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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大傳第四版 第七卷 九天攬月 第74章

東方直心 · 2024-09-20 · 來源: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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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我們講了9個月糾‘左’,批判了9個月。你批判的那些,難道超

  過了我們講的?糾正了,批判了9個月,為什么還搞這一手?其目的

  在瓦解中央領導,瓦解總路線,以為大批群眾會集合于你們的旗下。

  話說1959年7月24日,聶榮臻、葉劍英來到176號院,找彭德懷談話。彭德懷說:

  “我的信是寫給主席的,是供他參考,并不是給中央的公開信,不可能對字句斟酌那么細,誰想到他拿去印發了?我既沒有準備,也沒有陰謀,講的是實際情況。”

  他越說火氣越大:

  “給主席寫信反映情況,違反了哪條紀律,犯了哪條法?”

  葉劍英問:

  “你寫信,事先同其他同志交換過意見嗎?”

  彭德懷說:

  “小舟同志有兩次到我這里來,談了些湖南省的具體工作情況。我給他說,準備寫封信給主席。沒有同其他任何人提過這件事。”

  “張聞天呢?”

  “沒談。他幾次來我這里,談了些帶全國性的經濟建設工作,但絕沒談寫信的事。”

  聶榮臻慢條斯理地說:

  “不能單從信的方面來看,要從如何對大局有利著想。要拋開信的本身,從全局利益來做檢討。”

  7月25日下午,毛澤東召集政治局常委和協作區負責人會議,提出了4條意見:

  1、會議也還要繼續展開,相互有什么意見都講完,敞開來講。2、現在要對事也要對人。3、前一段主要是糾“左”,現在要反右,因為現在右傾抬頭了。4、要劃清界限,要跟動搖的、右傾的劃清界限。

  7月25日夜,黃克誠還是睡不著。他從23日夜以后,每晚吃6粒安眠藥,都是不能入睡。廬山上已經有了“湖南集團”的輿論,他的心病越來越嚴重了。周小舟、李銳所說的“斯大林晚年”、“一手遮天”這些要命的話,擾得他寢食難安。偏偏他們出門又碰上了羅瑞卿,必然會引起注意。

  “小舟啊,23日晚你們出門碰見羅瑞卿,肯定會引出事。”黃克誠憂心忡忡地勸來看望他的周小舟說:“那天晚上你們一時沖動失言,萬一走漏出去,很容易被認為是反對毛主席,最好你自己先向主席坦白說明情況。”

  “不行啦。”周小舟憂懼參半,他說:“晚了,現在去說,只會惹出禍來。”

  黃克誠見周小舟不理解自己的用心,張張嘴,沒有再說什么。他也是黨內一位剛直不阿、對毛澤東忠誠不二的大將軍。他現在的焦慮是:幾個高級領導干部,受了批評之后背地里那樣議論領袖,自己不報告不處理,感到“良心上不安”。“而且,越拖得久,不是越顯得心虛,越顯得事情嚴重嗎?”周小舟在毛澤東身邊當了多年秘書,毛澤東對他很有感情,如果他去向毛澤東主動坦白,事情的結果可能還會好些。現在周小舟不去坦白,自己又不能主動去說。如果由自己捅出去,豈不成了“打小報告”?世人將怎樣看待?誰人還能諒解?可是這樣拖下去,萬一……那樣的話,后果將不堪設想!黃克誠進退維谷,只有獨個兒默默忍受著失眠的折磨。

  正是:秀才當槍使莽帥,驚雷入耳愁將軍。

  此時的周小舟也是度日如年,躁動不安,坐不住,躺不下。他來到周惠的房間,躺在床上的周惠,見周小舟臉色蒼白,目光呆滯。

  “睡不著?”周惠依然是慢聲慢語:“坐吧,坐下來。”

  周小舟坐不下來,在燈光下兜著圈子,他說:

  “我想自己去找主席談談,我有一腦子問號,還有23號夜的事。黃克誠建議我去解釋清楚。”

  “你先坐下來么。”周惠將兩條腿垂下床,點上一支煙,說:“要坐下來想想,想好了再動作。唉,抗戰時我有4次遇險,得了條經驗,臨事不忙,這很重要。”

  周小舟終于坐下來了,他皺著眉頭問:

  “怎么檢討?自己都沒想通。”

  “看這個形勢,不檢討是不行了。有些事我也想不明白,曾希圣也是老同志了,干嘛對我這后生晚輩過不去?又拍桌子又罵娘的?”

