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恐懼是這個政府的終極工具
2006年《V字仇殺隊》上映。電影虛擬了一個在叫做“北方之火”的黨派獨裁統治下的國家。在這個國家,政府推行特務統治,秘密警察有很高的權力,所有被他們判定為有“叛國罪”的人,都會被抓捕處死。表面來看,這是一部反對極權主義的電影,但是如果對影片細節進行梳理,會發現隱藏在其中的一些秘密。
電影里最耐人尋味的部分就是,在“北方之火”黨上臺執政前,這是一個典型的所謂的西方式民主國家。那在這樣一個西方式民主國家中是如何出現納粹式的獨裁政府的呢?電影后半段揭秘了這一過程。
起初,“北方之火”黨以國家安全的名義開展了一項病毒研究計劃,研制出一種只有“北方之火“黨下屬公司才能生產出治療藥物的致命病毒。隨后,“北方之火”黨秘密將病毒投放到學校、自來水廠等公共場所中,造成了許多平民傷亡。而這一切則被偽裝成恐怖襲擊事件,成功地在民眾中引起巨大恐慌。隨著時間推移和事件發酵,公眾紛紛指責當時的“民選政府”對恐怖分子的態度過于軟弱,無法保證大家的生命安全。最終,在緊隨其后的一場選舉中,大部分民眾將選票投給在態度上表現強硬的“北方之火”黨,組建起影片開頭出現的“極權政府”。
對這一過程,影片的男主V一針見血論述:“這個計劃的最高明之處是恐懼??謶殖蔀檫@個政府的終極工具。”
從本質上來看,“北方之火”攫取最高權力的過程就是一次制造“敵人”并建構“威脅”的過程。
利用病毒擴散,制造出“恐怖分子”這一“敵人”和“威脅”,又利用民眾對政府的不信任感摧垮了一個“民選政府”,再利用不斷制造出的新的“敵人”和“威脅”來保持“極權政府”的“權威”。
真是個完美閉環啊。
藝術是對現實生活的反應,電影是對生活的模仿。《V字仇殺隊》正是映照了自詡“和平衛士”的美國,如今在孜孜不倦制造“敵人”的路上一路狂飆,虛構“威肋”挑動民眾情緒,綁架國家政權。
2“嗜戰”成為美國基因的一部分
冷戰高度強化了美國的敵人概念,差不多半個世紀,美蘇兩國的眼睛盯著彼此,武器瞄著對方。1987年,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的高級顧問阿爾巴托夫告誡美國人說:我們正在做一件對你們來說真正可怕的事情——我們正在讓你們失去敵人。而后蘇聯解體,美國不再面臨傳統意義上國家層面安全的威脅。怎么辦呢?
美國需要敵人,一個敵人沒有了,再找一個。
梳理二戰以來美國歷任總統的執政經歷,可以發現,每任總統在任內都曾批準對外用兵或者對外用兵計劃,每一屆政府都在宣稱美國和“自由世界”面臨所謂“敵人”的“威脅”。
二戰后歷任美國總統對外用兵情況及所謂“假想敵”統計(1945-2017)
至于最近兩任美國總統的情況,大家非常熟悉,不在表中列出。
美國作為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沒有任何國家能真正和它硬碰硬,這種狀態有點像武俠小說中的“獨孤求敗”。這時,美國就像是患上了“敵人饑餓癥”,滿世界搜尋敵人,從越南到朝鮮,從阿富汗到敘利亞,美國時常打著“人道主義干涉”“打擊恐怖主義”等旗號對外動武。戰爭與武力已經融入這個國家的DNA。
今年,在美國國債總額超過34萬億美元的背景下,拜登依舊簽署了一項軍費法案。2024財年美國的國防預算高達8860億美元,比上一財年增加近300億美元。這一數額刷新了美國國防開支紀錄,約占全球軍費總額的40%。
塞爾維亞舉行的一場足球賽中,觀眾拉起多條橫幅,細數美國、北約過去幾十年來轟炸或挑起戰爭的國家和地區名單。
我們仔細再想,美國為啥頻繁對小國動武,但是從來沒有向大國開戰呢?
