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們干渴的世界
——世界地球日40周年紀念有感
劉伯松
兩個氫原子加上一個氧(H2O)就是水了,作為一個化學公程式,沒有什么比水更簡單的;但站在人類的立場來看,水就沒有那么簡單了:水雖然覆蓋全球,但97.5%是咸水,其余的2.5%,三分之二是冰,而人類能用的淡水還不及1%!
“地球上的水分量沒有改變。幾千萬年前恐龍喝的水和今天下雨的水是一樣的。但是否足夠供應這個更加擁擠的世界?”(Barbara Kingsolver:《淡水:水是生命》(“Fresh Water:Water is Life”)。可這是一個超過60億人口的世界呀!
水水水,到處都是水;水水水,到處都缺水。這是當前和未來人類面臨致命性的矛盾和挑戰。
《水:我們干渴的世界》(“Water:Our Thirsty World”)是美國4月份《國家地理》(National Geographic)雜志的特刊主題,內頁有張精彩的折疊式圖,一面展示最新的全球河流系統,另一面則以圖顯示水的各種用途,真是一目了然。
非洲干旱、中國西南旱災、海地和玉樹地震缺水、適逢4月22日“地球日”(Earth Day),……我想起了這個特刊,特別介紹給大家同享。
Tina Rosenberg在她特刊中的《一個干渴的負擔》(“A Burden of Thirst”)文章里,講一個25歲埃塞俄比亞婦女從幾歲開始便每天上山3次背著50磅(22.7公斤)水回家的故事及談到缺水問題。她說:“世界上千千萬萬的窮人每天用水不到5加侖(19升)。地球上46%家庭都沒有自來水。發展中國家婦女每天平均得走3.5英里(5.6公里)路去取水。在15年內,將有18億人生活在嚴重的缺水地區。(servere water scarcity”(國際水分配最重的一級)。
她說:“如果千百萬個長途跋涉取水的婦女門前有個水龍頭,整個社會將會轉變的。”
你也許不相信或不同意地球氣候逐漸在變暖;但在特刊中令人有深刻印象的《大融化:神必震怒》(“The Big Melt:The Gods must be furious”)一文中,Brook Lamer解說為何世界上最高的地區比海拔較低的地方還要熱。他說:“在中國科學家密切監測的所有680個西藏高原冰川中,95%脫冰比增冰還要多……。全面冰川萎縮是不可避免的……它會導致生態災難。”他認為,中國的水情況——盡管建立了許多新的水壩——仍是非常慘淡的。他說,這個國家“水比加拿大少,人口卻比加拿大多出49倍”。而且西藏高原是印度次大陸的水源頭,而新德里離開喜馬拉雅冰川僅僅180英里(289.7公里)!
最嚴峻的水問題恐怕是國際水分配問題,即水源上游與下游國家之間因水量問題而緊張而沖突,如以色列長期控制巴勒斯坦的淡水、中南半島最近指責中國因新建水壩而導致下游缺水、尼羅河下游國家對埃及的不滿、美國一直看準加拿大西部的麥肯齊河……。
全球水資源短缺問題越來越突出和嚴峻。另一個戰爭很可能來自水沖突。
Barbara Kingsolver特刊中說:“水是生命。這是我們起源的咸肉湯,沖擊著世界的循環系統。我們把我們的文明押在海岸和河流上。我們最恐懼的是水太少或水太多的威脅。”
我們只有一個地球。水是我們的生命。讓我們認識和敬畏我們地球生命之源吧。2003年3月22日聯合國秘書長安南宣布2008-2015年為“生命之水國際行動10年”。
最后,這本特刊有美麗的照片、詳細的圖表、豐富的內容,而它的折疊式圖本身已超值6.99元。趕緊去買一份吧,這也許是我們慶祝2010年地球日的最好禮物。
懷念制水的日子
談起了水,想起了制水的日子。
我很幸運,雖然不是生長在長年干旱的非洲中部,倒嘗試過制水的日子。
60年代的香港常鬧水荒。倘若那1年降雨量不足的話,內地輸港東江的水就不穩定,全港用水便會告急,更要限制每天的供水時間,那段日子家家戶戶總備有幾個大水桶,遇上制水便大派用場。我們宿舍膨大的“沖涼房”墻邊就擺滿了大桶。而制水時,我們近百名漢子的沖涼變成洗身了。
記得1963年畢業那一年,香港出現嚴重的水荒,由初時每天供水4小時改為每4天才供水1次,市民要在限定時間內上街排隊取水,住在高樓的住客,可真叫苦連天。這種苦對過慣安逸生活的新一代實在難以想像的。
據報道,香港現在每年70%以上的用水仍舊向廣東購買的,一旦東江流域降雨量減少,不僅內地人民遭遇嚴重水荒,香港居民恐怕比上世紀60年代更慘。
不過,我倒十分懷念那一段日子,懷念那時人人都會很珍惜用水,點滴都不會浪費的態度。
地球日:昔日的狂熱,今朝的泰然
談起制水,想起了“地球日”的變化。
1970年4月22日,已逝美國參議員蓋伊洛德·尼爾森(Gaylord Nelson)創議,25歲丹尼斯·海斯(Denis Hayes)發起以保護環境為主題的“地球日”草根運動,在美國各地號召了超過2千間大專院校、1萬間中小學,動員了2千萬人參加游行和各種環保活動,成為世界上最早的一次大規模環保運動。當天,在紐約市長林賽領導下,第五大道禁車,成千上萬上街游行。此后每年地球日都有類似活動舉行,但早期只限于美國境內進行。到了1990年,組織者向世界各國政府作出呼吁,希望合力保護環境,最終得到140多個國家支持,全球逾2億人參與了地球日的活動。自此,4月22日便成為標志全球環保運動的“世界地球日”了。
當年環保運動的組織和激情,在很大方面都是來自上世紀60年代反戰、民權和婦女三大運動的“沙場老將”,很熱情、很投入、很單純、很樂觀。他們是真正相信明天會更好的一群。可惜,時過境遷,40年后,當年的猛將已步入退休年齡了,而整個環保運動也早已專業化、商業化甚至官僚化了,出現很多環保律師,很多商家也打出“綠色”產品和服務,并贊助許多“地球日”活動。
1970年“地球日”前幾周,尼克松總統邀請海斯到白宮,海斯謝絕邀請;今天奧巴馬總統為慶祝40周年紀念舉行連續5天的活動。
換句話說,40年的環保運動,今天已成為社會主流了。不幸的是,環境繼續惡化、氣候繼續變暖、污染繼續增加、淡水繼續減少、……
我相信這個債我們早晚都要還的,與其等上天前來討債,倒不如自發盡早償還,盡最大可能減少用水,減少耗費其他資源,盡量少吃肉類,等等。
我們只有一個地球。(2010-04-22;2010-04-27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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