  “他就是那個脾氣,跟柯大鼻子還不同。”

  “就為我一句‘該打50大板屁股’的話,見面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周惠吸了一口煙,又開始開導周小舟:“一般經驗,反右要防‘左’,糾‘左’須防右。我對譚老板可能是意見提得尖銳了些,但我的思想情況還屬于右傾。檢討要檢討了,也不能人家說啥就是啥,對自己不負責任,也是對黨不負責任。”

  周小舟點點頭,緩緩起身,說:

  “你休息吧,我自己再想想。”

  7月26日凌晨,毛澤東針對李云仲的意見書,寫出了《對一封信的評論》。

  李云仲是國家計委基本建設局副局長,他在6月9日寄給毛澤東一封信,這封信長達1萬多字。信中說:“從1958年第4季度以來,黨的工作中,缺點錯誤是主流,因此作出結論說,黨犯了‘左’傾冒險主義、機會主義的錯誤,而其根源則是在1957年整風反右的斗爭中,沒有同時反對‘左’傾冒險主義的危險”。“幾千萬人上陣大煉鋼鐵,損失極大而毫無效益”。“人民公社也是錯誤的”。“有些地方簡直是有失無得”。

  毛澤東在這一篇3000字的評論中寫道:

  “收到一封信,是一個有代表性的文件。信的作者在我們的經濟工作中搜集了一些材料,這些材料專門屬于缺點方面的。作者只對這一方面的材料有興趣。而對另一方面的材料,成績方面的材料,可以說根本不發生興趣。他認為從1958年第4季度以來,黨的工作,缺點、錯誤是主流,因此做出結論說,黨犯了‘冒險主義’、‘機會主義’錯誤,而其根源則是1957年整風反右的斗爭中沒有‘同時’反對左傾冒險主義的危險。作者李云仲同志的基本觀點,是錯誤的,他幾乎否定一切。他認為幾千萬人上陣大煉鋼鐵損失很大,而毫無教益;人民公社也是錯誤的;對基本建設極為悲觀;對農業,他提到水利,認為黨的‘左傾冒險主義’、‘機會主義’錯誤是由大辦水利引起的,他對前冬去春幾億農民在黨的領導下大辦水利沒有好評,他是一個‘得不償失論’者,某些地方簡直是‘有失無得論’者,作者對這些結論性的觀點放在第一段,篇幅不多。這個同志的好處,是把自己的思想和盤托出,這跟我們看見的另一些同志大不相同,他們對黨和人民的主要工作基本上不是高興,而是不滿,對成績估計很不足,對缺點估計過高,為現在的困難所嚇倒,對干部不是鼓勵,而是泄氣,對前途信心不足,甚至喪失信心,但是不愿講出自己的想法和看法,或者講一點留一點,而采取‘足將進而趑趄,口將言而囁嚅’、躲躲閃閃的態度。李云仲同志和這些人不同,他不隱瞞自己的觀點,他滿腔熱情地寫信給中央同志,希望中央采取步驟,克服現在的困難,他認為困難是可以克服的,不過時間要長一些。這種看法是正確的。信的作者對計劃工作缺點的批評,占了信的大部分篇幅。我認為很中肯。10年以來,還沒有一個建議和敢于向中央中肯地有分析地系統地揭露我們計劃中的缺點、因而求得改正的同志。我就沒有看見這一個人。我知道這種人是有的,他們就是不敢,也難越衙上告。因此我建議將此信在中央一級和地方一級(省、市、自治區)共兩級的黨組織中,特別是計劃機關中予以討論,將1958年、1959年自己所作工作的長短大小、利害得失加以正確的分析,以利統一認識,團結同志,改善工作,鼓足干勁,奮勇前進,爭取經濟工作及其它工作(政治工作、軍事工作、文教衛生工作、黨的各級組織的領導工作、工青婦工作)的新的偉大勝利。”

  “我們黨38年的歷史就是這樣走過來的。反右必出‘左’,反‘左’必出右,這是必然性。時然而言,現在是講這一點的時候了。不講于團結不利,于黨于個人都不利。現在這一次爭論可能會被證明是一次意義重大的爭論,如同我們在革命時期各次重大爭論一樣。在新的歷史時期——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不可能是沒有爭論、風平浪靜的。廬山會議可能被證明是一次意義重大的會議。團結——批評——團結,懲前毖后,治病救人,是我們解決黨內矛盾、人民內部矛盾的正確的已被歷史證明有效的方法。我們一定要堅持這種方法。”

  7月26日,會議分組傳達毛澤東在25日提出的“要對事也要對人”的4點意見。會議并印發了毛澤東對李云仲來信的批語:《對一封信的評論》。

  7月26日這一天,彭德懷、張聞天、黃克誠、周惠、李銳都作了檢討。

  會場上激烈的爭論和批判的聲音,不時傳到對面不遠的美廬2樓,吵得毛澤東整日未睡。他幾次叫李銀橋去會場看看,報告會場的情況。

  這天晚上,中央政治局常委在美廬2樓同彭德懷談話,沒想到他再次拗著脖頸頂撞毛澤東說:

  “在延安整風操了我40天娘,我操你20天的娘還不行?”

  舉座聞言失色。毛澤東看著彭德懷,良久,點點頭說:

  “盡你操,滿足你操娘的愿望。”

  他越說聲音越激越高亢:

  “你在這里還只操了20天,還操不得?滿足你40天,否則還欠20天的賬,叫你耿耿于懷!”

