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蟲、應聲蟲……中國人“蟲詞”之精妙
責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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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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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烏有之鄉
中國人“蟲詞”之精妙
中國的漢族在歷史上是個農耕民族。因此,來自他們實踐的語言文字,往往和“農”有關、是由對“農”的觀察而來。比如,農民種莊稼,免不了和蟲打交道,因此,由“蟲”組成的詞匯,就顯得特別豐富,不僅為無數的中國人喜愛,而且被運用得得心應手。
這里略舉幾例,看看中國人的“蟲詞”的豐富性與運用之精妙。如:糊涂蟲。比喻那些不明事理的人;應聲蟲。比喻那些胸無主張,隨聲附和他人的人;害人蟲。比喻損人利己、干盡壞事的人;可憐蟲。比喻懦弱愚昧的可憐人。懶人,被稱做懶蟲;坐享其成,不勞而獲地去貪污、和侵占國家、集體財產者被稱為蛀蟲,等。此外,還有“象條蟲”、“象條龍”的說法。總之,各種人、各種行為、狀態的人,都可以拿蟲來比喻。不僅“可以拿蟲來比喻”,而且,離開“蟲”,你想不出更好的詞匯去形容他,簡直是非蟲莫屬了。
農耕社會生產實踐中提煉出來的這種“蟲詞”的多樣性、豐富性,決定了其運用的廣泛性和針對性。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幾乎無不運用過這些“蟲詞”予人,或被人家把這種“蟲詞”用到自己身上。不信你想想:晚上輔導自己的孩子做數學題作業,結果孩子老是聽不懂,你因想看電視而沒有了耐心,隨口而出“糊涂蟲”,罵了孩子。再想想過去,自己不也被老師和父母說過糊涂蟲嗎。至于“應聲蟲”,那體會就更多了。單位(機關)開大會,領導在會上做報告,老奶奶的裹腳布似的,聽眾巴不得散會,結果,報告者話音剛落,那個會議主持人,就1、2、3、4,甲、乙、丙、丁地說了一通“重大意義”、“重要精神”等,講個沒完,那些巴不得散會的人,心里忍不住在罵一句:應聲蟲。我想,除非你一輩子沒有參加大會,凡參加過大會的,一定有過這種經歷。當然,上面說的“糊涂蟲”、“應聲蟲”,只是一般的運用,但這種“一般”運用,也是有區別的:對你的長輩,你不能用這些詞兒,否則,變成有失體統;對你的上級,也不能公開用,最多只能在心里嘀咕,否則,就是自找倒霉。這還是特色社會主義時代。如果時間倒回皇帝老二統治時期,誰敢講皇帝是糊涂蟲?中國歷史上出現過許多的昏君,其在位的時候都被吹捧成“明君”,甚至連放的屁都是香的,大臣們對皇帝的屁話,回應的都是“是”、“喳”等。對這些應聲蟲,不僅史書上有明確的記載,而且電視的皇帝戲里,都有活靈活現的鏡頭。好在封建社會沒有電視、廣播,如果有電視、廣播,那些大臣還不知要圍繞皇帝的屁話,寫出多少吹捧皇帝的“應聲”文章來,那不把今天的史學家累死?總之,再糟糕的皇帝,當朝的史學家是不能寫他的糊涂事的。就是司馬遷那么偉大的歷史學家都做不到。在封建社會是這樣,就是辛亥革命以后,對復辟稱帝的袁世凱,他周圍的那些人,也沒有誰敢說他是糊涂蟲。按道理,他倒行逆施,逆潮流而動,又和日本搞了賣國的21條。糊涂得不能再糊涂。楊度,就是后來加入共產黨的楊度,還為他的復辟寫了《君憲救國論》,胡說“中國如不廢共和,立君主,則強國無望,富國無望,立憲無望,終歸于亡國而已……故以專制之權,行立憲之業,乃圣君英辟建立大功大業之極好機會。”為袁世凱做皇帝制造輿論。還好,那時寫文章的人,還不懂腦筋急轉彎,如果遇上今天練成腦筋急轉彎功的筆桿子,把袁世凱的稱帝,寫成“中國特色的三民主義”,把袁世凱的21條,寫成“加速溶入國際板塊”和“與先進的日本經濟接軌”也未可知。他如果那樣干了,有可能把孫中山那個大炮也忽悠過去,讓孫中山的身后背上糊涂蟲的黑鍋。當然啦,袁世凱如果思想解放一點,不過分看重那身龍袍和皇帝二字,就掛個總統名,甚至總統名都不掛,讓某個臣下做掛名總統,只需把軍隊拿在手上,自己躲在后面說了算,待遇難道比皇帝少了嗎?地主階級的利益難道不維護得更好嗎?世間沒有后悔藥,如果有后悔藥,我想,袁世凱也會這樣做的。那袁世凱的下場和歷史對他的評價,又是另一回事了。就這一點看,袁世凱自己對自己也辦了糊涂事。結果,不僅楊度寫了反動文章,既成了糊涂蟲又成了袁世凱的應聲蟲,而袁世凱只做了83天所謂的皇帝,就在全國人民的一遍反對聲中倒臺了。
