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有之鄉5月3日(周日)下午講座:
主題:周恩來總理與中國地震預測
主講人:耿慶國(中國著名地震專家,提出旱震理論,并對唐山地震提前提出了告急,又成功預測了1990年代以來的若干次地震。1965年8月中國科技大學地球物理系地震專業畢業,分配到地質部物探研究所。1968年1月任地質部物探所地震預報室技術負責人和北京管莊地震前兆預測臺站首任臺長。現任中國地球物理協會天災預測專業委員會副主任,聯合國行政管理與減災全球計劃項目科學顧問。)
時間:2009年5月3日星期日下午2:30
耿慶國烏有之鄉講座簡訊
徐海亮:各位,下午好,我們今天下午的活動是很有意義的活動,大家知道今天是5月3日,還有9天就是512汶川地震一周年的紀念日,另外一個事是人大常委會法工委通過的修訂的防震減災法從5月1號開始生效。
我們今天的活動一個是對汶川地震的紀念,一個是宣傳《防震減災法》。今天耿先生介紹是他自己親身經歷和周總理,周總理對地震預測工作支持和指導。我想首先講兩句,網上介紹的耿先生的身份,我要補充一點是耿先生還有一個身份,耿先生是中國地震咨詢委員會的委員,這個是國家來定的啊,是一個官方的組織。我對耿先生的了解啊,將近20年,當時減災十年活動的一次開會,耿先生介紹他的旱震關系,后來我到他的辦公室要了他的書看了。我是搞水旱災害,對耿先生的研究很感興趣。在座的我看了下,有和我是同一代的,知道50年代,60年代70年代,中國的抗震工作是怎么做的。我聽了耿先生介紹旱震關系,我想有一個東西要強調的,我們為什么要談周總理呢?我記得去年汶川地震之后,有人為我有沒有耿慶國這個人,有的人說是假的,沒有這個人,我說不僅有是我們那時那一代地震專家是在毛主席兩論《矛盾論》《實踐論》的指導下,周總理具體執行的,走的依靠群眾,群測群防的路線。在64年后,周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中,專門有一段話說對社會的發展對自然的發展,有一個過程,人們對自然的認識始終不會松懈,在這個問題上要是悲觀的觀點,無所作為的論點,是錯誤的,專門談了地球的歷史,像耿先生他們這一代老專家正是在這一指導思想下工作的,下面我想把時間交給耿先生,讓耿先生講,大家歡迎。
耿慶國:
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很高興能和大家見面,來向大家匯報一下我們的開國總理,周恩來總理生前對我們的地震預報工作是非常支持的,他做了很多指示,在周總理的關懷下,在1975年2月4號取得了遼寧海城7.3級地震的成功預測、預報、預防,震驚了全世界。那么,我作為一個這一段歷史的鑒證人,作為聆聽了他老人家的教誨的,所以,我覺得還是非常的想把我的感受來給同志們做一個匯報。大家知道我們國家地震的預報最早的起源是由于1966年3月8號,在河北的邢臺發生了6.8級的強烈地震,地震發生之后,周總理兩次到邢臺災區視察,這張照片就是66年3月9號地震之后,周總理到地震災區向農民兄弟們,受災的老鄉,周總理站在一個木頭箱子上,周總理代表毛主席和黨中央向大家表示了誠摯的問候,同時號召大家“自力更生,奮發圖強,發展生產,重建家園”,這是一個歷史性的鏡頭。那么后來,中國地震局在1979年3月7日周總理的誕辰日,在人民日報專門寫了篇專門的文章,《我國地震科學的引路人》紀念敬愛的周總理誕辰81周年,用國家地震局的名義發表的。那么我和汪成民教授都是這篇文章的執筆起草人。另外我們還有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了《周恩來與防震減災》這本書。這本書的主編是上一任地震局局長方樟順同志,這里面也有我和其他一些科學家寫的回憶總理的文章。
我今天報告的內容實際上都是公開發表過的,但由于我談自己的感受,報紙上的寫在書上的都是比較概括的,下面我就匯報一下周總理對我國地震預測事業的指導。在我們國家的概念里,地震預測和地震預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地震預測是科學家的行為,科學家經過科學研究形成一個地震預測的意見,地震預報呢是一個政府的行為,也就是說,科學家們講的意見,如果很準確,政府也能夠及時采納,向社會發布構成了地震預報。所以按照我們國家新的防震減災法的規定,5月1號將實行一個新的《防震減災法》,它規定了,說地震預測是科學家的行為,包括群測群防,大家都可以參加,可是地震預報是一個政府行為,也是說我們個人沒有權利向社會發布預報。但是我們可以根據對地震的研究,有什么重要的情況,可以向地震主管部門提出建議,這是提倡的。
那么我今天講的題目剛才已經說過了。在周總理生前,他是1976年1月8號離開我們的,在這之前,所以我們很榮幸在邢臺地震發生的時候,周總理就給我們很多指示,我們國家的地震預測從制定方針到組建隊伍,從布設臺站到震情的決策 ,周總理都花費了很的大的心血,他是懷著對人民的很深厚的感情,非常認真的,很睿智地指導我們的工作。他確確實實是我們地震科學的引路人。我的感受是很深的,剛才談到了1966年3月8號發生了邢臺地震。邢臺地震發生的時候,實際上總理是夜間工作的,他剛剛休息一會,就發生了邢臺地震,北京已晃的很厲害,所以邢臺發生之后,我們很多科學家都到地震災區去工作,那么遇難者的斑斑的血跡,和幸存者非常懇切的呼聲,給我搞地震的人講,要是在地震前能打一聲招呼就好了。打一聲招呼我們就能少死很多人,所以搞地震預測,為了能在地震前向震區的老百姓打一聲招呼。這是誰的要求呢?是地震災區的人民的要求也是周總理代表毛主席和黨中央提出的要求。所以總理邢臺地震發生的當天下午,就在國務院召開了一個會議,布置地震的考察等各項任務,當時總理就說地震預報問題。