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龍附鳳別犯賤

　　——甲辰探尋龍文化之六

　　攀龍附鳳，本是一個普通的成語典故，卻隨著內涵的改變逐漸成為一種不好的社會現象和社會風氣，在當今甚至成為政治攀附和賣身投靠的同義語，不禁想到了全面從嚴治黨整治的拉幫結派，想到了甲辰龍年開年總書記在中紀委全會上特別強調的“堅決防止領導干部成為利益集團和權勢團體的代言人、代理人，堅決防止政商勾連、資本向政治領域滲透等破壞政治生態和經濟發展環境”，于是形成了攀龍附鳳的溯源研探。

　　攀龍附鳳，乃源于神話故事的成語，根據漢·揚雄《法言·淵騫》“攀龍鱗，附鳳翼，巽以揚之，勃勃乎其不可及也”的概括，比喻依附帝王或有權勢的人以求飛黃騰達。“龍、鳳”原是傳說中的吉祥動物，這里指代有權勢的人。傳說上古時代的部落聯盟首領黃帝，大戰當時暴虐無道的蚩尤，統一了中原各個民族，為紀念勝利特別鑄造了三只高大的銅鼎，銅鼎鑄成那天，不僅人們歡呼雀躍，一條長長的巨龍和一只美麗的彩風也從天而降，原來它們是來迎接黃帝上天的，當黃帝騎上龍背時，許多大臣、后宮的妃嬪以及侍從們也都爭相爬上龍背，攀附鳳翼，要和黃帝一起上天，這就是最早的最原始的有著美好期望和結果的攀龍附鳳。

　　攀龍附鳳，也比喻依附帝王成就功業，或比喻依附有聲望的人成名。源于《漢書.敘轉下》“舞陽鼓刀，滕公廄騶，潁陰商販，曲周庸夫。攀龍附鳳，并乘天衢”，通過出身平民的樊噲、酈商、夏侯嬰、灌嬰四人因為投靠劉邦的“攀龍”成為顯赫人物，劉邦當了皇帝，酈商被賜信成君，夏侯嬰被封汝陰侯，灌嬰被封宣陵君；殺狗的屠夫樊噲因娶了呂后妹妹的“附鳳”被封舞陽侯，淋漓盡致地表達了投靠權勢建功立業獲取富貴的攀龍附鳳內涵。

　　于是人們把攀龍附鳳當作借力，借別人的力量、金錢、智慧、名望甚至社會關系，用以擴充自己的大腦，延伸自己的手腳，借他人之光照亮自己的“前途”，認為善借外力“攀龍附鳳巧結貴人”的人容易成功。秦朝呂不韋一直是攀龍附鳳借力的佼佼者，當秦國公子子楚為人質時，就認定“奇貨可居”，及早攀上這個“潛”龍，又培養了寵姬這只“鳳”，后被封為相國，風光無比。三國時期的周瑜攀上了孫權，留下“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千古絕唱，還讓好朋友魯肅也當上了官，奏出聯合抗曹美麗歷史樂章。可以說，三國之前的“攀龍附鳳”似乎總是褒義的，象征著臣子追隨君主，成就共創偉業的理想。

　　然而，攀龍附鳳到了唐朝卻成了貶義成語，轉折點就是杜甫《洗兵馬》的“攀龍附鳳勢莫當，天下盡化為侯王”名句。因為杜甫詩中把依附于唐肅宗和張淑妃的權貴，依仗著擁戴唐肅宗的功勛，回京后氣焰囂張當作“攀龍附鳳”，諷刺當時人人都趨之若鶩巴結權貴、渴望獲取富貴功名的社會現象。攀龍附鳳也因此負于新的內涵，即指奴顏婢膝巴結或投靠權勢謀求利益的行為，攀龍附驥、攀高結貴、狐假虎威、趨炎附勢、曲意逢迎等都是攀龍附鳳的近義詞，并且一直沿用至今。

　　顯然，攀龍附鳳由褒義到貶義的變化，要害是抓住東西往上爬的“攀”，亦即為什么“攀”，怎么“攀”，是選擇明主的“攀”，還是曲意逢迎像哈巴狗一樣的“攀”；關鍵是依附“龍、鳳”的“附”，亦即為何“附”，何以“附”，是有主見輔佐的“附”，還是失去靈魂當奴才的“附”。這既是判別巧妙借力成就功名的攀龍附鳳與買身投靠的攀龍附鳳之標準，也是決定攀龍附鳳是褒義還是貶義的分水嶺。

