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批張五常
評書(擬請單田芳先生播講)
第一回 開場白
話說人類社會進入20世紀后期以后,世界風云發生了變化。
首先是,在1979年,瑪格麗特?撒切爾就任英國首相;一年后,羅納德?里根當選美國總統。這兩位現在被當代資本主義世界褒揚有加的人物都認為,加大政府對經濟的干預和增加政府開支,也就是凱恩斯主義和羅斯福的“新政”,在20世紀大多數國家的實行,是二戰后資本主義制度的特點。而且,這種趨勢仍在加強。可是,到了20世紀80年代已不合時宜。二人不謀而合,在華盛頓見面深談以后形成的相同看法,被經濟學界稱為“華盛頓共識”。
有位看官會問,“華盛頓共識”是為何物?
各位看官,請你仔細看清楚,有筆記本的請仔細記錄下來。它就是以私有化、自由化和宏觀穩定為主要內容的經濟發展戰略。同時基于對自由市場的堅定信念,要求消弱甚至最小化政府的角色或權力。
首腦有此認識,原本就堅持這種觀點的一些學者文人,更是如魚得水。社會中因此而可獲利者對此當然高興,也就拿出大筆錢來支持經濟、社會學家舞文弄墨。于是,各種報告、文章充斥于市。他們大聲喊到,在經濟領域中政府的干預行為是對自由的侵犯,是對政府權力的濫用。因此,要求最大限度的減少政府行為,實行完全的市場化和訂約自由。并且提出,高稅收是殺富濟貧的土匪政策,必須改變。
但是,對此也有大量的反對者。例如,在英國的國有資產私有化的進程中,就遭到本國工人階級的極力反對,出現了資本主義有史以來的時間最長的工人大罷工,歷時兩年半有余。撒切爾夫人并未因此讓步,從而成就了她鐵娘子的稱號。
自“華盛頓共識”出現以后,美、英兩國的經濟政策就發生了變化,兩國的經濟也確實得到了很大的發展。于是,吹捧自由資本主義經濟政策的新自由主義思潮乘風而上,成為當今世界經濟學界的主流。
此事咱暫且按下不表。
再說東歐和蘇聯幾國。由于種種原因,在蘇聯的經濟、政治制度之下,造成了社會中進行改革的聲音日益升高。東歐幾國,在爭脫蘇聯霸權主義的控制以后,在國內外的一片反對之中改變了自己的社會制度。而蘇聯在這時又出了一個以徹底消滅共產黨的獨裁為已任的戈爾巴喬夫和一個不推翻共產黨、不改變共產體制不罷休的葉利欽,在1991年10月,強大的蘇聯也就被分解為十一個國家。于是,全世界的新自由主義的風潮更加狂刮。原來那些堅持馬克思主義學說的人,雖然沒有完全停止自己的爭辯,但是,在說話的時候,面對東歐劇變和蘇聯解體的事實,就好像被捂上了一個特大又加厚的口罩。這個口罩,比我國鬧非典時,對患非典的病人進行救護的醫生的口罩還厚。因為這是政治非典。要不就是感到嗓子發啞,可吃什么藥也不管用。因為這是政治感冒造成的。在寫文章時,也總是感到有點理虧。這可不是王奶奶和玉奶奶相比,就差一點的事。而是能奶奶和熊奶奶相比差四個點。也就只好從社會公正不應被完全放棄方面說點理由而已。
在這個刮遍全世界的新自由主義風潮之中,有一個重要的領軍人物,借新自由主義之風,高舉科斯的大旗,對中國的經濟改革直言大論,并對中國的經濟改革產生了重要影響的人士之中,有一個人不可不說。
那位看官要問,你所指是何須人也。
你聽我細細說來。此人,生于1935年?,F在是香港大學的高級教授,并擔任香港大學經濟金融學院的院長。國際知名的經濟學家。他早在1967年,就到美國芝加哥大學,跟從現代國際最知名的經濟學家─科斯,做博士后研究。他與科斯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如果說把科斯比作孔夫子的話,那么他就是孟子。一句話,當代的大學問家。他也因此被封為新制度經濟學和現代產權經濟學的創始人之一
有位看官會著急的問,這人到底是何位人士。
聽我告訴你。他姓張,與《三國演義》中的張飛張翼德同姓。名,五常是也。先生雖與張飛張翼德同姓,但是,長像與張飛張翼德則極大不相同。先生是容光煥發,雙目恫恫有神,微微有點爆炸式的一頭白發,立于頂上。沒眼的不說,有眼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大大的學問家。
那位看官要問,為何你要提他與張飛同姓。
且聽本人告訴你。其人的脾氣性格,與張飛相同。心直口快,有啥說啥,不遮不掩。
例如,他說,在市場經濟之中,是自由訂約,什么事情政府只要插手,社會交易費用就會大大增加。當然,他這是宣傳的科斯的觀點。
他還說到,人的本質都是自私的。這話不能不說確實是點到了人的死穴。大陸的經濟學家,那個敢如此說話。
據此,他又指出,國有企業,產權不明,與個人利益毫無關系。有誰真心管理,何人關心生產效率。這話也不能不說是真知灼見。由此看來,此人大有一針見血的功夫。
他還說到,有了張五常,世界才真正知道什么是私有制。這話大不大,狂不 狂。何人敢說,何人敢比。
有位看官要問,你如何評價五常先生。
那我還要再給大家說說什么是科斯定理。這是因為我下邊要給大家說的故事之中,尤其是大家今天還不知道的一段智叟會愚公的佳話,就與科斯定理有關。
各位看官,要想弄明白科斯定理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為五常先生說到,科斯定理“博大湛深”,“ 20多年來,從高斯的啟示而埋頭苦鉆的人屈指難數;理論也就因此由深變淺?!?。按照五常先生的說法,要想弄明白科斯定理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事實也是如此。只要你看一看科斯的《社會成本問題》一文也就知道了。但是,只要你肯下功夫,就能夠把科斯定理弄個明白。
科斯舉了一個這樣的例子。說,如果一家是養牛的,一家是種麥的,兩家相鄰。再如果牛經常到麥田吃麥苗。那么兩家如何解決此事。大多數經濟學家認為,如果種麥的農夫提出按小麥的市場價格,要求養牛的一家包賠經濟損失,而養牛的一家從道理上和事實上講也同意,那么這兩家也就可以按照自由定約的原則,定約解決。但是,科斯認為,這樣做是完全錯誤的。
為什么,科斯認為,如果法律規定養牛的必須包賠農夫的經濟損失,那么農夫就會增種植面積,以此好叫養牛的一家盡量是的包賠經濟損失。這就會對養牛的造成損害,致使養牛業無法發展。這也就是說,如果法律規定養牛的按市場價格包賠經濟損失,就是法定分配權力不當。
那么,如何才能解決這個問題呢??扑拐J為,只要雙方協商,由養牛的一家出資租用農夫的土地,就會使養牛業提到發展,從而實現社會資源的合理配置和社會產值最大化。
不僅如此,科斯還作了一個相反的假設,那就是,假設法律規定養牛的可以無償叫牛吃麥,農夫又無力阻擋怎么辦。那么,農夫也可以和養牛的進行協商,由養牛的把農夫的土地租過來牧牛。
因此,這兩個相反的假設的結果也就是一樣的。
當然,人家科斯說的不僅是表面上的自由訂約或權力自由買賣。而重點是說,兩家的地界也就是產權必須清楚。如果產權不清,那么也就會出現社會交易費用最大化和社會損失最大化。
有的看官會問,這有何難。我也會寫出這樣的理論。諾貝爾獎原來這么好拿。
那你就錯了。你聽我告訴您。人家科斯由此說到,通過這個事理可以說明,只要地界清楚或者說產權是私有的,市場的運作能力便會應運而起。權力的買賣者互相定約,就會使資源的使用達到最高的生產總凈值。這就是科斯定理的主旨。
在這里的關鍵之處,是產權必須明析。說白了,也就是產權必須是私有的。而且,只有在私有制的基礎上,充分的市場經濟才能出現,也才能夠校正法律分配權力的不當行為。
張五常對此說到,我們也可以問,政府應否將這兩塊地收歸國有,然后雇請最優秀的專家,去決定放牧地區及麥地的大小,用欄桿將牛群隔開,將總收入以最合理的方法分給養牛及種麥的人,變成一個最恰當的國家計劃經濟?要在經濟立場上支持共產,我認為這一條問題問得最有意義。 但是,這樣一來,社會要消耗的費用就是巨大的。不如土地是私有的,由兩家相互協商,自由定約解決所需要的費用低。這也就是生產資料國有的危害和失敗的基本原因。
你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嗎?
所以實行私有制和充分的市場經濟,以及減少政府控制,也就是科斯定理的根本。尤其是科斯的這一套理論與“華盛頓共識”相一致,這才是科斯獲得1991年諾貝爾獎的基本原因。
當然,也有人會問,為什么只有養牛業得到發展時,才能實現社會資源的合理配置和社會產值最大化。對于這種問題,我也搞不明白。但是,科斯就是這樣認為的。他人還在世間,你就去找他得了。
科斯的這一套理論,被那些極為崇拜他的人,說成是“科斯定理”??扑贡救耍瑢扑苟ɡ聿]有一個十分明確的解釋。其原因五常先生作了最為科學的解釋,他說,“給從未涉及過科斯定理的學生上科斯定理課的教師,都親身感受了科斯定理所引起的驚嘆和佩服,但科斯本人卻從未將定理寫成文字,而其他人如果試圖將科斯定理寫成文字,那很有可能是走了樣的,或成了同義反復?!?/p>
對于別人的各種解釋,科斯本人使用的是美國法律規定的“有權力保持沉默”方法,無論眾人怎么說,對此就是一言不發。
因此,也就出現了多種解釋。我這里也只能是根據張五常的說法,作一些說明。
張五常認為,科斯定理的主旨是,只要清楚產權是私有的,市場的運作能力便會應運而起。權力的買賣者互相定約,就會使資源的使用達到最高的生產總凈值。
張五常還有一種說法。就是法定權力的最初分配從效率的角度上講是無關緊要的。只要這些權力能夠自由交換,就能使資源得到最充分的使用。也就是說,由法律規定的法定權力分配不當,會在市場上通過自由交換得到校正,從而實現社會效益最大化。
好了。咱閑言少敘。請看第二回《都是科斯惹的禍》。
胡批張五常(二)
都是科斯惹的禍
咱暫且放下國外的社會變化和科斯定理不說,就說咱中國。中國在打破計劃經濟體制,充分發揮勞動人民的積極性,解放社會生產力的指導思想下,在農村首先實行了包產到戶。農村由此出現了經濟發展的大好局面。于是,“在堅持社會主義制度的前提”和“實現職工當家作主”的原則下,以增強國有企業的生機和活力,為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消費需求服務為目的的,對工業經濟體制的改革,也就立即行動起來。
但是,工業管理體制的改革并不是一帆風順。先后實行了廠長負責制、打破大鍋飯、利改稅、承包制、物價雙軌制、物價放開等等方式方法,每次制度性的改革雖然都有一定的成效,但是,還是有很多不如意的方面。政治改革引起來的卻是政治風波。上萬人堆積在天安門廣場賴著不走,并立起了自由女神像。中國的經濟、政治改革也就出現了嚴重困難,大有不知走向何方的局面。
在這種社會形勢之下,國內也就有一部分學者,提出要求追隨當今世界之潮流,建立現代經濟制度,由此也就把科斯的理論引進了中國大陸。于是,聘請張五常先生到大學演講,也就成為最最時髦的事情了。五常先生為了宣講科斯的理論,也十分樂意前往。由于經濟改革涉及到千家萬戶的個人的經濟利益,這與聽一首歌,看一出戲樂樂而已大不相同,因而前去聽先生演講的人也就絡繹不絕,接踵而至。越是如此,聽眾越多。一時間,能夠聽到張五常的演講,也成為一種可以自豪、炫耀的事情了。一開始,一千人的大會廳還勉強可以,到后來,五千人的籃球場也不行了。最大的時候,曾經在某學校的足球場開壇講學。
于是借張五常的演講發財的方法也就產生了。門票由300元一張,長到1000元還是難以買到。市價已被黃牛炒到了3000元。就是在足球場開講的時候,門票最低的也是500元一張。張五常所受待遇那就別提了。與當年孔夫子周游列時國所受遭遇那可是有天地之別。
這事在當時經過新聞界的宣傳和報導,不僅轟動一時,在經濟學界也被傳為美談。至今談起仍然興奮不已,津津樂道。
咱長話短說。轉眼間到了2005年春天,請張五常講課的仍然不少。這一日,五常先生在濟南某大學講完以后,又要去北方某大學演講。三輛車中坐著前來接待的北方某大學的一位重量級的教授,并且是什么新上任的校長助理,當然也是當今的主流派經濟理論家。還有跟隨張五常學習的幾名博士后研究員。用咱們的土話說,就是他的幾個弟子。不大一會的功夫,車輛出城,來到了黃河大橋,送行的各位人士立于路邊揮手告別。
這時節,正是春夏之交,天空萬里無云,風和日麗。張五常坐在車中,心情興奮無比,也極為舒暢。
不多時,三輛車向北飛出一百多公里。這時遇到車輛堵塞,行駛速度放慢。先生看見公路兩邊有大片的麥田,搖開車窗,打眼一看,小麥剛有一尺多高,綠油油的,剎是好看。抬眼一望,不遠處一群牛,有的在吃草,有的已沖破柵欄進入麥田吃麥苗。
先生見此心中不僅為之一動。心中暗想,且看兩家如何處理。說不定驗證高斯定理的時刻就要到了。于是,叫停車輛,并立即出車抬腿向牛群方向信步趕去。
就在先生趕到牛吃麥苗之處不遠時,遠處飛奔而來了四個人,大步向牛群跑去。不用問,他們就是麥田的主人。用句經濟學的名詞,就是麥田的所有者。如果用行業的話說,就是農業生產者。
但只見,那一群人趕將牛群之后,手拿繩索、木棒,驅趕牛群。其中有一人拋出繩索,套住一頭。那牛渾身皮毛發亮,小屁股蛋子滾瓜溜圓,非常好看,誰見誰愛。那牛被繩索套住以后那里肯干,急急掙扎。一群人迅速圍住,一頓棒打。并驅趕那牛來到麥田與草場中間的一根半截電桿子旁邊,將那牛拴牢。
這時,從遠處又趕來一人。一邊跑,一邊大聲高喊,“不要打,不要打?!辈挥谜f,他就是牛的主人。用經濟學的用詞就是,牛的所有者。如用行業的話說,就是畜牧業者。
但是,先來的那一伙人,并不理會那人的喊叫。向牛舉起木棒,那牛驚恐之中向后退步,但脖子上繩索越來越緊,又后退不得。
就在這時,只見其中一人,身高膀圓,面如張飛。走到牛頭之前約有三四步遠之處,高高舉起木棒,拉著長音大喝一聲,嗨!隨將木棒向著牛頭直直的撞去,正正的撞在牛的腦門上。只聽到,乒,一聲清脆的聲響,那牛撲嗵一聲昏倒在地。
其他人立即上前,在牛脖子之處挖了一個圓坑,放入一只水桶。那面如張飛之人,從小腿外側抽出一把尖刀,刺向牛的喉嚨,那刀飛快。在刺進去也就是有二寸半左右以后,鮮血立馬噴出。那牛掙扎幾下,氣絕身亡。
養牛的人看到此情,也就只好憤憤而去。
先生出世,已有七十余年。但只是從家門到校門,再從校門到家門。進了大學以后到今天,又是家門、校門、書館門,出了這門進那門。那里見過這樣的場面,直感到渾身發冷。驗證科斯定理的美好念頭已飛到九霄云外了。咱實話實說,先生的魂,早已隨著那黑小子的“嗨”的一聲大喝,飛出了身殼,何況那科斯定理。
但又見,他們圍上前去,將那死牛掀了個四腿朝天。那黑小子走向前去,手執尖刀,從牛脖子之處下手,一刀一刀剝下牛皮。在場的人都看得見,剛剛剝下牛皮以后,那牛的無皮肉驅之上,微微冒著熱氣,并有少量鮮血向外滲出。
先生在家也好,在高級飯店也好,吃過牛肉。但是,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殺牛的場面。
咱閑言少敘,不大一會的功夫,那牛已被大解八塊。其活計之利索,勝過皰丁解牛。沒有親眼之見的,真是遺憾非常。
到了此時,先生身心稍定??扑苟ɡ砗蛣偛疟粐橈w的魂,也就又回到了身上。
于是,鼓足勇氣,走向前去。厲聲問到:
“你們為何殺牛,這是嚴重侵犯牛的所有人的權力的行為?”