這時候有的人給總理講這個問題很難,國際上都沒有解決,周總理斬釘截鐵地說:“外國人不能解決的問題,難道我們就不能解決嗎?”,號召我們一定要很好的搞好地震預測工作。第二天,到邢臺地震災區,一口氣跑了四個重災區,一口水都沒有喝,他對周圍的同志說,“戰爭都沒有這么的慘像,這次地震損失太重,代價太大了,必須找出規律,總結經驗,一定要轉告地震科學工作者,外國沒有解決的問題難道我們不可以提前解決嗎?”。周總理號召我們應當發揚獨創的精神來解決這個問題。所以,邢臺地震一開始,總理當現場視察,最主要的號召的任務就是要克服地震預測的難關,特別是1966年3月20號,7.2級地震又發生了,總理又一次去邢臺現場,4月1 號,到了邢臺各莊橋地質考察隊,在帳篷里面,周總理對中國科技大學地震專業的同學說:“希望在你們這一代能解決地震預報問題”。所以總理是帶著人民的愿望向地震科學工作者發出了鄭重的號召。1969年7月18號,渤海又發生了7.8級地震,這次地震發生在中午的時候。傍晚6點多鐘的時候,我們又到中南海去,周總理在百忙當中又一次給我們講,團結起來共同,不要搞分散,搞山頭。當時文化大革命,有兩派,科技部和地質部之間不能很好的協調,所以周總理就果斷地成立中央地震工作領導小組,來統一領導我們國家的地震預測工作。當時總理就說,李四光,地質部的老部長,擔任地震領導小組的組長。劉希堯(音),總理在科學院的聯絡員,任中國地震預測小組的副組長,把石油部,海洋部,地質部協調起來。到1970年1月5號,云南通海發生了很的地震,7.8級地震。這次地震發生的時候,周總理又是親自過問情況,那么周總理做過這樣的指示:“密切注視,地震是有前兆的,地震是可以預測的,可以預防的,地震工作要以預防為主”。
周總理作為一個杰出的政治家,他的知識非常淵博,他用自己的睿智做了很好的判斷,就是肯定地震是有前兆的,抓住地震前兆信息,可以預測預防的,不管多難,總是可以解決的。在總理的指示和教導中,總理反復提到了這個,當然,我也沒有想到,三十多年過去了,汶川地震之后,主流的媒體的意見,說地震不可預報,不能預報,這是一種很大的倒退,我不說這是對周總理當面的背叛,至少從地震可以預測,從海城地震成功預測往下退,退步很厲害。真實情況是周總理講的很對,地震確實是有前兆的,地震是可以預測的,可以預報的,地震工作要以預防為主。
在1970年通海地震的時候,我也是到前線去工作,當時正在籌備第一次全國地震工作會議,需要起草一個總結報告,把我國從邢臺地震以來的地震預報工作進展情況做一些總結,同時也把今后的工作的搞法,上那些手段,上那些臺站,哪些重點監視區,地震工作總要做些規劃安排的。當時把我指定為報告起草人,我沒有想到我執筆起草這個報告的時候遇到很大的困難,我沒有想到,地震界有兩種不同的學派觀點,以至使我九易其稿都沒有通過,一種觀點認為地震是地球物理現象,一種觀點認為地震是一個地質現象。地質部和中科院地球物理所的同志在觀點上形成非常對立的觀點。我當時在地質部物探研究所官莊地震臺站做臺長。在那種情況下,因為在地質部工作,地質部可以容納我,可以起草這個報告,我又是中國科技大學大學地球物理系地震專業第一屆畢業的學生,我的老是是主要是都是非常有名的地球物理學家。至少地球物理觀點我也很熟悉,所以科學院地球物理所也容納我,我把兩種觀點盡量地寫,但是老是通不過。我也非常苦惱,九易其稿,竟然通不過。后來呢,到了69年12月20幾號,有一天,要向中央地震工作領導小組匯報,也就是李四光部長,劉希堯副組長來聽匯報。這時候我耍了個小聰明,我突然提了個建議,我說有個想法,想給李部長提個建議,說請您談一下您對地震成因的看法。我這個建議還是很聰明的,李四光部長馬上就談了四十分鐘,把他地質應力觀點闡述的很清楚,談了四十分鐘之后呢,那一派就不吭聲了,所以我這個九易其稿,第九稿也就算定稿了。70年1月4號,我們又工作一整天,到11點才通過我的報告,劉希堯同志還夸我一句說:“小耿,你是高級泥瓦匠,很會和稀泥”。我當時不明白,這個稿子為什么這么難產呢,后來我發現,原來這么回事,原來總結里面寫什么,計劃規劃就跟著,總結里面夸這個手段好,計劃規劃就發展這個手段,總結說這個方面差點,計劃規劃可能就不發展這個方法,原來后面跟著錢,跟著人才安排,原來這么回事。所以我是個書呆子,我非常客觀,我總覺得你們說什么我都反映,原來我們的總結報告后面跟著錢,跟著人才部的安排。11點鐘,剛剛休息一會,通海地震就發生了,這時王樹華同志來敲我的門,我11點剛睡下,困的要命, 1點20分,他來敲我的門:“起來,起來,快起來”,我說老王,我突擊改稿子我的稿子沒問題,明天早上肯定交稿。他說地震了,我說:“哪”,他說:“四川以南”,我說多大,他說:“7.8級”。一下睡意全沒了趕緊穿上衣服。劉希堯來了 ,還有軍代表,全都到了,布置任務,對我說:“小耿你也跟著去,你們的任務就是要在云南建立臺站,建立前兆的臺站”。我們就連夜坐飛機去了云南,到云南通海現場考察,中間還向譚輔仁和周興昆明區黨委做了匯報。到1月24號,劉希堯同志打來電話,指定劉文勇和董其武兩個人和我一起回到北京出席70年1月的全國第一次地震工作會議,要向會議匯報一下云南通海地震的情況,1月25號就回到北京。
