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版紅樓夢的失敗談起
許曉黎
看了新版紅樓夢,最大的一個感覺就是難受,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我沒有想到,這個社會害人,更害了這樣經(jīng)典的名著。
一、虛華浮躁注定新版紅樓夢啼笑皆非
從新版紅樓夢選秀開始,一些黑幕就傳聞不斷,人們都知道無論新版紅樓夢被社會認可不認可,最大的贏家將會是這幫80后青年,他們將由一個普通人成為名演員,套用一句話:“不管演的多差,先混個臉熟。”
這樣絕佳的機會誰也不愿錯過,里面各種力量的角逐可想而知。為此,導演居然沒有選演員的權力,也就失去了掌握新版紅樓夢靈魂的能力,沒有靈魂的作品就如干涸的河床一樣,不能孕育出任何生命的奇跡,注定要失敗的。為此最初選定的導演胡玫拂袖而去。
“不管演的多差,先混個臉熟”,小演員們在這種心態(tài)下,缺乏足夠壓力,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哪里還有心思細細品味;新東西接踵而來,一切都是新奇的,應接不暇,哪里還有時間去慢慢揣摩,小演員與其說在演戲,更不如說是一種奇遇記。
為了虛華的追逐,演員不顧自身條件和事實爭先演主角,無知者無畏,終于導致“肥黛玉,瘦寶釵”,王熙鳳更是虛假讓人作嘔,人的水平不到位,氣氛自然營造不出來,甚至加上現(xiàn)代娛樂“噴飯”動作,許多場景令人啼笑皆非。
這是一敗
二、味道是裝不出來的
李少紅認為演員們的表演可以打超過10分制的12分,也許導演、演員確實很努力,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由于認知上的差異,演員們很難把握住飾演人物的真實感受。境界有限,無論如何盡力去做,精神可嘉,但不能成功,更不能談超越。
有人說:“一千個人有一千種認識。”從各個角度去解讀可以得出不同的結(jié)論,李少紅認為自己是最忠實原著,實質(zhì)上,那是她自己認為的“原著”,而不是大家看見的原著,有一種認識潛藏在大家的心里,這種感覺無法用繁縟的華貴去堆砌,無法用凡俗的艷麗去裝飾,更無法用蒼白的旁白來表達,但是她出現(xiàn)的時候,一定會引起大家的共鳴,那就是神韻,她會讓大家眼前一亮,驚為天人!
味道是裝不出來的,更是學不來的,同樣的動作陳曉旭就韻味十足,為什么新版演員就如人家嚼過的甘蔗一樣,索然無味,因為韻味來自心靈深處,來自于魂魄,在陳曉旭的骨子里,這一種美,只能仰視,只能憐惜,只能愛慕,這種美麗可以讓意淫羞愧,讓邪惡凈化,讓兇煞止步。
87版功夫用在戲外,從導演到演員無一不是懷著敬畏的心情,這個時期的演員,少功利而多責任,少虛華而多樸實,少卑劣而多厚德,因此演員對角色認知感就高,演起來就駕輕就熟,入戲深自然韻味就出來了。新紅樓夢戲外不用功,與87版正好相反,因此對戲內(nèi)人物沒有認同感,在拍戲時候拼盡全身力氣上躥下跳,也無法找到那種感覺,入戲不深,何來味道,只不過是一具具任導演擺弄的傀儡。
而李少紅不明白這個道理,居然劍走偏鋒,加入恐怖元素和超時空手法,甚至搞出個“黛玉裸死”這種意淫的低級噱頭,他“花了很大精力來拍這場戲”,企圖通過“很震撼、很現(xiàn)代”的場景,利用觀眾神秘的性渴望和獵奇心態(tài),喚起人性那種最原始的沖動和恐懼來支撐收視率,挖掘人性丑陋的一面來到達自己的目的,這既是對公眾的小覷,也是對名著的一種褻瀆,更是對中國文化的不負責任。
難道“無裸不成戲”這就是李少紅風格?,你完全可以去拍都市言情劇。拍古典名著,沒有一點古典情結(jié),不尊重古人的生活習俗,不知道古人想什么(現(xiàn)在很多古代影視作品,演員換上現(xiàn)代服裝,換個場景,換個稱謂和地名,劇本不用改就是現(xiàn)代都市劇)。在李少紅的眼里,只看見了色和淫兩個字,可能與她自己的生活經(jīng)歷有關;在她的骨子里面就一個字,俗,俗不可耐,他就是文化上的劉姥姥進入了名著的大觀園。
挖掘人性的負面情緒來吸引眼球,這正是當下中國文化界的通病,李少紅也未能免俗,給新版紅樓夢打上了深深的時代烙印。
這是二敗。
三、自戀認識的瘋狂筑起了偏執(zhí)的壁壘
在見面會上,李少紅對媒體的質(zhì)問大動肝火,反問記者咄咄逼人,完全不能接受大家的批評和意見,甚至認為有人在整她。可見其自負已經(jīng)到了何等偏執(zhí)的地步。
有觀眾反應片子鬼氣太重,李少紅說:“播出的硬件很重要,有些播出方式不一定能達到我們制作時的要求。”他確實太注重硬件了,所以人的思想和境界都淺薄、偏廢了。看來,她的小演員在紅樓夢飾演中內(nèi)心沒有入戲的原因,應是李少紅在人的外表和場景的唯美上入戲太深了,她在自我欣賞的境界中難以自拔,自我認識中那種視覺完美的感覺讓她筑起了交流的壁壘,以至于無論善意和惡言,都統(tǒng)統(tǒng)排斥,她還在戲中。
這種偏執(zhí)從導演感染到演員,人人都認為自己的能力完全勝任角色,不用找一些內(nèi)在的東西,人人都在自我欣賞中瘋狂,他們對紅樓夢理解不深不自知,卻在自戀的戲界里面陷得太深。
這樣的心理狀態(tài),當然蔡教授只能難覓知音了。蔡義江: “十多歲的演員們什么都不明白,講好聽的故事,他們還能聽聽,講深一些的理論,就什么也不聽了。”
一個自我瘋狂的人帶著一幫自戀、浮躁的小孩子能夠創(chuàng)造出什么樣的經(jīng)典。如果說這幫小演員是最大的贏家,那么李少紅無疑是最大的輸家。
這是三敗。
新版紅樓夢的失敗,是當前社會的縮影,我認識一位演藝圈的朋友坦言道:“87版的演員用了3年學習和了解紅樓夢,現(xiàn)在誰愿意養(yǎng)一幫不知名的人三年?誰又愿意靜下心來學習三年?。”
浮躁和急功近利在當今中國社會不停的喧囂,這個時代猶如一缸渾濁的水,在虛華這根棍子不停的攪動下,永遠都是泥沙俱下,沒有沉淀澄清的時候,這個社會所有人都在這缸渾水中失去自我,失去靈慧,如行尸走肉般追名逐利,這是一個注定不會出現(xiàn)經(jīng)典的時代。
林黛玉她先賈府的落敗而去,逃掉一次被拍賣的噩夢,不辱斯文和其千金之軀,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她到死都是干凈的。
其實當下的中國社會就是一部現(xiàn)實版的紅樓夢,歌舞升平卻危機四伏,驕奢淫逸卻“兜底都翻出來了”,男盜女娼還高唱二奶有理,這是“沒有一個地方干凈”的紅樓大社會,所有的人都在夢中。陳曉旭注定要成為經(jīng)典,她用生命詮釋了一個現(xiàn)實版的林黛玉,她走了,也許是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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