聽見先生的斥問,殺牛的幾個人一齊向先生看來。只見那黑小子怒目圓睜,聲如洪鐘:“你是何方鳥人,放這屁話?!?/p>
這話一出口,先生被驚嚇的退了兩步,心中大為不滿,更有一種被人嚴重污辱之感。如若先生也是一個勇武之人,非立馬上前,狠狠的揍那黑小子幾拳不可。也叫他知道馬王爺是三只眼。
這時,有一人低聲說了一聲,“二弟住口,不可魯莽?!彪S走到先生面前,雙手抱拳,躬身施禮。說到:“先生在上,二弟魯莽,我向您老賠禮了?!?/p>
先生一看,此人約有四十多歲的年紀,面膛黑里透紅。不用說就是常年在地里的勞作的農民。面對此種人,又一時怒氣未消,隨口說到,“真乃魯莽之人。”
那人又鞠一躬,說到:“我看先生面熟。想必先生是香港大學教授,經濟金融學院院長。恕個罪說,張五常先生,是否。”
先生一驚,隨口問到,“你如何知道?”
那人答到,“以前常常聽路人提起你的尊貴大名和你的學問。本人也曾花錢聽過先生講解牛麥之爭的演說?!?/p>
先生聽到這里,心中既感非常高興,又有不解之處。高興的是,在這偏鄉辟壤,也有自己學說的追隨之人;不解的是,他們不按自己的理論解決牛麥之爭。
隨及出口說到,“那你們為何不按高斯定理解決牛吃麥苗之事,而是采用這種殘暴手段。這完全侵害了牛的所有人的權力?也嚴重的違背自由訂約之原則。”
剛剛說到此處,只見那黑小子大喝一聲,“什么鳥屁高斯定理,我也聽你講過。原想找你個老匹夫算賬,沒想到你送上門來??慈!边呎f邊跳將過來,一把撥開其兄,上前左手抓住先生的脖領子,右手揮拳便打。
其兄見狀,急忙上前抱住那黑小子的右臂,并急急喊到,“莫打出人命”。其他人也立即上前,抱腰的抱腰,抱胳膊的抱胳膊。死死的拖住了那黑小子。
那黑小子見有人擋著,拉著,再打不成,抓著先生脖領子的左手,用力一摔,先生立馬雙腳離地,騰空架云一般,嗖,就飛出老遠。只聽到,啪,哧溜,先生的屁股落地之后,又滑出老遠。
那位看官要問,先生飛出以后,你說聽到嗖的一聲,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扇思冶凰ぴ诘厣?,應當是撲通一聲才對,怎么聽到的是,啪、哧溜,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別著急,聽我細細道來。
先生的屁股落地的地方,有一堆牛屎。說到這里,那哧溜,我也就不用解釋了吧。
有人又會問到,先生到底飛出多遠,又滑出多遠。
聽我告訴你。事后有好事之人量了量。從先生雙腳離地,到那堆牛屎的距離,是一丈六尺六,而后又滑出三尺三寸。說說這個距離,你就會知道,就是立定跳遠,達到這樣一個遠度,也是一個世界之最。更何況是倒著飛出。
也有好事之人,事后想就此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但是,人家要求重復演示一遍,且不準傷人,此事也就只好作罷。
不過,也幸虧那堆牛屎。要不的話,先生非得被摔個雙股骨徑骨折不可。這是因為,這一堆牛屎,減輕了屁股落地時的壓強。大家都知道,一個人在平地上被摔一下子,與在冰上被摔一下子,那可大不一樣。
看到此景,那群跟隨先生學習的幾名博士后和接待人員,才如夢方醒,立即跑步向前,圍住先生,打眼一看,先生頭上有血。隨輕輕扶起先生的上身,一邊輕輕的捶打后背,一邊輕輕的拂其前胸,還焦急的和輕輕的喊著,“先生,先生?!毙睦锵耄壬憧蓜e出大事,沒有你這樣的領軍人物,說不定這興起時間不長的新自由主義之風潮,就會到此結束。那我們今后怎么辦。別說家里的房子還小點,車子還大點,就是今后跟誰混碗飯吃,說不定都是問題??汕皝斫酉壬哪潮狈酱髮W的那位大教授,在心中暗暗想到,老匹夫你可死了。今后我就成為新自由主義的重要人物了。這也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有位看官要說了,你這個人,怎么這么評說那些有大學問的人。
我可以告訴你?!叭说谋举|都是自私的。”這可是先生說的話。一到大事之時更是如此。在物欲橫流的今天,像董存瑞,為了新中國,舉起炸藥包的人有幾個。像黃繼光,舍身堵槍眼的還有幾人。像雷鋒那樣的傻子還有嗎。人越是到了緊要關頭,越是考慮自己的利益。那些以宣揚生產資料私有制為己任,又是憑著筆桿子、嘴皮子混飯吃的更是如此。
再說先生,在眾人的呼喊聲中,微微睜開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了一聲,“真、真氣煞我也。”
有位看官要問了。從你說的看,那黑小子力氣一定蠻厲害。可是先生遭此一打,怎么沒死。
你先別急,聽我告訴你。這是因為其兄抱住了他的右胳膊。十分力氣只使上一分。別說十分力氣都使上,就是用上八分力量,先生頭上也會七色梅花開。如果再跟著抬腿一腳,先生也就登上西天不歸之路了。
那位看官要問,你不是說先生頭上有血嗎。
我告訴你,先生頭上的血,是那黑小子剛才殺牛時手上沾的牛血。
跟隨而來的一群人,看看先生沒有很大的傷勢,也就輕輕的扶起先生。為了表現自己對先生的尊敬,也不怕沾上牛屎了。說不定沾上牛屎,今后倒是件好事。
誰知那黑小子還不肯罷手。反身又提出那桶牛血,趕將過來。嘩,從先生的頭上澆將下來。
你再看,先生從頭上到腳,紅彤彤黑乎乎的血人一個。
這可高興了那幾個殺牛的。圍在前面,哈、哈大笑不停。有的笑彎了腰,有的笑得躺在草地上打著滾。就是那黑小子,見先生的這番模樣,也裂開大嘴,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中國有句老話,說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今天,這些文科的大狀元們,對這些粗獷的農民有什么辦法。于是,只好架著先生,匆匆而逃。
要知后事如何,請看第三回《偏上虎山行》。
胡批張五常(三)
偏向虎山行
咱上回說到,先生被那黑小子打了一拳,又被澆了一身牛血,匆匆而逃。這回咱接著往下說。
先生一行人到了附近某城的高級賓館急忙洗浴一番。他的那些隨從人員,想請高級醫生檢查,但先生自我感覺身上沒有大傷,也就罷了。
稍事休息,心情略定。一番人討論起今天遇到的事情,都感到非常害怕,但又百思不解。就是先生,也是如此。有人提出,立即狀告那黑小子。要求法院判決那黑小子包賠經濟損失,賠禮道謙和坐牢。
先生擺手制止。他說到:申訴法院,事情好說。但是,我無大傷,最多是那黑小子被拘留十天半月。大陸法院,做事拖拉,如此折騰,可能十天半月也解決不了。我們還要陪上時間。最后能判那黑小子包賠多少錢。還不如我講三分鐘掙的錢多。從交易費用的大小上說極不合算。也就是說,這個交易的成本太大了。
叫我說一句笑話,也就是怕打官司的后果是茄子地里拉屎不上蒜(算)。
再說,聽那家里的人說,他們對高斯定理也是知道這一些。如此一來,到了法庭上,他們必然要拿出高斯定理說道一番。我還要在法庭上,與他們就高斯定理的問題進行辯論。本來,高斯定理就是說,如果法定權力分配不公,可以在市場交換中得到校正。在大陸的一家小小的法庭上辯論這事,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還有,上了法庭,公開審理,大批記者必定旁聽。記者們一通亂報,后果難料。今天這回事,記者們還不知道。我最擔心的是,都知道這事起因與高斯定理有關,還不知道記者們如何報導。
眾人聽到此處,也就無話可說。
先生停頓了一下,看了眾人一眼。又接著說到:我最想弄明白的是,既然那家里的人知道高斯定理,為什么還如此這般行事。我想到那家去一趟,把這個事情搞清楚。而且,在時間上也正好有一天的空。不會影響到北方某大學的演講會。
那些弟子們一聽,連忙說到:那家人家野蠻不講道理,再出手傷人,怎么辦。
先生說到:如果我們不能說服那家按照高斯定理去解決牛吃麥苗之事件,高斯定理我們今后也就無法再講了。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錯了,今后能以按照高斯定理辦事,就是我們的勝利。
各位出于對先生的關心還要勸止。先生說到:這是關系高斯定理的生死存亡的大事。就是為高斯定理付出性命,也必須前去。我意已決,不要再勸。
這真是,武將寧肯死在沙場上,絕不后退一步;有學問的人寧肯死在講理上,也不后悔。這才是大學問家應有的品德。
聽了先生的這番話,那些人直感到渾身發涼,自愧遠遠不如。
其實,先生心中明白,那黑小子動手之時,曾說到他也聽自己演講過高斯定理,也正是因此而生氣動手傷人。這就說明,這是高斯定理惹的禍。如果此事就此罷休,記者們知道了一通報導,高斯定理日后也就不能再講了。那豈不是從今丟了飯碗子。
再者,先生想到,如果我能力勸幾個鄉巴佬,從誤解高斯定理,到能夠按高斯定理解決牛吃麥苗之事,傳揚出去,必定會大大增加我的名聲。反正記者們的報導又不要錢。下次再講高斯定理,不僅能夠有了真正的實際資料,更有利于多收演講費。就是這次去了又被挨揍,或是什么也講不成,只能說明是他們野蠻,不開化。這也是我以后所需要的演講材料。今后對大陸的社會狀況和共產黨的管理也就有了新的說道。為此,也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個看官會說,你這個人,為什么如此這般說道先生。我還是用先生的一句話回答你:人的本質都是自私的。你想想,一個世界級的大學問家,要去與一群鄉巴佬爭吵一番,除非涉及個人的根本利益,他能去嗎。
先生這一去,也就引出了經濟學界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一段佳話。如果給這段佳話起個好題目,那就是智叟會愚公。
于是,第二天一早,立即帶著他的弟子們,開車直奔那被打之地。
要知后事如何,請看第四回智叟會愚公。
胡批張五常(四)
智叟見愚公
咱長話短說,先生一行,不多時也就來到了那片麥田邊上。但只見,有一人站于田邊,正在觀望所來車輛。于是立即派人上前打聽。
各位看官,你猜立于田邊之人是誰?聽我告訴你,正是那黑小子的哥哥。
在聽完來意以后,那人走向前來,對先生施了一禮,說道,“我父知道先生必定來此,派我在此等候。如不嫌棄,請寒舍一坐。”
先生聽到此言,心中雖然一驚,但也不推辭,說到:也好,也好。
咱閑言少敘,不多時,先生來到了一個農家小院。進入院中之后,只見有一個上點年紀的人健步迎上前來。那人面膛也是黑里透紅,上前深施一禮,“久仰先生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來到寒舍,真是棚壁生輝。二子秉性魯莽,多有得罪,敬請多多原諒?!?/p>
先生剛才聽到,他已知我必定來此,心中既有不解之迷,也心生幾分敬重。今一見面,又見人家如此有禮,因此也不敢怠慢,隨回禮,并問到,“請問尊貴大名,年齡幾何。”
那老者回到,“本人姓張。因生性愚鈍,在本家又是老大,故得外號張大愚。年齡已是60掛二。”
先生心中想到, 此人年紀不是很大,只是由于常年在地里耕作,而顯其年齡老一些罷了。
也是,各位看官想想,在農田里常年勞作的人,在相貌上那能與先生相比。先生常年住在有空調的溫室里,出門坐的又是空調車,刮風打著頭,下雨打不著險,相貌是白里透紅。
張老愚見來人眾多,尤其是鄉里鄉親聞風而來的也不少,即說到:我家雖是房不小,但也難以全部入內。何況,村中百姓,聽先生來此,也想見見先生。今日恰好天高氣爽,如不見外,請在院中就坐如何。
先生見此景此情,心中想到,這與在大學里演講相比,也確實是別具一格。讓農村百姓聽聽高斯定理,也好得到教化。雖是免費,但是讓記者報導出去,影響更大、更好。這也會為自己今后講學增添幾分光彩。于是隨答口到:也好,也好。
桌椅擺好,先生被請入貴客之坐。有人隨及上茶。隨行的一群人也各找座位。眾鄉親聞風而來,一霎時,院里擠得是水泄不通。墻頭上也爬上了三層。
先生見此,心中想到,原本以為來到這里,會有一番吵鬧,甚至是遇到粗暴無禮。可真來到以后,受到了這樣一番禮遇。也就一掃怨氣和懼怕之心并興奮異常。
在這里咱不能不說的是,農民、工人對待知識分子的態度,標志著一個社會的文明程度;可知識分子對待農民、工人的態度,則是知識分子的良心的反映。
先生禮節性的喝了一口茶。茶雖不好,但是心情愉快,也就感到比在高級飯店里喝的鐵觀音好多了。這正中了那句話,心情舒暢,喝嗎嗎甜,吃嗎嗎香。再說,遠離大城市的農村,土地污染極小,基本上是天然之水,就是茶不好,可水好。也就甘甜入口。為解心中之迷,也就問到: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必定來此。
愚公答到:昨日他們回來以后,對我一講,我感到非常的氣憤。對先生怎能如此無禮。細細問過以后,知道先生沒有大傷,方才心情略定。也就料定先生必定來此。且來此并不是為追究吾兒傷人之罪,而是為科斯定理屈身而至。
先生聽到此處,心中想到,這老者不凡。
要知智叟與愚公,二人如何唇槍舌劍的爭斗一場,請第五回《愚公說牛麥之爭》。
胡批張五?!。ㄎ澹?/p>
愚公說牛麥之爭
咱上回說到,先生聽到愚公剛才一說,知道愚公對高斯定理也知道一二。
于是問到:你是否知道高斯定理。
愚公答到:您在濟南某大學開講的時候,因場子設在籃球場里,我也就得以領著兩子、一侄前往聽講,對科斯定理也因此得之一二。叫我說,牛麥之爭,在我國歷史上早就有之。
先生一聽,感到不解,問到:怎么講。
