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8日,革命家、作家馬識途因病醫治無效去世,享年110歲。
1915年1月17日,馬識途出生于四川忠縣(現重慶忠縣),1938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歷任鄂西特委書記、川康特委副書記、四川省建設廳廳長、四川省建委主任、中國科學院西南分院黨委書記、四川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四川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四川省文聯主席、四川作協主席等職,官至副部級。
馬老的官當得算大了,但是他在官場中的生涯很少有能讓人記住的政績和貢獻,反而是他的文學影響力超越了他的官階。
比如,馬老1983年創作的長篇小說《夜譚十記》,1986年,導演李華將《夜譚十記》中的章節《盜官記》改編為電影《響馬縣長》,轟動一時。2020年,姜文根據《盜官記》拍攝《讓子彈飛》,短短11天橫掃4億元票房,再度帶火了《夜譚十記》。
馬老為什么能創作出這么生動而有價值的長篇小說《夜譚十記》,并不是因為他當了建設廳長或者宣傳部長就牛逼了,就有靈感了,就什么都懂了。
而是他什么也不是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在“國統區”從事地下工作的那段經歷,為他提供了創作源泉。
出于掩護身份的需要,馬識途經常更換職業,得以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尤其是一些小科員,“他們平時沒什么娛樂和消遣,只好三五結伙到人家里去坐冷板凳,擺龍門陣”,馬識途因此聽到了難以想象的奇聞異事,“我才深知那個社會是多么乖謬絕倫,荒唐可笑;人民的生活是多么困苦無狀而又豐富多彩。”他因此產生了強烈的創作沖動,選擇了最有意思的10個故事,開始創作《夜譚十記》。
“很多事情都是那個時代的真事,只不過做了藝術加工。《讓子彈飛》里鏟除惡霸黃三爺的事情,也是有故事原型的。”馬識途曾這樣表示。
根據馬識途的創作經歷,讓我想起了毛主席的話:高貴者最愚蠢,卑賤者最聰明。
絕大多數當了建設廳長、宣傳部長的人,作為整個機器的螺絲釘,整天忙于事務主義,哪里有時間思考,哪里又能夠深入接觸到真正的東西呢?
特別是近幾十年,一些高級領導干部下去調研跟旅游一樣走馬觀花,能了解些什么東西呢?和老百姓交流要擺架子,生怕影響了自己的權威,這樣又如何能理解老百姓的所思所想呢?怎么可能與人民共情!
就比如定個法定假日,竟然安排除夕要上班,清明節前不放假,這不是和老百姓的實際生活脫節又是什么呢?還有農村禁煤、拆土坯房,不讓老百姓焚燒秸稈,這些就是“高貴者”的所作所為,豈不讓人瞠目結舌。
今天,我們寫文緬懷馬老,我們感謝他在革命戰爭年代的付出,感謝他記錄了那個時代的荒謬,感謝他為我們帶來了這么深刻的作品。
同時,我們倡導廣大離退休老干部們學習馬老的精神——退休不褪色,依舊發揮自己的余熱溫暖這個世界,如果沒有本事寫作,哪怕是上大街撿個垃圾行不行?
反觀我們的某些省部級退休干部,住著別墅,享受著免費醫療,除了吃飯放屁,就是喝酒吹牛,甚至找過去的狐朋狗友干一些非法勾當,損害人民利益。
比如,江蘇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劉捍東,退休后還利用影響力大搞腐敗,干預曾經工作過地方的人事安排,可謂是退休更瘋狂。
再比如,江西省原常委、秘書長趙智勇因違法被降為科員后,在駐京辦仍舊不消停,上躥下跳,充當政治掮客,大肆行賄受賄,可謂喪心病狂。
想起這些退休干部,再看看我們的馬老,真是令人感慨,職位如此相似,黨性品格卻相差千里。
我們不禁要問一句為什么?
2017年,馬老被查出肺癌。出人意料的是,他除了積極配合治療,竟開始爭分奪秒,加緊撰寫已動筆的《夜譚續記》,并于2018年病愈之際,以104歲高齡,完成了這部小說。
“咋個,癌魔和我斗,落荒而逃了嗎?”馬老感慨,一個人只要不怕死,便會勇氣百倍,一有勇氣,更有力量戰勝危險和痛苦。
“我的生活字典里沒有‘投降’二字,我決不會就此向病魔投降,我要和病魔斗爭,和它搶時間,完成這本書稿的創作。我讓子女把稿紙帶到醫院繼續寫作,出院后我也是一面積極治療,一面堅持寫作。醫院的醫生護士認為我得了這么危險的病蠻不在乎,還奮力寫作,真是怪人。其實這毫不可怪,我就是要和病魔戰斗到底,正像當年我作地下革命斗爭不畏死一樣。”
那么,當年的他在地下工作的環境又是如何呢?
黨組織要他做一個“職業革命家”,擔負地下黨各級領導機構中的重要工作。“這項工作非常危險,要隨時準備犧牲。”馬識途說。
“因此我入黨以后,給自己定了八個字,一個詞是相信勝利,另一個詞是準備犧牲。”
謹以此文,緬懷馬識途同志,也為新青年們加油鼓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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