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在《被埋葬的孩子》中關于西方現代工業文明家庭結構下腐爛的賤斥
——現代工業文明模式下傳統家庭結構的溶解與失能
您們快來瞧瞧吧,它死了;它躺在那兒,完全沒氣了!——《變形記》
道奇一家發生的互相折磨、罪惡與苦痛是一種西方現代工業文明模式下傳統家庭結構的溶解與失能的最佳注腳,濃縮而深刻的體現了西方現代工業模式中家庭倫理的荒謬之處與未完成建構卻先破壞了傳統模式后價值崩潰下體系運行中的積重難返,顯然《被埋葬的孩子》就是一部關于土崩瓦解的美國家庭現代丑態的預言。
現代工業文明模式下的社會變革導致了家庭結構的變化。在工業文明模式下,許多家庭不再具有這種多代人共同生活的形式,而是由核心家庭組成,家庭也變得越來越脆弱,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緊張和不協調,這種結構可能導致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變得疏離。一般來說,工業文明通過打破宗族之間的聯系,為自身的工業化、城市化提供大量的勞動力。當然值得一提的是,筆者更認可的是現代政府的形成與發展是削弱與毀滅舊式鄉村基層組織最主要的力量,但與本文主題無關,故不過多展開。
其次,現代工業文明模式下的經濟和社會壓力也對傳統家庭結構造成了影響。由于經濟和社會壓力的增加,許多家庭需要同時經營工作和家庭,這使得家庭成員之間的時間和精力變得更加有限,也可能導致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變得緊張。
第三,社會文化觀念的變化也對傳統家庭結構產生了影響。現代社會更加注重個人的獨立性和自由,這種價值觀可能與傳統家庭結構所強調的家庭責任和義務相沖突,也可能導致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變得不協調。現代社會強調個人獨立和自由,而不再強調家庭責任和義務,這也導致傳統家庭結構的價值觀和社會文化觀念發生了變化。
在傳統家庭結構中通常包含了父母、子女和其他親屬組成的,這些家庭成員共同生活在一起,并共同承擔家庭責任和義務。然而,隨著現代工業文明的發展和社會變革,傳統家庭結構面臨著許多挑戰和威脅,這些挑戰和威脅導致了傳統家庭功能的懸置甚至倒置。已經去勢的舊權威,舊權力的代表——道奇已經失去了在家中的地位。他的妻子亂倫,生下那個無辜的罪惡的幼嬰;他的兒子們,一個蒂爾頓竊走了酒壺——家庭權力的一種表象,將他的父親埋葬在玉米須中——弒父的象征;另一個布拉德利無視老父親的意愿,隨意地羞辱其父——怪異的剃發行為,霸占著道奇的沙發與毛毯;從未露面的安塞爾是一個是在很不體面地死在汽車旅館的床上,并不是他母親所期望和吹噓的沙場裹尸的戰斗英雄。瘋了的,瘸了的,死了的,第二代孩子中沒有一個人能成為這個家的新權威,這是一種可怕的悲劇。
道奇警告蒂爾頓:“不要從正門進來,那是惡魔。”然而事實上,文斯在雨夜中駕車逃離后,回來之時正門口大鬧了一番,從櫥窗中撕裂紗窗鉆了進來,隨后獲得了家族遺產的繼承權,一方面可以視作道奇認出這個暴力的醉鬼絕對是這個家的人!文斯無法逃離那個可怕的詛咒,因為這是他的傳承;也可以看作一種發泄式的賤斥。同樣的,來到了劇目的最后,當瘋瘋癲癲的蒂爾頓第三次違背道奇的命令:不要去什么也沒有的后院,他卻從中挖出了被埋葬孩子的遺骸時,故事結束,道奇去世了,哈利讓神父為她的安塞爾立雕像的計劃也泡湯了,兩兄弟一如既往,孫子文斯從一個光鮮的現代的新青年成為了一個滿口臟話酗酒暴力的家族繼承人,以道奇為核心的一代美國家庭結束了,會有任何變化嗎,筆者只能給出一個十分悲觀的預測。當然實際上,從劇中蒂爾頓捧著死嬰瘦小的骸骨,似乎很像圣母接生圣子的畫面,有著強烈的宗教新生的意味:畢竟說到底埋藏的秘密也水落石出了,丑惡暴露在昭昭之下,大可以視作某種新生,全憑觀者自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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