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印度共產黨（毛）總書記Ganapathy（下）

來源：印度抵抗

紅星 譯

　　問：為什么不用非暴力的方式進行抗爭？

　　答：你必須換一個角度來問這個問題。你必須去問反動統治階級——大地主、大資本、帝國主義者的跨國公司、印度政府和他的軍隊、邦警察和官僚為什么不允許和平斗爭。為什么他們毒打、逮捕、折磨并屠殺斗爭的人民？為什么他們不允許服務業工人和雇員進行罷工斗爭？為什么他們要派雇傭警察力量和CRFP及軍隊向和平游行，長坐絕食和集會的人民開槍？為什么他們允許穿卡其布的匪徒強奸婦女，破壞財產，違背印度憲法，制造假的遭遇戰，并且他們在干了這樣的反人類罪行之后，還能逍遙法外？為什么他們進行了一個又一個的野蠻行動？為什么克什米爾人民反對失蹤的和平抗議不僅被忽視而且還遭受殘忍的進攻。當印度軍隊和警察殘暴地對待人民之時（如Manorama的強奸等典型案例），為什么他們還要繼續執行曼尼普爾區的野蠻的《特殊武裝力量法令》。難道你能忘記這些穿著卡其布和橄欖綠的暴徒是怎樣毒打抗議者的？這些暴徒打爛了抗議者的頭骨，即使是被打者因嚴重受傷而倒下之時，暴徒們仍然不停手。

　　任何地方的統治階級都不會滿足人民要求通過和平的方式取得土地和從壓迫中獲得解放等基本的要求的。甚至是所謂的民主國家也要把人民的要求限制在不危害他們維持剝削和積累巨額利潤的范圍內。非暴力和因果報應是他們的思想基礎并且這些剝削階級的模棱兩可的口號是要使他們對人民的統治和暴力永恒化。

　　開始的時候，沒有人會直接訴諸暴力來解決社會問題。僅僅是進行了和平游行、集會、長坐絕食、饑餓罷工、總罷工和平反抗行為但卻遭到忽視或被鎮壓之后，他們才訴諸于暴力方式的。不管是在反封建的土地斗爭及在東北部克什米爾的民族運動中，還是在反帝的斗爭中，這是一個無可爭議的事實。不僅僅是印度，你只要看一看世界上任何地區的武裝斗爭的初始階段，就能夠感受到這一普遍的真理。簡而言之，人民采取何種斗爭方式主要看統治階級的行為是什么樣的，反之亦然。另外，你需要記住，即使在今天，我們運用暴力的和非暴力兩種方式來進行斗爭，而不是僅僅使用暴力的方式。

　　問：你們的暴力是進行自衛，還是要去奪取政權？

　　答：嚴格地說，你不能把這兩者分開。長期來看，我們的最終目標是奪取政權，不這樣就不能把人民從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大買辦資產階級的控制下解放出來，即改變現存的不公正的社會經濟體系。但是，在人民準備建立他們的政權的過程中，統治階級會對黨、人民群眾和整個革命運動進行野蠻的鎮壓。因此，在動員群眾加入運動的過程中，甚至在最初的階段，我們都要被迫采取武裝自衛。并且在相當一個長時期內，我們的戰爭將具有這樣的性質，在這一階段，我們的戰術反攻行動應被看作是我們自衛戰爭的一部分。

　　關于反對“強大的”的印度政府：

　　問：印度政府變得越來越強大。你打算怎樣和印度政府進行斗爭？

　　答：從戰術上說，印度政府很強大。鎮壓力量在大規模地增長，印度政府也在鞏固。它花了很多的資金用在了防衛和“國內安全”上，不受限制地支付資金用于鎮壓革命力量、民族運動和其他的民主運動。

　　可是，日益增長的鎮壓力量卻顯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即印度政府發現如果不持續增加武裝力量，就不能控制人民運動的增長。如果這樣看待問題，我們就會明白，安全力量的增長并不意味著強大，而是印度政府的虛弱，并且這已經使印度政府失去了使用舊的方式統治的合法性。它表明了印度統治階級的絕望，并且帝國主義者為了維持政權并保證他們的剝削，而越來越多地利用強制的方式。如果不是日益增長的民主和革命運動，就不用瘋狂地加強國家機器并寄托于鎮壓力量的大規模的增長。

