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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目擊墨西哥“蒙面軍”

溫鐵軍 · 2006-07-17 · 來源:左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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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萬蒙面軍突然再現

就在這個百無聊賴的世界被8月驕陽曝曬得更加慵懶的時候,各國傳媒突然在9日前后紛紛報出令人震驚的消息:已經沉默了兩年的墨西哥薩帕塔(ZAPATISTA)解放軍公開宣布,將在恰帕斯州的奧萬提克舉行印地安土著大會,宣布30個土著社區聯合形成5個地區自治政府。剎那間,世界從燈紅酒綠之中驚醒了,各國的電視畫面被成千上萬的印地安土著的身影閃動著,最讓人心悸的,當然不是他們身穿各種不同的民族服裝,而是無論男女老幼,都一概以黑色滑雪帽和紅色絲巾蒙面……。
又是這些蒙面人!
國際社會當即憶起他們曾經干出的驚天動地的事件:就是這個蒙面軍,曾經以武裝起義打響了“反全球化第一槍”;還是這個蒙面軍,曾經在新世紀之初進行過舉世矚目的和平“長征”……。現在,這個屢次震撼世界的蒙面軍又要給世界留下什么痕跡呢?
咱們中國人知道的拉美事物本來就比較少,知道墨西哥薩帕塔的就更少。所以,進入正文之前請先看相關資料。

資料之一:打響“反全球化第一槍”的“符號革命”

在北美自由貿易區協定正式生效的1994年1月1日,凌晨,墨西哥恰帕斯州(CHIAPAS)的聚集大量歐美游客的古城圣克里斯托佛市(SAN CRISTOBAL DE LAS CASAS),色彩潑辣的西班牙風格的建筑們沉沉地睡著,包括政府官員和軍警在內的市民們大都在元旦前夜的狂歡中多喝了酒,除了雞鳴狗吠,整個城市人跡全無。
忽然,數以千計的以黑色滑雪帽蒙面的印地安土著武裝部隊出現在街道上,他們訓練有素、計劃周密,迅速占領了交通要道和重要機關,還打開監獄釋放了犯人。整個起義過程只死傷4人。據說,為首的是個白人知識分子叫馬科斯(MARCOS),是個電腦玩家和大學教師,他1983年就進入恰帕斯山區,在印地安社區中發動群眾,準備武裝起義。真可謂“十年不鳴,一鳴驚人”!
占領圣克里斯托佛市的當天,蒙面軍就通過報刊、廣播、電視和互聯網,向世界宣布了這個以墨西哥民族英雄薩巴塔來命名的“薩帕塔”解放軍在恰帕斯州成功地舉行了武裝起義,馬科斯并且向媒體宣稱:起義的目的是反對資本主義全球化。
接著,起義軍向叢林撤退,讓政府調集的4萬正規軍撲進了一座空城。雖然整個起義過程只延續了12天,但是,恰帕斯州發生的土著蒙面軍的起義被各國媒體以“打響反全球化第一槍”的大標題刊出,已經足夠引起全球關注。于是,研究拉美問題的學者據此把薩帕塔的武裝起義稱為“符號革命”。
(按語:明明是山區土著印地安農民爭取土地和生存權益的起義,卻冠以反全球化的名義,還恰好找個北美自由貿易區正式成立的日子開打,這種策略上的安排至少說明這個蒙面軍的領導人會聰明地利用媒體!從那時起,這些神秘的印地安戰士就引起了國際上的廣泛興趣。)

