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發(fā)光的歷史“瞬間”的火花:
“我們將傾聽一切聲音。我們將通過各種新渠道盡力傾聽——默默受苦的聲音、無言傾訴的聲音、發(fā)自肺腑的聲音、備受傷害的聲音、憂慮焦急的聲音、感到無望的聲音”
——美國第37任總統(tǒng)理查德·尼克松《首任就職演說》(1969年1月20日)。
這個講話,并不能說明理查德·尼克松如何如何。而只是說明他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他確實說出了:統(tǒng)治者應該、而且必須要了解得到的“聲音”!他所列舉的這些“聲音”是誰發(fā)出的?是民眾,是民眾的聲音啊!這不能不讓我們看到歷史“火花”的閃爍。
第九章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
功遂身退,天之道。
【說明】
本章文字出入不大,關鍵是標點符號的問題。頭八個字與結尾的七個字是相呼應的,否則,本文不成立。再者:“揣而銳之”句,是對“持而盈之”的一個比喻(解釋);“金玉滿堂”句,是對“富貴而驕”句的比喻(引導、導出)。所以本文的標點以上為是。
另外,“補進”必要的“潛臺詞”。才能讀懂、理解本章
【字詞句注釋】
顯然,這里省略了很多話。“老單”是面對周王室的天子而言的:你是繼承而得來的“顯位”,無論你把持也好,還是不把持也罷(異名同謂)。你都不能自滿自足、自我膨脹。你可能持己小聰明,在這“顯位”上,辦成了某一件(或某些)事情,這是非常容易的。你就自認為可以了、很可以了、不得了了?!
不如其已:你就算了吧。其已:算了、打住、叫停。不如算了吧。
銳:利器。《老子》文中三十六章也提到“利器”,與本章用法一致,指國家(天下)機器,國家(天下)權利。
揣而銳之:比喻統(tǒng)治者把國家(天下)的權利,裝在衣兜里。這是一個什么比喻呢?你能把銳利的器具直接揣在兜里嗎。另外,那樣鋒利的銳器自身又可保持多久呢?這些“常識”你會不知道?
不可長保:不能保持長久。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誰能與你相比,你呼風喚雨,整個國家(天下)都是“你”的掌上玩物。這能行嗎?這是不能守住的。
富貴而驕,自遺其咎:你富甲天下,位“尊”九五,富貴之極。但你要驕橫而不可一世的話,這只能給你自己留下無窮的煩惱和禍害。
天之道:最大的道理。幾近于“絕對真理”,天大的道理。
【譯文】
統(tǒng)治者啊,你是繼承得來的“顯位”,并不能證明你有什么能力,給民眾帶來多少好處。你不能把持這樣的“顯位”,而自滿自足啊。你行為要規(guī)范一點,檢點一點,別自驕自滿。你算了吧,你必須不斷努力,玄之又玄地認識問題。忠于你的“保證、保障民得”的天職,而促使“民得”不斷的改善、完善。你看不到嗎:凡是尖銳鋒芒的東西,它能保持多久的鋒利;那“銳”、那“芒”能有多少時間的威風?何況那鋒利的“銳”、“芒”,能揣在衣兜里面而保存住嗎?再者,君不見,“坐吃山空”者多也,他們能守住金玉滿堂的富貴嗎?他們不努力同樣是一場空啊!所以你富甲天下,“貴”為天子,只要你驕傲自滿,不再立新功,你就會留下無窮的煩惱與災害。什么時候,你都應該知道:你的天職就是保證民得、完善民得。如果你在這方面有所成就,那是你應該盡到的職責,你有什么資格往自己臉上再去貼金呢?所以你辦成了某件事或某些事,你難道不應該“功遂”而“身退”嗎?還要繼續(xù)努力,死而后己。這才是天大的道理啊!
【讀后】
本章言簡意賅,說明道理的只有十六個字:“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富貴而‘驕’,自遺其‘咎’。這是天之道,這是真正的道理、天大的道理啊。“揣而銳之,不可長保”;和“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句,是打的比喻。并且,也可以視為“揣而銳之”句,是對“持而盈之”句的解釋,當然同樣可以視為“金玉滿堂”句,是對“富貴而驕”句的解釋。
簡單的三十九個字,在老子手里就是真理性的一篇好文章。歷史上和今天的現實之中誰人能及?
【歷史性的錯誤】
本章居然讓人們認為:老子是消極的對待生活的態(tài)度,“總的精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頭露面,容易受到挫折,犯錯誤”。這顯然與老子的認識,風馬牛不相及。老子在那里,苦口婆心地教育統(tǒng)治者,大概太不應該了。因為老子先就(8章)觸動了他們“向上爬”的本性,早就耿耿于懷,于是乎,不管三七二十一,這就有了上面的說辭。
當然也有人認為老子叫人適可而止,是人們的處世之道,這同樣是背離老子的。只不過,大家錯誤的理解了老子所說的“身退”二字。不少的人認為“身退”是“隱去”、“隱退”,成為“隱士”,故而才有如是之說。
“功遂身退,天之道”,這是老子對統(tǒng)治者的要求。前提是要統(tǒng)治者必須先有“功”,至少也必須做有一件對民眾有利益的大事,原因是必須有“功”!既然你有“功”,這只是你的“天職”的一個正常職能的行為,你還得再去努力(再立新功),這同樣是你的“天職”的一個正常職能的行為。顯然,你如果是居功自傲,“持之、揣之”,那么你就對不起你的“天職”,就不是你的正常職能的行為。所以“身退”是指“不能居功”,不能居功自傲,而且要再立新功!對于民眾的“民得”的保證、保障,是一個完整的系列服務(“天職”職能工作)的過程,你只能克盡職守、殫精竭慮、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還有一些人,他們只能以他們之識,去度老子的論述,豈有不錯之理?他們以為自己小有成就,所謂的貪慕功名富貴的胡亂指責、批判。實際上是轉移人們的視線,淡化對統(tǒng)治者的要求和約束,以便統(tǒng)治者更加為所欲為。
【亟待展開研究探討的問題】
“功遂”,是前提;“身退”,是對待“功”的態(tài)度。顯然“身退”是指“不能居功”。不能居功自傲,而且要再立新功。這同樣是一個完整的認識過程。是否這樣,這有很多的理論問題。
統(tǒng)治者如果你在某個方面有所成就,那是你應該盡到的職責,你有什么資格往自己臉上再去貼金呢?這樣的認識有否存在的價值?
閃閃發(fā)光的歷史“瞬間”的火花:
“……令汝盂召榮敬雍《德》經。敏朝夕入諫……” ——西周康王二十三年《大盂鼎銘文》
“引其唯王智。乃唯是喪我國。”
——西周晚期《毛公鼎銘文》
第十章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專氣致柔能嬰兒乎?
滌除玄覽能無疵,愛民治國能無智乎?
天門開闔能為雌,明白四達能無為乎?
【說明】
歷來對本章的理解不一,在句子的判斷上出了點小偏差。致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地“走了題”。大家糾纏在:是疑問句還是反問句的無休止的爭辯之中。于是對于前六句把它們當成是并列的敘事的一致,說的是“六件事”的看法。分不清孰重孰輕,也就不明老子之真意,更不懂老子的文章的結構乃至“邏輯”。
“諸本”皆有六個“乎”字,惟獨“河上公‘原本’”沒有六個“乎”字(清人魏源語)。這說明:漢朝時的《老子》“社會傳本”,由于各自的抄寫,有很大的不同。致使“河上公本”和“王弼本”,在本章認識上有很大的區(qū)別。并且走向了極端,要嘛六句皆有“乎”,要嘛六句皆沒有“乎”。這都背離了老子文字的意思,錯在斷句上。
于是,在二句和四句之中也分不清:“無知”、“無智”、“為雌”、“無為”等準確含義。
刪除三“乎”字;另外刪除“生之蓄之”等二十字,因它們應該在五十一章。
【字詞句注釋】
載:帛書《乙》本為“戴”,實為“抄”誤。“載”為助詞,和“夫”的用法差不多,無“義”。
營魄:這是兩件事。“營”是離不開“衛(wèi)”的,“衛(wèi)”也是離不開“營”的,“營”是指血液、養(yǎng)料等,“衛(wèi)”是指起居、行為。這是春秋前在我國形成的認識,當時的醫(yī)生(師)就知道它們的作用。老子在這里引用,主要在于它們彼此不能分離,這是其一。其二是“魄”,“魄”是離不開“魂”的,“魂”是離不開“魄”的,這就是說人的“精、神”(“氣”卻是“衛(wèi)”)。老子所取之意也在于它們是不能分離的,顯然這些都早于“大家”的認識:前者(“營”)遠在《黃帝內經》以前,后者(“魄”)也與“神仙方伎”無關。在西周時人們都知道“營衛(wèi)”與“魂魄”是每個人不可少的“形態(tài)”表現:“營衛(wèi)”失調就是有病;喪魂落魄就是失神。“營”“魄”是不可“缺一”的。所以,一個人的存在,只要看其“營”、“魄”是否“合一”,從而,指“營”、“衛(wèi)”、“魂”、“魄”的“四態(tài)合一”。這種“四態(tài)合一”論證還表現在《老子》文章結構用法之中。
另外還有一說:“營魄”中的“營”指人體的日常生活的飲食(吃、喝);“魄”則指“神”,“神”還囊括“精”和“氣”。“氣”僅指“鼻息”(呼吸),“精”卻是看不見的“魂”。有“氣”有“精”才能使“魄”存在(氣魄、膽識、魄力)。所以,“魄”又是“精、氣、神”三者的統(tǒng)稱。于是,老單說的“營魄”,也就是人體存在必要條件,它們是不能分離的!(這與后來的氣功、養(yǎng)生理論無關。)
抱一:合一,指“營”“魄”合一:涵蓋“魂”“魄”合一和“營”“衛(wèi)”合一。這里“喻指”后面的嬰兒與父母的“合一”問題。另外,指“守一”偏離為“守一竅”,則會導致成邪門歪道。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營”“衛(wèi)”是不能分離的,否則就沒有“營衛(wèi)”之說;“魂”“魄”是不能離開的,否則就沒有“魂魄”之說。老子說此事,只不過是大家都知道的生活常識:“營”、“衛(wèi)”、“魂”、“魄”的“四態(tài)合一”,是每個人不可或缺的日常生活表現。
專氣:專,專心致志。“氣”指認識“精神”,指統(tǒng)治者專注自己的正經事(保證、保障民得的“天職”工作)。
致柔:柔,極也。這里指統(tǒng)治者專心致志能否達到一定的高度。也“喻示”為:能像嬰兒一樣“無智”、“無為”老實地呆在襁褓之中嗎?
嬰兒:在老子文章中,多處提到“嬰兒”、“赤子”、“孩”。這是些什么概念呢?這些都應該回到現實生活中去,看看嬰兒、赤子、孩子,他們是怎樣的。嬰兒是最“無智”的,也是最“無為”的。一切的一切都必須依賴其父母乃至監(jiān)護人的照料、施予,自己做不了任何主張。所以本章的道理,也盡在“嬰兒”兩字之中了。
滌除:滌,是清除、清洗。除,是揩拭、去掉。
覽:用水照面為“覽”、也為“鑒”,因“覽”通“鑒”。
無疵:沒有臟東西。
滌除玄覽能無疵:你洗臉之后,不是都還要再照照鏡子(當時只能以水照面),仔細觀察、思考、認識,還有沒有臟東西和疙瘩。有臟東西得再次清洗,有疙瘩也要及時治理。顯然“滌除玄覽”是關鍵,必須不斷“滌除”,不斷地“玄”,不斷地用“鏡子”!這是僅憑想象,僅憑主觀意愿,不認真檢查、不認真反“思”,是辦不成任何有利于民眾的事情的。
愛民治國:統(tǒng)治者的本職(天職),不就是“愛民治國”嗎?這決不能停留在口頭上。必須像嬰兒一樣須臾離不開父母的那樣愛他們,這才是愛民,這才能治國!
能“無智”乎:你能夠沒有“心智”,“機巧”的理論去欺騙民眾嗎!嬰兒有什么樣的“心智”能欺騙自己的父母?難道不應該向“嬰兒”“看齊”嗎!
天門開闔能為雌:“天”在老子文中是“最大”、最原始、是根、是本!當然天門的“開闔”才能生育萬物!能生育萬物的則為“雌”、為“牝”。這與前面的“營魄抱一”和“滌除玄覽”都是指的不言而喻的真理,是不可動搖的道理!
明白四達能無為乎:只有真正“無智”才能進入“明白四達”。真正能“明白四達”,就什么都真正知道了,那還能作對民眾不利的事嗎!所以才能達到“無為”,否則就不能是“無為”啊。嬰兒有什么樣的“行為”能欺騙自己的父母?難道不應該向“嬰兒”“學習”嗎!
【譯文】
“精氣神”能和身體分離嗎,不能!“精氣神”只能和身體合一,這是一個簡單的道理。所以,統(tǒng)治者的你能專心致志為民眾服務,從而你柔順地像嬰幼兒一樣老老實實地呆在“民眾的襁褓”之中(就是生活在民眾之中;也就是“居善地”),你辦得到嗎?
你每天洗臉照鏡子,無非是要臉面“無疵”,這也是一個簡單的道理。那么,你口口聲聲要關愛民眾、治理好這個國家,你深刻檢查(“玄覽”)過嗎?你能像嬰幼兒一樣老老實實地對待父母、不會玩弄“心智”、“機巧”、“理論”、“說教”去欺騙他們!?