愚公答到:本村叫張馬屯。有三百多戶人家,一千三百多口人。算個比較大的村莊。村的來歷,是明朝朱元章時期,濟南府在這里建了一個養軍馬的屯子,并設有官府驛站。養軍馬的人和驛站里的人又帶來了他們的家人落住此地。由此發展而形成一個村落。因驛站的管領和養軍馬的首領是張氏二兄弟,此村也就起名張馬屯。姓劉的和其他姓氏的人家,有的是本著有張家的親戚而來,有的由于其它原因而后來的。在那時,逐步入住此地的人家也就開始種地、養牛、養豬、養羊。那時候,人少地多,誰家開墾的土地,就算是誰家的。地界也不是很清楚。沒有開墾的荒地也有的是。牛、羊都是放養的,到處亂跑。也就有了牛、羊吃莊稼的事。由此上推,這種事情,恐怕在秦始皇破井田、開阡陌以后就有了。
先生聽到此處言到:有理,有理。
愚公接到:說的太遠了是多余。就說到了新中國建立以后吧。先是把土地分給農民,后來又把土地公有,又成立了人民公社。就是在土地公有以后,也有牛吃麥苗之事。
先生聽到此處說到:土地姓公,沒有個人利益,出了牛吃麥苗之的事,何人去管。
愚公答到:也有人管。那個時候,牛吃麥苗的事,經常出現。我們四隊的牛棚就建在村北場院邊上。剛入社時,養牛的飼養員是我的一個院中爺爺。你們昨天看到的養牛的那個人,就是我那院中爺爺的孫子,也就是我的叔伯弟弟。
先生聽到此處,吃驚的問到:你與養牛的是一家人。
愚公答到:是。指份還不遠。我與現在養牛的人是一個老爺爺的孫子。他的爺爺,是我的四爺。我家以前是大戶人家,土改時劃的成份是大地主。所以我的二爺和三爺,也就有能力讀書。這就是他們那兩支都在城里生活和二爺也是共產黨員的原因。入社以后,我的四爺就在隊里養牛。我四爺和我的父親,都是在六零年餓死的。我四爺的兒子也就是我的一個院中叔叔,養牛的那人的父親,61年以后也在隊里養牛。我那叔伯弟弟,生性老實,從小隨父親在牛棚長大。我當小隊長時,也就照顧他隨父親在隊里喂牛,當時他只有16歲。這是他家今天成為養牛大戶的原因之一。
先生說到:原來如此。
愚公接著說到:牛棚后邊,就是我們隊里的麥田。與三隊的地緊挨著。到了秋后,地里不種莊稼,活少,給牛吃的飼料也就是麥秸和玉米秸。大牛拴在棚里或棚外,夠不著麥苗吃??尚∨2凰┲?,到處亂跑。一般說,冬天天寒地凍以后麥苗被吃點也無啥,傷不著麥根。再說,小牛要長身子,冬天吃點麥苗和到處跑跑也好。一到開春,不管大牛小牛,也就全部關起來。有一年春天,我的叔叔有病,我叔伯弟弟小看不住,我們隊里的牛把三隊的麥苗吃的不少。三隊長不干了。找我。我就答應他,收麥子時叫他們在我們隊的地里割麥子。到了麥收時,我允許他在一畦地里割十步遠,他要割十五步遠。我的步子故意邁的小著點,他又故意邁的大著點,這就發生了爭吵。最后我們倆包袱、剪子、錘三戰兩勝,我贏了,也就依著我說的算。可他那步子大,十步頂我的十二步。
先生聽到這里,對農民這樣解決經濟糾分問題也感到非常有趣。不僅輕輕的笑了一聲。盡管是愚公說的這事,并不能夠證明科斯定理的第一個假設。于是又問到:沒有發生過大的問題。
愚公說道:也有。大牛拴得住,可小牛有時管不好。也就在我弟管牛的那幾天,一頭才兩個月的小牛,被小孩子們追著玩,給攆的跑遠了。回來時一條后腿拆了。那時候,牛是大牲畜,是生產隊里的主要的生產工具。一個隊里有幾頭牛,幾匹馬,在公社里都有數。出了這事,如果報上去,公社里肯定要來人進行大調查,弄不好不知誰會被抓起來。最低也得游街示眾。后來大隊干部們分析,說不定是小孩子們追的小牛到處跑,跑到坑子里造成的。或因為吃了誰家自留地的莊稼,他想打牛屁股,沒打準,誤傷打在牛腿上。反正是沒有人真心敢如此破壞隊里大牲畜。也就沒有上報。只是扣了我弟弟半年的工分。我叔叔一急,雖然病加重可也不敢在家住了,只好住在牛棚里。到了春節,那小牛只好報請公社批準宰殺,分肉叫社員過年。分肉時我叔叔心疼小牛被宰,分給他家的那一份說啥也不要。我也就只好拿回家,又割了三斤豬肉給他送到家里,也好叫他包頓餃子過年。
先生聽到這里,也就知道了大陸農村在公社時期里的一些故事。不過,愚公說得這樣解決牛麥之爭的方法,一不能證明產權公有,牛吃麥苗就無人管,從而造成社會效益低下的觀點;二不能驗證高斯定理中的產權必須是私有的,才能降低交易費用的觀點。反而證明了產權公有更有利于降低交易費用的觀點。也就感到有些不快。
先生為大陸農民的如何擺脫甘苦也表過講話,從中也連譏帶罵的對大陸成立人民公社進行過抨擊。他曾說到:馬克思說實行共產是胡說八道。老毛在中國實行共產是造成中國經濟發展緩慢的基本原因。而且,他也知道農民對土地承包制是非常贊同的。于是也就把科斯定理的事先放下,轉移了話題,急急問到:你對實行公社和土地公有是何看法。
他的這一問,是想從中找到科斯所主張的只有實行私有制,才能實現社會交易費用最低和社會效益最大化的觀點。
要知愚公如何回答,請看第六回《愚公說公社》。
胡批張五?!。?/p>
愚公說公社
愚公聽到先生問他對公社有什么看法,也就說到:叫我說,實行人民公社和土地公有,有其一弊,也有其一利。
先生問到:此話怎講。
愚公說到:土地公有以后,政府也就有能力把一家一戶有效的組織起來。好處是人多力量大。還可以把土地連在一起,進行耕作,搞好農田基本建設。這有利于發展生產??蓧奶幰簿透鰜砹恕R皇峭恋毓校灏四甑拇筌S進和刮五風,也就起不來。尤其是五八年,把土地歸公社所有以后,農民又吃大食堂。誰還有心去種地,種好地。五八年那年,糧食也是大豐收??傻搅耸盏臅r候,麥子也就是收到家里三分之二。秋天地瓜用犁耕。連一半也沒有收到家里來。那樣的遭踏,再大的豐收也不行。更何況,一吃大食堂,過共產主義生活,干活的積極性誰還有。先生說的對,人的本質都是自私的。下地干活,和自己的利益無關,誰還愿意付出真力氣。如果不是吃大鍋飯,也就不會出現那樣的遭踏糧食和沒有生產積極性,六零年也不可能餓死那么多的人。
先生聽到此處,感覺找到了證明科斯定理的只有實行私有制,才有利于發展社會經濟的觀點,于是立即接此說到:你這也就是說,土地公有,是當年大躍進和刮五風的社會基礎和經濟基礎條件。也是造成社會生產效益低下,餓死人的根本原因啊。
不過,先生雖然總結的到位,也沒有愚公說的如此到位,揭露的如此深刻。咱實話實說,先生以前也沒有想到過這個高度。如果不信,你去查查先生以前的講話和文章。有沒有。
咱說到這里,先生心中非常高興又非常后悔。
有人會問,他高興什么,后悔什么?聽我告訴你。因為他從愚公的話中得出了土地公有是1958年刮五風、大躍進,60年中國有很多從餓死的原因。如果就此寫成一篇文章發表,不僅對批判公有制有很大的好處,也早就得到諾貝爾經濟學獎了。當然,現在寫出也不算為時太晚。后悔的是,為什么不早到中國大陸農村進行調研呢。
愚公又說到:經過大躍進和刮五風,最后餓死人的事這一折騰,后來也就改成了公社、大隊、小隊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土地所有制的形式。這種形式,在公有的基礎上看,還是比較可以的。既保住了土地公有,又照顧了小團體的利益。
先生聽到此處,問到:你說這種土地公有形式比較好,可為什么還是造成了生產效益低下。
愚公答到:出事出在了分配上。
先生問到:那時實行的不就是工分制嗎。
愚公答到:在那個時候,實行的是人七勞三。
先生雖然對大陸的土地公有制,和對農村實行工分制的分配方式也進行過抨擊。但是,他對原來我國公社時期的實際情況,并沒有進行過認真的調查。只是從科斯所說的產權明析,說白了也就是只有實行私有制才能搞市場化,才能降低交易費用,才能以提高社會效益為基礎進行論述的。因此聽到這里,又問到:何為人七勞三。
愚公答到:簡單的說,也就是生產隊里收入的全部糧食、錢、油等東西,先按人頭分70%;再按勞動的多少,也就是工分的多少分30%。
先生問到:這種政策是如何來的。
愚公答到:這是當年土地歸公時的特殊情況決定的。
先生問到:這是為何。
愚公答到:當年斗地主分田地,是按各家各戶的人口多少分給的。由于我家是地主,被分出去的地也不少。因為我爺爺也是在打日本鬼子的時候加入了共產黨,分地時也很積極。不過幾年,各家各戶的人口數量變化不大。土地歸公時,是各家各戶帶著自己的地入社的。如果不是實行人七勞三,誰也不愿意土地歸公。
先生聽到此處說到:原來如此啊。
愚公又說到:可是你想想,一個勞動力,一年憑勞動可以分得的糧食等等東西,還不到一個人頭的一半。這那是按勞分配,純粹是還在吃大鍋飯。那個時候,一個大老爺們一年也就是能掙3000多分。于是也就有了一年掙上3000分,不如生個小賴妮的說法。
聽到這里,先生也不僅微微一笑。
愚公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到:這種政策在當時有利于推動土地歸公??墒菚r間以長,問題也就出來了。如果過一段時間以后就倒過來,實行人三勞七。想必人們的勞動積極性也就會高的多。如果完全實行按勞分配,那就更好了。農村的人口也不一定增長的那么快。可是國家政策定在那里,誰敢改,誰改得動。在文化大革命期間,我當時是四小隊的隊長,把它改成人六勞四,就被說成是搞資本主義,挨了批判,還挨了揍,也被撤了小隊長的職。
先生接此說到:是啊。國家的一種政策制定以后,也就很難改變。這在新制度經濟學中叫做“路徑依賴”。而且,文化大革命又是搞的共產主義運動。
愚公說到:那場革命,對全國的經濟發展造成的危害確實很大。聽說濟南電燈炮廠,一個月才生產出一個燈炮??烧l的工資也不少。
聽愚公說到這里,先生說到:公有制是文化大革命的社會和經濟基礎條件。
咱實話實說,先生今天對文化大革命的這個總結或說點評非常到位,可他以前也未曾有過。只是聽愚公這一說才得出來的。要不信,你們查查先生以前的文章或講話。
愚公接過先生的話,說到:文化大革命,對農村來講只是在思想上的革命。因為隊為基礎的基本政策并沒有改。在小隊為基礎的政策上,農民還不敢放下生產鬧革命。因為地里不種莊稼,到年底誰家也分不到糧食。這是隊為基礎逼的農民還不敢耽誤種莊稼。但是,運動起來以后,把生產也給耽誤了不少。叫我說,那時候如果工廠也是不生產就不發工資,工廠里的生產也不會受到那么大的破壞。
先生聽到此處說到:工廠里的分配方式和農村的工分制,都是公有制造成的。
愚公接到:土地公有是公有,可分配政策是另一回事。在農村是公有,實行工分制。在城里就是實行八級工資制。如果在城里的工廠中也實行農村的工分制,到月底算算賬,根據工廠里一個月掙了多少錢,也就是利潤多少,看看各人應當分多少也是一樣。國家怎么制定就怎么執行也就是了。
也確實,在以前工廠里是實行八級工資制,改革開始時是加上獎金制,以后又實行等級工資制和計件工資制相結合,現在實行的是企業自主決定制,也就是徹底打破八級工資制或者說大鍋飯的分配制度。這真是國家怎么制定就怎么執行。先生是不是明白生產資料公有制與分配政策是兩碼事這個道理,咱不多說?! ?/p>
不過先生聽愚公說到這里,說到:看來實行公社制是一個巨大的錯誤。這也就你們歡迎實行承包制的根本原因吧。
聽先生說到這里,愚公說到,要知愚公的什么,請看第七回《愚公說民權》。
胡批張五常(七)
愚公說民權
愚公聽到先生的說法,回答到:在農村實行承包制以后,土地仍然是公有。它解決的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老百姓有了在地里種東西的權力,也有了更大的生產積極性。叫你說是生產效益上去了,叫我說是能夠多打糧食了。在土地由各個小隊共同種地的時候,那塊地里種什么,隊里也不當家。上頭說要以糧為綱,隊里就多種麥子和玉米。上級要多種棉花,隊里就必須多種棉花。文化大革命中有一年,就是1972年,地里的玉米苗子已經長出來了,縣長說種紅高粱收的多。于是又強迫各個小隊滅了玉米苗,種紅高粱??赡菛|西,需要用涼水把煮熟的高粱米淘兩遍才能吃。咱這里的老百姓都不吃。最后當做余糧賣給國家了事。
先生聽到此處,也就說到:這種事的根本原因是土地公有啊。
愚公喝了一口茶又說到:還有一年,也就是1974年吧。到了立秋以后,縣里說分配給各個小隊里幾袋子化肥。
先生聽到這里急忙插言問到:化肥多少是由縣里分配的嗎?
他這一問,實際上是想證明在公有制的基礎上,什么事都要經過專家論證,因而社會交易成本將大幅度提高的觀點。
愚公答到:說是分配,實際上還是必須用錢買。一個隊里能買多少,就是按上一年賣給國家的棉花多少確定的。如果說買,那多難聽,說是分給的多好聽。
公社領導要求還必須用在棉地里。可到了那時候,玉米已經開始出穗,棉花也開始坐桃。我們都知道,這時候再向棉花地里施化肥,只能是多收幾斤紅花,也多賣不了幾個錢。打心里也愿意多收幾斤玉米好多分幾斤糧食。四個小隊有三個隊,借大隊干部到公社開會的一上午,偷著把化肥施到玉米地里了。大隊干部回來后知道了,立即召開全村社員大會,不僅狠狠的批了他們一頓,還撤了他三個隊長的職。
先生插言到:農民沒有土地種植權,也是土地公有之害嗎。先生在這時又找到了攻擊生產資料公有制和實行私有制的理由。
愚公又喝了一口茶,說到:不過,這種過激的事也很少有。而且在大多數村里也實行不通。就是那個大隊的干部聽話尤其是想受表揚和當官的,才干那種憨蛋事。對于這種事。叫你說這是農民沒有土地種植權,叫我說是老百姓沒有政治權。我想,毛主席領導全國人民建立了新中國,解決了一個民族獨立問題。成立人民公社,是想解決民生問題??蓻]有把權力真正的交給農民,實行民權。當他老人家發現當官的脫離老百姓的時候,不是建立法律和制度,而是發動了文化大革命。可那樣亂哄哄的鬧噔一通,什么問題也解決不了。結果是毀了自己一世英名。叫我說這是毛主席想解決民權問題,可使用的手段大錯特錯了。因為民權問題沒能解決好,民生問題也就沒有真正解決好。
先生聽此一言,立即說到:這也是土地公有造成的啊。
愚公說到:不!在土地公有的基礎上,老百姓的權力應當更大才對。
先生問到:這是為何?