資料之二:和平“長征”與“符號革命”的難解之謎

墨西哥執政70多年的革命制度黨(PRI),由于過度腐敗和在經濟危機中的無能而在新世紀初的大選中失敗,履新的國家行動黨(PAN)的領導人曾經在競選中聲稱:“15分鐘”就可以和平解決恰帕斯的土著游擊隊問題。于是,新政府剛剛誕生,蒙面軍就東山再起,并且再次創造了舉世矚目的奇跡。
馬科斯仍然利用現代化手段,通過媒體和互聯網宣布要與政府在首都舉行會談,而且為了充分體現“民主”,恰帕斯州土著解放軍控制的上千個土著社區每個社區都要派一個代表。更加戲劇化的是,馬科斯宣布之后根本就不等政府如何答對,1111個蒙面、穿軍靴、扎武裝帶或者子彈帶,但不帶任何武器的印地安土著代表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地上路了。
為首的,自然還是那個薩帕塔唯一自稱“副司令”的馬科斯,他與其他20多個土著“司令”之最大不同,除了身材高大、口叼煙斗之外,還在于他在滑雪帽上面扣上了一頂破舊的毛澤東式的解放帽,不過帽子正面橫列三個星的排列卻是美國式的――似乎既表示“將軍”級別,又突現其玩世不恭。
當時的花邊傳聞是:此公出山之際,連那時沒死的英國黛安娜王妃在內,幾乎西方世界的女人們都若隱若現地把馬科斯當作夢中情人……。
后來,因為沒有哪個追星族有本事真見到馬科斯的面孔,便有好事者說他其實只不過是眼睛好看,之所以蒙面,只為了遮丑。
再后來,大量出版的寫真集或書籍中,蒙面的馬科斯高高豎起中指表達“×”意的大幅照片,更反映了這個蒙面軍首領的傲然世界、游戲人生的拉美風格。
蒙面軍的長征一開始,各色人士從全世界各個角落紛至沓來觀摩新長征的盛況,僅羅馬的天主教就來了50多個穿白色長袍的教士,一路上緊緊包圍在馬科斯周圍,意在以這些上帝仆人的身體為他抵擋黑槍。最叫絕的是,這個蒙面隊伍竟然不直接挺進首都,而是在墨西哥那些有印地安土著生活的地方轉了幾個圈后才抵達首都,這就使得成千上萬的群眾自發地參與進來,不期然形成的壯觀景象被當代傳媒發布得滿世界震動。
抵達墨西哥城之后,身材矮小的蒙面軍女司令埃斯達(ESTHER)應邀在議會發表演說,重申了土著的權益,以及蒙面軍與政府在1996年就達成的允許土著自治實現和平的協議,長征是“宣言書、播種機、宣傳隊”的目的都達到了。
但隨后的遺憾是,有關方面并未認真履行協議。不久,作為蒙面軍發言人的馬科斯宣布,薩帕塔解放軍代表的土著革命(在得到公眾對土著權益的理解之后,)從此“沉默”(BESILENT)。他們重新返回恰帕斯的叢林。不僅拒絕摘下面具,而且根本就不屑于介入現代政黨政治。
這下,薩帕塔的“符號革命”,又一次成為讓各國學者們不得不瞠目結舌的難解之謎……
(按語:當今世界,只要談及革命,會馬上聯想到暴力恐怖和流血犧牲;于是西方列強便得以輕易地把恐怖主義與革命劃了等號。然而,馬科斯的“符號革命”卻把傳統的拉美式浪漫主義文化和現代的主流話語中的民主、人權等道義當佐料,揉進了印地安土著爭取基本權益的革命之中,趁熱融合到60~70年代切?格瓦拉的山區游擊隊所繼承的“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毛主義大鍋之中,就這么給一勺燴了;最終演化成為與上一個千年所有腥風血雨的武裝革命似乎都多少有所不同的活劇。有鑒于此,這種正在被改寫的革命話語不僅確實有符號意義,而且,對于面對貧富差別不斷拉大的世紀難題的所有發展中國家的學者而言,只要良心未泯并且不打算醉生夢死,薩巴蒂斯塔的“符號革命”,就是值得認真研究的重大題材。)

蒙面軍”再現恰帕斯

2003年8月初,恰帕斯山區,就在風聲雨聲不斷入耳,家事國事寂寥無聞之際,薩帕塔蒙面軍發言人馬科斯突然打破連續保持了兩年的沉默,通過媒體宣布將于8~10日在奧萬提克公開舉行大會,實行印地安土著的鄉村地方自治。
這個消息立刻震動了整個墨西哥,歐美十多個國家的記者和國際志愿者、和平觀察人員,以及熱心土著權益的社會工作者們聞訊之后,迅速趕到距離圣克里斯托佛西北40公里之外大山深處那個叫奧萬提克的小村莊,在即將開會的山坡草地上搭帳棚宿營。
本來是來墨西哥開會的,剛到即有朋友告訴我“蒙面軍”即將重現的消息,于是急忙調整日程,趕赴恰帕斯。我是8日那天唯一趕到現場的中國記者,奧萬提克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已經“無立錐之地”,狹窄的山區公路兩側停滿了大小車輛,各國的“背包族”仍然源源不斷地趕來。那些混跡于土著群眾之中、操各種不同語言的記者們在躁動不安之中互相詢問:這個自稱薩巴蒂斯塔革命的蒙面軍又會有什么驚世之舉嗎?

