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主義:由人的本質看社會主義本質

——兼評劉永佶老師的“社會主義本質”概念

古月清華

[內容提要] 本文試從“人的本質”來分析“社會主義本質”。社會主義是人本質發展的一個階段，社會主義本質是社會主義從理論到運動和制度的內在一般關系。人的本質是勞動、需要、交往和意識的內在統一，勞動是其核心要素。勞動者是人本質核心要素的體現者。社會主義的本質，是勞動者在爭取確立、完善公有制和民主制的進程中實現其社會主體地位和個體自由發展。社會主義的實現，就是勞動者個人主義的升華和實現。

[關 鍵 詞] 人的本質；勞動者；社會主義本質

社會主義本質是人本質發展中的一個環節，是社會主義從理論到運動和制度的內在一般關系，是對社會主義理論、運動和制度的內涵的高度概括。鑒于此，本文試圖從“人的本質”出發來分析和界定“社會主義本質”概念。

一、社會主義是人本質發展的一個階段

社會主義是人本質發展的一個階段，是人類在其創造的工業文明中自由發展的必要形式。它的出現并由理論向運動及制度的轉化，是源于人的本質和人的自由發展。雖然我們在馬克思的著述中，很難找到他關于人是什么的定義式答案，但他明確地將勞動視為人類社會活動中的首要方面或因素，并認為需要、交往、意識同樣也是人類社會活動的必要因素。這些內容比較集中地體現在他與恩格斯合著的《德意志意識形態》、《共產黨宣言》和他本人寫的《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等著作中。關于人的本質概念，是人的各要素內在聯系的概括，是其在抽象意義上的集中體現。勞動、需要、交往和意識，是人存在和發展的四大要素。人的存在和發展，不僅不能缺少這四要素，而且不能缺少其中的任何一個要素。這四個因素又不是也不可能是平行關系，其中必有一個核心要素，其他三個要素圍繞這個核心，其內在的統一，就是人的本質。筆者認為，這個核心要素就是勞動。勞動是使人從動物界的一般形成人的特殊的本質性活動，也是改變動物的需要為人的需要，進而滿足這種需要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人們相互交往，并形成意識。人的勞動是為了滿足其需要而進行的有意識的社會活動。需要、交往和意識都是勞動的必要條件和因素。所以，人的本質，就是勞動、需要、交往和意識的內在統一，勞動是人的本質的核心。人的需要、交往和意識，都統一于勞動。勞動不僅是人類總體生活的核心，更應是個人生活的核心。

人類歷史，就是以勞動為核心的人本質的發展過程。勞動的發展同時也就是勞動的解放，它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勞動者的素質和勞動能力，二是勞動者所處的社會關系。勞動能力或曰生產力，只是人本質各要素統一的體現，它的發展，也是人本質各要素矛盾演化的結果，這是表與本的關系。生產力的發展，或曰勞動的解放，不僅是人以其勞動突破自然界的限制，也是人類社會經過斗爭而調整其關系的限制。從這個意義上說，勞動解放即勞動者的自由發展是人類永恒的主題。從奴隸、農奴到農民、雇傭勞動者，這是階級統治社會中勞動解放的里程碑。因此，勞動者不是“生產要素”、“人力資源”或“人力資本”，而是人，是人類文明的主體，他們要求人的權利和地位，要求自由、平等和民主，要求成為社會的主體，成為社會的主人。幾百年來，社會主義運動從初級到高級演進，這是勞動解放的主線，并取得了巨大成就。雖然從總體上看，今天的世界仍是資本統治占主導地位，但與200年前資本統治確立時相比，雇傭勞動者的地位已經有了重大改變。這是量的變化，但量變的進一步積累，必然導致質變。勞動解放是勞動者素質技能提高和社會變革運動的內在統一，社會主義理論和運動必須充分注意這二者的統一性。一百多年來的社會主義理論和運動的經驗表明，“惟生產力論”者只注重物質生產力的發展，忽視勞動者素質技能的提高，忽視社會變革對勞動者素質技能提高的促進作用，以為社會主義只是比資本主義更有助于生產力發展，這種片面觀點不僅貽誤了社會變革，也嚴重阻礙了勞動者素質技能的提高，從而延滯了社會主義運動的進程，又反過來抑制了生產力的發展。這是對社會主義的誤解，也是勞動解放的絆腳石。蘇聯解體與東歐劇變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只有破除“惟生產力論”，才能使社會主義從理論、運動和制度上擺脫資本主義的誘拐與侵蝕，走向健康之途。

