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國資委，改制是萬靈藥嗎？——張裕事件背后的思考（人民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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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制是萬靈藥嗎？——張裕事件背后的思考（人民網）

阿蒙

 
　　去年以來，ＭＢＯ（管理層收購）的利弊問題在學術界引發了激烈的爭論，國資管理層也明確表示“國有及國有控股的大企業不宜實施管理層收購及控股”。在此背景下，近期曝光的凈資產有14.8億元的張裕集團ＭＢＯ之路令人關注。業內用“神秘”二字來形容張裕ＭＢＯ改制，主要原因緣于改制信息披露不充分，員工及管理層受讓價格極低。

　　近日，張裕集團聲明：1、張裕融資采取信托方式完全合法，是目前我國法規框架內規范可行的融資方式，其信托融資的數額為17400萬元；2、不存在任何以張裕股權作為抵押而融資的問題，更不存在“張裕集團直接‘信托’給中誠信托”問題；3、張裕從未向任何銀行協調貸款給個人融資。資料顯示，代表內部職工受讓張裕集團股權的是一家名叫煙臺裕華的投資公司，出資人為46個自然人和兩家企業法人，這46個自然人則通過信托協議的方式代表均為張裕集團所有自愿出資的普通職工間接持有張裕集團股權，其出資占注冊資本的37.8%；兩個企業法人分別占裕華公司注冊資本的17.2%和45%。然而，這46個自然人代表了整個張裕集團所有職工及其利益嗎？所以，聲明分量值得推敲。

　　不僅如此，有一種說法也值得商榷。

　　在張裕問題上，有人說其利用時間差使國有資產被賤賣使國資委很無奈。筆者認為，這是一種托詞或掩飾。張裕企業改制、股權轉讓全過程中，作為國家資產“看門狗”的煙臺市國資委的表現并不令人滿意。針對“張裕集團國有產權被賤賣事件”，煙臺市國資委作出的回應稱，張裕集團國有產權沒有被賤賣。去年10月向內部職工、管理層轉讓45%股權和今年2月8日向意利瓦轉讓33%股權的兩次轉讓，之所以出現價格的重大差異，是因為：1、兩次轉讓所適用的政策不同，前者為了保護職工利益，享受了部分優惠政策；2、兩次評估資產的時點不同；3、產權轉讓方式不同，前者采用協議轉讓，后者則是招標方式……其中，優惠政策讓誰受惠了、四個月時間差價格怎么懸殊那樣大，以及轉讓方式為何不同，這些都答所非問、不成理由。解釋非但站不住腳，位置也好象站錯了隊。

　　各方之所以關注張裕，是出于對國有資產流失的擔心。

　　就張裕搞的所謂曲線ＭＢＯ實質來看，參與利益博弈的不光有代表國家的煙臺市國資委，而且還有企業的廣大職工，如何把握好利益分配的“度”，以及誰能真正參與并有話語權、表決權，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國資委改革局一位官員就張裕改制說：“如果每個企業按職務大小權力高低來分配資源，這就侵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包括（張裕集團）歷屆退下來的老職工的利益。” 他還說：“我不知道什么叫EMBO。但從具體操作來看，要根據各地有沒有這樣的政府文件、法規、程序，如果有，履行了，只能說游戲規則有問題，將來只能調整游戲規則。如果的確是地方政府出了政府文件，那就得糾正。”全國政協委員陳守義說，“在現存181家央企中，有40家企業總資產損失超過10％，40家損失超過20％……”“在核銷損失的時候，有多少項目是老百姓不清楚的？”“誰對國有企業的巨額虧損承擔責任？”“對這些龐大的不良資產的核銷，決不能一筆勾銷、一剝了之，讓造成損失的責任者逍遙法外！”

　　在股權對外轉讓上，張裕可謂揚了番志氣，但這一單卻來得有點蹊蹺。

　　北京產權交易所透露，他們與煙臺魯信產權交易中心合作，剛剛完成了煙臺張裕集團有限公司33%國有產權轉讓項目，意大利意利瓦公司為此共出資48142.43萬元人民幣，資產溢價超過20%。這是北交所今年做成的跨地區合作交易的第一大單。值得注意的是，買家意大利意利瓦公司在意大利名不見經傳，其實力頗令人懷疑。業內質疑說：若張裕股權轉讓放棄酒業巨頭卡斯特而選擇意大利意利瓦公司，顯然是一著怪棋。意大利葡萄酒網主編姜大力分析，該企業很有可能是意大利一家投資或銷售型企業。張裕不缺錢也不需要人幫著賣酒，為什么選擇這家企業？在去年年底，張裕曾公告稱，43％的產權擬向兩類外國投資者轉讓：一是以葡萄釀酒為主業的戰略投資者；二是世界著名的產業投資基金……在此，張裕向意利瓦轉讓股權能夠得到真金白銀嗎？又是在為哪步棋丟伏筆呢？

　　正因為此，關于張裕改制、股權轉讓中暴露的一系列問題，媒體、學界、政界、當事方等眾說紛紜，圍繞張裕的依然是一團迷霧。國資委主任李榮融表示，中小企業管理層收購的有關規范辦法即將在兩會期間出臺，包括管理層不得參與收購具體過程、要進場交易且公平競價、管理層持股比例要有所限制等五大內容。所以，化解迷霧自然要等“辦法”出臺才能初現曙光，但“辦法”不是萬靈藥，類似張裕的很難說是最后一家。

　　同一個東西賣了兩樣價錢，孰是孰非當事方各有各的說法。在此，透過價格這個表象，可以聽到來自不同角落的聲音，而這聲音的背后便是我們要思考和探討的……國企改革的方向在哪里？改制難道是萬靈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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