現場摘記:薩帕塔這次到底干了什么

習慣了規矩和程序的中國人實在難以適應這種“開會”。因為,8月8日一整天就像土著群眾在過節和趕集。從上午開始,奧萬提克的崇山峻嶺就顯得熱鬧非凡,到處是熙熙攘攘的土著蒙面人,以我這種當過兵的眼睛觀察,這些人都是老百姓。為大會搭建的主席臺上不斷有蒙面的各種土著族群的演出,主席臺前面的籃球場上不斷舉行身穿各種不同球衣的球隊比賽,歐美各國來客中身材高大的年輕人也即興組隊與當地老百姓比賽;通向會場的斜坡兩側都是賣食品和手工制品的攤群;不時還有畫家和音樂家當場獻技。
當時漫步其中的感覺仿佛是在趕集;事后與當地學者和NGO交流才恍然大悟:這里既是居住過度分散的印地安群眾難得的聚會場所,也是通過鏡頭向外界展示土著的特色經濟和薩帕塔控制區農村青年文體活動的機會;亦即通常所謂給國際傳媒“作秀”。
第一天里唯一引起躁動的,就是真正的蒙面軍部隊開進會場的時刻。
那是下午,陽光直射,除了孩子們在球場外面瘋跑著爭搶一個藍色的大皮球之外,人們急忙趕來時的興奮已經消退,大都顯得懶洋洋的,記者們也散開到處找陰涼去了。很多土著群眾熱得摘下了黑色滑雪帽和紅色頭巾,只在鏡頭對著他們的時候才急忙遮蓋面孔。
忽然,成隊的卡車轟鳴而至,滿載的徒手蒙面軍士兵們跳下車塵土飛揚地迅速整隊集合,接著,他們按照建制向兩側山坡走去,然后解散。
我陡然激動起來,不用多問,一看就知道這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他們銷聲匿跡了兩年,實在讓新聞界久違了。以往他們的名聲之所以顯著,不僅在于這種數以千計的部隊竟然能夠靠自力更生在崇山峻嶺和熱帶雨林之中堅持9年!而且據說在這個被稱為“毒品通道”、黑社會橫行的邊界地區,唯獨薩帕塔控制的地方沒有毒品、沒有腐敗,最有秩序,也最安全……。
眼前這個機會,可謂十載難逢。我趕緊跟上去,隨機采訪了5個蒙面軍戰士。其中3個年輕人干脆直接地告訴我由于紀律約束,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只有兩個姿態像老兵的肯交談,一問,他們確實都參加過94年的起義,打過的最大一場戰斗是在奧扣辛勾掩護撤退。我告訴他們那地方我去過,是個相當于中國鄉級單位的小城鎮,也知道那是整個起義過程中部隊撤退不及時被政府軍追上,最激烈的交火就在城邊的一個集市,那是薩帕塔蒙面軍傷亡最多的一場戰斗。接著,我再深入談及這次大會,談及會后是否會放棄武裝斗爭?他們這些戰士是否愿意摘下面具走出叢林?談話便嘎然而止,他們不回答任何這方面的問題,站起來就走了。
據說8月9日是正式的大會,要宣布自治,要有蒙面軍“司令”和民選官員們的演講。于是十多架攝像機從上午開始就把地方自治政府辦公室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我也在附近找了個稍微高些的地方占了位置,等待那道大門走出個誰、沒準是馬科斯之類的傳奇領袖呢。
然而,幾個小時過去毫無動靜。直到下午1點,才有人過來申明,把正式宣布的儀式改在主席臺,由于那些攝像機們立刻興師動眾地搬遷,竟然把在場的外國來客和記者們點著了火似的呼弄起來。有身手矯健的馬上爬到狹窄的籃球架上。
……突然,“嗚嘟-嗚嘟”的海螺號聲吹響了,號聲未落,但見數以千計的蒙面軍自山坡上列隊跑步進入會場,隨即站成兩排人墻,從自治政府辦公室門口一直排到主席臺前后左右,那架式仿佛馬上會有重要的大人物從他們中間直達主席臺,莊嚴的時刻看似即將到來,所有的媒體頓時緊張起來……。
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再一個小時,竟然什么也沒發生!
我又上山坡找樹蔭去了,回頭再看看那些蒙面軍――再健壯的戰士在赤日炎炎之下也會中暑;何況那些以滑雪帽蒙面的人――但他們在烈日下整整硬挺了3個多小時,直到有人傳了指示,才原地坐下。
順著山坡轉到主席臺左側,發現唯獨這里依然人墻挺立,警戒森嚴。原來,真正的土著社區代表會議并沒有在那個剛剛油漆一新的辦公室、而是正在這邊的樹林里召開著,從警戒線外遠遠看去,人們似乎在分組討論,每個小組的人都在認真地爭論著什么。
整個白天實在令人無所適從,直到太陽落山以后,蒙面軍的“司令”們才登臺亮相,真正的儀式才開始舉行,我猜,那是因為爭論消停了。不過,被媒體集中關注的唯一副司令馬科斯沒有出現,大會主持人解釋說他病了,主席臺上只播放了他的講話錄音。我和大多數遠道而來的記者們一樣,心里消除不了那種難言的遺憾。

