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再成為“紙糊的房子”嗎?
過去,我們時常罵帝國主義是“紙老虎”,也的確讓西方列強沒有脾氣過。而今天,我們似乎強大了,國外開始有人高喊起了“中國威脅論”,甚至還說中國也是“紙老虎”之類的話來。
但我們有當“紙老虎”的資格嗎?
從歷史上來看,我們從來沒有獲得過“紙老虎”的稱號,但卻著實戴過“東亞病夫”的帽子,營造的“天朝上國”也曾被人形容為“紙糊的房子”。
據說,中堂李大人在甲午戰爭失敗后,總結自己一生所作所為的時候,曾哀嘆道:“我辦了一輩子的事,練兵也,海軍也,都是紙糊的老虎,何嘗能實在放手辦理?不過勉強涂飾,虛有其表,不揭破猶可敷衍一時。如一間破屋,由裱糊匠東補西貼,居然成是凈室,雖明知為紙片糊裱,然究竟決不定里面是何等材料。即有小小風雨,打成幾個窟窿,隨時補葺,亦可支吾應付。乃必欲爽手扯破,又未預備何種修葺材料,何種改造方式,自然真相破露,不可收拾,但裱糊匠又何術能負其責?”
由此來看,“紙老虎”與我們是沒有資格的,“紙房子”倒是有些淵源。因為“紙老虎”再怎么不濟也是會嚇人的,而“紙房子”呢,既無“老虎”之表,更無“老虎”之實,純粹就是一副受氣挨打的模樣:只要不“真相破露”就謝天謝地了,哪里還會干出吃人或嚇人的勾當呢?
因此,說我們是“紙老虎”,那真是太冤枉我們了。與“外斗內行、內斗外行”的西方人比起來,我們充其量是“外斗外行,內斗內行”罷了。可以說,從宋明以來,我們就沒有打過幾場像樣的對外戰爭來。反而,時時像《官場現形記》中描寫的“制臺見洋人”一樣:對內兇狠無比,對外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恨不能對洋大人極盡巴結奉承之能事,到處表現出一副諂媚訕笑、卑鄙可恥的丑陋嘴臉來。
——如此這般,叫別人怎么尊重你呀?
面對些情此景,我們不禁要問: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想當初,我們的祖上也曾經闊過呀:翻一翻先秦、漢唐的歷史,那時我們可是一個愛憎分明、特立獨行、一諾千金、言出必行,甚至敢叫響“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有血性的偉大民族。怎么到了宋明以后,卻越來越不濟了呢?
我想,這不是地域或人種的問題,而是體制或用人的問題。事實上,封建專制及其等級森嚴的官僚制度就是培養官僚小人的一種最腐朽的政治體制。在這種體制之下,稍有一點個性的人都被淘汰了。你看,從宋元以降,中國官場還有敢明目張膽反抗或提反對意見的臣子了嗎?可以說,敢于反對的官員要么被無情打擊或靠邊站了,要么被殘酷殺頭了。雖然也有像包拯、海瑞一樣的清天大老爺,但那也是被歷代反復宣傳的忠君愛國的偶像。
請你想一想,假如朝廷中都是這般吃吃喝喝、唯唯諾諾、左右逢源、唯上是從、剛愎自用、狂妄自大、貪戀權位、急功近利、嘩眾取寵、歌舞升平或麻木不仁的小人,忘記了“千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的古訓,那么當一遇強敵時,會怎么樣呢?
——不妥協投降、曲意逢迎、畏敵如虎、無底線地討好,那才怪呢!
其實,這里的道理很簡單:“家天下”的皇帝老兒需要的是阿諛奉承的臣子和聽話的奴才,而愛搞官僚形式和個人說了算的各級大員又都喜歡順心如意的親信或小人……當大家都這樣下去,你想會怎樣呢?——其中,宋高宗趙構、清朝慈禧太后就是這樣的代表:他們寧愿屈膝投降、稱臣納貢,也不愿奮起反抗;因為他們知道,外敵入侵只不過貪圖一些錢財罷了,但臣下造反卻可推翻自己的統治和要了自己的小命。
而西方則是海盜的后代,殖民侵掠是其祖傳的技藝,他們講究陰狠狡詐、不擇手段,講究打打殺殺、吃拿卡要、強取豪奪、弱肉強食……出道的都是膽大包天、不懼生死、手段毒辣、反復善變、吃肉不吐骨頭的兇狠歹徒:他們只有打不過時,才會和你講究信用和道理;打得過時,絕不會和你費半點口舌。
——這就是封建專制文化與資本海盜文化的典型區別!
因此,你去和西方講道理、講公平、講仁義、講信用,不異于雞與鴨講。
由此可見,我們是沒有資格獲得“紙老虎”的稱號的,最多也就是一座大大的富麗堂皇的“紙房子”而已。
202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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