這樣到2月6號之前,3,4號,劉希堯同志,對我們說啊,你們幾個人不要外出,總理可能要接見你們,你們做好準備不要外出,也要保密的。這樣在70年2月6號的晚上,23點30分到2月7號3點30分,整整4個小時,在中南海,日理萬機的周總理召見了我們4個小時。那個時候正好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到大年初一的早上,大家都在忙著過年,但是總理還在忙著聽云南通海大地震的匯報,還做了很多重要的指示。總理的談話對的我影響,使我終身難忘。在總理召見的時候,總理對我講了一句話,周總理說:“地震預報問題你們要好好地攻,人口這么大的國家,攻不下怎么能行啊?要有雄心壯志”。這句話成了我的座右銘。不管以后的歲月多艱難,不管遇到什么樣的艱難困苦,我都能想到周總理的這句話!我非常不后悔,我只是覺得我做的很不夠,總覺得對不起周總理,對不起人民,感到很慚愧。總理在接見我的時候,他的記憶力是很超群的,他的理解力也是很非常杰出的。我可以談我的感受,總理下的指示那比那個院士都高明,絕對是專家級的。總理真的是非常有智慧的,我感到非常震驚,和總理這么接觸,總理對的印象是很震撼的。當時呢,總理就說呢,他非常看重地震現場工作的同志,我們一坐下,總理就說:“你們有誰去云南通海地震現場回來的?”,劉和我就舉手了,“你們有誰參加過邢臺地震現場的? 有沒有兩個現場都去的?”他發現沒有,就是說去過云南的沒有去過邢臺,去過邢臺的沒有去過云南。當時工作安排都不是在一起,各個部門也沒有協調,當時就是這樣。他就說在座的這些青年專家,其實也稱不起什么專家,可總理把我們當做青年專家,我們有很多的發言權,那些老干部都不吭聲,讓年青人來說。總理談指示的時候,我們原來以為啊,因為總理非常地忙,日理萬機,確實很忙。所以對總理匯報的事情都非常的概括,特別簡略,盡量不要浪費他的寶貴時間和精力。劉希堯同志對我說:“小耿啊,你把邢臺地震以來的地震預報工作進展情況匯報一下”。點了我的名了,我就開始匯報。大家知道這個都是九易其稿,都背熟了的,在我講話的時候,我講了一句發自內心的,感激總理的話,結果總理打斷了我,他是非常謙虛的。本來在談其他地方的時候,總理都是拿著一個中華牌的鉛筆在一個便條本上做記錄,甚至重復你講的話,在我匯報邢臺地震以來地震預報工作進展的時候,我講了這么一段話,我說在總理的親切關懷下,邢臺地震以來的四年,我國地震預報有很大的進展。我們采用了10種手段觀測,但還沒有過關。講這段話,周總理打斷我兩次。他聽我講在總理的親切關懷下,笑了,頭一抬,手一揚,說:“什么我的關懷,別給我戴高帽子,我是來向你們學習,向地球學習的”。然后總理又說:“你說地震預測沒有過關,我看遠沒有過關”,然后,總理又說,“你說有11種方法稿地震前兆的觀測,好,你把一個一個方法說給我聽”。我們真是沒有準備這個一個一個方法這么繁瑣的,但是總理要聽的是實質性的東西,你別給他講一個數字,概念性的東西。這樣按照總理的指示,我講我們有地電,電阻率,土地電,講到地磁,重力,水化學,地傾斜等各種手段,結果總理說:“你說11中怎么剛9種啊?”另外,說:“動物反應,怎么沒有說,是不是不重要?”總理說:“地震前,動物也是有反應的,你們應當重視他,因為我們的很多古代的史料記載了這些,下雨啊螞蟻就知道要搬家”。然后總理又談到,“地震和氣象有沒有關系?地震和天體有沒有關系?”。總理講都要研究。包括太陽月亮,整個地宇宙天體和地震有沒有關系都要研究。所以周總理他的思路是非常寬廣的。最近我注意到,網上,我上網上的很少,居然有人認為研究太陽和地震關系是偽科學,很可笑。周總理講的在我們40年的地震預測實踐中都是很對的,他提醒我們要搞這個。我后來搞旱震關系,確實是受總理當面指示的啟發,過去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且總理特別強調要到現場去,要向當地的勞動人民學習,群眾有智慧,要向他們學習,這非常重要的。因為地震預測是一門非常實際的科學,它反應自然現象,反應自然界的變化,你不可能關在屋里,離開自然界,閉門造車。所以我后來研究旱震關系,就因為邢臺地震后我去邢臺,老百姓給我講1965年邢臺大旱,我去通海地震考察的時候,當地的老百姓給我說,云南通海1969年大旱。當時總理講地震和氣象的關系,我們當時都沒有做這方面的研究,都是總理先講的,后來我才研究的。所以1972年,華北和渤海大旱的時候,北京也旱的時候,我才想到,趕快研究這個旱對華北和渤海地區到底有什么麻煩。后來形成了國務院69號文件,后來發生了唐山和海城地震都是在1972年大旱的研究上完成的。這些過程呢,確確實實都和總理的指示分不開的的。那么周總理對人民的感情是非常的深的,在他講話里給我影響最深的,他講到,因為汪成民同志講到我過建國以來的地震活動性,西藏是第一位,臺灣是第二位,新疆是第三位,云南是第四位,四川第五位,河北是第六位,排了一個順序。然后,總理作指示的時候,能把所有我們的話概括成他自己的話,他說你們談到西藏是第一位,臺灣是第二位,新疆是第三位,這不是我們的重點,重點要放在第四云南,第五四川,第六河北上,在談到第二是臺灣的時候,總理說:“臺灣地震是要傷害臺灣人民的,我們對臺灣地震不能幸災樂禍,他們也是我們的骨肉同胞”。這是1970年2月6號夜里總理談到臺灣時講的話。
等到最后的時候呢,總理轉過來要感謝昆明區黨委的余德志(音),他對余德志講,我要還要向譚輔仁同志道歉呢,我當時聽到總理這句話感到很震驚。因為譚輔仁當時是昆明軍區的政委兼司令員,相當于云南革委會的一把手。作為一個國務院總理,要向一個省的一把手道歉,并且當著我們的面公開道歉,我當時覺得不知道怎么回事很震驚的,接著聽總理說,總理說:“河北邢臺地震我去過兩次,通海地震我是動過念頭的,因為忙沒有走開,我又動了第二次念頭還是因為忙,沒有去成,如果云南的老百姓責怪我,你為什么偏愛河北,我接受這個批評”。這是總理的原話。他一想到,他沒有去看望通海受難的老百姓,他要向譚輔仁道歉,我覺得總理做的是太了不起了,你想想,那個時候正好大年三十晚上,正月初一的凌晨,總理用四個小時聽取云南通海地震的匯報,還感到自己做的還不夠,沒有去現場還對不起老百姓,很由衷的,所以我覺得周總理愛人民。這種對人民的愛是非常的真摯的。不是我們一般的人想象的,他真是愛老百姓,愛人民。總覺得自己做到不夠,總是這樣非常嚴格的要求自己。所以周總理這些很好的品德和高風亮節,對我這些當面受他教誨的人來說,是終身的財富。教育我們怎么去做人,怎么做事,怎么為中國的老百姓做一點應盡的事情。我覺得總理對我們的教誨,使我們終生受益。
