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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縣人民為何要花十年時間立志建成紅旗渠?

侯賞 · 2024-10-07 · 來源:食物天地人|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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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  語

  《中國農村的社會主義高潮》是一本面向農村工作者的材料書,于1956年1月由人民出版社出版。書中176篇材料大多數來自于1955年上半年,少部分來自1954年下半年,由各省、市和自治區報送的當地合作化、集體化案例經過篩選后組成。教員在1955年9月和12月分別為書中的材料寫了104篇按語,可見其重視程度。這本書針對合作辦社運動中出現的“動搖”思想和“一刀切”思想,提供了好的案例,推動了農業合作化運動的高潮到來,凸顯了群眾中蘊藏的社會主義積極性。

  紀錄片《中國農村的社會主義高潮》從這本材料書里選取了西溝村、新鄉(七里營)劉莊、高西溝村、沙石峪村和大寨、林縣等幾個村莊地區的案例,分六集講述了這些村莊和地區在農業合作化運動高潮中取得的巨大勝利,這些勝利成果展現了集體的力量和群眾路線的優越性,對當前的鄉村建設仍將有所啟發。

  值此國慶佳節之際,食物君陸續推出《中國農村的社會主義高潮》紀錄片的文字版介紹,帶領讀者們感受上世紀50年代發生在農村的艱苦卓絕的運動。在自然條件艱苦和生產力相對落后的情況下,人民群眾通過凝聚成集體,治水修渠、整田種糧,改變了鄉村困苦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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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壯紅旗渠》片段 | 新華通訊社出品

  一、光嶺禿山頭,水缺貴如油

  這就是太行山,“方七百里,高萬仞”的太行山。北山愚公就是被這樣一座大山擋住了門前的去路。自古以來,位于太行山南麓的河南林縣就屬于干旱山區,旱災在這片土地上肆虐了幾千年。水一直是林縣人的心頭之痛。

  民朝萬歷年間,知縣謝思聰在林縣西部山區主持修筑洪山渠,歷時四年,洪山渠建成。洪山渠長9公里,可供沿途十余個村莊澆灌土地和人畜飲用。后來為了紀念謝知縣,林縣人建謝公祠,并改洪山渠為謝公渠。

  過去林縣境內群山林立,溝壑縱橫,土薄石厚,水源奇缺,糧食產量很低。解放前流傳過這樣的民謠“光嶺禿山頭,水缺貴如油,豪門逼租債,窮人日夜愁。”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現在如果要說那時候缺水的情況,大家都很難理解的,缺水太厲害了,我們那時候住在群眾家里邊,早晨起來以后,洗臉就(用)一個不大的鐵洗臉盆,稍微洗一洗,抹一抹,這是照顧我們的。群眾平常根本不洗臉,也不洗手。去地里邊抓肥料,回來以后,該吃飯就吃飯,也不洗手。

  張買江(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當時我生下來以后林縣就缺水,所以給我起名叫買江,去把長江買回來。我二弟叫鎖江,我三弟(出生)以后,水就不缺了,就叫利財。有水了,就得有財。所以這林縣起名字都有一個來歷,不是海就是江。

  彭士俊(原紅旗渠指揮部人員):

  缺水到什么程度?刷碗水、刷鍋水,刷完以后,早晨刷了放著,等到澄清以后,把這個水倒出來,那稠一點的有牲口就讓牲口喝了,不那么稠的就處理了,中午再洗。中午洗了,然后再把它澄清,把清水倒出來,晚上再用。這么倒騰著,把這個水用完了,這就完了。

  郭秋英(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過去就是在五月天打麥子,場上要是著火以后,一般的地方都是要用水來撲火,林縣那個時候沒有水啊,在那個干旱的時期沒有水,他就用土,用這個土來壓火。

  任羊成(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采桑鄉在縣東南邊,那個地方呢,缺水啊。那(有個)地主弄了一個井口,(井口)是扁的,只有他那個桶能下去,群眾的(桶)都是圓的,下不去。

  由于嚴重缺水,林縣的許多村莊連一眼吃水井都沒有。有的村莊雖然有吃水井,但是井深水淺,取水非常困難。

  張買江(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各家有井或者池塘,要是天澇了,家里吃水就用池塘聚起來的水。要碰見旱年了,我們村就得出去弄水,近者是五里地,遠者就得二三十里地。

  徐禮拴(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我們就到山溝里面去挑水,對牲口都是人不吃飯,也得多喂牲口一碗飯,給它吃飽肚子。明天咱去馱水,要先把牲口喂好,牽著它到那邊水冶溝里邊,走十八九里路,去那兒馱水。

  因為缺水,過去全縣有一半以上的人力得長年翻山越嶺,跑到幾十里外的地方擔水吃。

  魏德忠(原河南日報記者):

  男的還可以到河里,到別的地方洗洗澡,女的有一些一輩子洗三次澡,生下來洗一次,結婚洗一次,死了洗一次。

  徐禮拴(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有人說林縣人生下來洗幾次澡,說那是侮辱林縣人呢,其實這種話是錯誤的,那不叫侮辱,那是勞動人民受的苦難嘛,這個逃水荒啊,這個災難歷史啊,有史以來,沒中斷過。

  張買江(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老婆跟著用兩個筐子,擔著小孩上山西逃荒,到底逃好了的還不賣子女,逃不好的就把子女都賣了,過這個時光。甭說別的就我姥姥家吧,就賣了三個兒女來照顧剩余的一家幾口。到了山西誰家富裕了,我給你個孩子,你給我幾斗糧食,就這樣賣了,我大姨是賣了,我三舅是賣了,我四舅是賣了。

  李天德(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1943年因為有的逃荒上山西,因為(小孩)餓得不會動了,就把小孩扔到河邊窯洞里面了。

  任羊成(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任村南邊是桑耳莊,那個村莊有一個老頭叫桑林茂。

  李改云(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他到一個地方打水要走幾十里。到了大年三十那天,他去打水,到那兒也是輪不著,挨不著,等一天等著打水。他那年冬天娶了個兒媳婦,還沒有過年呢,她一直等的呀,她老公公一直不回來了,說我去村外頭看看吧,她去接他了。后來她看他擔水回來了,她說爹,來我給你擔一會,你稍微休息休息。老漢吧,擔得也累了,媳婦吧也是孝敬。擔了沒有走多遠,她在頭里擔著走,老頭在后頭跟著,沒有走多遠,腳底一滑,看不見了,天黑了,一絆她就跌了。

  魏德忠(原河南日報記者):

  一跌,嘩,(水)倒掉了,一滴水都沒留下。回來,這個兒媳呀一尋思,真過意不去,老公公下山挑水,挑到快回來了我又給弄灑了,倒到山上流下去了,一滴水(也)沒有留下來,當天夜里,兒媳婦就上吊自殺了。

  李改云(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初一啊就把這個媳婦埋了埋,桑林茂打著鋪蓋就逃荒走了。

