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萬。”大連高爾夫球場，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伸出兩根手指頭。
“好的，感謝大哥。”說罷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這并不是拍電影，三年后這段頗像黑社會交易的對話出現在了法庭上。對話中的大哥是大連行政服務中心主任劉偉春，另一方是知名掮客陳某。
這段對話的背景是東軟成功中標大連行政服務中心網上審批平臺系統項目。中標價格670萬，東軟拿出220萬給陳志明，劉偉春主任當場拿走20萬現金。
一個670萬的項目，高達三分之一的金額作為回扣，很難想象東軟會交出什么樣的項目。
對民眾來說，東軟是一家很陌生的公司，平日里名不見傳，也從沒出現在各種高科技制裁名單中。
但對各地領導來說，這是一家真正的“高科技”公司，東邊的吉林，到北邊的鄂爾多斯，中間的天津，西邊的榆林，東軟頻頻中標。
核酸檢測是個大生意，但很少有人意識到核酸檢測系統同樣是個大生意。西部省份兩大重鎮，西安與成都，都因為核酸檢測故障把東軟罵上熱搜。
自從劉主任出事后，這些中標價格也成了秘密，我們只能從部門預算隱約推測在千萬級別。當然了，也有很多省份選擇公開，譬如騰訊中標“河北健康碼”運維項目，僅僅180萬元。這大概是沒錢打高爾夫的。
西安核酸檢測系統故障的收尾頗具有戲劇性，第二天正廳級的大數據局局長直接被停職檢查。
成都要更戲劇一些，因為出現了大雨，排隊加淋雨直接引爆了市民的憤怒。二來一些阿里騰訊的程序員直接下場指責核酸系統廠商設計有問題，并用“迷之廠商”來形容。
東軟并沒有選擇沉默，直接表示問題與核酸檢測系統軟件無關，是網絡故障問題。
某種程度上說這鍋甩的不僅罕見甚至犀利，因為往往都是替政府背鍋，畢竟你替大哥擔責大哥絕對不會忘了你。敢甩鍋還如此理直氣壯的東軟應該是第一家。
更更罕見的，大概吸取了西安劉局長被停職的教訓，一貫喜歡沉默的官方選擇了直接下場硬剛，明確不是不是網絡問題，成都各核酸檢測點網絡覆蓋良好。
當然了，即使阿里騰訊程序員不下場，即使四川省通信管理局不下場，民眾也毫不客氣的手撕東軟。因為所有人都發現：如果是網絡故障，為何微信微博一直都可以發送罵人的臟話？
這件事雖然罕見但十分喜聞樂見，因為企業企圖甩鍋政府，而民眾自發的和政府聯合起來怒斥企業。
甚至成都晚間出現一聲巨雷都好笑的上了熱搜，成都人民紛紛表示：是不是東軟甩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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