社會主義作為理論，不僅是對資本主義的批判和否定，更是勞動者自由發展的理論，二者的統一性就在于勞動解放。只有不斷提高素質技能的勞動者才能批判和否定資本主義，也只有在對資本主義的批判和否定中，才能不斷提高勞動者的素質技能。勞動者素質技能的提高是其自由發展的內在要求，也是社會主義的根據。社會主義理論并非馬克思一家，馬克思是一個社會主義者，馬克思的理論是社會主義理論的一個部分、一個階段，社會主義理論也并非只是以馬克思的理論為指導的。但只要是社會主義運動，就有其一般的共性，這就是勞動解放的組織和社會變革運動。社會主義運動是資本統治及其與封建統治、集權官僚制統治結合形成的社會矛盾的必然產物，是人類近、現代以來歷史發展趨勢的體現。社會主義運動的基本條件，也是基本點，就是對勞動者的組織，使其形成變革社會的勢力。社會主義運動的組織以雇傭勞動者的工會、政黨，以及其他社會團體的形式存在，其中政黨是最高層次、最具組織性的形式。在整個社會主義運動中，勢力最大，堅持時間最長的，還是由馬克思學說所引發的社會民主黨及其分化出去的共產黨這兩大派系。它們的分歧甚至分裂，只是在社會主義運動的路線、策略等方面，在總的目標即反對和否定資本統治上，兩者是一致的。近一個世紀以來，社會民主黨堅持其對資本統治的“和平演變”路線，即利用資本統治制度下勞動者對勞動力的所有權，以及由此派生的從事政治活動的部分權利，有組織地與資本統治斗爭，從經濟到政治，再到文化領域，逐漸地擴展勞動者的人權和經濟、政治權利，特別是在反法西斯的斗爭中，社會民主黨和共產黨人發揮了相當重要的作用，從而提高了社會地位和聲望，不僅爭得了合法地位，而且在議會和政府選舉中不斷增加席位，以致上臺執政。雖然這并未改變資本統治制度，但也在政策、法律等方面給資本統治以強有力的制約。人權、福利、民主的進步已深入人心，成為現代勞動者利益的重要組成部分。社會主義運動就在這種漸變中發展著。而蘇聯、中國等國家的共產黨通過武裝革命奪取政權，已經將社會主義運動制度化，但這仍應屬于社會主義運動的范疇，其社會主義制度仍是初級的，甚至是粗陋的。蘇聯、東歐的劇變也說明了這一點。當這些國家的制度退回到以資本統治為主導時，社會主義勢力及其運動并未消失，而是以新的形式保持并堅持斗爭。中國目前所進行的改革，仍是在堅持初級社會主義制度前提下的社會主義運動，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遇到的阻力也是前所未有的。

總之，機遇與挑戰并存。只要人類還依靠勞動而生存，勞動者還在不斷地提高自身素質并要求自由發展，由勞動者所聯合的社會主義運動的勝利，即社會主義制度的確立和完善，就是必然的。

