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紀念《沁園春·雪》發表65周年
烏蘭華
1935年10月,紅軍長征勝利,中國革命擺脫了一次嚴重的危機,人民革命力量得以重新聚合壯大,革命形勢發生根本變化。但國民黨東北軍、西北軍、晉軍和“馬家軍”等幾路強敵數十萬人迅速圍困陜北這塊狹小而貧瘠的土地,國民黨中央軍胡宗南部也逼近潼關,紅二、六軍團和四方面軍還在長征途中艱苦征戰,黨和紅軍依然危機重重,國民黨叫囂這是“剿共”的最后五分鐘。日本帝國主義加緊侵略步伐,鐵蹄踏向華北,把中華民族逼至絕境,民族危亡喚醒了中國人民。12月17—25日,紅軍在陜北剛剛站穩腳跟,中共中央就在瓦窯堡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全國的政治形勢、軍事戰略和黨的路線策略問題,制定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戰略方針,在新的歷史時期即將到來之際牢牢抓住革命的主動權,義無反顧地擔負起了抗日救國的歷史重任。兩天后,毛澤東同志在黨的活動分子會議上作了《論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策略》的報告,全面精辟地分析了當時的革命形勢,系統闡述了建立廣泛的民族革命統一戰線的基本策略和任務,進一步指明了黨在新形勢下的戰略方針和奮斗目標。
為了表達中國共產黨和紅軍堅決抗擊帝國主義侵略的真誠愿望,1936年2月,毛澤東同志親自掛帥,攜彭德懷、劉志丹等,率領紅一方面軍,以“中國人民紅軍抗日先鋒軍”的名義,從陜北清澗東渡黃河,發起東征戰役,準備在山西西部開辟局面,然后轉往綏遠直接對日作戰。5月,從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大局出發,放棄東征計劃,撤回陜北。這次東征,在山西的幾個縣開辟了工作,擴大了紅軍,雖沒有完全達到戰略企圖,卻為以后八路軍三大主力東進開辟抗日根據地作了先導,同時,也誕生了我國詩詞史上又一里程碑之作——《沁園春·雪》。
初春二月的秦晉高原,時令雖至,但春天的氣息尚未到來,大地依然被嚴冬緊緊地包裹著。正當毛澤東同志在黃河邊一個叫袁家溝的小村莊策劃渡河時,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霎時間,北國山河被紛紛揚揚飄落的雪埋得嚴嚴實實,一片銀裝素裹,煞是壯觀,寒冬毫不吝嗇地為這只艱苦征戰、無畏不懼的偉大軍隊和她的偉大統帥展現了一幅雄渾的雪國畫卷,也昭示了中國革命的慘烈和悲壯。具有非凡詩人氣質的毛澤東同志,矗立山頭,凝望茫茫雪原,透過迷霧,穿越視野,以他那無產階級戰略家的寬闊胸懷、革命家的超人氣度、思想家的無限深邃和革命浪漫主義的無比情懷,把這壯麗的雪國景色與中國歷史、中國革命以及中國共產黨人的遠大志向和必勝的堅定信念相聯系,用飽蘸革命激情的巨筆,書寫了這一不朽詩篇,為中國文學事業乃至世界無產階級文學事業點亮了一盞光輝的明燈,照耀在中國人民和世界革命人民的心頭,經久不衰,在幾代人中廣泛吟誦。這首詞以氣勢磅礴威震詞壇,其豪放大氣為辛棄疾、蘇東坡所不及,達到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新高峰、新境界,受到人們普遍推崇。
是啊!在革命遭受重大挫折,元氣尚未恢復的情況下,在“敵軍圍困萬千重”,革命形勢依然危機四伏,中華民族生死危亡的嚴重時刻,毛澤東從容借景抒情,通過贊美北國風光,熱情謳歌無產階級,滿懷憧憬革命事業的美好未來,表現出了一個無產階級革命家堅定的政治信念、頑強的革命毅力、卓越的革命智慧和非凡的洞察力。長城南北,黃河兩岸,在連綿起伏的黃土高原,毛澤東看到的不是被冰雪封凍的沉寂,而是“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這樣浩浩蕩蕩的偉大運動;冰封雪飄,狂飆呼號,在廣袤無垠的北方大地,毛澤東不僅看到了祖國河山在寒冬中的壯美雄姿,更看到了霧散天晴后萬里江山的嬌美,不得不讓人們發出“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的感嘆;白色恐怖的絞殺,日本帝國主義的炮火,毛澤東看到的不僅是革命者們浴血奮戰的悲壯,更看到了革命的光明前途和祖國的美好未來!他站在歷史的高度,站在無產階級革命的高度,瀏覽如畫江山,評判千古英雄,向世界自豪地宣稱:“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以中國共產黨為代表的無數用革命思想和先進理論武裝起來的中國無產階級英雄們,必將能夠創造歷史上任何英雄所不能也無法創造的光輝業績,一定能夠創建一個嶄新的人民中國,把中華民族引入欣欣向榮、繁榮昌盛的共產主義大道!
