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雜談』北京大學生搶錢,同學證實:是學校逼他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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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蘇格拉底為何而死 提交日期:2009-7-17 10:40:00 訪問:1377 回復:12
北京大學生劫人質搶銀行,同學稱是學校逼他上絕路-----
大學校園的階層分化,應該引起我們重視,
要緩和這種差異,避免馬+爵之類悲劇再次發生。
我國還有階級嗎?
答:社會主義國家沒有階級。消滅了剝削階級,只有不同的階層:農民階層,工人階層,知識分子,以及近年來分化出來的新型階層(投資者 自由職業等)。
----------------《百度》
“剝削階級作為階級已經消滅,但階級斗爭仍在一定范圍內繼續存在”。
-------1981年《關于建國以來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
“在中國,剝削階級作為階級已經消滅,但是階級斗爭還將在一定范圍內長期存在。”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總綱》
“在社會主義社會中的階級斗爭是一個客觀存在,不應該縮小,也不應該夸大。實踐證明,無論縮小或者擴大,兩者都要犯嚴重的錯誤。”
-----------鄧小平
“階級斗爭雖然已經不是我們社會中的主要矛盾,但是它確實仍然存在,不可小看。如果不及時地、有區別地給以堅決處理,而聽任上述各種不同性質的問題蔓延匯合起來,就會對安定團結的局面造成很大的危害。”
------------------鄧小平
“四個堅持、思想政治工作、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反對精神污染,我們不是沒有講,而是缺乏一貫性,沒有行動,甚至講得都很少。四個堅持是‘成套設備’。在改革開放的同時,搞好四個堅持,我是打下個基礎,這個話不是空的。”
------------鄧小平
同學為搶銀行的大學生喊冤,稱學校是罪魁禍首,把他逼上絕路
新聞提要:北京科技大學一名學生劫持人質搶劫銀行,一時成為大學生們爭論的熱門話題。一些貧困生,來自農村的學生都表示,自己也屬于內向的一類學生,他們每天都受到心理上的折磨。 [網友已蓋樓 23 層]
李小萌:歡迎來到《新聞會客廳》。7月12號中午,北京科技大學一名學生在校園內的銀行劫持兩名人質,并以此為要挾,搶劫了十萬塊錢,五個小時之后,他被警方抓獲,這個事件當中大學生三個字似乎顯得相當刺眼,今天我們的節目就努力嘗試在7月12號中午之前這位大學生經歷了什么,當然現在他已經被稱作是犯罪嫌疑人了,他在之前有怎樣的生活境遇,在做出這樣舉動之前,有沒有過內心的掙扎。
今天我們請到他的兩位同學許剛和安俊軍,歡迎你們兩位,也感謝你們來參加我們的節目。首先我想問的是今天為什么你們愿意坐到這里來說話呢?
許剛:因為黎立本來是我們同學,當時我們聽到他搶銀行這個事的時候我們非常震驚,震驚過后馬上覺得非常惋惜,如果他是一個平時非常討厭的人或者說品質不端的孩子,我們不會坐到這兒來的,但是因為我們了解到他心里都發生了什么事兒,所以我們想替他說幾句話,所以坐到這兒來了。
李小萌:是這個感覺。你呢?
安俊軍:因為我和大一大二是舍友,大三大四以后就分開了,在大一大二的時候覺得他一直是一個很老實的人,雖然內向,但是他也不會說專門去找你的事兒,非常老實一個孩子。而且去年的時候,我還經常往他們住的那塊去,和他們還一塊玩,一塊交流,我覺得這個孩子在去年的時候狀態還是非常不錯的,怎么突然一下就走到這一步了,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李小萌:許剛剛才說知道這個事情以后,很覺得震驚不可思議,但畢竟發生了幾天,你有沒有在內心幫他想一些他有可能做出這樣舉動的一些理由和一些可以存在的一些邏輯?
許剛:想過,因為知道這件事以后,先是震驚,但沒多長時間我就完全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因為黎立本來我們上大學的時候,我們19歲,他才16歲,他比我們小三歲。
李小萌:他應該算是跳級了。
許剛:對,他高中時候跳過級,而且他是江西人,他從那么一個小村子能考到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學,應該是村里的驕傲,所以他是很優秀的一個孩子。但是到了大四的時候,大三之前他一門掛科都沒有,學習是非常優秀的。
李小萌:比你們怎么樣?
許剛:比我們強多了。
李小萌:真的?
許剛:到了大四以后他想賺錢了,那時候長大了,他覺得花家里錢是很慚愧的一件事,那段時間我跟他還在一個宿舍,他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干嘛?去中關村一個攢電腦的公司幫人家打工,這樣他每天回來以后挺累的了,洗澡就睡覺了,什么都不干。
李小萌:打全天的工上學期間?
