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論的目的不在于說服對方,而在于爭取觀眾”——筆者記得的愚蠢小豬的話,大體這么說的,意思肯定是這樣的。筆者很贊同這個。因此特別回一下【karl_yuanxiao】。
1.
首先解釋,筆者的文字分兩類,一類是“侃”;剩下的一類作嚴肅狀,是不“侃”。又因為筆者以為寫東西僅僅是鍛煉自己的腦和手,所以實際上筆者所有寫的東西,大了說,都是侃——除了筆者的專業文章,搞基礎工程建設,要按那個把工程做出來,沒得侃。當然,這些文章【karl_yuanxiao】是不可能看到的。
“侃”的一類,如本文,以及如《上古簡史》《從孔孟之道與科技侃起——兼回渡癡禪師 》《對《諸神的起源》推理邏輯的一點異議》《古人的書都是博客》《侃易經的起源和現代化》《總結西游記 》《侃子貢列傳》,等等。
不“侃”的文章,如《孔子的出身》《比轉基因更重要的是農產品的“物種多樣性滅絕”》《諸子的曲筆(最終稿)》《看五普數據,擁護數學“笑咪咪”的提倡》《對古代社會的一些認識》《武漢長江大橋建橋記》《循名求實,堅決反對的是黎陽的“學術作風”》《 儒家的地位可能比道人說的要高些 》《<史記>的紕漏和筆法》《觀<貧民窟里的百萬富翁>,寫點莫名的觀后感》《羿的興滅》《斷章取義評<山海經的主題……>一文的高見》《以“理工科思維”再聊<山海經的主題……>一文的高見》,等等。
“侃”與不“侃”,區別是有的,筆者就不多說。共同點也的有的,就是說話靠“譜”,沒有無稽之談。
2.
諸子百家,他們都是美化三代的,都是有所歪曲三代的歷史真實的。筆者不以為這個虛偽,恰恰以為這是諸子各自政治主張的根本所在,就把《《史記》的紕漏和筆法》的一段列此作為說明:
【《史記》與諸子百家一樣,都在維護五帝時代的“政治正確性”,描畫一幅完美的政治圖景和前途追求,以此理想世界來規矩現實政治“身不能往心向往之”,與今日描畫共產主義前景,并無本質不同,僅有看“古”還是看“來”的不同。這個不同,也許在于古人不敢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不確定的未來之上,信心上比共產主義要小?】
看“古”的壞處,疑古派和反孔派說得夠多了。筆者就找了一個看“古”的好處。劉仰先生也說了類似的好處——筆者的觀點與劉仰先生不謀而合焉——雖然劉仰先生的話筆者忘了原文,只記得大意:“古人將更古的過去美化成大同世界,把自己對社會的美好設想都說成是那個世界已有的特征,這樣一來實際上維持了一個理想社會的模型,并用這個模型可以隨時批評現實世界的不公和殘酷。”
3.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斷句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證明”孔子愚民,然而,因為有【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子曰:“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筆者就反對高人們的那個斷句。
【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高人們說這“證明”孔子歧視勞動人民,但因為有諸如“荷蓧丈人”的故事和【南宮適問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蕩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宮適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筆者就反對高人們的那個解釋。
【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余不足觀也已。”】【子路曰:“桓公殺公子糾,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子曰:“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子貢曰:“管仲非仁者與?桓公殺公子糾,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衽矣。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于溝瀆而莫之知也。”】【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儉乎?”曰:“管仲有三歸,官事不攝,焉得儉?”“然則管仲知禮乎?”曰:“邦君樹塞門,管氏亦樹塞門。邦君為兩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禮,孰不知禮?”】【子路曰:「傷哉貧也!生無以為養,死無以為禮也。」孔子曰:「啜菽飲水盡其歡,斯之謂孝;斂首足形,還葬而無槨,稱其財,斯之謂禮。」】——因為有如此的關于“驕”“吝”“儉”的說法,以及窮日子窮過的教育,筆者反對一切“證明”孔子〖奢侈、講究、迂闊〗的高見。
【karl_yuanxiao】以為抓住了【割不正,不食】,就把筆者問住了?筆者還同意一個觀點,就是一個人,要把自己的話說圓,是很容易辦到的。如你【karl_yuanxiao】這樣的高人,要用【割不正,不食】“證明”孔子“奢侈、講究、迂闊”,最后“證明”孔子不是東西。——筆者那個侃大山,就是很不滿這個。筆者一不滿,就要“侃”,侃了還不負責,用數學先生的話,叫氣死你。【karl_yuanxiao】還有什么意見?