愚公答到:所謂公有,就是老百姓共同所有才對。老百姓是土地的主人。主人的東西,由主人說了算才對。可在權力上卻是公社的領導人的權力大于民眾。當官的權力大于民眾,是封建社會中的東西。
先生聽到這里說到:搞社會主義連封建的思想意識都消滅不了,還不如資本主義。
愚公說到:我說句實話,我看先生也有封建思想。
先生問到:在那里。
愚公說到:我聽大家說,你信奉的理論家是科斯,可在你的說話中都說是高斯。高斯比科斯高,是嗎。
咱說到這里,我多說一句。愚公還不知道有一個數學家叫高斯。而且,愚公也不知道先生以前也是稱科斯。要是知道的話,還不知道如何再與先生說道一番。
先生聽到此處紅著臉說到:這是翻譯方面的不同。你認為,民權問題在土地承包制以后是否解決了。
愚公答到:這個問題并沒有真正解決。
先生問到:這是為何。
愚公說到:土地承包以后,在那塊地里種什么的問題由農民自己說了算。公社也改名叫鄉政府了??墒?,官的權力大于民眾的問題并沒有真正解決。
先生又問到:為什么。
愚公說到:實行承包制以后,農民有權決定自己地里種什么了,生產積極性也大了。地里收的東西也多了。你所說那種社會效益也確實大大提高了??蓮目h里到鄉里,對農民征收的各種稅費和攤派也多起來,名目繁多。縣里號召干什么,只要需要用錢,就向農民要。
先生問到:都要什么。
愚公答到:什么都要。就說搞企業吧。原來叫社隊企業,后來叫鄉鎮企業。縣里號召發展鄉鎮企業,錢從那里來,只有向農民要。原來大隊里也搞過什么副業、企業,賺了錢也不分給我們。可也把電線拉到各家各戶的門口。地里澆水不向我們要錢。我們也算見了點實惠。拿就拿吧,不拿也抗不過去??舌l里拿走了錢,過了二年說賠光了。也就拉倒了。賺了錢也見不了點實惠。最后又把企業賣給了個人。錢也不知道上那去了。不是把錢貪污了,就是為了當更大的官用于行賄了。
愚公喝了一口茶,接著說到:還有一年,縣城里修河,說是為了美化城市。也向農民要錢。沒有錢,就向每畝地多征30斤麥子。我們就說了,這就是兒女們想方設法減輕父母的負擔。
先生對此感到不解。于是也就問到:此話怎講。
愚公說到:縣長在全縣干部大會上講,農民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工人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要采取堅決的措施,切實的減輕農民的負擔,關心工人的生活問題。
你想想,我現在共種著五家21口人的地。每人是1、8畝,共有37、8畝。我替他們交提留和負擔各種攤派。我要多交1134斤麥子。你想想,我又給大乖、二乖挖走了1134斤麥子,管理的負擔不就減輕了好多嗎。省得小心豬吃鼠盜。萬一那天進城,看看那河溝子修的好好的,可能心里也高興。
先生問到:你為什么種著五家的地。
愚公答到:我那二兒子也算一家,他在濟南殺豬、宰牛,另外那三家也到外頭干活去了。家里的地保留下來,為了給自己留個退路。在外邊實在混不下去了,再回來種地。這個村里出去的也就這幾家,他們信的過我。才把地交給我。也是因為只有我種地,才有點落頭。
先生問到:這是為何。
愚公說到:我不敢抗稅,我可敢抗亂攤派。
先生問到:為什么。
愚公答到:鄉長是我侄,村長喊我叔。都是張家一院的人,還沒有出五服。
再說我那二兒子。人長的膀大腰圓。力氣又大。常年殺豬、宰牛。人又蠻橫。你是知道他的厲害。
各位看官,昨天要不是有那么多人欄著,說不定先生把命也沒有了。他可是真知道了他的厲害。
愚公又說到:這孩子秉性耿直??匆姴缓侠淼氖戮拖牍芄?。以前因經常打傷別人,也沒少叫我又賠禮、又賠錢。
就說一件事吧。五年前快到春節了,他一人回來收豬、收牛。碰上兩個劫道的。把他從摩托車上拌下來了。那兩個人 拿著棍子和刀子沖上去要搶他的錢。他爬起來,把那兩個人都殺了。然后,三下五除二,把人家大卸八塊。胳膊、腿的給扔的到處都是。又把人家的頭割下來,掛到車把上,出去有二十多里地,從橋上給扔到河里去了。
先生聽到這里,不僅打了一個冷戰,也感到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說笑話就是渾身起滿了小米。足有18000粒。要是熟透了掉下來,得有一斤六兩半。稱桿保證高高的。
愚公看了先生一眼,繼續說到:公安局的人到現場一看,就斷定是他干的。一來誰也沒有那個膽,二來誰宰人也沒有那么利索。他回到家里,給我在一塊喝酒、聊天,就如同沒那回事的一樣。
先生聽到此處心想,為什么他小子就沒有被槍斃。也就問到:那公安局的最后就沒有查出來是他干的。
愚公答到:公安局的人趕到濟南一問,他就承認是他干的。公安局的人表揚他殺了劫道的有功。只是批評他不該把人家大卸八塊。那一年經常出現劫道的,也有反抗的人被殺的事。上級下命令限期破案。公安局長使用了很多方法就是逮不住。正是很頭痛的時候,那兩個人被我二兒子給殺了。從那以后,我們這一帶再沒有出現過劫道的。公安局長也就當得輕閑了許多。他何樂而不為。
后來,被殺的人家,在河里撈不上人頭來,又找到我。我到村長家里打電話一問,他就說,甭撈了。我把人頭砸碎了才扔進去的。你說他大膽不大膽,壞不壞,孬不孬。
先生聽到此處,臉都變色了。心想,叫我說,他是多么兇殘、殘忍、野蠻??杉毤氁幌耄指械椒浅c幸。昨天要不是那么多人攔著,我今天不是在天堂,就是在地獄,就等著我那高斯老師去了。
這時你再看跟著先生來的那幾個人,都上院子西南角的廁所排隊解小便去了。鄉親們看到此景,都哈、哈大笑起來。
愚公微微一笑,又說到:有一年鄉里說要新建中學,要集資。拿就拿吧。這也是好事。誰知道他們拿錢蓋了鄉政府。第二年又要。我就敢不交。鄉里要強收。我那二兒子拿著殺豬的刀子攆的他那當鄉長的哥哥滿村跑。嚇的他一個多月不敢回家。他父親最后拿著菜刀要與我那二兒子拚命,才算把鎮住。他總不能與他叔叔拚命吧。
先生聽到此處,問到:那你為什么不管。
愚公說到:以前皇帝不講理,引來的是農民暴動。現在的政府不講理,換來的也是社會混亂和武力反抗。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哩。所以第二年再要建學校的錢,還有那城里修河溝子的錢,我就敢不交。
先生問到:如此亂征亂收,不也是土地公有造成的嗎。
愚公說到:也并非如此。想必先生看過《捕蛇者之說》,也知道“苛政猛于虎”是誰說的。聊齋當中也有小孩變蟋蟀的故事。
先生問到:那你說問題出在那里。
請看第八回《愚公說民選》
胡批張五常(八)
愚公說民選
咱上回說到,愚公歷數原來之苦。先生的總結都是說原因在于土地公有。可愚公就是不承認。在聽到先生的問他原因在那里時,愚公說到:權,沒有為民所有。誰當官老百姓說了不算,上頭說了算。當官的又是上山打獵帶著狗─有犬(權)。鄉里的干部也就只聽縣長的。
你想想,如果鄉里的干部都由老百姓選舉產生,不僅不敢向老百姓多要錢,更不敢向上行賄。說不定他們為了想當官,還要向老百姓行賄呢。
愚公說到這里,在場的眾人又都笑了起來。
愚公繼續說到:如果是鄉政府里的干部都由老百姓選舉產生,這些問題也就不會發生了。說不定干部腐敗的問題也就會減少七八成。這是因為,用于貪污腐敗的錢沒有來源了。用他們的工資去行賄,行的起嗎。他老婆孩子還吃飯吧。
先生聽到此處,感到愚公的說法有點縫隙可鉆,于是接過來說到:看來你是贊同國家總統由民直接選舉的制度。
愚公說到:國家總統由民直接選舉,那純粹是一種勞民傷財的事。他們競選總統要花的錢,從根本上說,也是從老百姓身上出來的,不是他們自己憑種地生產出來 的。說實話,真有那一天,我也不去耽誤時間去投那張票。國家總統,離我們遠著哩。就是那個想當總統的人,到我地里啃一個生玉米棒子,或是到我叔伯弟弟家里拍拍牛屁股,我們就選他當總統。
在這里我說一句。愚公所說的競選總統的人到地里啃一個生玉米,是說的小布什和克里在競選美國總統時的一段佳話。
愚公接著說到:美國就是大家選舉總統。可把克林頓選上總統以后,他就在總統府里玩小妮子。一覺醒來,又派飛機炸我們的大使館,說不定還是那小妮子出的壞主意;布什當上總統以后就派人家的兒子到伊拉克去打仗。再不就是說為了保護環境,立法要收牛屁稅,老百姓有什么辦法對付他。
聽到這里,在場的人都笑出了聲。
咱再多說一句,愚公在這里說政府要收牛屁稅,本是一笑話,可這個笑話還真被證實了。美國加州圣華金谷市,一直被評為煙霧污染最嚴重的地區。今年8月1日,當地政府宣布,為了減少污染,政府將制定法律,向農民征收牛的“放屁稅”,要求所有奶牛都必須“衛生的打嗝和放屁”。這是因為據當地污染控制部門介紹,每頭奶牛每年排放19、3磅廢氣。你說愚公有多么的先見之明。
愚公繼續說到:鄉長離我們近。我們只要有權選舉、有權罷免他們就行了。如果上級想派一個人來當鄉長,先代理六個月或者一年,再由老百姓投票決定。
民選總統,說著好聽。你是總統,制定什么樣的國家政策對我們確實是有關系。如果你制定的政策對老百姓有利,來到下邊就能得到執行。如果對我們不利,來到下邊也執行不通。前幾年有個叫李平昌的人當鎮長,敢替老百姓說話,上書國務院總理朱容基,為農民喊冤,中央七大常委都簽上自己的名字表示支持。怎么樣,最后是李平昌被趕跑了。說了等于白說。要是老百姓有權監督縣長,當年就叫縣長下臺。說不定請李平昌當縣長。
叫我看,選舉國家領導人,只要擴大到省一級代表,選縣長擴大到鄉代表也就行了。由民直接,我們認得誰。還不是胡鬧一通,看著誰長的順眼,就胡亂投他就算了。當鄉長的不行,離我們近,我們不看他說的怎么樣,光看他是不是真干實事。他是不是真干實事,我們也看得見。誰當上總統以后,在政府里頭玩小妮子,當老百姓怎么知道??肆诸D只是有人發壞告訴記者,叫他難看也就算了。鄉長要是搞娘們,不叫我們看見,可聽的見。
先生聽到這里,也就說到:這也是土地公有之害啊。
愚公說到:老百姓有沒有選舉權,與土地姓公姓私,沒有關系。叫我說實話,這是老百姓應當有的權力沒有給。中央一個政策下來也就行了。我在等著這一天。
對此在這里點評幾句。由于歷史的原因,一個村內往往有一個人數比較多的家族?;蚴切諒埖?,或是姓劉的。要不就是姓王的,姓李的。這在一個小村內更是如此。在農村,一個主要領導人也沒有什么多大的權力。但必竟有一些好處。在公社時期,為了避免這種問題,一般是不叫大姓人家的人當主要領導人。但是,為了平衡家族利益,也就選出一或兩個當委員?,F在農村實行村長選舉制。誰當村長,其家族也多沾不了什么光。再加上現在對農村的各種亂攤派和提留的嚴格控制,也就沒有什么多大的權力和利益。但是,出于家族的觀念和利益,往往還是95%以上的村長被大姓人家當選。對此也就有人對農村村長選舉制提出了批評意見。并以此為由此反對民選制??墒?,在選舉鄉長的時候,家族觀念也就沒用了。公平和正直的人當選也就會成為必然。只是由于社會中的話語權被當官的占有,民眾的意見也就被壓制了。鄉長這一級不愿實行民選制,是因為他們不愿,也不敢接受民主監督。縣一級的不同意,也是怕沒有人給他行賄了。共產黨是為人民的利益服務的,那有怕群眾的道理。所以愚公的想法一定會實現的。他身體還很健康,他會看到這一天的。
先生本想通過愚公的說道,找回實行私有制的理由,可愚公總是不承認。于是又想起了一件事。先生的一個親戚在大陸,曾給他去信,請求他寫文章為農民鳴冤叫屈。先生的答復是,農民的唯一出路是進城。中國政府要想法安排和鼓勵。而且,先生也曾說到,很快中國的農業人口就會如同美國一樣剩下25%。因此,也就又轉移了話題,說到:既然現在實行土地承包制,有農民進城。如果實行土地私有制,農民也就可以更好的大量進城找出路啊。這也是解決中國農民困苦和社會發展的唯一出路。
先生說到這里,愚公喝了一口茶。答到:
要知愚公如何回答,請看第九回《愚公說進城》。
胡批張五常(九)
愚公說農民進城
上回說到,先生向愚公說到農民可以進城找出路。
愚公聽此說到:農民進城找出路,這句話好說。可是城里那有么多工廠安排。早幾年,我們村也有二十多口人到南方去打工??傻酱汗澔貋頃r誰也沒有能帶回錢來。
先生聽此問到:那是為何。
愚公答到:到南方去打工的人太多。老板借機給的工錢很少。吃完飯也就剩不下幾個錢了。有的連回來的路費也不夠。本村的張五群,手指頭被砸斷了四個。被老板一腳踢出來,回家的路費還是借的老鄉的。你想想,誰還敢到南方去打工。要不現在南方很多工廠就是有活干,也沒有人敢去了。
先生聽到此處說到:對于這種事應當是,在付出勞動前先與老板簽訂合同。
愚公說到:老板與農民,不是處在一個等級上的人。農村又有大量的沒活干的青年人。這一群走了,那一群又來了。在這種不平等的基礎上,能簽出平等的訂約嗎。
先生說到:出了事故以后,也可以到當地法院起訴他,由法院判決他進行經濟賠償。
愚公說到:在那里打官司。你能打贏嗎。打上十五天,這十五天你吃什么。手上冒著血,喝著涼水給他打官司。先保住命要緊。而且,先生不是說,法律不公,能夠在市場中用自由訂約的方法解決嗎。那怎么還要我們去法院。如果法院再判的不公平,也就是法定權力分配不當,我們還要給老板錢,買他的受傷不賠償的權力。
愚公的這一問,確實點到了先生的痛處。先生也一時不好回答。
愚公又說到:城里的老板變著法的拖欠農民工的工資。這對城里的也不利。這兩年從胡錦濤和溫家寶上任以后,要求各級政府進行嚴厲打擊,農民工的工資才算有了保證。沒有政府出頭管理怎么能行。只有政府出頭管了,農民工的工資有保障了,這二年進城找出路的人才又多起來。
咱多說一句,幸虧愚公常年生活在農村,他還不知道第一批被流放到美州的人,在到了美州大陸后,推遲一天登陸,在“五月花”號船上經過反復協商,在一張牛皮紙上寫的啥東西。要是知道的話,他還會就國家的作用,多與先生爭吵一番。
而且,愚公的這個說法,也擊中了科斯定理中的在市場經濟中,完全由自由訂約和市場解決雙方利益,減少政府干預的觀點。這對先生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因此,先生也就一時說不出話來。
愚公接著說到:農民進城打工這話說起來好聽,可是城里那有那么多的工廠。現在城里下崗失業的還有那么多。我聽說美國的工廠比中國多的多,也聽說先生與美國關系很好。你老人家能不能給美國總統和我們的國家主席說說,把中國人給美國送去兩個半億。
先生聽到此話,吃驚的張開嘴,剛想說什么,愚公又說到:這一來可以解除中國的就業問題,二來可以解除中國對美國的威脅。
先生問到:這是為什么。
愚公答到:我聽說美國也就是兩個半億的人口。你想想,把中國人送去兩個半億以后,到那時,中國再去侵略美國,打仗的時候,打死兩個人中就會有一個中國人。扔一顆原子彈,炸死100萬人,其中就會有50萬是中國人。那中國還會去侵略美國嗎。我們也會反對啊。這不就解除了中國對美國的威脅了嗎。
先生想到,莫說兩個半億人,就是半個億,美國也解決不了。光吃也會把美國吃成世界上的最窮的國家了。這還不是最大的侵略、最大的威脅嗎。
咱在這里多說一句。要是先生發表文章,提出這個建議,他再到美國的時候,美國人還不把他活活的給生劈了,再剁成肉醬。恐怕五馬分尸是不解恨的。
先生為了保護美國的利益,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也就說到:大量移民是那個國家都反對的。
愚公笑了笑說到:要不我就請你說說嗎。現在中國每年的大學畢業生就是300多萬。加上高中生、中專生、各個技術學校畢業的學生,恐怕也就是1000多萬人吧。只把這些人送給美國怎么樣,連著送上十年。這可是個兩全齊美的事。
先生說到:就是這些人美國也解決不了。
愚公說到:那就是了。美國那么大,那么富,那么多工廠,都解決不了。要是有兩個億農村人口進入城里,中國政府也解決不了啊。還是先把農民留在農村,慢慢的來吧。
愚公看了一眼先生,繼續說到:所以叫我說,出門有車,風打不著頭,雨打不著臉,進門坐在主席臺上,沖著話筒子說話好說,反正不腰痛??蓪嶋H問題什么也解決不了啊。
各位看官,愚公說的這話,這不是諷刺先生嗎??上壬鷮Υ艘泊_實無話可說啊。
但是,先生還是堅持到:如果土地公有,也就不能實行市場經濟,社會生產費用大大增加,社會經濟效益也難以提高。老百姓的生活如何提高。
愚公微微一笑:答到
要知愚公如何回答,請聽下回,不、不、不,請看第十集《愚公說市場》。
胡批張五常(十)
愚公說市場
咱上回說到,先生提出只有土地實行私有制,才能搞市場經濟,也才能提高社會生產效益。
愚公聽先生這一說,微微一笑說到:我問一問先生,大陸現在實行的仍然是土地公有,可生產形式是承包制。這種一家一戶,誰家看著種什么能掙錢就種什么,誰出的價錢高,就買給誰。這種產品買賣自由,是不是市場經濟。