二、社會主義是勞動者個人主義的升華和實現

筆者認為，個人主義并不是資本主義的專利，它同時也是埋葬資本主義的武器。社會主義是勞動者個人主義的升華和實現。

起初，個人主義是作為封建主義的否定而提出的。雖然資本主義是從個人主義衍生出來的，但是早期的個人主義，卻是立足于受封建統治的農民、農奴、零售商、手工業者和有產業的清教徒等下層人的立場上，以反對封建統治為目的的，其突出的代表是洛克和盧梭。洛克以“勞動”作為其經濟思想的出發點，并以此來反對封建統治。他在《政府論》中提出了“生命、自由和財產的自然權利”，這個“自然權利”的基礎就是個人的自由勞動，并根據勞動來享受勞動的成果。他主張“私人占有”，即勞動者通過勞動將土地及其上產出物變成自己的私有財產，這是對封建統治權的否定。而由此得出的個人主義，就是以“個人勞動為基礎的私有制”的意識形態。所以，以洛克為代表的早期個人主義者，是“以勞動為基礎的私有制”的勞動者的個人主義者。啟蒙運動中盧梭的“天賦人權”論又對個人主義做了進一步延伸。他說，人與人“生來是平等的”，而且都有自然的對自由的追求，人的基本關懷就是對自己生存的關懷，即“人性的首要法則就是要維護自身的生存，人性的首要關懷就是對于自身的關懷?！盵2]（P7）自由是天賦的權利，是不可侵犯的，不應放棄的，“放棄自己的自由，就是放棄做人的資格，就是放棄人類的權利，甚至就是放棄自己的責任。對于一個放棄一切的人，是不可能有任何補償的。這樣的一切棄權是不合乎人性的；而且取消自己意志的一切自由，也就取消了自己行為的一切道德性?！盵2]（P13）以個人為本位，以個人的存在和自由為出發點和歸結點，這是個人主義的基本內容。這最初的個人主義，雖然是早期資產階級的意識，但卻是以“全體個人共同的主義”的形式出現的。它的基本內容是個人自由、個人選擇、個人競爭、個人平等、個人自立、個人隱私、個人思考、個人表現和個人生命的權利。

從啟蒙思想家到休謨和斯密，乃至現代的哈耶克，都不否認個人與社會的聯系，但他們在方法上都有一個共同點，即否認個人的階級性，因而試圖論證一種全體個人都信從的個人主義。由于“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和資本制度，個人事實上已經分化并成為了資本的附庸：或是成為“資本的人格化”即資本所有者，或是成為由資本購買的勞動力使用權的所有者即雇傭勞動者。這樣，個人主義也分裂為兩種，一種是以勞動力所有權為根據的個人主義，另一種是以資本所有權為根據的個人主義。后者是對前者的否定。但這兩種個人主義又同時存在于資本主義社會中，其對立和統一構成資本主義文化及經濟的基本矛盾，同時也體現著資本主義的本質。資本主義是資本所有者個人主義的實現，社會主義是雇傭勞動者個人主義的實現。這兩種具體的個人主義，是對抽象的個人主義的否定。由于資本所有者的個人主義在先并且居于統治地位，勞動者從其個人主義出發，為了自己的個性、人格、自由，就必須反對資本所有者的個人主義及其統治的制度。經過長期的努力和斗爭，隨著他們素質技能的提高，勞動者將逐步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并由此而達到對資本所有者個人主義的否定，這也就是社會主義即勞動者個人主義的實現。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所指出的：“在資本主義社會里，資本具有獨立性和個性，而活動著的個人卻沒有獨立性和個性。而資產階級卻把消滅這種關系說成是消滅個性和自由！說對了。的確，正是要消滅資產者的個性、獨立性和自由?！盵3]（P266）可見，所謂資本所有者的個人主義，實質上只是具有獨立性和個性的“資本”的“主義”。當“階級差別在發展進程中已經消失而全部生產集中在聯合起來的個人的手里”[3]（P273）的時候，就是勞動者個人主義實現的時候，也即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相區別的本質特征。正如馬克思所說：“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盵3]（P273）