4.
至于說筆者〖有無尊重他人的基本權利尤其是言論自由和人格尊嚴的義務〗,筆者以為有的,還很好。筆者〖發明并大肆宣揚“反孔大笨蛋定律”〗,一是學數學先生的“右派大笨蛋定律”,“大笨蛋”決不是侮辱人;筆者還學毛主席,【象孫大雨這種人,如果他頑固得很,不愿意改,也就算了。我們現在有許多事情要辦,如果天天攻,攻他五十年,那怎么得了呀!有那么一些人不肯改,那你就帶到棺材里頭去見閻王。你對閻王說,我是五張皮的維護者,我很有“骨氣”,共產黨、人民群眾斗爭我,我都不屈服,我都抵抗過來了。】——“大笨蛋”罵人的程度決比不上“那你就帶到棺材里頭去見閻王”。
〖發明并大肆宣揚“反孔大笨蛋定律”〗,也跟〖孔克思孟軻主義的基本原則是相符〗——孟子罵墨子和楊朱,【無父無君,是禽獸也。】
筆者〖發明并大肆宣揚“反孔大笨蛋定律”〗,跟你【karl_yuanxiao】比起來,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更別說影響了什么高人的〖言論自由〗,你【karl_yuanxiao】一批發了“尊孔者”帽子,二給了筆者〖抽風〗的個人鑒定,三又送了筆者〖無病呻吟〗的評價和〖圣人再世〗的諷刺,——你【karl_yuanxiao】有什么資格來跟筆者講什么〖有無尊重他人的基本權利尤其是言論自由和人格尊嚴的義務〗?
5.
最后,說說“反、批、尊、信”四個漢字。
“反孔”和“批孔”,內涵差別很大:“反孔”是按敵我矛盾處理,“批孔”是按人民內部矛盾處理。比如任何時候都只可能有“反侵略”,不能有“批侵略”,又比如“三反: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和“五反:反行賄、反偷稅漏稅、反盜騙國家財產、反偷工減料、反盜竊國家經濟情報”,這個也不能用“三批”“五批”。——那么,毛主席時代是怎么評孔子的?是“批林批孔”,是“批”。毛主席沒有說“反林彪”,他逃跑的時候也只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不是用的“反”的手段,比如反美臺的間諜飛機,把林彪的坐騎打下來。“批孔”,當然也是“批”,沒有說“反孔”。
信。健康的方面:從“半信半疑”,到“你辦事,我放心”的信任;有病的方面:從最輕微的“輕信”,到最厲害的“迷信”,比如“信春哥,得永生。”
今日有“信孔”的沒有?有。關于這些高人,筆者在《孔子的出身》有一段話【“新儒家”和孔子學院的高人們的大“禮”,吾人竟然沒有聽過他們對“生老病死”四大最重要的“禮”發表過什么意見。即便連最簡單最重要的“紅白喜事”的“婚禮”和“喪禮”的規矩、意義也沒有做過什么精彩的表示,鼓噪的盡是如何安于現狀以及裝孫子。要知道,老子是通過主持葬禮作為教育孔子的課程之一、孔子也是以主持葬禮來教育學生政治經濟文化和謀萬世情懷的;特別地,項梁還能通過主持葬禮來選拔將軍的。而“婚禮”更是天子也要“親迎”,是為政之本!喪禮不入今日高人的法眼,有的盡是人民自發的葬禮怎么愚昧不先進的批判,真是奇怪;“婚禮”入了高人法眼,卻是李銀河的什么“性是兩個人的事”,同性異性對眼了就可以胡搞、家庭內部只要注意避孕就可以隨便性組合,真是“打倒封建”。】
至于“尊孔”,筆者是有的,尊嘛,不必“信”,是敬重孔子——不是尊孔子為教主——比如筆者就敬重孔子一保存了典籍;二敬重孔子是個失敗的英雄;三敬重孔子謀萬世的情懷:孔子在即將戰國混戰的時代力爭恢復周禮,跟今日資本主義泛濫的當下共和國要求恢復毛禮,沒有根本的不同,周禮的井田制作為社會主義成分濃厚的基本土地制度,也非常讓人——至少讓筆者——尊重孔孟的民本,因為土地制度是經濟制度的基礎。筆者這個“尊”孔,決不是【karl_yuanxiao】批發的帽子“尊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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