許剛:對。就這樣,好多科掛了大四的時候,延期了,我們學校是延期生可以延期兩年,大五大六,如果你到大六還沒有畢業,你就永遠拿不到學位證了。
李小萌:這六年就白費了。
許剛:全白費了。大五他那陣因為一延期,延期以后學校是不管住宿的,本來以前一年的住宿費是八百塊錢,現在你要去外邊租房,跟人合租最便宜一年也要六千。
李小萌:那么貴?
許剛:一個月五百塊錢,12個月六千塊錢,六千和八百差了五千多,這五千塊錢他從哪兒出?他必須得自己來賺錢,所以又是自己去打工,又沒時間學習,來回這么著,也不是惡性循環吧。一直是這么扛,自己扛著。到了大五他有一門考試,他作弊了,他被抓了,這是他自己的問題,確實作為學生,你是不應該作弊的,但是他被抓了,沒有任何口舌,只能大六。大五的時候他跟我聊過一次,他說他后悔跟家里說他延期了,因為家里聽說他延期以后非常擔心,經常給他打電話問,所以他覺得讓家里擔心,自己心里特別不忍心,所以說到了大六這件事兒他肯定不跟家里說,所以他肯定告訴家里是畢業了,自己在北京打工,而實際上他是一邊打工再養自己,不管家里要錢,再去上學。結果大概半年多前,春節那段時間,我跟他聊,他跟我那時候還不錯,跟我聊說,說我已經想清楚了,這兩年我荒廢了兩年時間,但是我已經明白了,我應該我應該好好學習,把證件拿到手以后,我再去拿著我的文憑找工作,以后再贍養父母,再好好地生活,當時我還鼓勵他,我還挺高興的。但是沒過兩三個月我突然聽我們同學說他最后一門考試,老師沒給過啊,六年白費了,而且當時他那張卷子寫得挺滿的,理論上說其實差不多可能就能過了,他也很有自信,所以去查成績他都沒去,他說我肯定沒問題,到最后該說成績了,一說自己沒過,估計他一下打擊太大了。
李小萌:這科成績沒過,之后你跟他有過交流嗎?
許剛:沒有交流,不敢跟他交流,因為知道他畢不了業了,所以不敢說去提這種事兒,跟他去說,而且平時又見不到他,也不見他上網,所以就盡量回避這個問題。
李小萌:他畢竟是通過劫持人質,又搶銀行,十萬塊錢,是非常重的一個情況了,他真的是缺錢嗎你覺得?
許剛:他肯定缺錢,但是他搶劫我覺得目的并不是為了錢,你想他比我們小三歲,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跟我們是差相當遠的。
李小萌:你怎么能斷定他搶十萬塊錢并不是因為缺錢呢?
許剛:他搶完錢把錢埋在學校的西門,他也沒拿著錢跑,而且我聽說他還寫了遺書,所以我覺得他搶這個錢,他搶劫就是已經沒想自己以后還能活著,他肯定是想把這個錢給父母,因為大學這幾年,四年花了父母三四萬塊錢來培養他,他覺得最后沒畢業,又騙了父母,我覺得他肯定是心里特別難受,就是說我不能再給予父母什么東西了,我只能把我所欠你的錢還給你,然后我自己就了結自己的生命。為什么他會去搶學校的銀行,而且我們學校的銀行,你說但凡一個人如果有大腦,你在這個學校生活了六年,誰不認識你?你隨便看到監控錄像誰都能知道是你黎立,他還會搶這個銀行?我覺得一是報復一下學校。
李小萌:小安怎么想?你聽說過黎立有輕生的念頭嗎?
