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名著《巴黎圣母院》里的男主角——圣母院副主教克羅德.弗羅洛,性情狠毒、心如蛇蝎,然而卻博覽群書、學識淵博。據書中的描述,這位主教大人宣稱:冰埋在地下一千年就變成水晶;鉛是各種金屬的鼻祖,鉛只需經過每期為二百年的四個周期,便相繼從鉛態變為紅砷態,從紅砷態變為錫態,再從錫態變為白銀。看了副主教大人的這套理論,一個理性的現代人一定會啞然失笑,因為依據我們現代的科學知識,這些顯屬胡說八道、無稽之談,但克羅德卻因為此類的“學識”攫得了巴黎圣母院“副主教”這個顯赫的神職。
我們為什么要學習,人類為什么要求知?說到底,自然是為了社會的進步與發展,為了人類的福祉;退一步講,即使你主觀并不以此為目的,只是為了個人的名利,你的“學識”客觀上也必須對社會有一些積極的意義;如果你的“學識”對社會沒有一點點積極作用,卻只能給自己帶來名利,那你就像《巴黎圣母院》中的那位克羅德主教一樣,是在欺世盜名、欺世盜利。
在當今,利用所謂的“學識”欺世盜名或欺世盜利的現象比比皆是,人們早已見怪不怪;其實何止“見怪不怪”,大家簡直認為本該如此、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據說,美國的飲料可口可樂的配方是一個商業機密,雖然大家都知道配制可口可樂的原料是哪幾種,卻不知道其比例構成和制作流程,所以都制不出那種口味??煽诳蓸返呐浞胶椭谱鞴に嚩疾粡碗s,也許一點就破,但可口可樂公司就是憑借這“一點就破”的配方專利賺得盆滿缽滿。
也許你會說,可樂的配方是人家發現的,人家憑什么把它無償奉獻給社會?如果每項發明都要無償地貢獻出來,科學家還有搞科研的動力嗎?沒有“利益的燃料”,“天才之火”還有意義嗎?對于這兩個問題,也許人們會不假思索地給出否定的回答。可是,“名利”真的是科學家、藝術家們獻身科研、投身藝術的主要動機嗎?我看恐怕未必。中國的“詩圣”杜甫一生寫出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作,他的詩記錄了他所處時代的許多大事件,反映了人民的疾苦與呼號,因而被稱為“詩史”。然而,如此一位詩界天才,卻并未因其詩作而獲利分毫,最后竟在落魄飄零中離世。顯然,“獲利”并不是杜甫創作的源動力;如果杜甫真的為個人的功名而寫詩,那他的眼光只會聚焦那些王侯權貴,因而也就看不到民間的疾苦,只能寫一些歌功頌德的無聊文字,他就絕不會成為“詩圣”,他的詩作也不會被稱為“詩史”了。
可見,文學家、藝術家、科學家們從事發明創作未必都是為的個人的功名富貴;因而所謂“發明專利權”之類的制度設計未必就是完全合理的。我當然不是說藝術家、科學家們就應該過窮愁潦倒的生活,我只是認為這些杰出人物的境界和情懷恐怕與那些所謂的“發明專利”之類的制度設計并不相容。推而廣之,一個社會人人都盯著自己眼前的一點私利,那么公共的事業由誰來管?即使有政府去管,然而政府中那些滿腦子升官發財的官僚們真的能管理好我們這個“社會主義國家”的人民委托的公共事業嗎?和平時期,各種矛盾還未激化且被掩蓋,尚可維持表面的虛假繁榮;一旦這些社會矛盾激化,這些自私的官僚真的具有“扶大廈于將傾”的“格局”?恐怕更容易出現的落局是:食盡鳥投林,落一片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凈!中國所謂的“王朝周期律”大概也是源自于此吧!
也許,在私有制度下,整個社會都在欺世盜名、欺世盜利,只有被魯迅稱為“中國脊梁”的極少數拼命苦干、拼命硬干的人不在乎名利;只有他們視國仇為己仇,視國家的恥辱為不可忍受的個人的恥辱,只有他們在國破家難的時候能夠挺身而出,噴灑自己的一腔熱血,從而換得這個國家的新生!這是我們這個民族的偉大之處,卻也是我們這個民族的悲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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