　　但是，讓我們告訴你一個經常被忘記的事實。任何一個政府，不管看起來有多么強大，都不能超過人民的力量。毛澤東正確地指出，甚至是最強大的政府，都是紙老虎。昨天，我們看到人類歷史上最強大的政府的軍隊，在越南戰爭中恥辱地失敗以后，不得不夾起了它的尾巴。今天世界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到了，美帝國主義領導的最強大的帝國軍隊是怎樣被裝備與訓練極差但非常堅決的伊拉克民族解放戰士所狠狠地打擊的情景。歸根結底，熱愛自由的人民要比任何政府都強大。我們不能忘記一個普遍真理，即那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可是盡管政府有時顯得很強大，但是通過人民群眾的抗爭就能夠打敗它。

　　我們在最近舉行的統一的代表大會——第九次代表大會上詳細強調了這個問題，并制定了依靠被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大買辦資產階級壓迫的廣大人民群眾的反對政府的計劃。另外，當然，也要通過提高我們的軍事力量的方式來實施這一計劃。我們制定了一個專門的研究印度政府長處和弱點的計劃。你可能意識到了，甚至是最強大的敵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我們必須正確的區分這些薄弱點并有效地應對，以取得勝利。

　　議會問題和黨的立場

　　問：為什么你們不能為選舉而斗爭？為什么不進入議會并通過民主的方式提出問題？

　　答：這是一個邏輯問題，人們看到的所謂的議會民主只是一個外殼。重要的是其內核，其本質，而不是它的形式。當你剝掉民主的外衣，你會發現內部已經是腐朽、發臭的死尸。這是為什么列寧把議會描寫成一個豬圈，并且僅僅是一個空談館。為什么我們把它叫做空談館？

　　首先，真正的問題是從來不會被議會或國會所提到，更不用說去解決他們。它（議會）沒有真正的權力。他們可能通過一些對人民有利的決議，但是這些必須通過擁有實權的行政機構來施行。我們知道《最高土地限額法案》的命運，它不能被實行而成了擺設。行政機關擁有執行一切的權力。例如在英迪拉•甘地執政期間的緊急狀態，當議會在暗中進行抵制時，行政力量就公開走向了前臺。但是大街上的人民知道收稅的官員、警察和地方官員是怎樣決定他們的生活的。可是，盡管有一個看上去比較好的法案，但是決定生活各個方面的卻是金錢、武力和裙帶關系。

　　第二，議會機構意味著維護現有的秩序，而不是改變現有的制度。他們，當然，也推動一些表面的變化以維持他們在群眾中的信譽。最為重要的，是帝國主義者、大買辦資產階級、大地主、承包商和黑手黨控制著議會。那些進入議會的是擁有強大權力的游說者的代表或者是他們控制的傀儡。甚至是一個正直的議員也不能超脫這些大人物制定的規則。如果你接觸到了議會中談論的議案，你會發現超過90%的都是垃圾，它們對于問題的解決沒有任何幫助。

　　選舉制度是一個大鬧劇，這是連一個小孩都知道的事實。你能把用酒和錢購買選票叫做民主嗎？甚至在選舉之后，收買議員就像在市場上購買商品一樣。如果在Gujarat屠殺了成千上萬穆斯林的Narendra Modi能夠贏得選舉并能連任政府首腦；如果罪犯、搶劫者和最為臭名卓著的腐敗政客能夠贏得選舉；并且，如果在槍口下用強迫的方式進行投票，那么你會認為這所謂的民主有意義嗎？

　　那就是說我們黨已經完全弄清了立法體系的性質而不是像其他的政黨信誓旦旦地自稱為革命者，可實際上卻沉溺于議會政治。我們對我們的信仰很堅定，即只有通過斗爭，人民才能真正解決問題，而議會機構除了制造假象以外什么也不能做。議會只不過是一個安全閥，通過它來釋放人民壓抑的不滿情緒以免把整個體系炸成碎片。你認為在議會中提出問題是民主的道路，而我們相信人民要通過有組織的抗爭的民主道路來提出他們的問題。我們應始終記住這一斗爭，而不要進入非民主選出的無權的被稱為議會的清談館。它是大資產階級和封建勢力的工具，并對帝國主義者惟命是從。