當然在向總理匯報的時候,我們也發現我們知識很不夠,他也不怪罪我們,還是能夠諒解的,因為總理知識很豐富。比如說他問道,因為王成文談到我國地震的活動性,占世界陸地總面積的比例,總理問道世界陸地的總面積是多少?作為一個地理學的問題,我們居然都沒有回答清楚。我們當然是這樣的,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在總理面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大家不吭聲了。那么總理也不再問,他后面,有一排,可能是他的秘書班子在翻大百科全書,遞個條子給總理,說世界陸地總面積是1億4千9百萬平方公里,我國面積960萬平方公里加上海洋,有1000萬平方公里,原來說是百分之7,總理馬上轉換成14分之1,總理的數學轉的非常的快。再比如說,總理問,“非洲有沒有地震?” 那么我就說有,總理說,“非洲什么地方有地震啊?”我說主要在阿爾及利亞,埃及,埃塞俄比亞,另外坦桑尼亞和贊比亞也有地震,因為贊比亞是1910年有一個7.5級地震,坦桑尼亞1964年5月7號由一個6.7級地震。總理說:“那里怎么會有地震呢?”我說:“那里有一個深大斷裂”。總理就說:“那個斷裂是怎么通過的?”馬東俊(音)說是通過安哥拉和莫桑比根,因為我也不清楚非洲那個國家挨著那個國家,只是指導安哥拉和莫桑比克都是非洲國家。可是在總理腦子里非洲地圖是活的,我們對非洲那個國家挨著那個國家不清楚,所以就不敢正面回答總理。馬東俊補充一句說那里有一個深大斷裂,然后我就對總理說那里有一個坦卡尼科湖是斷層湖是南北向的,總理明白了,總理不再問了。但是我不明白,因為我沒有正面回答總理的問題。后來我看地圖才知道,安哥拉是在贊比亞和坦桑尼亞的西邊,莫桑比給是在坦桑尼亞的南面。
接著總理就講,“那可是不得了了,我們在幫他們修一條贊坦鐵路啊,如果地震發生了,把鐵路破壞了,我們就沒有知識了”。他說“要到非洲去看一下,不要因為地震的活動,影響鐵路”。在2005年坦桑尼亞還發生了7.5級地震,大概鐵路還受了點影響。接著說,我們國家也有這個問題,他通過贊坦鐵路通過地震區想到我們國家,想到三線建設,想到成昆線,想到四川,然后他如數家珍地講到四川要建臺站,總理問我和劉文勇同志,說你們到四川去了,成昆線,三線建設,隧道那么多,西昌,松潘,茂文都要建臺,這是總理指示的要建地震臺站,他親自布置的,當時成昆路還沒有通車,讓我們這些搞地震預測的同志到四川去。到70年的2月24號呢,四川大于(音)發生地震,劉希堯同志到中央地震領導小組,說落實總理的指示,落實春節時的指示,你們趕快到四川去。有劉文勇帶隊,我陪著劉文勇,又飛到了四川。就見到了張博華,呂大釗同志,我們就把總理的指示,在四川建臺站的意圖給四川的領導做了匯報。這樣從70年2月到70年8月整個都在四川,組建了成都地震大隊,雅安,康定,西昌等建立的地震前哨觀測臺站。這些臺站的建立為1976年8月16號和8月23號松潘兩次地震的預測奠定了基礎,所以總理都是很高瞻遠矚的,他聽我們講,就想到三線建設,想到讓我們去建臺站。1967年3月27號河間發生的6.3級地震當天總理就指示:要密切注視京津地區地震動向。
到1975年3月,總理已經病的很重了,他在病床上,他聽到通縣麥莊有一個地裂縫,他當晚就發出指示要求地震部門連夜去看一下。因為麥莊出現地裂縫就會影響到首都北京的安全。當時地震部門向總理辦公室反應,天太晚了,沒有照明設備,是不是明天白天去?總理答復說:“為什么要等到明天呢,難道不能解決照明問題嗎?”。就是非常重視的,1969年5月10號,總理由一個批示,因為北京張三營的一個井的井水,一天之內漲了三米,這事報告到國務院去了,總理就做了批示,“密切注視,有情況及時報告”。所以當時李四光帶著我們按照總理的指示,連夜趕到張三營,查看情況,然后發現是排灌渠道漏水造成井水上漲,不是地震的前兆,所以周總理對宏觀的異常,可能威脅北京安危的情況都非常重視,親自過問,親自處理。
特別遺憾的是,如果總理不是76年的1月8號離開的我們,如果晚離開一年,確實不是假想的,唐山地震打招呼,青龍縣那樣的招呼,應當在很大的范圍內打招呼是可能的,唐山地震城市會毀掉了,房屋會倒塌了,但人員傷亡會大大減少。周總理走了,有時候讓我們在臨陣的時候感覺叫天天不應,真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所以總理特別號召,“地震工作要以預防為主,要專群結合,土洋結合,多兵種聯合作戰,要貫徹三百方針,要貫徹幾個三結合”。這些指示如果能很好的貫徹執行,我想我門國家的地震預報水平會有很大的提高的。這是很可惜的,后來就把群測群防這條腿給砍掉了。怎么抓住現場現象問題的研究方法,都改變了,改成了怎么從模式出發,以外國人的說法做依據,越高越脫離實際,地震預報很難,使我們國家海城地震成功預報,到現在變成地震不能預報,不可預報,和不做預報,使我們的人民受難。這方面在新的《防震減災法》實施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專群結合,群策群防的道路上來,回到周總理生前的方針,還能好,所以一定要回來。所以周總理在1970年在人民大會堂接見第一次全國地震工作會議全體代表的時候,對同志們講了這些話,周總理講:“從中國歷史積累的經驗,從有有科學儀器記錄以來總結的經驗,地震是傷害勞動人民的,勞動人民要對付他總會要想出些辦法來的,通過實踐到地震現場去,到地震區去實踐,不斷總結勞動人民的經驗,總會作出預測的,然后實行預防”,總理告訴我們“要從預測,預見,到預防,地震工作要以預防為主”,他說,“地震是可以預測的,有實踐才能有預見,有預見才能預防,根據歷史經驗,集中勞動人民智慧,打一場人民戰爭,從預測到預防,以預防為主。自然現象是有規律可尋的”。總理還說,“不但要有專業隊伍,還要有業余群眾隊伍團結在專業隊伍的周圍,用土辦法,不能都用洋的,要土洋結合實現預防。