回顧中國革命的歷程,不正是這樣嗎?這恰恰表現了毛澤東同志叱咤風云、吞天納地的大氣魄,融匯古今、超越時空的大智慧!
不朽的作品必將產生神奇的效應。1945年8月28日,毛澤東同志“以一身系天下之安危”,冒著生命危險,坦然來到國民黨統治中心,進行為期43天的重慶談判,把和平建國的曙光帶給了人民大眾。期間同詩人柳亞子互贈詩句,毛澤東同志最后把這首《沁園春·雪》抄贈給了柳亞子(即為《七律·和柳亞子先生》所說的“索句渝州葉正黃”)。柳亞子看后連稱“大作”,驚嘆之余欣然和詞一首,以“才華信美多嬌,看千古詞人共折腰。算黃州太守,猶輸氣概,稼軒居士,只解牢騷”的詩句高度贊美《沁園春·雪》,并把和詞和原作交予《新華日報》社要求一并發表。因毛澤東同志已返回延安,未經本人同意,《新華日報》社不敢擅自做主,便先發表了和詞。不久,《新民報》晚刊副刊《西方夜譚》編輯吳祖光轉抄到了原作,后附一段熱情頌揚的評語后刊發。不多幾天,《大公報》又把原作和和詞一并轉載。一時間,山城重慶齊聲傳唱,各種報紙紛紛轉載,大量步韻、唱和之作和評論文章也見諸報端,引起了轟動。國民黨不甘示弱,蔣介石親自命令號稱其黨內“第一筆桿子”的陳布雷,組織一批文人墨客,在《中央日報》、《和平日報》等國民黨控制的報刊上接連刊登圍剿《沁園春·雪》的詩詞。重慶的進步人士以及根據地的民主人士也競相發表詩文反擊,一場轟轟烈烈的文化大戰持續了將近一年。國民黨還秘密組織黨內文人填詞,企圖選用幾首有分量的,以國民黨主要領導人的名義發表,在氣勢上壓倒毛澤東。但忙活了些天,竟沒有拿出一首像樣的作品。以后又在南京、上海等地雇傭“高人”填詞,也未達目的,只得暗暗收場。毛澤東無意間點燃的這場文化大戰大獲全勝,一首詞征服了國統區知識界,人們對這個紅色“匪首”刮目相看,從而改變了對中國共產黨的看法,使大批有志之士在歷史大轉折的抉擇中選擇了中國共產黨。
星轉斗移,時光流逝五十多年后,上世紀90年代中后期,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自知無法在詩詞上和早已逝去的一代偉人較量,便使用卑劣伎倆,又玩弄起編造謊言的把戲,妄圖制造一個驚天大案,顛倒事實,欲蓋彌彰。胡說什么這篇千古絕唱是毛澤東的一個秘書寫的,被毛盜用,某秘書臨終前要求著作權。這等下作的陰謀,是經不住陽光照射的。謊言一出,即被正義的人們用鐵的事實戳穿,妖風沒有刮起來,反而把他們的狼子野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遭世人唾棄。
還有一些人,學作國民黨“鴉鳴蟬噪”,繼續吹毛求疵,僅以毛澤東同志在詞中例舉了幾個封建帝王為由,強詞奪理地說毛澤東具有帝王思想,進而攻擊貶低,這實在不值得一辯。
詩詞是詩人品格和思想的藝術凝練。今天,再一次品讀這首光輝詩篇,我們不僅要深刻理解詩詞的本意和詩詞所反映的廣闊的歷史背景,品味偉大領袖的風采,更重要的是要通過詩詞進一步認讀毛澤東,領會毛澤東思想的真諦,立足現實,著眼長遠,放眼世界,把握未來,學會分析判斷復雜情勢,掌握歷史發展主動權的本領,直面瘋狂的反馬克思主義思潮,直面嚴峻的“和平演變”攻勢,以“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大氣魄、大氣概、大精神,堅定信念,沉著應戰,搏擊險灘惡浪,蕩滌污泥濁水,努力為復興社會主義事業而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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