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馬史詩中記載了這樣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故事:西西弗斯是科林斯這座城市的建造者,也是一名正直無暇的國王。當宙斯擄走河神伊索普斯的女兒伊琴娜,河神曾到科林斯找尋其女,知道此事的西西弗斯以一條四季常流的河川做為交換條件告訴了河神。由于西西弗斯泄露了宙斯的秘密,宙斯便派出死神要將他押下地獄。沒有想到西西弗斯卻用計綁架了死神,導致人間長久以來都沒有人死去,一直到死神被救出為止。
在被打入冥界前,西西弗斯囑咐妻子墨洛珀不要埋葬他的尸體。到了冥界后,西西弗斯告訴冥后帕爾塞福涅,一個沒有被埋葬的人是沒有資格待在冥界的,并請求給予三天告假還陽處理自己的后事。沒有想到,西西弗斯一看到美麗的大地就不想回冥府去了,他眷戀著大自然,深深地愛著這天堂般的世界。直到其死后,西西弗斯被判逐出到地獄那邊,他在那里過著孤獨、勞碌的日子,他每天要把一塊沉重的大石頭推到非常陡峭的山崖上,然后朝邊邁出一步站在那里,眼看著這個大石頭滾到山腳下面。為此,西西弗斯要夜以繼日永遠不休止地并且沒有任何希望地重復著這個毫無意義的動作。
荷馬史詩是“人類歷史上的童年時代”形成的“由野蠻時代帶入文明時代的主要遺產”,直到今天它“仍然能夠給我們以藝術享受。這樣一幅的彩畫,如從藝術審美角度來看,是具有一定的審美價值,并且能夠引起欣賞者的共鳴。我們同在一個實在的世界中,由于每個人生活的經歷不同,各自用不同的方式表現自己。賞析這一樣一幅畫,也由于生活的體驗的不同,感受自然也不同,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經濟社會生活節奏的加快,尤其是高度自動化的普及,閑蕩的人們無所事事、遍地開花,人們在享受著“燈紅酒綠殺人夜”的同時,也體驗到厭惡—看起來不是美好的存在。人的精力和體能時刻都面臨著種種威脅,大腦神經處于緊張狀態之中,總是感到不安,他們處在一個動亂的氛圍之中,稍不留神便變丟掉飯碗,沒有了生的希望,成為了一個“西西弗斯”式的活體。西西弗斯天天重復一樣的動作,好像是人之罪,再現了“勞動改造”場面,讓人浮想聯翩。“勞動者越是生產更多的財富,他自己反而越來越貧窮。他越是創造出更多的價值,他自己反而失去價值。勞動產生了智慧,然而使勞動者變得愚昧。勞動產生了美,然而使勞動者變成了畸形。勞動者所生產的一切,都不但不屬于勞動者支配,并且轉過來和勞動者對抗,使勞動者越失去勞動的對象和生活資料”。我知道:對抗性的異己力量越多,人的生存空間就會變得狹小,怎能吸允清爽的空氣,更談不上舒展筋骨,享受美好的生活,仿佛我們都處在一個潛伏著敵對、威脅的世界中。
世界上有的人是以死的方式而生,他們被物化了,沒有行動,平庸地生活,他們雖生猶死。有些人太依賴于別人的判斷,因循守舊拘于習俗,不能把自己從別人的偏執和習慣的束縛中徹底掙脫出來,去努力創造自己美好自由的空間。面臨高速發展的社會,我們所有的人都同樣進行著競爭。競爭迫使人進行著反對他人的斗爭,其目的是超過他人獲得名利。在這樣的殘酷的條件下,每個人都是他人的對立面,就如同每一個人的消費就一定包含著與另一個他人相對立的意義,因為每一個人的要求滿足,同時就是對另一個他人的威脅一樣。
曾幾何時,興起了“欠薪”的狂熱風氣,使多少人步履艱難、難以生存;“高薪”培育了多少肥的流油的“富人”,這些人便成為一種狂放不羈的時尚,真正創造價值的人體現不出價值,他們生活入不敷出,艱難度日。失業者們那焦慮、無助、頹廢、悲觀失望的神情,讓人感受到可憐無奈;“商品拜物教”的實質是把人與人的關系物質化,剝離人本質的內核,把人交流往來當作商品交換一樣看待,人性化蕩然無存。
否定是具有積極意義的,西西弗斯如果能夠打破陳腐觀念,從習慣束縛中解脫出來,他一定是自由、幸福的人,因此,我會為他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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