先生答到:這還不是一種充分的市場經濟。
愚公問到:此話怎講。
先生答到:因為土地還不是個人的。
愚公說到:此話差矣。農民種地,工人做工,圖得個什么?也就是圖個有飯吃,有衣穿,有車騎,有房住。從根本上說,也就是為了個人的經濟利益。不管是土地姓公還是姓私,工廠是老板個人,還是國家的,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是農民也好,是工人也好,干活的目的是為了一家人的吃、穿、住、行。先生說的對,人的本質都是自私的。就是土地是國家的,工廠是國家的,人們為了個人的經濟利益,就是上千人在一起干活,按你說的就是共同生產,都是一個具有私有利益的獨立團體。這個具有私有經濟利益的團體,也就是借著國家的錢,為了實現個人的利益在一起勞動也就罷了。而且,一個團體為了本團體的利益,也就必然要求實行產品自由買賣,叫你說是市場經濟。實行國家管制,也就是計劃經濟,那是違背社會要求的一個制度。改改這種管理制度也就行了。土地是公有的還是私有的,工廠是老板個人的還是國家的,這與實行國家管制還是實行市場經濟,并不是一回事。
先生聽到此處,心中又一次暗暗大吃一驚。這是因為,先生曾發表文章說過,馬克思宣揚生產資料實行公有制,可他不反對實行市場經濟,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我幸虧得到高斯老師的真諦,才沒有被馬克思所迷惑。而在這時,愚公說出了生產資料是私有制還是公有制,與市場經濟無關的觀點。尤其是愚公說出了國有工廠里的工人雖然是在一起共同生產,可因為每個工人都有個人利益要求,由此決定了國有企業也就必然是一個具有獨立經濟利益的團體,并因此要求實行市場經濟的觀點,以及實行計劃經濟是違背社會要求的觀點。這怎么能不大吃一驚。
咱再多說一句,如果愚公知道埃及的金字塔不是30萬奴隸壘起來的,而是由大量自由人自愿建造的,還會與先生就工業生產的質量問題爭吵一番。
先生雖然在心中大吃一驚,但也接過愚公的話說到:在私有制的基礎上也就無法實行計劃經濟。
愚公說到:美國的政府對各個工廠就沒有一點管制嗎。建立那么多法律干什么,每年還為修改法律吵的一塌糊涂。這些法律中肯定有很多是對工廠進行管制的,或者說是約束工廠自由的。
但是先生并不服輸,也就反駁到:企業國有,是生產效率低下的基本原因。好多國有企業大量虧損,就是證明。
先生以為,張大愚長年生活在農村,對城市里的事情不知道。所以也就想在說城市里的事情,為自己找個下臺階。
愚公聽了,隨及答到:城里的事,我們也知道一些。我那二兒子,在城里殺豬、宰牛也不是一兩年了。我的閨女女婿也在一個工廠當著個小科長。
就說他們廠吧。頭幾年,國營的時候,新廠長一上臺,就把剛買了才兩年的小汽車賣掉。值六萬。一萬五就賣給了他小舅子。又花十五萬買了一個新的。反正是國家的錢。當工人的看著生氣,也就沒心干好活。廠子還有能干好的。要是廠長、經理由工人直接選舉產生,再實行到月底一算帳,看看工廠里這個月掙了多少錢,而后按工分多少分工資,就有積極性了。工廠也就保證能夠干好。
先生聽到此處說到:國有企業中分配政策,是由于企業國有決定。
愚公答到:工廠是老板的,工資多少由老板說了算。工廠如果是國家的,在交完稅收以后,剩下的如何分配,應當由工人說了算。叫我看,這里也就是由老板一人說了算,還是由工人說了算的差別??墒?,一個人有積極性,不如大家都有積極性。只有大家都有積極性了,生產效率才能真正得到提高,社會財富也才能得到增多。
先生說到:工廠私有化,在事實上生產效率高。
愚公說到:現在我那女婿的工廠變成私人的了,工人工資越壓越低,老板的小汽車越換越高級。當工人的也是越看越生氣。更不想好好干活了。老板也就變著法的叫工人下崗。換上進城的農民工。可農民工技術不行,生產效率更是上不去。農民學會了技術,工資低就跑了。要不就是干不幾天就跑了。我聽說他過不了年,就得破產。說不定我那女婿不是跟他二哥去賣牛肉,就是來我這里和我一塊種地。
愚公說的這些,實際上也就又一次擊中了先生大力宣揚的實行私有制的觀點。所以先生也就感到好像有一萬個螞蟻在身上爬。于是說到:那你說國有企業大量虧損的問題如何解決。
愚公答到:一個國有工廠,生產好壞,與工廠的廠長、經理關系不大。在市場經濟中,他們只要干上幾年,憑著貪污、回扣、損公肥私也就撈夠了,有的人撈的一家人一輩子也吃不完。企業還能干好??梢粋€工廠,干好干不好關系到一個工人的這一輩子的飯碗是不是還有的問題。所以當工人的都想著工廠能興旺和發展。如果把誰當廠長、經理的權交給工人,事也就好辦了。廠長想換個新的小汽車,工人說不行,他就不敢買。非要買,不等他人坐上車,就把他給罷免了。他不好好干,照樣罷免他。這樣的話,我相信,什么樣的工廠也能干好。原來沒有實行市場經濟的時候,那有企業破產的。那個時候國家管的死,當官的想貪污,辦不成。想隨便叫工人下崗也辦不成。
先生聽到這里問到:那你認為實行市場經濟不是一件好事。
愚公說到:當年初期實行土地承包制的時候,種了麥子由國家收,種了棉花也是國家收。雖然賣棉花的時候要排隊兩天才能交上,也有壓級現象??赊r民知道國家的收購價是多少,也就看著什么合算種什么。生產積極性又高,所以頭幾年也就掙了不少錢??墒?,現在完全由市場說了算,農民倒不知道種什么好了。
先生問到:為什么。
愚公說到:前年棉花收到三塊八一斤。種棉花的都多掙了幾個錢。去年種棉花的就多了??蓛r格也就下來了。每斤籽棉只能賣到二塊六。所有種棉花的都賠了錢。農民家里底子薄,經的起賺,經不起賠啊。賠這一年,兩年也翻不過身子來。今年怎么樣,種棉花的心里也是不踏實。我家地多點,種棉花又費工夫,投資又大,所以也就光種糧食。有國家的最低收購價聽著,心里踏實。
先生聽了這話,也就說到:你們應當先了解以下市場信息,再決定種什么?;蛘呤欠N棉花以前與收棉花的就訂立訂約。
愚公答到:別說農民一家一戶,就是全鄉統一起來,也難以知道明年種什么好。自由訂約,說起來好聽。先生說的對,人的本質都是自私的。辦那一件事,都要考慮自己怕利益最大化。春天說好了棉花三塊錢一斤,可到了秋后,棉花長到了三塊八一斤,誰還按三塊錢賣,就是我那小孫子也不賣。那不是憨小嗎。就是遵守訂約,賣給他一半。他知道什么。他總不能到各家各戶去搜查吧。反過來說,到了秋后,棉花降到了兩塊六一斤。他也是想著法的不收。
叫我看,還是由國家定個棉花最低收購價為好。再由農民看著辦。先生是個大學問家,你說了,比我們說了有人聽。就算我求你了,你發表一篇文章,影響大,比我們一個鄉里的老百姓聯合起來,都簽上自己的名,上書國務院總理也管用。這是農民的真正要求。不知先生可否愿意為民一呼。
這個老愚公,他知道先生的主張是,減少國家干預,要求實行充分的市場經濟和自由訂約??稍谶@里,卻向先生提出這種要求。這不是故意向先生發難嗎。
先生聽到這里,越來越感到有點如坐針毯的感覺了。于是也就說到:實行市場經濟有利于實現社會資源的合理配置。而只要是公有制,就無法實行完全的市場經濟。因此,公有制就是不應當存在。
要知愚公如何回答,請看第十一回,《愚公說公有》
胡批張五?!。ㄊ唬?/p>
愚公說公有
咱上回說到,先生說公有制就是不能存在。
愚公看了先生一眼,說到:實行土地公有以后,是出現了很多的問題。但是,也有很多的好處。
先生問到:此話怎講。
愚公說到:如果從長遠看,要不就是說從大處說,新中國建立以后,如果不是時間不長就實行了土地歸公,再不出十年,必定又會大量出現有人賣地賣兒女的社會問題。60年鬧大災說不定餓死的人更多。共產黨的革命也就會歸于失敗。就是在城里搞的工商業社會主義改造也不可能成功。
而且,中國的社會基本上穩定50多年的局面也就不可能出現。社會不穩定,經濟發展也就永遠發展不起來,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強大局面。
咱也點評以下,愚公說的這句話,就是說當年農村實行土地公有,是城市里的社會主義工商業社會主義改造的社會和經濟條件。也是中國社會基本穩定50多年的社會和經濟條件。
先生聽愚公說到這里,也就說到:如果土地歸私人所有了,社會交易費用會更低,生產效率會更高,大陸的民眾會比現在更加富裕,社會也就更加穩定。
愚公答到:我看未必。
先生問到:那是為何。
愚公答到:到如今,土地公有的好處仍然存在。這是因為,至今雖然實行的是承包制,可是土地仍然姓公。如果姓私了,誰家沒有男勞動力也不行。因為這個原因,生的孩子也不會比現在少。而且,土地姓私以后,個人也就有了買賣權,土地也就必然會被少數人占有。
在以前,一個人能種幾畝地?,F在不一樣了。我和大兒子兩個人能管理幾百畝。就是一千畝,我爺倆也管理的過來。給我上萬畝,我雇傭別人干活。先生說人的本質都是自私的,可你沒說下一句。
先生問到:下一句是什么。
愚公說到:人的私欲是永遠都無法滿足的。我有了一百畝,就想一千畝,有了一千畝就想占有一萬畝。上萬畝土地歸我所有了,我能雇傭幾個人。農忙時節,我雇傭100人也就足夠了??缮先f畝地,現在能養5000多口人。如果都歸了我,你叫他們干什么去,怎么活下去。
對于愚公的這個說法,先生也不好說什么。因為再說農民可以進城找出路,早被愚公先前的說法給堵死了。
愚公見先生不答,也就只好自己繼續說到:咱不說在美國如何,在中國這種國情中,土地在買賣過程中,必然出現強奪強占現象。也就是在黑社會組織插手的問題。你想想,農村百姓一家一戶,誰能斗過黑社會組織。真是完全姓私了,我首先想盡千方百計把大片的土地拿到手。我不占,別人也會想法占。可到那時,大多數老百姓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這樣下去,十年以后中國必然出現大亂的社會局面。社會生產也就會受到更大的影響,社會的最大效益也就變成了一句空話、費話。
先生聽到這里,說到:這種動亂只是暫時的。只要堅持幾年,社會生產效率提高了,社會也就會好起來。
愚公答到:可我不那樣認為。
先生問到:你的觀點是什么。
愚公答到:生產效率是人的右腿,社會公平是人的左腿。缺那條腿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一個人有飯吃了,說什么都可以。可三天不吃飯,人就受不了。中國人口眾多,十幾個億,如果是幾十萬、幾百萬人,莫說餓上幾年,就是一年,不是大量出現打家劫舍的現象,就是大量的往國外跑,不叫向國外跑就會出現武裝暴動?,F在可不是六零年那時候的人那么老實。真有挨餓的那一天,軍隊也鎮壓不下去。何況軍隊里的士兵也都是老百姓的兒子。怎么能餓著肚子向饑餓的父母開槍。社會出現大動亂,生產也就完全停止了。生產效率也就別提了。那些大地主、大資本家,不是被殺了頭,就是被趕跑。他們也會成為這種動亂的直接受害者。這種情況,在中國的歷史上,曾經反反復復的出現過幾百次。我想先生飽讀史書,不會不知道吧。
先生堅持到:在土地公有的基礎上,民眾的權力必然會受到嚴重傷害,社會效益也就永遠不可能得到快速提高。
愚公說到:我今年60有二。才有機會到城里住上一兩個月。在大街走路的時候,經常碰上紅一亮,就不叫人過的情況。先生在大城市里過了一輩子,我想也會經常遇到這種情況。不知先生有何想法。
先生常年住在大城市里,遇到紅綠燈的情況已經習以為常。比在家里吃飯的次數都多。但是不知愚公問的是什么意思,也就反問到:你有何感想。
愚公答到:叫我說,亮紅燈不叫人過,是對走路人的權力的侵犯。
各位看官,愚公今天也與先生玩起了學問家用的詞。說起什么權力侵犯來了。
先生聽到這里,笑了笑,說到:這是為了維護交通秩序,制定的交通規則。怎么說是對行人的權力的侵犯。
愚公說到:難道不是對過路人的自由權力的侵犯嗎。你東西著的能走,我南北著的為什么就不能走。
先生說到:你違反交通規則,可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愚公笑到:這就是了。我不闖紅燈,只是一時不能自由過路。可到綠燈亮起以后,我再過路口,誰也不敢開車撞我。如果開汽車的撞紅燈,撞傷了我,就要包賠全部經濟損失,還要被以故意致傷他人罪被判幾年的監獄生活。如果撞死了我,就不光是包賠幾萬塊錢的問題了,說不定還要以故意致死他人罪,被判死刑。因此,普通行人在走路時的生命權力,也就得到了保障。這與土地公有是一個道理。
先生聽到這里,問到:這話怎么說。
愚公答到:土地公有,農民沒有了土地買賣權,可我們和我們的子孫后代都能夠因此得到永遠的種地權。只要我還有一口氣,誰也不能不叫我種地了。我也就能夠有飯吃、有衣穿。如果土地歸私人所有,農民在一時被迫把地買了,就永遠不能再活下去了。所以我說這是丟卒保車。這和過馬路怎么說也是一個道理。
先生萬萬沒有想到愚公有這種為了私人的經濟利益,才贊同實行土地公有制的觀點。高斯理論的基礎是,實行生產資料私有制。被這個愚老頭用這么簡單的例子就否決了。也就一時被氣昏了頭。咱說實話,先生心里也有點害怕了。
愚公見先生不說話:也就接著說到:如果大量農民失去土地,后果只有兩條。
先生聽愚公如此一說,也就問到:第一條路是什么。
愚公答到:少部分當雇農,大部分餓死。
先生又問到:第二條路是什么。
愚公平淡的答到:發動暴動。打死地主,重新分田到戶。如果有遠見的話,就實行土地公有和承包制。
先生聽到此處,不僅張大了嘴。但急中生智,說到:你這也是“路徑依賴”啊。
愚公不明白什么新制度經濟學中的“路徑依賴”。看了先生一眼,也就著說到:我今年六十有二,身子骨還很好,誰也不依賴。日本鬼子投降時我兩歲不到,新中國建立時我還不懂事。但是,我爺爺和我父親,把日本鬼子在中國燒殺擄掠的事,還有國民黨的事也沒少告訴過我。我也經歷過人民公社和文化大革命,現在又實行承包制。說實話,我可不愿意中國再出現社會大動亂。真有那一天,我的孫男嫡女不知道要死多少。
先生聽到這里說到:你說的那種事情是不可能出現的。但是,千規律,萬規律,經濟規律僅一條 ,那就是在任何經濟制度下,決定一個人生活的境況,富貴貧賤的因素,始終脫離不了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的原則。無論在甚么主義下——不論是社會主義、共產主義、資本主義甚至是無政府主義,這原則是不變的。在未開化、弱肉強食、人吃人的地方,這原則固然適用,在以盈利高低論英雄的當今時代,這個原則依然適用。
在這里我先點評以下,這種社會達爾文主義的觀點,不斷遭到社會正義人士的批判,咱且不說。就是愚公今天的這些說法,也把先生的這種觀點徹底擊破了。也就是說,所謂的在市場經濟中是英雄的人,也難逃弱肉強食造成的災難后果。先生再說這些,實際上也就是為自己的觀點再作一博。
愚公聽到這里,驚恐的看了先生一眼,說到:先生飽讀史書,又比我大十多歲,想必對中國的近代社會的事比 我知道的更多吧。
先生雖然有三十多年沒有讀過書了,別說他以前所讀過書,就是他以前發表過的文章和講話的字數,也比愚公這一輩子讀的多。也就說到:是多讀了幾本書,也寫過幾本書。
先生說這些,既能夠說明自己有學問,也說明了他有點看不起愚公。
愚公不聽他那一套,自顧自的說到:在新中國建立前的一百多年里,英國發動鴉片戰爭,八國聯軍進中國,火燒圓明圓,日本鬼子在我國燒殺擄掠的事和他們對中國人民生活造成的災難,你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吧。
在以前,北方少數民族入主中原以后,都是采取降低稅收和減少勞役的政策,安扶人心??扇毡竟碜舆M中國以后,到處濫殺、濫搶,奸淫擄掠。誰能不反抗。日本鬼子有一次到我們村時,村里的聯防隊向他們開了幾槍。他們沖進村來,殺了132口。三歲的孩子被他們一人抓住一條腿給活活的劈到兩下里。一歲的孩子被他們從娘懷里奪過去插在刺刀上。村西二畝大的一個水坑里全都是死尸,血水染紅了全坑的水。還有,他們為了減少反抗,使用細菌戰,那一年我們這一帶就死十多萬。
先生說到:二戰期間我在廣西的農村生活一年多,記得只吃過一碗飯,稀粥一兩個月才能品嘗一次,番薯是上品,十來天才吃一次,主要食品是木薯,有毒的,要在水中漂洗幾個星期才能吃,也吃不飽。骨瘦如柴,余下的皮肉因為營養不足而腐爛,六十多年后的今天還見痕跡斑斑。
聽先生說到這里,愚公說到:他們為什么不與我們進行正常的買賣,為什么對我國發動侵略戰爭?侵略我國的原因和目的是什么?難道那不是弱肉強食嗎?你的這個說法,是不是認為他們對我國的侵略也有理呢?!