“天門”“起”“閉”(開闔)才能生長萬物,萬物之“母”則是“天門”。所以,認識萬事萬物、把握萬事萬物、駕馭萬事萬物,必須為“天門”、為“母”、為“牝”、為“雌”,這同樣也是一個簡單的道理。于是,你這“天門”之子(天子),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明白四達”之人,你的行為能把握得住根本、能為“雌”嗎?否則,你的“愛民治國”將是空話。因為你不能把握住根本,就不能不玩弄“心智”、“機巧”、“理論”、“說教”去欺騙他們(民眾)。這還是“無為”嗎,這已經蛻化變質到:即便是不直接玩弄“心智”、“機巧”、“理論”、“說教”去欺騙民眾:也將成其為玩弄“心智”、“機巧”、“理論”、“說教”去欺騙民眾的始作俑者的總后臺。(可謂根深蒂固。)
【讀后】
這是一篇多么好的文章啊,言簡意明。
本章以“營魄”“抱一”這個大家都知道的簡單的道理,引出“能嬰兒乎”的發(fā)問,“喻示”圣人、統(tǒng)治者、君王必須像嬰兒一樣。(“像嬰兒一樣”這是多么簡單的問題,然而,卻使不少的“大家”偏離了正常生活常識的認識,步入了“修身養(yǎng)性”或“修煉”的“境地”而不能自拔。)嬰兒,哪個不是由嬰兒成長起來的,哪個不去撫養(yǎng)、照料自己的子孫時的嬰兒?嬰兒不都是成長在父母(或爺爺、奶奶、或監(jiān)護人)規(guī)定的環(huán)境之中嗎。一周歲前的嬰兒能有什么樣的知識、智慧?一周歲前的嬰兒能有什么樣的行為可以指導他(她)的父母?
別忘了嬰兒是主題:接著又用每天洗臉的日常生活例子來說明一個自我完善不斷去“疵”(去智)的問題,并且發(fā)問:“能無智乎”?顯然這是扣著主題“嬰兒無智”而推進的理論論述,令人心悅誠服。
別忘了嬰兒是主題:僅接著又用“天門開闔”這種追根溯源、為“根”、為“牝”、為“母”、為“雌”的常識性的道理,來從根本上去掉“智”、除去始作俑者(“智者”)。這樣才能先作到“無智”,這才有可能作到“無為”。所以才發(fā)問:“能無為乎”(你能作得到無為嗎)?
本章,只有三句話。然而,它卻層層遞進,環(huán)環(huán)相扣,一氣呵成。這就是我們老子文章的風范,也是《老子》一書的獨特的理論論述風格!
老子第一個指出:統(tǒng)治者只能是民眾的“嬰兒”,他才能像“嬰兒”一樣“無智”、“無為”,才不會危害民眾!
【歷史性的錯誤】
本章,在典型的文人墨客的眼中,不是“養(yǎng)身”就是“修身”或者是“養(yǎng)身”和“修身”的二者的統(tǒng)一。這就構成了歷史性的認識上的錯誤,而且危害至今。君不見,那些不少的“養(yǎng)身”、“修身”之士的搖頭晃腦、悠哉游哉!
有人說:“這里進一步發(fā)揮了老子消極無為的政治觀點。他認為無為、退守是自然之道。把神秘的自然界,靜觀、玄覽,推廣應用到社會政治領域里,并用它作為指導原則。”這是在干什么?這種人有什么資格來談論《老子》?他連《老子》的邊都挨不上,更不要談論祖國的傳統(tǒng)。充其量,只能拜倒在儒學的認識之中去之乎也者!
誰也沒有注意到本章是統(tǒng)治者的“愛民治國”的根本準則!是一切統(tǒng)治者必須認識的為“民眾”服務的“理論標準”,是過去、現在和未來人類社會內一切國家或地區(qū)領導者的“基本準則”!
在世界范圍內,無論是哪一個國家、無論是哪一個地區(qū),他們國家的統(tǒng)治者或地區(qū)的頭頭們,誰敢不“愛民”?只有首先“愛民”,而后才能“治國”或治理該地區(qū)。
如何做到首先“愛民”?必須要統(tǒng)治者自己首先要和民眾生活生存在一起,能夠像“嬰兒”一樣依偎在“母親”(民眾)的“懷抱”之中,絕不能對“母親”(民眾)指手畫腳、為所欲為;其次是統(tǒng)治者必須要高度自律,才能具有“愛民治國”的基礎;隨時隨地去掉自己身上的“疵”(缺點)、無時無刻都還要去掉自己身上的“智”(錯誤);只有清除“疵”,避免“智”,從而才能去掉自己身上的不利于民眾利益的行為(無為);只有自己能夠“無為”,那么你就是一個深得民眾愛戴的、當之無愧的、好的統(tǒng)治者!
這可不是老子只在探討、論述中國的問題,他這是在探討、論述人類社會之中的問題。雖然老子離我們那樣遙遠,已經過去了兩千七、八百年。但是這些話,好像是針對現實而響徹我們的耳邊的驚雷!
【亟待展開研究探討的問題】
統(tǒng)治者是民眾的“君父”,還是民眾的兒子?或者民眾是統(tǒng)治者的子民嗎?
那些身為“父母官”的老爺們,能夠保證“一方平安”嗎?能夠當“公務員”嗎?
理論問題搞不清楚,實踐問題是不能得到解決的。
豈止是當好民眾的兒子?這還不行。君不見,有多少兒女在他們的老子面前指手畫腳?兒女長大了,翅膀硬了,不在他們的老子面前指手畫腳就顯示不出他們的“威風”來!這也是一種社會風氣?這種社會風氣,我們在《老子》文中看到由來已久。本章為什么要提“能如嬰兒乎”?道理不是明擺著嗎?
怎樣做到“愛民治國”?這是一個大問題,要反復探討,既要在理論上解決它,又要在實踐之中履行它。任重道遠!
第十一章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
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
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
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說明】
在那樣早的時期內來認識“無”,這是人間(人類)奇跡,老子是第一人!
同時,這是老子第二次在文章中論及有與無,并且是從三個方面來論述的:車(工具的先進性,是代表“行”的工具改善);器(與人們息息相關的生活用具,是代表“食”的器物用具,也同樣隱含著器物的改善前進的機制);室(這是人們的“居”的表現,當然是當時大家居住水平的再現,是“住”的表述)。于是,代表人們基本生活的四項內容就占了三項:行、食、住。可以這樣說:“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的認識,已經進入到人們生活生存的方方面面。可惜而遺憾的是:兩千七百多年后的今天,人們的認識還沒有達到老子那時的認識。(如《老子新譯》說:“……由此,老子認為對一切事物起決定作用的是‘無’,而不是‘有’。這里,老子忘記了,如果沒有車子的輻和轂、沒有陶土、沒有復雜的磚瓦墻壁這些具體的‘有’,那些空虛的部分又從哪里來?又怎能有車、器、房子的用處?老子把‘無’作為第一性的東西,把‘有’看作第二性的,因而是錯的。)
【字詞句注釋】
輻:輻條。輻條是車輪中車轂(軸心)和車輪(外圈、輞)連接的一條條直棍兒。(三十輻的車輪,出現在兩千八百年前的我國歷史上,這是“智慧與‘科學’”的象征。這是民眾“實踐”的碩果。現在來做有三十輻的木質車輪子,還像不太容易?)
轂:車輪的中心(軸心)。轂的外周備有插輻條的小孔。
當其無,有車之用:車輪子的作用是在于車轂與車輪外圈連接的輻條所分割開來的三十個“空間”。正是這些“空間”,是當其無的,這才有了車輪子的作用,從而才有車子的作用。
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埏(音山,不讀言。),用水與土和成泥;埴,黏土;埏埴,就是用水和黏土(陶土);埏埴以為器,用水和黏土成泥后做成的器皿(還要經過高溫燒制)。當其無,有器之用。人們所用的,正是器皿中空的“空間”。
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戶牖,門窗,(顯然,那時還只有土墻或窯洞,所以只能)鑿戶牖,才能成其為所能居住的“室”。正是因為有了室內的“空間”,才能供人們所用。
故:是原因已經陳述完畢,結論馬上導出的轉折。
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這就是老子所導出的結論。
【譯文】
三十根輻條與車“轂”匯聚并連接車輪的外圍而共同組成,才能形成車轱轆;有了這樣的車轱轆,我們就能夠看到三十根輻條所分割開來的三十個局部小空間;于是,車“轂”心、輻條、外輪,加之三十個“花眼似”的“空間”,這才構成為車轱轆。這“花眼似”的“空間”其實是什么也沒有啊,它們正是“無”,所以必須有它們,才能有車子的作用。
和黏土為泥制成器皿,依靠著它當中本來就有的那個“空間”,才成其為器皿的;這器皿當中的“空間”其實是什么也沒有啊,它正是“無”,所以必須有它,才能有器皿的作用。
在土墻壁上鑿開門窗(包括鑿挖門窗,掏空內面的土而成為墻壁的“窯洞”),形成有門有窗和四壁圍成的“空間”而成其為室。這門、窗、室所形成的“空間”其實是什么也沒有啊,它們正是“無”,所以必須有它們,才能有“室”的作用,才能有房屋的作用。
由于上述三個方面的認識所得出來的結論就是:“有”只給人們帶來便利(成形為車、器、室),“無”才真正起到了它應該起到的作用。
【讀后】
雖然我們現代的人們會挑剔說,老子的論證不夠嚴密,但是他卻得出了驚人的認識。在公元前八世紀前,就能夠認識到“無”的重要作用,這只能是中國人的驕傲!然而,歷史已經過去了兩千七、八百年,人們往往卻恰恰還在忽視“無”的作用,自絕于真正認識之外。如果能夠沿著老子的思路進一步認識“無”,那將會解開不少自然科學之謎!
【歷史性的錯誤】
大概是人們習慣于人家的理念,人家怎么說,就也成為他們的堅強的信念了。不是有人說:“老子把有和無的關系,完全弄顛倒了。老子只看到房屋住人的地方是空虛的部分;器皿盛水的地方是空虛的部分;車輪轉動的部位全靠車輪中間空洞的地方。由此,老子認為對一切事物起決定作用的是‘無’,而不是‘有’。這里,老子忘記了,如果沒有車子的輻和轂、沒有陶土、沒有復雜的磚瓦墻壁這些具體的“有”,那些空虛的部分又從哪里來?又怎能有車、器、房子的用處?老子把‘無’作為第一性的東西,把‘有’看作第二性的,因而是錯的”。可憐的我們,跟在人家后面學舌了那么久,到頭來只是瞎耽誤了功夫(白白耗費了歷史寶貴的時間),于我們認識《老子》毫無增益!不僅僅是毫無增益,反而致使我們誤入歧途,根本就不能理解認識《老子》!
誠然,我們古老的老子,并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他是一個人,也是和我們一樣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所認識的問題,只是當時所要亟待解決的問題。他和周宣王共同探討的是西周王朝的歷史出了問題,每況愈下。面對這樣的問題,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說清楚的事。這就涉及到當時很多認識性的問題,其中“有”與“無”的問題,也就占有很大的比重。顯然,“有”與“無”的問題也就成為他們探討和研究的對象,這是不能逃避的現實問題。何況我們應當知道,這個問題是一個哲學的根本性的問題,凡是真正探討哲學的人都必須無可回避地涉足這個領域。無論其涉足的成就如何,他都必須涉足而解開他所需要的認識,才能指導他(他們)的行為。于是,老子,正是我們的老子,在那樣早的年代里,涉足哲學領域內的哲學問題,這正應該是我們的驕傲。有什么大驚小怪,值得你去跟在人家后面而鸚鵡學舌、指手畫腳的指指點點!?(無非你欲跟在人家的后面,也去驚呼什么:古代中國沒有哲學、沒有科學、沒有邏輯……)
【亟待展開研究探討的問題】
這涉及到很多問題。在第一章中就出現了“無”的問題,這不僅是中國的問題,而且是世界性的大難題。在人類認識史的前進途中,人們對“無”的認識,影響到人們對客觀事物認識的準確程度。
在第一章中我就說過,老子認識的“常無欲”的問題,實際上是“常欲無”的問題。這是人之所以是人的一個本質問題,這是“人的本性”的問題。如果人們在這個問題上還不能真正認識,那么自己也就只好停留在認識客觀事物的大門之外了。這是良好的主觀愿望所不能代替的嚴峻的客觀現實。世界各國和我們的國家都還停留在老子的認識之外,都還僅把某些局部現象、或然的道理來當作“人性”而加以解釋。
敢不敢把“人性”問題提出來加以深入、細致的探索、探討,這同樣是一個膽量問題、理論問題、實踐問題。只要大家能夠真正深入、細致的探索、探討,就會接觸那些局部現象、或然的道理的不足之處?那將才會是“真正的研究”。
第十二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fā)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是以圣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說明】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fā)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這是《老子》一文最先直接引用《歸藏》的原文。《歸藏》也叫《龜藏》,是古公亶父在公元前12世紀商朝末年前,在原來《連山》(僅是符號)的基調下“刻畫”、“寫”出來的。《龜藏》還叫做《五典》,是分別由五塊龜甲底版“刻畫”、“寫”出來的,并且用“繩索”連接成冊為典,故曰《五典》。“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fā)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則只是《龜藏》(《五典》)之一的內容,它也是古公亶父開創(chuàng)西周根據地重要理論思想基礎之一。并且,它正是《龜藏》(《五典》)的首篇!可惜的是:由于春秋長期的動亂和文字的巨大變動(甲骨文字的自然消失和竹簡籀文的形成),待到春秋末期時人們已經不知道甲骨文(商王朝中期公元前14世紀——西周滅亡公元前770年)的這段歷史了。后來的人們(戰(zhàn)國以及秦、漢以降直至清王朝末年的漫長的2500多年),議及這樣的歷史問題時,就只能是沿用于“傳說”,從而拿不出像樣的證據,或者是自己的想當然了(已經出土的甲骨文和殷商以及周王朝的金文都不支持所謂的“傳說”)。
另外,《五典》的名子就是來源于《三墳》的。“典”是“墳”的發(fā)展,“五”是“三”的發(fā)展,《五典》又是《三墳》的發(fā)展。《五典》到《三墳》,不但是從符號發(fā)展成甲骨文字,而且是從豎著的三塊玉版,發(fā)展上升到五片龜板“刻畫”的文字所連接組合成能夠翻閱的“典冊”。此事雖然當時并不那么重要或顯眼,然而在中國文化認識史的進程之中,卻形成了一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或者說是“里程碑”式的“環(huán)節(jié)”),它奠定了春秋時期“五行”觀念的萌芽和發(fā)展。可惜而遺憾的是,無從再能找到真憑實據!只能按其發(fā)展的歷史進程之可能,理論上論證這樣的事實。這是所謂的“漢文化”的致命弱點,它是永遠解決不了的。
【字詞句注釋】
五色:青、黃、赤、白、黑五種顏色,泛指各種各樣的顏色。然而,這里卻喻指紛繁雜亂的各種“事物”,實指“擾民、害民、魚肉百姓”的“官吏”們的行為。
目盲:指“眼花繚亂”,不能認識應該認識到的事物的“睜眼瞎子”,當時的政治盲人。
五音:古代音樂中的五種音級,即宮、商、角、徵、羽。這里卻喻指“贊成、反對,贊揚、抵制……等”各種各樣的聲音。當然,還包括各種各樣的“歪點子”、整治民眾的壞主意。
耳聾:“聾子”才是“耳聾”,這里是借用為“政治聾子”,聽不出“嚴于律己,保證民得”的正確聲音。
五味:指辛、酸、甘、苦、咸。但是,這里是借用。任何人面對客觀事物都有主動、被動之分,“五色”、“五音”是每個人都必須“面對”的,因為你的眼睛和耳朵是被動接受器官,不由你分說,它們都會“進入”你的耳、目之內。“五味”卻與它們不同,任何人面對“五味”都有自己的選擇,然后張口,(允許或拒絕)它們進入自己的口內。
口爽:口爽,口病。河上公:爽,亡也。王弼:爽,差失也,失口之用,故謂之爽。這里卻蘊涵著“選擇”過分:只要能適合自己“口味”的“言”和“行”,才去“聽”和“看”。
馳騁:馳,趕馬快跑;騁,跑。馳騁,騎馬奔跑、縱橫奔走。這里隱喻心情放蕩而縱情乃至無所顧忌、隨心所欲的行為(當然是借喻于“打獵”)。
畋:打獵。
心發(fā)狂:自己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才是“瘋狂”。這正是:自己的“心情放蕩而縱情乃至無所顧忌、隨心所欲的行為”所引起的。
難得之貨:不是民眾(人民大眾)所生存、生活的必須之“貨物”。這里指“金玉珠寶”等與民眾的生存、生活毫不相干的物品。
行妨:“妨”字在西周當時還沒有出現。當時的“妨”字的字音是有的,它與“方”、“仿”等同音,也使用同一字:“方”。故這里的“妨”應與“仿”相同相通。所以“行妨”則是“行仿”。誰行仿?是“人”,是“眾人”,是“官吏”,是“智者”,是“有為、有以、有余”之非“民眾”的人!他們什么時候也離不開(國家)最高統(tǒng)治者一步,在阿諛逢迎、巴結奉承之余,無不變本加厲地巧取豪奪而“行妨(仿)”于塵世間!(誰對這些人會陌生呢?)