安俊軍:我一個同學和他關系比較好一個同學,他在寒假的時候,具體什么時候我不太清楚,給那個同學發過一條短信,當時說已經說自己,已經顯露出自己不想活了,說很高興認識你什么什么之類的,那時候他應該是心里已經有那種輕生的念頭了,他畢竟以前追一個女孩沒追上,感情上單獨受過挫折,你說延期,這個事兒也是單獨受過挫折,我覺得這段時間內他應該是在短時間內連續受刺激,才會導致輕生的念頭。而當一個人如果輕生念頭在你心里萌芽了以后,它會慢慢生長下來,它在你心中總會留著這一段,如果一個人自己連命都不想要了,他肯定對別的東西看得就更淡漠了。
李小萌:但是像暗戀、考試作弊被抓、成績不及格這樣的事情可能很多年輕學生都經歷過,不是都會走這樣一個結果的。
許剛:對,就是說嘛,有些東西是各種因素造成的,如果他家里不困難,這個錢對他來說也沒什么,無非就是扔點錢,他也不會這么做,而且他如果要是朋友很多,愿意去跟朋友聊聊天什么的,他也不會這么做,為什么我說黎立特別善良?我記得幾件小事兒挺清楚的,大一那個學年結束,同學都回老家,當來年開學的時候,都從老家背一些特產,我們宿舍同學就分著吃,有的同學是帶肉脯,有的帶葡萄干,黎立也沒什么可帶的,他就帶枸杞子,帶了這么一大兜,大概一個月以后,肉脯、葡萄干都吃光了,而枸杞子沒人吃,就是泡水用。一個學期以后,枸杞子這么一大包,也就吃了可能兩小把,但是枸杞子都爛了,沒辦法,就扔掉了,但是再過一年,黎立還會拿一大包過來。
李小萌:你覺得這說明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許剛: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而且心腸挺好的一個孩子。還有為什么說他家里貧困?這不是我們憑空來說的,我是大一的時候就有手機,大概在大二的時候,我們其他同學也都有手機了,不管好還是次,但是黎立一直到大四都沒有。電腦也是,我們當時學校允許我們大二才買電腦,所以大一的時候你可以看周邊的網吧,基本都是我們學校的大一學生去上網,到大二以后,感覺一天突然宿舍電腦全起來了,全都有電腦了,但是黎立就沒有,他買不起電腦,他到大四都沒買。到后來大二大三以后,我每個周末都回家,因為我家就住在這塊,所以不用說,我就把電腦留給他玩。反正我不太喜歡打掃我的床鋪,所以電腦挺臟的,但是每周我回來,他肯定看到我來了以后,就主動會說許剛你來了,我說沒事兒,你再玩會兒,他說不玩了,就出去看書什么的,但是電腦、鼠標、包括桌子都幫我擦干凈了。
李小萌:因為畢竟你們是他的同學又是朋友,所以我想觀眾朋友聽上去會覺得你們在替他找一些客觀原因。
許剛:其實不是,我覺得沒有人愿意去犯罪,每個人不管犯多大罪行,他后邊都有一些心理的陰暗面。但是說實話,他持刀搶劫十萬塊錢還是巨款,而且他還傷害了人質,他應該受到懲罰,但是我想說這件事兒后面怎么回事,本身他是很小的年齡就來上大學,所以他心理承受好多事情的能力根本就不夠,社會和學校這種雙重壓力,他把自己給逼瘋了,最后走上這條路。
李小萌:生活中的黎立不善言詞,甚至還有點口吃、內向,但是他網上的博客有很多日記,卻讓人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感性細膩的男生,下面這個是2007年12月30號,他寫的博客,那個時候已經知道自己要留級了,題目叫《姐姐結婚了,我卻哭了》。其實兩個月前就知道,姐姐要在元旦結婚,一直沒有什么感覺,今天晚上回來,突然就傷感起來,記憶中她好像在我高二的時候就離家打工了,中間就回過一次家,整整六年。不但傷感,我還很慚愧,她結婚我竟然不能過去,只有堂兄過去。由于以前的不懂事,我自己的情況也很窘迫,不能盡到弟弟的責任。此刻我拿著手機,無法抑制地啜泣起來,我是真的真的舍不得我姐姐。我姐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性格很文靜,大學四年的生活費也主要是她給我,可惜整整四年,我陷入一個非常低潮的階段,學業完成得不好。可是還沒等到自己做好準備,她就要結婚了,我沒有什么可以送的,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希望你一生幸福,我永遠會支持你,親愛的姐姐。不知道你們兩個聽過之后是什么樣的感覺。
許剛:挺難過的,因為我沒細看他的日志,所以他剛才寫的真的完全是他自己。
李小萌:小安呢?
