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縣長”成了網上最有爭議的一個詞。
9月18日,山東省德州市作家協會推送的一篇“廉潔文化主題文學作品征文獲獎名單”,其中《我的縣長父親》獲一等獎。
作者是建國后山東省禹城縣第一任縣長于志明的女兒。
由于,此文標題恰好和電影《夏洛特煩惱》中的獲獎作文《我的區長父親》很相似(一個諷刺部分“二代”占盡社會紅利的情節),導致被部分網友嘲諷。
事發之后,德州作協將獲獎信息和鏈接,一并進行了刪除。此舉,似乎更顯“心虛”。
此事熱度一直居高不下,我認為,一部分原因是,區長和縣長同級,而如今的互聯網上,還有一個比“區長”更出名、更有爭議的梗——縣長。
由于B站頂流《讓子彈飛》以及二創的超凡傳播力,導致很多網友聽到,“縣長來了, ”、“前幾任鵝城縣長把稅收到 ”、“師爺,當縣長最要緊的是什么, ”,就能下意識接出后半句。
而這些現象級的“梗”,很容易讓網友們看到縣長倆字,來不及讀文章,就已經按捺不住調侃的沖動,開始各種陰陽怪氣。
當然,也有人為此打抱不平,說即便表達欲再強,也不能一看見“廉潔”、“我的縣長父親”、“得獎”,就開沖,根本不管人家內容到底是什么。
至于看過文章內容的網友,也有一些人認為,正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是個好官,更不應該拿來“消費”。
也有人認為,作者的文采,不應該得第一名。
總之,負面的聲音很多、很大。
由于事件影響力實在太大,作者自己也出來澄清,一開始的題目是《逝去的背影》,發征文的目的也是為了把老爺子這種精神傳承下去,沒想到會弄成現在這樣。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相比之下,關于這篇文章的爭議,比于志明本人的知名度,大多了。
我個人看了關于于志明的事跡,是很感動的,他的故事應該被更多人知道。
當地群眾把于志明比成焦裕祿式的干部,我個人認為也并不為過。
根據當地鄉親回憶說,于志明走在街上看見誰家的院子臟了,隨手拿起笤帚就掃,完全沒有當官的架子。
每到飯點,他還會到鄉民家中探訪,不是為了蹭飯,只為看看群眾每天的伙食到底怎么樣。
在國家困難時期,于志明沒有搞特殊,給自己開小灶,餓得雙腳浮腫,一按一個坑。
前來要救濟的縣委干部,到他家看到廚房只有麩皮窩頭和野菜,內心一驚,啥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但哪怕是這樣,他也沒有違背自己的承諾,給烈士任榮貴家寄錢,兩年匯出了35元。在那個吃飯都難的年代,不知道這些錢他是怎么省出來的。
1962年,甄別平反后,于志明再任禹城縣縣長,復職后補發了1000元工資,他直接全部上交給國家。
他說:“干革命不是為了自家富裕,是為了讓人民群眾都過上富裕日子,國家暫時有困難,補發的工資就當自己為國家做的一點貢獻吧!”
作為“父母官”,他真的做到了“愛民如子”。
一年冬天,他遇到一位溺水少年,等少年從冰窟窿里獲救后,他立刻將自己的大衣脫下給少年穿,還以最快速度把他送到醫生家。
后來少年失去聽覺,對人生絕望,于志明又帶著《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上門開導,直到對方慢慢痊愈。
少年為了表達感激之情,送去一袋地瓜,于志明也堅持不收。
作為“父母”,他反倒顯得格外“苛刻”。
大女兒上中學時,每個星期都要步行走七八十里路,要他買輛自行車,于志明說:“等你同學們都有自行車的時候,我就給你買一輛,你不能搞特殊。”
70年代,非農業戶口十分搶手,大兒媳婦兒想找于志明“走后門”,他拒絕了:“我是黨的人,違犯政策的事咱不能做!”
后來,侄子從部隊退伍,按照當時的政策規定可以安排工作,但必須先在企業工作,以于志明當時的職位,其實就是“遞句話”的事,但他依舊搖搖頭。
后來于志明年紀大了,組織上為了照顧他的身體,主動提出可以安排一名子女在身邊工作,他再次拒絕,“組織上調動他的工作,子女摻和啥?”
不僅如此,他還主動把自己的孩子往“最危險”的地方送。
1969年,中蘇邊境沖突不斷,父親明知道那年的新兵將開往北疆,隨時可能上前線,還是將16歲的大兒子送入軍營。
4年后,又送二兒子參軍入伍。他說:有國才有家,只有國家安寧,才能小家安穩。
對此,也有網友質疑于志明的目的是什么……
對此我只想說一句話:
從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再到和平年代,于志明家里當兵的就有27人。
一個人熱愛自己的國家、愛護自己的人民,并以愛國愛民為家風去傳承,需要理由嗎?