在這里說明以下,在鴉片戰爭以前,以英國為首的各個帝國主義國家,在與我國的自由貿易之中,是賠錢的一方。具體的說就是貿易逆差很大。這是他們對我國輸入鴉片和發動侵略戰爭的根本原因。而日本對我國發動侵略戰爭的基本原因也是為了解決國內頻繁的經濟危機。對于這些,先生是完全知道的。
愚公的這一頓嗆白,真讓先生有點招架不住了。這也是他堅持的社會達爾文主義觀點應當得到的。于是又一時無話可說。見先生一時不說話,愚公說到:我以為先生的長輩在日本鬼子進中國的時候,曾經發過國難財呢。原來也是飽受戰爭苦難之人。
說實話,愚公就差一點就罵他是一個大漢奸的子孫了。
先生聽到此處,說到:我也反對侵略戰爭。我今天說的這個意思是說在經濟方面應當放開管制,允許競爭。
聽先生說到這里,愚公說到:我也反對管制,贊成競爭??筛偁幨菓攽{個人的本事競爭。土地是老天爺給全天下的人共同生存和活著用的,不是給少數人的。誰也不能憑著對土地的占有發家致富。只有土地是公有的,人們才能公平競爭。憑著個人的勞動得來的財富,才是合情合理的。一個人的財富多,家里的錢多,不能是憑著剝削別人得來的。那不合情也不合理。而且早晚也會出大事。
聽愚公說到這里,先生問到:你認為公有制有那么多的好處,可您們為什么還贊成實行個體家庭承包制。
愚公答到:我剛才說了,實行個體家庭承包制以后,一個好處是農民有了種地的自主權。而且,一個家庭的收入多少全看自己干的怎么樣。還有,自己有了主動權,也非常自由。不再受任何人的管教。忙完了地里以后,自己再想干個什么也自己當家。這個自由是我們最喜歡要的。
先生聽到這里說到:看來你們還是愿意實行私有制。
愚公聽先生還是堅持他的觀點,也就說到:在我們農村里,有一種人非常叫人煩病。就是犟驢的脾氣。這種人不管干什么,還是對什么事的看法上是一根筋,不會拐彎。就像趙本山說的那頭白底黑花的豬一樣,非得撞死在電線桿子上不可。我想,先生飽讀史書,一個天下人都知道的大學問家,看問題不會向農村的文盲一樣。就是一時想不開,也會是一點就破。
先生有點怒氣的說到:你想說什么。
愚公答到:叫我說,私有制這個東西,它有兩面性。你說過,人的本質都是自私的。一個人下地干活,如果干的好壞與他個人的利益有直接的關系,他干的就好,就仔細,不用別人管積極性也高的很。這樣地里打出的糧食就多。人人都這樣,社會上生產的糧食也就多多了。叫你說是社會總體效益最大化。這是私有制的好處??墒?,小民中存在的有人偷糧竊物,當官的有人貪污腐敗,國難當頭民族危亡之時有人甘當賣國賊,還有一個國家對另一個國家的侵略等等,也就是人人所不齒的也不愿看到的惡事、丑事,可也都是因為人的本質是自私的造成的。
先生說到:你說的這些都是社會中的東西。我說的是私有制對發展生產和經濟中的作用,對降低社會總體費用方面的積極作用。這是兩碼事。
愚公答到:就是在生產活動中也是如此。蓋大樓的時候偷著用孬水泥,鋼筋細著點,還有克扣農民工資的行為;買賣中的你騙我,我騙你。把藥改個名,多賣老些錢;倒賣假冒偽劣產品;筑大壩搞成豆腐渣工程;農村中有的人為了少叫蟲子吃莊稼過量使用農藥,賣菜的時候把孬的摻在好的里頭賣。這些不都是私有制造成的嗎。這也好,為此增加了很多監督機構,檢查機構。增多了很多官司。使得很多人有權力、有飯吃;多蓋了很多大樓,多買了很多小汽車。這又推動了社會多生產很多的東西。看著是社會經濟發展了,可細細追究起來,這不是一個很大的社會浪費嗎。
再就是少數人占有土地和工廠,剝削別人,因此在社會中造成貧富懸殊,以及因此造成的社會問題,不也都是因為人的本質是自私的造成的嗎。
先生聽到愚公這一說,剛想說什么,愚公又緊接著說到:大到國家政策、法律,小到村規民約,還有工廠里的那些制度。無一處不是既要有利于保護私有制的積極的一面,又壓制私有制的害處的那一面。只有處理好了這個問題,生產才能搞上去,社會也才能穩定。
在這里咱點評一下,愚公的這個說法,也就是說私有制有雙重作用??上壬皇枪庵v私有制的積極作用,不講私有制的反動作用。也就不是有兩張臉皮的人物,而成了只有一個臉皮的人物了。
對于愚公提出的私有制具有雙重作用和如何對待私有制的觀點,先生正在思考如何駁斥,愚公又說到:一個人兩片子嘴,說什么都行。上臺講話,寫文章,只講一面行,可到了實際事上,只有考慮到兩個方面,才能夠解決問題,才能夠既發展生產,又保證社會公平。只有在公平的社會里,社會才能夠穩定,經濟也才能夠不斷發展,社會效益才能夠最大化。
聽愚公的這一番說道,先生也就知道在實行公有制和私有制的問題上,是爭不過愚公了。
但是,先生是不肯輸在一個大陸農民手下的。于是也就提出了新的問題。要想知道先生提出的問題是什么和愚公如何回答,請看第十二回,《愚公說交易費用》
第十二回 愚公說費用
咱上回說到,先生知道在公有和私有的問題上爭不過愚公,也就說出了新的話題。
先生說到:政府將土地收歸國有,假設要是想養牛或種麥的話,那就要請專家作決策,情況又會怎樣呢?第一、沒有市價的存在,牛群的增值多少或麥的損失多少用甚么標準來決定呢?專家可不能代表吃肉或吃麥的人的口味。第二、假若要筑欄桿,位置從何而定?專家選錯了位置會受到甚么責罰?而有甚么準則可以斷定欄桿的位置是對了或是錯了的?第三、若建造欄桿的費用高,專家要用甚么準則來衡量這費用是過高或是不合算?第四、畜牧者及耕耘者的勞力要用甚么方法獎勵?用牛?用麥?抑或用其他非物質的方法?獎勵的多少又由誰來作決定?第五、專家的勞力又要怎樣計算才能保障生產的增加?我們又要用甚么方法去分別“專家”與“非專家”?
愚公聽先生說出這些話,也就接過來說到:莫說中國這樣的一個大國,人口又多的不可了,就是在一個小國,政府要是把土地收歸國有以后,也脫不了再劃成一塊一塊的,分給老百姓去種。或者是把幾百畝土地劃為一塊,叫幾十家聯合起來一塊種。也就是以前那種以小隊為基礎的種地方式。
如果由國家決定那一塊地里種什么,那么國家就必須負責把地里收的東西,不管多少,都必須收走。還必須負責給種地的發工錢,也必須承擔必然出現的虧損。如果是用于養牛,那就得不管能養幾頭牛,養得好壞,有肉沒肉,都得收著。也必須給養牛的發工資。這可是從秦始皇開始到清朝,從來沒有過的又憨又笨的皇帝。就是叫你當皇帝,你也不會辦那種憨蛋事。他們只是把土地分給農民,誰家愿種什么就種什么,吃不了隨便賣。再按誰家種地多少收稅,也就萬事大吉,坐享其成,在金鑾殿里當皇帝了。這就是普天之下,都是皇土;交糧納稅,天經地義這句話的來歷?,F在的政府更不會辦你說的那種憨事。
現在的政府把土地收歸國有以后,再劃成一塊一塊的,叫農民自己看著種。國家如果想著發展什么,就用降低什么行業的稅收,或是把收上來的錢投向那個行業也就行了。何必如同你說的那樣復雜,還得瞎操那么多的心。那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嗎。
愚公說的這些,是不是諷刺先生,咱不說明。不過從先生說出弱肉強食的說法以后,愚公對先生也就產生反感了。說話也就開始刮大風帶疾藜――連風(諷)加刺了。不過先生對此又是一時無話可說。
愚公接著說到:事實上,實行土地公有以后,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比如,搞農田建設。從大處說,國家要把黃河水引到千里以外,土地是公有的說搞就搞。從小處說,村里要在地里修一條水渠,不管長是在二里地以上,還是在五里地以上,因為土地是公有的,說修就修。如果土地是私有的,其中只要有一家不同意,你就修不成。
先生聽愚公說到此處,也就插言說到:那你們可以相互協商,簽訂合約來解決。
愚公答到:你說的容易?,F在我們村里平均每人就是1.8畝地。地可是我們農民的命根子。如果修渠要是占了一家的地,或是從中間欄腰截斷。他又不肯賣怎么辦。就是他好說話,為了大家的利益肯賣,但是提出的條件是從別處再給他買同樣大小的一塊地,這個條件不高吧??蓻]有人賣怎么辦。就是有人肯賣,可出的價錢的太高怎么辦。人的本質都是自私的,誰不想著借此機會多要兩個錢。所以如果土地是私人的,修一條水渠的費用那可高的沒譜了。
要是僅在同意的那些地里修渠,那得拐多少彎,架多少橋。費用有多大。占渠頭的每年向后邊澆地的要多少錢。那渠還能建成嗎。渠建不成,看著黃河水整天向東淌,幾百萬畝地的莊稼也都脫不了旱死。
現在土地還是公有的,要修一條水渠,不管是誰家的地,都好說。只要包他家一年的損失,到秋后,再劃給他一塊地也就行了。
如果就以養牛還是種麥子這種簡單的事說,是在地里種麥子,還是養牛;是一半種地,還是一半養牛。如果土地是公有的,在地里干著活的時候隊長和大伙一商量,說怎么辦就怎么辦。連盒煙錢也不用。更不用著請什么高級狗屁專家論證。很簡單的事。怎么到你們那里就那么麻煩??稍捳f回來,要是土地是私人的,一塊地也就是三畝兩畝,這家要種麥子,那家要放牛,還不每天因為牛吃莊稼的事打架。就是養牛再賺錢,他也養不成。
科斯的理論就是,土地只要是私有的,就好按照自由簽訂合約的方法來解決。如果是公有的,要想養牛就像先生剛才講的那樣,社會費用大而得不償失,或者是根本辦不成??涩F在叫愚公這一說,如果土地是公有的,反而費用小甚至是零。如果土地是私有的,反而辦不成。對社會總的效益也將產生非常大的損失。就如同愚公說的那樣,渠建不成,必然就會造成全村的莊稼被旱死。社會整體效益不是能夠實現最大化,反而是社會效益損害最大化。
先生聽到這里問到:那你叔伯弟弟怎么能養好多牛?
