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從鄭州到周邊,出現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有的背著旅行包、扛著蛇皮袋,有的拖著行李箱....
他們神色匆匆,不肯停留,穿梭在公路與鄉間。
眾多畫面里拍攝到的景色,是富士康幾萬人的“返鄉隊”。
這些尚且年輕的工人,為何突然拋棄工作,堅持返鄉?
01
就在前幾天,關于“富士康”的熱搜引爆全網。
這個面積超140萬平方米、工人數量堪比小縣城人口的巨型工業園區。
突然出現大批工人“出逃”的現象。
畫面中,他們沒有交通工具,徒步行進;
很多人只是帶著隨身行李,甚至翻墻出去,只為離開工作崗位。
如此景象,網友紛紛猜測:
在疫情防控嚴峻的關頭,“龐大”的富士康,到底怎么了?
一開始,諸多聊天記錄和消息頻傳,富士康內部感染超萬余人,感染人數上升到五位數。
園區食物供應不足,工人們吃不飽,只能饅頭泡水,物資進不來。
停工停飯還沒有補貼,很多人受不了返鄉。
此次返鄉也造成了相當大的影響,周邊地區紛紛喊話“返鄉隊”及時上報當地,并開始組織車輛接返鄉人員回家。
而鄭州沿途也設置了很多補給點,還有群眾自發提供食物和水。
一幕幕暖心的“返鄉支援”,在鄭州周邊各處上演。
那么問題來了:
三十多萬工人的富士康,相當于三十多萬個家庭。
從圖上看返鄉的大部分是青壯年,很多都是家里的頂梁柱,上有老下有小。
他們放棄穩定工資回鄉的理由是什么?
不肯上報,偷偷離廠的理由又是什么?
很多人把目光投向了富士康,認為這個產業巨頭在關鍵時刻無力運轉,要管理沒管理,要物資沒物資,工人才會自發離開。
但其實富士康的“幕后”,比很多人想象中的還要復雜。
富士康事件的“實質”,也在這次“大返鄉”背后,逐漸浮出水面。
02
很多人對于富士康的理解,只停留在“制造大廠”上面。
鄭州富士康,說它是鄭州經濟的半條命也不為過。
富士康鄭州科技園,是鄭州新區引進的重大產業項目,對于加快鄭州市乃至河南省產業結構調整、經濟發展方式轉變、擴大城鄉就業、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具有重大意義。
這是官方給的概念。
富士康鄭州科技園建成以來,直接使鄭州及其周邊外流打工人員減少八十萬。
而富士康落地以來,為鄭州帶來了316.4億美元的出口額,一躍成為中國第一大出口企業。
這些數字對于鄭州來說代表著什么?
一個富士康,占據了鄭州82%的出口額,占據了河南65%的出口額,全國0.94%的出口額。
僅僅一家工廠,承擔起全球一半蘋果手機的制造。
富士康產業鏈帶進來300多家企業,很多想要擠進大陸投資的臺商,目光都投在鄭州富士康上。
這個龐大的產業集群,匯集了諸多工作機會和工業園區,為鄭州貢獻出8000多萬的GDP。
在規模上,富士康是一座最高峰時期容納30多萬工人的“城”,園區內不僅有廠房,甚至還有商業街。
就是這樣一座龐大又密集的產業集群,如果混入病毒,后果不堪設想。
尤其是在奧密克戎傳染率和傳染速度如此之快的情況下,一旦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工業園區都要面臨癱瘓。
所以對于富士康來說,病毒清零是重中之重。
不可能出現所謂感染五位數瞞報的現象,感染新冠的人群無論是體力還是免疫力都會大幅度下降,為了不發生二次傳染,富士康也要犧牲產能確保不會出現大面積感染。
然而兩萬人感染辟謠過后,又出現大規模的返鄉。
富士康,“養不起”工人們嗎?