  二、群眾興修水利,

  重新安排林縣河山

  1、英雄渠

  實際上林縣境內河流不少,淅河、淇河、洹河、露水河都發源于西部太行山區,但是這些河流大多流徑短促,集水面積小,河床縱坡大,而且都是季節性河流。冬春無水,汛期則山洪爆發,泛濫成災。

  早在1943年皮定均將軍駐扎林縣,為了緩解當時的旱情,他發動群眾引淅河之水上山澆地,歷時數月,筑成了這條愛民渠。

  1944年,當時的林北縣委動員群眾引露水河河水,修建了這條抗日渠。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1953年我秋季帶了個工作組去的,到年底我才回到安陽地委。結果過年以后,這個縣委書記還沒有出院,還在醫院里。地委說你再帶個組去吧,過了春節我就去了,我去了以后時間很短,省委就發了個通知,就命我到那兒任縣委書記。

  剛到林縣就職的楊貴

  林縣缺水的狀況,給年輕的楊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在他走馬上任之后不久,1955年年底,毛澤東號召全國的農業合作社興修水利,保證農業增產。在這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興修水利成為農業生產的一個主要內容。同時,水利建設的需要,也促使農村的生產關系從小規模的合作經營發展為龐大的人民公社。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我在一次報告當中,提出一個重新安排林縣河山,那時候當時一講,有一些人說,哎呀,這楊貴同志的話,真能夸呀,河山你怎么還能重安排呀。

  那時候就是采取啥方法呢?就是采取打井啊,打旱井啊,挖山泉呀,修一些小水渠呀,有一些渠現在看來小水渠,實際上當時這個渠道也不算小,像英雄渠。

  王廣琛(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當時楊貴和縣委的思想是對的,現在實踐證明是對的。楊貴當時才二十多歲,年輕。這個思想還是有遠見的。

  1955年之后,林縣開始不斷的劈山鑿渠,淇河南北渠,天橋斷渠,其中工程量最大,施工難度最高的就是楊貴提到的英雄渠,當時叫做淅河渠。

  徐禮拴(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英雄渠當時涉及到108個農業社,就是十萬人的吃水和十二萬畝的澆地。如果全渠配套,能解決二十四萬畝的土地。

  當時國家給了十六萬塊錢,這十六萬塊錢,當時修了一段錢花完了,又遇著農忙,停下來了,辦不起。

  那時候中央也有個水利工作會議精神,三主方針,以小型為主,以蓄為主,以自辦為主。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設計的是多,設計十來個流量,能澆二十萬畝地問題不大。可是,咱土地不平整,再一個又是山區,這樣澆地也費水,人家別的地方,六十方水就可以澆一畝地,到我們這兒一百方水都澆不了一畝地。

  因為也不給咱錢,要錢買炸藥呀,鋼釬,錘子這些物質。跟哪兒來呢?所以就提出一個口號誰受益誰負擔。

  當時一說澆水澆地啊,老百姓勁都很大啊,就是出錢他也愿意,他都要來修的。

  1958年5月1日,淅河干渠竣工通水,在楊貴的提議下,淅河渠改名為英雄渠。

  英雄渠

  1957年9月,中共中央和國務院做出大規模開展興修農田水利運動的決定,年底,全國就有八千萬勞動力投入到了水利建設的工地。英雄渠通水的時候,正值八大二次會議召開,這次會議提出了“鼓足干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的建設社會主義”的總路線。

  2、三大水庫

  彭士俊(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后來就修這個水庫啊,小水庫大水庫啊,像這個南谷洞水庫、弓上水庫、要街水庫,這三大水庫。

  王廣琛(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后來還有個石門水庫,這都是1958年、1959年、1960年干出來的。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當時的話是全縣動員,那時候我們想象的是,這個水庫修了以后,南谷洞水庫作北邊,把北半縣澆了,弓上水庫就通過英雄渠把中間澆了,要街水庫把林縣南邊澆了。這就解決林縣的問題了,當時也是這么想的。說修了這幾個水庫就解決問題了。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88萬,將近90萬畝土地,它才澆40來萬畝土地,解決不了。

  林縣的三大水庫于1958年春天一齊上馬,這一年風調雨順,在許多人眼里林縣將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豐收年。但是,秋收的時候,也是大辦鋼鐵的高潮,一部分勞力在水庫工地上披星戴月,另一部分勞力賑災小高爐旁邊奮戰。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那時候正辦鋼鐵,我這個指揮長管了三個縣,林縣、南約、清豐,都在林縣搞鋼鐵。原來地委讓我們上15萬人,但是我們已經上了五萬人。

  徐禮拴(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當時大辦鋼鐵啊,對柿子、棉花、糧食收成受到影響,就是辦鋼鐵的干擾。當時宋部長來的時候,我和楊貴、宋玨璽我們三個人,坐著他那個車,從安陽進來以后,路過得連池到和順,任村看看,老楊說,‘宋部長你看啊,棉花該摘了呀,谷子該收了呀,小麥該犁地了呀,再這樣搞下去是不合適的呀’。宋部長說,‘是呀,再一個,在林縣辦鋼鐵,咱林縣的損失大呀。’他說外縣人不能砍我們的樹木。正在這個時候,后來毛主席有個巡視大江南北。

  1958年11月1日夜里,毛澤東的專列到了新鄉,當時新鄉地委的領導人受到緊急召見,楊貴也在其中。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他說,“你們鋼鐵一天能產多少呀?”

  我就實話實說了,我說“是這樣,要我們往上面報啊,我們一天能產300噸鐵。”

  他說,“你實際是多少呢?”

  我說,“實際是十噸,其他的根本不是鐵。我說這十噸呢,還不是我們煉出來的鐵,是那時候因為辦食堂了,群眾家里邊的鍋收集到一塊,砸了鍋鐵往一塊煉出來的。我說實際上的話,整個我們煉鐵是沒有煉出什么好鐵。”

  其他人都瞪著眼看我,“正反右傾呢,怎么你這樣說呢,”

  我是考慮是這個情況,我考慮的是毛主席在這兒,咱給毛主席一個實話實說呀。我說,“呀,不光是這個啊,我說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今年,1958年可以說是個大豐收,我說,雖然是豐產,我說豐收不了。”

  他說,“怎么回事情呢?”

  我說,“現在勞力都到上面去了,沒有人收啊。”

  他說,“沒人收怎么辦?”