勞動人民也可以預測”。總理還說,“不要等地震后去救,去救那也是很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預防,防就要預測”。總理還說,“要動員一起積極因素,抓住重點實現地震預測,現在你們已經搞了很多門路,地傾斜,地應力,地磁,重力,地下水,水化學,生物變化,動物變化沒有寫,為什么不敢寫?動物有些器官比人還靈,人解放了比猴子進步產生了智慧產生了思想,魚不是有反應嗎?可靠不可靠,把他們總結起來,積累多了,研究地震要把各種積極因素都調動起來,群眾智慧很多,這樣就加強了防震抗震工作,否則預防為主就實現不了”。周總理還說“要預防,首先要預測才行,目前的經驗還不夠,歷史上的經驗,世界經驗可以作參考,世界上對地震預報都在追求,我們要在這條戰線上放異彩,要自信,不要自卑,靠毛澤東思想靠人民戰爭,把各種經驗積累起來,觸類旁通。地震就在地殼內,無非是10多公里,幾十公里,總之是地殼表層的事,地表大氣中有很多的影響,各種因素都要計算在內。”總理最后還鼓勵我們說,“邢臺地震到現在,已經有不少的經驗和資料了,再搞四年就會放異彩”。那么四年以后,1975年2月4號在遼寧海城大地震,實現成功的預測預報預防。總理還講,“相信在70年代這條戰線也要放顆原子彈,趕超世界先進水平,這樣才不愧為毛主席的好學生,好,你們努力”!非常遺憾的是唐山地震沒有去抓,沒有去抓, 臨門一腳功虧一簣,如果唐山地震能像青龍縣地震一樣,打聲招呼。 總理還說,“81歲的老同志,還有14歲的小同志,在一起,這是一個人民戰爭,一定會打一個空前的勝戰。好,祝你們成功!”。這是1970年總理接見的時候對我們的鼓勵,到現在對我們的地震工作還有很大的指導作用。所以我們能很好地執行周總理的這些指示的時候,我們能走的很好,我相信在新的《防震減災法》頒布實施之后,局面會有所改觀。如果說誰在老是宣揚地震不可預測,那么請他不要在地震局當局長,如果他堅持地震不能預測,他不要在科學院當院士,不要當研究員,你要當院士當研究員,你說地震不能預測,你花幾百個億,還說地震不能預測,慚愧不慚愧啊!所以不能花那么多錢,不對人民辦實事,這是我的一點意見,謝謝大家!
這是我要講的第一部分,下面大家要是感興趣,我就汶川地震到底能不能預測,我擺些實際資料。
汶川地震后,我去了災區現場,這張照片是我到汶川后給我們遇難的同胞默哀。這是512大地震后的映秀。我先把在總理生前制定的方針指導下,我們國家海城地震,唐山地震的中期預測實際上做的很好的,海城地震在臨震也做的很好,所以實現了預防。這是1974年的6月29號,國務院的文件,這就是很有名的1974年國務院69號文件,國務院批轉中國科學院關于華北及渤海地震形勢的報告。是1974年的6月29號,國務院批轉給北京,天津,河北,遼寧,內蒙等7個省市的。這個文件主要是轉達了科學院的一個報告。這個文件,各個省市,像北京天津當時都已轉到公社一級,在74年公社一級都可以看到這個文件。當時,因為是74年的6月7號到9號,國家地震局開了一個華北地區地震形式的報告,報告里面是三種觀點,多數人認為,京津一帶及渤海北部,會有5到6級地震,級別不高,然后提出一些5到6級地震的依據。比如說,渤海北部有四項異常:景縣水土異常,大連地磁有22伽馬的異常,還有海平面的異常還有小震活動。還有一種觀點認為華北北部有7到8級地震的能量,華北北部長期干旱,是建國以來少有的暖冬冷春,也即是說華北有是有地震的話,不是5到6級而是7級地震,這個觀點坦率地講是我根據旱震關系研究提出的觀點。華北72年大旱,唐山是特旱區,遼南是特旱區,石家莊也是個旱區。第三種觀點是認為華北地區今年不會有大的地震,5級的都沒有。當時主持科學院工作的是國務院秘書長周永新(音)同志,主持地震局工作的是胡克之(音)同志,還有我們北京是地震對我們的領導是白建封(音)同志,這三個行政的領導,他們看到我們的爭論,特別是看到我提供的有7級地震的資料,非常重視,親自來聽我匯報,最后形成這樣一個文件以后。國務院為什么要發這個文呢,就是說要立足有震提高警惕,防備6級以上地震突然襲擊。如果地震真的不是5到6級也不是一點都沒有,而是7級地震該怎么辦?所以要加強危險地區的預防,那個地區危險呢?主要有兩個:最后成立了京津唐和渤海兩個協作組。大家知道最后在渤海協作組發生了7.3級地震,1975年2月4號,這個地震成功的預測預報預防。當時有土地電的異常,有地下水的異常,有動物的異常,有地光地聲的異常,當然也有小震鬧,就是2月1號出現很多小地震,到2月4號早晨出現了4.7級地震,當天就做了很多防備措施。現在都成了只有小震鬧,這一個指標,來預測海城地震的,這是不真實的,借口唐山地震沒有小震鬧,就不重視下面的呼吁,這是不對的,因為小震鬧不是唯一的標準。真正的很多異常前兆都出來了,應該很客觀地來看這個事情。京津唐協作組要地震局來負責的,恰恰是唐山大地震耽誤在地震局手里了。 69號文件預測兩年之內有地震,剛才談到了1975年2月4號的7.3級地震,76年的4月28號,是唐山的7.8級地震晚上18點在灤縣7.1級地震。共有三個7級以上的證,所以說69號文件作為中期預測,你們說有沒有水平啊?當然有水平,很高的水平,說是兩年之內有7級地震,真的就有7級地震,而且圈了危險區。而其北京市呢,年紀大一點的可能知道,75海城地震后,從75年3月1號開始北京市地震對就開始在北京公開宣講地震知識了,而且北京是還進行了房屋加固,都是公開進行的,就準備地震了,但北京沒有驚慌啊,包括北京天津和唐山都加固了房屋。進行地震知識宣傳,而且北京市很多中學都搞了群測點,土地電,觀察井水的變化, 也有觀察動物異常的,這些都是很好的。所以海城地震是能夠預防的,這已經轟動了整個世界。唐山地震,說唐山地震不能預測,但唐山地震青龍縣預防了,全縣一個人都沒有死,四十萬人一個也沒有死,倒了18萬間房子。一個不能預報的地震,一個縣能夠預防?