愚公說到:我那叔伯弟弟的兒子有文化,這幾年在城里干的不孬。侄子為了孩子能上個好學校讀書,今后不再在農村下苦力氣,也就把媳婦和女兒接到城里去了。家里現在就我那叔伯弟弟他老倆口。五口人9畝地。現在養著二十多頭牛。他留出這一畝多地不種莊稼,只養牛,其實就是為了能叫牛遛遛牛腿,叫牛少生病。再說,就他老倆口,又養牛,又種地管不過來。也就只好少種。為什么就非要挨著我的地。就是因為一旦牛吃了莊稼好說話。其他人家也想向他那樣多養幾頭,可就養不成。
先生聽到這里問到:為什么。
愚公說到:就是因為地都是承包的。牛又是個活玩藝。一旦看不好,吃了誰家的莊稼也不行。你想想,牛吃了麥子比吃草能多長幾斤肉。包麥子合算嗎。昨天,那是他剛把牛放出來,家里又有一頭母牛要下犢,他臨時跑回去了。
先生說到:那想多養牛的可以把別人的地租下來養牛啊。
愚公說到:一家一戶也就是十畝八畝。誰肯出租。交稅收、交提留,負責亂攤派,再加上出地的要錢買糧食吃。就這些錢他也租不起。
愚公停頓了一下,又說到:吃饃饃,吃牛肉你懂??谖逗秘隳艹猿鰜???绅B牛、種地你不懂。看著是個簡單事,干起來并不是那么簡單。不管干什么都得講個成本。你是不知道。我們村現在會拉車、耕地的牛不過十頭??捎邪俜种攀陨系娜思茵B著牛。養牛的目的就是為了賣肉牛。一般說一頭小牛養上七八個月,斤稱在一百八九十斤左右。好的在二百斤左右。每斤十塊錢,平均也就是能賣到一千九百塊錢左右。養老母牛每年的成本是一千多塊錢,小牛的成本是六七百塊錢。養一頭小牛犢也就是能剩個二三百塊錢。
牛這個東西,平時吃棒子秸,加點玉米當精飼料也就行了。你想想。牛吃麥苗那得有多高的成本。一頭母牛每年能吃六畝地的玉米秸。如果放到麥地吃麥苗長大,六畝地也養不起一頭牛。可六畝地能打六千多斤麥子。這二三年麥子每斤七毛一,能賣四千多塊錢。還有,從越冬以后返青開始到收麥子,只有三個半月的時間??扇齻€半月的小牛光有骨頭沒有肉,沒人買。那怎么辦,再吃三個半月的玉米苗。六畝地的玉米又能收三千多塊。這加起來就是七千多。這樣一吃,玉米、玉米秸也都沒有了,還不得把老母牛餓死。你懂數學,你算算,這得賠多少錢。
愚公的這個算法,就是沒有上過學的文盲也能算明白。從生下來沒有見過牛的盲人,也知道。還用得著先生掐指細算嗎。
愚公看了一眼先生,又說到:可話說回來,在我們這里,那有把大片好地閑起來養牛的。那是茄子地里拉屎不上蒜(算)的事。就是憨蛋也不那樣干。這也是農村三歲的孩子都知道的事。就是有人愿意把地出租,接地的那家也是種莊稼。因為種麥子養牛,不如種麥子收麥子合算。
不過,愚公的這一番說道,也就把科斯定理中的養牛的把農夫的地租過來牧牛假設,徹底擊破了。
先生對此也就無話可說了。愚公看先生不說話,也就繼續說到:就是自己的地多種不過來,一塊地種麥子,一塊地養牛,也是把牛圈起來,不能叫牛吃著麥苗。因為那樣在經濟上不合算。如果是兩家的地,也是養牛的一家自己扎柵欄,把牛圈起來。就你說的那種在那里扎柵欄,什么多一點少一點,什么邊際效益大小的事,在我們這里根本不存在。就是要扎柵欄,不用你說,只有一條路,就是養牛的扎在自己的地里。傷不著別人的一點麥子才行。這是經濟帳決定的。
還有你說的那種什么叫種麥子的出錢給養牛的,好叫養牛的管好自己的牛。那種事于情于理說不通,天地不容。如果牛有無償吃麥苗的權力,我們村有2400多畝地,有上500頭牛,誰家想種麥子也種不成。如果這500頭牛當中有250頭母牛,250頭小牛的話。250頭小牛,養上7個月,頂到天爺爺能賣50萬塊錢,可2400畝麥田能打240萬斤麥子,每斤按七毛錢算,就是168萬塊。如果再吃三個半月的玉米苗。把玉米苗吃了,一年的玉米又沒了,又得損失100多萬。沒有了玉米秸、玉米,老母牛全都餓死。這個損失得有多大。這是養一頭賠二十頭的買賣。這怎么叫怎么維護社會的最大效益。除非牛吃了草以后能拉出金子銀子來。要不就是牛比金子銀子貴。
話說回來,如果真是有那樣的法律的話,養牛的還養牛干什么,直接告訴種麥子的,每年給我多少錢。如果不給我就養牛,反正國家法律允許牛有無償吃麥苗的權力。那與公開養土匪有什么差別。那種社會是不是太黑暗了。真是那樣的話,誰還種麥子,還不都去養牛。就是種地的被迫自己扎柵欄,因為國家法律允許牛有無償吃麥苗的權力,那養牛的也會以種麥子的違反國家法律為理由,把種地的臭揍一頓,再叫他自己把柵欄拆除。如果天下的人都養牛,你上那里找個饃饃吃。你要的那個社會效益上那里去找。那不是對社會的最大損害嗎。
在這里咱說上一句,自從科斯發表了他的偉大著作以后,有好多經濟學家為了證明科斯理論的正確與否,也曾搞過什么“田野調查”。可最后什么也沒有也沒有搞出來。根本原因恐怕就是因為科斯所說的那種假設,在農村中根本就不存在。
愚公說的這些話,對先生來講,句句都是重磅炮彈。先生還能有什么話說。
所以愚公也就自顧自的說到:我不知道為什么,在農村很簡單的事,很明白的事,到了你們那里,就那么麻煩。還什么這假設,那假設。到我們村,隨便找個人問問,算算帳就知道了。用那個說書唱戲行,放到我們這里,什么屁用也沒有。
愚公的這一番說道,也就把科斯定理給駁的體無完膚。先生聽到這里,也就又一次被氣昏了頭,又是一時無話可說。
愚公見先生不說話,繼續說到:土地是公有還是私有,對于生產以外的浪費或節約來說,也確實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先生聽到愚公這一說,以為能夠找到有利于證明科斯定理只要實行私有制,市場運作就會應運而起,社會生產以外的消耗也就能夠大幅度降低,社會總效益也就能夠大幅度提高的理由,也就急急問到:怎么講。
愚公說到:現在我們這里實行的是承包制。土地還沒有完全姓私。可由此產生的麻煩也就大多了。
先生問到:這是為何。
愚公說到:我們這里的地,有好壞和遠近之分。有的地里原來就有生產隊里打下的機井,有的沒有。下雨時有的地會被淹,有的就淹不著。所以分地的時候,我家六口人10.8畝地,被分到四處。最小的一塊是8分。別說種地和收割有多麻煩。就說澆水這一件事。這塊地澆完了,就得抬著柴油機再到那塊地里去。
先生聽此插言到:你們可以相互協商,簽訂合約來解決啊。
愚公答到:你說的容易。澆地要是按時間算,就會把柴油機的油門放小著點。半天也澆不了一畝地。如果按地畝算,機井里的水有深有淺,如何計算。柴油誰負責買。騎誰的車子去。扎了車胎誰負責補。你還雇不雇機器的主人。不用他不干,如果要雇,工錢怎么算。到了飯時,你不管飯,他就得停了機器回家去吃。你要管飯,有菜沒菜。菜里有肉沒肉。有酒沒酒。酒肴好孬。干上一天,給不給盒煙抽。是一塊五的,還是一塊八的。還有,是先澆東邊那一家的,還是先澆西邊那一家的。先澆東邊那一家的,西邊那一家的幾點來人看水。提前澆完了西邊那家沒來人怎么辦。中間機器壞了,要不就是機井里沒水了,到點來了以后,還沒有澆完東邊那一家的,等上兩個小時,算不算錢。這麻煩可就大了。說不定用一天的時間也說不成??稍捳f回來,把這些費用全都加進去,那種地不是沒有剩頭了,那就得賠錢。
愚公有意識的學著先生剛才那種對實行公有制以后的生產以外的社會消耗問題的說法,羅羅索索的說了一大堆。不過這也是農村的實事。先生也就被嗆白的吃了冰糕拉冰棍――沒話(化)了。
愚公看了不說話的先生一眼,接著說到:我們村現在有2400多畝地。叫我看只要有50輛小拖拉機,澆地、運肥、收莊稼也就足夠用的了??涩F在是單干,被逼無奈,我們村現在300多戶人家,家家都有柴油機,有的人家有兩臺。還有50多輛小拖拉機,三馬子也有200多輛。這雖然把工業給拉上去了??稍谵r村是一個很大有浪費,對社會資源也是一個很大的浪費。就別說我60多歲了還要被迫學會開拖拉機了。
咱說到這里,我點評幾句。如果說先生偏向虎山行,進了愚公的家,科斯定理就好比是昨天那頭被套住的牛。愚公說的公社時期的牛麥之爭的解決方法,以及后來的說進城、說市場,就像是科斯定理被亂棒打了一頓。而愚公說出的土地公有的好處,就像是那牛被木棒撞擊中腦門一樣。現在愚公說的土地公有更有利于降低交易費用和降低社會費用,有利于社會效益提高的觀點,就像那牛被刺中喉嚨。因為這擊中了科斯定理的最根本、最關鍵之處。也可以說是把科斯定理推到死路上去了。雖然愚公說的很簡單。事實上,尖刀刺進牛的喉嚨,只要有兩寸半也就滿足了,再多了也無用。說句笑話就是浪費畜力。那么下來呢。不用我說,各位看官也就明白了。那就是,由表及里,層層剝皮,開膛破肚,大解八塊了。不過,解一頭死牛,與逮住一頭話牛相比,也確實是比較容易的事。
但是先生畢竟是先生,大學問家。那有就此罷休或被迫認輸的事理。再說,到了這個時候,先生也沒后路可退啊。因此也就只有拼上性命力掙了。但是,也感到有點力不從心。也就想敢快結束這次見面。
于是也就向愚公說到:既然你知道高斯定理,那為什么還要采取暴力手段,殺人家的牛。何況你們二人還是親叔伯兄弟。
愚公聽到此問,也就答到:這與先生有關啊。
要知愚公為何如此說話,請看第十三回《愚公說科斯》。
胡批張五常(十三)
愚公說科斯
咱上回說到,先生問起愚公二兒子為何殺牛。而不是按科斯定理解決牛吃麥苗之事。
愚公說到:這事與你老人家有關啊。
先生問到:與我何關。
愚公說到:我種地,我弟弟養牛。為了使他能夠看好牛,我也幫他扎柵欄??删褪怯袝r候管不好。為此也沒少生了氣。他因此每年過八月十五和過年,給我送幾斤牛肉。要不就是在把牛賣給我二兒子時少算兩個錢。怎么說也是兄弟倆,有事好說。可他小兒子在濟南,聽說先生講課中有如何解決牛吃麥苗的好辦法。就非勸我去聽聽。我這一輩子生在窮鄉辟壤,沒有見過什么多大的人物,也有心去看看你老人家是個啥樣子。那天我大兒子也去濟南要接我回家。二兒子雖然極力反對,可又怕人多擠著我,也就隨著去了。
花了一千八百元,從人家手里要了三張票。這可是我那孫女在高中一年的生活費。聽了以后,我那二兒子當場就罵你是胡說八道,大騙子。那天如果不是因為人多和怕我被擠著,恐怕他會抓住你非把錢要回來不可。
出了大學的校門,他非要我那侄子賠他白花的錢。我侄子不賠,他就說了,回去就宰你家一頭牛,出出這口惡氣。于是也就有了昨天殺牛的事。無巧不成書,又讓先生你碰上了。
先生聽到這里,極為生氣,也就問到:你們使用殺牛這種暴力手段,就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愚公笑到:能不能解決問題,你就問問我那叔伯弟弟吧。
愚公的叔伯弟弟,雖然昨天被殺了一頭牛,心里很痛??上壬菑堮R屯從明朝初期建村以來到現在,進過這村的最有名的大人物。愚公的弟弟能不來看看嗎。他就站在大門口邊上。這時看到大家都在看他,知道不說也不行,也就紅著臉說到:我從今以后 管緊著點也就行了。至于殺牛,誰叫我那兒子非要他大爺去花那個冤枉錢。
眾鄉親聽到,一齊放聲大笑起來。
北方某大學的那位張大教授,早就看出來這一次到這里完全是得不尚失。別看愚公面上不急不躁,可刀刀見血。也看到張五常已經招架不住了。心中想到,說不定今天科斯定理就得死到這里。那我今后也就徹底完蛋了。真是心急如焚?,F在看到愚公的弟弟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就急忙站起來向愚公的叔伯弟弟問到:你的牛能吃他家多少麥苗。你的牛值多少錢。叫我看,你也得叫他包賠經濟損失。
他想用此擋一招。
愚公的弟弟又一次紅著臉說到:要說吃了多少麥苗。這十多年早超過一頭牛的價了。我們村的人,為了怕別人的牲口吃莊稼,就上自己的地里撒高效農藥。牛吃一點也得死。我哥哥不撒農藥也就夠讓著我的了。
先生聽到這里,心里想到:唉,你也活的真夠窩囊的。可細細一想,也是。
可到了此時,也還得為科斯定理爭論一番。于是也就說到:高斯定理是說,假設在法定權力分配不當的情況下,在充分市場經濟條件下,能夠通過雙方的權力買賣得到校正。
他是想用這種純經濟學和法學中的說法表明自己是有學問的人,也想用此叫愚公難以回答。
可愚公立即答到:你們的假設是說在法定權力分配不當的時候。我想問你,法律的制定者,也就國家政府,為什么要制定權力分配不當的法律。法律在美國是誰制定的,是一個人制定的,還是很多人湊在一起共同制定的。就是有,那么不是法律被修改,就是政府被推翻??烧畬幙闲薷姆桑膊辉敢庹煌品?。
而且,我聽說有產品買賣的,可沒聽說過法定權力可以買賣的。你把產品賣給我,可你得到了錢。你的權力并沒有賣出去。法定權力能夠買賣,那是嚴重的違法行為。這種行為,在中國是行不通的,可能在美國是容許的吧。
我聽人說,資本主義社會,是一個很民主的社會。資本主義的政府能制定出權力分配不當的法律嗎。還有,在美國,法定的權力能夠買賣嗎。如果有這樣的法律和權力又能夠買賣的話,那只能說,資本主義的社會是一個不民主、不公正和非常黑暗的社會,是一個既能制定不公正的法律,又能把法律和權力隨便買賣的社會。如果沒有的話,那你們的這個假設和結論,就是無本求木的胡說八道,也是對美國的污蔑。
面對愚公的這一番說道,先生又一時無話可說。
愚公看了先生一眼,繼續說到:我認為,任何一種假設,都應當有確鑿的事實為根據。如果沒有,那種假設和由此得出的結論,就是自己設圈自己鉆,爬出來向人家要兩個賞錢的鬼把戲。這與在大街上耍猴的沒什么兩樣。憑這個在大街上混點錢,吃頓飯還行。那有把這個當作大學問拿到大學堂里講的事。
愚公的這個說法,也確實有點難聽了??蛇@是對先生剛才暴露出來的他的社會達爾文主義思想的批判,是他應該得到的。
先生聽到此處,不僅又感到渾身一緊,雞皮疙瘩也就變成冷汗,立即下來了。立即說到:這種事在歷史上是有的。原是引用英國歷史上的事實。是說火車在初期運營時,由于是用木材做燃料,從火車上飛出來的火星經常引燃鐵路邊上的莊稼或柴草。但是,英國的法律就規定火車部門不賠償農場主的損失。對此高斯老師才提出,假設是農民要求賠償,火車就會減少運營或停止運營。這不利于社會經濟效益最大化。假設在充分市場經濟中,農民為了防止自己的損失,也可以出資由火車運營部門提高防火技術,或者說出資購買鐵路運營部門的無償放火的權力。因此,在充分市場條件下,雙方可以通過自由訂約商定如何解決。這也就是說,假設法律分配權力不當的話,可以在市場調節中得到校正。從而實現社會總體效益最大化。這有何不對。高斯老師只是用牛比作火車罷了。
愚公聽到此處,冷笑一聲答到:這個法律是完全違反保護社會效益最大化的法律。
先生問到:這是為何。
愚公答到:每年一到麥收時節。往往一個煙頭就能點燃麥田幾百畝。火車路一建就是幾千里。如果每年在麥收時節火車經常引燃麥田,那就不是幾百畝、上千畝的問題,而是幾十萬畝、幾百萬畝麥田被燒掉。這怎么能說這種法律是為了保護社會經濟效益最大化。要是為了保護社會效益最大化,政府或法院就應當下令火車在麥收的季節全部停開。如果給鐵路部門無償放火的權力,那社會的總體效益就會遭到極大的破壞。如果不給鐵路部門無償放火的權力,鐵路部門想花錢買下放火權的話,他們也買不起。
看著張著嘴不說話的先生,愚公又說到:如果從鉆牛角尖的方面說,我一不去打官司,二不會出資。
先生問到:那是為何。
愚公答到:打官司,要花時間和費用。一戶農民也打不贏。要農民出資,鐵路一條幾百里,或是上千里,誰去動員他們出資。動員的費用誰出。動員到半截,就進行不下去了,這動員的費用也就白花了。
先生問到:那你只好放棄在自己的地里種麥和放柴草的權力。
愚公說到:我也絕不放棄自己的權力。
先生說到:那你就會遭受最大的經濟損失。
愚公接過來說到:損失更大的是鐵路部門。
先生問到:那是為何。
愚公答到:火車、火車,是說它是用火做為動力的車子??伤桓以诨鹄锱?。
先生問到:為何。
愚公答到:第一輛火車過去時,引燃了我的柴草。第二輛車就不敢過了。你想想,開車的看不見路,他敢再向前跑嗎。坐火車的干不干。如果火車上拉的是木材、油料、炮彈,敢不敢在兩邊有大火的時候穿過。
愚公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睜大眼睛不說話的先生,又說到:我知道,火車的鐵軌底下放著枕木。以前的枕木,是木頭做的。而且,為了防止枕木腐爛,還要涂上厚厚的瀝清。我們說是臭油。那么路邊的大火,肯定會點燃瀝清,燒毀枕木,第二輛火車也就必然翻車。如果翻在我地里,我就不允許他們進去搶救。這是我的地,我有不允許他們進入的權力。要想進,拿錢來,不給十年的收成就不允許他們進入。我就能以一年的損失換回十年的利益。我一年干上二十回,家里蓋房子、買拖拉機,國;連給我那三歲的孫子娶媳婦的錢就都有了。
就是我不向他們要錢,他們的損失也是很大的。也會自己出資提高防火技術。這樣我也就能以一年的損失解決幾十年的問題。
這也就是說,雖然他們有無償放火的權力,但是他們的損失更大,他們更危險。我想,鐵路部門提高防火技術的費用絕不是農民出的資。而是他們為了消除自己的危險,避免自己出現更大的損失,自己出資提高防火技術的。如果不信,你可以查查歷史,看看到底是誰出的資。
先生接過愚公的話說到:我們也知道,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種。當然,從沒有想到過你這種粗暴、野蠻的方式。
這句話實際上是先生諷刺愚公只會用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不過愚公的這一番說道,已經把科斯定理中的農民也可以出資購買鐵路部門的無償放火權的假設給推翻了。先生再說這些,實際上已是強詞奪理了。
愚公笑了笑說到:野蠻是野蠻點。但是,這確實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
先生說到:粗暴的解決方式,會給社會產生最大的損失。你也會因此受到法律的懲罰。
愚公又笑了笑說到:我認為,法律從來都是公正的。我不知道美國如何。就我國來說,從秦始皇開始,社會法律的根本就是保護人的生命權和私人對各種財產的占有權力。中國現在的法律也就是只增加了對公有財產的保護內容罷了。只是往往經是好經,經常被歪嘴和尚念歪歪了。所以也就有了當官的貪臟枉法這一說??烧l也聽說過有貪臟正法這一說。執行者貪臟枉法,并不能就說成是法律不公正。
如果單單就鐵路與農民之間的那場官司說,英國法律規定不包賠農民的經濟損失,我也認為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先生問到:為什么?