　　行文至此，很多人會想到抗戰時期，漢奸賣國賊投降日本鬼子、做日寇幫兇的攀高枝，汪精衛打著曲線救國的旗號投降日本鬼子的攀高枝，出賣楊靖宇、江姐等叛徒換取狗糧的攀高枝，等等，都為人民所不齒。這種種所謂的攀龍附鳳，無異于把自己送上歷史的審判臺，永遠盯在歷史恥辱柱上。也不免讓人想到紅遍大江南北的《智取威虎山》，其中就有攀龍附鳳的經典，欒平獻寶圖投專員攀高枝，受到座山雕一幫土匪的痛罵，楊子榮迷惑座三雕虛構了“他自稱鳳凰要把高枝占，侯專員樹大根深是靠山，說話間掏出圖一卷！投專員獻寶圖定可升官”的欒平攀高枝，明明是對敵斗爭的計謀，國民黨匪徒深信不疑，是因為國民黨內部派系林立，攀龍附鳳司空見慣，國民黨反動派的失敗，就是謀求私利攀龍附鳳，無論哪派都不顧百姓死活的必然結果。

　　現在也有攀龍附鳳，主要指那些失去信仰一心往上爬的政治攀附，也指那些搞獨立王國的拉幫結派，既是黨肌體上的毒瘤，也是社會生態的污染源。最近貴州省紀委查辦一個涉案金額最大的貪官，即貴陽市原市長、黔西南州委原書記劉文新，其腐敗最大的特點是：大搞政治攀附，擠破腦袋、不惜代價往上爬，集政治變質、經濟貪婪、生活腐化于一身，被稱為嚴重污染貴州政治生態的“毒瘤”。不過他能夠肆無忌憚，毫無障礙地制造推動攀龍附鳳風氣，也讓人感到吃驚！也就是偌大地貴陽市、黔西南州聽任劉文新搞人身依附和政治攀附的“家天下”，那么多黨員干部都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斗爭，又說明什么？如果我們的黨員干部，連一個小小的貪官劉文新都怕，都要明哲保身，真打起戰來，這些干部豈不是要裝聾作啞當良民？至于那些投機政客、行賄商人、情婦掮客，要是遇上戰爭年代，豈不是爭先恐后地當帶路黨、漢奸？

　　現在還有一種特殊的攀龍附鳳，就是把美日當“龍鳳”，把西方當“高枝”，比如某地搞的日本風情街，再比如某縣強制街頭牌匾標日文不服從則罰款，還比如某市每一張都印著中、英、日三種語言“到成都尋找愛情”內含自我貶損和侮辱的海報，雖然有著借力的良好動機和發展經濟的美好愿望，但這種種攀龍附鳳的所謂開放，實際是有辱中華民族國格，也讓這些國家乃至全世界看不起，更難以促進什么發展。這種把美日和西方當“龍鳳”的攀龍附鳳，也發生在一些個人身上，個中不僅有一些文人公知出賣靈魂的攀龍附鳳，攀美國和日本等方面的高枝，換取所謂的國際大獎和什么國際組織的頭銜；也有出賣國家資源和軍事經濟情報的攀龍附鳳，這種背叛祖國人民換取子女出國、錢財等所謂實惠的攀高枝，連敵對勢力都把他們當狗看；還有那些斷了脊梁、害軟骨病們，整日替美日西方擺好，竭力跪舔美日西方、丑化祖國的攀龍附鳳，實乃認賊作父的丑劇，凡此種種攀龍附鳳，那嘴臉與日寇侵略中國時期的漢奸賣國賊相差無幾，都讓龍的傳人汗顏，十足的龍的傳人的敗類。

　　“不食嗟來之食”，表示的是龍的傳人做人的骨氣，絕不低三下四地接受別人的施舍。孟子提出“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標準，期望龍傳人面對權勢富貴的誘惑依然能不失去本心，也不能因為貧困卑賤的處境而改變自己堅強的意志，更不能屈從于威勢做理虧的事。偉人以“我們中國人是有骨氣的。許多曾經是自由主義者或民主個人主義者的人們，在美國帝國主義者及其走狗國民黨反動派面前站起來了。聞一多拍案而起，橫眉怒對國民黨的手槍，寧可倒下去，不愿屈服。朱自清一身重病，寧可餓死，不領美國的‘救濟糧’”高度贊揚龍的傳人的英雄氣概，不能因攀龍附鳳當賈桂，不能貪圖點狗糧直不起腰來，不能因攀龍附鳳犯賤，這就是甲辰龍年重溫攀龍附鳳的真諦。

　　龍年風起云涌，龍年任重道遠，期望所有龍的傳人“站直了,別趴下”！攀龍附鳳別犯賤！

　　2024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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