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評韓德強的唯心主義歷史觀
早就想寫一篇批評韓德強先生錯誤觀點的文章,但苦于沒有時間,看到這么多的叫好聲,讓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得不簡單地談談我的觀點。
1.什么是資本主義社會?韓先生說了馬克思的兩個定義。但最重要的一點他沒有提到,那就是資本主義社會是一個商品生產高度發達的社會,人們生產的目的主要不是為了自己直接去消費自己的產品,而是為了市場交換,從而取得利潤。拿這個標準看,中國過去就是封建社會,即一個自給自足的社會。在這個社會里,當然有商品生產和市場交換,但在當時的國民經濟中不是主流的地位,因此不能說是資本主義社會。當然,無論是奴隸社會,還是封建社會和資本主義社會,它們都是私有制占主導地位的社會,都有市場和交換,在這個意義上,說過去一直是市場經濟體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們不能因為這一點就否定它們之間的本質區別。否定地主和資本家之間,工人和農民之間的區別,甚至把農民革命與無產階級革命說成是同一個東西,把農民起義所建立的新的封建政權和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社會混為一談,是非常可笑的和十分有害的。
2.誰是創造歷史的根本動力?在馬克思以前,人們沒有一個正確的歷史觀,普遍地把一部人類的歷史說成是帝王將相的歷史,是上天派他們到世界上來拯救受苦受難的大眾的歷史。在那里,人民大眾是無足輕重的,重要的是那些所謂的“救世主”。馬克思把這個案翻過來了,認為人民是歷史的主人,是創造歷史的根本動力。現在,又有人出來說,馬克思主義的歷史觀是不全面的,正確地說法應該是“英雄和人民群眾一起創造歷史”。這個觀點頗能迷惑人,甚至有人稱之為“歷史觀的革命”!可是我要問:“英雄”是一個可以同“人民”并列的概念嗎?我認為你的回答應該是否定的。否則你必然主張“英雄”就是上天派到人間來的救世主。馬克思主義并不否定英雄(這里主要指領袖級的人物)對于人民斗爭的巨大作用,相反,十分重視這種作用,這從列寧對于領袖的定義中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但是并不認為英雄可和人民“并列”,這是因為:第一,領袖是從人民的革命斗爭中成長起來的,而不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賜于人民的。第二,領袖所代表的是人民的意志和利益,而不能是他(她)自己的意志。第三,當領袖脫離了人民,不能代表人民利益的時候,他(她)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能了。第四,人民的斗爭一定會產生出自己的一批又一批的領袖人物。當然領袖的水平有時相差很大,對于革命斗爭來說,頂尖級的領袖的出現是不多的。有無頂尖級領袖對于具體的事業成敗關系極大,但不會大到影響歷史發展的總趨勢。因此,歸根結底,是人民群眾創造歷史。如果我們相信所謂的“共同創造”論,我們就只有等待上天垂憐,等那個“英雄”出世再爭取自己的權利了。
3.“馬克思是資本主義的首席經濟師”!這恐怕是韓先生最“偉大”的發現了。根據呢?據說是馬克思從“歷史進程的角度充分地肯定資本和資產階級的進步作用”,這樣,“在馬克思對資產階級歷史作用的肯定中,一切被剝削、被壓迫、被殺戮、被擄掠者的生命和尊嚴消失了,一切道義、情感、理想消失了,剩下的是冷冰冰的‘現金交易’和‘歷史規律’。共產主義不再是勞動人民對于無階級社會的向往,而是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時的必然產物。在這一自然歷史進程中,拿破侖和波拿巴,俾斯麥和希特勒,英雄和流氓,都成了歷史合力的不同分力,都將匯合到共產主義的洪流中。”
從以上這些話可以可出,韓先生認為馬克思是不正確的,正確的該是誰呢?按照他的偉大的邏輯,應該是那些把“資本和資產階級”罵得狗血淋頭的人。這樣的人在馬克思以前就大大地存在,在馬克思以后也如漫天繁星。可是,不幸的是,一百多年來,勞動人民并沒有把這些人的“罵”辭作為自己進行革命的指南,而是選擇了那個“資本主義的首度經濟師”的理論;不幸的是,資本主義在這些人這些年的罵聲中巋然不動,倒是那個“資本主義的首度經濟師”成了“資本和資產階級”的最恐懼的死敵。馬克思成了“資本主義的首度經濟師”,成了資本主義的衛士了,勞動人民今后要獲得解放看來要指望韓先生起勁地罵資本主義了。你相信嗎?
肯定資本主義在歷史上的進步作用就會導致“一切被剝削、被壓迫、被殺戮、被擄掠者的生命和尊嚴消失了,一切道義、情感、理想消失了”嗎?這是什么邏輯!如果我們的社會學家在其著作中分析說犯罪有其一定的社會根源,我們能說他(她)是為罪犯辯護嗎?如果有領導表揚韓先生,是不是就能說韓先生沒有不足之處呢?資本主義在摧毀封建所有制關系和封建觀念方面的進步作用,在發展社會生產力方面的進步作用難道不是人所共知的事實嗎?為什么馬克思說出了一個事實就那么令韓先生反感呢?
不過,我認為韓先生還是說對了一句話,那就是馬克思的“冷冰冰的”“歷史規律”。當然,照韓先生的意思,他是不贊成“冷冰冰的歷史規律”的,他所贊成的“歷史規律”應該是“暖烘烘的”或是“充滿人情味的”,也許我這種表達不準確,總之應該是和“冷冰冰”相反對的那一種。可是,我們知道,凡是能稱為“規律”的東西,都是不以人的主觀愿望為轉移的,是不帶感情的。“冷冰冰”也好,“暖烘烘”也罷,都是人們自己的感覺罷了,與那個“規律”本身是無關的,是不應當受到指責的。就拿馬克思所揭示的“歷史規律”來說,人們的感覺恐怕也不全是“冷冰冰的”。當馬克思宣布資本主義的歷史合理性的時候,資產階級一定會感到“暖烘烘的”,而韓先生的感覺是“冷冰冰的”,而當馬克思宣布“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同樣是不可避免的”時候,資產階級就不只是感到“冷冰冰”了,而是深感恐懼,與之斗爭了,而勞動人民(包括韓先生在內)也不只是“暖烘烘”而已,而是熱血沸騰,斗志昂揚了。
近十多年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處于低潮,人們都在反思。在反思中有各種各樣的觀點出現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事實是大部分的這種反思并沒有什么真知灼見,我們至多把其看成是一促開闊思路的東西也就罷了。如有的把火發在一些國家共產黨的前領導人身上,說他們是叛徒,是修正主義;有的怪帝國主義的和平演變;有的就把原因找到了毛澤東、列寧甚至馬克思的身上。比如韓先生就是一個,說什么修正主義的出現是因為馬克思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學說有問題,說資本主義在一些社會主義國家復辟是因為馬克思錯誤地劃分了人類社會的階段等等。大家想一想,這是不是唯心主義的歷史觀呢?他把馬克思看成了主宰社會發展上帝一類的神了。在韓先生看來,只要馬克思當時變換一種說法就不會有后來的修正主義了,資本主義也沒有存在的根據,或許早就滅亡了。也許,讓我們忘掉馬克思列寧和毛澤東,今后只記住韓先生就行了,因為在他那里,是沒有資本主義的活路的。而資本主義死了,我們不就幸福了嗎?哇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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