析了邊界的斗爭形勢,總結了根據地土地革命的經驗。
10月15日,湘贛邊界第二次各縣黨的代表大會繼續進行。
是日晚,毛澤東在八角樓里為代表大會起草了以《政治問題和邊界黨的任務》為中心內容的決議案。人們所熟悉的毛選中《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一文,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毛澤東在決議案中著重分析了“國內的政治狀況”,分析了“中國紅色政權發生和存在的原因”,總結了“湘贛邊界的割據和八月失敗”的經驗教訓,制定了邊界黨和紅軍今后的行動方略。他寫道:
“以寧岡為中心的湘贛邊界工農武裝割據,其意義決不限于邊界數縣,這種割據在湘鄂贛3省工農暴動奪取3省政權的過程中是有很大的意義的。”
在決議案關于《農村斗爭問題》一部分中,毛澤東提出了今后土地革命的政策和方法,這就是:
“我們今后農村斗爭的整個的策略是:團結貧農,抓中農,深入土地革命,厲行赤色恐怖,毫不顧惜地殺戮地主豪紳及其走狗,用赤色恐怖手段威脅富農,使其不敢幫助地主階級。根據這個策略,我們應立即組織:(1)雇農工會(貧苦的佃農加入此組織),以此團結雇農,加強雇農的力量,以為鄉村中的骨干。(2)赤殺隊或暴動隊,在白色恐怖之下,以最勇敢的工農分子組織之。赤殺隊以5人或7人為一隊,實行黑夜間游擊,造成鄉村中的赤色恐怖。在奪取政權后,赤殺隊可改變為赤衛隊。(3)在工農群眾中選舉勇敢分子組織暴動隊,發展農村暴動,奪取鄉村政權。”
10月16日,湘贛邊界第二次各縣黨的代表大會通過了《政治問題和邊界黨的任務》等決議,選舉毛澤東、譚震林、朱德、陳毅、龍超清、朱昌偕、劉天千、圓盤珠、譚思聰、譚兵、李卻非、宋亦岳、袁文才、王佐農、陳正人、宛希先、王佐、楊開明、何挺穎19人為湘贛邊界第二屆特委會委員,并選出了5人常委會,譚震林為書記(已在9月間代理生病的楊開明為書記),陳正人為副書記。
1928年11月2日,贛軍駐泰和之第21旅兩個團與駐贛州敵軍獨立第7師主力又向遂川進犯。紅4軍再次主動撤出遂川。
就在11月2日這一天,紅4軍收到了中共中央在1928年6月4日發給朱德、毛澤東并轉前敵委員會的指示信。由于關山阻隔,交通不便,這封信整整遲到了5個月。盡管如此,這對于長期得不到中央指示的湘贛邊界和紅4軍來說,仍然是一件大事。中央在指示信中是這樣寫的:
“德、潤二兄并轉前敵諸同志:數月來,你們轉戰數千里與反動勢力奮斗,中央對于你們在這種刻苦的勞頓的生活中而能努力不懈的工作甚為欣慰。中央在這數月中也曾努力與黨內的錯誤傾向黨外的反動勢力奮斗,經過了去年八七緊急會議及十一月的擴大會,直到現在黨內的情形的確已有很大的變化,黨的工作亦較前有進步,這是可以告慰于轉戰數千里的同志們的。同時全國政治也有很多的變化,只可惜這些材料不能達到你們,以前中央雖曾派人來找你們,但以交通的關系而終無一次能與你們接頭,以致中央和你們彼此間的意見互不能達到。這次由江西省委轉來你們的信知道你們的近況中央甚為欣慰!除將中央最近的重要文件設法送給你們外還有此信的指示:
目前全國的政局是北伐軍已快達到北京,這次的北伐已經完全失掉了革命的意義,因為國民黨已經是豪紳資產階級的黨,已經投降了帝國主義。在此北伐的過程中,發生了日本占據山東濟南青島的事實,日本之所以敢于如此的是因為國民黨已經背叛了革命,他要利用這個機會來威脅國民黨軍閥,使之達到北京后更加馴伏于帝國主義的肘腋之下。同時可以進占滿洲濟南青島,期于二十一條之實現,擴大其勢力,因此國民黨在此次事件中,他的外交政策已經充分暴露于群眾之前而完全逐漸失掉民眾的信仰。
這次日本帝國主義進攻山東的事件,不單是日本帝國主義的單獨行動而是與英帝國主義有所協調,而給蔣介石以嚴重的打擊,英帝國主義要借此機會來擴張其在南方的勢力,桂系素系與英帝國主義相勾結的,也要借此來滅殺蔣介石在南方的勢力,馮玉祥則欲借此機會而取得山東,事實上對日外交早已為馮玉祥的王正廷所辦理,山東亦已入于馮玉祥的手中,蔣在這次北伐中已減低了地位。另一方面美國帝國主義因為這次英日的協調予他在太平洋以不利,因而極力與蔣介石的南京政府調膀子,也大開其兵艦到中國來。由此可知,在此次事件中沒有一個國民黨軍閥沒有帝國主義的背影,而帝國主義間雖然不至于馬上爆發一個世界戰爭,但其暗斗已經增高。同時在這次日本帝國主義進攻中,國民黨因為是采取一種投降的政策即日本帝國打擊蔣介石的條件如要蔣介石謝罪,撤消高級軍官賀耀祖及北伐軍退出離濟南二十里以外等。國民黨軍閥政府事實上已經承認蔣介石亦致不能在山東立足,國民黨軍閥一致在這種投降的外交政策之下,北伐乃有達到京津的可能。
雖然這次所謂北伐實有達到京津的可能,但他們達到京津后軍閥的統治并不會統一,反動的統治仍然是在繼續的崩潰,國民黨軍閥之間開始了更劇烈的更復雜的沖突,反動統治始終不能穩定,其主要的原因有五,第一是帝國主義間在華的沖突;第二是豪紳資產階級之間的沖突;第三是豪紳資產階級與軍閥之間的沖突;第四是軍閥之間的沖突;第五是工農革命群眾與豪紳資產階級軍閥帝國主義之間的沖突。帝國主義在中國并不須要一個統一的政府,他要利用中國各派的沖突來維持擴大其在中國的地位,因此每個帝國主義都要扶植一派軍閥,英帝國主義幾月來已經與桂系軍閥勾結上了,日帝國主義則有不同的主張代表工業資產階級的在野派則主張勾結蔣介石軍閥,而代表豪紳地主買辦的田中政府派,則仍繼續其維持張作霖的政策,馮閻打到北京后,將形成張作霖馮玉祥閻錫山3派軍閥互相向日本帝國主義爭寵的形式,蔣介石則將繼續與日本在野派調膀子或完全倒在美國帝國主義的懷中。豪紳資產階級的出路也便是要各自維持一部分軍閥,利用軍閥來擴大其商場擴大其政權。因此在豪紳資產階級之間也形成了很明顯的派別,最顯著的如江浙豪紳資產階級之擁蔣,廣東派之擁桂系,同時各省之內的豪紳資產階級也有很多的派別如江西土著派與客籍派之爭都是重要的事實。”
“在這種全國混亂狀況之下,不但工農已忍受不過痛苦,不斷地斗爭起來,暴動起來,即小資產階級雖在國民黨開始背叛革命時倒到國民黨方面去,然到現在已經漸漸覺悟國民黨軍閥統治的欺騙,而開始動搖起來,尤其在濟南事件之后更增加民眾對國民黨之憤怒,即國民黨中的下層黨員亦多表示不滿,于是國民黨也由此而起了分化。工農的革命運動現雖尚未到一個全國的高潮,但是一天一天地在繼續高漲,許多城市的工人斗爭雖然因為過去黨的機會主義政策之影響以及國民黨叛變后的嚴重白色恐怖,致未達到一個公開的高潮。但各地都有不斷地大的小的斗爭。”