為腹不為目:在西周當時的民眾,“安飽”是大問題。統(tǒng)治者能夠自己律己而只要自己自求安飽,不追求“聲色之欲”,著力于“民得”,這才是一個好的統(tǒng)治者!
【譯文】
哪里有繽紛的五彩服飾,在你們這些王公貴族達官貴人的身上,這不僅使你們自己忘乎所以,且也使民心繚亂;哪里有歌舞飄逸昂揚頓挫的聲調起伏的五音協(xié)奏,你們這些王公貴族達官貴人的深宮內、家院內,這不僅使你們自我陶醉而不聞不問,且也使民心困惑;哪里有食不厭精的五味調和,在你們這些王公貴族達官貴人的膳房內,這不僅使你們自覺尊貴享之當然而口味越來越“刁”,且也使民眾的饑腸轆轆聲更大;誰能聲勢浩大的馳騁狩獵耀武揚威,也是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啊,這不僅使你們心情放蕩,且也使民眾叫苦不迭;誰有價值連城的珠寶碧玉,也只能是你們王公貴族,這不僅使你們自己的貪欲俱增,且使你們身邊的達官貴人也饞涎欲滴,眼珠子也要轉過不停,你不是助長了他們非分之想的滋生嗎?
所以,一個好的統(tǒng)治者啊!你應使你身邊的人,都要和你一樣,以民眾的心為心,以民眾的想為想,和老百姓一樣求得安飽,而不窮奢極欲,追逐聲色。后者是暫時眼前的娛樂,它容易毀掉你的國家啊,難道你不應該以國家以民眾為重嗎?所以說,要切記:摒棄民眾接受不了的物欲奢欲,而要保證民心康泰,保障民眾安定的生活。
【讀后】
讀后,令人感慨萬千。
以歷史的眼光來看,本章是3200年前《歸藏》篇的再現!是古公亶父在殷商王朝末期,為推翻殷商王朝“偷偷地”“刻寫”的反對當時政府的“言論”,從而規(guī)范了自己的行為,所以又叫《建言》或者叫做行為規(guī)范的《為篇》。春秋時人們都還知道這個事實,故此才有孔子的“韋編”(“為篇”)之說。
豈止如此,我們還可看到3600年前的《連山》的“真實內容”。公元前17世紀夏王朝末年,成湯與伊尹、仲虺等人為推翻夏王朝,搞的反對當時政府的“言論”,然而當時還沒有形成“文字”,只能“刻寫”當時的“符號”分列在三塊“玉版”之上。顯然,第一塊“玉版”上“刻寫”的“符號”所規(guī)定的意思是必須禁止“巫風”,其內容為:迷戀歌、沉于舞;第二塊“玉版”上“刻寫”的“符號”所規(guī)定的意思是必須禁止“淫風”,其內容為:沉女色、貪財物、戀游玩、迷畋獵;第三塊“玉版”上“刻寫”的“符號”所規(guī)定的意思是必須禁止“亂風”,其內容為:不聽先人的話、重用奸佞的人、不尊老、不愛幼。顯而易見,本章就設及到《連山》中間的兩個內容巫風和淫風,所以說《歸藏》是在《連山》的基礎之上發(fā)展而“刻寫”成的。“刻寫”《歸藏》的那個時候的文字只能是甲骨文時期的文字。
于是,這不僅是中國的歷史問題,而且是中國的有案可查的幾千年來的現實問題!故此,凡是重視政權建設的政治家們,都不得不注重這一嚴肅的問題。所以說:《連山》、《歸藏》、《老子》三本“經典”是一脈相承的“治國寶典”。此事,早在春秋戰(zhàn)國時人人皆知。所以,這才有“秦獻公‘買通’太史儋‘偷’《老子》一書,過函谷關而入秦”成其為當時的事實。這也給歷史帶來了不知情者的長期地困惑和迷茫!
歷史給我們留下了不少的問題,我們必須認真對待而努力啊。
【歷史性的錯誤】
我真不知為什么現代有的人居然在本章的“眉批”上,有“消極逃避”,“企圖取消矛盾”的語言。
當然,也有人說:“今日都市文明的生活,蕓蕓眾生,只求動物性的滿足與發(fā)泄,靈性的斵傷到了駭人的地步。我們可以普遍地看到人心狂蕩的情景,讀了《老子》的描述,令人感慨系之”!此話雖然不假,然而這不僅背離了《老子》的本意,而且也背離了古公亶父的本意。顯然,是淡化了《老子》的作用,轉移了社會、民眾的視線。
顯然,這些影響的來源,可能還要找到王弼那里。他在本章的注釋中說:“為腹者以物養(yǎng)己,為目者以物役己,故圣人不為目也。”這種誤導也非同小可。說客氣一點,他只看到縱情于聲色之欲的人會被聲色所役,而看不到縱情于口腹之欲的人與前者有什么區(qū)別(他認為是有區(qū)別的,故而他才得出結論:“圣人不為目也”)?顯然,聲色之欲的人與口腹之欲的人都是為自己的一己之利益而奮斗的,這些人不在老子所論述之中。持類似于王弼認識的這些人,就根本沒有懂得老子的意思。老子教育的“圣人”的“為腹不為目”,如果以王弼這樣的解釋,那就永遠也讀不懂《老子》。因為王弼在這里“偷換”了老子的教育對象,無形之中又強化了“圣人”的完美(大家一致認為“圣人”是不能教育的,“圣人”是不可教育的;恰恰這與老子的思想相反,老子的思想是“圣人”必須要受教育!)。我們幾乎所有的有關《老子》的認識,不正是這樣嗎?大家沿著這樣的思路,豈能不錯上幾千年?王弼只不過是多數文人墨客之中的一個代表而已。
【亟待展開研究探討的問題】
有“圣人”嗎?《老子》文章中的“圣人”是什么樣的人?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fā)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的現實意義還有沒有?
應當如何重視這樣的警句、格言?
從我們知道的漢朝以前的歷史,上述的警句、格言還是“革命口號”,是否可以引起我們的注意?[NextPage]
閃閃發(fā)光的歷史“瞬間”的火花:
是以圣人:為腹不為目。
——老子
第十三章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
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
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
【說明】
兩百多年的西周歷史的歷程,與殷商的歷程有一個明顯的區(qū)別:這就是“賞罰”。我們所知道的甲骨文的文字中,記錄有關商王對他的下屬“賞賜”實例寥寥無幾,且僅只限于“牛”、“禾”之類的“食物”和少量的“貝朋”而已。然而西周時期僅出土的金文中的“賞賜”就已經是多方面的了,它涉及到:官職(包括某些權力)、器物、貝朋、吉金、人員、夫、馬匹、牛、羊、土地……等等。顯而易見的是西周的“賞罰”已經起到了原來未曾有過的作用,給當時的社會帶來了一定的弊病。這個作用窮其根源就是“賞罰”引起的,上升到理論上來認識就是“寵”與“辱”的問題。
于是,“寵”與“辱”的問題就形成只重視“寵”、側重于“寵”。然而,在當時的現實中又從兩個方面表現出來:其一是最高統(tǒng)治者對下屬的“寵”,表現為信任、提拔、表揚、獎勵、賞賜……等;其二是下屬對最高統(tǒng)治者的“寵”,表現為溜須、吹捧、贊美、頌揚……等不實之詞。翻開甲骨文和西周金文兩相比照,明顯地可以看到:殷商甲骨文內基本上沒有贊美、頌揚之類的詞句;然而在西周的金文之中,贊美、頌揚的詞句就比比皆是了。有贊美、頌揚之詞句的出現,則溜須、吹捧之類的不實之詞句,不僅應運而生,而且迅速蔓延發(fā)展給社會帶來的危害極大!讓有“正常心理”的人們?yōu)橹拷Y舌;讓不少的人卻“樂此適彼”、“八面玲瓏”、不知所以地自限(陷)其中而沾沾自喜。
在西周末期,面對這樣的問題必須要認識。這也就是中國歷史上在西周時期的自我總結,這樣的總結只能是西周末期的周宣王和老逨共同終身探討的問題——西周的歷史為什么是每況愈下的歷史。所以,當周宣王臨死前受命于老逨:“必須重新修訂已經嚴重壞損了的古公亶父原作的《歸藏》”,于是這個歷史重任只有老子一人來承擔完成。故此,本章的理論論述就是勢在必行:因為統(tǒng)治者都必須用人,而這些被用的人之中,他們的通病表面上看起來就是“患得患失”,其根子就在由“賞罰”引起的“寵”與“辱”所帶來的問題。這是繼第三章注重在用人之中防止“始作俑者”的“智者”之后,也要盡量避免、杜絕“患人”(實際上是專門“經營”溜須、吹捧、贊美、頌揚……等手腕而力圖向上爬的奸佞之小人)的又一篇佳作,這也是作為一個比較好的統(tǒng)治者欲成為“無為”而治所應該提出的問題的力作,當然也是教育、規(guī)范“圣人”的必要篇章。可讀性極強,這也是每一個統(tǒng)治者所必須重視、正視的問題。然而,迄今為止,還沒有看到:有關讀懂過此篇文章的記錄!
讀、學習本章,必須首先弄懂“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這九個字,否則,都將是“盲人瞎馬”而“不知所以”。
把文中的“大患”,引申、發(fā)揮為“患得患失”,并且僅側重于“患得患失”,那就錯了。在統(tǒng)治者的“淫威”之下,幾乎所有的“人”(為統(tǒng)治者服務而效忠的人——絕不能是“民”),他們無不以上的“意志”為準則,亦步亦趨地緊隨其后,豈止是“患得患失”?如果一旦被為上者“羞辱”或“侮辱”:輕者遭斥、遭貶乃至丟官;重者被問罪、判刑、殺頭乃至滅其九族!這就是他們面對“羞辱”或“侮辱”也就是“辱”的真實的而又無法逃脫掉的歷史和現實的原因。(對于羞辱和侮辱所能帶來的后果,后面《老子·二十章》是一目了然的。)
這里我們應該知道的是“寵”與“辱”的問題,利用第一章的“異名同謂”的道理,不難知道“寵”與“辱”具有同一作用,“寵”是“辱”的一種。于是,本章“寵辱”兩字的連用是老子文中的專用名詞,這里的“寵辱”當然是“辱”的一種。所以說“寵”與“辱”是統(tǒng)治者“用人”的一種“手段”。(這與第三章又有不同:“不尚賢”是統(tǒng)治者“選取人才”的問題;本章是用人的方法、手段問題。)正因為“寵”與“辱”是統(tǒng)治者“用人”的一種“手段”,并且是對“人”的,不是對“民”的。所以說,它與統(tǒng)治者的“天職”的宗旨:“保證民得”(第十章的“愛民治國”、第七章的“成其私”)并不直接相關。故此,在這用人手段中“寵”與“辱”是一樣的問題,同時大家也知道“辱”所能引起的直接后果。于是,在人們相關的認識之中、無形中形成了:偏重于使用“寵”或得到“寵”表現為信任、提拔、表揚、獎勵、賞賜……等;但是,有了上述的形成,隨之而來的是專門“經營”溜須、吹捧、贊美、頌揚……等手腕而力圖向上爬的奸佞之小人就應運而生了。這反而成為一種人世間的“毛病”、“陋習”,久而久之成其為不為人們所注重的“沉疴”、“痼疾”的“不治之癥”!