  眾人無不激憤,開始和彭德懷算老賬。他們從紅軍時期算起,算到延安,算到北京,一直算到了這次廬山會議上。彭德懷只得違心地作了檢查。

  7月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繼續與彭德懷談話。有人說:

  “彭德懷同志這次所犯錯誤是嚴重的,根本原因還是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沒有接受,相反,很驕傲,犯上。”

  周恩來說:

  “俯首甘為孺子牛,這是辯證法,要脫胎換骨。我多次犯錯誤,認識不全面,難道檢討了就沒有骨頭?馴服就沒有骨頭?所有領導同志都要馴服,否則如何勝利?你的骨頭是犯上。當然,彭總歷史上是有很大功績的,不能全盤否定,對問題還是要三七開。”

  朱德慢條斯理地說:

  “彭總的一個特點,是容易固執己見。如果是正確的,當然要堅持。是錯誤的,就要接受批評,改正錯誤。彭總有一股拗脾氣,今后應該注意改掉。”

  毛澤東皺著眉頭,不高興地說:

  “看來我只好再上井岡山了。”

  與會者們明白毛澤東的意思,經過一番議論,一致結論是: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向黨進攻。

  彭德懷也表示同意這個結論。

  此后,中央警衛局向下列各位人員的警衛負責人宣布了3條紀律:

  1、彭德懷、黃克誠、張聞天、周小舟、周惠,不能擅自進入毛主席、劉主席的住地。2、這幾個人的汽車不能下山。沒有毛主席、劉主席的批準,九江機場的飛機不能起飛。3、這幾個人不能互相接觸。

  7月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開會,初步批判了彭德懷等人的錯誤。政治局常委會議決定:召開中共八屆八中全會。

  7月29日,毛澤東電召林彪上廬山。林彪在北京就知道廬山上出事了。

  7月29日這一天,毛澤東寫了一個批語,要求將新華社《內部參考》上刊登的3篇報道《赫魯曉夫談蘇聯過去的公社》、《番禺縣有些農民自辦小型食堂》、《增城縣重災公社見聞》,以及《外報就赫魯曉夫談公社問題挑撥中蘇關系》,印發給與會者。他在批語中寫道:

  “請同志們研究一下,看蘇聯曾經垮臺的公社和我們的人民公社是不是一個東西,看我們的人民公社究竟會不會垮臺,如果要垮的話,有哪些足以使它垮掉的因素?如果不垮的話,又是因為什么?不合歷史要求的東西,一定垮掉,人為的維持不垮是不可能的。合乎歷史要求的東西,一定垮不了,人為的解散也是辦不到的。這是歷史唯物主義的大道理。請同志們看一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的序言。近來攻擊人民公社的人們就是抬出馬克思這一科學原則當作法寶,祭起來打我們,你們難道不害怕這個法寶嗎?”

  7月29日,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有人將對彭德懷的批判與對赫魯曉夫的批判聯系了起來。還有的人說彭德懷是里通外國。

  7月29日下午,毛澤東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他在講話中宣布了召開八屆八中全會的決定,他還說:

  “究竟采取一條什么路線好?現在要回答這個問題。同志們,大家都扯了很久了,開一次中央全會來再扯幾天,我看就差不多了。方法應該開門見山,不搞外交辭令,橫直講老實話。疙瘩不解開,不好工作。有許多疙瘩多少時候了,不是現在才有,非一朝一夕之故。當面不扯,背后又有,那怎么好辦事?把一些疙瘩解開,以利于團結起來工作。”

  7月30日凌晨,毛澤東吩咐秘書說:

  “找黃克誠、周小舟、周惠、李銳,今天上午談談。”

  李銳接到毛澤東召見的通知,就對周小舟、周惠說:

  “要做最壞的打算,攻勢會越來越猛。我們議論的一些話弄出去是很危險的。”

  周小舟皺著眉頭“唉”了一聲,說:

  “早跟主席解釋清楚也許會好些。”

  李銳反問道:

  “能解釋清楚嗎?”

  周小舟、周惠面面相覷。李銳又交代說:

  “議論的那些話,特別是23號晚上的議論,就像燒掉了一樣,任何情況下不要再提啦。任何情況下!這樣做免得情況說不清楚,越搞越復雜,對黨,對主席,對誰都不利。”

  黃克誠4人來到美廬二樓。毛澤東坐在沙發上,將大手一擺,說:

  “坐吧,都坐。”

  黃克誠4人依次落座。毛澤東說:

  “中辦發了3個文件,我寫了批語,你們回去可以看一看。看蘇聯曾經垮臺的農業公社和我們的人民公社是不是一個東西。看看赫魯曉夫、杜勒斯,還有臺灣,是怎么攻擊人民公社、大躍進的。他們稱人民公社是落后的大規模的奴役制度。說我們狂熱的將它強加在6億5千萬中國人頭上。說大躍進把中國古老而豐富的文化、習慣和信仰以及家庭生活的基本價值,用命令的方式全部根除了。不是一國內、二國際、三周圍嗎?你們看看這3份材料,赫魯曉夫的那篇是放在前面。”

  毛澤東所說的3份材料,就是前邊已經提到的新華社《內部參考》上刊登的3篇報道:《赫魯曉夫談蘇聯過去的公社》、《番禺縣有些農民自辦小型食堂》、《增城縣重災公社見聞》;他所說的“赫魯曉夫 那篇”,是指《外報就赫魯曉夫談公社問題挑撥中蘇關系》。

  毛澤東話頭一轉,盯住黃克誠,緩緩地說:

  “我不了解黃克誠同志的歷史。你同彭德懷的觀點基本一致,人們傳言,你同彭德懷是父子關系?”