　　問：你們是不是害怕如果你們進入議會，黨會變得腐敗？

　　答：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我最近的詳細解釋中已經涉及了。一句話，進入議會會導致腐敗，這在馬列主義的政黨中也是事實。腐朽的政黨和個人真正變成了議會體系的一部分。我們的黨堅定地相信為了反對議會的金錢權力，就要建立真正的人民民主權力。我們已經在一些地區建立了此類的人民權力機構，如Dandakaranya 的janthana sarkar。這些革命權力機構表明了真正的權力是怎樣運用的。這和無能、腐敗、罪惡的議會機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關于毛主義者的群眾基礎：

　　問；什么是你們的群眾基礎？

　　答：我們的群眾基礎是廣大的被壓迫者，世界上的悲慘的人們，窮困的人、被剝奪者、被遺棄者等。工人、農民、中間階層、賤民、婦女、advasis和千百萬的勞苦大眾都是我們的基礎。這些廣大的群眾構成了真實的印度，而不是僅僅占5%-10%的生活富裕的印度上層。就是這些廣大群眾需要革命并且把我們看成是替代性的選擇，甚至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沒有見過我們。隨著我們力量的增長，我們要在全國各地深入這一廣大的群體。今天，在領導人民進行反封建的武裝斗爭的所有地區，我們在這一廣大的群體中，已經有了一個強大的群眾基礎。但仍然有需要把我們的影響深入到城市的其他社會群體：工人階級、學生、青年、中間階層、小商人、小販等等。

　　問：您能給我一個關于去年一年你們隊伍增長情況的統計表嗎？

　　答：我不能給你精確的統計數據，因為我們不想讓敵人知道關于我們黨發展的真實情況。讓他們去猜測并通過所謂的研究基金、情報機構等去制造統計數據吧。總之，這些機構統計的關于我們黨員增長率及我們的斗爭和影響的地區的數據是有些夸張的。但是，有一點我要澄清一下：盡管去年我們在一些邦遭遇了嚴重的損失，但我們的干部隊伍確實是在增長的，我們的群眾基礎及它的質量也在提高。

　　問：有多少印度領土在毛主義者的控制之下？印度的總理曾經說過，604個地區中有160個在毛主義者的控制之下。這是不是夸張？

　　答：我以前說過，我們確實被這些關于我們的統計數據所夸大。但我們從總理的聲明中可以明白一點，即我們已經變成了反動統治階級的噩夢。事實上是，幾家機構和基金絞盡腦汁地制作了一些數據來證明毛主義者的威脅。一個作者說我們在以每星期擴展兩個地區的速度增長著。另一個說，我們到2007年初已經從2005年的僅僅64個地區擴展到169個地區。最近，另一個研究者肯定地說，毛主義者已經擴展到AP, 比哈爾, Jharkhand, Chattisgarh 和奧里薩邦的大部分等等。這些數據大部分都是想象的結果并且故意用一種夸張的方式表示出來，從而使他們有借口布置更多的警察力量和分配更多的資金去鎮壓革命運動。