此次事件熱度之所以經久不散,我覺得還有一個理由,很多人認為,這樣的好官已經很少了,認為自己張嘴就調侃,基本不會出錯。
還是那句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其實,于志明這樣的人民好干部,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多得多的。
禹城縣的人民把于志明比作焦裕祿,是因為后者是“好官”中最知名的人物之一。
1962年,焦裕祿被上級調到了地處河南東部的蘭考縣,擔任縣委書記,自此開啟了一段治理內澇、風沙、鹽堿傳奇。他的故事,以及他的“隱藏身份”——發明家,很多人都已經耳熟能詳。
但鮮為人知的是,當時在他身邊還有一位得力伙伴,沒有這個人,治沙的進展遠不會那么順利——這個人叫張欽禮。
張欽禮是土生土長的蘭考人,從1956年起就開始擔任蘭考縣的縣長,當地百姓稱他為“蘭考的活地圖”,指他對全縣每一個村莊、每一條河流、每一條道路都了如指掌。
后來參與治沙治水后,大家又贈予了他一個綽號,叫“無毛腿”。
為什么叫“無毛腿”呢?
這是因為,在治沙過程中,張欽禮時常需要泡在黃河里工作,而黃河水是混濁的,不少泥沙夾雜其中。
偶爾泡一下沒什么,假如長期浸泡,腿上的汗毛就會無數次被黃河中的泥沙粘連下來。
汗毛掉了,腿上自然有傷口。
剛被粘掉汗毛的傷口再次被泥沙俱下的黃河水浸泡,皮膚表面的屏障就會被破壞,皸裂的皮膚創口就此顯露。
但為了起到帶頭作用,張欽禮每天都第一個下水,最后一個上岸,導致傷口周而復始的皸裂。
就這樣,張欽禮腿上開始與汗毛絕緣。
1964年,焦裕祿因病去世之后,張欽禮全面領導當地工作。繼續與內澇、風沙、鹽堿這“三害”做斗爭。
此后,張欽禮帶領大家疏通一百二十五條排水河道、一百五十四條配套支渠,拆除各種阻水設施一百六十余處。
讓蘭考從一味地阻擋洪水、懼怕洪水,轉變成了一個基本上能排水暢通的縣城。
不過令人惋惜的是,和他的老戰友焦裕祿一樣,張欽禮也是因為勞累過度,患癌去世。
2004年5月7日,張欽禮逝世的噩耗傳到蘭考,全縣每戶人家都傳出了哭啼聲。
他的靈車從鄭州魂歸故里時,鄭州人民自發出動幾十輛汽車敬送。進入蘭考縣城,十萬多民眾跪立街道兩旁,揮淚迎靈。
在他的家鄉張莊村,通往墓地的大小公路兩旁、農家田埂地頭,群眾為他擺的祭品是一碗碗清水,是雜面窩窩頭,贊揚他為官一生,兩袖清風。
一個好的縣官,為官一任,真的就是造福一方。
但是,他們的事跡,真的很難傳出來。尤其是當他們身在大山深處。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印象,在如今不少短視頻作品中,經常能刷到一個叫獨龍江鄉的地方,宛如世外桃源。
僅僅在幾十年前,這里還是云南乃至全國最封閉、最貧困的地區之一。
由于地貌險峻,當時的獨龍江鄉處于與世隔絕的狀態,大部分當地人住的是茅草房、木頭房或籬笆房,過著“刀耕火種、刻木記事”的原始生活。
高德榮正是成長于這樣的環境。
讀小學時,他每天要走6小時山路。到了初中,去縣城需要過密林、爬雪山,步行7、8天。
好在他學習刻苦,考上怒江師范學校,爭取到了走出大山的機會。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出去的高德榮,沒幾年又回來了。
1979年,留校任校團總支書的他,申請調回家鄉教書,理由居然是:始終放不下處于極度貧困狀態的鄉親們,希望通過教育改變家鄉的面貌。
就這樣,高德榮到獨龍江鄉巴坡完小當起了一名教師。后來,從鄉政府辦事員干起,然后是鄉長、縣長。
出任縣領導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路。
因為他深知,交通,才是制約獨龍江鄉發展的罪魁禍首。
每到天空一破曉,他就拿著地圖,用紅筆標出需要建設的“路”,翻山越嶺去考察,住牛棚、宿江邊,四處匯報、爭取,直到太陽落山。有時候一天就吃一個饃。
但對于這個被群山圍繞的地方來說,修公路談何容易。
要錢,沒有,要物資,也沒有。
為此,他想盡辦法,但都無濟于事。
2003年,高德榮當選為十屆全國人大代表,趁著參加全國人大會議的機會,他誠懇地提出為家鄉修路的訴求,沒想到,最終獲得了國家的支持。
不過資金有了著落,“開山”也并非易事。每年施工前要大量時間推雪通路,為了加快隧道工程進度,高德榮每年都參與清雪工作。
他和交通局的職工一起睡工棚、吃干糧,“蓋三床被子還嫌冷”。積雪厚達四五米,推起來得憑感覺。
2007年5月的一天,施工隊要收工時突遇雪崩,一下子把高德榮和他的駕駛員埋了進去。“要不是急退了三四米,恐怕扒不出來了。” 當年一起被埋的駕駛員回憶起來仍心有余悸。
但經歷過數次險情,幾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高德榮,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領導干部就是要帶領群眾一起干活,干出活路來。你不干,路就在天上。你干了,路就在腳下!”