既然是統(tǒng)治者“用人”中的“毛病”,那么,“大患”則不是指身體的病患或災難。顯然,這里的“大患”是老子又一專用“名詞”,是與統(tǒng)治者“用人”有關的專用詞。可惜的是,甲骨文和西周出土的金文中都沒有“患”字。這只能說明是老子首先使用此字的。并且,漢朝時候和漢朝以前都還知道“患”字的真實意思。董仲舒的《春秋繁露》曰:“心止于一中者謂之忠,持二中者謂之患。患,人之中不一者也。”雖然這里的意思并不那么直截了當,但是,它卻使人們會聯(lián)想到“患”是涉及“人”的問題。另外,戰(zhàn)國末期的韓非子,在他的《五蠹》中,列舉了五種對國家、君王、民眾是“蠹國害民”的人,其中之一就是“患御者”。
顯然,“患御者”的“患”是與“御者”相聯(lián)系的,“御者”不管人們認識是如何的不同,但是,可以肯定地說“御者”是“人”,并且是與“君王”有關的“人”。于是乎,這里的“患”不是指“生大病”或者是指“災難”,而是指“用人”的方法所導致的“憂患、隱患、大患”!
所以說,《老子》文中的“寵辱若驚”,是任何統(tǒng)治者都必須要注重的大問題。如果因為“寵辱”而引起自己的驚奇而提高警惕十分慎重地使用“寵辱”,那就是十分正常的事;反之,統(tǒng)治者們都手舞足蹈地、自行其是的運用自如而大行其“寵辱”,那就只能是日甚一日終究以“積非成是”,形成“不治之癥”而貽害后人!
請注意的是:第三章揭露出一類危害社會的“始作俑”的“智者”,第八章披露出一群力圖向上爬的禍國殃民的“眾人”,本章卻揭示出一大幫無孔不入的“大患”——“奸佞小人”之隱患、“蠹國害民”之蠹蟲。如果再加上六十五章的國之“賊”,就會完整地知道老子的用心是何其良苦?這些才是《老子》一書教育“圣人”的根本。
“貴大患若身”是:怕“憂患、隱患、大患”“留在”統(tǒng)治者自己的“身邊”。可是,自以為是、不可一世的統(tǒng)治者們,有那一個能認識這一問題呢?君不見,統(tǒng)治者們都手舞足蹈地、自行其是的運用自如而大行其“寵辱”之實啊!有多少統(tǒng)治者不都豢養(yǎng)著比比皆是的專門從事“經營”溜須、吹捧、贊美、頌揚……等手腕而力圖向上爬的奸佞之小人!?
因此,本章側重“寵為下”的論述,也就是:“寵”對比“辱”來說,是會取得更不好、更加壞的“結果”的。它的直接貽害是釀成:西周時的“不中不刑不聿”等不良的官風;持久的危害是綿延至今而形成的“貪污腐敗墮落”的委靡、不正之風的蠹蟲,甚至還包括野心勃勃的禍國殃民、賣國求榮、狼子野心的陰謀家們,這些人才是“患”、才是“隱患”,將來必是國家之“大患”。這就是應該認識由于“寵為下”而帶來的直接原因,所釀成的嚴重后果長達幾千年,中外的歷史和現實都無一例外。
【字詞句注釋】
寵辱若驚:按現在的字面上來認識:寵,喜愛、愛、偏愛;辱,在這里僅限于被動的被羞辱、被恥辱、被侮辱、被玷辱(玷污)。寵辱若驚,得寵、受辱都感到驚恐。形容患得患失。驚,驚慌、驚恐。這是大家所能查找得到的認識,但這卻不是老子的認識。在本章中的真實意思是“寵辱”更甚于“辱”,“寵辱”是“辱”中的一種,極具隱蔽性而不為人們所認識(中國歷史上,好像只有老子一人認識此問題,所有的后學者,都無視這一問題的嚴肅性)。“寵辱”表現出來則只是“寵”,并不會使人感到驚恐不安,這是大家不知道它的真實意思的表現。然而,“寵辱若驚”是老子對本章的命題的“點筆”,則應該讓大家知道它的真實意思:面對“寵辱”則必須驚恐不安!要比受“辱”之有更甚、更深被“傷害”的驚恐不安!
貴大患若身:貴,此處僅限于是珍視、重視的意思,珍視、重視到害怕、驚恐;大患,大災、大難或大病;若,像、好像;身,身體、自己身體。若身,好像大患停留在自己身體“內”,喻其“憂患、隱患、大患”“留在”統(tǒng)治者自己的“身邊”。
寵為下:寵愛是不好的、是卑下的籠絡用人的手段。所以“寵辱”雖然是“辱”的一種,它卻更壞、更隱蔽、更加貽害無窮!不知道“寵辱”是“辱”中的一種,就不能明白“寵為下”的真實意思,那又怎能明白下文的意思呢?
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寵辱所表現出來的只是寵,應該面對“寵辱”則必須驚恐不安。所以說:不光只是失去“寵”(寵辱)而驚恐不安;得到“寵”(寵辱)同樣會感到驚恐不安。這才是寵辱若驚啊!
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為什么我要珍視、重視到害怕、驚恐這大患呢?因為大患它像大災、大難或大病一樣會殘害、侵害、戕害我的身體,甚至致我于死地。豈止如此?“大患”他們是禍國殃民、腐化墮落的蠹蟲,是欲致國家于“死地”而后快的家伙們。同時因為我有自己的身體,才會去考慮危害我身體的大災、大難或大病。如果我沒有自己的身體,那么我就不會去考慮什么大災、大難或大病,這個道理是明顯的。故此,凡有事業(yè)心的人,都將把自己的事業(yè)看成自己的身體,甚至有超過自己身體的認識。
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有了上面的認識,統(tǒng)治者)把自己的事業(yè)——愛民治國——治理天下,當作害怕自己的身體會生大病或遭受到大的災難一樣,那么,天下所有的民眾都必將自己的切身利益寄予希望在你(統(tǒng)治者一人)的身上;(有了上面的認識,統(tǒng)治者)把自己的事業(yè)——愛民治國——治理天下,當作重視、珍視自己的身體一樣,那么,天下所有的民眾都必將把自己的真切愿望托付在你(統(tǒng)治者一人)的身上。
【譯文】
寵辱是更大的玷辱,必須引起自己的驚恐不安而慎重對待。必須認識到寵辱將會給自己帶來大的禍患,它不亞于大災、大難、大病那樣戕害、侵害、殘害自己的身體的作用那樣去瓦解自己的國家。
為什么說寵辱要引起自己的驚恐不安呢?因為“寵”和“辱”,兩者“異名同謂”也,統(tǒng)治者之所以使用它們,無非是達到他“用人”的目的所采取的方法、手段。雖然表面看起來,得寵遠比受辱強得多、舒服得多……然而,實質上,寵比辱的貽害更大、更卑下,所以說寵辱是辱中的一種,故此,寵辱所帶來的貽害不得不使人驚恐不安。于是乎也將造成得到寵辱會驚恐不安;失去寵辱也將會同樣驚恐不安。
什么叫做“貴大患若身”呢?大災害、大病患都會造成人的身體的重大損害,誰不怕災害、病患對自己身體的損害呢?然而,像“智者”(第三章)、“眾人”(第八章)等留下來的“大患”之人,呆在統(tǒng)治者的身邊,這難道不“觸目驚心”嗎!這比災害、病患豈不危害十倍、百倍、千百萬倍!這才是“貴大患若身”啊!
所以說:把愛民治國治理天下,當作害怕自己的身體生大病或遭受到大的災難一樣,去不遺余力地根除智者、眾人、大患的危害,那么,天下所有的民眾都必將自己的切身利益寄予在你的身上;把愛民治國治理天下,當作重視、珍視自己的身體一樣,去不遺余力地根除智者、眾人、大患的危害,那么,天下所有的民眾都必將自己的真切愿望托付在你的身上。這樣,只有這樣,只能這樣,才能成為一個較好的或者是很好的國家統(tǒng)治者、國家最高領導人!
【讀后】
老子的認識在人類史上,真是獨一無二!人類史進展到今天,誰認識了這個問題?何況這還是在兩千七、八百年前就提出來了的問題。
當時西周的兩百余年的歷史進程,暴露出一個每況愈下的問題。發(fā)現這一問題的是周宣王和老逨,他們從小就在一起共同學習古公亶父的《德》論篇章,六十年的共同探討,深刻反省周厲王被“國人”趕走于彘的真實原因,以及整個西周王朝每況愈下逐漸衰敗的問題之所在。
周宣王四十三年,雄心勃勃地任命老逨為“歷人”。并命他作“十鼎”,這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所享有的最高規(guī)格,為的是顯示“歷人”工作的重要性。什么工作呢?由“歷人”領導、組成寫作班子,在周宣王的直接參與下:編修、編纂以前所沒有的《書》(所謂的“周公組織人員修《書》”沒有任何基礎,同時甲骨文和西周、東周的金文都不能提出絲毫證據)。三年后,六十六歲的周宣王因長期辛勞成疾,自己預感到不久于人世,才當著兒子(后來的周幽王)命老逨“重新修訂古老的《德》論”。老逨不辱使命,用自己七十余年的研究成果,在公元前776年終于完成了《德》論的修訂。到戰(zhàn)國時期人們才開始把她叫做《老子》,所以我們今天才有眼福看到《老子》這樣的好文章。
本章的“寵辱”問題,在中國歷史上,好像只有老子一人認識此問題。所有的后學(儒、墨、道、法、雜……等)者,都無視這一問題的嚴肅性。于是乎,這也造成歷來讀《老子》的人,他們只用自己自以為是的認識,去曲解《老子》。故此,在讀或解釋《老子》時,就沒有一個不離題的,這也就不奇怪了。
本章八十一個字,層次清晰,條理鮮明,論證有力,邏輯性強。這樣的好文章是現代人望塵莫及的。
【歷史性的錯誤】
把本章認識為,是說“貴身”、“忘身”的,那對《老子》的認識是一般性的誤讀。是錯誤理解了《老子》文中的“貴”字,錯誤解釋了《老子》文中的“貴”字。
只有事業(yè)心極強的國家領導人,才能“后其身”、“外其身”,而“成其私”——成其他“愛民治國”孤家、寡人之一人所想的私!(《老子》第七章)。
本章的問題與“成其私”的認識是一致的。只有高度重視“寵辱”所帶來的“大患”之人,并且盡力“根除”他們,才能有國家的安寧。要做到這一點,必須有極強的愛民治國的事業(yè)心:他必定把“根除大患”的事情比對待自己的身體看得更重要。這樣國內民眾的一切不都可以托付給他嗎?
至于把本章理解為是談“養(yǎng)生”問題的人們,那就不屬于《老子》研究范圍,這里不討論。
有人在這里挖苦老子,他說:“(老子)認為有許多麻煩,是由于自己這個人的存在而引起的,為了避免給自己招來憂患,最好不要身體。身體都不存在了,還有什么憂患呢?照這樣的邏輯,為了避免牙痛,就不要牙齒,為了不犯錯誤就不要工作。在這種錯誤世界觀指導下,把參與社會生活看做累贅”。當一件偉大的藝術作品被人“挖苦”的時候,我們看到的正是這個人的無知和幼稚!
【亟待展開研究探討的問題】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值得研究嗎?
“寵為下”,能否進一步來認識它?
“貴大患若身”有否實存的意義?
認真學習《老子》,是不是國家高級公務員的 必修之課程?
第十四章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
一者: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于無物。
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
執(zhí)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說明】
本章的主題是“論一”,也就是“論道”——“告訴‘道理’中的一個根本性的問題”。本章的寫作格式也是老子慣用的手法——分成四段,它與前面的1、2、3、7、8、11、13等章一樣。顯然,本章也是側重專門理論的“論文”,當然,也是人類史中最早的哲學著作篇章。在世界人類史的認識之中,能夠查找到的最早關于“一”的問題的論述,是公元前580年的希臘數學、哲學家畢達哥拉斯的“認識‘一’的問題的萌芽”;其后約公元前570年的希臘哲學家巴門尼德,他的“存在就是存在,決不是非存在”的所謂“存在是唯一的”的理論,是認識“一”的問題的進展;公元前540年的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他稱“規(guī)律”為“邏格斯”,從而使哲學開始步入“規(guī)律”研究領域(國外的“真理研究”,國內則是“道”的研究,科學的領域內是“規(guī)律研究”);約公元前490年,希臘埃利亞的哲學家芝諾,巴門尼德的學生,論證存在是一不是多,進而論證“存在”是不動的,這卻讓人們走了不少的彎路(現在也沒有例外),拉開了“一”的問題的發(fā)展帷幕;后來的哲學家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他們才奠定了長達兩千余年的西方哲學基石。
增補帛書《甲》、《乙》本和傅奕本有的“一者”二字。按老子的思路應該有此二字,這樣就更加突出了“一”的重要性(這是每一個意欲真正認識問題的人,所必須認識的問題,也是一個思想家的本質和必然品德),使本章的結構更趨嚴謹縝密,何況老子是一個刨根問底的偉大思想家呢?