　　毛主義者已經控制了那樣多的地區，這的確是一個夸張的說法。但是隨著我們的影響力的擴大，我敢說，我們控制的地區將甚至比這還要廣。

　　關于人民政權

　　問：你們所說的人民政權是什么意思呢？我們已經在西孟加拉邦這個共產主義者掌權的邦看到了這種情況。你們怎樣保證你們能給人民以權力？

　　答：大部分人包括你在內，對這個名字（共產黨）的理解產生了混亂，這是毫不奇怪的。這是因為一個政黨把它叫做共產黨，就像一個黨把自己稱為janatha黨，但卻沒有使它成為印度人民的黨或者是samajwadi黨把自己叫做社會主義者的黨。明顯的事實是，盡管印度共產黨（馬）仍把自己稱作馬克思主義政黨，但它早就拋棄了共產主義理想和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自從1967年納薩爾的武裝農民起義時起，它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社會法西斯政黨。上世紀60年代后期和70年代早期西孟加拉邦的內務部部長Jyoti Basu下令屠殺了成千上萬的革命者。最近，4月14日，在Nandigram屠殺了幾十人，在Singur對人民起義實行殘酷的鎮壓，并且它還公開聲明允許跨國公司及大買辦建立經濟特區從而使該邦成為了這些大騙子的天堂。這表明了Bddhadeb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是在Tatas, 塞倫及帝國主義的跨國公司的命令下行事的。印度共產黨（馬）的警察暴徒在Nandigram進行屠殺等諸如此類的行為已經在新一代印度人民面前曝露出了它的社會法西斯本性。因此，你所提到的西孟加拉邦不是別的什么統治正是社會法西斯的統治。

　　至于你關于人民政權的問題，只有當人民自己真正行使權力的時候，我們才叫人民政權。你能在Dandakaranya, 比哈爾和Jharkhand看到人民政權。我們已經在AP的一些村莊發展了這種政權，但由于我們武裝力量的薄弱而不能挫敗中央軍和邦特別武裝力量的進攻。無論在哪里，只要我們建立了人民政權機構的雛形，你都能看到群眾所釋放出來的主動性和熱情。他們以全力、積極主動地建設他們的生活，通過建學校、蓄水池、醫院，提高產量等共同發展他們的村莊，靠他們自己解決當地的糾紛，而不再依靠資產階級、封建的法庭。只要在我們的人民軍隊和民兵相當強大并成功地摧毀了邦武裝力量的地方，人民就不再受部落長老、地主、森林官員、官僚、大承包商和警察的壓迫和剝削。人民的主張，使大工業騙子和帝國主義的跨國公司陷入絕境。在建立起人民政權的地方婦女與國內相類似的地方相比享有更大的自由。

　　我們加強人民的軍隊并把它變為強大的力量，用激烈的人民戰爭摧毀敵人的政權，建立起根據地，從地方到更高的層級上發展了這一人民政權。在根據地，這一政權變得更加鞏固。可是，直到奪取全國政權，村及地區的人民政權的運用都會受到嚴重的制約。因此，你在注意到這些地區人民政權的同時，也要看到它的局限性。

　　關于伊斯蘭運動的高漲：

　　問：但是，現在全球的斗爭日益變為全球化與伊斯蘭運動高漲之間的斗爭。在這一框架下，您怎樣看待一個無階級的社會？

　　答：全球化是一場針對人民和人們幾個世紀以來所珍視的價值觀念的的戰爭。全球化是市場原教旨主義的意識形態。市場原教旨主義正在摧毀各國幾個世紀來所擁有和保持的一切。除了建立全球霸權這一十足地貪婪和自利的唯一目標之外，他們什么也沒有推動。為此，他們在包括軍事、經濟、政治、文化、心理等各條戰線上展開了一場戰爭。并且為了達到這一“崇高”的目標，他們甚至認為毀滅世界只是附帶的損害。

　　全世界都出現了一個反對全球化的人民運動高潮并且伊斯蘭運動的高漲是世界人民反對帝國主義、帝國主義全球化和戰爭運動高漲的一個內在組成部分。

　　沒有階級的社會是共產主義社會。這是一個自覺的人類工程，并且它必須通過人們意識的轉變才能建立起來。要達到這一目標，首先要在世界范圍內摧毀帝國主義及各國的反動統治階級。伊斯蘭運動的高漲是對帝國主義全球化和帝國主義對世界人民特別是對穆斯林群眾壓迫和剝削的反應。只要帝國主義存在，只要它支持亞洲和非洲的反動頹廢的買辦的穆斯林政權，就不可能使穆斯林群眾擺脫原教旨主義。只有當在世界范圍內摧毀了帝國主義之后，穆斯林群眾才能從反啟蒙的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念中解放出來。這將為建立無階級的社會鋪就道路。