我給大家講講,海城地震國家地震局有兩個一等獎,1975年2月4號海城地震主要的功勞是遼寧省地震辦公室和沈陽地質大隊,但是因為國務院69好文件中我提出了的7級地震,遼南是一個特旱區也是我講的一個觀點。 海城地震一等獎主要是遼寧省地震辦公室和沈陽地質大隊,但是我作為69號文件7級地震的提出者,作為中期預報還是有見解的,所以還是給我個人一個一等獎。網上有人說我到底預測沒有預測海城地震,我也不去說,反正這個獎是獎給我的。(這時耿慶國在幻燈片上展示了獲獎證書)
國家地震局還有另外一個地震預報的一等獎,就是1976年8月16號,8月23號,四川松潘平武兩個7.3級地震,這個地震主要是四川地震局的功勞,但是因為1975年我用旱震關系最早的來說四川松潘有大地震,后來他們注意到了,他們也承認這個事實。最后也給我一等獎。四川平武松潘的地震我是根據1974年的大旱做的中期預報,我也是這個地震預報的獲獎者。反正地震局的兩個一等獎我是獲獎者。汶川地震我同樣用旱震關系來報告了三年,我想你們都是相信我有這個能力的,那么他們說地震不能預測這是站不住腳的,那不是事實。另外我還有一個獎,是我的一本書,我的學術專著《中國旱震關系研究》一本1985年出版的專著。中國地震局官方是有評價的,《中國旱震關系研究》這本學術專著給了我二等獎。如果說旱震關系是偽科學,真不知到這種人是何許人也?什么叫真的,什么叫假的?拿出證據來。地震局其他集體獎也很多,我就不再多說了。但我最珍惜的是,海城地震一等獎和松潘地震一等獎。這兩個獎給到一個人頭上的,唯一一個人就是我本人。
下面談談青龍縣的預防是真的還是假的?這當然是真的。這是地震局給國務院的簡報,是1976年11月8號,地震局給中央的簡報,青龍縣采取了預防措施。唐山地震后第一支去唐山的醫療對是青龍縣醫療隊,因為他做了準備。而其其中一個大夫到唐山出差,他給唐山的同學說,我們縣里通知了有地震,要提高點警惕,結果就把同學一家人救活了。因為他帶著震情觀念,帶著要地震這樣的觀念。那么這個簡報,(幻燈片往下走)是報給誰呢?報給中共中央,人大常委會,國務院,中央軍委。報給了中央領導同志的,所以1976年11月8號當天主持中央工作的華國鋒,在簡報上批示,“唐山地震未能報出的原因是什么,應當查明,華國鋒。1976年11月8日。”我的記性非常好,一個字都不會差。這是事實。以后突然變成,青龍縣沒有這回事,竟說宣傳青龍經驗國無寧日!到這種程度,真叫我不能理解。
我剛談到我們北京市1975年3月1號搞了個防震提綱,我參與了這個提綱的制定,我們擺點文件給大家,(在幻燈片上展示了75年3月1號給大家散發的傳單當前北京市的地震形勢)。該文件上說在最近兩年之內可能會有6級左右的地震,我當時就沒有談5到6級,因為要有地震就是大地震,要加強防震抗震工作,開展地震知識宣傳,你們看最后一頁,落款是,北京市地震辦公室 1975年3月1號 。從那以后,全市范圍內,給中央各部委,中小學,很多廠礦企業我都親自參加,地震知識宣傳,包括房屋抗震檢查。唐山地震前,我們就知道要準備一個大地震,你說地震能預測嗎?這些都是震前的東西啊!。
現在談談汶川的情況,去年的4月30號,我們中國地球物理學會天災預測專業委員會用機密件,在4月27號在北京召開了,全國天災預測的研討會,會后我們形成了意見,要向有關方面報告。30號我們用機密件報告的。這個意見,我們報給了國務院副總理回良玉,副秘書長馬凱,中國減災委,中國地震局。(幻燈片展示一份報告)這是報告的第一頁,為了省時間,往下走,看與地震有關的。中國大陸西部地區,2008年1月9號在西藏改則發生6.9級地震,3月27號在新疆于田發生7.3級地震。未來一年內,即2008年5月到2009年4月仍有應注意蘭州以南至川甘寧交界地區,可能發生6到7級地震。因為中國地震局預測2008年中國大陸沒有7級地震,可實況是西藏發生6.9級地震,新疆發生7.3級地震,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會商,我們提醒他們從5月份開始,在蘭州以南至川甘寧交界地區發生6到7級地震,你們說這是不是汶川地震一個月之內的預測啊?硬說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后來在面對媒體的時候,民政部減災委的一個司長王振耀說,他們收到了一個報告,所以王振耀司長還是講真話的。下面就談到,大家可以看到,這個圖,白顏色的區都是非常干旱的地區,首先西藏和新疆都是個干旱區,在旱后都發生了地震,在川甘寧交界的干旱區,就是汶川地震的干旱區。所以這兩個地震之后,我們再盯的就是川甘寧交界區,我們提醒他們從一月份開始應注意蘭州以南至川甘寧交界的地區。這個圖當時一月份的時候,徐海亮先生就和我討論了,當時正是南方的雨雪災害,那么可以看到青藏高原這么高的地區,溫度竟然正4度,青藏高原周圍的地區溫度是負4度。一個高原它在熱脹,周圍在冷縮,所以當徐先生給我講了這個圖以后,我就覺得非常的麻煩,于田地震震了,改則地震震了,下一個確實要注意到更大的變化。
徐海亮:“這是2月13號我們談論的時候,就是這兩種顏色的邊沿。極可能發生地震”
耿慶國:
為什么非常危險呢,這個圖也給了一種暗示,你想啊一個高原正常應該是比較冷的,結果卻比正常高4度,周圍比它低的地方要負4度,周圍在縮,它在膨脹,接觸的地方,就是這一塊。就在熱脹,我根據強磁暴組合法呢,給出了危險點,想判斷出一個日期,磁暴是什么意思呢?太陽耀斑,太陽風,太陽的活動,它引起地磁場與太陽風太陽離子之間的耦合作用。2005年5月15號,2002年5月3號發生了大磁暴,這兩個磁暴呢,差了兩年10個月23天,延長一倍,就是5月8號誤差就是10天之內,也是就說5月8號對我們大陸來說是個危險點,然后,考慮到兩個病態磁暴的分布,都是重慶 天水,成都 蘭州有異常。這兩個耦合的磁暴時間點是5月8號前后,地區是重慶 天水,成都 蘭州。 我所謂的旱震關系呢,是這個圖,我拿我的退休工資做研究的時候,可以得到一個資料,大家可以看到四川的,馬爾康,松潘,青海的達日,甘肅甘州的合作。馬爾康,松潘,達日降水量從1951年到2007年,我是在2007年年底搞到這個資料的,結果平均起來發現這些地區2004年的降水量是最低的,屬于特旱區,也就是說要是有地震的話會是在這個地區。這是幾十年不遇的,網上有人拿幾個月的旱情來拷問我,讓我回答,我不回答。這不是說幾個月的旱就發生地震的,要幾十年的,突破歷史記錄的,不是幾天的旱就來難為我讓我表態的,感冒和癌癥是不一樣的,雖然都發燒。我另外一個工作就是想把震中位置定一下,這幅圖是我們國家歷史上每年5月中旬或10月發生的地震的分布,這些地震不同的距離都交于一個點上,這就是阿壩紅原地區,也就是北緯32.7 東經102.6度,周圍150公里。我給張光敏張少忠(音) 兩位科學家說,只要把這一方圓150公里的地區看住,而且每年只看住5月中旬,和10月中旬兩個時間點。我的方法是從旱區找到特旱區,縮小了范圍,找到一個可能發生地震的點,當然有150公里的一個范圍,時間上就在5月8號,正負10天的一個區間。
有人說我是草根學者,周總理當前親自接見的專家,就成了草根學者了?我也要為自己正正名,拿出資料來。這是中國地震預測咨詢委員會的名單,以姓氏筆劃排,排第二頁,看這是國務院的章。給我們什么任務呢,要求我們努力開展地震預測工作研究,預研意見,研究成果,研究進展,進行報告,他們要給我們解決必要的經費和條件保證。在各個不同的領域開展有特色的地震研究工作,這是很好的事,但是呢,經費就不給了,我們只是盡我們的義務,把預測意見工作建議向有關部門報告。下面我就講我們是怎么報給地震局的?這是地震局的會議,討論長遠規劃,院士及地震專家,這一行是院士,這一行是地震專家,我們平起平坐地來討論。這些(名單)是地震局的各個司長。
這是中國地震咨詢委員會的報告,大家看,這是2006年中國地震咨詢委員會的通訊,這是我們作為地震咨詢委員給上面的建議,你們到底建議了沒有?你們看這是最真實的東西。我還把這個原書也帶來了,科學家要實事求是,這是原書。把這本書打開,看看我提了什么建議,《關于加強川甘青交界地區強震短臨檢測和分析預報應急工作的緊急建議》,140頁。
我給他們說,1972年夏, 本人在研究孕震過程中的氣象效應時, 發現級以上大地震震中區, 震前一年時間內往往是早區。旱區面積隨震級大小而增減。在旱后第三年發震時, 震級要比旱后第一年內發震增大半級。根據我所從事的早震關系研究, 2002年我國四川、甘肅、青海和陜西出現了大面積旱區, 這是一個足以發生8級左右強展的早區面積。其中由馬爾康一松潘一合作一達日一帶, 構成了年川、甘、青特早區。基于這個我給出了一個中期預測意見,首先,我很擔心2006年如果地震,因為從2002年到2006年已經有3年半的時間了,如果2006年震,在什么地方呢,在2002年特旱區馬爾康、松潘、達日、合作一帶的,阿壩藏族自治區羌族自治區的紅原北緯32.7度東經102.6度,方圓150公里,可能發生7.0到7.6級地震,在紅原周圍150公里。紅原是交匯的啊,我提了什么建議呢?我的建議是:鑒于震中區位于四川、甘肅、青海交界地區, 即四川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甘肅甘南藏族自治州、青海果洛藏族自治州, 系三省藏胞聚居地區。為了保障藏胞、羌胞生命安全和兄弟民族團結, 我們必須切實做好防震減災工作。北川縣是我們國家唯一的羌族自治縣,阿壩是藏族羌族唯一的自治州。同時我也特別提醒他們,鑒于這里是熊貓的家鄉,有關部門應該認真保護好國寶大熊貓,轉移好國寶熊眾所周知, 我國四川平武、南坪、甘肅文縣是世界上極稀有的珍貴動物—“ 熊貓”之鄉。1974年, 包括平武、南坪、文縣在內的川、甘交界地區出現了大面積嚴重干旱, 造成箭竹開花、干死、開裂、竹林大片枯死, 以致熊貓因缺食而大量死亡, 后經及時發現和搶救, 才使得一大批餓得奄奄一息的熊貓, 重新獲得生機。這個用珍獸熊貓生命換來的經驗教訓告訴我們, 一旦四川、甘肅交界地區出現特旱區, 在研究早震關系和地震動向的同時, 也應向有關動植物管理部門打個招呼, 提請他們注意大早年后植物二次開花和重花重果現象特別是在熊貓之鄉, 更要免受餓死的威脅。保護好熊貓的問題。這就是我給大家展示的材料。
這是中國地球物理學會公開出版的會訊,2008年6月出版的,里面有一個報道說我們天災委員會2008年4月22號到27號會議的情況,這是例行的,每次開完會都要給他們打一個報告。這個機要已經公開出版了,就是在我們開會期間,2008年4月26號晚上19點到21點,由我專業委員會主任耿慶國教授主持召開的專業委員會的擴大會議,會議討論了什么問題呢?會上通報了,強磁暴組合法給出的地震發生的5月8號 正負10天是一個危險點,同時我們想打通向中央發映情況的通道,我們知道我們的渠道反映不出去。中國地震局不會給我們反映的。會議通報用強磁暴組合法確定的5月8號正負10天是個危險點,地區主要是四川阿壩。蘭州以南又旱,重大災害人命關天,希望專門建立向中央反映信息的渠道,以免信息受阻。會商怎樣把渠道打通?中國地球物理年刊,非常厚的年刊,2008年的10月份年會之前,登了我的文章,這是10月17號的。《對2008年5月12號汶川地震預測的簡略回顧》,