美國嗜戰,但它不傻。受核力量平衡的影響,對擁有核武器的大國動武面臨著巨大風險和不可控性,而對一些力量弱小的國家動武既可以時刻“提醒”公眾美國正面臨著巨大的威脅,又可以盡量避免與擁核大國發生直接的武裝沖突。
從美國政府的角度來看,建構一個危險的“敵人”可以給國內的公眾和政治對手制造一定的壓力和恐懼感,而對外動用武裝力量的行動更強化了這樣一個印象。看吧,我作為政府正竭盡全力與“敵人”斗爭,來保護美國安全和美國人民利益。這樣,你美國民眾和國會是不是得給政府更多授權,來保障我?
套路和“北方之火”熟悉不?
在美國首都華盛頓,反戰活動人士站在裹著國旗的棺材模型旁,在白宮前示威。
3制造"敵人"就是為轉移自身矛盾
通常來講,作為一個內部凝聚力嚴重不足的國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樹立假想敵。
很多人會說,美國作為“燈塔之國”“自由之國”“山巔之國”,是很多人的向往之地,美國夢難道不能凝聚人心嗎?
完全不能。縱觀美國歷史,塑造美國信念,強化美國人身份認同的時期,恰恰是那些美國面臨外敵的時期,與美國夢毫不相干,現在談“美國夢”更是純屬扯淡。美國不斷造“敵人”,根本上是因為美國內部存在太多不可調和的矛盾,美國政府無法真正解決這些內部矛盾,只能借由自己不斷制造的“敵人”把矛盾轉移出去。
美國夢的訃告
首先,美國的國家認同遭受危機。
美國是個移民國家,新移民帶給美國的最大挑戰就是認同危機。在美國歷史上,國家和民族意識是好不容易才建構出來的,既要克服州縣、市鎮這些地域性的身份認同,也要克服白人、黑人、西班牙裔、亞裔之類種族性的身份認同,還要克服圍繞性別、墮胎、同性戀等問題形成的文化性的身份認同,這些地域、種族和文化認同都曾高于國家認同。
而后美國的國家認同在戰爭中得以加強。1776年建國后的百余年里,美國沒有國史,只有各邦、各州地方史。獨立戰爭(1775—1783年)、美法準戰爭(1798-1800年)、第二次獨立戰爭(1812-1815年),先是和英國人打仗,然后和法國人打仗,又一次和英國人打仗,通過這些戰爭,美國人作為大家共有的身份,認同感才增強了。1898年美國和西班牙之間的戰爭推動了南北和解,美國才有了真正的國史,國家認同才一路上升直至在二戰助力下達到巔峰,美國成為西方世界民族主義最強烈的國家。而后,美國的國家認同一直在走下坡路。
沒了敵人,沒了給自己定位的對立面,“我們是誰”就成了大問題。美國想找到一個理想的敵人,重振核心文化和國家認同。
其次,反政府、反權力、反體制成為美國人流行的政治信條。
美國發生過一個著名的“五角大樓事件”。1971年,丹尼爾·艾爾斯伯格將美國五角大樓有關越戰真相的7000多頁內幕文件泄密給《紐約時報》,導致了全美的反戰浪潮,促使美國政府不得不徹底結束越南戰爭。同時,這起泄密事件使最高法院對新聞自由作出里程碑式裁決,激怒尼克松政府,成為某種催化劑,促使白宮授意進行一系列竊聽和“卑鄙勾當”并最終發展為水門事件。
艾爾斯伯格因“五角大樓事件”差點老死獄中
歷史上,強政府的出現是通常為了摧毀傳統社會或者打擊外部敵人。美國沒有經歷過推翻封建主義的過程,它既不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國家機器來完成這一任務,也沒有動力塑造一個“強政府”。這也是二戰前“門羅主義”和“孤立主義”在美國大行其道的主要原因。到二戰爆發,美國出現“強政府”的趨勢,隨后的美蘇冷戰使其國家機器有所強化。為了壓制美國公眾中流行的“反對政府”這一政治信條,美國歷屆政府重復不斷地制造出新的“敵人”,并將這一行為變成了一種歷史的慣性。
再次,為了維系美國所謂的聯盟戰略。