  我說,“比如說搞鋼鐵的,到林縣,在野地里睡,那個棉花呀,都叫他們起來以后擦了屁股了。不是大便嘛,大便就擦屁股了。”

  這毛主席就說了,“那怎么能行呀,糧食今年生產不錯,收不回來還能行啊,要趕快下去,把人撤下去收莊稼,不能夠說是生產不錯,糧食收不回來。除搞了生產以外,主要是要把水利抓好。水利是農業的命脈啊。”

  王廣琛(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大辦鋼鐵沒影響林縣修水利,什么原因?大辦鋼鐵林、南、清三個縣,一個指揮部,不是光林縣上人,林縣上了一部分,水利上沒有下人,這是個客觀實情。

  主要是楊貴明智了一點,研究楊貴的人以后可以來總結他,說是他思想境界高了一點,因為林、南、清三個縣搞鋼鐵,我林縣出一部分人,你兩個縣都來,但我水利上不下人。我研究當時情況,這是可貴之處。如果誰都大辦鋼鐵,水利上下人,現在見不著這些工程。

  李天德(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就是要街水庫不行,因為那個水庫地盤是在林縣城,盛水的那個地方是人家輝縣的。人家老百姓不行,把這個溢洪道降低了,存不成水了,它起的作用不是很大了。現在這兩個水庫還是可以的,弓上水庫、南谷洞水庫是很起作用的,是把害水變成了有利水了,給群眾解決了很大的問題,也能發電。

  三、連年干旱,又臨水荒

  自從楊貴到了林縣,解決林縣缺水的問題,一直是他主要的工作。從水土保持,打旱井、筑渠到上馬興修三大水庫,本以為有了這些工程,林縣的水荒能得到緩解,但是1959年、1960年連續的干旱,林縣又面臨著旱災的威脅。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當時修成以后,到1960年來了一個大旱,水都沒有蓄住,特別是1959年沒有蓄住一點水。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因為天旱水庫沒有水,水渠也就沒有水了,還是旱得不得了。

  徐禮拴(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到1959年來個大旱,旱得不得了啊,這個水庫都干了。又要逃水荒了。

  張買江(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水庫底崩紋都很寬,因為缺水,又是三年自然災害,麥子才長的也不高。

  任羊成(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一棵麥子啊,只有一個籽兩個籽,收麥的時候,用床單撐到地下,用手拔起來。即便這樣,就連種子都收不回來。確實又沒辦法,楊貴就又組織縣里面干部,說咱們想辦法。

  王廣琛(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楊貴就提出來要解決林縣水的問題,不能只盯在林縣,要突破區域界限去找水,這個思想也是個解放思想,不是在這兒捆上,應該開放思想,打破區域界限找水。說當時縣委決定分三個組去山西調查水源,楊貴走了一線,那就是平順。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李貴他帶了一個組到淇河上游去搞調查了,那是調查臨川,就是山西的臨川。這個李運副書記他是到壺關,也是山西,我帶這個組呢是到平順,就是沿著漳河往上去,去調查,我們上去以后,一直走到哪兒呢?走到山西長治它所屬那個縣就是一個平順、潞城、黎城,這三個縣交界處,它的兩個河流到這兒匯流了。哎呀,一到這兒一看以后,水相當好。

  四、引漳入林工程(紅旗渠)

  濁漳河是漳河的支流,發源于山西長治境內,流經河南林縣,是林縣境內唯一一條源遠流長,水量豐沛的河流。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這個漳河啊,最枯水的時候也不下十三四個流量,一般的都要在十八九個流量,二十個流量。如果說汛期,起碼要有多少呢,要有七八百個流量,六七百個流量,那是大洪水。

  任羊成(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輝縣、壺關說它根本就沒有河流,找不到水。后來這樣就定下來,用漳河水,引漳入林。

  王廣琛(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那就是一致決定,就叫引漳入林工程。

  1、紅旗渠設計人意外犧牲

  紅旗渠的設計者吳祖太

  吳祖太,幾乎所有林縣人都熟悉的一個名字,不僅僅因為他是紅旗渠的設計者,還因為紅旗渠開工不到兩個月,他就獻出了27歲年輕的生命。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我們那兒有個技術員叫吳祖太,那時候只有他是唯一上過水利學院的,是個中專生。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吳祖太是紅旗渠的設計人。他原來是黃河水利學校畢業以后,分配到新鄉地區。新鄉地區當時不是興下放勞動鍛煉嘛,把他下放到林縣了。這個同志呢,你瞧他是個年輕孩兒,他確實很能干,也比較大膽,也敢設想。那紅旗渠在山上,從這兒過,從那兒過啊,有些工程師都不敢那樣想,可是他就敢那樣過去。

  彭士俊(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當時在水利部門算是大大的知識分子啊。雖然是個知識分子,但是非常工農化,和干部群眾關系非常融洽。

  王廣琛(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吳祖太20多歲,個兒很高,很有氣派的一個人,因為他經常去縣委匯報,經常接他,一看就很有精神,個兒也很高。

  彭士俊(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那個人太好了,他和我同齡人。二十七歲當時,他在修渠上面做出了很大貢獻,為設計做出了很大貢獻,死的時候不是為技術問題死的,他是檢查安全時候犧牲的。

  任羊成(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他是在王家莊山西,在王家莊底下鉆洞。

  李天德(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在村下有個土洞子,開始設計是一孔六米多,孔徑大了就比較容易落土啊。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當時一個民工說這個洞要塌了,說很不安全。他正在吃飯呢,吃罷飯以后,他說咱去看看吧。他走得特別快,他在前面就上去了,我們到了洞口以后呢,他已經進到洞里邊了。

  彭士俊(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中午放罷炮了,他在王家莊洞子里邊,想去看看洞子里有什么情況,安全性的檢查。

  徐禮拴(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他跟姚村公社有個李茂德,李茂德是衛生院的一個院長。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外頭有個人站著呢,說洞子塌了。我說里面有人沒有。他說有,這個李院長、吳技術員在里面呢。趕緊組織人往外刨,結果刨出來一看都犧牲了,都死了。

  彭士俊(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后來組織人把他扒出來,抬出來給他凈面的時候,都不敢給他凈臉。我說這怕啥,我來。用水給他洗一洗,擦擦臉,當時我的淚水和水流在一起滴在他臉上,這個同志太可惜了,這說起來像昨天一樣。

  張買江(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吳祖太死了,只要在渠上的,沒人不哭的。提起來就都會哭的。

  你想吳祖太都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大的苦,從渠首到分水嶺誤差100多華里(市里的舊稱)啊,誤差都不到千分之一。

  任羊成(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群眾說,哎呀,這個工程師啊,太艱苦了。犧牲了,這怎么測量啊。

  李天德(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我參加的時候就是1959年冬季,十月國慶節才去進行測量的,縣委號召組織人,一共是25個人。擰這個螺絲啊,手凍得都一拐一拐的,反正那時我也年輕,20多到30來歲。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我們有個副書記叫周紹先,叫周紹先帶領著去上面,先秘密的先去測一測,到底看這個渠水能過來不能過來。他去了以后呀,這個天已經冷了。

  像李天德這些同志也都懂些技術,但是一般化。

  彭士俊(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他們測的時候,在山上測的,村子也少,吃點干糧,吃點饃,從山泉里面取水喝或者有雪了和著吃,就這樣解渴。

  測量了三次,這些技術員說,我們認為這可以了。楊貴同志就問,你們測準了沒有啊,咱們修個渠,水流不過來怎么辦?