  黃克誠說:

  “我和彭德懷同志的觀點基本一致,只能就廬山會議這次的意見而言。過去我和彭德懷同志爭論很多,有不同意見就爭,幾乎爭論了半輩子,不能說我們的觀點都是基本一致的。但我們爭論不傷感情。江西打AB團時,有人要打我,差點殺頭,彭總幫我講了話,救了我,所以私人感情始終很好。我認為我們關系是正常的,談不上什么父子關系。”

  毛澤東吮吮下嘴唇,吸口煙,說:

  “政治、思想、感情是統一的東西。我自己的理智和感情就總是一致的。看來我不了解你和彭的關系,也不了解你這個人,還得解開疙瘩。有人說你是彭德懷的政治參謀長。”

  黃克誠說:

  “我這個總參謀長,是毛主席你要我來當的。我那時在湖南工作,并不想來,是你一定要我來。既然當了參謀長,政治和軍事怎么分得開?彭德懷的信是在山上寫的,我那時還沒有上山,怎么能在寫‘意見書’一事上當他的參謀長?”

  毛澤東說:

  “現在有個說法,叫湖南集團。你是湖南集團的首要人物,是軍事俱樂部的主要成員。”

  黃克誠說:

  “主席,我在湖南工作過多年,和湖南的負責同志多見幾次面,多談幾次話,多關心一點湖南的工作,怎么就能成為‘湖南集團’?還有傳‘軍事俱樂部’的,又是從何談起呢?”

  周惠插話說:

  “主席,黃克誠同志這個話有代表性。不然老熟人的往來就都成為問題了。要抓多少集團,多少俱樂部?人人自危只好老死不相往來。”

  周小舟也說:

  “‘湖南集團’的提法,有壓力,希望能給以澄清。”

  毛澤東說:

  “可能是有點誤會,此類議論你們不必介意。我同你們湖南幾個人,好像還不通心,尤其同周小舟有隔閡。”

  他看看周小舟,又說:

  “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小舟吶,希望你不遠而復,及早回頭。

  周小舟張張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黃克誠岔開話題,談到了當年東北戰場“保衛四平”問題和長時期炮打金門的問題,表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毛澤東說:

  “‘保衛四平’是我的決定,難道這也錯了?”

  黃克誠說:

  “即使是你的決定,我認為那場消耗戰也是不該打的。至于炮轟金門、馬祖,稍打一陣示示威也就行了。既然我們并不準備真打,炮轟的意義就不大,打大炮花很多錢,搞得到處都緊張,何必呢?”

  毛澤東笑笑,說:

  “看來,讓你當個‘右’的參謀,還不錯。”

  周惠借機說:

  “這兩天不叫人說話,只許問什么答什么,一些問題不能辯論清楚。”

  周小舟也說:

  “會議上空氣太緊張。”

  毛澤東隨意地將手一揮,說:

  “要容許辯論,交鋒。讓大家把話說出來,說完講透!”

  “敲山震虎”的謀略,千百年以來,人們屢試不爽。毛澤東這天上午同黃克誠、周小舟、周惠、李銳的一番談話,還真的震出了一個人來,他就是早上還主動與周小舟、周惠訂立攻守同盟的李銳。

  7月30日這天晚上,李銳忍不住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寫道:

  “還想說明一下您今天提到的‘湖南集團’的事。這件事最使我心情沉重,無刻能安。下面講一下同我有關的情況。

  聽了主席23日的講話后,我的心情緊張起來。晚上到小舟、周惠處扯談,小舟也很緊張,想去找黃老談談。電話約后,3人就一起去了,談了下我們的心情。黃老要我們不要緊張,有錯誤老老實實檢查就好了;說彭老總的信一細看,問題很多。周惠又談了一些湖南糧食等情況。臨走時,彭總進來了,我們都站起來(房中沒有多余的凳子)。彭總講了一下他寫信的過程,沒談幾句,我們就走了。出來時在山坡上望見羅瑞卿同志,小舟二人過去打招呼,我從另一條路回我的住處——說明這一細節,是聽說有小組追問這件事。請主席相信我是以我的政治生命來說清楚這件事。如果不屬實,愿受黨紀制裁。

  李銳的這封信,連夜由王敬先送給了毛澤東。

  7月31日凌晨,毛澤東批示印發鞍山市委的一個報告,他在批語中寫道:

  “必須抓緊8、9兩月,鼓足干勁,堅決反對右傾松勁情緒,厲行增產、節約。無論工業、農業、運輸業、商業都是如此。反右傾,鼓干勁,現在是時候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看不到這一點,是瞎子。在廬山會議上提出反冒進,大潑其冷水,簡直是罪惡。