　　問：您對伊斯蘭運動的高漲的觀點是什么？

　　答：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包含在上述回答之中了。從本質上講，我們把當今的伊斯蘭運動看作是一個進步的反帝力量。把今天以各種形式復興的在伊拉克、阿富汗、巴勒斯坦地區、克什米爾、車臣和其他國家和地區正在進行的斗爭描繪成伊斯蘭原教旨主義者的斗爭或者是看作是塞繆爾•亨廷頓長期堅持的“文明的沖突”都是錯誤的。不管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是否加入了這些斗爭，從本質上說，所有的這些斗爭都是民族解放戰爭。我們反對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意識形態和政治，因為它模糊了階級的界限和階級斗爭并使群眾無法擺脫階級壓迫的枷鎖。雖然如此，但是以我的觀點來看，“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在與美國、歐盟、日本和其他帝國主義國家推動的市場原教旨主義的斗爭中與人民結成了聯盟。

　　這一高漲必定會在穆斯林群眾中掀起反帝的民主意識并使他們與所有其它世俗的、進步的和革命的力量接近。目前，盡管穆斯林群眾在穆斯林運動中仍然受到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意識形態和世界觀的控制，但我把伊斯蘭運動的高漲看作是穆斯林群眾民主意識覺醒的開始。我們的黨支持伊斯蘭運動的高漲并與各種反帝力量尋求合作。

　　問：最近，（黎巴嫩）真主黨的納斯魯拉說，左翼應向穆斯林靠攏。在印度的背景下，您作何感想？

　　答：我基本上同意納斯魯拉的說法。我們必須明白納斯魯拉指的是把伊斯蘭國家從帝國主義的控制中解放出來的斗爭。

　　反對帝國主義的力量團結在一起是需要時間的，特別是美帝國主義，它進攻性地破壞了所有的數千年積累下來的的人類價值，并壓迫亞洲、非洲、拉丁美洲的每一個民族。如果左翼不能與正在為反對帝國主義特別是美帝國主義以爭取民族解放而斗爭的伊斯蘭群眾聯合在一起，就不能宣稱自己是民主的。我上面提到的被認為是伊斯蘭領導的運動，從內容上來說都是民族民主運動。這些運動的領導層所使用的強烈的宗教語言并不能改變他們的民族民主本質和反帝性質。

　　關于尼伯爾革命運動的發展：

　　問：您怎么看待尼泊爾？

　　答：我們黨的官方立場已經在上一期的理論雜志《人民戰爭》中用聲明、采訪和論文的方式發出了。那里還有一篇我們黨的發言人去年的采訪。我們和很多毛主義政黨就尼泊爾革命發展的情況進行了辯論。

　　尼泊爾人民在反對君主制的斗爭中表現出了巨大的勇氣，但是斗爭只進行了一半。真正的斗爭不是反對賈南德拉和君主制，它們僅僅是封建-帝國主義對廣大尼泊爾人民壓迫和剝削的象征。不推翻封建勢力、帝國主義勢力、印度的大資產階級和當地的買辦，而僅僅是驅逐了賈南德拉并不能解決尼泊爾人民所面臨的真正問題。并且這一問題只能通過把人民戰爭堅決進行到底，直到勝利，才能解決。任何議會能不可能真正觸動統治國家的反動勢力。

　　我們相信，自從尼泊爾共產黨（毛）在21世紀民主的名義下，采取了多黨民主的立場以后，尼泊爾人民戰爭就面臨著被轉換的危險。他們說采取這樣的措施是為了防止在革命以后資本主義復辟，但他們卻是在沒有取得政權的情況下加入了選舉。這會損害革命的利益。我們告訴他們不要對議會民主抱有幻想。世界上議會民主的歷史，包括印度將近60年的歷史表明，它只是一場鬧劇。

　　最大的危險之一是通過封存武器和把戰士安排到臨時軍營的方式解除了人民解放軍的武裝。這除了會解除群眾的警惕，而祈求于壓迫者的憐憫之外，沒有任何好處。不管是帝國主義國家，還是它的鄰國，如印度和**都不會允許尼泊爾社會經濟制度發生任何根本性的變化。不管是通過人民戰爭還是議會，當它們的利益被毛主義者所損害時，它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因此，毛主義者以多黨制民主的名義進入議會是決不能實現結束封建主義與帝國主義剝削這些目標的。