  李天德(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我們老師叫尚國富,后來我聽他說的,他說,‘我去拾些紅薯,摘些柿子,黑夜了,燒燒吃,吃不飽’。

  后來測紅旗渠,我就熟悉了,我在那兒學,我也會測了。人家是正的,咱是副的,跟在后邊,掛個測量的名兒。

  有一次我在王家莊,西邊是林清縣的一個大隊,人家在那兒安放好了,我一測,大數字可能差了兩米,我腦筋里面就想壞了,得去找領導請罪呢,后來我算了一下不差,思想上就又過來了。擔心,確實擔心。

  2、貧農社員用土法代替水平儀測量

  李天德(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路銀,我跟他是一個公社的,都是河澗公社的,他家是郭家園的,我是白下莊的,都是一個公社。他是一個老石匠。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我家跟他家隔了兩華里,基本上是鄰居吧。這個人呢,原來他是在蘭州鐵路局石工隊副隊長。

  1957年春節,路銀從蘭州回家探親,那時候英雄渠剛開始修建,路銀就上了工地,從那以后,他再沒有離開過林縣。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他弄個臉盆,用木頭做了個十字架,這個腿跟這個腿拴上根繩子,泡到水里邊,如果呢,木板兒平穩了,這根線平穩了,他就知道水平平沒平,用那個土辦法。石匠啊泥水匠啊都用這個法兒。

  李天德(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那個東西短距離準,長距離不行,要是像總干渠測到這兒,那就不敢保障。

  我們總干渠我們也有實踐,70多公里啊,從渠首到分水嶺,這個落差有十米零三,可能就誤差三四分,就這么點兒,這個測量的數據很有保證的。

  任羊成(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那時候儀器很少啊,那時候科學不發展,群眾都不知道什么叫儀器。

  魏德忠(原河南日報記者):

  路銀這老頭長年累月就在工地上,拿個臉盆,拿個皮尺,任勞任怨的,哎呀,他穿那衣服啊,破衣服、袖子,棉花一朵朵的,像雞叨(啄)的似的。但是,他在渠上對農民起的作用很大,都年輕人,他是老頭呀,仍然在那兒干,大家都沒話說。

  彭士俊(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老楊問技術人員,這回測準了沒有,測準了。你們得保證這個啊,我們修渠流不過來水,你得負責任。他說我們保證。簽字沒有,我不知道,反正口頭上總是,他們表了這個態。老楊說,那好。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測過來以后的話,他回來一匯報呀,說要在這個山西省,進入山西省四五十里地,這個水平可以來到咱們林縣,這個可以澆咱們林縣這幾個地方,都可以澆。哎,一說這個以后的話,我們就覺得信心更足了。這時候呢,我請示地委,我說我們這個計劃要引漳河入林縣。

  你們修引漳入林,我們同意。但是,給你們說清楚,國家沒有錢,沒有糧食,你們自己如果能修你們自己考慮。他實際上一這樣說呀,他以為我們就不會修了,因為那時候沒糧食,沒錢,怎么能修呀。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開始呢,人家也不同意,后來呢,因為林縣的水呢,非常困難,省里面地委的領導都知道這個情況,所以就同意林縣修,當然從經濟上,物質上,都是自力更生。

  五、寧可苦干,也不苦熬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林縣缺水太厲害了,所以我們商量,我說縣委開個會,大家去希望下面跟群眾商量,咱現在困難時期,把這個底子交給群眾,咱們到底修不修,給群眾一商量,干部一討論,大家說啥呢,修。說咱們自己這個想辦法,咱自己克服困難,國家沒錢沒糧,咱不要國家的錢,咱自己干。但是也有少數人呢,在那個時候也有意見,國家不讓修,咱何必去修它干啥呢。

  郭秋英(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

  當時也斗爭非常激烈的,有的是說這么遠的路程,又從這個太行山半山腰修這個渠,也擔心怕失敗吧。

  徐禮拴(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有人跟老楊貴說,老楊啊,勝者王侯敗者賊啊。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林縣比較困難,也沒有錢,你去上這么大工程,那你就勞民傷財。

  彭士俊(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還有人講這是秦始皇修長城,再一個是楊貴為了向上爬,撈政治資本。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凡是這些人他都不關心群眾的生活,不關心當時群眾由缺水造成的疾苦,他還說些風涼話。說是這個縣委呀,還不如一窩豬呢,一窩豬的話,是碰到南墻上還知道回頭呢,這縣委的話是過去修水庫,修水渠、打旱井,搞什么都失敗。他說我們過去搞那個失敗了,其實那個也不是失敗。又講,啊,都失敗了,你看,現在又叫咱群眾到山西去修渠,這是叫咱們林縣人,擔著干糧送野屎。

  彭士俊(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他背著干糧,吃了屙到外面,不屙到自己家里面,上自己的地,你這是賠本的生意,就是這個意思。說是背著干糧送野屎,就是不合算的意思。哎呀,反對的說法多了。

  王文全(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

  說你跟漳河引水引到林縣,你怎么過來,因為從山上開啊。說你這個山是漏山,光漏也給你漏完了。

  徐禮拴(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隔山搭嶺(林縣土話),你這個水會不會流過來啊。

  楊貴(原林縣縣委書記):

  但跟廣大群眾一商量,95%以上的,都說咱苦一點修吧,干吧,咱那時候提出一個口號就是咱寧可苦干,咱也不要苦熬。咱祖祖輩輩已經苦熬了幾千年了,解決啥問題呢,還不是現在一直受苦啊,咱們現在這一代人如果苦干,后輩人,千千萬萬年就享福了,是不是。

  敢想敢干的林縣人民,遵照毛主席水利是農業的命脈的教導,決定到山西省境內去劈山導河,徹底解決水源不足的問題。

  他們要把漳河攔腰斬斷,逼水上山。然后再劈開石子山、老虎嘴等50多座山,鑿通42個山洞,架起幾十座橋梁,修建一條寬8米,高4.3米,長140華里,引水量為25秒立方米的總干渠,把漳河水引到林縣的分水嶺。再由分水嶺修建三條總長度為203華里的干渠,把水送到林縣各地。

  總干渠和三條干渠修成后,還要修建481條總長度為1896華里的支渠配套工程,在配套工程中要建成14座電站,打通75個隧洞,架設91座渡橋和3000多個水庫池塘,使全縣形成能蓄水,能排澇,能灌溉,能發電,工農業都迅速發展的新山區。

  為了讓漳河水順利的進入林縣,膽大心細的楊貴要求技術人員第四次對線路進行勘測,直至他認為萬無一失。在缺乏測量儀器,專業技術人員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土木工程師路銀脫穎而出,成為當時眾多媒體關注的焦點。

  俯瞰紅旗渠 | 圖片來源:中新社記者 李超慶 攝

  原林縣縣委書記楊貴:

  當時想得比較簡單一點,怎么簡單一點呢,說是總干渠測量下來呀,是多長呢?是71公里,142華里。71公里我給大家商量呀,那時候我們還是很注意走群眾路線的。

  我跟大家商量,我說71公里,就是71000米,71000米,我說一個人搞一米長,就是按現在這個要求八米寬,四米三高,我說這個得多長時間。

  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任羊成:

  一個人修一米,這不困難吧,這個好修的吧。說多長時間可以修一米,當時也沒有經驗,就在房間里想象著說的。

  楊貴:

  那要是搞一米的話,一個人一個月就搞了。有些人恐怕一個月不行,山上還得崩石頭呀,搞什么,這個…恐怕得兩個月。還有些同志說啥呢,咱打點余地,兩個半月。我那時候跟大家說,我說這樣,如果說一個人一米,能夠一百天把它搞成,我說…我給大家說笑話,我說我請你們,請你們喝酒,請你們的客。也有好多同志都拍胸脯,老楊你請客注定了。

  1960年2月10號,引漳入林工程正式開工了。由于沒有經驗,楊貴對工程進度的預期過于樂觀。

  任羊成:

  1960年2月開工,3月、4月、5月,這兩三個月,一個人修一米長,兩三個月這很容易嘛。

  楊貴:

  上十萬人的話,七萬人工地搞渠道,有三萬人的話是搞運輸,運菜運糧食搞這些。我說這還有啥問題,上十萬人沒有啥問題。因為那時候男勞力、女勞力,上個十來萬人,那時候有60來萬人咱林縣。大家都說差不多,十萬人差不多。我說那咱就定了,一百天完成任務。

  1960年2月10號,林縣縣委召開全縣廣播會議,宣布引漳入林工程正式開始。動員令說全縣父老兄弟姐妹們,男女水利建設的英雄們,從明天起,我們就進入一個不平常的時日。

  第二天,數萬林縣人,浩浩蕩蕩的開赴太行山,分布在七十公里長的渠線上。然而事情并不如楊貴料想的那么簡單。

  千軍萬馬上太行 | 圖片來源:魏德忠 攝

  楊貴:

  那已經上將近四萬人了,我沿著這個渠,從墳頭嶺(分水嶺)一直到這個渠首,哎呀,上了四萬人,咱這個渠上就看不到有啥人,所以另外的話,也看見有些在那兒刨的,把渠的基線刨錯了。

  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王文全:

  因為當時我們那個工地啊,搞那個設計也沒有正式搞成,就是光說了說,光有一個初步方案,從渠首到下邊,走哪走哪,指了指,就跟那兒刨。結果開工了一個月,有的高了,有的低了,就沒有到渠線上邊。

  楊貴:

  另外到山西,山西還有40多里路,41里路在山西的,我到山西一去以后,一個是跟我們的工人商量,民工商量,另外我跟地方上山西的群眾商量。

  王文全:

  山西老百姓盡管很支持,但是呢因為咱放炮啊,給人家帶來很多麻煩。

  楊貴:

  因為林縣上的人呀,盼水心切,有些這個…放炮又放得大,勁頭很足,結果一個炮他放一噸藥,兩千斤啊,放一噸藥,結果一崩,一個山頭崩下來了。

  把幾千斤炸藥裝進一個炮眼里,這充分顯示了

  林縣人民敢想敢干的精神

  楊貴:

  這個倒是可快,但是人家群眾的房子裂縫了,那像地震一樣,群眾說這能行嗎,這天天有地震呀,把我們的房子都崩裂了。

  再一個豬也找不到了,放這個炮以后豬都跑得找不到了,牲口呢,有些跑得也找不見了。哎呀,我說咱采取這個方法不行。

  王文全:

  當時山西平順縣的很多山羊啊,那炮一崩以后,那羊就要往外擠,一擠以后呢,一個摞一個,下面那個羊都擠死了。

  所以的話楊貴就規定,今后在這兒放炮不能超過40公斤。給他規定了這。

  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李天德:

  后來一看不行,楊貴去視察了以后,來在盤陽開了個會。

  王文全:

  在那個會上決定的就是先把山西這四十華里的渠修成。先把山西這個問題解決了,修成以后,咱不再去山西麻煩人家了。

  楊貴:

  咱采取這個突擊的方法,時間很短,這就跟身上長個瘡一樣,要是一陣一陣疼,這疼過以后就完了,這還可以止住一點,如果說是你時間很長,給人家找麻煩很厲害,群眾就很討厭了。

  咱采取這個部署以后,爭取加快速度,把它完成任務。大家這時候都很贊成。我說咱們這樣,咱們把引漳入林渠呀,改成紅旗渠,大家說都贊成。以后引漳入林指揮部就是紅旗渠指揮部。這紅旗渠就是這個時候才提出來改成紅旗渠的。

  楊貴及時的調整戰略,引漳入林工程改名為紅旗渠,并且將施工人員集中在山西省境內,準備短時間內突擊完成二十公里的任務。

  劈開太行山,漳河穿山來。林縣人民多壯志,誓把河山重安排。心中升起紅太陽,千軍萬馬戰太行。毛澤東思想來統帥,定叫山河換新裝。心中升起紅太陽,千軍萬馬戰太行,一錘一釬干革命,愚公移山志如鋼。

  盤陽會議之后,近四萬林縣水利大軍集中在山西境內20公里的渠線上,工程進度大大提高,但是四萬人的吃住卻是個巨大的問題。

  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李改云:

  住在我們一開始到那兒還是住的民房,或是過去喂牲口的那個屋,人家把牲口弄到外面去,叫人住到里面去,一開始還算不錯,后來集中力量都上去以后,就不行了,都上去以后那人太多了。

  王文全:

  山里邊呢,山窟窿里邊啊,山崖下啊,搭個棚啊。

  李天德:

  大部分是搭棚,打土洞,打窯洞住人。

  原紅旗渠指揮部工作人員彭士俊:

  沒有草,鋪的都是…頭天剛到那兒,地上涼得很厲害,涼得很厲害,也沒有席子,自己上山…那是二月份嘛,那是正月十五吃了餃子上去的,干部啊,指揮長都去上山去割草,割下草就往下面鋪,哎,一鋪鮮乎乎的,把鋪蓋往上面一弄,也沒有席子,那么一鋪,鋪蓋比較簡單,一個小鋪底,一條被子,就行了。枕的時候呢,找一個比較合適的石頭當枕頭,支在下面就行了。

  修渠人在修渠過程中吃住在山崖

  圖片來源:魏德忠 攝

  楊貴:

  住,上去住到那個山洞里面,到那個山洞里面的話潮濕,所以當時我回來以后,我就把家里面我的小孩,現在已經50歲了的小孩,那時候才幾歲,就爬到床下面把我們這個席呀,把床上的席子、氈子統統抽出來,抽出來以后放到院里面,叫他們運到工地。

  王文全:

  他一捐出來以后,縣委個關,其他機關都說,楊書記都把席子捐出來了,所以都捐出來。那一次機關捐的席子不少。

  楊貴:

  這個時候群眾是很高興,你看看縣里面把這個…那時候到山上穿這個鞋呀,也費鞋費得厲害,我們這個鞋送上去以后,反正你誰能穿,根據你腳大小,你挑起來穿就行了。

  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張買江:

  那時候供不起我穿鞋,給我做雙鞋,我母親兩個修渠的,我姊妹四五個,就供不上我們穿鞋。她們在家都是赤著腳。就給我做了一雙鞋,我七天就穿一雙鞋,誰會做得起呢,那會兒東西又短少。所以我就在渠上呢,就想法用這個車子胎,割這么長,釘在鞋底下面,我的腳底板也磨壞了,不這樣也穿不住,成天跑,你不能不穿啊。

  彭士俊:

  新鞋打了兩個掌子,那都是火成巖,放炮完了的石頭像刀子一樣,挺快的,一挨著就給你割破了,鞋像刀子啃的一塊一塊的。機關里面就自行車胎,外胎、破胎、或者汽車外胎,沿著布鞋底…反正就是所有能釘鞋的都送到渠上。

  當時的工地上,一無住房,二無道路,只是一片荒山溝,修渠大軍夠住山洞睡席棚,有的還住在山崖下,鋪地蓋天,無所畏懼。林縣人民胸懷愚公移山,改造中國的雄心壯志,爭做當代新愚公。

  彭士俊:

  當時那個技術水平很低,那就是镢頭啊、釬啊,這就是農民自己帶,小車也可以帶,小車給你記工。一個小車一天記多少工分,再一個隊里邊有車的或者什么,它過去也修過一些水利,有這個鋼釬啊、鐵繩啊,那都自己帶,誰有誰帶。然后就是那個筐,編的抬筐,沒有了生產隊你們自己解決。不要買,上山去割條子,或者在哪兒去割條子,自己編了自己用。炸藥,咱們就采取自制。

  原新華社記者方徨:

  林縣人能吃苦,吃苦耐勞,非常勤勞,非常勤奮。

  任羊成:

  林縣人呢他仔細呀,有的你今年收了200斤,你這200斤糧食,他要計算一天吃多少,這能吃幾個月。吃一年,還是吃一年多,防止災荒,他都是這樣節省節約,糧食都要存下來。

  林縣居民、河南省勞模郭秋英:

  林縣人過生活是比較簡樸、節約,有這個思想傳統。

  彭士俊:

  縣里面有儲備糧,我忘記是多少,是不是三千多萬斤,我忘記了。基本上在林縣當時是,過去沒有很搞浮夸。

  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王廣琛:

  說實在話,1958年、1959年有點浮夸,但是不太嚴重。

  原林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徐禮拴:

  1958年秋天犁地的時候時候,他們布置人打扮成像老黃忠呀,小羅成啊,打扮成花臉穿著戲裝,搞深翻改土。我們帶著鄉政府去評比檢查,我們去村東檢查呢,原康村村東檢查,看了看,還認識了一些熟人。然后說到西邊看看,西邊也是這樣,到西邊一瞧,哎,人家現畫上臉,還是那些人。特別是那個山上,原康那個小盆地,那山上白家溝,山上有個五龍洞龍口…山上…平地上才翻土地,你在那兒干嗎呀,你不是搞形式主義呀。回來的時候,把這個黨委書記的職撤了。這是一個。

  第二個就是姚村黨委書記馮曾生,馮曾生怎么辦呢,他在陵陽,現在叫陵陽鎮了,在陵陽這個地方呢,搞田間運輸木軌化,把樹鋸了,然后做成小火車道,做成小罐車,從上面推糞推土,意思是說省力,轟,往下推。其實,往田間送糞推土啊,都不需要那樣,結果鋪了幾里長吧,讓老百姓砍樹做成木軌道,然后造個小假火車推,把這個職也撤了,這個撤了,又叫馬繼拴去上任。這兩個人都撤職。這是一個。第二條就是登門到戶,賠情道歉,搞賠退。

  修渠人在開鑿曙光洞 | 圖片來源:魏德忠 攝

  王廣琛:

  到1960年整風后,把虛夸的數字把它壓下來了,統計局的數字上看不出浮夸。1960年正是困難時期,雖說林縣有三千萬斤儲備糧,但數萬施工人員的吃住還是個巨大的問題。

  李改云:

  1960年正好是國家三年困難時期,我們就依靠自力更生,自帶工具,自帶口糧,什么都是自帶。

  楊貴:

  你吃的糧食自帶,當時規定是一斤半糧食。但是只準你帶你自己的口糧,不準帶家里面的口糧,你自己你的隊里面如果是八兩糧食,你就帶八兩糧食,我們從儲備糧里面給你補助到一斤半,你是一斤,再補助你半斤也是一斤半。

  王文全:

  當時我們在工地,下到工的以后,一個民工,一天補助一斤半糧食,最后補助到一斤,后來到八兩,八兩糧食,那再加上他從生產隊再帶個七八兩,也就是一斤二三兩的糧食,那就是吃不飽。

  李天德:

  晚上人家不是讓勞逸結合嘛,晚上我都說趕緊睡,不中了就喝點醬油,帶點水蘸蘸,那時間是很困難。發點柿餅,柿疙瘩子都吃了。

  方徨:

  林縣柿子很多,柿子做柿餅嘛,把那個柿子皮鏇出來,鏇出來柿子皮曬干了以后磨成粉,用那個柿子粉,柿子皮磨成的粉,拌點高粱面,也可以做東西吃。

  李天德:

  在南谷洞,那會南谷洞已經施工了,從南谷洞弄了些糧食,我們干部二十七斤糧食,補助一點糠,就這樣,青年洞有三百護渠隊嘛,人家都不行。他們吃了糠了,我們也得吃。互相都爭這個糠呢,爭著要吃。

  當時我們在那兒吧,一月一個人是18塊錢生活費,糧食可能是一斤半,再加上他本人帶的口糧,基本上二斤來糧食,那生活還是比較足的。18塊錢生活費,那一天合6毛錢呢,6毛錢就買上點菜啊。

  彭士俊:

  那菜就不等了,菜就是有紅蘿卜纓啊,白蘿卜纓啊,或者紅薯葉啊,那么多,三萬多人上到上面,山上的樹葉都采完了,杏葉、白楊葉,白楊那種…也好吃那種葉。

  王廣琛:

  油少、菜少,這是事實。有時紅薯葉呀,有時上山挖點野菜啊,這有。我這史稿上面也寫了這個,這是事實。有,這不錯。二斤多糧…勞動一天,一頓沒有一斤糧不飽肚啊。

  任羊成:

  那時候有的是八兩,有的是七兩,有的是九兩,就沒有吃到一斤的,都是這樣。也還有六兩的。

  王廣琛:

  八兩糧食是沒有的,這個不要去電視上講這個東西,不符合林縣事實,是不是。同時,八兩糧食也顧不了命,就不能勞動,還有說吃糧,四兩、八兩、六兩,得了浮腫病,還在青年洞勞動,不是那個情況。第一紅旗渠沒有浮腫,在農村有浮腫病不準上紅旗渠,這是縣委的規定。

  任何艱難險阻,也擋不住林縣人民前進的腳步。在引漳入林的工地上,不斷涌現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英雄戰士。林縣人民在太行山的懸崖陡壁上,擺開了劈山導河的戰場。

  紅旗渠被稱為太行天河,尤其是總干渠,大部分渠線在太行山的懸崖絕壁上通過,施工難度非常大,施工人員也冒著生命的危險。

  鐵姑娘打釬 | 圖片來源:魏德忠 攝

  任羊成:

  哎呀,看…最險要的就是有鸻鵡崖、石子山、老虎嘴、鷹嘴山、通天溝、四眉嶄、小鬼臉、紅石嶄,這是最特殊險要的八處。

  王文全:

  當時的話,因為在山西那一段啊,經常出事情時候,出事故。

  彭士俊:

  一下子犧牲九個,那是最嚴重的一次,上面塌方,人在下面,一下就砸死那么多人。有一個洞子里邊悶死了三個人,所以當時有一個就是趢富榮跟我說,有個人下去,這個人說,哎,你不要去,你是獨苗,你就弟兄一個,我弟兄三個呢,我就死了我還有兩個呢,你讓我下去,你不要去。

  王文全:

  一犧牲以后,那老百姓就膽怵了,就膽小了,老百姓叫膽怵了,就不敢去了,害了怕了。所以呢,那個工程就往后壓了壓,壓了多久,后來從各個鄉,各個公社,抽了一部分強壯勞力,一個人一截,一個鄉一截,去那兒會戰了一個多月。這樣才把它搞成了。

  郭秋英:

  那個張買江啊,他父親死了以后,他母親又把他送上去,她明知道那么艱苦,那么險要,家里又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還要把孩子送上去呢?

  彭士俊:

  他娘就說,你去吧,盡管他才十三歲,你去,修不成紅旗渠你不要回來。你帶著水回來就中。我們現在能夠喝到紅旗渠的水,也不能忘記這些人。

  張買江:

  正在修渠的時候,我有個小妹子,我父親死了以后她也犧牲了。所以我就在家當小孩王,管看他們,看他們看好了回來我還不用挨打,我看不好,我母親就要打我。所以我就寧愿去渠上,我也不用挨你們打了,所以我就上了渠。

  彭士俊:

  他為什么叫羊成呢,這兩個字,他家很窮,小時候他媽沒有奶,他爸是放羊的,他喝羊奶長大,所以叫羊成。

  原河南日報記者魏德忠:

  當時我們好多記者去采訪,他剛從工地上下來,滿身啊,扎的都是刺,他那個指揮長是個副縣長,叫馬有金。任羊成把襖脫下來,一查,那個刺啊,荊棘…那個野棗樹的刺啊,哎呀,好幾千,有一大堆,衣服上扎的都是刺。啊,任羊成,你把褲子扒了,他們開玩笑,褲子扒了干啥,一解開褲帶以后,這腰里一層老繭啊,人家都在手上腳上長老繭,他在腰里。

  你看那個電影里多動人啊,唰,悠蕩著,像燕子那樣,他動作非常敏捷啊,可是那一開始不行,一開始吊著以后啊,那時候沒有尼龍繩啊、麻繩啊,說不上什么時候…,麻繩在石頭上面一動,一掉下來萬丈深淵啊,一掉下來粉身碎骨沒了,任羊成膽子大,有的膽小的,吊上去以后,一開始啊,嚇得尿褲子。

  任羊成:

  我們開始從這兒下來以后,只能走十米二十米,這樣下來排險,后來我們鍛煉飛,往起飛,從這兒一下,比方從這兒下來以后,用這個扎棍這樣一搗它以后,唰,三十米。往那邊能飛三十米,到那兒把險石全部排掉,在那兒排掉以后,一看,眼睛這樣一看以后,一搗那山,嘩,又飛到這邊,這樣是六十米寬。

  共產黨員任羊成越是艱險越向前,

  他帶頭下懸崖,撬石除險掃清障礙。

  魏德忠:

  他老伴就說,說任羊成去了啊,白天去了,就準備著晚上就回不來。

  彭士俊:

  除險隊長任羊成,閻王殿里報了名,就說這是個活死人,所以他就…他去的時候他就感到不一定能回來,但是還要干。他跟我說過,他說我把這鋪蓋啊,四兩套啊,四兩套在林縣說土話四兩套就是個破被子,把四兩套用繩一捆,一些衣服啊一塊捆住放在那兒。有人認為他要當逃兵,后來不知怎么就傳到指揮部了。后來就是馬有金指揮長去那兒看他,哎,你把這捆著它了,咳…老馬啊,這會兒啊,去我是站著去的,說不定回來不回來,這是兩回事。我把這四兩套捆著它,如果我去除險的時候曬了柿干,就是粉身碎骨的意思。我要曬了柿子干了,給我拾幾塊回去,一提這個東西,也不用再找是不是我的,我是這個意思。他說,我聽說你要當逃兵,他說,咳…這不修成紅旗渠我不回去。我在紅旗渠上就是死了,也比我從小餓死讓狗吃了有價值。

  碰到向里凹進去的險情,就得進行飛崖除險,任羊成和戰友們,牢記毛主席的教導,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經過5個多月的奮戰,總干渠山西段完工了,漳河水繞著太行山腰流到了林縣的邊界上,這時候全國城鄉缺糧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浮腫病四處蔓延,林縣所在的河南省,曾經是浮夸風的始作俑者,這時也是災情最嚴重的地區。

  這種情況下,中央下令在全國范圍內進行“百日休整”“保人保畜”,紅旗渠又一次面臨著下馬的危險。

  楊貴:

  中央提出來要保人保畜,要一百日休整,大家都休息,不要做活,只要把身體搞好。

  王廣琛:

  休養生息,這是愛護群眾,關心群眾的措施。

  張買江:

  領導是正確的,就林縣缺水啊。你再怎么保人保畜,啥都沒有,不還是逃荒要飯。

  彭士俊:

  一下來,修成還修不成啊,咱們費了這么多工,都是不愿意,不愿意下來,都要求留在渠上繼續修,我們寧愿苦干,不愿苦熬。

  王文全:

  當時縣委決定,楊貴和林縣縣委決定,休整,執行中央的指示,愛護群眾,休養生息。這是第一。第二不全下來人,留三百多人,一繼續開挖青年洞,那是咽喉工程,不開出來以后不中。第二留下點人保護明渠。

  楊貴:

  當時我的想法是啥呢,我說這個明渠啊,這個可以上人。一旦情況好了,調三萬人五萬人上去都沒有問題。這個打洞,再上多少人,它這個…盛不下人啊。我說留下人打洞,就是現在那個青年洞啊,就是當時留下來打的。