安俊軍:我真沒怎么看過他的日志,因為他沒和我們交流,很少交流,我也沒想通過看他的日志更接近他內心,真是從來沒想過這個,現在想想其實這點挺不對的,如果我早點關注他這些,也許他就走不到這一步了。
李小萌:我們也拿到了就是他們兩個所在這個班,當然也是黎立所在班的一個畢業照,是畢業照,這是兩年以前了。
許剛:對,兩年以前。
李小萌:但是黎立雖然沒有畢業,他也來參加了全班的集體合影,我們看這是第幾排,第四排的邊上看到這個穿藍色衣服的男生就是黎立,沒有畢業他也來參加拍畢業照了。
許剛:因為這是我們唯一的一次最全的合影了,不管畢不畢業的同學都應該來。
李小萌:所以他還是很重視這個的。現在看到兩年前的畢業照應該挺感慨的吧?看樣子他挺清秀的,樣子。
李小萌:演播室回來,我們又請到另外一位來賓,她是北京航空大學經管學院的副教授,也是福特基金會提高貧困大學生就業能力的負責人蘇文平教授,歡迎您。前面兩位同學講了他們同學的情況您已經聽了,我覺得因為是自己的同學,又是朋友,所以同情的成分挺大的,我想聽到您一個更加理性的分析。
蘇文平:大學生搶劫,搶銀行,而且這么嚴重,好像以前沒有印象在國內,后來又看了網上的一些消息說這個學生是貧困生,這也讓我一下子想到了兩年前的一個事件,當時有一位同學跳樓了,給他同宿舍的同學做疏導,就提到了貧困生在大城市生活,在大學生活之后,他的一個落差。
李小萌:為什么您覺得黎立這件事情和貧困也是有必然的聯系呢?
蘇文平:實際上剛才兩位同學提到了他的很多情況,其實并不是由于貧困本身,而是貧困加深了他的一些性格方面的缺失。
李小萌:您同意黎立這個搶劫的行為絕不是因為要錢,絕不是因為淪喪了道德底線,而是一個自毀的行為,您同意這樣的分析是嗎?
蘇文平:有一定的這種傾向性,人在這種極端的壓力下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來。尤其在他來講,他可能會認為整個前途都已經非常暗淡了,沒有什么出路了,有可能會做出比如與其說我就自己這么死了,還不如或者是甚至做出一番舉動來,或者是甚至是有可能這筆錢對我的家里人會有所幫助,這些從心理學上分析,應該是非常有可能的,我只是一個推斷。
李小萌:您覺得在整個黎立走過來這條路上,在哪個點上有了不一樣的選擇,會阻止今天這個情況的出現?
蘇文平:應該說有很多點,第一點應該是上大學,上大學過后,我們提到前面那個孩子自殺的,他從農村到城市,一直到北京這種類似國際化大都市這樣的一個城市來生活,他的生存條件發生了特別大的變化,首先從原來他應該是優秀的學生,高中時候是優秀的學生。我們現在大學評價是非常多元化的,比如說有的尤其是城里的孩子說我文藝好,我體育好,這些也是很受學生肯定的,他剛才提到小黎的這個情況,應該他在這些方面都沒有特長,他在公共交往當中顯得還很弱勢,他口吃,他跟別人的交流,他認為有一些障礙。我相信在他第一門課不及格的時候,對他的打擊是非常非常大的,就是他原來是從一個優秀生淪落為一個一般的學生,現在從一個一般的學生居然有不及格了,這個對他是一個很大的心理沖擊。在這時候他又沒有一個很合適的很適當的方式去求助,這件事情他沒有能解決,但是他已經不習慣,或者沒有養成習慣向能夠幫助他的人去求助。
李小萌:特別是他大五之后,跟家里說他已經順利畢業,拿到證書,這個善意的謊言其實給自己加了非常大的壓力,到后來他沒有辦法跟家長交代了,如果到大六沒有拿到畢業證書是吧,這是迫使他往深淵里更走一步的原因。
蘇文平:對。其實這個孩子他20歲,他認為自己可以處理很多事情,而且應該說在他的家庭環境當中,家里人對他是非常看重的,畢竟是靠到了北京的重點大學,大家會高估他的能力,人在被高估的時候,他就不由自主地,我們平時說要端著,我不能讓,人家既然這么高估,我要做出這個架式來。
李小萌:所以這真的是一個悲劇。有沒有辦法阻止這樣的悲劇再出現呢?
蘇文平:我記得以前有老師做過這樣的一個活動,怎么樣能夠適應從卓越到平庸,或者從優秀到平庸這樣的一個階段,這個對于大部分大學生可能都要做,尤其是在重點大學,更是各個學校的尖子考過來的,尖子對尖子,發現只有幾個尖子,其他人都很失落。像我原來當班主任的時候有一個女生在大一下學期去找我,進門沒有三句話就開始哭,她是黃岡中學的學生,原來非常優秀,但她說我發現我現在什么都不行了,我成績不是,拼了一學期發現成績沒有考到前十名,我什么都不會,人家會彈鋼琴,拉小提琴,學過舞蹈,我什么都不會,這個怎么樣重新找到這樣一個自己的優勢點,這點其實是非常重要的。我們現在我剛才提到大學的這種判斷標準很多元化,但是沒有挖到根本上,比如說我們會看到一些表面上,除了成績,他的社會能力,他的一些文藝體育方面的特長,其實將來真正立足社會,不單純是靠這些,可能還要靠他是認真的一種工作態度,可能是要學校主動做一些,除了這些這種大面積的疏導,對于可能會有一些隱患的這些心理極度封閉,自我封閉這樣一些同學,要主動去跟他溝通,讓他融入到這個集體的環境當中。
李小萌:其實黎立的很多挫折,大多數人都經歷過,但是這個挫折發生在黎立身上,就造成了他后來走了這樣一步,性格的成因上是主要的成因嗎您覺得?