本人從2005年5月開始, 用了整整3年時間緊盯著我國四川阿壩州的7.5級以上, 乃至8級左右強震預測不放松。我所依據的預測方法是:
(1)依據旱震關系研究
2002年我國四川、甘肅、青海和陜西出現了大面積旱區, 這是一個足以發生8級左右強震的早區面積。其中由馬爾康一松潘一合作一達日一帶, 構成了2002年川、甘、青特早區。2004年川甘青交界地區出現連早局面。2006年到2007年在川甘青交界廣大地區又接連出現大面積早區。由于“ 在旱后第三年發震時, 震級要比旱后第一年內發震增大半級” , 因此在2008年5月發震時, 震級果真達到8級左右, 造成巨大災害損失。
(2)依據強震活動有序性研究
為了在馬爾康一松潘一合作一達日一帶特早區中進一步尋求強震震中位置。本人于2005年1月, 通過強震活動有序性研究, 給出20世紀以來的中國強震, 具有5月中旬或11月中旬發震信息的強震旋鈕共扼點, 交匯在四川阿壩州紅原(北緯32.7度, 東經102.6度)附近(150Km為半徑的地區)。也就是說, 每年5月中旬或11月中旬才可能是強震的發震危險時段。每年只需認真做好月中旬或月中旬的短臨監測工作, 就不會有很大失誤。
(3)依據強磁暴組合法, 進行7級以上強震跨越式發震危險時間點預測
從2005年5月中旬以來, 本人共填寫了5張短臨卡片針對四川阿壩州紅原附近的7.5級以上強震的預測。他們(中國地震局)在6月9號通過中央電視臺通過方舟子、何汝年(音)說我的5次短臨預測等于零。因為那5次確確實實沒有發生地震,第六次就不是零了,我們有了重大的損失,他們竟然在這種場合對全國人民撒謊。2008年4月26日晚7時到9時, 在北京工業大學地震研究所, 耿慶國在地球物理學會天災預測專業委員會全體委員會議上提出5月8日前后10天是國內7.5級強震的危險點。并提出重慶和成都一天水蘭州四站發現病態磁暴, 河北昌黎發現病態磁暴。成都一天水一蘭州的病態磁暴主要反映蘭州以南至川甘青交界地區, 特別是四川阿壩州紅原150公里范圍內的7.5級以上強震。下面的我就不說了。還給一個圖,中國地震臺網首席預報預報員孫士宏2008年4月27號上午到會了,他是首席預報員,也是我的同事,讓他看了強磁暴組合的相關資料。當時孫士宏告訴我,“國家地震局為梅世榮祝壽,80大壽,130個教授,所有的人都去了”,我說:“要不要打個招呼給地震局?”,他說:“他們煩透你們了 ,他們恨透了你們了”。這是我說的兩個會。
到2008年9月2號,我看到中國地震局公布的材料,汶川大地震的烈度情況。我看了之后,我心理面確實是很難過,為什么?我在5月8號的危險磁暴分布在重慶成都,天水,這是汶川,這條線是我的紅原線,你們可以看到等值線的6度區,就是有破壞的區,落在我的重慶到蘭州之間,7度區落在成都和天水之間,11度區落在汶川北川這個300公里長的區域,和這個紅原縣平行走的,每一個點都是150公里。你們說地震能預測嗎?
2008年5月19號,在中央的關懷下我參加了香山一個科協會議,是科技部最高的科學會議。研判汶川地震前有沒有預測的能力,他們請我們幾個人到會了,包括我還有汪成民教授等幾個非主流的科學家。當然我們是被請的,他們發言15分鐘,我們只有三分鐘,但是我們可以舉手不斷的發言,可以發言幾個三分鐘。這樣我就利用這樣一個機會,5月19號,汶川地震后的第七天,我擺了你們看到的這些資料,他們看到了沒有話可說。中午吃飯的時候,吃盒飯,誰也沒有走,因為心里都很沉重。我就給馬宗晉院士 汶川科學委員會的主任 我就給他們講,今天上午的會,你們聽到了,從汶川北川回來的專家報告了地震前大主板地震不活動,但是半年前零級地震一級地震還是很多的。另外國土資源部也談到在地震前有些次聲波或者是地應力的變化,也是有前兆的。
所以,我對他們說,“今后面對媒體,誰再敢講汶川地震是沒有前震的,沒有前兆的,就是上欺中央,下騙百姓!”謝謝大家!
徐海亮:我講兩句,我們今天有一個機會,讓親身經歷了在周總理指導下,預報地震災害,動員群眾抗擊災害的耿先生給我們做報告,因為以前我們看到的都是網上的,紙上的,并且紙上的說法也是兩樣。今天我們得到親歷者的介紹,一方面讓我們對引導我們地質工作的周總理有一個更加豐滿的完整的印象。還有一個是,剛才耿先生通過他把新中國以后大的地震怎么預測,怎么預報,怎么工作的過程回憶了一下,非常豐富的,生動的史例。因為去年烏有的網上有已經有過很多耿先生的介紹,今天我們是面對面的和親歷者交流。我自己 這幾年有幸跟著耿先生,他剛才講的有些活動,我是參加了的,就是那個天災預測委員會的活動,我參加了。那我現在可以作證,剛才耿先生講的全部是事實。并且我還跟大家披露一下,除了耿先生之外,我現在所看到的,在我們國家,近幾年,對汶川地震的預測預報,不是只有一個人,我現在已經看到20多個,并且經過專家考證,你當時是怎么報的,當時怎么算的,你算的理由是什么,你當時報到哪一級機關,都是有當時的復印件,都是有證明的。如果在座的同志有興趣的話,5月9號,10號在北方交通大學,就是西直門那邊的那個大學的一個賓館,召開一個會議,這個會議是我們這個抗震減災群眾組織對這些做了工作,報對了同志進行表彰,并且回顧一下抗震救災這個工作的成績,有興趣的同志可以參加。下面的時間就留給現場的同志和耿先生進行交流。(通訊員:趙瑋杰)
(以上文字根據5月3日講座錄音整理,未經當時人核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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