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人大代表、河北河間市大莊村黨支黨書記石炳啟帶來的兩會議案,是在農村落實“低彩禮”,在此基礎上提倡“零彩禮”,進行移風易俗工作。未料這條建議被推上“熱搜”,正面評價的不多,吐槽這個人大代表“不切實際”、“不負責任”、“沒有做過農村調查”的倒有不少。反對的人中,不乏“專家”,比如福州大學社會學系教授甘滿堂就站了出來,代表“彩禮”一方說話,推出“適度彩禮”說,他所謂的“適度彩禮”數額是多少呢?一個家庭的一年可支配收入。比如按人均收入算帳,我國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大約是2萬塊,一個五口之家,10萬塊彩禮就是“適度彩禮”。
10萬塊彩禮是不是“適度”,對于一些收入高的家庭來說,當然是適度的,或許還有點少。但如果對于一些收入低的家庭來說,這便是沉重的負擔。我國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2萬塊,這個數字是不是真實的,我持懷疑態度。即便是真實的,也是很多窮人被富人平均了。比如我與馬云“平均”一下,那我也至少是身價幾百億的富翁。如果一個農村五口家庭,上有兩個老人需要贍養,下有一個孩子需要撫養,至少就有三個人不掙錢,那就需要夫妻二人每年掙夠10萬塊的“可支配收入”,否則就是拉了國家的后腿。
網民們之所以反對石炳啟提出的“低彩禮”和“零彩禮”,主要原因有四點。一是站在“民俗”的角度,覺得“納彩”是中國幾千年傳下來的婚姻風俗,在民間已經根深蒂固,不好撼動。所以“彩禮”是正當的行為,是符合民情的;二是站在經濟的角度,站在女方的立場,覺得養一個女兒不容易,從幼兒培養到大學畢業乃至更高,花費的錢財何止幾十萬,有的家庭甚至達到了百萬甚至更多。“低彩禮”或者“零彩禮”嫁出去了,太吃虧;三是站在社會男多女少的的環境下考慮問題,物以稀為貴,幾個男人競爭一個女人,當然包括彩禮在內的經濟條件便是取勝的“法寶”,是“硬通貨”,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嘛!提倡“低彩禮”、“零彩禮”、“適度彩禮”也不能阻止這種發自“本能”的競爭。
在窮與富之間,富裕家庭總會占據先天優勢,碾壓窮困家庭。除非女方相中了窮困家庭的男青年是個“潛力股”,否則絕不對充優選劣;四是站在整個社會大環境上思考問題,覺得高房價、高教育費、高醫療費才是壓垮男青年無力娶妻生子的“新三座大山”,彩禮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環,在整個婚戀活動中占比較小,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需要人大代表們拿出“治本之策”,而不是僅僅在并不十分重要的彩禮上做文章。
網民們反對的理由對不對?都有一定的道理。但也正是這些所謂的“道理”,阻礙了移風易俗,客觀上助長了“天價彩禮”的歪風邪氣。我是站在石炳啟這一邊的,他絕對是一個心中有正能量的人,而且,他就生活在農村,談不上脫離實際。他是大莊村黨支部書記,是我的河間老鄉,能以村黨支部書記這樣的“小角色”,當選全國人大代表,不用想都會知道做出了異于普通人的成績。石炳啟不只是大莊村的黨支部書記,他是當地五個村的黨總支書記,可見當地人民對他的無限信任。他的成績不是吹出來的,而是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干出來的。他怎么會不知道農村里存在的難以解決的“痼疾”,但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建立20項村規民約,形成獨具特色的“農民思想政治工作教育模式”,在他領導下的農民是自愿放棄“天價彩禮”,而選擇“低彩禮”、“零彩禮”模式的,并非強制。
村子治理得好了,正氣上升,邪氣下降,很多好女子是愿意接受“低彩禮”和“零彩禮”模式嫁入大莊村的,公開報道的,大莊村18對新人結婚,10對選擇“低彩禮”,8對選擇“零彩禮”。這一移風易俗經驗被河間市推廣,4726對新人中有88%選擇了“低彩禮”和“零彩禮”,這難道不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好現象嗎?
石炳臣是一個從北京回到家鄉的退休干部,人們親切地稱他是“大校村官”。他也不是不“治本”,他先做的工作,是疏理社會風氣,風氣正了,才會形成發展的良性循環。制止人情攀比、大操大辦等不良婚俗現象只是他做農村工作的“突破口”罷了。他用兩年時間把一個班子渙散、矛盾頻發的“后進村”變成一個“先進村”,這比任何一個只會說說道道的網民更“接地氣”。他是一個好村官,好人大代表,有敢為人先向不良習俗宣戰的革命精神,不為這樣的人鼓掌加油,反而陰陽怪氣地給他潑涼水,這對嗎?不得不說,我們的很多網民,已被不良社會風氣擊敗,喪失了挑戰這種不良社會風氣的戰斗精神,不知不覺中站錯了隊,在埋怨、牢騷中接受了社會不良風氣,乃至替這種社會不良風氣辯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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