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一篇文章,指與“老”左翼談話又紀念十月革命的那篇,實際上是經歷了兩個審查的結果。一個是應對官方的自我審查,把這位同志講述的許多對抗性的事情刪掉了;另外一個是應對民間左翼青年的自我審查,又把這位同志講述的許多改良的事情刪掉了。
結果文章下來,雖然還能讀,但作為原作者,我認為頗有些遺憾。我向來主張,如果我們不能有什么寶貴的思考,至少呈現一些真實的事物給讀者,讓讀者自己思考。
而如果我們只講一些假大空的事情,讀者讀起來沒興趣。萬一我們再舞文弄墨一點,讓讀者愿意讀下去,那才是真正的損失-他們從這些浮囂的東西里得出來的,必然是不實事求是的道理,這些道理運用到他們個人的人生實踐,或者馬克思主義實踐上,也總是會導致失敗的。
一個不真實的文章,也許會因為他的辭藻修飾,帶來一定時期的熱度。但不要期望,這樣的文章能在歷史中占據一席之地。正如我上篇說的,能在歷史中留下的都是寶貴的經驗。這些經驗之所以寶貴,根本原因是因為他是對現實的印刻。通過這樣的經驗,筆墨和槍械一樣具備改造世界的偉力,因為他們符合客觀規律,只要人發揮他的主觀能動性,在這樣的真實下思考,行動,總是會成功的。
因此有什么需要改的呢?我們甚至刪掉了左翼論壇搞一些公開聚會的事情,這些事情大多數左翼青年是不甚了解的,一直帶著一種神秘的被迫害的情緒,來看待馬克思主義事業,從而導致了一些莫名的神經質和魔怔。中國現在還在活躍的“老”左翼和相關組織們,雖然確實不能點名,但他們確實是在做支援勞工,農村脫貧實踐,農村婦女增權,生態合作社等事情。我們擔心這些不能說,說了某些左翼青年一看,改良,一定是老保!
可問題是,這就是“老”左翼們探索出來的一條至少可行的行動路徑,我們只給他們一種真實的呈現,無論是他們批判也好,還是支持也好,那是他們自己需要去實踐思索的事情。
那種動不動就“老保”的,現在一般的同志也知道,那不過是魔怔人。難道我們的文章是只寫給魔怔人看得嗎?這些后現代真左一輩子也走不到實踐,寫給他們看又有什么意義?又或者我們把左翼青年都想象成這樣的魔怔人?
我想中國的左翼青年,雖然確實有不少魔怔的,但大多數還是魯迅先生所說的那樣,是發光的前進的這么一些人,要寫給他們的東西,最好還是真實一點比較好,否則倘若真有左翼青年相信了我們浮囂的宣傳,豈不是本來發光的也要暗淡?比如我們刪掉了現實里存在的改良,不切實際鼓吹革命,一些青年看了信了,然后變得更魔怔。反而是我們的罪過了。
真實和宣傳,對立是一方面,但更多是統一,只有真實的事物才是具備文藝性的,只有具備文藝性的大眾讀起來才津津有味,這樣才能起到宣傳的效果;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真實的事物,和建立在真實事物上面的思考,才具備改造現實世界的偉大效力。
一種東西至少要我們自己相信,我們自己都不相信,實在是沒有給大眾普及的必要。很多左翼組織,為了鼓動宣傳,整了許多弄虛作假的文章,所熏陶出來的左翼青年,往往不是活在客觀世界,而是活在平行宇宙。這樣的組織這些年我們何止看了幾十上百,有多少活得下來的?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復哀后人也。
所以無論是哪里的同志們吶,都要從中吸取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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