我們的祖先,在使用甲骨文后,已經促進了大腦思維的發(fā)展。再經過西周歷史的進程,善于思考的人,雖然還不能像現代人那樣思考,但是人們卻已經能夠隱隱約約恍恍惚惚知道萬事萬物都有一個“道理”存在著。可惜,那時候還沒有思想、思維、認識……等的意思,大家僅僅知道有一個琢磨不透的“心”。然而,大家雖然迷茫而百思不得其解,人群中卻有一個老子,老子正是這樣的一個思維、思想開拓者啊!惟有他開了認識“道”——“道理”的先河,在人類認識史中,也是如此!他所論述的“道理”是“一以貫之”的,所以在他的文章中,對“一”情有獨鐘,他在不少的地方都使用了“一”。如:10章的“抱一”; 22章的“抱一”;25章的“居其一”;39章的“得一者”、“得一以清”、“得一以寧”、“得一以靈”、“得一以盈”、“得一以生”、“得一以為天下正”;42章的“道生一,一生二”等。本章下面的“混而為一”與“一者”正是論述“一”的典范。(西方認識“一”的論述,則晚去很多。)
關于帛書中的“執(zhí)今之道”的問題,那只是由于帛書受到當時環(huán)境的制約而出現的。因為當時的西漢王朝還只是剛剛建立,并且是在戰(zhàn)國末期后不久就推翻了秦王朝而建立起來的新王朝。百廢待興,要找現成的治國模式,都只能是徒勞的,所以在理論上是必須面對現實。這樣的思潮,使不少的人(有識之士、甚至是能主宰國家命運的人),側重被戰(zhàn)國時期“道家”們搞混亂了的所謂的“黃老”之學。當他們面對由于推翻了秦王朝在秦王室得到的《老子》藏本(秦王室收藏的竹簡《老子》。也就是秦獻公時所得到的:由太史儋偷出東周王朝的藏本《老子》送往秦國,這才有《老子》為秦國的發(fā)展、強大、建立秦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時候,怎樣學習運用她,則碰上了大大的問題。劉邦奪取天下后,雖然他鄙棄儒術而偏于“黃老”(道家的胡謅),怎樣具體地去認識應用《老子》,他卻毫無辦法。當他奪得天下后,面對群臣爭功酗酒、拔劍擊柱“鬧事”的行為亦茫然,又不得不屈服于他原來所憎恨的“儒術”!這里只是為了說明漢初時期對現成治國辦法、模式,理論、道理探求的朦朧。于是乎,面對《老子》的“執(zhí)古之道”就會模棱兩可:是“執(zhí)古之道”呢?還是“執(zhí)今之道”呢?這樣在當時高層領導層圈子內,傳抄“官定”的《老子》版本(由于秦始皇的“焚書坑儒”,存書稀少)的過程中,就避免不了把“執(zhí)古之道”抄寫成“執(zhí)今之道”的這種情有可原的事情的發(fā)生。
另外,把《老子》原文內的“執(zhí)古之道”改為“執(zhí)今之道”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秦始皇統(tǒng)一全國后,“頒布”的“命”(為“制”)“令”(為“詔”),來治理國家的內容就有“以古非今者族”的嚴厲“懲罰”、“滅族的禍患”!誰不心驚肉跳,何況那些趨炎附勢的文人?在剛剛建立政權的漢朝初期,他們面對《老子》文中的“執(zhí)古之道”將會更加惶恐茫然,改為“執(zhí)今之道”,豈不皆大歡喜!?所以,漢朝初期的“帛書”內,才會出現如是說。
【字詞句注釋】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這“視”、“聽”、“搏”是人們用“眼睛”、“耳朵”、“身體的肢體”無法感知到的“夷”、“希”、“微”的三態(tài)。喻示萬事萬物的“道理”同樣是不能用人們的眼睛、耳朵、身體的肢體感知到的。
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此三者不可致詰的“三者”,顯然是“視”、“聽”、“搏”的三態(tài);故混而為一,“道理”正是這“視”、“聽”、“搏”的三態(tài)糅合在一起。
一者:此“一”是指“視”、“聽”、“搏”的三態(tài)糅合在一起以后的“道理”,就是“道”,也就是萬事萬物存在須臾不可或缺的“道”!
其上不皦:如果要認識“道”的話,那么在“道”的“上”面(之外),還能有什么?那只能是什么也沒有!什么“皦”、光亮耀眼的東西也同樣是不存在的。
其下不昧:如果要認識“道”的話,那么在“道”的“下”面(之“內”),還能有什么?那只能是什么也沒有!什么“昧”、陰暗隱蔽的東西也同樣是不存在的。
繩繩兮不可名:“繩”,有“標準”的意思。漢帛書甲、乙本內為“尋尋”,“尋”在古時為長度的度量單位,也同樣有“標準”、“檢測”的意思。所以,繩繩兮不可名,就是用什么來給萬事萬物的“道理”起一個合適的名字呢?考慮來,考慮去,卻是“不可”的啊!
復歸于無物:既然起不好名字,那么只能再考慮用什么“物”體來“套用”萬事萬物的“道理”,所以說,“復歸于無物”。另外“復歸”含有和十六章的“各復歸其根”相同的一個意思,都是追究到最根本而再不能追究了的。這也是老子考慮認識問題尋根問底的精神的真實表現。
是謂:“于是乎”或者“這叫做”,詞意的鏈接轉換,引起下文。
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無物”有什么“狀”、有什么“象”呢?沒有“狀”,沒有“象”的“道理”,這在兩千七、八百年前能說清楚嗎?一個“惚恍”,就已經說到家了,有什么還能比這更明白?
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即若“迎之”、“隨之”能有什么區(qū)別?都只能是身體的感受,“道理”能用身體去感受嗎?所以,迎之、隨之都不會見其前后的。
執(zhí)古之道,以御今之有:為什么要研究這古往今來的“道理”呢?為的是,把握自古以來就有的“道理”,而面對今天的現實世界啊!
能知古始,是謂道紀:這就是“一以貫之”的原始“意義”。如果能夠知道,好久、好久以前的“道理”的話,那么,所有的深刻的“道理”都在一定的預料之中。所有的“道理”的規(guī)律也必定是一以貫之的。這就是“道”的規(guī)律、“道”的綱紀、“道”的紀律、不可動搖的鐵的紀律!
【譯文】
看不見的東西名叫“夷”;聽不見的東西名叫“希”;摸不著的東西名叫“微”。這三種形態(tài)的東西又不可究詰、追究而渾然一體,所以我把它們統(tǒng)稱為“一”,來襯托出我所認識的“道理”,也可簡稱為“道”。
這個“一”呀,也就是這個“道理”呀:在它的上面(外面)看不到光亮耀眼的任何東西;在它的下面(內面)看不到陰暗隱蔽的絲毫存在。對這樣的“一”(“道理”)用什么樣的標準、尺度都是不可以來衡量它們的,現在還沒有任何這樣的認識,于是乎只好追根溯源到“無物”的境地去認識它。
(抽象的)“一”、“道理”,能有什么形狀的形狀,能有什么表象的表象,(它只能是在我們人腦內的“思維”的一種“特殊操作方式”),我說不清楚它們,只好名之曰“恍惚”、“惚恍”。我向著“一”、“道理”走去卻迎接不到它;我跟蹤“一”、“道理”后面尾隨不了它。
然而我們必須認識“一”、認識“道理”,認識這個自古以來無所不在的“道理”,并且要牢牢把握住它,這才叫做“執(zhí)古之道”,這也將有可能駕馭現今的現實而左右自己的行為,從而為民眾服務。能夠知道古往今來的一統(tǒng)的“道理”,(這個“道理”在《老子》全書之中是:最高統(tǒng)治者必須高度自警、自律和保證、保障民得!)這是“道理”的紀律啊。
【讀后】
在西周的當時,在人類認識的發(fā)展史的時候,人們牙根兒都不可能知道,有什么“道理”的問題。探討這一問題的萌芽,只可能追溯到公元前6世紀古希臘,他們那時候的認識也只是萌芽,還沒有正式提出“真理”、“規(guī)律”性的問題。而這卻是我們的老祖宗在公元前8世紀人類認識的發(fā)展史的起步的時候,就從“道理”的“模糊性”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了今天。遺憾而可悲的是,我們這些不屑子孫沒有一個去發(fā)揚光大他老人家的事業(yè)!?
在人類認識的初始的時候,人們都十分自覺地從道理、從最簡單的“一”開始給予認真地認識。中外、東西方的歷史進程都是最好的說明。
唯獨難能可貴的是,老子卻只側重最高統(tǒng)治者的“自警、自律”和力爭“保證、保障民得”這一個道理,并且在他的全書中,一以貫之自始至終的堅持到底!這也鑄就了老子高于所有人的品德。
【歷史性的錯誤】
“論一”,就是談論根本性的問題。《老子》一書中,什么是根本性的問題?那就是“統(tǒng)治者必須高度自警、自律,保證、保障民得”。那時候的人,只知道這一個簡單的道理,也是那時候的執(zhí)政準則,統(tǒng)治者的天職。這是西周當時的人人皆知的問題,是一個不言而喻的問題。所以,“論一”也就是“論道”——“告訴‘道理’中的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告訴‘統(tǒng)治者必須高度自警、自律,保證、保障民得’的問題,這就是一個根本性的問題,是一個反復要講的問題。”即便是這樣(老子不厭其煩地),不屑的子孫們卻忘掉得一干二凈!現在,誰還知道?
“這個‘道’,由于沒有明確的形體,所以無法加以名狀。這個超乎聲色名相的‘道’,并非空無所有……‘道’是個超驗的存在體……由此反顯出‘道’的深微詭秘之存在。”這是在干什么,是在認真地解釋《老子》嗎?無怪乎此人馬上就在為今天的“儒道合一”而搖旗吶喊!
【亟待展開研究探討的問題】
《老子》文章中雖然沒有提到“統(tǒng)治者必須高度自警、自律,保證、保障民得”的話,但是離開了這個問題,是沒有任何其他辦法來認識《老子》。是否這樣?這也許就是我們什么時候也不能離開的話題。
能否在哲學領域內,討論一下“一”的問題?
第十五章
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
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凌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
混兮其若濁: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說明】
通行本為:“古之善為士者”,而漢帛書甲本的這一句已殘損;乙本則為:“古之善為道者”。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給人們造成一定的影響。何況,大家也根本還沒有進入認識《老子》的門檻,這也就更加加劇了學習《老子》的難度。所以,這里不僅要改正為“道”字,并且要弄清楚對“道”的認識。
同時,這也清楚的知道由“道”改為“士”的時間是戰(zhàn)國中期,太史儋偷書之事發(fā)生以后,因為這時候已經有“道”和“士”的兩種版本出現了。
“道”在這里是相當重要的,這是本章敘述的問題之所在。懂得“道理”的人,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的。這并不因為人們是否規(guī)定了“道”和“道理”之后,才會出現懂得“道理”的人。所以,盡管最早的“道”字只出現在西周,而且直到春秋都還沒有出現“理”字,但這并不能說明那時候的人們不講“道理”。
什么是“道”,這是一個相當簡單的問題。之所以現在越說越胡涂,甚至說不清什么是“道”,讓人們稀里糊涂日甚一日而延誤至今天!原因就在于從春秋戰(zhàn)國起直到現在,誰也沒有把《老子》的“道”解說得清楚明白。什么是“道”?雖然說“道理”就是“道”,但是,這是同義反復而沒有做具體說明,這還是跟沒有說一樣同樣使人不能清楚明白。
什么是“道”?從《老子》的全書來看,“‘圣人’必須保證‘民得’”,這就是老子反復闡明的“道理”。既然“圣人”必須保證“民得”,所以,《老子》全書就必定是規(guī)范“圣人”的行為的“箴言”!
故此,本章則是規(guī)范“圣人”的行為的“箴言”的一例:以過去的、懂得“道理”的人(如:成湯、伊尹、盤庚、武丁、古公亶父等的他們,都是“古之善為道者”的人)的實際例子為榜樣,從而教導“圣人”。(之所以我舉出上述諸人為“善為道者”,因為這是查之有據的;鑒于對人們所查無實據的吹捧、杜撰而莫須有的所謂的“三皇五帝”的真實性,是不可信、不可取的;并且進而看到人們杜撰的周公旦的功績也沒有任何實證材料給予支持,這也應該是不可信、不可取的。從而暴露出我們的“歷史”書籍、文獻都有很大程度的失真!這同樣是讀《老子》一書必須注重的問題。否則,也是讀不懂《老子》的。)
本章也是標準的四段結構,從而完整地表達出來:老子(這顯然包括周宣王和單逨他們兩人的長期共同的認識)對后繼之各位天子(王、皇帝、最高統(tǒng)治者)們的殷切教導和期望而成其為“圣人”——比較好的“天子”才有資格成為“圣人”!
