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逝夜潭:我們時代的巨匠大師——巴金先生和季羨林先生
巴金,為一些人崇為中國現代文學巨匠。其《家》、《春》、《秋》,被譽為和中國文學史上的輝煌巨著《紅樓夢》齊名。
春秋諸子百家,兩千年步履蹣跚,陰魂不散;曹雪芹《紅樓夢》,300年紅紅火火,香煙不絕,看巴老“三部曲”如今人們不識貨景象,不由多愁善感人不感慨,不識貨的中國人,一代不如一代。
巴金先生在新時期,聲名大振,哀榮并重,與其文學上的成就,沒有直接關系。現在再反封建,反地主,反禮教,鬧反叛,除非有病。著名的建“文革紀念館”的倡議,是他最寶貴、最得人心的一舉,一些人高興的不得了,念念不忘。“文革館”不可以不建,就像此前建有“萬歲館”。公平起見,二館并列,歷史客觀存在,就看眼神心思。
集30年見聞,此地建議,還可以建“反腐敗紀念館”,其中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貪官污吏,史無前例;還可以建“掃黃打非紀念館”,其中遍布城市鄉村,大街小巷,龐大的小姐二奶隊伍,以及與之相配套的,聲勢浩大連綿不絕的掃黃打非風暴,史無前例;還可以建“假冒偽劣紀念館”、“假話謊言紀念館”,其中匪夷所思的人類道德淪喪,造假智慧,造孽創新,人性變態,史無前例;光榮命喪大頭娃娃假奶粉的無辜嬰兒,尸骨未寒,幸福受益三聚氰胺毒奶粉的無辜嬰孩,又潮水般飛向天國,史無前例。當然,張賢亮三十年一貫制的假右派,以及坐牢二次,坐牢22年等等假冒偽造、假話謊言也可其中占一席之地。
30年來,史無前例,僅僅這些嗎?
愁錢太多,無處投資的人士,搞搞以上這些紀念館項目,一定比搞嚇人的地獄鬼世界賺錢。保不定搞成特色旅游,世界熱線,票房價值遠勝所有大片。而據說假右派張賢亮在寧夏就率先搞起張賢亮紀念館,張賢亮家史假事赫然其中;鎮北堡旅游,張賢亮假事假話也赫然導游詞中嘛。
和巴老“文革紀念館”倡議相呼應的,是巴老對其個人和一些同伴的隨想的一些文字。這類傷痕文學式的文字,注重態度,不論文采;注重立場,不論真偽,當時一些宣泄,過后很多不齒。否則多如牛毛,所有不得不說的故事和人,都巨著,都巨匠,都大師了。
和巴金先生異曲同工的,是“國學大師”的季羨林老先生。
季老先生一生研究,主要梵文。這種學問在中國,搞得懂的人屈指可數,就是在其老家,搞懂者也甚少。中國泱泱大國,人口這么眾多,文明這么古老,養幾個閑人研究同樣人口眾多、文明古老的另外文化,不僅需要,而且應該。至少從季老的研究中知道了糖不是地里長出來,也不是店里賣出去,而是從很遠的印度地方送來。這就是季羨林老先生的梵文成果之一。但是,不影響太多人,也沒有太多人知道。
最重要的是,這不是國學,更不成大師。至多是梵文,梵文大師。
季老先生不因為其梵文專業為國人所認識、知道,并尊崇。季老先生為國人所知,是其暮年的一本小冊子《牛棚雜記》。這本薄薄小冊子,簡陋委婉地拉雜了其個人過去年代的一些記憶,并危言自稱其中有血。其中如果確實有血,無論如何都比大地上染紅旗幟的血,少不是一些,淡不是一點。但是這不妨礙一些同病相吟人為之共鳴、起哄。《牛棚雜記》一時聲名鵲起。
相對于大踏步行進的時代步伐,涉及億萬人命運的歷史大搏擊,發生在中國大地翻天覆地的滄桑巨變,季老的雜記和巴老的懺悔一樣,最多是游走于時代邊沿的哀嘆,渺小個人和很小部分人的幽怨、委屈、不解和疑惑。但是,因為是巴金先生和季羨林先生,于是最小聲音的呻吟,最無意識的嘆息,卻因為一部分人的需要,被放大到否定一個時代。
而巨匠大師,是這樣的一些人,他們博大深邃的思想,像恒久的星光,穿透濃重沉密的歷史時空;他們睿智深刻的語言,像鋒利的寶劍,搏擊在硝煙彌漫的時代疆場;他們純潔閃亮的人格,如絢麗的花朵,一路芬芳,為大地上最多的人們欣賞歌唱。他們來自人民,和人民同呼吸,共命運,為人民奔走呼號,并且比人民承受更大的沉重,比人民享受更少的歡樂。因為他們的更大沉重,人民感覺一點輕松;因為他們的更少歡樂,人民感受一點慰藉;因為他們的吶喊,人民感到希望。他們是民族的思想、旗幟、脊梁、號角和方向。
命中注定,巨匠大師可以做任何事情,發出任何聲音,但是絕不允許抱怨,絕不允許委屈,絕不允許喊痛,絕不允許失望和遺憾,更不允許說謊造假,忽悠人民,遷怒人民。因為任何巨匠大師,其任何個人的痛苦,乃至絕望,都趕不上民族的重負,人民的苦難。
巴老和季老,有其思想,有其語言,有其人格,但是其思想、語言和人格的高度和重量,相對巨匠大師的基座的高度和重量,還須努力。因為其還沒有能力,還不足以讓人民追崇,民族景仰。因為其沒有走進億萬人心,甚至沒有走進他們的愛好者,追隨者的心。
如果說巴老的懺悔,還與其文字專業有某種聯系,那么季老先生的雜記,則完全走出了他的梵文塔。兩老都在其專業之外,在思想界、文化界,取得了其專業之內無法達到的聲望和影響。這是兩位老先生的特點。可惜名不副實。
季老先生和巴老先生的另外一個特點是,季老先生和巴老先生一樣,對近代以來,影響中國遼闊大地,億萬人參與其中,影響決定億萬人命運,一些人認為波瀾壯闊,偉大壯麗,一些人則認為妖魔鬼怪,災難深重的革命,從不迎面言語,時而還曲意奉迎,只是事后,攀風起意,背后耍刀。少些英姿正派。
巴老和季老上述特點,結合一身。于是,被一些人扶上群龍無首的中國思想文化藝術界,當一回旗幟,坐一把交椅。一個文化巨匠,一個國學大師。
這些和巴老季老個人無關,聲名榮辱毀譽之類對于早已功成名就的二位老先生,一點沒有操心,一點沒有干系。他們之所以都在專業之外大器晚成,是因為時間,因為高壽。巴老晚年幾乎不語,長時間臥床;季老也語之甚難,長時間住院,均長時間脫離社會,脫離實際,脫離大地上的生活。而這段時間,大地巨變。于是有人太忙,有人太閑。本文屬太閑。
2009-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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