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州音樂廳恐怖襲擊事件發生后,俄羅斯國內“恢復死刑”的聲音再度響起。
大多數俄羅斯民眾強烈要求恢復死刑,呼吁俄立法機構和司法機構做出符合社會期望的決定。
連國家安全委員會副主席梅德維杰夫也公開呼吁恢復死刑,他在22日表示,“如果我們不以武力回應武力、以對恐怖分子處以極刑來回應他們的殺戮,那么法院和調查將是毫無用處的”。
然而,想要在俄羅斯恢復死刑是件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最主要問題就是“神族”,也就是俄羅斯的法律精英,他們是“廢死”堡壘。
代表人物是俄憲法法院院長瓦列里·佐爾金、俄聯邦委員會憲法委員會主席安德烈·克里沙斯等人,他們背后是一批主張廢死的法律精英。
由于音樂廳恐怖襲擊事件對俄羅斯全國刺激太大,這次佐爾金等人的反對廢死言論相對低調,像克里沙斯就表示:
“俄國家杜馬(下議院)和聯邦委員會(上議院)都無法推翻憲法法院關于死刑問題的決定。根據現行憲法,在俄羅斯恢復死刑是不可能的”。
俄羅斯憲法法院在2009年就已宣布從2010年1月1日起廢除死刑。
實際上從1996年起俄羅斯就已暫停執行死刑。
2000年,普京當選總統后,無論是他本人還是總統辦公廳,都從不介入對死刑問題的討論。
今天也是如此,普京沒有公開參與廢死話題。
別看梅德維杰夫現在堅決要求恢復死刑,當年他在當總統時也不參與廢死話題。
如果普京公開向憲法法院施壓,要求其收回2009底的廢死聲明,那成何體統?它會立刻引發一場憲法危機。
從根源上來說,俄羅斯憲法是在蘇聯解體后制定的,指導原則就是西方的“民主精神”,包括總統的選舉制、國家杜馬議員的選舉制、司法獨立等等。
雖然俄羅斯有過幾次修憲,但都是微調,比如進入杜馬政黨的支持率門檻、總統一屆任期時間……在根本上并沒有變化。
也正是因為這種“指導原則”,躲在“象牙塔”里的“神族”在1996年推出了停止執行的“司法指導”,而當時俄羅斯社會極度混亂,他們卻不聞不問。
俄羅斯“廢死派”從一開始就脫離了社會,只是為了滿足某些利益集團需求和個人的所謂“價值觀”。
舉個例子,2004年9月1日,車臣恐怖分子占領了別斯蘭一所學校,劫持了1200多名兒童和教師,最終導致335名人質死亡。
2006年5月,俄羅斯民眾都要求對兇手庫拉耶夫等人判處死刑,但由于俄憲法法院對法院的“指導思想”和法律精英的堅決反對,最后判決為終身監禁。
別斯蘭事件尚且如此,其它犯罪就更不可能判處死刑了。
俄憲法法院從2010年1月1日起廢除死刑后,俄各級法院就不再判決死刑。
這個坑掉進去之后,俄羅斯就很難再爬上來。
俄羅斯親西方的“自由派”幾乎壟斷了法律界,包括法官、律師以及法律學校。
這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俄羅斯法律人才隊伍的培養問題,時間越長,坑就挖得越深。
1996年停止執行死刑的背景:
當時歐洲委員會同意俄羅斯加入該組織,歐委會總部設在法國斯特拉斯堡,以促進歐洲人權、法治、文化為宗旨。下設六大機構:
一、部長委員會。通常由外交部長組成,由各個成員國輪流擔任。
二、總秘書處。負責日常事務工作。
三、歐洲委員會議會。沒有立法權,只有建議權和辯論權。
四、歐洲人權法院。各成員國選派一位法官,審理與人權有關的案件。
五、人權專員。
六、歐洲地區政府代表大會。咨詢機構,促進地方自治和法制。
由于非歐盟國家也可以加入歐洲委員會,葉利欽政府就提出了申請,想要拉近與歐洲的關系。
但歐洲委員會條件是,俄羅斯必須停止執行死刑和廢除死刑。
俄羅斯法律精英完全接受了這項條件,并推動葉利欽簽署協議。
葉利欽同意了加入條件,1999年正式宣布暫停執行死刑,同時俄羅斯承諾在10年之內廢除死刑。
所以,俄羅斯憲法法院在2009年宣布廢除死刑。
在這十年當中,斯特拉斯堡不斷敦促俄羅斯,不僅要從事實上廢除死刑,在法律上也要廢除。