愚公答到:鐵路部門在建設鐵路的時候,不可能只買下和鐵路一般寬的地皮。必然在寬度上會多買下幾米。以防止經常引燃麥田和給自己帶來更大的損失。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就是鐵路部門在寬處上多買下幾米。否則的話,他們也無法修建和維修鐵路。也就是說,這才是人們常說的那種什么雙贏方案。
但是,就這個案例來說,并不能說明科斯定理中所說的那些道理。
先生問到:這是為何。
愚公答到:在這個案例中,你們認為麥田是不可移動的,火車是可移動的。但是,火車的鐵軌是不可移動的,因此完全可以說火車也是不可移動的。從這個道理上說,雙方都是不可移動的。
先生聽到這里心中又是一驚。
愚公說到這里,眠著嘴看著先生點了點頭,微微的笑著繼續說到:如果引燃的是堆放在鐵路邊的柴草的話。地主不可能只有離鐵路邊一丈之內的土地,如果他有兩丈遠的土地,把柴草放到一丈外的地方也就沒事了。這也就是說,柴草是可移動的一方。如果鐵路因有柴草就拐個彎,那一千里鐵路還不得有999個彎。
隨后,愚公一字一呈頓的繼續說到:在火車路建成以后,如果經常引燃麥田,這就必然會給雙方和社會總體效益造成極大的危害。因此,政府或法院就會要求鐵路部門向寬處上再多買下幾米。否則的話,就必須包賠農民的經濟損失。他們在事實上是包不起的。這樣,鐵路部門為了減少自己的危險和損失,也就是說從自己的私有利益上,并且從情理和事實上講也愿意這么做。而且,農民為了減少自己的危險和損失,并且也會從情理和事實上會同意多賣幾米。因此,不管鐵路建在那里,麥田都必然會因鐵路部門多買下幾米而做出移動。這也就是說,鐵路一旦建成,鐵路是不可移動的,而麥田是可以移動的。如果向你們認為的那樣,麥田是不可移動的,那么鐵路也就根本建不成。就是只買下和鐵路一般寬的地皮,那也是麥田做出了移動。
因此,法律規定不賠償農民的損失,就是要求可移動的一方,也就是麥田做出移動。而不是要求不可移動的一方火車路做出移動。用牛與麥的比方,就是法律規定養牛的一方必須做出移動。如果鐵路部門在己經多買下幾米以后,種田的為了自己的利益還是把麥子種到鐵路跟前,或是把柴草堆在火車路邊,那就是農民故意侵害鐵路部門的利益。就應當受到懲罰。
而且,在科斯的理論中,科斯強調的是只有主動侵害的一方勝利之時,才能實現社會資源的合理配置和社會產值最大化。但是,在牛與麥之爭中,在事實上卻是只有主動侵害的一方,也就是牛,立即停止侵害才能實現社會資源的合理配置和社會產值最大化。就是在火車與麥田這兩者之間,只有農民停止侵害,也就是不再主動的故意的把柴草堆在火車路邊,或把麥田種到鐵軌跟前,對火車進行侵害,才能實現社會資源的合理配置和社會產值最大化。因此,事實與科斯的理論正好相反。
先生聽了愚公的這一套說法,也就知道了科斯定理的錯誤的根本之處了。心中無比驚愕。也感到渾身冷汗直下。
愚公見先生不說話,也就繼續說到:借用一種案例說明問題,這種方法是正確的。但是,不能歪歪著嘴,把事說歪歪了。因此,科斯認為,只有法律規定主動侵害的一方和可移動的一方勝訴才是正確的,也就大錯特錯了。這也是對英國的法律和法官的污蔑和恥笑。
英國歷史上有一個最倒霉法官。就是判決農場主敗訴的那一個。這是因為,他去世以后,鐵路部門根據自己的利益,要求上帝讓他進天堂。可農民根據自己的利益,要求上帝讓他進地獄。上帝很為難。問他的左右怎么辦。他的左右,經過一番辯論,認為那個法官的判決有利于社會總體效益最大化。這對上帝也有利。于是,上帝就判定他上天堂。并在天堂里繼續當法官。因為他以后的判決也總是考慮到天堂的總體效益如何,因此也就得到了上帝的獎賞。上帝根據他的工作業績,早就應當判他回到人間,再當一 名大法官。只是由于天堂里難以找到好法官代替他,所以也就沒有允許他回來。
可是,到了1960年,科斯的《社會成本問題》一書出版,把他的判決定為“法定權力分配不當”以后,再加上農民的靈魂不斷的上訴,尤其是農民提出了當法官的判決的后果是法定權力分配不當,這是當法官的恥辱和最大過錯。于是,上帝又把他交給撒旦投入地獄。本來,一個信仰上帝的人,在去世前,只要由牧師給他贖了人間罪,去世以后靈魂也就可以提到安息,可他靈魂卻無法安息。這就是他的最大不幸了。
由于他在人間時犯過最不應該犯的錯,撒旦也就把他和那些一級謀殺犯人放在一起。那些人的靈魂天天找他的事,折磨他。農民的靈魂又在不斷的恥笑他。這就使他更加苦不可言。
尤其是在科斯得到諾貝爾獎以后,他的日子也就更加難過。
45年過去了。不知他在地獄生活的怎么樣。
如果能夠聽到東方的愚公為他平了反,他一定會找上帝去申訴,要求重新判決。上帝為了糾正自己的錯誤,不僅判他重新上天堂,也會給了他三個許愿,并答應他一定實現。
他會立馬就說出了自己的三個愿望。
第一個愿望是,拿著鮮花到東方愚公那里去表示非常的感謝。
第二個愿望是,到科斯也可能是高斯那里,向他要在這幾四十五年多的時間里在地獄生活的精神補償。這個要求不高,在情理和事實上也講得過去。但是,憑科斯因此得到的諾貝爾獎金是不夠的,弄不好還會搭上他這一輩子的全部所得。
他的第三個愿望是,訴說張五常在中國對他的判決所給以的惡性宣傳。并向上帝提出懲辦張五常的要求。當然,東方人不相信上帝。上帝對他無法懲辦。但是,為了安慰這個最倒霉的法官,也是為了實踐自己的許愿,上帝也就給東方人信仰的玉帝,也就是老天爺寫出一封信,說明原因,提出要求。并委派專人送達。因為特快專遞不如專人送達說明此事的重要性,這樣也顯得莊重,有份量。
至于張五常先生仙逝以后怎么辦,先由人間評說吧。
咱說完天上說地下。
在當今世界上,經濟學家在講自己的理論時,都是伸出自己的左手說,從一方面講,如何、如何;然后再伸出自己的右手說,從另一方面講,如何、如何。所以有個前美國總統杜魯門說過,我寧肯找只有一條胳膊的經濟學家,也不愿找有兩條胳膊的經濟學家。那他就不會總是說這一方面如何如何,又說另一方面如何如何了。
對于科斯定理,科斯本人沒有寫成專題文章公布出來,對于別人的評判采取“保持沉默”的方式,恐怕是科斯本人已經知道他的理論的不正確之處了??蓮埼宄T浉甙秸f過,高斯老師是以實證支持理論,代替了模型支持美夢。但是,愚公在今天的這一番說道,不僅就把科斯定理完全推翻了,也把張五常想得諾貝爾獎的美夢完全打破了。
科斯定理有兩個假設,第一個假設是從于情理和事實上講會存在的假設,也就是牛沒有無償吃麥的權力時。第二個假設,是于從情理和事實上講不會存在的假設也就是牛有無償吃麥的權力時。因而是與第一個假設相反的假設??扑苟ɡ淼倪@兩個假設,就好比一個人有兩條腿,今天被愚公砍下來一條。當然,科斯定理被砍掉了一條腿也是一件好事。因為張五常就是只講社會效益,不講社會公正的一條腿的人。這也就師徒相同了。
在大街上兩條腿走路的人有的是,不稀罕。如果有人只有一條腿,又不肯柱拐,在大街上一蹦一蹦的跳躍式前進,那得到的注目率、回頭率,一定會高過一個大美女穿著比基尼走馬路。至于他的心臟是否能夠承受,跳躍多少下就必然摔倒,那是另一回事了。
說到這里,真感到高秀敏的不幸去世,不僅是中國文藝界的一個大不幸,也是經濟學界的一個大不幸。如果她還在的話,就和趙本山站在愚公后面,等著把拐賣給五常先生,用于支持科斯定理就行了。何比站在大街上等著忽悠小民范偉。那比賣給范偉的價錢會高出好幾十倍。說不定會賣到上萬美元,更會得到一聲:散克由,歪而瑪赤。(英語的非常感謝。)不僅免得人們罵他們二人是大忽悠了,也會演出一場更好看,更好笑的《賣拐》了。
張五常曾經說過,高斯老師是一個很紳士的老頭,高斯定理博大湛深。也很難把它翻譯成中文。理由是唯恐翻譯的詞不達意。在他的心目中,科斯定理已經神圣到了不可觸模,只能觀看,甚至是只能領會其意,不可言傳的地步了。可是在今天,別看愚公是一介農民,生長在窮鄉辟壤的,這一頓說道,真正的把科斯定理大解八塊了。如果說句難聽的話,這就叫掘了人家的祖宗墳。不過,這也不能說是愚公的不是。這是先生自己送上門來的。先生這時也感到無力辯解了。
愚公看到先生不說話,也就又說到:今天先生到此寒舍,我們非常榮幸。我勸先生一句。
先生一愣,問到:你想說什么。
愚公說到:在當今社會中,有的學問對少數人有利,也就是對有大錢的人有利。有的學問對大多數人,也就是對老百姓有利,對窮人有利。只有對老百姓有利的,又能符合中國人口眾多這種情況的學問,才能長久。否則,雖然一時也能刮的天昏地暗,但是,并可能徹底改變世界上所有的東西。而且,太陽早晚還會出來的。
在這里,我再點評兩句。第一句是,事實上,就是美國英國,也沒有從現代資本主義制度,完全退到曾引起周期性經濟危機和兩次世界大戰前的自由資本主義的道路上去。第二句是,至于他的學術理論,到底是對地主、資本家有利,還是對窮人有利的問題,他自己也知道。當然,我們也能看的出。
先生聽到這里,反駁到:一種學問,只要有利于保護和提高社會效益,對誰都有利。這是不用多說的。
愚公接過來說到:叫我看,科斯定理只是對少數人有利。因此不可長久。而且,也是一個鉆牛角尖的東西,越向里爬越小。我再勸先生一句,退一步,那必定是天高地闊。
各位看官,先生那有后退的道理。
這時,爬在墻頭上的一個小伙子,舉著缺少四個手指頭的殘手喊到:叫我看,那是鉆牛屁股眼子。那里頭臭氣熏天,誰進去也會被熏的暈頭轉向。
哈、哈、哈┉,村里的眾鄉親聽到,一齊哈、哈大笑起來。院里的笑彎了腰,墻頭上的笑的掉下去。當時就有十五個人因笑的肚子痛住進了醫院。到了醫院里每人打了五支安定,還是止不住笑。氣的醫生了不得,干脆每人打了一支麻醉藥才算止住笑。要不是采取這種堅決的措施,把肚子笑崩了,釀成了大事故,上級下來人非把院長給撤職不可,搶救的現場醫生也得扣發當月的一半的工資。也是,一個笑都止不住,還能當大夫。
到這里,我再多說一句。如果說愚公的一番說道,是把科斯定理大卸八塊的話,張五群這一說,就像是一桶牛血倒在了科斯定理上??扑苟ɡ磉@回可真是花花了。
到了這個時候,真是賣泥人的碰上了雷陣雨━要趕快收簍了。
先生見此場面,也就憤怒的站起來說到:高斯定理博大湛深,看來是你們對高斯老師的理論根本理解不了。這需要有很高的文化水平才能接受。我明天還有一場演講會。告辭了。
愚公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雙手一抱拳,慢慢的說到:恕不遠送。
說句實話,對于一個已經死掉的科斯定理的推崇者,也沒有必要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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