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制在世界范圍內的衰落必然性與左右之爭

黃飛鴻007

首先說明本文的主要觀點，民主制如同一切有形的物一樣，必然經歷一個發生到衰亡的過程。在可預見的未來，民主制將在全世界的范圍內逐漸解體和沒落并最終退出歷史舞臺。

左右之爭的焦點話題之一就是民主，但是無論左派和右派在討論中都隱含接收了一個結論：民主在未來仍然是世界的主流，中國是可以在未來實現民主的。事實上正是這樣的一個隱含結論導致了無窮無盡的左右之爭，右派認為中國理所應當的融入到這個潮流中去，左派則指出民主制和中國國情的矛盾之處。這樣兩派各講各的道理，但是他們都忘記了那個隱藏結論本身是根本靠不住的。民主并不是萬世不竭，而中國的國家屬性決定了中國也不可能建立民主制度。即使中國花費數十年準備了民主制的必要基礎，民主制也將在其他國家解體和崩潰。到時中國將對于民主喪失興趣，只能又是跟在西方的后面空耗國力而已。而當我們認識到了這一點，左右之爭將變得沒有意義，因為大家在討論的是根本無法實現的目標，那么討論方法久沒有意義。而左右兩派似乎都沒有知其不可而為之的精神。所以結果就是左右之爭將徹底終結，中國文明的復興將成為大多數人的共識。同時，這種轉變也將為中國的和平統一鋪平道路。下面具體證明這個結論。

從歷史上看，無論是希臘和羅馬的民主制都經歷了從產生到衰亡的過程。那么這樣一個過程為什么會發生？答案還是在于附加成本的升高。關于附加成本的概念請參考大陸猜想的連載一在大陸猜想的分析中已經說明，附加成本的上升將對民主制造成嚴重的負面影響。影響附加成本的主要是安全成本，同時也有國家的大小和人口。當一個國家的領土和人口比較少的時候，不可能擁有一支規模龐大的陸軍，因為人口限制了其無兵可征。除非一個小國能夠擁有一支龐大的雇傭軍，但是其有限的財力一般不允許其這樣做。而一支小規模的陸軍是很容易管理的，這一點和海洋國家相同，所以小國的附加成本較低。隨著一個國家的領土擴大，需要的軍隊規模也必然擴大，于是附加成本上升。附加成本的上升則使民主制逐漸解體。古羅馬的歷史很典型的體現了這一點，隨著羅馬領土的擴大，其民主制也一步步地轉化為帝制。在大陸猜想中我們通過兵役制度的變化來分析附加成本的上升，而兵役制度的變化則是由于羅馬迫切的需要一支規模龐大的軍隊，兵役制度轉變的深層原因在于羅馬領土或勢力范圍的擴大。因此，分析兵役制度和領土擴大其實是在不同的層面回答了同一個問題，兩者本身并不矛盾。羅馬通過擴大領土獲得了更多的財富，同時也為自己的民主制敲響了喪鐘。天下萬事，有利有弊；福禍相依，亙古不易。

對于現代社會而言，附加成本也同樣制約著民主化的進程，因為附加成本的作用必然導致集權。而集權與民主的要求是背道而馳的。歐洲國家的民主化就很明顯的體現了這一點。荷蘭和英國的附加成本比較低，于是這兩者國家最先民主化。法國的安全成本高于英國，相應其民主化進程經歷了漫長的82年。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安全成本更高，民主制直到二戰之后才得以建立。因此，附加成本的上升必將延緩民主化的進程。這一點與古代是相同的。西歐和南歐國家在二戰后能夠順利完成民主化的另一個原因在于美國承擔了歐洲的防務，這樣各國的安全成本普遍降低，推動了民主化的進程。日本和韓國的民主制也是由于同樣的原因，否則兩國相互的安全威脅將使得民主的建立變得不可能?；蛘哒f二戰后東亞和歐洲民主國家的建立是美國承擔相應安全成本的結果。

按照大陸猜想的理論架構，國家分為三類：海洋國家，大陸國家和準海洋國家。三類國家的判斷方法大陸猜想的全文中已經有詳細的說明，此處不再重復。中國屬于歷史悠久的典型的大陸國家，而大陸國家的安全成本一般總是高于海洋國家和準海洋國家，這樣導致了海洋國家和準海洋國家的民主制更容易建立。換言之，民主制更多的適用于海洋國家和準海洋國家而不是大陸國家。而本質原因就在于海洋的保護降低了安全成本。

此外，一個大國建立民主的過程必然依賴于對外掠奪。因為掠奪增加了軍事行動的凈收益，降低了安全成本。附加成本自然降低，因此就為民主的建立和維持鋪平了道路。以近代史為例，殖民地（或勢力范圍）的面積和一個國家的民主化速度表現出明顯的相關性。英國的殖民地面積最大，民主化最快。美國有拉丁美洲作為勢力范圍，又從英國直接拷貝了民主制度。所以民主化也很順利。法國的殖民地小于英國，民主化的速度也遠慢于英國。德國和西班牙以及意大利等的殖民地很小，直到二戰之后才完成民主化。而俄羅斯和東歐國家沒有殖民地，到現在也沒有完成民主化。因此，民主的建立和維持必然依賴于對外掠奪。中國要想民主就不可能和平崛起，而且由于中國巨大的人口基數即使依靠掠奪也遠遠不足使用。而隨著第三世界國家的崛起以及文明沖突的加劇，西方掠奪的難度也會越來越大。因此，民主制解體的趨勢是無法挽回的。