探訪自治政府:4個司令和4個民選代表

當地的朋友打聽到,土著成立的自治政府承諾對任何人開放,按說這應該包括我們“老外”,于是決定在自治政府宣布成立之后的第一個工作周再次前往奧萬提克,嘗試面對面地直接對薩帕塔訪問。
13日一大早起床,在山區的晨風中疾馳,不到9點就到了。3天前還熱鬧非常的奧萬提克一片寧靜,我們向傳達報了道,就到自治政府大門外的“合作社”邊吃早餐邊準備問題。不一會,傳達過來帶我們進入那個曾經被攝像機們包圍的大門,我們終于與薩帕塔的“領導”面對面了!
左側并排坐的是4個頭上蒙面、脖子上系紅色圍巾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是女性;中間是4個只用紅色絲巾遮蓋鼻子以下半個臉孔的老百姓,其中3位看上去是50~70歲的長者。他們都很友善,很樂于回答問題,也不拒絕照相和錄音。
我的問題已經翻譯成西班牙文預先交給他們了,大概是關于自治政府的結構、功能與財政支持的。主要的回答者是那4個蒙面軍,他們談話的政治和政策水平顯然都比較高。
1個半小時的訪問之后,我看準備好的問題快回答完了,就突然發問:
你們之中的這位女性是司令嗎?
她點點頭承認,并說,參與薩帕塔運動和解放土著的戰斗,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我不由地暗喜,她也許是馬科斯書里寫到的12個女司令之一?她的話并非虛言,因為印地安婦女在傳統社區和家庭中沒有地位,確實是馬科斯領導的薩帕塔運動讓婦女有更多的“自我解放”的機會,她們也因此成為革命最堅決、作戰最勇敢的戰士,蒙面軍最初的20多個司令中,有近一半是女性。
我接著問,那你們3個呢,哪位是司令?
那個不時露出笑意的年輕人答道:我們也是。
嗬,一次就見到4個司令!我按捺住興奮,繼續提問,但隨即變成了交流,因為他們也希望了解中國。我告訴他們,中國9億農民的土地權益是上個世紀打了3次土地革命戰爭,犧牲了成千上萬的人才得到的,現在,國家法律保障全國的78萬個村實行自治。
談話中了解到,薩帕塔現有大約70個司令,平時就生活在社區之中,其作用似乎與我們中國在土地革命戰爭中的武裝工作隊相似;自治政府的教育、衛生等公共服務主要靠薩帕塔隊伍中的志愿者;由于他們控制的地區既沒有稅收也沒有聯邦與州政府的投資,蒙面軍和自治政府財政主要來源于土著社區的集體經濟。他們說,現在事業發展需要經費,愿意接受非官方的資助;并且要求所有用于當地土著社區的國際資助切塊10%,由自治政府統一調劑使用……
隨后的幾天里,我有機會請土著向導帶我長途跋涉進入了拉卡多尼亞熱帶雨林,并與薩帕塔控制區的土著印地安人一起生活了兩天。無論是蹲縮在印地安人的獨木舟里沿拉卡多河穿行熱帶雨林,還是在土著透風漏雨的茅屋里忍受難言的被蚊蟲叮咬的不眠之夜,我的心和眼睛都一樣不停歇地悸動著。此生從未有這么復雜的身心體驗,感到的是比當年插隊更嚴重的貧困和艱難,這時,我才真正懂得土著為什么大批參與蒙面軍的起義,馬科斯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知識分子為什么能夠發動起成千上萬的群眾……