“現在武漢3鎮雖然高級指導機關因為內奸的關系而遭了嚴重的破壞,但群眾工作依然不難恢復起來。湖南在西征軍時許多兵士同情于工農的暴動,在湘南醴陵平江等處亦有不少的工農武裝,此時在全省范圍內本可造成一個很大的很深入的革命局面,湘南更有割據的可能,可惜當時省委遭了嚴重的破壞,以致中央的指示亦未能達到前敵和下級黨部,以致未能充分運用此一大好機會而造成一個勝利的局面,但現在湘南湘東湘西仍有不斷地群眾斗爭在發展,醴陵平江更有鄉村蘇維埃之存在,湖南的工作只要我們主觀上有辦法不難發展起來,湘西賀龍有槍近兩千支,農民武裝亦有百余支,多數縣份農協已經公開,群眾斗爭日益激烈起來。江西在萬安失敗后不但未消滅江西的局面而且更加發展起來,贛南贛東北都有許多斗爭;自你們的軍隊占據永新寧岡后,江西的局面更比前尤好,萬安亦已從新起來。這幾省在全國范圍內是處在一個深入土地革命的階段,現在反動統治的所謂清鄉因其內部的沖突井未能徹底地執行反而更增農民群眾之憤怒和劇烈地反抗,所以在全國范圍內,工農革命潮流是日益高漲而深入的。”
“在湘鄂贛粵4省暴動的布置上,廣東自然可以單獨成一中心,而在湘鄂贛3省中,則湖南成為暴動布置的中心,因為他與廣東連接,黨的基礎和士兵工作的客觀條件都比贛鄂好一點,尤其是你們的隊伍幾月來都是在3省樞紐內履進履退,現在你們所占領的地域是江西的永新寧岡遂川,然而你們的地位仍然處在3省暴動布置的中心地位,因此你們在3省的暴動前途上所負的責任是很重大的。可是你們幾月來因為與中央斷絕了關系并有許多客觀上的困難,你們在工作中不免有許多的錯誤和缺點。”“你們幾月來所到的地方未能盡力發動廣大的工農群眾,因此在你們所經過的地方,土地沒有沒收沒有分配,蘇維埃的政權亦多是上層的委派的而無下層群眾選舉的基礎,因為你們沒有徹底執行土地革命的任務,所以你們的軍隊一旦退走,革命的勝利亦多半隨之而失敗,尤其是在湘南的時候雖然連陷十余縣但始終只做了一些燒殺的工作甚至主張燒毀城市,在你們軍隊的本身上說,現在還是一種國民黨時代的雇傭式的軍隊,未加以組織上政治上的改造。”
“你們的任務就是在湘贛或贛粵邊界,以你們的軍事實力發動廣大的工農群眾,實行土地革命,造成割據的局面,向四周發展而推進湘鄂贛粵4省暴動局面的發展,以你們現在的環境在贛西湘東的邊界,就是現在你們占領的永新寧岡及湘東一帶,如果地理上比較利于你們的進攻和退守,在這一帶本來是有廣大的群眾基礎的,你們便可割據這一個區域。中央前此依江西省委的提議主張你們向贛南發展占領贛南奪取吉安為屏障,這一計劃如果在事實上有勝利的把握,那當然在政治上有更大的影響,而且可以與廣東的北江聯系,但如無勝利的把握而且在地理上如果不及贛西湘贛邊界之可進可守,那么,你們仍然是以選擇你們現在已經占領的地方為根據地為適宜。你們現在事實上已經占據了永寧遂3縣,你們便須深入當地的土地革命,改造整理你們的軍隊,同時向四周發展,特別注意于群眾斗爭已經起來的地方聯系起來,如果不注意當地的深入則革命的基礎是永遠不會建立的,如果不注意向四周擴張你們也必歸于孤立的失敗。這是你們工作的總方針。”
“關于你們的軍隊,你們可以正式改成紅軍,在組織上現在你們還是國民黨式的軍隊,在性質上還是雇傭的軍隊,在成份上亦不能說很健全,這樣的軍隊是不能十分有把握成為徹底實行土地革命的軍隊的,而且在軍餉上如果是雇傭軍隊將來擴大是很難維持的。你們必須依照中央最近的軍事工作決議案改造你們的軍隊,使雇傭式的軍隊變成志愿軍,使兵士和長官都得分配土地,在服務時由蘇維埃替他耕種,在成份上盡可能地增加工農和貧民的成份,減少流氓的成份,在編制上應行太平天國式的編制,在政治上設政治部,取消黨代表,實行士兵的政治訓練。在這個時期,因為你們轉戰千里,七八月來未能得到休息的機會,如果你們能找到一個機會做改造和整頓的工作是有必要的。”
