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歌頌苦難,是做人的底線。
當底層的苦難,成了某些媒體口中宣揚的正能量、勵志的時候,我們就該知道,這樣的媒體是為誰說話、做事的。
他們不是為了絕大多數的底層人民,而僅僅是為了少數精英群體,成為了那群人的喉舌。
當西安建筑工人王建祿,因為在高溫、高濕度的環境中工作了9個小時,患熱射病(重度中暑)不幸離世的時候。
我們看不到精英媒體為王建祿的離世發聲的身影,看到的反而是諸如#烈日下的勞動者辛苦了##電力工人在79米高空吃西瓜降暑#這樣的微博。
勞動者的確辛苦,他們冒著高溫天氣還要進行戶外工作,他們爬上79米的高空,腳踏兩根線纜吃西瓜,其中一塊瓜摔了下去,碎得稀爛,正如和它的犧牲方式一樣的人。
我甚至不敢看工人是如何背靠幾根線纜睡覺的,在我的印象中那似乎是雜技人員獨有的技能。
和被熱死的建筑工人王建祿一樣,媒體看不到工人背負的苦難,他們把工人失去的好好吃飯、休息的權力、保障輕飄飄化作一句“敬業”了事,還覺得自己是在為工人說話。
他們除了會說一句“辛苦了”,還能干什么?
世界上最歹毒的正能量,就是用窮人的艱辛和苦難當勵志故事愚弄底層人。
“弟弟好不容易又有了一次讀書的機會,但爸爸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一家人都很努力地想把生活過好,為什么命運卻總是百般刁難?”——王建祿之女
未滿56歲的建筑工人王建祿為了一家老小的生活長期在工地打工,去年被老板拖欠將近6萬元的工資,直到他去世都沒能要到。
因為擔心再次發生被拖欠工資的情況才選擇打日結的零工,給即將入學的兒子攢點錢(王建祿的兒子2015年就考上大學,因無錢上學只好退學打工,今年參加了高考即將成為一名大學生。)
可不幸竟降臨到這個本就苦難的家庭。
如今,王建祿人死了,卻因為沒有和公司簽勞動合同,連工傷都不被認定,公司也完全沒有一個人出面和家屬溝通。
王建祿的死,竟成了無人管、無人說?
媒體口口聲聲工人辛苦了,工人敬業,到頭來工人換來的就是這樣的下場?
首先,早在1995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實施后,在法律意義上,已經沒有“正式工”和“臨時工”的區別。
所有和用工單位建立勞動關系的勞動者都是勞動工,雙方必須簽訂書面的勞動合同,明確工資待遇、工作年限等。
沒有和工人簽訂勞動合同,本就是工地違反勞動法在先,工人既然已經和公司形成事實勞動關系,發生工傷事件肯定是需要建筑公司承擔責任的。
妄圖以沒簽勞動合同來推卸責任,簡直是恬不知恥、毫無人性!
其次,高溫天氣,公司有沒有給工人發放高溫補貼,和相關的防暑降溫物品?有沒有對工人的上下班時間進行調整,以防止熱射病的發生?
如果都沒有,這本身就是對工人生命安全健康的漠視和不負責任。
當然,我們也不可能指望資.本家對工人多么友好,他們只會極盡手段Y榨、B削,以換取工人產生的剩余價值、超額利潤。
近些年,建筑工人被拖欠工資的情況屢見不鮮,工人為要工資爬上塔吊、跳樓輕生的行為也不少見,然而盡管工人使用了這些被主流認為是“極端”的行為,也沒能換來資.本家的按時支付。
甚至,工人討.薪成了“非.法”“惡意”,資.本家欠薪卻欠的理所當然。
請問,這是何道理呢?
工人是這個國家的建設者,萬丈高樓由他們而起,跨海而走,穿山而過,一項項嘆為觀止的壯舉由他們締造,他們是中國速度真正的基石和鐵軌。
可我們常常看到的工人是,被拖欠工資,討.薪被.拘,工傷不被認定……
他們在地鐵里不敢坐,只敢蹲在角落,因為怕弄臟了座位。
他們吃飯蹲在路邊,休息睡在路邊,卻還要面臨被趕走的下場,因為“影響市容”。
如今的公共場所,似乎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衣著干凈整潔的人們,對他們的臟亂差投來的只有異樣的眼光。
工人,面對著來自“上層人”的審視,露出的只有卑怯的目光。
這些場景,常常讓我迷惘,竟不知身處何時、何地。
人被分為三六九等,而工人就是那最下等的人物,在他們上面,金字塔層層高壘。
上層的人,明明吸著下層的血,卻還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審視底層疾苦,把自己偽裝成正義的模樣,嘴上說著贊美你、歌頌你,卻打心底里瞧不起你、蔑視你。
不過是一群泥腿子們罷了!
在這里,光鮮亮麗的明星在37°的天氣下拍個戲,一天收入十萬、百萬,還叫嚷著苦啊、累啊、非人的折磨。
農民、工人,在40°+的高溫作業,一天收入幾十、幾百,卻不喊一聲苦、累。
喉舌一邊為明星站臺,一邊詆毀著工農的孩子。
真是個魔幻的世界。
王建祿的悲劇,是整個工人J級現狀的映射,是媒體充當精英喉舌的印證,是普通人潦草結束的一生。
他和他家庭的命運是不幸的,但這絕不能僅僅歸咎于命運的捉弄。
正因為工人的命運不掌握在工人的手里,而是資.本家手里,所以王建祿以及和王建祿一樣的人才會不幸死于高溫,死于工作之中。
想要改變命運,就只有團結起來,和資.本家作D爭。
無產者,沒有什么可失去的,他們失去的只是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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