蘇文平:性格應該是占很大的比重,但他這個性格的形成是多方面造成的,也包括他后來大學階段的生活,加重了他原來性格上面的一個缺憾。
李小萌:其實他在這個社會上生存是挺孤獨的,當他遇到困難的時候既不能求助于家人,也沒有什么朋友可以去求助,老師恐怕也不去溝通,這個時候只能剩他一個人在逼自己了。
蘇文平:對。
李小萌:類似情況的孩子,他是需要一個建立社會一個關系來支撐他的。
蘇文平:我們會看到很多現在很成功的人士,他們曾經是貧困生,像現在知名度很高的俞敏洪、潘石屹,我們從很多訪談節目都知道,他們原來是非常貧困的,但是他現在之所以成功,除了他們自身的一些努力,實際上跟他后來的這種態度,不單純是向上,跟人的這種求助和結盟相關聯。
李小萌:剛才聽老師講的這些你們覺得有哪些是可以適用在黎立身上的?
許剛:差不多我覺得都挺正確的。我第一次經歷不及格的時候,當時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就是說我要買教科書,我要找家教,后來父母給我找了,大概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我才趕上那些功課。黎立的父母,他們肯定給黎立說的就是你要有出路,就是好好學習,就是上大學,大學畢業你才有出路,所以他腦子想的就是一根筋,我必須拿到畢業證,我才能活下去,所以他現在拿不到畢業證,他就覺得他活不下去了,沒有任何活的意義了。
李小萌:其實很多大學生家庭貧困,家庭貧困,上大學是改變他命運的一個出路,但是因為貧困的烙印太深了,恰恰因為這個原因阻止了他前進的步伐,怎么解決這個矛盾?
蘇文平:在2004年網上有一個轉載非常多的帖子,叫我奮斗了18年,終于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了,這是一個外企白領回顧他過去十幾年的經歷寫的。2007年的時候又有一個帖子,是我奮斗了18年不是為了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第一位的我記得網名叫麥子,第二位叫悠悠,他提到的情況跟前面麥子的很類似,也是跟他的一位家境好的同學對比,他們在同樣事情,不同的這種決策方式、思維方式。我們在這里面所要提到的就是我覺得悠悠這個網友,他對自身的這樣一個認識,非常非常清楚,就是在我不能改變的家庭背景,或者是過去既往的生存環境的同時在我的基礎上我怎么樣做得更好。
李小萌:但是黎立在拿不到畢業證這個結果之前,我覺得他一直還是在努力的,并沒有放棄。
蘇文平:黎立我認為他最大的一個遺憾就是他不會求助,在前期跟同學不求助,在后期遇到這樣一門課的,這門課成為他拿到畢業證的瓶頸的時候,他第一不求助,第二,過度自信,或者他會有一些信息上的一個誤導,他認為我大六了,可能老師看到我的學號,就會讓我過,實際上每個教師他有自己的心理底線。
李小萌:你們覺得有什么辦法能夠讓家庭比較貧寒的同學,打開自己,和你們一樣地在社會上去生存嗎?
許剛:看各人還有周圍環境,比如說你雖然是貧困生,但是我們周圍人都不歧視你,你是在一個良好的氛圍環境下這還不錯,萬一你到了一個,大家就是互相比著花錢,或者就是歧視你的話,我覺得怎么做都沒用。
蘇文平:按說這是一個現象,他不應該是受歧視的,他自己沒有能力改變的事情,別人不應該再歸咎于他,他的貧困不是他的錯,所以他應該通過這樣的一個高等教育的機會,改變自己的這種命運,而其他同學,學校或者是其他同學對他的一個幫助往往是這樣,幫助他找到自信。比如說像黎立很典型,說你看你比我們小三歲就上大學,將來比如我25歲的時候,你可能已經工作三年了,我們才開始工作等等等等,這樣都會幫助他增加一些自信。通過他自身的一些特點、特性來讓他發現我除了跟別人相比,口吃、家庭環境不好等等這樣的一些劣勢,我還是會有一些優勢的,這樣才是真正幫助他建立自信,而不是單純地不歧視。
李小萌:好,謝謝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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