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配得上“多一些包容和寬松”嗎?
胡錫進先生(以下簡稱“老胡”)最近寫了篇《要在維護原則和正確的同時,讓我們社會多一些包容和寬松》的文章,讀來給人一種欲言又止、閃爍其詞的感覺。
盡管老胡申明“此文不是專門針對某個事件寫的”,但根據文章內容看,他究竟在針對哪些人哪些事而寫,或許是能估計出個八九不離十的。
文章開門見山,說“我們的社會需要多有一些包容和寬松,我是指各個方向的包容和寬松”。
由此可見,老胡對當前社會的包容度和寬松度不是很滿意的,用他的話說就是“我們的社會現在似乎有點過于剛性了 ,也就是對各種‘原則’非常認真,這有好的一面,但在度上有點過,一些應有的模糊空間被擠壓了”。
用這種“打噴沙槍”的方式指社會的存在問題,節省筆墨,但很容易讓人一時蒙圈、不知所云。
比如究竟是哪些方面“似乎有點過于剛性”,不清楚;“各種‘原則’非常認真,這有好的一面,但在度上有點過”,指的是什么“原則”,說它好好在哪里,為什么又突然覺得它不大好即“度有些過”了,也不清楚;“應有的模糊空間被擠壓了”,指的是什么“模糊空間”,還是不清楚。
這些問題若一二十年前或一二十年后指出,可能也不會顯得“超前”或“滯后”,放在現在更沒什么錯,但它對真正解決問題有啥用處呢?
其實,作為一個久經輿論場的媒體人,老胡碼字搞出一篇文章來,決不可能無的放矢,應該有所指,哪怕他自稱是“指各個方向”。
一般說來,人們要理解一篇文章特別是比較深奧文章的內在含義,了解其生成的背景,往往能找到讀懂這篇文章的鑰匙。
同樣道理,了解一下老胡寫這篇文章時輿論場上發生了什么,就可能知道他因何事有感而發了。
當時的輿論場上,似有兩個話題議論得最熱火朝天。
一個是針對學生課本中存在大量有毒有害內容的問題。
很多網民反應強烈,說不能承受孩子課本中藏著那么多有毒有害內容,擔心小孩受其影響后會走上歪路,甚至像“港毒”、“臺毒”教材毀掉一代人,擔心任其發展下去,自家孩子會被培養成將來幫著中國的敵人來打中國的一代人。
廣大網民強烈要求教育部調查組深挖細查,嚴肅處理相關人員。
另一個是針對云南省原教育廳長羅x敏的問題。
廣大網民痛恨他在網上散布不但侮辱愛國詩人屈原,還誣蔑、詆毀劉胡蘭、劉文學和王二小等革.命英雄的言論。更嚴重的是,此人曾發表過所謂的《共生宣言》,要組織成立所謂的“共生黨”。一個共產黨員、官至省級教育廳廳長,除弄出一堆烏七八糟的事情外,還要搞一個新的政治組織。
網民驚訝憤怒群情激憤,討伐輿論波濤洶涌,斥責痛罵響成一片,強烈要求云南省教育廳嚴查深挖,嚴厲懲處。
網民對以上兩件事的網言網語,多數的分析評判都是理性的客觀的中肯的,但也少數人的言論還是插上了想象的翅膀。
有的說有毒有害教材是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西方意識形態對中國滲透的結果,有的說教材編寫出版領域乃至教育領域有大量“公知”甚至文化漢.奸存在并作祟,還有的說有人與境.外敵.對勢力勾結,正在爭奪中國的下一代。至于那個羅x敏,網民對他的言行更是氣憤不已,個別人甚至說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話來。
以上情況,天天上網轉悠,寫評論文章的老胡不會不知道,但他在文章中說到“多一些包容和寬松”時,卻沒有將這兩件事來個“括號,除外”,似乎就有些不恰當。
它很容易讓人產生疑問:是老胡認為課本中有毒有害東西還不夠多,還是那個羅x敏走得還不夠遠;或者是老胡認為課本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有毒有害的東西,還是那個羅祟敏根本就沒有說錯做錯什么呢?
我們的社會很大很復雜,既需要包容和寬松,又不能“齊步走”,“一刀切”。有的領域抑或“可以多一點”,而有的領域特別是教育領域,可能就不存在“可以要多一點”的需求,因為它的包容和寬松非但一點不缺,反而好像還有些過。
尤其是某些人,從他們的現實表現看甚至早就不配“包容和寬松”了,但他們實際得到的包容和寬松相當多乃至已經多得沒了邊。否則,怎么會生出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卻長時間幾乎無人問無人管的怪人怪事怪現象呢?
老胡文章還就怎樣讓社會多一些包容和寬松提了些“粗略的”建議。雖然那些建議也講“堅持原則,要與違背原則的言行作堅決斗爭”之類的話,但籠籠統統,似虛晃一槍,比較具體的則是“違背原則的定性要多些謹慎”、“處理問題就事論事,不輕易上綱上線”、“不能隨便給人安個政治上的‘罪惡目的’”、“不應隨意指控個人和機構‘與外部敵對勢力勾結’”,“也不應亂扣‘文g余.孽’的帽子”,等等。
事實上,那些人的所作所為表明他們早就自覺自愿地行走在綱上線上了,哪里用得著別人用力或強迫推著他們到“綱”和“線”上去?
至于他們的言行有沒有“罪惡目的”,是否“與境外敵對勢力勾結”,有關方面深入調查才能弄清楚,才能依法依規予以定性。
網民不是紀檢監察干部,也不是法律專業人士,他們只是憑樸素的第一感覺給那些人戴戴帽子、定定性質,常常不“合身”,且往往嫌大,這種現象很大程度上只是網民為了表達一下自己對某個人某件事的立場和態度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數的,更不可能被有關部門作為對某個人某個事件查處定性的依據。對那些網民的言論如果過分地苛求,未免強人所難。
而老胡對網民言論中夾帶的某些詞語含蓄地進行指責,誰高興誰歡迎?不難想象,那些身陷輿論旋渦,被網民聲討弄得灰頭土臉的人,假如知道老胡寫文章在指責聲討的網民,要求網民左一個“不 ”右一個“不”時,他們怎能不感激得熱淚盈眶,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呢?
人們常說,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還說,西方對中國意識形態的滲透從未停止。不知老胡是否認同這樣的說法。如果不認同,甚至認為它是人們的憑空臆想,是杞人憂天,結果自己把自己搞得緊緊張張的,老胡寫這篇文章就很正常了。
如果認同,卻要寫下這篇文章,難道就因為自我感覺“我們的社會需要多有一些包容和寬松”,才要幫著那些被網民聲討的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直至最后完全解套嗎?
雖然不愿意相信老胡主觀上有這樣的動機和驅動力,但他客觀上已經在向那些人拋出了一個又一個“救生圈”。怎能不讓人覺得有些遺憾呢?
最后說一下,當老胡向讀者宣傳“我們的社會要多一點包容和寬松”時,他自己好像就沒有“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
他文章從頭至尾,吝嗇得連一個“好”字都舍不得送給網民,而在指責網民時,盡管很含蓄,但句句擊中要害、字字一劍封喉,同時還向網民提出左一個“不”右一個“不”的建議,這能否算作是一種對廣大網民有些既不太包容又不太寬松的表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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