2014年4月10日,伴隨著幾聲巨響,全長6.68公里的云南高黎貢山獨龍江隧道最后一層巖石被爆破成功。
這意味著,獨龍江千百年來大雪封路的歷史徹底結束了。
細心的高德榮,在修路的過程中,也不忘給家鄉培養“修路人”。
規劃獨龍江公路時,高德榮曾建議:最后5公里,由獨龍族群眾組建一個工程隊施工。
當時的建設指揮長、貢山縣原政協主席趙學煌不敢答應。高德榮勸他:“正因為獨龍族落后,才更需要學習經驗技術,以后獨龍江修公路,不靠他們靠誰?”
群眾施工隊組建起來了,趙學煌擔心的事也發生了——有的民工沒干幾天就跑回家去。高德榮挨家挨戶把群眾找回來,白天和他們一起修路,晚上和他們一起住工棚。
天還不亮,他就為大家生火煮飯。就這樣,獨龍江公路的最后5公里按質按時完成——后來修鄉村公路,這批施工隊員果然成了骨干。
后來,高德榮被選為州人大副主任,又一次走出了獨龍江。2006年,高德榮再次向組織上要求回到獨龍江工作,給出的理由依舊是:“我的同胞還在受窮,我卻在外面享福,這個臉我丟不起!”
如今已經十幾年過去,有人評價他:“不是‘和群眾打成一片’,而是‘長’在群眾中。”
不過對于自家的孩子,高德榮表現得和于志明一樣。
女兒高迎春回憶,父親早出晚歸,小時候很少見他。媽媽是衛生院醫生,碰上媽媽出門,就得照看弟弟,自己六七歲就會管家了。
兒子畢業后考公務員,三年才考上——彼時他正是一縣之長。
女兒單位集資房10萬多元,從銀行借了10萬元,10年才還完——但他不要組織上安排的房產,補貼也不拿。
女婿本是鄉村教師,自己努力考進了縣檔案局——他是半年多后才知道的。
兒子、女兒的婚禮,沒請一個父親的同事朋友——女兒結婚時他的司機都不知道。
通過于志明、焦裕祿、張欽禮、高德榮,我們看到每個時期,都有讓人欽佩的好官。當然,好官不止于基層。
2013年大年初三,山西省大同市市政府門前,大量百姓自發地前來與一位即將升遷的市長告別,他們手拉著一條橫幅,上面寫道:
翻身不忘共產黨,巨變離不了耿市長。
耿市長的全名叫耿彥波,此時的他,一改往日工作中冷峻嚴肅的表情,在與百姓揮手告別后,獨自坐在汽車里淚流滿面。
耿彥波被認為是《人民的名義》中李達康書記的現實原型。他在工作中幾乎不近人情,執行力爆表,卻又愛民如子。在主政大同5年間,頂著巨大壓力讓大同換了一個“人間”。正如紀錄片《大同》旁白里那句話所說的:
“不是大同人,你不會看到改革開放30年,大同從輝煌到灰黃的落寞。不是大同人,難以理解我們為什么支持老耿改變大同的心情。”
山西大同,曾經是兩漢要塞、北魏京華,也曾經是遼金陪都、明清重鎮,有著厚重的歷史底蘊。改革開放隨著中國工業發展需要,它又憑借先天資源成為了“中華煤都”。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同人確實沾了煤礦的光。曾幾何時煤老板就是中國巨富階層的代名詞,但大同人最終又倒了煤礦的霉。長期開采導致地表塌陷、地下水滲漏,以及夸張的環境污染。據當地一位從業30年的環衛工人回憶:
“當時的大同,城區老化現象非常嚴重,每條街道都像趙本山小品《三鞭子》所說的那樣,不是坎啊就是溝啊,啥時候修啊?不知道啊?”