“關于前敵指導機關的組織,中央認為有前敵委員會組織之必要。前敵委員會的名單指定如下:毛澤東,朱德,一工人同志,一農民同志,及前委所在地黨部的書記等5人組織,而以毛澤東為書記。前委之下組織軍事委員會(同時即是最高蘇維埃的軍事委員會),以朱德為書記。此外還須組織一職工運動委員會,以前委之一工人同志為書記,軍委及工委的名單由前委決定。對于前委,如你們覺有增加某同志的必要,可以提出名單交來中央批準。前委所管轄的范圍當然要由環境決定,暫時可包括:永新寧岡遂川萬安茶陵攸縣酃縣,所有這一區域內的工作完全受前委指揮,如前委在江西境內時受江西省委指導,在湖南境內時受湖南省委指導,同時與兩個省委發生密切關系。”
11月6日,湘贛邊界特委在茨坪召開擴大會議,討論中央6月4日來信。
與會者認為,在中央來信中除了要求廢除黨代表制度外,其它指示都切合實際,應依照執行。
會議根據中央的指示精神,重新組成了以毛澤東為首的統轄紅4軍軍委和湘贛邊區特委的前敵委員會。成員有:毛澤東、朱德、地方黨部書記譚震林、工人代表宋喬生、農民代表毛科文,共5人;毛澤東為前敵委員會書記。
前委暫設秘書處、宣傳科、組織科和職工運動委員會、軍事委員會。
11月9日,紅4軍向再占永新之第27團發起猛攻,將其重創于新城和龍源口地區。
這樣,從9月中旬到11月中旬,紅4軍利用在根據地內作戰的有利條件,避強擊弱、忽南忽北,調動敵人連打4仗,連戰皆捷,共俘獲敵人營以下官兵約500人,繳槍450多支,敵軍被迫轉入守勢,湘贛兩省的第2次“會剿”即被打破,井岡山根據地原有的地區基本得到恢復,紅4軍的力量也恢復到近5000人。
11月14日至15日,紅4軍黨的第六次代表大會召開。會議再一次討論了6月4日中央來信。代表們都不同意中央提出的關于取消紅軍黨代表制的這一決定。
紅4軍六大在“黨務新局面議案”里面,明確地提出:“在事實上,目前黨代表制度不應取消。”
六大選舉23人組成軍委,其中5人為常委,朱德為書記。紅4軍軍委受毛澤東為書記的前委領導。
此后,陳毅改任紅4軍士兵委員會秘書長。
11月25日,毛澤東代表前敵委員會給中共中央寫了一個非常詳細的長篇報告——《井岡山前委給黨中央的報告》。這個報告后來編入《毛澤東選集》第一卷,題目為《井岡山的斗爭》。其內容分為8個部分:“湘贛邊界的割據和八月失敗”、“割據地區的現勢”、“軍事問題”、“土地問題”、“政權問題”、“黨的組織問題”、“革命性質問題”和“割據地區問題”。
毛澤東在報告中寫道:
“4月以后,湘贛邊界的割據,正值南方統治勢力暫時穩定的時候,湘贛兩省派來‘進剿’的反動軍隊,至少有八、九個團,多的時候到過18個團。然而我們以不足4個團的兵力,和敵人斗爭了4個月之久,使割據地區一天一天擴大,土地革命一天一天深入,民眾政權一天一天推廣,紅軍和赤衛隊一天一天擴大,原因就在于邊界黨(地方的黨和軍隊的黨)的政策是正確的。當時邊界特委(毛澤東為書記)和軍委(陳毅為書記)的政策是:堅決地和敵人作斗爭,造成羅霄山脈中段政權,反對逃跑主義;深入割據地區的土地革命;軍隊的黨幫助地方黨的發展,軍隊的武裝幫助地方武裝的發展;對統治勢力比較強大的湖南取守勢,對統治勢力比較薄弱的江西取攻勢;用大力經營永新,創造群眾的割據,布置長期斗爭;集中紅軍相機迎擊當前之敵,反對分兵,避免被敵人各個擊破;割據地區的擴大采取波浪式的推進政策,反對冒進政策。”