  接著,毛澤東又為中共中央起草了《關于糧食工作的指示》,全文如下:

  糧食問題是關系6億多人民生活的重大問題。根據過去幾年的經驗,只要全黨重視了糧食問題,抓緊了糧食工作,即使是災年,日子也會過得比較平穩。反之,如果思想麻痹了,工作放松了,即使是豐年,日子也不好過。這是一條重要的經驗教訓。在今后農業生產繼續躍進,但是日子并不能一下子就富裕起來的情況下,記取這條教訓更加重要。為此,中央對糧食工作特作如下指示:

  一、鼓足干勁,多產糧食,是解決我國糧食問題的根本辦法。由于人口的自然增殖,每年要多吃一些糧食;改善城鄉人民的肉食、禽、蛋和用糧食做的副食品的消費,要多用一些糧食;發展牲畜要用糧食;保證國家經濟建設的發展,也需要出口糧食。只有千方百計地力爭糧食增產,才能保證這些方面日益增長的需要。

  二、全黨必須學會精打細算、省吃儉用地過日子。萬不能生產多少就消費多少,一定要瞻前顧后,以豐補歉,細水長流,留有余地。經驗證明,在光景并不富裕、國家和農民手里基本上還沒有糧食儲備的情況下,只要能夠把不富裕的日子當窮日子過,即使是富日子也要當窮日子過,就會過得比較平穩,過得比較舒暢。根據糧食部的估算,現在保證各方面的基本需要,大體上有4300多億斤原糧就可以過得去,這可以作為我們過日子的底。應當告訴農民,多儲備,少食用,忙時多吃,閑時少吃,有稀有干,糧菜混吃。這樣不僅仍然可以吃飽吃好,而且糧食儲備也可以逐步搞起來。農民只要手里有糧,心里就不慌,這樣苦幾年,就翻過身來了。在今年秋收確實知道糧食比去年增產的情況下,應當比去年更多地劃出一部分牲口飼料和豬飼料,用以增加畜力,增加肉食,同時又增加肥料。除了不吃豬肉的地區以外,各地應當在今后數年之內,因地制宜,分別做到兩三個人一口豬,一個人一口豬,甚至一畝田一口豬。

  三、在農村中繼續實行糧食定產、定購、定銷的辦法,在城市中繼續實行糧食定量供應的辦法。經驗證明,這是解決我國當前糧食分配問題的好辦法。廬山會議確定:1959年度定產為5000億斤原糧,定購為1100億斤貿易糧,定銷為820億斤貿易糧,從1959年起到1961年3年不變;人民公社和生產隊的實際產量超過定產的部分,國家只增購40%。這對鼓勵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和保證國家基本需要來說,都是必要的。

  四、在糧食管理辦法上,中央對各省、市、自治區繼續實行糧食購銷差額管理的辦法。根據定購1100億斤、定銷820億斤的規定,購銷余額為280億斤。除了出口、軍糧和養豬基地的飼料補助共120億斤以外,中央只要80億斤來補充庫存,其余80億斤歸地方。去年各省、市、自治區借用了中央庫存的,今年應當適當歸還一部分。為了保證購銷計劃和差額調撥計劃的實現,各省、市、自治區必須保證完成征購計劃,不突破銷售計劃。

  五、目前正是秋糧生長的決定性季節,又是夏糧征購的重要階段。各地必須千方百計地抓緊秋糧生產,加強田間管理,克服旱澇災害,力爭今年秋糧和經濟作物的大豐收。同時,必須抓緊夏糧征購,力爭完成國家計劃,注意不要買過頭糧。必須抓緊八、九兩個月,在糧食生產和糧食征購工作上,鼓足干勁,堅決反對右傾松勁情緒,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歷次經驗證明,對任何工作,只要抓得緊,抓得實,就一定可以做好。反右傾,鼓干勁,是做好目前糧食工作的關鍵,也是做好全年糧食工作的關鍵。

  附發《一九五九至一九六零年度糧食征購計劃》,望各地按照執行。各省、市、自治區的銷售指標和購銷差額,到今年糧食收成大體定局的時候再行確定。陳國棟同志關于1959至1960年度糧食分配和糧食收支計劃調整意見的報告,中央同意,一并發給各地參考。

  中央 1959年7月31日

  這天上午,毛澤東在他的住處主持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劉少奇、周恩來、朱德、林彪、彭真、賀龍。彭德懷接到毛澤東秘書的電話通知后,走進美廬2樓客廳,見劉少奇等人在座,另一邊坐著黃克誠、周小舟、周惠、李銳,他們幾個人是被召來列席旁聽的。

  上午10點50分,會議開始。毛澤東首先講話,他一開始就有意點明李銳給他寫了信。他說:

  “李銳昨天晚上寫給我的信,已經送與常委看了。”

  接下來,他在講話中系統地說起了立三路線、兩次王明路線、高饒反黨聯盟的歷史情況。他還說到了彭德懷在這幾次路線斗爭中,一直站在錯誤的方面,并舉出了歷史上不少的事例。

  彭德懷插話說:

  “我過去追隨王明、博古路線,到1934年1、2月間,就已經轉過來了,認識到還是由毛澤東同志領導好,這是事實證明了的。這話我向黃克誠談過。”

  毛澤東說:

  “在幾次路線斗爭中,你都搖擺。由于挨了整,心里恨得要死,今后也很難說。”

  彭德懷說:

  “我都61歲了,耳已順了,以后還能有什么呢?”

