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愛邢燕子
如果問埃隆·馬斯克、杰夫·貝佐斯、伯納德·阿諾特、比爾·蓋茨、沃倫·巴菲特、馬克·扎克伯格、鐘睒睒、馬云、馬化騰、李嘉誠等資本家,僅考慮忠誠度、工作態(tài)度、開拓精神、奉獻精神,控制專業(yè)技能因素,他們會選擇什么樣的人當員工,是馬克·洛爾、孫達爾·皮柴、湯姆·魯特利奇、唐駿、霍建寧、張小龍或者小崗村那18個暗中包產到戶的村民?還是斯達漢諾夫、王進喜、陳永貴、郭鳳蓮、宋立英、賈進才、王宏斌、吳祖太、李茂德、楊貴、任羊成、申明信或者邢燕子?如果資本家們圖像清晰,了解情況,他們一定會優(yōu)先選擇斯達漢諾夫、陳永貴、王宏斌、楊貴與邢燕子等人。馬克·洛爾、孫達爾·皮柴等“打工皇帝”是在企業(yè)已有相當規(guī)模之后才加入的,他們沒打過白手創(chuàng)業(yè)的逆風仗,相信資本家們也希望麾下能有一批拿著他們的初步規(guī)劃與略等于無的投資,將一幫技能低下、形同散沙的員工錘煉成戰(zhàn)無不勝的堅強團隊,在險惡的環(huán)境中開辟新天地,創(chuàng)造出巨額財富,自己卻終生領著微薄的收入,根本不考慮跳槽或者單干,活到老干到老的忠實職員。王進喜、陳永貴、楊貴、王宏斌與邢燕子等人就是這樣的勞動者,他們托起了沉淪百年的東方紅日,他們堅信自己正在從事的解放全人類的事業(yè)擁有最美好的前途,這樣的人誰不尊重誰不愛!
現(xiàn)在很少提邢燕子了,知道怹老人家的不多。1958年,17歲的紅二代、官二代邢燕子中學畢業(yè)后,回到寶坻縣司家莊村建設新農村,那里是遍地鹽堿灘的窮山惡水。知識青年邢燕子帶領村里的婦女與老弱病殘組成“燕子突擊隊”,苦干加巧干,努力發(fā)展生產,凜冬來臨,地閑人不閑,弱勞動力們破冰打魚,編葦簾子,“燕子突擊隊”的人均收入很快追平甚至超過壯勞動力,成為司家莊村的現(xiàn)金牛,現(xiàn)在司家莊村的良田全是邢燕子帶領村民們改造出來的,那兒成了有志氣、有骨氣的魚米鄉(xiāng)。初到司家莊村的邢燕子手里只有中央政府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號召,以及毛澤東在1955年的指示“農村是個廣闊的天地,在這里可以大有作為”,一切財富都是她帶領村民們從鹽堿地里淘出來的。憑著勤勞進取、勇于開拓、嚴格執(zhí)行上級指示的精神,邢燕子在中國工業(yè)化進程中的農村經濟最困難時期成為“發(fā)奮圖強,扎根農村,大辦農業(yè)”的青年典型,邢燕子這樣的人誰不尊重誰不愛!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邢燕子的父母兄弟都有“鐵飯碗”,只要她愿意,也能吃上旱澇保收的財政飯,邢燕子思量的是要讓全天下所有人都“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yǎng)”,她追求的天下大同,起點便是帶領司家莊村奔小康。邢燕子奮斗幾十年,官至天津市委副書記,趨近封疆大吏了,三致千金對她不是什么難事,她始終牽掛的是帶領大家致富,薄飲食,忍嗜欲,節(jié)衣服,與群眾同苦樂,邢燕子這樣的人誰不尊重誰不愛!
尼德蘭人民正面硬剛第一個日不落帝國,與阿涅彌伊結盟,從波塞冬手中搶出大片平原,將鹽堿灘改造為萬頃良田,在他們身后,是一座座風車、農莊與工廠。因為一卷《獨立宣言》,弗吉尼亞州等老殖民地的紅脖子們將腳下的土地視為生命所系,以血汗耕耘;《宅地法》頒布后,邊疆人駕著馬車一路向西,開拓亙古荒原;無論總統(tǒng)府被刷得有多白,肯塔基的槍手也要將侵略者趕回北方去。多年戰(zhàn)亂后的中國,百廢待舉,強敵環(huán)伺的人民亦耕亦戰(zhàn),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邢燕子僅憑中央一個指示,帶領窮村解決了溫飽問題,危險中有為的人群與自由土地上的自由人民結鄰,那是多么美麗的場景。奧倫治親王菲利普·威廉為首的“貴族同盟”與美國總統(tǒng)喬治·華盛頓、托馬斯·杰弗遜、亞伯拉罕·林肯、西奧多·羅斯福心目中的理想國民都擁有邢燕子那樣的精神,邢燕子這樣的人誰不尊重誰不愛!