就整個近代史而言，17到19世紀是海洋國家的時代。此時的技術水平無法很容易的跨域海峽，因此海洋國家安全有足夠的保障。相應的優勢體現在對外擴張中，使英國成為了日不落帝國。由于技術的發展使海洋的保護作用下降，海峽不再足以保護英國的安全。于是西元20世紀日不落帝國也逐漸走向衰落。但是此時跨洋作戰仍然是相當困難的，因此準海洋國家大發戰爭財，一躍成為超級大國。所以說西元20世紀是準海洋國家的時代。然而隨著技術的持續發展，即使是大洋也不再足以保護準海洋國家，因此準海洋國家的時代必將隨著技術進步而遠去。海洋國家和大陸國家的差別逐漸消失，未來的時代必然是屬于大陸國家。至于是哪個大陸國家則要看各國的發展情況。

技術的發展使準海洋國家的安全成本上升，但是這個過程由于其國力的強大而進行的相當緩慢。不過9.11的出現大大加速了安全成本的上升過程，因此美國將在可預見的未來轉化為大陸國家，其民主制也必然在這一過程中解體。由于美國不再能夠保護歐洲的安全，而俄羅斯又在逐步的走出蘇聯解體的陰影，因此歐洲各國的安全成本將會上升，同時美國的大陸化也會向歐洲傳染。最終的結果就是歐洲的民主制也將要步美國的后塵。韓國和日本也將經歷類似的過程。

至此，我們已經證明了在可預見的未來，民主制將在全世界的范圍內逐漸解體和沒落并最終退出歷史舞臺。

下面繼續分析中國。首先是中國的國家屬性決定了中國的民主化將是極其漫長的，假如民主化是可能的話。在民主化的過程中，中國的內部會發生激烈的動蕩。外敵很可能會趁機入侵。實際情況也正是如此，抗日戰爭就是例子。即使是經歷了如此漫長的戰爭，中國的民主化進程也沒有完成。換句話說，中國交了幾十年的學費也并沒有得到自己所期望的成果，反而浪費了寶貴的時間，錯過了西元20世紀上半期的重要戰略機遇。假如中國按照洋務運動的基本思路走下去，中國的道路將會平坦的多，失去的領土也可以爭取收回。關于這一部分請參考大陸猜想的中國近代史部分。

不僅是嚴重的外敵入侵，為了實現中國的民主中國人不得不跟在西方的后面盲目追隨。一戰之前知識分子覺得西方的制度完美無缺，于是跟在西方的后面搞革命?；?6年的時間總算建立了共和國，但是僅僅過了3年西方就發生了一戰。西方文明的弱點暴露在了整個世界面前，似乎他們的制度也并不是我們原來想象的那樣無懈可擊。那么原來花費了16年的革命也就不再那么勢在必行，只要推翻清朝就已經足夠了。但是問題還遠遠沒有結束。由于西方在一戰之后分裂為兩大陣營，亦步亦趨的中國人也隨之在國內分裂為兩大陣營。雙方由于對中國實現富強和民主的見解不同而進行了漫長地內戰。這一次我們花費了28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又跟在西方國家后面進行了一次調整?？墒莿倓傉{整到位，斯大林就被赫魯曉夫鞭尸，原來的模版蘇聯也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假如當初就已經知道歐洲要發生一戰，蘇聯內部要產生危機，那么我們又何必花幾十年的時間去跟在西方后面交學費？后來我們沒有模版可以參考，依靠西方的理論自己摸索前進，結果又出現了三年的困難和十年的文革。等到我們再次打開國門，借鑒美國和歐洲的經驗又成為當務之急。整個二十世紀中國就這樣一路跟在西方的后面跌跌撞撞，交了大半個世紀的學費，造成了中國和世界差距的拉大。

今天，相似的歷史又出現在我們面前。假如我們現在一門心思要跟在西方后面民主化，那么等到我們在名義上，僅僅是名義上完成了民主化的時候，我們會發現西方自己的民主也已不復存在，我們又跟在西方后面白交了一次學費。同時，由于中國周邊強國林立，中國的安全成本無法降低到民主建立所需要的水平，所謂的民主化也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即使是一個名義上的民主化，其消耗的時間也必然是相當漫長的。在這個過程中，西方和世界都會發生深遠的變化，使中國的民主化變成一支孤軍。

也許有人說，中國的分裂可以使國土變小，達到降低附加成本的目的。從而民主將變得可能。但是分裂派的人卻完全忘記了由此對于國際關系的影響。中國如果要分裂到附加成本足夠低的程度，那么每個小國的面積不能超過荷蘭和丹麥，也就是說中國要分裂成幾百個國家。此時這些國家之間的和平根本無法維持，必然重演東漢末年和十六國時期的悲劇，所謂降低附加成本只能是癡人說夢。此時不要說周邊的大國，幾乎所有的國家都會參與到瓜分中國的隊伍中來，最終的結果是中國滅亡，而各國吞并中國領土后也決不會小到附加成本足以兼容民主的程度。因此指望通過分裂實現民主是完全走不通的，所謂的七塊論完全背離了歷史的法則。

總之，中國的國情決定了民主是無法建立的。那么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是否應該借鑒西方的制度。答案是肯定的。西方的自由媒體和小范圍直接選舉我們都可以借鑒，但是必須首先復興中國的傳統。否則自由媒體無法實現，腐敗也難以有效的遏制。關于如何通過復興中國文明促進中華民族的復興，將在另外的文章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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