  毛澤東說:

  “人們說你是偽君子,你歷來就有野心。我66歲,你61歲,我會死在你前頭,許多同志都對你有顧慮,怕難以團結你。”

  他又說:

  “我同你的關系,合作與不合作,三七開,融洽三成,搞不來七成,31年,是否如此?”

  彭德懷說:

  “政治與感情,你是結合在一起的,我沒有達到這個程度。你提得那么高,我還沒有理解,跟不上,掉隊遠。許多歷史事件,我一生無筆記,文件全燒了。對問題認識上有分歧,但不能說感情不融洽。”

  彭德懷接著講了一些往事,想表明他從很早的時候就把毛澤東當作自己的先生,對毛澤東是很尊敬的。他不同意毛澤東說他兩人的關系是三七開。最后,他說道:

  “我認為我同主席的關系是對半開。”

  毛澤東說:

  “還是三七開吧。”

  這次會議連中午都不休息,午飯就是吃包子充饑,一直開到下午5點才結束。

  1959年8月1日,毛澤東主持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繼續進行。參加會議的還是7月31日原來的一班人。會議從上午10點開始。彭真讓李銳做記錄。

  毛澤東的講話,從井岡山到廬山,從軍事到哲學,從馬克思主義到斯大林,從黨的歷史上幾次路線斗爭,到蘇聯的教訓,觀點鮮明地批評了彭德懷。劉少奇、周恩來、朱德、彭真都在其間插了話。有的說:

  “你有大功勞,但全是因為有了毛主席、黨中央,否則,頂多當個唐生智、程潛。”

  有的說:

  “這么多元帥支持你,是由于主席,但換不出你一條心。”

  有的說:

  “幾十年本能反映,自信太高,過分自負,想當個大英雄。”

  一直沉默的林彪發話了,他說:

  “彭德懷同志這回是招兵買馬來的,你是野心家、陰謀家、偽君子。你要拋掉個人的過分自信,拋掉個人英雄主義。只有毛主席能當大英雄,別人誰也不要想當英雄。你我離得遠的很,不要打這個主意。”

  林彪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朱德等人紛紛矚目于林彪。彭德懷正要辯解幾句,林彪搶先接著說:

  “平型關吃了虧,是頭腦發熱,這是任弼時的決定。你那個百團大戰,是大戰觀念。”

  毛澤東對著彭德懷說:

  “你組織性、紀律性很差,你有個說法:只要有利于革命,專之可也。打朱懷冰等,時機緊迫,還可說:‘專之可也’,打百團大戰,為何不先報告請示一下?”

  他轉向眾人,又說:

  “彭德懷同志是資產階級世界觀,不是無產階級世界觀。方法論是經驗主義的,不是辯證唯物主義的。彭德懷同志這個人,是有兩面性的,有革命的一面,也有反革命的一面。在民主革命階段他是積極的,但革命的方法也有錯誤。進入社會主義革命階段就有了變化。他對社會主義也有模模糊糊的認識,要群眾又害怕群眾。9000萬人上山煉鐵的革命熱情,他看成是小資產階級的狂熱性。彭德懷同志這次對時局估計錯了,對自己的威信估計高了,對黨內同志政治水平估計低了。”

  毛澤東盯著周小舟,說:

  “沒有看見?小舟,你上了當,搞合股公司,拉過去了。”

  周小舟哭喪著臉解釋說:

  “我對彭老總說,有意見,應同主席談,但莫起沖突。講了3遍,不能起沖突。”

  毛澤東嘴角浮現出一絲嘲意,說道:

  “你還說不是,散布空氣,無民主自由。我們講了9個月糾‘左’,批判了9個月。你批判的那些,難道超過了我們講的?糾正了,批判了9個月,為什么還搞這一手?其目的在瓦解中央領導,瓦解總路線,以為大批群眾會集合于你們的旗下。”

  周小舟低著頭,無言以對。毛澤東接著說:

  “小舟是否永遠被拉過去?看小舟的態度,這個人不覺悟。‘小資產階級的狂熱性’、‘緊張’,他都接受。‘得失相當’、‘左難糾’,這就是沒有馬克思主義觀點。小舟,你馬克思主義觀點少一點。這是對領導,不是對群眾說的。有些事你不知道,信的目的何嘗不知道?可以原諒,同意綱領不簡單,是氣味相投。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你不知道?我同省委書記,同任何一個人非議過彭德懷沒有?同我講彭不好的,統統擋回去。要當面講,不當面講非英雄豪杰。如羅瑞卿,要當面講。”

  周小舟神色有些不自在,撓撓已經禿頂了的頭,說:

  “聯系過去那些歷史看,我不了解彭總過去如何對抗。同意他的信,是我思想幼稚。”

  毛澤東斷然糾正周小舟:

  “重點在此,思想有共同性!”