　　關于黨在今天世界中的角色：

　　問：在國際和國內正在發生快速的變化。您怎樣看待黨在這一動蕩中的角色？

　　答：我們的黨在如今的國內外的形勢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我們的代表大會已經分析了目前的政治形勢并發表了對黨和人民的聲明。為了使印度正在進行的人民戰爭獲得飛躍性的發展，利用目前形勢，我們制定了必需的策略和任務。新的中央委員會已經使這一計劃具體化。大會采納了幾個關于國內外人民所面臨的問題的解決方案。我們希望積極介入這些問題并建立廣泛的軍事政治群眾運動。

　　在接下來的10到20年將會在全世界見證大規模的政治和社會動蕩。我們國內將會在幾個邦見證大規模的反對帝國主義的屠殺，反對印度統治階級反人民的政策（如要把國家變為新殖民地的經濟特區，大規模的遷移城市和鄉村的貧困人口）、嚴酷的法律、邦的鎮壓行動、失業、腐敗、通貨膨脹、對社會福利的忽視等等的動蕩。人民和政府的武裝對抗將成為全國范圍內的總的特色。我確信我們的黨要走在這些運動的最前列。黨將為國內廣大被壓迫的人民提供領導。對我們黨和群眾組織的禁令，屠殺我們的同志，對人民進行的鎮壓，脅迫、騷擾與革命有聯系的運動及他們的鎮壓性措施不能夠阻止我們黨在群眾運動中建立領導地位的必然性。在人民的眼中，反動的和修正主義的黨及議會制度的聲譽已經喪失殆盡。在群眾取得真正的解放之前，他們會把我們的黨看作是唯一的替代性選擇。

　　問：最后，您感覺印度歷史上的毛主義者的斗爭是非常至關重要的嗎？為什么？

　　答：我不知道你在提出這一問題的時候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說，是的。有以下幾點原因：當你第一次看到印度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兩個毛主義政黨合并以后，印度革命中一個單一的指導中心出現了，當你看到在30多年后，確切地說是37年后，作為黨的最高權威的代表大會的召開，毛主義者的斗爭的確變成了印度歷史上至關重要的運動。并不止這些。召開統一的代表大會本身就是對黨的一個極大的挑戰。反動統治階級，當然是遵照帝國主義者的命令，試圖通過各種手段來破壞代表大會的召開。可是，兩年前，在黨的中央委員會和各級委員會的小心翼翼的準備下，在英勇的人民解放軍戰士和高度警惕的民兵和革命群眾提供的保護下，我們順利完成了這次盛大的民主演習。我們擺脫了敵人而成功舉行了這次為期兩周的代表大會，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這之所以是一個至關緊要的時刻，還有另一個原因。今天毛主義運動面臨著在國內偏遠地區，建立強大的人民解放軍和根據地的巨大的挑戰。這是一個急迫的任務。由于紅色根據地的建立意味著一個真正的能夠代替腐朽的議會制度和罪惡的、公開的、法西斯似的、買辦的議會政黨。因此，反動的統治階級千方百計地來阻止在印度的心臟地區出現此類的紅色根據地（人民民主政府）。因此，我們不僅看到了大規模的部署中央軍事力量和邦特別武裝力量，也看到了他們在當地人中建立了龐大的軍事力量，武裝并訓練他們，并挑逗他們反對革命運動，組織大屠殺。這讓我們想到俄國革命前夕“黑色一百”的大屠殺以及希特勒法西斯匪幫。上述場景以salwa judum 的名義在Dandakaranya，以Sendra的名義在比哈爾- Jharkhand又重演了。敵人毫不猶豫地派出了大量的印度軍隊來制造更多的屠殺事件。因此，毛主義的運動只有粉碎這一敵人的進攻，才能前進。這就是為什么我們把當前的階段看成是印度歷史上毛主義斗爭的一個至關重要的時刻。

　　我們把現在時刻稱為至關緊要的最后的原因，是因為：在整個國家將變成一個新殖民地，將以經濟特區的名義被賣給帝國主義者和大資本家的時候，在千百萬人民群眾因為所謂的發展工程被強制遷徙的時候，在工人、農民、職員、學生、知識分子、賤民、婦女、adivasis、少數民族、少數宗教和其他人民正在掀起反抗的浪潮的時候，我們毛主義者面臨著為十億人民提供革命領導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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