20世紀下半葉的中國人將一切都獻給了工業(yè)化,能說的,暫時不能說的,全做了,農民過著與城里人有“九天九地”之差的生活為工業(yè)化提供積累,城鎮(zhèn)居民加工不加薪勒緊腰帶加油干,是為了避免過去一百多年苦難的重演。中國人民志愿軍在水門橋遭到美軍的降維打擊,三支小分隊的成功爆破仍然沒能阻止美軍突圍,有什么技術打什么仗,沒見識過工業(yè)強國生產能力與投送能力的志愿軍連新戰(zhàn)法的思路都沒找到,美軍給中國人普及了一次工業(yè)化重要性的教育。隨著中蘇交惡,蘇聯(lián)停止追加工業(yè)資本與技術,中國又出現(xiàn)糧食危機,進入了最困難的時期,陳永貴、楊貴、邢燕子一干勞動者不等不靠,堅決執(zhí)行中央指示,有條件要上,沒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上,出乎上級意料地完成了任務,中央由此總結出發(fā)動民眾、群策群力推動經濟發(fā)展的新思路,帶領全國人民走出絕境。1983年,90高齡的梁漱溟站在毛主席故居前,眼中溢出悔恨的淚水,毛澤東從來沒有忌恨過他,他們都熱愛人民,毛澤東看得更遠,考慮得更多,壓力也更大,擔當生前事,留待后人慢慢理解。1964年,毛澤東邀請邢燕子參加他的七十一歲壽辰宴會,與他坐在一起,同桌的有彭真、陳永貴、錢學森、王進喜、曾志等人。王進喜、陳永貴、邢燕子這樣的人誰不尊重誰不愛!
我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很少宣傳邢燕子了,暗中分田單干的小崗村反而得到大力扶持與廣泛宣傳,日本政府都扶持過小崗村,小崗村還是遠不如走集體主義道路的南街村,贏得嘲諷聲一片。我相信,中央政府渴望現(xiàn)在能夠大批涌現(xiàn)王進喜、陳永貴、邢燕子、王宏斌那樣的黨員干部,給那些壟斷經營暴利行業(yè)卻時不時交出虧損年報的國企每家派幾個,再多分配幾個給那些拿著有中國人民解放軍背書的金融牌照卻被國際財團當猴耍還經常鬧出丑聞的金融國企,多些邢燕子似的黨員干部,財政少貼錢,中央少麻煩。我深知,資本家與希望在私有化國有資產過程中發(fā)家的官員不愿意宣傳王進喜、陳永貴、邢燕子、王宏斌這樣的人,如果全民所有制與集體所有制經濟能夠經營好,哪還有他們占公家便宜撈油水積累原始資本的機會?特別是在改革開放時代證明集體經濟威力的王宏斌與郭鳳蓮,至今仍帶領鄉(xiāng)親們走在金光大道上,他們時刻都在打資本家的臉,被資本主義國家成功洗腦的學者的臉更是被打得腫起多高。但是,資本家們嘴硬體誠實,他們中意的兒媳就兩條特質,身家對等與具有實干開拓精神,體貌還在其次。正室是掌家的,難道要找個頭腦空空、游手好閑、膚白貌美的大長腿,與逆子各耍各的,比賽誰更能敗家?總得有個能干的兒媳將家族富貴傳承下去吧!資本家們選兒媳實際是在尋找富二代中的邢燕子,人人都愛邢燕子!