大家都知道,蘋果14即將上市,蘋果CEO庫克為了14的成功銷售造足了勢頭。
但能不能預期發售那么多,還是要看蘋果本身的產能。
最大的供貨商富士康,成了蘋果最為擔心的“源頭”。
庫克曾在2022一季度財報會上表示,供應鏈問題將使其二季度銷售額損失40億至80億美元,而其代工企業和碩在上海與昆山的代工廠因為疫情封控而停產數周,則被認為是導致這一問題的關鍵原因。
因此蘋果為了保證產能,已經把目光轉向越南和印度,想要減少對中國的依賴。
然而鄭州富士康不可能放任如此大的訂單從眼皮底下溜走,而是下血本保障產能。
為了避免用工荒和員工的消極情緒,早在5月,鄭州富士康就已加大招聘力度,歷史性地開出了將近萬元的返費(新職工在入職90天后,并出勤滿55天后即可一次性獲得的補貼),從各方面努力準備著。
11月1日,富士康鄭州科技園官微發布11月份激勵新政策:iDPBG鄭州廠區員工出勤每日補貼400元,11月全勤總獎金超15000元。
試問鄭州其他廠家,誰能拿出來富士康的福利?
03
但面對如此誘人的獎勵,工人們、尤其是年輕的工人,還是跑了。
原因也很簡單:
他們怕。
人都是惜命的,工人也怕和病毒共存。
即使只是個荒唐的謠言,也在一夜之間嚇走了如此多青壯年。
作為頂梁柱的他們都不接受,又會有誰接受?
盡管富士康迅速擬出了清零措施并實行廠區隔離,但是如此密集的操作環境難免百密一疏。
隨著病例的擴大,被隔離的廠區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整個富士康都有癱瘓的可能。
為了產能,富士康不得不只隔離陽性,其他廠房恢復生產。
同時加大獎金力度,希望可以安撫工人。
之前有很多人在網上說:
“病毒就是大號的感冒,身體壯一點還是無癥狀,有什么可怕的?”
很多人抵制封控,抵制清零,希望共存。
但這次活例子來了:工人們不希望,寧愿一分不賺,也不想共存。
他們只想早早離開可能有病毒的環境,跑回遠離病毒的鄉下,盡管家里可能要節衣縮食幾個月。
如果從共存派的言論來看,這些身強力壯又缺錢的年輕人,應該是支持共存的主流。
然而他們錯了,富士康事件致使全球10%的蘋果手機生產受到影響,估算下來,一個三十多萬工人的鄭州富士康跑了四萬人。
在富士康大幅度提升工資和待遇的前提下,因為一個謠言嚇跑了四萬人。
這些人還不是一時興起跑的,無論是組團橫穿高速公路,還是半夜睡橋洞,都證明工人們逃離的心很堅決。
那如果把這個比例放到全國的工廠來看呢?
全面放開共存的話,會有10%的工人選擇寧愿家里蹲,也不愿為了高薪出去工作。
如果不是富士康提高待遇,這個比例會升到20%,毫不夸張。
20%的工人選擇不去上班,損失的20%GDP,誰受得了?
經濟提升直接從2%變成負18%。
就算這些人不會長時間在家,終有一天會走出家門,出于對病毒的恐懼,他們還是會盡可能縮短工作時間。
只是這點影響,經濟增長也會下降2%。
這就是歐美國家在疫情之下經濟長期一蹶不振的原因。
本是求共存救經濟,真的共存導致經濟下行,豈不是適得其反?
不僅歐美人怕病毒,越南這種發展中國家的人也怕病毒。
越南防疫失敗時,宣布和病毒共存,200萬工人逃離工廠,逃離城市。
數百人的小工廠,一旦感染,工人全部跑光,老板都留不住。
放開對于歐美的沖擊,從英國這個老牌工業國就能看出來。
共存帶來的經濟下行,換了三任首相,也挽救不了英國的頹勢。
總有人不喜歡用自己的命,去賭和病毒共存的未來。
在需要抽簽的情況下,又有多少人愿意抽這個1/700的“死亡下下簽”呢?
結
富士康的逃離,是共存派和清零派斗爭的縮影。
這次毫無疑問,是清零派贏了。
共存派拿人的接受能力去賭一個短時間的開放,清零派則是拿現在的委屈換未來的清明。
孰是孰非,看人們的選擇就知道了。
恐懼始終存在,生命至上的理念沒有人愿意松開。
共存對于生活的改變并不是未知,種種例子擺到眼前,用工荒、醫療荒,對于疫情滿布的現在,只有堅持“動態清零”才能度過病毒之下的嚴冬。
春天到來之際,相信擺脫和病毒共存的我們,生活會更好。
人人都要趨利避害,有的時候對于你來說是“利”,對于別人來說就是“害”。
但病毒對于所有人來說,是永遠的不可低頭、不可妥協。
而我們堅持到底的“動態清零”,也一定會在充滿希望的某一天,給我們一個所有人都滿意的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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