(另外,即便是關于“道”或“士”這兩個字,也不是大家所認為的“有道者”或“讀書人”的意思。甲骨文內沒有出現“道”或“士”這兩個字,殷商的金文之中也沒有“道”或“士”這兩個字,也就是說殷商期間不存在“道”或“士”的問題。“道”或“士”這兩個字雖然在西周早期就已經出現,但是這完全不是大家所理解的意思。本章之所以有人把“道”竄改為“士”,是后人受到68章“善為士者不武”的影響,然而必須看到竄改者的初衷還是好的。)
【字詞句注釋】
古之善為道者:古,過去、以往、曾經有過;善,善于;為,行為、表示行為的對象或按某種“標準”的行為。所以,“古之善為道者”,是特指過去有這樣一些深明道理、并且按道理辦事的人,可惜的是,這種人并不多見,后來和現在的這種人少之又少了。
微妙玄通,深不可識:(漢帛書甲、乙本均為“微妙玄達,深不可志”,如果能夠知道這八個字的意思后,倒是似乎覺得“微妙玄通,深不可識”還現代口語化一點,故而未及改動。)微,古義為隱行也,《老子》14章為“搏之不得名曰微”,顯然“微”是指“不太明顯的行為”的提煉語言、或高度抽象的行為的借喻;妙,奧秘;玄,反復認識、不斷認識;通,通達、貫通;玄通,指其行為,已經達到一定的程度,能夠運用自如、而一切行為均能按其道理辦事;深不可識,與“深不可測”相類似,與“深不可志”相臨近。“深不可志”的“志”含有“標志”的意思、或“藏而不露”致使人們找不到把他們與非他們所區(qū)分開來的標志;另外,“深不可志”的“志”可作為“記事、記述”的表達,則“深不可志”當為“難以寫狀”的筆者的心情披露也是可取的,這與前者并不矛盾。
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夫唯,正因為;不可識,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故,所以;強為之容,勉強來描述他們的大致“行為”——“容貌”。
豫兮若冬涉川:豫,(《說文解字》:豫,“象之大者”。“不害于物”。老子借用心地善良“不害于物”)遲疑、緩慢、謹慎小心、“不害于物”;兮,古助詞;若冬涉川,(大象)冬天徒步過河!然而冬天河水基本要結冰的,所以此處當與“如履薄冰”同一個意思。故此,“豫兮若冬涉川”這整個句子的意思是,無論大小一切的事情都必須小心謹慎地慎重對待,不能有絲毫損傷“民得”的行為的發(fā)生。(因為,保證、保障民得是當時天子、圣人、君王的頭等大事!也是《老子》全書的“道”的唯一標準!)
猶兮若畏四鄰:猶,(漢帛書乙本為“猷”字)反復考慮、謀劃;若畏四鄰 ,時刻提高警惕,謹防四方鄰國的侵犯、進攻,這也是保證國家安定的必要考慮。顯然,此句和上句都是宏觀上的考慮,是以國家、以民得的前提出發(fā)的大事。因此這兩句是一個方面的意思,也就是天子、圣人、君王、統(tǒng)治者的最高職責。
儼兮其若客:儼,恭敬嚴肅;其若客,一個高踞顯位的最高統(tǒng)治者只像“客人”一樣的和大家相處,這是一個什么樣恭敬嚴肅的氣氛?可想而知。
渙兮其若凌釋:渙,與恭敬嚴肅相對而般配的應該是慈祥和悅;其若凌釋,有若春風的慈祥和悅的“工作氣氛”,還會有什么樣的困難能夠阻擋他們?此句和上句都是說的最高統(tǒng)治者與他的身邊人員的“工作環(huán)境”以及“和睦的工作氣氛”。因此這兩句也是一個方面的意思。
敦兮其若樸:敦,厚道、誠懇;樸,樸實、樸厚、不奢侈、不華麗、淳樸誠實,一個最高統(tǒng)治者能夠有這樣的品德,的確難能可貴!
曠兮其若谷:曠,曠達、心曠神怡、豁達大度;谷,山谷。此句和上句又是一巧妙的配對組合,只有樸實、樸厚、不奢侈、不華麗、淳樸誠實的最高統(tǒng)治者,才能有“虛懷若谷”的、心曠神怡的、豁達大度的無比寬廣的胸懷,只有這樣的人,才能保證“民得”的實施而一往無前!這正是圣人應該有的品德。
混兮其若濁:混,好一個“混”字,這與14章的“混而為一”是同一個意思;其若濁,這個“混”正是把上述三個方面六個具體的行為混在一起,成其為“污濁”而“不可識”也。這是本章的轉折,也是第三段的起頭。(可惜的是漢帛書的抄者,不僅把“混兮”誤為“沌兮”,而且把“沌兮”安在文內的第五句頭上,從而使這種病句成其為難以糾正的歷史性的錯誤!顯而易見,這個病句還來自戰(zhàn)國中期的太史儋偷書后所呈現而遺留下來的問題:事后所遺留的其中之一種殘本的“任意摘抄”——出土的楚簡《老子》,那上面的是“屯乎其若仆”。)
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誰能夠;濁,混濁;靜,靜止、停下來、喻示:冷靜考慮、反躬自問;徐,慢慢的、有條不紊的;清,清理、梳理、反思、自查,不斷糾正、修正自身的錯誤。
孰能安以動之徐生:安,喻示“治理”國家,民安、國安,國家機器在正常運行,但是,這是不行的,必須考慮繼續(xù)前進的必要問題;動,就是繼續(xù)前進的必要問題,而且必須立即提出來,考慮不斷發(fā)展的問題;徐,慢慢的、有條不紊的;生,萌芽、試點、推廣、發(fā)展,從而開花結果。這不正是生生不息之長生之有條不紊的向前而運“動”嗎?(這也是與后面60章的不能“輕易”、“燥動”的真實涵義,是相互“呼應”的,否則就會適得其反而不可收拾。)
保此道者,不欲盈:保,保證、保持、長存、永久;此道,上述的道理;不欲盈,不會自滿、不可能有自我滿足的時候。
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正因為,不會自滿、不可能有自我滿足的時候;故,所以、因此;能蔽,雖然看不清楚他(按道理辦事的圣人)的“業(yè)績”,被“暫時”的假象所掩蓋,形成了“蔽障”(另外必須注意到“蔽”,《說文解字》:蔽蔽,小草也。蔽蔽連言,形容草之幼小。老子借用的含義乃有利于“民得”的“新生事物”);而,然而;新成,在他的這樣的不斷的、循序漸進的、永不滿足的努力下,一個又一個的符合“民眾”根本利益的大事都必將自動涌現(新成)出來!這不正是圣人的行為嗎?這不正是老子教導的目的嗎?這也是與本章開頭的“古之善為道者”而遙相呼應的啊!
【譯文】
過去有按道理(保證民得、嚴守自律)辦事的人,他好像能夠運用自如而使人不可理解;正因為不是大家所能理解,所以我來勉強來描述他(們)的大致“行為”——“容貌”:
無論大小一切的事情,都謹小慎微的認真對待,為的是不讓有絲毫損傷“民得”的行為發(fā)生;反復思考、時刻提高警惕,謹防四方鄰國的侵犯、進攻,這也是保證國家安定的必要考慮;他是“至高無上”的統(tǒng)治者,然而他卻像“客人”一樣的和大家相處,他是多么謙恭、而又嚴肅啊。他傾聽大家的意見,有若春風“釋冰”似的慈祥、和悅、融洽,大家待他無話不說,也盡可直言相諫;他具有淳樸誠實的品德的確難能可貴。這才能有“虛懷若谷”的、心曠神怡的、豁達大度的無比寬廣的胸懷。
因此,他的品德包容這一切,匯集起來像奔騰向前的長江、黃河內的滾滾濁浪,所向披靡誰能阻擋?(在這樣的“天子、圣人、君王、統(tǒng)治者”的“領導”下,這就是我們的福分啊!)誰能夠有條不紊的清理、不斷糾正、修正自身的錯誤從而繼續(xù)前進。誰能夠領導國家生生不息、有條不紊的向前而運“動”?只有“按道理(保證民得、嚴守自律)辦事的圣人”!
按道理(保證民得、嚴守自律)辦事的圣人,是不可能有自我滿足的時候的。正因為這個緣故,所以雖然看不清楚他(按道理辦事的圣人)的“業(yè)績”,被“暫時”的假象所掩蓋,形成了“蔽障”;然而,在他的這樣的不斷的、循序漸進的、永不滿足的努力下,一個又一個的符合“民眾”根本利益的大事都必將自動涌現(新成)出來!
【讀后】
本章是直接闡述按照“道理”辦事的人就是圣人,就是國家最高統(tǒng)治者,他所想的就是“保證民得、嚴守自律”這個道理,這個“道”!這也是《老子》這本書內的“道”!這個“道”貫穿在老子的一切論述之中!所以說,《老子》是古今中外唯一的教育“圣人”,規(guī)范“圣人”的一部偉大的著作。老子也是教育“圣人”,規(guī)范“圣人”的典范和開拓者!
【歷史性的錯誤】本章習慣性的錯誤有這樣幾個:
1、分不清本章的教育對象是誰?所以,不明白老子文章的目的,故而把教育、告誡圣人一人的言語延伸為教導大家的箴言,這就掩蓋了老子的原意;
2、大家對《老子》的2、8兩章的“六事”陳述沒有絲毫印象,也就沒有注意老子的寫作方法,故而造成把本章的“混兮其若濁”與前面的“六事”并列起來之后,也就“混”成一鍋粥了,以至延誤到現在;
3、正因為把“混兮其若濁”與前面的“六事”并列起來,也就沒有注意到本章第三段的實際意義:它卻是孔子的弟子的“吾日三省吾身”的來源(詞源的源頭),是最高統(tǒng)治者(圣人、君王)反躬自問、反思、自查的必須具備的自律行為,而且是須臾不可或缺的行為;
4、歷來人們忽視了老子文章的嚴謹性和整體性,很多人在這上面出的錯誤就是“望字生義”或“望文生義”,并且按自己的想法去套老子的文章,豈有不錯的道理?
5、本章內的“豫兮”和“猶兮”的問題,人們錯誤的、主觀的把它們當成“猶豫”的詞語而認識,這就造成不可挽回的歷史性的錯誤!老子根本就沒有“猶豫”的意思,后人死乞白賴硬往“猶豫”上面去胡扯,這怎能理解得通?
6、老子的生活常識性的語言是多么的樸實。本章中所出現的語言,都那么恰如其分、入情入理、生動活潑而嚴肅可親,的確令人愛不釋手。
【亟待展開研究探討的問題】
這是對我們祖先合乎為“保證、保障民得” 的為王者的行為描述,和音容笑貌地再現。這同樣是當今世界各國領導人所應該學習的品德。這是人類的財富,絕不僅僅屬于中華民族,她屬于全人類!
附幾個《老子》版本的15章文字供參考:
1、楚簡《老子》有關15章:“長古之善為士者,必微妙玄達,深不可識。是以為之容,渙乎其若釋,屯乎其若仆,坉乎其若濁。孰能濁以靜者,將徐清。孰能安以重者,將徐生。保此道者不欲尚盈”。
2、漢帛書乙本《老子》的15章:古之善為道者微眇玄達深不可志夫唯不可志故強為之容曰與呵其若冬涉水猷呵其若畏四鄰嚴呵其若客渙呵其若凌釋沌呵其若樸湷呵其若濁莊呵其若浴濁而靜之徐清女以重之徐生保此道□欲盈是以能蔽而不成
3、王弼本《老子》的15章原文: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焉,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
4、河上公本《老子》的15章原文: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與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孰能濁以止?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不新成。
5、南懷瑾先生所宗的《老子》本的15章: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
6、陳鼓應先生所改定的《老子》本(1984年)的第15章:
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凌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澹兮其若海;飂兮若無止。】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注:此【】括號內的10個字,是陳鼓應先生從《老子》20章移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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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復。
夫物蕓蕓,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復命。
復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兇。
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說明】
對于客觀事物的認識并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沒有一定的積累,沒有相應的功底,沒有較為準確的認識能力,是很難認識所要認識的客觀事物的。真正要認識客觀事物的時候,還必須有一定的環(huán)境,還必須要有相應的時機,還必須要具有一定的思辨程序和思辨能力,還必須具有一定的推理、判斷,演繹、歸納的能力。這倒不因為人們是否已經出現這些專用“名詞”以后才會有這樣一些行為,而絕對是這些專用“名詞”必定是這些行為出現以后人們才給予規(guī)定的。國外,也就是西方他們不失時機地在較早的時候就注意、注重了抽象、總結、推理、判斷、演繹、歸納、分析、綜合等認識了這些問題。我們國家從秦漢以來的“封建專制獨裁”卻轉移了人們的視線,統(tǒng)統(tǒng)淪為效忠天子——皇帝,而以“仁義禮智”為最高準則的虔誠儒教信徒!故此,凡屬思辨理性社會科學學科的進展,都還遲之又遲,直到西方文化叩響中國大門,才緩緩給予“適應”不得已而開展所謂的“注重”和“研究”……
《老子》一文,獨樹一幟,嚴肅地告訴我們,在兩千七、八百年前的西周歷史時期間,我們的思辨理性就以達到相當的高度,這與西周當時所出現的青銅器上的“金文”內的某些“論述”文句的思維方式也是一致的。本章是繼前面不少章節(jié)之后的又一鮮明的實例,而且更為直白地能夠說明比較多的問題。
另外,必須根據漢帛書本,把“公乃全,全乃天”訂正為“公乃王,王乃天”。只有這樣,才能與25章統(tǒng)一起來,也與老子的整個思路是一致的。
再者,幾乎所有讀《老子》的人們,牙根兒都沒有意識到這里的“根”字指的是:古公亶父在建立“根據地”是所做出的承諾——也是人類社會(全部進程)的根本矛盾最終解決的辦法——“嚴格自律而保證、保障民得”所高度濃縮后的“德”的“緊箍咒”。這個“緊箍咒”就是“根”,就是各復歸其根的“根”,這也是前面14章內的那個“一”和15章內的那個“道”,同時也是《老子》全文所闡述的“道”——“道理”。顯然,這是古公亶父在分析了當時(殷商晚期)的社會上的各種各樣紛繁復雜的“混亂”而做出的抉擇,當然這也是空前絕后而唯一的闡明自己獨特的深邃的《德》論。待到是老子的時候,《德》論的流傳已經經歷了古公亶父、季歷、文王、武王、成王、康王、昭王、穆王、共王、懿王、孝王、夷王、厲王等十三王十二代的歷程共計約300多年(公元前12世紀——公元前841年,不包括“共和時期”)。當周宣王和老子共同來認識這段歷史時,不得不辛酸地得出“每況愈下”的結論!面對現實,查其原因:乃是對古公亶父所做出的承諾的逐漸“背叛”所形成的“每況愈下”的衰敗趨勢。現在看來,這還是一切新興統(tǒng)治者的“王朝”“每況愈下”的衰敗的不變規(guī)律!
