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不必然是精神鴉片,那些試圖讓人忘記現實的壓迫,而在一個虛幻的世界里去尋找慰藉的東西(我都不想稱它們為作品),才是真正的精神鴉片。
馬克思稱宗教是精神鴉片,“宗教里的苦難既是現實的苦難的表現,又是對這種現實的苦難的抗議。宗教是被壓迫生靈的嘆息……宗教是人民的鴉片。廢除作為人民的虛幻幸福的宗教,就是要求人民的現實幸福。”
當前意識形態領域,充斥著這樣的精神鴉片(游戲不必然是精神鴉片,關鍵看里面的內容)。
比如某牛逼臺有一財經類節目,整天宣揚做小生意怎么發家致富。他們用以偏概全的方式,把個例上升為普遍,用小概率的“致富”事件,掩蓋多數人的“窮苦”現實,進而引誘底層勞動者脫離集體的抗蒸,讓他們陷入個人奮斗發家致富的迷夢,最終破壞勞動者的團結。這類節目的“鴉片性”,遠遠超過游戲對人們的毒害。
被資本壓迫的勞動者,前途在于團結。要團結起來,就要拋開一切幻想。要破壞他們的團結,一個簡單的方式就是給他們一種虛幻的退路。很多在工廠打工的人(包括在互聯網的碼農),都有一種想法,“攢點錢過幾年做小生意。”這種想法的潛意識是,“我不會一輩子當無產階級,我遲早會成為小資產階級。”有這種想法的工人,無法認清自己的階級地位,他們會不自覺地為資本說話,“老板也不容易,要養這么多人”;他們遇到壓迫時,往往傾向于忍氣吞聲,“哪里都這樣,搞了也沒用”;在別人站起來抗蒸時,他們又不時地冷言冷語,“傻不傻,干嘛出頭,跟著就好了。”
土地革命時期,入黨五條標準中,第四條是“沒有發洋財的觀念”,第五條是“不吸鴉片不賭博”。可見,在當時的我黨看來,“發洋財的觀念”和“吸鴉片”是同等有害的。
這種“發洋財”的觀念,使得無產者在未來做小生意發家致富的幻想中,獲得虛幻的幸福,這種虛幻的幸福麻痹著他們,讓他們忘卻現實的痛苦,或者讓他們面對現實的痛苦時忍氣吞聲。
在新一代無產階級成長的初期,有這種想法的人很多,這是時代造成的。當時多數新一代無產者(與老國企工人區別),是才從農村出來的“農民工”,他們一半是小資產者,一半是“打工人”。他們有著強烈的小農意識,農村那一畝三分地是他們天然的退路。他們從來不奢望留在城市,只想賺幾年錢就回家。他們權利意識差,當資本壓迫他們的時候,他們最多只敢于“討工資”。別人不怕他們失業,失業他們還可以回農村。終于,這些人被資本榨干了青春,拖著疲憊的殘軀,歸老鄉村。
隨著時代的發展,新一代的農民工已經和土地絕緣。他們不會種地或者不愿意種地,一旦失業無法回家種地,農村很難成為他們物質上的退路。當他們物質退路已經被斷絕的時候,構建他們的精神退路就成了資本的當務之急。這些真正自由得一無所有的人,如果沿著先人的足跡走向團結,這是資本萬不愿看到的。
構筑發財致富的幻想,侵蝕勞動者的權利精神和團結意識,讓苦難的人民獲得幻想的退路、希望和幸福,這才是真正的精神鴉片。當然,當今社會精神毒品(精神鴉片)遠遠不止這一種,但這是毒性最高的之一。毒性與之類似的還有各種為資本家樹碑立傳的小說,各種宣揚資本開疆拓土之功績的紀錄片,這些精神毒品,顛倒資本與勞動的關系,把資本宣揚為養活了勞動的恩人,開創了時代的勇士,進而把資本樹立成全社會應該尊崇的典范;他們還用一個個白手起家的小概率事件,引誘勞動者脫離團結的路,陷入“個人奮斗”的泥潭。
如果把這種精神毒品比作海洛因,那么當今社會還有其他各類軟性的精神毒品,比如霸道總裁的影視劇(類似搖頭丸),打怪升級的網絡小說(類似大麻素),等等。這些也是精神鴉片,他們以爽文的方式,讓被壓迫的打工人,在短時間內逃離被壓迫的現實,在虛擬的世界中,以一種主角代入感,去體會開掛的人生。
這一系列的精神毒品構成一個龐大的體系,毒害著勞動人民。做小生意發家致富的幻想、在爽文中逃避現實的無奈,是勞動者“現實的苦難的表現,又是對這種現實的苦難的抗議……是被壓迫生靈的嘆息……是人民的鴉片。”而打破這一切幻想,“就是要求人民的現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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