  周恩來也說:

  “方向是對總路線進攻,站在右傾立場,信的鋒芒指向總路線。”

  毛澤東重提1935年遵義會議后,林彪寫信要讓彭德懷擔任前敵總指揮,是彭德懷鼓動起來的。林彪見毛澤東又提起了這回事,就插了話,終于說出了24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他說:

  “長征中我給中央寫信要主席、朱總和恩來同志離開軍事指揮崗位,由彭德懷同志來指揮紅軍作戰,這事我并未和彭德懷同志商量,是我自己決定寫這封信的。”

  毛澤東把話題轉到7月14日的信上,他說:

  “彭德懷同志是資產階級在黨內的代言人。這次向黨進攻,是有計劃、有準備、有組織、有目的的。彭德懷同志講‘小資產階級狂熱性’,鋒芒是對著中央的,是攻擊中央,反對中央。彭德懷同志寫那封信是準備發表的,是用來爭取群眾,組織隊伍,用他的面貌來改造黨、改造世界。要修正總路線,另搞一個出來。彭德懷同志那封信的前半部分說總路線正確,毫無感情,全部感情放在后半部分。”

  彭德懷解釋說:

  “我的那封信有些問題考慮得不成熟,如說‘小資產階級狂熱性’,有些問題是帶‘政治性’的等等。但都是出于自己的考慮,事先沒有跟任何人商量過。當時想的主要是看到會議快結束了,寫個信供主席參考,有無價值,請主席斟酌。沒有想過信還要發表。”

  毛澤東說:

  “你這個人有野心,歷來有野心。你說過參加革命做大事,說我是先生,你是學生,這都是客氣話。先生、學生是講集體,勞動人民才是先生。尊敬勞動人民為先生的思想你沒有建立。你要用你的面目改造黨,改造世界。過去因各種原因未得到機會,這次從國際上取了點經(不能斷定)。去年鄭州會議你未參加,武昌會議亂子一出,機會到了,出去考察,回來又到了湖南。”

  彭德懷說:

  “我的問題與國外無關。出國訪問我實在不想去。出訪期間,只是在羅馬尼亞訪問時,為回答對方的提問,就人民公社的所有制問題做過一點解釋。除此之外,在其它國家訪問時,關于中國的大躍進、人民公社問題從未談過。我既沒撈什么資本,也沒有取經。”

  毛澤東說:

  “上海會議重點是批評李富春,捎了你一句。去年八大二次會議我講過,準備對付分裂,是有所指的,就是指你。”

  接下來發言的是朱德。他的發言比較溫和,毛澤東做了一個手勢,他就不講了。劉少奇在發言中批判彭德懷說:

  “根本問題,是自己思想上有一種想法,革命要革的,社會主義要搞的。但如何革法,過這個革命關,社會主義如何搞法,腦子里所想的社會主義與黨是否完全一致,值得考慮。總有些不同,對我們的搞法,總是不滿意。積極要求實現自己愿望,批評人,然后也合作。我們長征中認識,認為你爽直,對同志、友鄰部隊都照顧,感覺政治可靠,也注意政治。一件事感覺不好:會理會議前,你批評軍委,很不守紀律,我聽不下去了。建議打電報,不要這樣講。我要打電報,話都是彭的。寫好電報交彭和尚昆,彭不簽字。不簽字不對,并不勇敢。從那以后,覺得此人不簡單。以后想極力合作,求同一性,差別性少提,但搞不好;同彭這樣的人,難搞成朋友。高崗事件前,對我有七八點意見,有些事同我毫無關系。如一件事,召集華北座談會。賬掛在我身上。另一件事,同去看關向應,關流著淚說:‘彭總,你不要反對毛主席,鬧派別,我是快死的人了。’覺得我沒發表意見,對我不滿。高崗事件前,講了對我很多不滿的話。這種話,我沾不到邊。有些不滿并沒有講出來,延安整風審干,也不滿意我。感覺彭的思想有自己的一套,同意主席講的有野心,要按自己的面貌改造黨和世界。根本問題在此。當面講這些話。”

  彭德懷在會議結束時說:

  “不管會議最后給我做出什么結論,我保證做到3條:1、不會自殺。2、不會當反革命。3、不能工作了可以回家種田,自食其力。”

  這次會議中午也沒有休息,依然是吃包子充饑。

  接著,在傳達常委擴大會議精神的中央委員全體會議上,林彪、周恩來作了長篇批判彭德懷的發言。劉少奇在簡短的發言中說:

  “彭德懷同志發生這樣一件事情,不是偶然的。1945年彭有篇檢討,談到黨內發生錯誤路線時,他要跟著走一段,但走不到底。有同志說,他有魏延的反骨,他有異己性,總是有刺,有時候就發牢騷,就罵。毛主席看出他的問題,這次在常委會上,毛主席講,你這個人就是要鬧分裂的,去年5月講防止黨的分裂,就是指彭德懷同志。說,這個人那么難于合作。主席講三七開,是這樣講的:一二三次反‘圍剿’是合作的;長征中反張國燾,除個別問題外,基本是合作的;解放戰爭時,基本上是合作的;抗美援朝,除開有些問題外,基本合作的;整個8年抗戰是不合作的,有些時候是合作的。彭德懷同志有可能改造過來,他有動搖性。他這次要算大躍進的總賬,不講就不講,一講一大堆。因此這次對他算總賬,很有必要。”