  在最困難的時刻,林縣人民開始了鑿通青年洞的艱巨工程。青年洞在太行山的懸崖陡壁上,是紅旗渠的重點工程。如果青年洞鑿不通,整個紅旗渠就不能通水。青年洞的石質非常堅硬。

  王文全:

  他那個巖石叫花崗巖,也叫火成巖,就那個紅石頭,很硬,打一錘打一個白點,開始鑿的時候啊,一天一個人兩個人輪著鑿,也就是鑿三公寸。

  青年洞它是弧形的,它是這么個弧形的,不是東西直著的,它是個弧形的,所以靠這一半呢,它是臨著那個坡邊,所以在它旁邊搞了好多旁洞。這樣一來,工作面就擴大了,你從這邊打,他從那邊打,所以進度也就快了。

  任羊成:

  你看這個得多長時間,六百多米啊,哎呀,得五六年時間。就這樣我們干,干了是一年零五個月,才鑿通啊。

  社員們以老愚公每天挖山不止的決心,一錘一釬的奮戰了一年零五個月,終于把這個長616米,寬六米二,高五米的青年洞鑿通了,奪得了修建紅旗渠的決定性的勝利。

  1961年6月,也就是青年洞即將鑿通的時候,總干渠二期工程復工了,6000多名民工重新回到了紅旗渠工地。一個月之后,從新鄉計委又傳來對楊貴和紅旗渠都極為不利的消息。

  楊貴:

  1961年的時候啊,咱中央這個譚震林書記啊,那時候譚震林是書記處書記,又是國務院副總理,他到河南到七里營去搞調查,糾正過去一些左的錯誤。

  王文全:

  在新鄉豫北賓館召開這個整風…就是反五風會議,就是反官僚主義啊,召開這個會議。召開這個會議呢,當時林縣有一些人,就是反對修紅旗渠這些人,認為,你這個林縣的老百姓都沒有飯吃,吃不飽,現在還修紅旗渠呢。

  楊貴:

  說楊貴這個人是蠻干,不聽地委的話,中央讓百日休整,他現在還在繼續搞引漳入林工程,而且他還把引漳入林改成紅旗渠,啊,這個人就是驕傲自滿,死抱著紅旗不放。

  王廣琛:

  不顧群眾的死活,背著干糧送野屎,剝樹皮,吃野菜。

  徐禮拴:

  樹皮吃光了,餓死人了,還要修紅旗渠。叫他停工他不停工。

  楊貴:

  他聽了這個以后,譚書記這是老革命老領導了,他一聽這個情況他就起火了,林縣這個縣委書記這個…死抱著紅旗不放,啊,是個死官僚,要撤他的職。在會上他宣布撤職,一說撤我的職以后啊,當時大家都很震動,中央書記處書記,國務院副總理說了以后,基本上這就是定了非要撤職不行了啊。

  王文全:

  我們那個縣委組織部長路加林,他說你也不要光聽他們反映的,他們反映的那個不是事實。

  徐禮拴:

  說實話林縣不是那種情況,譚書記,我們也不是死官僚,也沒有餓死人,我們還有儲備糧,說這個情況。說這些情況以后,就馬上宣布撤他的職。

  新鄉地區二十四個縣委書記,實際當時呢,實際已經免了十八個了。這還有六個人,楊貴就是第六個。

  楊貴:

  這個組織部長叫路加林,結果開始說是撤我的職,我的職沒有撤呢,結果先把這個組織部長的職撤了。撤了以后,第二天地委召開各縣縣委書記。

  第二天我去了以后,我一看這個情況這么緊張,誰都不敢跟我握手,也不敢跟我說話,背著走。好像我這個,哎呀,有啥不得了的問題一樣,呀,我總覺得,我說是這個情況…

  我就說,像林縣修建紅旗渠,我說這個是我決策的,也是我領導的,但是這個啥呢…我們的組織部長路加林就是說了一句有意見的話,就把他撤職,我說我是不贊成的。你撤我的職可以,撤我們組織部長的職務我不贊成。我在會議上就把我這個觀點就講了,另外我又講了,我說為什么我們現在修紅旗渠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我們還抓緊地修呢,我說林縣缺水的情況太厲害了。

  譚副總理呢一句話沒有批評,但是他聽了我講這個以后啊,他這個啥呢,聽了我講這個以后,他后來就派了個調查組到林縣去調查。譚書記就說是把組織部長的職務給他恢復了,又把組織部長的職務恢復了。

  徐禮拴:

  老楊這個人他有個性格,他要認定的東西,你就割頭,他也不屈服。楊貴說,哎,我建議領導,馬上派人到林縣去調查,如果我說的是假的,撤我的職,改組縣委我都沒意見。如果不調查,他這樣說,我作為黨員我保留意見,直至向中央反映。調查這個情況以后,楊貴說的是真的,別人告那個狀是假的。

  所謂的豫北賓館事件之后,紅旗渠的建設反倒進入了一個比較順利的階段。在河南省委和中南局的大力支持下,紅旗渠列入了國家計委的建設項目,并且得到了資金上的援助。

  1965年的清明節總干渠通水,第二年四月,經過六年艱苦卓絕的奮斗,紅旗渠三條干渠竣工通水,林縣人終于實現了牽著漳河上太行的夢想。

  王廣琛:

  水一直從渠首放開水,南邊一直到合澗紅英匯流,東邊到奪豐渡槽,北邊到一直到曙光洞的洞口,把水都放下去。

  徐禮拴:

  這個時候楊貴宣布開閘放水,群眾啊很多都掉淚。

  王文全:

  有的人…那水,渾水啊,舀開就喝幾口。

  李改云:

  我就在渠上坐著,本來我就一直覺得,我心里一直有點…我去的時候,又是向支部表態,又是向黨表決心,我一定要帶著人,帶著渠水回來,把渠水帶回林縣來,不帶回林縣來我就不回來。唉,遺憾的是沒有帶回水來,我受傷我先回來了。本來我心里就一直覺著好像有個缺憾。那天水一下來,哎呀,那水,嘩一瀉下來以后啊,我的心啊,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激動,反正是…好像這心就跟著這水嘩…一起走了。

  張買江:

  我擔著水,連夜…頭天中午開了會,趕第二天早起回到家里,第二擔子水…俺娘在家,去合澗開了慶功典禮會,坐在渠干上硬看池塘水流滿。

  彭士俊:

  那群眾這個手舞足蹈啊,哎呀,水來了水來了水來了,哎呦,有的這個,有的老人夠著去舀水,也不管臟不臟就喝了。有的還專門取了盛水的東西,拽上這一桶水啊,自己不喝,回去敬奉這死去的老人啊,說,哎,咱林縣可有了水了啊,你不用再惦著了。上墳啊。

  我這是樂極生悲,我想著通水又想起吳祖太了,那個人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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