“大同的天就像扣了個黑鍋蓋,一年見不上幾天太陽,那時天灰地黑,淺色衣服不能穿,道路塵土飛揚,窗戶縫貼上膠布家里依然一天一層灰。”
事實上,即使拋開環境污染不談,經過二十多年開采,大同的煤炭資源當時也面臨著枯竭的危機。大同這座城市的未來在哪里?
沒有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2008年,耿彥波被點將到大同擔任市長。
在此之前,耿彥波曾先后兩次成功把兩座粗放型工業城市,改造成了風清水秀、怡人宜居的旅游文化城市。并且,以不怕得罪舊勢力利益階層和作風強悍而聞名。比如在改造山西省靈石縣時,他就曾收到過子彈、花圈以及雪花般寄給中央信訪局的投訴信。
2008年走馬上任大同,耿彥波經過仔細調研分析,認為如果等煤炭資源枯竭后再謀劃轉型,那無疑是坐以待斃。
有了前面兩次改造城市成功的經驗,耿彥波提出了一個絕對大手筆的建設計劃,即:“一軸雙城,分開發展;古今兼顧,新舊兩利”。
整個計劃,在拆掉三千棟房子、遷走50萬戶人家后,會建成一座讓大同徹底完成城市經濟依賴轉型的文化古城。
這樣的大手筆投資,有兩個擺在耿彥波面前的現實問題:
一是假如這么大的投資,建成后卻沒有發揮足夠的作用,打了水漂,那他的政治信用基本宣告破產;二是要動用這么多錢,既觸碰了大同舊勢力的利益,勢必會阻礙重重,還要避免大量工程款流入那些“碩鼠”的口袋中。
官場上,有部分官員信奉不作為就是最大的作為,“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就不錯”,典型代表就是《人民的名義》中的“宇宙區長”孫連城,每天在家里用天文望遠鏡看星星。
耿彥波艱難地在大同推動城市改造時,也碰到了些已經習慣躺平的官員。
比如在一次大會上提到拆遷時,耿市長問進度落后地區的鄉領導是什么原因,沒想到對方兩手一攤,笑了笑回答道:鄉里頭現在就是沒有能力去落實這些東西。
耿彥波聽完就怒了,在大會上絲毫沒有留情面,劈頭蓋臉就是一句“那你就辭職,你趕緊寫報告,趕緊換個能辦的人來”。
為了阻止工程款落入“碩鼠”口袋,耿彥波長年把辦公地點搬到了工地上。
每天早上五點鐘起床,早餐在路邊買兩根油條或者燒餅解決,白天工地現場辦公,午飯通常吃一碗刀削面,直到夜里十一點多結束工作,凌晨一兩點才回家,平均睡眠五個小時。
紀錄片《大同》中,記錄過耿彥波幾次驗收工程時,發現對方偷工減料的表現。
一次耿彥波幾腳下去,發現水泥有問題,他指著負責該項目的一個身穿條形T恤的男子說:
“你看這家伙他媽的,表面看上去還挺老實的,一肚子鬼水這小子,你把我們政府給你的錢拿回來,這個工程不讓你干了。”
城市的轉型,除了改建還需要引入新的產業,為了接待一個來大同考察公司,耿彥波曾在接待酒店一待就到半夜。
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妻子擔心卻又打不通電話,最后氣得不顧阻撓地沖到會議現場,啜泣地罵道,“不要活了,死了算了。”
2013年,也就是耿彥波離開大同那年,大同全年接待國內外游客已經達到了2355.83萬人次,收入200.33億元,與他上任的2007年相比,翻了接近4倍。
耿彥波對大同的城市改造,人民看得見。
尾聲
魯迅曾經說過,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
這就是中國的脊梁。
對于這樣的人,正如《我的縣長父親》那篇文章結尾,作者所說“天地之間有桿秤,大秤砣是老百姓,父親將畢生精力全部奉獻給人民,人民也將他永遠銘記在心中”。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關注最近的新聞,在昨天和今天短短兩天內,有至少6位“老虎”先后被宣判了。
包括:
全國政協社會和法制委員會原副主任傅政華被判死緩;
上海市公安局原局長龔道安被判無期;
江蘇省委原常委、政法委原書記王立科被判死緩;
山西省原副省長、省公安廳原廳長劉新云被判14年有期徒刑;
重慶市原副市長、市公安局原局長鄧恢林被判15年有期徒刑;
以及河南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宋太平一審被控受賄6949萬余元。
也就在這兩天,這些消息就成為了熱搜,接受人民的審判。
我們應該把苛責的勇氣和目光對準內部的“害蟲”,發揮公眾監督應有的作用,維護廣大人民的利益。同時,回望歷史,善待那些本就值得歌頌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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