“八月失敗,完全在于一部分同志不明了當時正是統治階級暫時穩定時期,反而采取在統治階級破裂時期的政策,分兵向湘南冒進,致使邊界和湘南同歸失敗。湖南省委代表杜修經和省委派充邊界特委書記的楊開明,乘力持異議的毛澤東、宛希先諸人遠在永新的時候,不察當時的環境,不顧軍委、特委、永新縣委聯席會議不同意湖南省委主張的決議,只知形式地執行湖南省委向湘南去的命令,附和紅軍第29團(成份是宜章農民)逃避斗爭欲回家鄉的情緒,因而招致邊界和湘南兩方面的失敗。”
毛澤東委托袁德生將《井岡山前委給黨中央的報告》秘密送交上海黨中央。
他在《井岡山前委給黨中央的報告》中指責的那個杜修經,后來經歷了脫黨——入黨——再脫黨——再入黨的生活歷程。在新中國成立后,杜修經擔任了常德師專副校長。1985年8月,他重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當選為湖南省政協常委。
楊開明則與杜修經正好相反,他是一位真正的堅定的共產黨員。1928年10月,楊開明雖然身患重病,卻毅然在湘贛特委堅持工作。經過一段時間的反思,他抱病向中共中央寫了一份長達3萬多字的《楊克敏關于湘贛邊蘇區情況的綜合報告》。1929年1月,楊開明攜帶報告,步行20多天,由井岡山到達上海,代表紅4軍前委實事求是地向中共中央作了匯報。隨后,他被調任湘鄂贛特派員,在長沙、漢口等地秘密從事黨的地下工作。1929年年底,因叛徒出賣,楊開明在漢口被捕。1930年2月22日,楊開明被押往湖南長沙城瀏陽門外識字嶺刑場。他在臨刑前高呼:“打倒蔣介石!”“打倒何鍵!”“中國共產黨萬歲!”當劊子手的刺刀刺進他的腰部時,他怒目圓睜,仍然高呼口號,直到劊子手的刺刀刺進他的口中,鮮血噴涌,倒在了地上。年僅25歲的楊開明英勇就義。這是一段令人感嘆不已的后話!
正是:有缺點的戰士畢竟是戰士,再完美的蒼蠅還是蒼蠅!
欲知毛澤東下一步劍指何方?請看下一章便知。
東方翁曰:毛澤東在井岡山根據地受到重大挫折的時候,曾經斷言:“只要我們堅持奮斗下去,20年后革命一定能夠勝利!”這豪言壯語既體現了一個革命者的非凡情懷,更是一個不可思議的非常準確的預言!讀者朋友,你可曾見到歷史上有過類似這樣準確的預言嗎?
歷史學家評論說:毛澤東的《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和《井岡山的斗爭》這兩篇文章,分析了第一次大革命失敗后的國內國際政治形勢和半殖民地半封建中國社會的政治、經濟特點,說明了中國紅軍和紅色政權能夠存在和發展的原因和條件,闡明了武裝斗爭、土地革命和根據地建設三者相結合的基本原理,進一步明確而肯定地答復了“紅旗到底打得多久”的問題,從而形成了關于中國紅色政權的偉大理論。此論是比較中肯的,這是毛澤東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對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運動的一大獨特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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