歷年的美國國家安全戰略報告中,“盟友”一詞是高頻詞。2017年特朗普政府發布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中宣稱:“盟友和伙伴是美國的強大力量。它們直接增強了美國的政治、經濟、軍事、情報和其他能力。美國以及我們的盟友和伙伴的國內生產總值(GDP)加起來占全球一半以上。美國的任何對手都沒有如此強大的聯盟。”
與過去利用絕對實力優勢和霸權地位維系聯盟體系不同,當前的美國需要更有效的途徑與方式來將“盟友”緊密地“團結”在自身周圍。
“狼來了”的故事大家都聽過吧,用來告誡做人要保持誠實的品質,不能隨便說謊。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農夫們為啥會一而再地跑上山去幫助放羊娃?以群體角度去理解,“狼”是對農夫這個群體的普遍性威脅,出于“唇亡齒寒”心理,農夫們一聽到“狼來了”的報警后,便都跑上山去救放羊娃了。“狼”成了農夫這個群體普遍認同的“敵人”。
與此類似,美國也可以通過建構出一個邪惡、危險和強大的敵人形象來使盟友感到恐懼,從而有效地維系其聯盟體系和全球領導力。練槍法需要靶子,搞演習需要設“假想敵”。至于這個“靶子”是不是真的會成為美國和其盟國的敵人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現在就需要這么一個“靶子”。
丘吉爾在發表“鐵幕”演說,旁邊戴眼鏡的是杜魯門。
1946年,鐵幕演說為美國登上霸權領導地位構建出一個足以說服盟友的敵人——強大而邪惡的蘇聯。美國利用“蘇聯威脅論”重建了西方資本主義世界的政治經濟秩序,成立了一系列的以美國為中心的國際軍事、政治和經濟組織,成功地將西歐各國納入到美國為主導的聯盟體系中來。
美國不斷制造“敵人”不僅僅為了對付國內的公眾,實質上也是對其所謂的聯盟戰略中的“盟友”進行詭詐和欺騙。
到頭來再看看美國是怎么對待他的盟友的?2013年,斯諾登爆料,美國國家安全局監控了35個外國領導人的電話,通過技術手段每天收集的信息高達50億條,首當其沖的就是歐洲國家的領導人。事實上,美國作為全球最大的“黑客帝國”,長期以“國家利益”之名橫行霸道,對其他國家包括盟友進行無孔不入的監聽和網絡監控。
默克爾:我一再向美國政府明確表示,監控盟友是不可接受的。
再一個,俄烏沖突快兩年了,美國軍工復合體掙的盆滿缽滿,但是歐洲撈到什么好處沒有?被綁在美國的戰車上對俄施以重拳,安全危機、能源危機、難民危機愈演愈烈,油價、電價、糧價一路飆升,坑得歐洲千瘡百孔。
真可謂,做美國的敵人是危險的,但是做美國的盟友是致命的。
實際上,對美國來說,最大的威脅和敵人并非“外生”,而是“內生”。美國霸權的衰落主要是因為資本主義固有矛盾不斷激化,金錢政治、黨爭惡化、經濟疲軟、債臺高筑、族群對立、貧富懸殊、社會撕裂、盟友離心,美國優越性早已不復存在。
在自身實力和影響力衰落的情勢下,美國立起“假想敵”,更充分暴露其“霸權焦慮”和“被害妄想”。就拿美國污蔑中國建造的5G網絡“容易遭受網絡攻擊和用于間諜活動”來說,無非就是企圖憑借其話語霸權,給美國國內民眾和盟友制造“恐懼”,圍堵我們的5G技術,打擊我們的高科技企業,阻撓我們的經濟轉型升級。
《左傳》里有這樣一句話,“君以此始,亦必以終”。美國不斷制造“敵人”的歷史,就是它不斷將內部矛盾向外轉移的歷史。或者更準確的說,美國在轉移的只是公眾與盟友對其內部矛盾的注意力而已,但矛盾本身并沒有被真正有效化解。
美國不斷制造“敵人”就是在掩耳盜鈴、玩火自焚。歷史上,德國納粹和日本軍國主義都玩過類似把戲,最終的結果卻是自身被反噬。美國如此不可持續的造敵造假,終將積重難返,到達自我滅亡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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