回顧有幾千年歷史的中國,糊涂蟲和應聲蟲,往往是不可分的,有糊涂蟲就有應聲蟲,有的應聲蟲本身就是糊涂蟲,他們往往是一蟲二任。也許有人認為,中國現在已經進入工業化社會,農業也已現代化耕作,農藥的使用,早就把大田的蟲子消滅了,“蟲詞”哪里還有用武之地。且慢!“蟲詞”的用處大著呢!請看:有人在英國的大學演講,公然在通過鴉片戰爭打開中國大門的這個老牌帝國主義國家的高等學府,說出自己的國家一百年前封閉落后這樣的話來。那時的中國,落后是落后,十個指頭還有長短呢,同一時期的國家,怎么可能個個象英國先進。但是不能在英國人面前講中國那時“封閉”,英國不封閉嗎?他們允許你向他們單方面輸出商品嗎?直到現在還不允許。他們允許你向他們輸出文化嗎?直到現在也不允許。人家是到處出兵侵略他國,用小布什的話說,那叫“解放”而不是“開放”。英國有史以來什么時候提出對外國“開放”的口號?根本沒有,也不可能有!在英國說一百多年前中國“封閉”,不明擺著等于在說1840年的英國侵華戰爭,是侵略有理嗎?是幫助中國開放了國門嗎?難道鴉片戰爭有功?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有功?這不是糊涂蟲又是什么!再有,日本的鳩山由紀夫擔任首相后,提出了建立東亞共同體的主張,作為日本國的最高行政長官,出于本國利益需要,提出這樣的問題,任何外國人對他無可厚非。可笑的是,中國有人惟恐慢了節拍,在鳩山由紀夫的“東亞共同體”拋出不久,竟然跟在日本首相后面,提出了所謂建立東亞共同體的原則,“發揮”了鳩山的主張。等于公開承認了鳩山由紀夫的“東亞共同體”提的正確、認可了人家的主張。既然人家提出的東西那么正確,你為什么提不出?如果人家提出的東西不正確?你為什么要附和?中國作為亞洲人口最大的新興國家,難道在這樣重大的問題上,非得惟日本馬首是瞻嗎?這不是應聲蟲又是什么呢?在如此重大的問題上,跟在日本人后面附和,這樣的應聲蟲不是糊涂蟲又是什么呢?!有人還在英國的大學,大談什么30年前的中國是貧窮僵化的中國。30年前,中國僵化嗎?新中國建立以后,中國人民在共產黨領導下,勵精圖治,在生產關系上、在上層建筑和意識形態上、在內政、外交上,進行了一系列的變革?奠定了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這些都是全國人民認可的。哪里僵化了?反觀英國,英國資產階級革命三百多年了,英國的 “君主立憲”制一成未變,封建王權象征還在。他們不僵化嗎?日本的天皇,曾經發動過對華侵略戰爭,直到現在天皇還保留在那里。英國、日本有誰跑到外國說自己國家僵化的?沒有!英國、日本這些資本主義國家,到現在死抱資本主義制度不放。在某些人眼里,他們一點不僵化?偏偏倒是中國僵化?就是中國真的僵化,難道外國人不懂,非得你口若懸河地去家“丑”外揚?至于中國的貧窮,中國為什么貧窮啊?那是帝國主義侵略的結果。兩次鴉片戰爭,英國撈了中國多少兩銀子,你應該知道的吧?那些銀子如果增殖150年,又該是多少?也應該清楚吧?更不要說把那些銀子放在國民教育和經濟建設上的“乘數效應”了。在英國大學可以講貧窮,但是談到中國歷史上的貧窮,不能不講英國等帝國主義國家對中國無恥侵略。避開這些具體原因不談,卻大講中國在30年前是貧窮僵化的中國,這不是滅社會主義的威風,長帝國主義的志氣,又是什么呢?這不是典型的可憐蟲嗎?
說到這里,總算認識到:糊涂蟲、應聲蟲、可憐蟲,都是很難分開的,往往是一身數蟲。糊涂蟲、應聲蟲、可憐蟲,也往往是害人蟲。中國封建社會的糊涂蟲皇帝不是害人蟲嗎?袁世凱不是害人蟲嗎?他們哪個沒有對我們的國家、民族帶來過災難?這些人,穿著龍袍,本來應該“象條龍”,可他們的表現,偏偏“象條蟲”。這正應了一個外國人說的:“為什么播下的是龍種,生出來的總是跳蚤?”的話。跳蚤是什么,跳蚤是血吸蟲,害人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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