土地權益:殖民者與印地安人之間永遠的難題

墨西哥高原,被南北美洲兩個巨形大陸板塊和太平洋大西洋這兩個最大的海洋從四面八方擠壓,不得不彎曲成海豚形,可惜的是海豚的頭和上半身在一百多年前被美國鯨吞了,留下曲線優美的狹長身軀痛苦地向東扭曲著……,在那高翹的海豚尾巴下面,就是擁有最高的“南山”和最大的“拉卡多尼亞”熱帶雨林、被危地馬拉從東南兩個方面包圍起來的恰帕斯州。據說,在這個僅有200多萬人口的州里,居住著大約60多個不同族群的印地安土著,是全國印地安人口占比重最大、也是最貧困的地區。
貧富差距不斷拉大,是大多數發展中國家面臨的世紀難題。盡管墨西哥的城市化率早已經超過80%,但貧者越貧、富者越富的問題并沒有解決。富裕階層主要是西方殖民者及其后裔,在數百年殖民地血腥擴張中已經大量減少的土著居民(亦稱“原住民”),在拉美的工業化和現代化進程中又被“邊緣化”,大多數停留在傳統的小農經濟時代。在全球市場化的壓力下,墨西哥商業化的大農場必然為了規模競爭而不斷擴張,迫使失去土地的印地安人像他們的瑪雅祖先那樣,不得不自北向南、逐漸向山區和叢林遷移,去開墾那里屬于大地主占有的荒地或者國家自然保護區的土地,種植玉米。
“這顯然是侵犯私人產權,根本不合法!”“這顯然是毀林開荒,破壞生態環境!”……
現代化語境之中的這些批評都不錯。我在深山叢林的跋涉之中,也親眼見到最原始的“刀耕火種”和在中國也屢禁不止的陡坡墾殖。盤桓在巨大的倒木和扳狀樹根周圍時我想:這里與沒有被“殖民地化”過的中國之最大不同,在于兩種文化根源的差異直接表現為現代化之中的利益和權力沖突,而印地安人既然只能是沖突之中的弱勢群體,那么,遷徙和墾殖便是這個茍延殘喘的古老民族被邊緣化之后不得不傳承下去的生存方式……。
因為與現代制度沖突,伴隨這種遷移,殖民者后裔們與印地安人之間的矛盾和暴力從來就沒有平息。其中,無數印地安人的尸骨化作熱帶雨林的泥土。也是因此,才在拉美的天主教中產生“解放神學”,才有很多教會人士成為土著居民的保護者;也才有幾十年來活躍在叢林中的革命武裝。一個德國記者告訴我,直到70年代土著新娘的初夜權還屬于大農場主,80年代在街道上他們見到白人就讓,直到90年代的薩帕塔起義之后,土著才真正抬起頭來看人……
后來,在多方討論之后,我終于有所感悟,似乎想明白了薩帕斯的土著革命為什么能夠長期堅持。
這里,或者其他上個世紀從殖民主義統治下獲得獨立的發展中國家,大多數都沒有來得及推行全國性的土改,更沒有像中國這樣自1950年以來的半個世紀里3次給農民按人口平均分配土地。在那里無論誰上臺,政府和法律這些代表統治者意志的正規制度和工具,仍然只能保護大地主和大農場主的土地權益……。有鑒于此,源于印地安人在土地上生存的起碼權力的土著起義,其實質是在繼續“民主革命”階段未完成的任務!
今天的中國人實在應該感謝老一輩革命家,他們已經在“舊民主主義革命”階段就解決了類似恰帕斯這樣的問題。尤其應該記得那是以數千萬的生命為代價的!也因此,我們才絕對不可以容忍“退步”!
請那些辦公室官員和書齋學者們都看看這里的世界吧,只要這些發展中國家的屬于民主革命階段的土地問題仍然存在,革命,幾乎就是必然的結局……。臨別之際,墨西哥的朋友們拿來當地報紙,那上邊頭版有一幅總統閉著眼的照片,尺寸挺大。有報道說,聯邦和州政府卻對薩帕塔這次主動從武裝斗爭轉向和平自治表示歡迎。
我敬佩墨西哥人的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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