公有制經濟的管理有很多需要改進之處,私有制經濟的弊端更多,中國的工業(yè)化與人民福利提高主要靠公有制經濟。農村包產到戶的原因不僅是有些公社效率低下養(yǎng)懶人,經歷美國與蘇聯(lián)十幾年的全面封鎖,資本主義陣營向中國敞開了半扇門,那時的中國就是想一口吃成個胖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四三計劃”與“八四計劃”引進大量西方技術與裝備,合理化了中國的經濟結構,與之配套的是中國在1970年代初期啟動了改革開放。誠如溫鐵軍所言,買買買耗盡了新中國二十多年積累的財富,中央政府為擺脫財政危機,將土地經營權重新還給農民,讓農民自己負擔需要巨額資金維持的農村社會福利保障,那是中央的不得已之舉。私自包產到戶的小崗村的自然條件再差,也比大寨好,田地少,大寨人就在山上造田,鹽堿地不長苗,司家莊村村民就改良鹽堿地,兩個村子都成了產糧大戶,沒有他們的苦干,小崗村等歉收地區(qū)吃的返銷糧從哪來?小崗村村民父子間兄弟間都不能合作搞生產,非得分開干,才會出力,集體勞動時,牛圈的糞肥幾年都沒人鏟,單干了,連牛圈的土都鏟走幾層,他們不適應工業(yè)化時代分工協(xié)作日益深化的生產方式,就算是在流水線上當人肉機器,這些村民都不合格。如果說是瞎指揮的干部傷了小崗村村民的勞動積極性,大寨、司家莊村的村民不也生活在同一個時代同一片土地上?看看陳永貴、楊貴、王宏斌與邢燕子帶過的農民,他們自己都辦起規(guī)模工業(yè)了。無產階級中的流氓,農村的二流子也想身邊多一些陳永貴、邢燕子這樣的人,如果人人都如同他們那樣懶饞刁,好人不夠用了,他們坑誰去?王進喜、陳永貴、楊貴、王宏斌與邢燕子這樣的人誰不尊重誰不愛!
梁漱溟、盧作孚、晏陽初從事鄉(xiāng)村建設運動時沒碰到陳永貴、楊貴、王宏斌與邢燕子這樣的人,這些人的父輩被他們視為麻木不仁的落后農民,需要教化,農民也沒有真的把他們當自家人,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趕什么時髦。梁漱溟、盧作孚、晏陽初聲稱要少談點主義,多做點能立即產生效果的實事,他們倡導如同細菌那樣潤物細無聲地慢慢改造社會,認為炸彈的破壞性太大,他們相信社會總會變好的。他們沒認識到人民的力量,梁漱溟寧愿多花些時間感化韓復榘那樣的軍閥,盧作孚被評價為“善于攀附”,晏陽初更愿求助于美國資本家與教會,黑暗的現(xiàn)實讓他們屢屢碰壁。中共讓中國人民擁有了全國的資產,天下真正成了天下人的天下,中國人民感覺執(zhí)政的中共是自家人,有恒產者有恒心,安下心搞建設,涌現(xiàn)出了陳永貴、楊貴、王宏斌和邢燕子這樣的人。中國人是勤勞智慧的民族,不患寡患不平,責權利清晰了,他們知道怎么干,多談主義、理清生產關系、澄清吏治才是務實之舉。農業(yè)必然走向規(guī)模化、集約化經營的道路,如果有人趁機兼并土地,當上地主,中國在資本與土地向私人集中的雙重夾擊下,將無可避免地走向新一輪治亂輪回,這一點已被歷史多次證實,不贅言,在農村發(fā)展公有制經濟是中國最正確的選擇。我預計,發(fā)展縣域經濟與建設新農村的短板將是沒有一支過硬的三線以下城市與農村公務員隊伍,如同老板們那不能支撐夢想的腰子,不及時改進,一切設計都會成為泡影。王進喜、陳永貴、楊貴、王宏斌與邢燕子等干部的出現(xiàn)不是中共有計劃地批量培養(yǎng)出來的,而是共產黨的思想建設與中國傳統(tǒng)結合后的偶然產物,是不完備的人民民主制度在中國結出的第一批碩果,現(xiàn)在這類人很少,證明人民民主制度還沒有發(fā)展成熟。正因為少,所以彌足珍貴,社會的每次進步都不會一蹴而就,進兩步退一步的革命需要更多他們那樣無私的人,斯達漢諾夫、王進喜、陳永貴、郭鳳蓮、宋立英、賈進才、王宏斌、吳祖太、李茂德、楊貴、任羊成、申明信、邢燕子這樣的人誰不尊重誰不愛!
邢燕子,原名邢秀英,天津人,中共黨員。1941年,邢秀英出生于北京,北京古稱燕京,境內有燕山,還在干地下黨的邢雨飾為剛降臨的女兒取小名燕子。1959年,唐山地委書記馬力建議她改名為邢燕子。文革后,邢燕子一度遭到沖擊,最后認定邢燕子是黨培養(yǎng)出來的,邢燕子逐漸退出政治舞臺。本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并非王謝堂前燕,翠掩重門,燕子歸來依舊忙,繼續(xù)她社會主義建設者的生涯。晚年的邢燕子人退心不退,經常親臨防洪、治污一線搶著干,她的一生是無私奮斗的一生。即使邢燕子是無神論者,手持玫瑰花的天使仍會簇擁著她到天堂參觀考察,天使們奉了圣母瑪利亞的旨意:“凡是不斷努力的人,我們能將其搭救。”
二〇二二年七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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