所有的統(tǒng)治者都沒有注意到,古公亶父的《德》論是他們的“緊箍咒”。這個“緊箍咒”,還真正使所有的統(tǒng)治者不寒而栗、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們只好轉嫁出去而讓其下延,(正因為有這樣的社會需要,所以)這才有孔夫子所歪曲了的“道德”說教下延于其人世間,從而譜寫了(從西漢武帝起)兩千余年的中國封建專制獨裁的歷史。
【字詞句注釋】
致虛極,守靜篤:致,集中(力量、意志等)于某個方面、達到某種思想境界;虛,空虛,其意思是指達到對某一問題專注時,再也不會有其他任何雜念混雜其間;極,頂點、盡頭,不可再有逾越;守,這里借用為“把握”、“固守”之意;靜,安定不動的意思;篤,篤守,這里的篤,還含有“極”的意思,靜之極也。此句意為,認識問題能夠達到“虛極靜篤”,去除與該認識毫不相干的雜念,然后才能“觀察”、思考、分析、判斷……該認識。顯然,這是任何人意欲認識某一特定的問題的思維活動的“前奏”!誰能逃脫得了?
觀復:復,有“重復”、“回憶”、“符合”的意思;因為這里是指思維活動的過程,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活動過程;所以“觀復”是形容這樣的思維過程的“往返”、“反復”多次性的一種態(tài)勢。那種誤以為是什么“循環(huán)往復”的人們,那就只好留在認識《老子》的大門之外了。
蕓蕓:紛繁眾多,雜多。
各復歸其根:萬物皆有根,認識某一事物必須追究其根源,這才能分門別類地去認識該事物。然而,這卻不太容易啊,得下一番大工夫,這還將僅僅是有可能(不一定)來認識問題!否則,還將永遠游弋在錯誤認識的汪洋大海之中而不能自已而嗚呼!
歸根曰靜,靜曰復命:什么是靜,能夠追根究底而窮其根,這才達到了靜的境地(說說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啊);能夠達到了靜的境地(這不是虛假的,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靜心專一”地明白那個所追求的“道理”),這才叫做“復命”;命,定也,不可抗拒、不可逆轉、不可偏離、不可逃避的一種固定的、必然的發(fā)展“程序”、模式、“格式”!“復命”則是“符合”一定的發(fā)展模式、“程序”。(請注意的是,這里的“命,定也”和“復命”與后來興起的“命定”的儒家理念是毫不相干的兩碼事。)
復命曰常,知常曰明:常,一般、普通、平常、常識性的常,不變的(副)、經常、常數之類的常,它們都是相通的;復命曰常,認識問題達到了“符合”一定的發(fā)展模式、“程序”后,那時你就會自然而然地知道“定也,不可抗拒、不可逆轉、不可偏離、不可逃避”的“符合”“命”的固定認識就會呈現在你的眼前;知常曰明,能夠認識到“常”就達到了認識問題的目的,這就是“明”啊!這就已經完成了認識的全部過程。所以,這里的“明”就是“清楚明白了”的意思。
不知常,妄作兇:不能夠認識到“常”,就永遠達不到了認識問題的目的,這就是“不明”;如果去行為、也就是去做,那么這個行為就叫做“妄”!以“妄”去主導自己的行為,那么什么事情也是做不好的,這就叫做“兇”;它是極不好的行為,是身為天子(圣人、統(tǒng)治者)的大忌!即便是現在,所有的當權的領導者們,千萬不可以以“兇”行事啊!
知常容:“能夠認識到‘常’就達到了認識問題的目的”(就才能主導自己的行為去辦事、去說話),對于這樣的思維活動的(看不見的)“容貌、樣子、形態(tài)”就用一個“容”字來表述它。這個“容”與前面一章的“強為之容”的“容”字是一個意思:都是指的“精神面貌”!(那些把“容”理解為“寬容”、“包容”等的朋友們是不能認識老子的。)
容乃公:一個天子(圣人、統(tǒng)治者),能夠認識到“常”,能有這樣一系列的思維活動的表現,那么他必定是認真地認識問題;既然他那樣認真地認識問題,乃是因為他要為著廣大民眾的利益而“行為”(保證民得、保障民得),這難道不是最大的“公”嗎?
公乃王:只有一切為“公”者,他必定是為著廣大民眾的利益而“行為”,這樣才能是“王”的行為啊!這才是天子(圣人、統(tǒng)治者)的行為!也必將是“王者風范”!
王乃天:只有上述“王”的行為才能“符合”“天”。(這與25章的意思是一致的。另外必須注意的是,《老子》書中的“天”字是沒有儒家所認識的“天”字的意思的。《老子》書中的“天”只表示“最高”的意思。雖然“天子”起源于西周早期,但是只在周穆王之時才開始認定而風行。《老子》書中卻避而不談。)
天乃道:只有“符合”“天”,才能“符合”“道”——才是懂得了“道理”。
道乃久:一個懂得了“道理”的天子(圣人、統(tǒng)治者)的行為,才能天長地久。
沒身不殆:終身就不會遭遇到什么危險。(實質是:不會犯或盡量少犯錯誤——“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64章。不再重犯眾人曾經犯過的錯誤。)
【譯文】
要認識一個問題,必須排除一切與其無關的“私心雜念”,保守、保持住這樣的冥思苦想、廢寢忘食、忘乎所以的答非所問的高度的“思維專注”的“寧靜”心情。這樣,你就會自然而然地面對“萬物”之所以為“萬物”的本質的、根本的“道理”的漸趨把握住!(但是,社會內的萬事雖然紛紜繁雜、盤根錯節(jié),然而,追根究底則是“民得”是否能夠得到“保證、保障”的問題。古公亶父——周太王正是針對殷商王朝的不能“保證、保障”“民得”的“得風”日甚,高度濃縮行為規(guī)范后從而建立了《德》論,也就興起根據地的偉業(yè)。這才是老子所說的那個“根”字,這也是《老子》全書所要闡明的“道”——“道理”!)
因此,雖然萬物眾多、紛繁復雜,但是萬物的生成、成長卻都只有一個根本“道理”。你能“把握住”(比較能夠“把握住”也是可以的)這個根本“道理”,就叫做“靜”。你能夠達到“靜”的狀態(tài)就會知道你應該擔負的,并且是:“不可抗拒、不可逆轉、不可偏離、不可逃避的一種固定的、必然發(fā)展的、義不容辭的歷史使命”!
你能夠認識到你的“天職”是“符合”“必然發(fā)展的歷史使命”的時候,那么你就認識到了事物發(fā)展的“常規(guī)”。你知道了“常規(guī)”,那么你不但明白了事物的道理,也將逐漸聰明起來,再不會做不符合自己“天職”的傻事。如果不知道事物發(fā)展的“常規(guī)”,這就會導致你胡作非為(妄),從而必將造成不可收拾的、難以挽回的嚴重后果。
所以說:你知道了“常規(guī)”,才是你作為“天子”(圣人、統(tǒng)治者)所應該具有的精神面貌(容);你有了這樣的精神面貌(容),才能為天下的廣大民眾(公)而服務;你能夠為天下的廣大民眾(公)而服務,那么你必定是最好的“王”(天子、圣人、統(tǒng)治者);既然是最好的“王”(天子、圣人、統(tǒng)治者),那么你的作為一定“符合”“必然發(fā)展的歷史使命”(天);既然你的作為能夠“符合”“必然發(fā)展的歷史使命”(天),那就當然是你已經真正懂得了“道”,也就是懂得了“道理”;既然你已經真正懂得了“道”,那么你的“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第7章)的事業(yè)將會“天長地久”。作為這樣的一個“王”(天子、圣人、統(tǒng)治者),那么他將終生都不會給廣大民眾帶來絲毫缺憾(就不會造成不可收拾的、難以挽回的嚴重后果),人們永遠將“祭祀不輟”(54章)而懷念他!
【讀后】
要想真正認識客觀事物,弄清楚一件事情,搞明白一個問題:都得排除一切不必要的干擾,靜心而去除與該事物無關的雜念;集中自己的一切思維力量、并且要有堅定的意志,才能聚集自己的注意力,以便對某一問題給予高度的“專注”;只有這樣才能再也不會有其它任何雜念混雜其間。把握、固守這樣的思維環(huán)境,這就叫做“虛極靜篤”。去除與該認識毫不相干的雜念,然后才能“觀察”、思考、分析、判斷……該認識。這是一個簡單、概括了的必然“思維程序”,這也是任何人所逃脫不了的客觀事物的必然規(guī)律,這也是我們祖先的高明之處。
【歷史性的錯誤】
1、不自覺的墮入到“虛無”的境界,滑向了滑稽可笑的“玄學”的游戲之中。自絕于認識《老子》的大門之外。
2、關于有人要把“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篡改為“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的版本為是,并且以“押韻”為其理由,云云。實在是荒唐!根本不懂得《老子》是教育、規(guī)范天子(圣人、統(tǒng)治者)一個人的行為的“箴言”。
3、本章與14章、15章以及后面的17章共同組成一個完整的“理論”部分。這也是被人們所忽視了的,它們是《老子》全書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
《老子》的全文是系列性的“專著”,每一篇都必須“讀懂”它,或者必須大致知道它講的是什么。這樣,才有可能繼續(xù)“讀下去”,才有可能明白老子他老人家苦口婆心說的是什么。比如:如果在讀第1章的時候不知道“異名同謂”,那么第2章和第3章就進不去、讀不懂;如果對第1、2、3章都還不知道其真實內容,那么就不可能知道第4、5、6、7、8、10章說的是什么?如果不知道《老子》前面十章都說的是什么,那么也休想來讀11、12、13章:如果不知道11、12、13章說的是什么,那么絕對不會知道14、15、16章的內容。《老子》的全文安排和第16章的結構是一致的,它層層推進、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就像“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的敘述是一樣的。不知其中的任一環(huán)節(jié),都是不行的,都是不可能讀懂《老子》的。之所以人們直到現在還游弋在《老子》的大門之外,雖然原因較多。但是,誰也沒有重視和意識、認識到他老人家的語言具有完美的邏輯的演繹、推理的“特殊功能”(這絲毫不亞于自然科學論證的周密性);《老子》的嚴謹性、縝密性,引人入勝的絲絲入扣、層層推進、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的美妙而富有詩意的哲理性的語言,是促使中外的哲學家望而興嘆的。在那樣早的年代,在人類社會領域層面上,還沒有看到有哪個思想家有如此切中要害的語言。這與我們國家西周及西周以前的“傳統(tǒng)文化”有不可分的密切聯(lián)系。(可惜而遺憾的是,幾乎所有的人們都忽視了這一問題;而僅僅只把被歪曲了的戰(zhàn)國和戰(zhàn)國以后的秦漢以來的“傳統(tǒng)”當成我們國家的“傳統(tǒng)文化”,實屬可悲之極!)
當我動手來譯注《老子》的時候,我折服他老人家的嚴謹性。我像解數學難題那樣,窮追不舍。并且要處處合乎情理,合乎一個固定不變的道理。也還要與《老子》全書的各個章節(jié)的具體道理與其統(tǒng)一,同時也不能違背我們自己的祖宗先人的豐功偉績所表現出來的道理。這可真正使我,樂在其中了,怎么會不樂呢?她們才是中華民族的光榮傳統(tǒng)啊!
【亟待展開研究探討的問題】
這是很好的范文。無論你從那個層面上去研究老子,她都是我們的楷模。不管是思維模式、思想境界、邏輯的完整、寫作技巧等等方面,都令人嘆為觀止!豈止是嘆為觀止?就是現代人從單一的問題之中,也達不到他那樣爐火純青的高超的思想境地!
春秋時期和春秋以前,大家都知道這樣的事實:
“卜”是“記”的行為,包括刻、寫、畫、灼等等;
(只不過后來“灼”從“卜”內分離出來,上升的“收訖”、“驗收”等,類似現在“印章”的行為證明;故此,我們對甲骨文的認識有待扭轉,還甲骨文之真實而于我們的認識之中。)
“占”是用口復述“卜”人所刻畫的具體是什么的意思;可是甲骨文內的“占”是(占字外圍再加上一個口字),也只是“閱或讀”的意思;
“卦”是刻畫在玉上的行為所產生的“印記”;
“貞”是刻寫文字在“龜甲獸骨”上面的行為;甲骨文內的“貞”字,基本與甲骨文的“鼎”字寫法相似。
第十七章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貴言。
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說明】
本章是《老子》一文總結西周歷史的生花妙筆:從西周古公亶父為推翻殷商王朝建立的根據地起,統(tǒng)治者(最高領導人)的一切的行為都符合民眾的心意,從而政治建設是處于興盛時期。當時西周的現實是,只有在建立周(“岐邑”)根據地和嗣后才有這樣自自然然的(一切的行為都符合民眾的心意)事發(fā)生:“太上”之時,就是古公亶父(周太王)、季歷、周文王之時,老百姓只知道有這么一個好家長,老百姓過著“解放區(qū)的天”的生活;周武王、周成王、周康王之時,就比起來而“次之”了,老百姓就冒出了親近他們、贊譽他們的苗頭,雖然傳為“成康大治”的太平盛世,然而已經沒有“太上”的境遇了;周昭王、周穆王、周共王、周懿王之時,特別是周穆王之時,他定格了所謂“天子”的稱呼,大興“呂刑”,老百姓開始畏懼他們了,這正是每況愈下啊;到了周孝王、周夷王、周厲王之時,百姓忍無可忍了,只有侮之以驅逐周厲王至“彘”,直至他“病死無歸”!這就是本章所敘述的西周歷史的剪輯縮影。之所以人們不能認識老子的重要原因,就是迄今為止所有的人不知道本章的真實意義。于是,人們按自己的想當然去肢解本章,從而墮入無限遙遠虛構而不切合實際的理想社會之中!
