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現在的新聞讓人覺得糊涂,分不清是外國新聞,還是中國新聞。比如養老金付不起了。延遲退休是鐵定的趨勢,還有澳大利亞的跳水運動員居然去賣自己的身體照片。忽然想起毛主席當年有句話:環球同此涼熱。
即使如此,上海的葛兆光氏還說我們中國人歷史上喪失了四次與西方融通的機會。聽說的第一個機會是中古時期,大概相當于公元一世紀到七世紀,中國關于世界視野的拓寬和佛教世界觀的傳入。看來他是十分遺憾我們沒有變成徹底的佛國。即使如此,杜牧還說人家江南四八百十四,多少樓臺煙雨中。似乎又是一片佛國了。不知道葛兆光氏的心中理想是什么。梁武帝都把自己賣入寺院兩次,北朝那邊也是厲害的很。
總之,居然葛兆光氏還是不滿意。遺憾佛教沒有征服中國,因為在中國政治永遠高于宗教,因此佛教的知識逐漸的邊緣化,中國失去了這樣一個改變世界觀的機會。他的這個世界觀是中國傳統的天下觀——中國是天下中心。他大為不滿,以為該變成西方人的模樣。
不過,他何以不提更早的亞歷山大大帝?或者是羅馬共和國、帝國呢?這里面我想,應該是有葛兆光氏的苦衷的。羅馬大帝國,亞歷山大大帝都是打到了自然的邊界,那世界觀和中國的天下觀其實近似的。
他說中國人改變這種天下觀的機會是宋代。因為宋代雖然放棄了西北,但是卻重點發力東南,開拓海疆,走出域外,已然知道了現實地理之外的世界,他——葛兆光氏依然十分奇怪,宋代人的認識依然沒有推翻天下觀。
他說
——
這個時候有關世界的看法似乎有機會改變了,可是歷史非常詭異,宋代的這些新觀念并沒有在歷史學里面生根,反而后來在歷史中間逐漸的消失了。它的原因很復雜,我們這里沒有時間仔細講,但是請大家注意,再后來繼承宋朝疆域和族群的明朝,仍然把天下和世界的認知縮小到本國,也就是華夏為中心的這樣的一個世界里面。
——
這其實是他的宗宋的思想在作怪。
宋的時期,北方的遼是壓著他們的。而后是南宋,被金又欺壓到了淮河以南,而后被元欺壓著逐漸變小,以至于無,哪里還有改變世界觀的雄心?這壓根就不是弱宋能夠干的。所以他們的哲學是什么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就 是一個注定要逐漸分裂而變小的世界觀。
可見,單有自己的人走出海洋還不行。這只是偶然,整個社會依然是以陸地的農耕為主,個別人的海洋觀是不足以改變世界的。
走出海洋,形成全球觀,推翻大陸為主的世界觀,只能是資產階級的東西,背后是資本對于全世界市場和原料來源地的貪婪。沒有這個帶著血和骯臟的資本,世界觀是不能改變的。
不過,葛兆光氏是不滿足這些的,他遺憾中國人沒有在宋代就拋棄自己的天下觀,仿佛宋代就該拋棄,也能拋棄,而是因為宋代人都笨,都傻,于是宋代人就喪失了拋棄這個中國為天下中心的機會。
改變傳統中國人世界觀的第三個機會,出現在橫跨歐亞建立世界帝國的蒙元時代。這是他說的,其實我們不用多少知識,隨便去找找元曲看看,就知道元代知識分子的筆下依然是田園風光,依然是自給自足的農業時代,而這種經濟基礎注定不會推翻我們的天下觀。
中國的天下觀,他說很頑固,似乎該如變色龍一樣,可是他很遺憾,中國的王朝雖然經常換,可是天下觀卻不換,這讓他很苦惱。我想是活該吧。
他的思想依然是認為改造思想的是思想,是教育,只有教育才能改變中國為中心的天下觀。換言之,這不就是放棄自己的觀點融入到西方的觀點中去嗎?他沒有看到思想背后的經濟因素,這個根本的動力,只是在思想中兜圈子。于是,他被歷史的頑固打敗了,實際上是被自然經濟的歷史打敗了。雖然我們走出海洋,雖然我們曾看過世界,但是我們卻依然是以自己為中心。他遺憾了,以為這么開放到世界,中國不該這么驕傲,該卑微,該奴婢些,你還中國人都打到多瑙河了,還驕傲個什么勁?快放下你的天下觀吧。
他遺憾到什么程度呢?他說
——
不像有些國家,像日本那樣拿來拿來就可以,像魯迅說的是“拿來主義”。所以中國人為什么總是要討論“體、用、道、器、本、末”,也就是說中國人總是需要一個整體的理解,才能有對觀念、思想和知識的整體的顛覆。
——
他要求分明昌盛發達的中國人放棄自己的意識形態和世界觀到了這種程度——該學日本人!
我想,葛兆光氏一定很喜歡汪精衛氏!
其實宋元兩代,稍微讀點西方歷史的都知道,西方正處在封建社會,多如牛毛的小封建主們不停地內斗,簡直是亂成一團糟。再看看宋代的文明,是如何的穿衣,如何的飲食,如何的詩詞風雅,再看看歐洲封建諸侯們豬狗一樣粗糙的生活——剛從日耳曼的森林里出來,不得不如此——怎么能讓宋元時代的中國人放棄中國的天下觀?葛兆光氏簡直就是失心瘋!
第四次是明末清初。遺憾明末開了海禁又被大清給關上了。庸人們一直為這件事鬧情緒,覺得中國人沒有走資本主義而打嘴仗,到了今天依然如此。
他們心中是必須要讓中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都變成資本的奴隸,才認為中國人被改造成功了,而且絕不能有自己的世界觀!
我想起魯迅先生筆下趙老太爺對阿Q話:你也配姓趙?
在我們的這些文人眼里,中國人是不配有什么世界觀的,居然還敢自命天下的中心!真是反了你了!
其實這種思想改變思想的想法,這種歷史是思想的歷史的觀點在馬克思和恩格斯合著的《德意志意識形態》中已經徹底批判過了。在那里馬克思和恩格斯詳細地而科學地介紹了歐洲中世紀向資本主義社會思想轉變的原因。葛兆光氏的想法不過是當年的新黑格爾派在當代中國的翻版而已。
此外,遺憾的是葛兆光氏如此中外兼通,為什么不說西方人對東方的向往呢?
他就是欺負不讀書的小孩子而已,仿佛中國人沒有放棄自己的世界觀是犯了多大的罪過。
我之想到魯迅先生的一個有名的結尾: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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