俄羅斯“民粹派”堅決不同意廢除死刑,寧可退出歐洲委員會,雙方在多年拉鋸戰后,法律精英獲得了“勝利”。
但俄羅斯法律又沒有廢除死刑,原因是普京不會簽署廢死法律,因此法律上的死刑仍然存在。
這就形成了一個很微妙的情形,有死刑,但從不判決。
法律上的死刑條款等于是一紙空文,因為各級法院必須根據憲法法院的廢死聲明進行判決。
法律精英獲勝的轉折點是在2006年6月,當時俄聯邦委員會主席謝爾蓋·米羅諾夫出席歐洲委員會議會大會,他在演講時宣稱:“我本人堅決反對死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種思考方式在俄羅斯已成為過去,我們將解決這個問題。”
臺下一片掌聲,因為別斯蘭事件兇手的終身監禁判決剛剛在5月份發生,歐洲圣母感動得不要不要。
米羅諾夫回國后,俄羅斯“神族”就開始全力推動此事。
從另一角度來說,這也說明克里姆林宮當時對“親近歐洲”抱有幻想。
接著,俄羅斯每一次恐怖襲擊事件發生后,死刑之爭就會產生。
但“神族”則都在堅持捍衛他們的“價值觀”。
2014年,克里米亞事件后,2015年初,俄共產黨議員在國家杜馬提案恢復死刑。5月,國家杜馬拒絕恢復死刑作為對恐怖主義的刑罰。
2016年,俄共等議會黨派再次提案恢復死刑。
2017年,俄聯邦憲法法院院長佐爾金表態:俄羅斯廢除死刑具有不可逆性。
這場爭論也波及到了白俄羅斯,俄白兩國法律精英結盟,也要求白俄羅斯廢除死刑。
2011年4月,明斯克地鐵爆炸案兩名被告科諾瓦洛夫與科瓦廖夫被判處死刑。
在白俄羅斯準備執行死刑時,俄白兩國“神族”向盧卡申科施壓,請求他特赦恐怖分子,讓其悔過自新。
但被盧卡申科拒絕,然后,俄羅斯“神族”就跑到歐洲委員會“告狀”,盧卡申科被歐洲圣母罵破頭。
換句話說,俄羅斯廢死派不僅要在本國廢死,還要將其它原蘇聯加盟共和國都推入坑中。
而他們對俄羅斯高達70%的支持恢復死刑民意視而不見。
這是廢死派的一向風格。1981年,法國立法廢除死刑時,有73%法國人要求保留死刑,但不到5%的法律精英就愉快地替法國人民決定了。
極少數法律精英利用手中特權實現自己的“價值觀”,這到底是民主選擇?還是在強奸民意?
如果將廢死視為“文明”標準,那么,世界上第一個廢除死刑的國家卻是蘇維埃俄國。
1920年2月2日,蘇俄頒布了廢死法律。
但蘇俄撐不下去,再不處決罪大惡極者,社會秩序面臨崩潰,只能恢復死刑,還得加急槍斃。
1947年5月26日,蘇聯又頒布了《廢死法令》,但到了1950年又撐不下去,再次恢復死刑。
蘇聯是裝不下去,承認失敗,而西方圣母則是硬著頭皮裝下去,還說什么要在全世界“清除殘余”,恬不知恥。
更有意思的是,美國在聯邦層面從未廢除過死刑,雖然各州有廢死法律,但主動權仍然在美國手中。
難道西方就因此將美國排斥在“價值觀”伙伴之外?敢嗎?
然而,如果一旦傷及他們的家人,廢死派就不裝了。
岡村勛,日本的廢死派主將之一(1929年生于高知縣,職業律師)
他為了推動廢死,一直在各大司法學會、新聞媒體、學校等場合發表著作和演講,還成了日本人權律師協會副會長。
1997年10月10日晚,他的妻子真苗在東京都小金井市的家中,被人給殺了。兇手叫西田,本來是想殺他的。
妻子被殺后,岡村勛堅決要求判處西田死刑,再不提廢死理論。
但日本人看不起他,稱其為法律變態男。最后,入室殺人的西田沒被判處死刑,僅判處無期徒刑。
岡村勛悲痛地說:“直到我成為被害人的家屬,才真正理解受害者、受害者家屬那種痛苦與無助。”
所以,你當初裝什么大尾巴狼?裝什么世人皆醉我獨醒?裝什么人權衛士?
西方的、俄羅斯的、日本的、包括中國的廢死派都一樣,說到底就是一群偽善者,一群變態的自我感動者,一群脫離社會現實的人。
把同情心濫用在施暴者身上,就是在強奸民意,就是反人類行為,就是文明的倒退。
但愿俄羅斯能早日從坑里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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