顯然,這就違背了周宣王和單逨他們共同探討社會問題的初衷,違背了古公亶父(周太王)立論《德》篇的本意,違背了《德》的宗旨——嚴格約束、規(guī)范最高統(tǒng)治者必須自警、自律從而保證、保障民得的實施!之所以西周的現實是每況愈下,其關鍵的原因在于“最高統(tǒng)治者必須自警、自律從而保證、保障民得的實施”的不斷松懈、以至流于形式、甚至瓦解!這種“每況愈下”的情景,后來在中國歷史王朝的更迭時不斷反復重演卻并未引起人們的注意、注重。
【字詞句注釋】
太上:“太”則最好、至極;“上”乃統(tǒng)治者。所以,老百姓所能夠認識到的最好的統(tǒng)治者就是“太上”。這里實指西周始祖古公亶父、季歷、周文王姬昌、周武王姬發(fā)(建國之前)等百余年的歷史,是西周最好的歷史時期。這是古公亶父率領其家族由豳遷移到岐邑之后所建立起來的“根據地”(經過努力后,在殷商王朝的“武乙三年”終于得到了商王的認可:“命周公亶父,賜以岐邑”)的時期,是民眾感覺上和事實上都是最美好的時候。那真是:“全國”一條心,全民一條心。古公亶父所針對殷商王朝的“得風”(貪得無厭之風)日甚一日,自己嚴正地提出并加以規(guī)定,正式用甲骨文文字刻寫了中國有史以來的第一部治國寶典《德》。這個時期真是“解放區(qū)的天”的“美好日子”的時期!
下知有之:下,指廣大的民眾,大家都知道有一個好家長。
其次親而譽之:周武王(建國之后)、周成王、周康王之時,就比起來而“次之”了,老百姓就冒出了親近他們、贊譽他們的苗頭,雖然傳為“成康大治”的太平盛世,然而已經沒有“太上”的境遇了;
其次畏之:周昭王、周穆王、周共王、周懿王之時,特別是周穆王之時,他定格了所謂“天子”的稱呼,大興“呂刑”,老百姓開始畏懼他們了,這正是每況愈下啊;
其次侮之:到了周孝王、周夷王、周厲王之時,百姓忍無可忍了,只有侮之以驅逐周厲王至“彘”,直至他“病死無歸”!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這八個字是回答“是什么樣的原因致使西周王朝的每況愈下”的。上一章才說過的“根”的問題。社會內的萬事紛紜、繁雜,然而,追根究底則是“民得”的問題。當時是殷商王朝晚期,殷商王朝的上層“得”風日甚、腐敗不堪,早把殷商的祖宗成湯規(guī)定的“禁三風”,忘記得一干二凈的歷史教訓不可不牢記。然而西周的歷程卻走的是同一條老路——違背自己祖宗古公亶父的承諾:保證、保障民得,嚴格自律“不得”!是這個承諾才開展西周的根據地的,是這個承諾才打下建立西周王朝的堅實基礎的。嚴守這個承諾就是“信”,必須以此取信于民,才能保證西周王朝永不退色。然而周武王建國以后,沒過幾年,在周公旦的攝政干擾下,歪風竟起。周成王親政后,力挽狂瀾奮力十余年才走上正軌。(傳聞的成康之治“四十余年”的“刑措不用”,顯然不包括周公旦的攝政干擾。因為大家都知道,成康之治“四十余年”的“刑措不用”,必須把康王的25年算上,那么只要加上15—20年就能夠是“四十余年”了。我們的“夏商周斷代工程”,只把成王“安排”了22年;而《竹書紀年》上寫的是37年。同時據“考證”成王在位37年要真實得多。并且,太史公把周成王與周厲王的在位時間換了個、搞混了。所產生的問題多之又多,貽害無窮。如果成王是37年,那么問題就很明顯了。成王就要去掉前面的周公旦的攝政干擾的7年,再去掉后面和他的兒子“大治”的20年。那么還有十年,不可不為之“披肝瀝膽、艱苦奮斗、力挽狂瀾”從而撥亂反正,這才致使西周步入正常的發(fā)展歷程!假若,就按“夏商周斷代工程”的認定,成王在位22年,那么也是不能算周公旦的攝政干擾的7年的。對于成王的功績,西周金文是有力證的;被儒家所吹捧的周公旦的所謂功績,不獨在西周金文中找不到,就是在東周的金文之中也是片字未存。)所以“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是針對西周建國之后的諸王而言的。因為他們的在位之時,都沒有嚴格要求自己而按古公亶父的承諾去切實做到。也就是:統(tǒng)治者的誠信不足,廣大的民眾怎能再深信他們?
悠兮其貴言:悠,悠久的意思;貴,珍惜、珍貴;言,指古公亶父的承諾。悠兮其貴言,意思是:長期以來所有的統(tǒng)治者們,都沒有珍惜、珍貴、遵照始祖古公亶父的承諾;這是每況愈下的病根啊!
自然:自然,自自然然;民眾的自然,有什么呢?也就是他們自自然然的基本要求,無外乎是要勞動(工作)、要成家、要生兒育女、要照顧自己親近的老弱病殘。如此而已,豈有他哉!?這些事情成功的幾率是大的,是每個民眾都會辦得到的事情。所以說“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于是乎,我們可以看到:上述的民眾行為都是極其正當的行為,是不應該有什么人去施舍而讓他們再重新得到的行為。這樣的民眾行為,是任何時候、任何國家、任何地區(qū)的政府必須保證、保障的,顯然這是任何政府的必然行為!離開這個保證、保障,那么這個政府還能有什么樣的行為呢?)
【譯文】
最好的時代是最高“領導者”說話算話的,民眾都會知道他。因為他說要保證、保障民得。果然不錯,民眾無不安居樂業(yè),大家怎么會不知道他的好處呢?
當他的后繼者建國以后,忙于分享勝利果實。雖然還沒有忘記要保證、保障民得的大事,但是,后繼者畢竟沖淡了要保證、保障民得的感情。顯然,這已經次于建國以前了,然而民眾在其不露痕跡(開始有虛假騙人的應允、欺騙的許諾不斷涌出)的“功德”面前去不得已而親近、贊揚他們;
再次的后繼者們,自以為是、一意孤行,歪曲、篡改要保證、保障民得的精神實質!隨心所欲地運用政令,為自己的專制獨裁而服務。雖然堂而皇之、振振有詞,然而卻是經不起時間的檢驗和認真的理論推敲的。顯然,民眾已經沒有了親近、贊揚他們的感情,剩下來的只有在他們愚妄而淫威的面前,民眾產生了畏懼和害怕的心理。
再其次的后繼者,就已經早把要保證、保障民得置于腦后。為了他和他們的既得利益保存或變本加厲的追求、索取、掠奪,他們可以不顧民眾的生活、生存的利益而為所欲為。“國人”只有團結起來把這樣的統(tǒng)治者趕走(公元前841年)!
上面就是從古公亶父到周厲王被“國人”驅趕至“彘”的300余年由興到衰的真實歷史。這是血淋淋的現實的歷史!這就是西周歷史的剪輯縮影的每況愈下的真實寫照,觸目驚心!
是什么原因造成每況愈下的現實呢?是“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是統(tǒng)治者的誠信“不足”。是統(tǒng)治者不講“誠信”,不講“信”,不嚴守承諾。不能取信于民眾,不信守要保證、保障民得的誓言。從周武王以降的每個統(tǒng)治者,都要比他的前任在要保證、保障民得的問題上,打一點折扣、還一點“價錢”,這就不得不讓要保證、保障民得的承諾從而漸趨落空。統(tǒng)治者啊,要嚴格恪守你們對民眾的承諾,珍惜、珍貴你們對民眾的承諾。他們是弱勢群體,他們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們的身上,因為你們是“王”、是“天子”、是“圣人”、是統(tǒng)治者!你們的一言一行都必須是要保證、保障民得的實現,這才是古公亶父的《德》論的真實實施。也是西周和后來的東周所有人們崇拜“德”的實質(可惜的是,后來的文人對此一無所知)。
民眾自己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們自己所要辦到的事情,成功的幾率是相當高的。他們能夠辦到的事情,與你統(tǒng)治者和你手下的官員有什么相干?他們的勞動、成家、生兒育女、贍養(yǎng)老人,與你統(tǒng)治者和你手下的官員有什么相干?作為的天職的你,和你手下的官員們的職責不就是為他們服務,而保證、保障他們有勞動、成家、生兒育女、贍養(yǎng)老人的極其基本的權利和要求嗎?所以說,廣大民眾在條件(保證、保障他們有勞動、成家、生兒育女、贍養(yǎng)老人的極其基本的權利)允許的情況下,他們“功成事遂”之后,你再去問他,他只好靦腆而不好意思地回答:“我自自然然也”(誰不會?誰不能?)。
【讀后】
本章的“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是有其特殊意義的:它不僅是閱讀《老子》一書的“關鍵”;也是尋找社會弊病的禍害的根源。
最早“信”字的出現只在西周的中期的“金文”之中,以前乃至甲骨文內都沒有發(fā)現有過“信”字。顯然,它不但應該是人言或人的口而“言”為“信”,而且蘊含著“言、心”示意“言必由衷”之意。故此,信乃誠也,就應該是最佳的解釋。誰應該有誠、有信?是人不是民!民必須依賴于人的保證、保障條件的允許;人同樣要依賴于民才能生活、生存。這是自有人類文明以來的過去、現在乃至一定時期的未來所必須遵循的一個沒有被揭示出來的客觀規(guī)律。在那樣早的歷史時期內,我們的老子就認識了這個客觀規(guī)律,這是人間奇跡!
歷來的統(tǒng)治者對他所治理下的民眾到底給予了什么好處?這是引人深思的問題?
【歷史性的錯誤】
歷史性的錯誤大致有兩種:一是根本不能認識到本章的真實意義,從未引起過人們的注視、正視,所以不能知道本章是《老子》文中重要的、不可或缺的環(huán)節(jié);二是忽視了統(tǒng)治者(縱容、指使或默許智者、眾人)的轉嫁矛盾的社會能力,或者是不能認識到的某些“理念”(經過花言巧語而渲染后的所謂的禮、智、仁、義、信、賢……)是直接危害民眾的根本利益的。
正是人們在認識上存在有這兩種錯誤,所以也就只好停留在《老子》的大門之外,而不能進入《老子》的繼續(xù)的解讀之中!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事實。17章是《老子》全文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你不認識這個環(huán)節(jié),你怎能再讀下去?他老人家的每一篇文章都是絲絲入扣的,你不知其一,焉知其二?
另外,人們的認識上也還有一個誤區(qū)。歷來不少的人抱怨、惱怒、甚至歇斯底里地認為民眾的無知、愚昧……等,是國家的最大“困難”和“災難”。于是,他們提出什么提高全民素質,什么加強全民教育,努力提高全民的道德水平,等等,是解決上述問題的最佳方案。然而,什么提高全民素質,什么加強全民教育,努力提高全民的道德水平,等等,這都不是社會問題的根本。如果客觀事實的確是人們認識的這樣,那么我們的生活如何能進入到今天?我們的先民如何能進步發(fā)展成為現代的民眾?這正是本章要我們深刻去認識、探討、研究,去“玄之又玄”的道理啊!
本章告訴我們一個簡單的道理:民眾只要能夠“過得下去,就可以了”。“過得下去,就可以了”的八個字,就有它一定的“道理”!仔細論來,我們的民眾的本質性格,何嘗不是如此?我們的民眾千百萬年來,不就是這樣從過去走到現在,而且義無反顧地會走向未來!回眸過去的歷史和今天的現實,我們的民眾能有什么樣的需求?他們無所求啊。他們只要能“過得下去,就可以了”,這就是他們的全部需求!只要在統(tǒng)治者(國家、政府的政策、政令)基本上“保證、保障民得”,能夠生活、生存下去,不就可以了嗎?他們就可以辦他們的一切事情。即若他們艱苦一點,他們也會咬咬牙堅持過下去!遠的不說,我們只看一下幾十年前的現實,不正是這樣嗎?
如果能夠做到保證、保障他們有勞動、成家、生兒育女、贍養(yǎng)老人的極其基本的權利。那么他們就會在實現他們的“勞動、成家、生兒育女、贍養(yǎng)老人”的行動后,漫不經心、微帶苦澀地說:“這有什么呀,我們自然誰都會辦這些事情的”!
如果能夠做到保證、保障他們有勞動、成家、生兒育女、贍養(yǎng)老人的極其基本的權利之后,還會不斷改善、逐漸加強。那么他們就會在實現他們的“勞動、成家、生兒育女、贍養(yǎng)老人”的行動后,心情愉悅、歡欣鼓舞地說:“這有什么呀,我們自然誰都會辦這些事情的”!這不正是《老子》的“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嗎?
顯然,這里還牽連出來好多問題,我們也會看到基本是屬于歷史性的問題,涉及的漢朝以后的文獻問題,漢朝以后的意識形態(tài)問題。雖然如此,但是,關鍵還是一個理論問題,還是我們自己的認識問題。如果按老子的方法來認識,那么這是認識問題之“根”的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對待民眾的態(tài)度問題,對待民眾的感情問題。顯而易見,這是十分顯眼的現實問題。
【亟待展開研究探討的問題】
應該好好的學習這篇文章,涉及的問題是大的。但是這是“愛民治國”之根本問題。
這里說的都是一些必然現象,是一些簡單問題,也是執(zhí)政者須臾不可忽略的問題。否則不知不覺,就會在情不自禁的“積非成是”之中而不能自拔、自絕于民眾。
這是我們學習中國古代歷史,總結統(tǒng)治者執(zhí)政經驗教訓的一篇難得的、“入門指南”似的、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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