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高福在一次會上表示,醫院不是菜市場,不應該來排隊搶菜,我國應該逐漸過渡到“看病要預約”,如果大家一直停留在得病就去排隊的認知,那么醫療資源永遠也不夠用。
必然的,這番言語,招致的幾乎全是罵聲。
筆者截了“中國新聞周刊”、“搜狐新聞”、“北京人不知道的北京事兒”相關新聞下面的評論,兩個新聞媒體,一個自媒體,三個賬號下面的高贊評論,全是一面倒的表達不同意見。
有意思的很,近半年來尤其最近這一個多月,衛生健康領域的專家,大多面臨著信譽破產的問題,他們的所想所談,往往與大眾的認知相悖,也與此后披露出來的事實相悖。
這一位其實比較早了,早在2020年初,時任國家疾控中心主任的高福在一次央視的采訪中,言之鑿鑿地認為新冠病毒來自于非法銷售野生動物的攤位,更明確說源于蝙蝠。
后面大家都知道了,回溯研究表明,歐洲及美國均比武漢更早更早出現確診病例,而野生動物充其量就是個替罪羊;而美國德堡疑云和武漢軍運會疑云更讓人懷疑病毒真正的起源究竟是不是其生化實驗室。
回到本文主題。
這次醫院被擠爆,是此前從未有過的莫大的“危”。然而,中國的人民群眾表現出來了超高的素質:一方面是醫護拖著病體高強度的工作,所有病都為新冠讓路,骨科、心內科、兒科等幾乎所有的科室都成了第二個呼吸科,而這正是公立醫院無可替代的作用;另一方面,患病的群眾無論什么病,不到萬不得已,堅決不上醫院,就在家自行服藥和觀察,哪怕到了醫院,也對非相關專業醫生的不專業表現出了莫大的理解。
哪怕在平日,大多數的老百姓看病,都是能扛則扛,不行就在附近小診所/醫院對付一下,發現實在沒法子了,才到縣市一級的醫院去擠,連這些醫院都搞不定才會考慮選擇去華西之類的超級醫院碰運氣。
這非常理性的選擇,哪是把醫院當“菜市場”了?
真當菜市場,有病就去從社區診所到三甲醫院的各級醫療機構擠,以目前這超80%比例感染的狀況,再有十倍的醫院全部拿來做呼吸科,過峰的時候,依然資源嚴重不夠用。
這些人,真的是把人民群眾的容忍、克制和顧全大局當做了理所應當,甚至還要蹬鼻子上臉。
說到“預約制”,那就看是哪種預約制了。
其實目前國內就是“預約制”。依托互聯網的便利,醫院定時放號,然后大家到點去搶,人人平等。熬夜排隊掛號的現象,從基層到三甲,幾乎都已經消失殆盡了。而醫生當日的加號,基本上只有特殊情況,如急重癥病人,外地來的窮人才有可能加上,這些臨時的加號某種程度都成了醫生正常工作量以外的“加班”。
這種預約制這倒是變得快捷、便利多了,只是不熟悉互聯網的老年人,很容易就被甩了出來。
公立醫院的預約制,最遲2009年就下文推行了,2011年還出過新聞報道相應成果。
而從量來說,小醫院、二乙之類的,所謂的預約其實和現場去掛號也差不多;但是地區的中心醫院,尤其類似華西這樣的,其預約,不光看醫生要預約,CT、核磁等同樣需要預約,預約,的確起到了篩選和排隊的作用。
這些專家,應該是不需要預約的,他們不屑也不愿意看一看普通的人是如何看病,醫院又是如何運作的。像他們這樣,老待在辦公室拍腦袋,真的會把腦袋給拍壞的。
而歐美發達國家的預約制,定量預約,醫生一天看多少就是多少,患者依次往后排,短則數周,長則數月乃至半年以上。當然了,發達的醫療系統下,還有社區醫生,起碼止痛針是用得很純熟的。在這種預約制之下,還有高端私立醫院提供給那些有權有錢的,以彌補醫療資源的不足。
這種預約制,其實是一種憑借“鈔能力”進行篩選的分層診療機制。
專家們,言外之意的預約制,其實是以此為模板來進行設計的,他們巴不得原樣復制一套。
目前,我們的醫療,其實有兩個嚴重的不足,一個是以治為中心,另一個是資源過度集中到大三甲。在這種前提之下,遍布城鄉的各種診所,真的發揮不了重要的作用。去年夏天筆者母親突發急性閉角型青光眼,在省中醫院住院期間,筆者見到了太多被誤診后,小病拖成大病的情形,這一方面是因經濟等原因病患及家屬往往只能硬抗,另一方面則是小診所小醫院對此缺乏準確診斷和治療的能力。
如果沒有相對充分的醫療供給,沒有基層醫護的充實及水平的提升,在現有條件下進行的他們想象中的“預約制”或“分級診療”,最終的結果,極而言之那就是普通人只能在家等死。
更進一步,如果不改變改變目前以治為中心不改變,本來就因過勞、焦慮等必然會致病的社會運行機理——8小時工作制都成了奢望;如果不轉變到讓人變得身心愉悅的健康的工作、生活方式,并且公共衛生是以預防為主,防治結合,那么醫療資源永遠都不會夠用,任何形式的“預約制”或“分級診療”最終只會演變為憑借“鈔能力”分揀病人。畢竟,稀缺資源的分配自有其規律性,不按這必然要按那來。
毫不奇怪,“何不食肉糜”的專家們,與群眾會越來越疏離,甚至相向而行。
當然了,醫院不是菜市場,買不到菜死不了人,但是看不到病是一定會死人的,尤其在瘟疫橫行的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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