  8月1日夜,毛澤東將他在7月29日批示3篇報道及批語批給王稼祥,又寫了一封信,他寫道:

  稼祥同志:

  此件(指赫魯曉夫1959年7月在波蘭講話時攻擊人民公社的材料——筆者注)請看一下,有些意思。我寫了幾句話,其意是駁赫魯曉夫的,將來我擬寫文宣傳人民公社的優越性。一個百花齊放,一個人民公社,一個大躍進,這三件,赫魯曉夫們是反對的,或者是懷疑的。我看他們是處于被動了,我們非常主動,你看如何?這三件要向全世界作戰,包括黨內大批反對派和懷疑派。……

  8月1日晚10時,毛澤東給周小舟寫了一封信,并附上《昭明文選》卷10中的《邱希范與陳伯之書》。

  陳伯之是南朝齊梁間人,目不識丁,少時臂力過人,干點偷禾盜船的勾當,被人割掉一只耳朵。時逢亂世,曾任齊江州刺史,后降梁武帝,不久謀反失敗,渡過長江投奔了北魏。4年后,梁武帝的弟弟臨川王蕭宏讓他的記室邱希范寫了一封信給陳伯之,這就是有名的《邱希范與陳伯之書》,陳伯之接信后重新歸降梁主。

  毛澤東在信中寫道:

  周小舟同志:

  “迷途知返,往哲是與,不遠而復,先典攸高”,幾句見邱遲與陳伯之書。此書當作古典文學作品,可以一閱。“朱鰭涉血于友于,張繡剚刃于愛子,漢主不以為疑,魏君待之若舊”,兩個故事,可看注解。

  毛澤東 8月1日夜10時

  如克誠有興趣,可給一閱。

  8月1日深夜,田家英來到180號院,衛士引著他登上2樓,他一進門看見毛澤東就哭了,“哭得很厲害”“放聲大哭”,腿也軟了,衛士勸不住。毛澤東只好離開沙發過來勸,也勸不住。田家英哭著說:

  “主席,我年輕,沒經驗,上當受騙了。”

  他一邊流淚,一邊檢查,一邊揭發。毛澤東一支接一支吸煙,臉色凝重,并無驚愕、震怒之類的聲色,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原來,田家英曾經多次和水電部副部長、毛澤東的兼職秘書李銳談話,他的話后來被李銳稱之為“危險的交心”,李銳是這樣記述的:“田家英說,在他離開中南海的時候,準備向毛澤東提3條意見:一是能治天下,不能治左右。二是不要百年之后有人來議論(這是我們不止一次談論過的赫魯曉夫做秘密報告之事)。三是聽不得批評,別人很難進言。第3條他感觸最深,談過反右派前夕的一些情況。我們都感覺毛澤東對經濟建設太外行,去年不到前臺來指揮就好了。他還講過這樣一副有針對性的對聯:隱身免留千載笑,成書還待十年閑。我們都認為,毛澤東不如總結中國革命經驗,專門從事理論著述為好。”

  這一次,田家英把自己講的話檢討了出來,把別人講的揭發了出來;會上談的說一遍,會下議論的也交代了出來,諸如:“好大喜功,偏聽偏信”,“到了斯大林晚年”,“獨斷專行”,“有些像鐵托”,“錯誤只有錯到底才知道轉彎,一轉就是180度”。

  毛澤東用力將煙頭擰滅在煙灰缸里,輕輕嘆口氣,說:

  “唉,莫哭,莫哭了。你還年輕,要振奮精神,繼續搞好工作。”

  他送走田家英,不停地踱步,橫在面前的那堵墻,終于坍塌了一塊墻角。

  后來有人懷疑田家英和彭德懷有聯系,經調查,他與彭德懷并無聯系。毛澤東在一個發言材料上批道:

  “這是挑撥,秀才還是我們的。”

  這個批示保護了田家英,田家英又向毛澤東做了檢討,得到了毛澤東的諒解。毛澤東對田家英說:

  “照樣做你的秘書吧。”

  欲知廬山會議上的事態如何發展,且待下一章詳細敘述。

  東方翁曰:毛澤東在寫給周小舟的信中引用典故勸他“迷途知返”,這本是愛護部下的一番良苦用心,卻被一些人污蔑為玩弄封建君主一類把戲。真是豈有此理!難道眼看著自己的同志沿著錯誤的道路滑下去而不規勸,才是應該的嗎?田家英不是也犯了同樣的錯誤嗎?但他知錯能改,認真檢討,就得到了毛澤東的諒解。毛澤東說:“照樣做你的秘書吧。”難道這也是什么把戲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往往是反毛者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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