三、社會主義本質的新概括

“社會主義本質”概念，是社會主義理論所要反復探討和論證的，也是在不斷運動中實踐、驗證和充實，并集中體現于制度的建立和完善過程的核心內容。同時，“社會主義本質”又是一個總體的概括，規定它時必須充分考慮到社會主義理論、運動、制度的統一，和它所包含的社會大系統的三個層面即經濟、政治、文化。據此，筆者認同中央民族大學劉永佶老師對“社會主義本質”所作的規定，即“勞動者在爭取確立、完善公有制和民主制的進程中實現其社會主體地位和個體自由發展。”[4]（P4）在這一規定當中，充分體現出社會主義的社會主體、制度基礎、實現形式和最終目的。

明確社會主義的主體性，是規定社會主義本質的首要環節和依據。站到勞動者的立場上來說，既然社會主義是勞動者聯合的主義，是勞動者個人主義的升華和實現，那么，社會主義的主體就是勞動者。那么，何謂“勞動者”？所謂勞動者，就是不以權勢和財富壓迫奴役他人，而是以自己的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來改造世界和自身的人。勞動者是人，是體現著人本質核心要素的人。勞動者當然有自己的私利，因為他們要生存，要自由，要發展。勞動者并不要求剝削、控制和奴役他人。勞動者只有以勞動來生存并體現自身價值，才能保持自己的本性，一旦他不去勞動，而是以某種特權和手段去剝奪他人的勞動成果時，他也就喪失了勞動者的資格。社會主義不是讓少數勞動者變成新的非勞動的統治者的主義，而是使所有的人都以其勞動這個人本質的核心要素而存在和發展，并在勞動中重新建立起人與人之間關系的主義。正如馬克思所說，“共產主義并不剝奪任何人占有社會產品的權力，它只剝奪利用這種占有去奴役他人勞動的權力”。[3]（P267）這里，“社會主義”準確的概念表達，應該是馬克思所用的“共產主義”，即人人都共同生產勞動的主義?！吧鐣髁x”更為準確的對應概念，不是“資本主義”，而是“個人主義”。從這個意義上講，“共產主義”與“資本主義”是相對的，它更注重經濟關系和制度，而“社會主義”作為與“個人主義”相對的概念，不僅表示一種文化，還表現于全部的社會制度，它是對所有階級統治制度的否定。這種勞動者個人主義即社會主義的確立和系統論證，是對以往階級統治制度和文化的批判，同時它又必須不斷地凝聚起越來越多的勞動者，形成勢力強大的社會運動，才能逐步地實現，即建立社會主義制度。但是，社會主義只是人類漫長歷史發展進程中的一個階段，是人本質發展的一個環節。人的存在及其社會交往中的矛盾是永恒存在的，社會主義不是消滅了社會矛盾，而只是改變了矛盾的內容和形式。正是這種矛盾的存在，又會促使人類形成新的主義——自由發展的理論、運動和制度。

確定社會主義的制度基礎和實現形式，是社會主義本質的重要內涵。社會主義運動的目標之一就是制度化，即將運動所推進的社會變革以法律的形式確定下來，并由此使社會進入一個新形態。社會主義制度也是社會主義理論的實現和進一步發展的基礎。社會主義制度基本上是由經濟上的生產資料公有制和政治上的民主制二者來構成。公有制和民主制是內在統一的，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兩個層面。馬克思和恩格斯特別強調所有制問題在社會主義運動中的地位和作用，他們說：“共產黨人到處都支持一切反對現存的社會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運動。在所有這些運動中，他們都強調所有制問題是運動的基本問題，不管這個問題的發展程度怎樣。” [3]（P285）公有制的基礎，是勞動者對其勞動力的所有權和生產資料的個人所有權，由這兩個所有權派生出其占有權、經營權、收益權、處置權、管理權和監督權。這些權利構成一個法權體系，成為社會主義公有制的主體框架。公有制的關鍵權利是占有權，而其主要矛盾就是所有權主體與占有權機構之間的矛盾。這個矛盾的處理，以及其他各權利之間矛盾的解決，不僅要有經濟權利的制約，更要有政治上的民主制為其保證。在社會主義民主制中，基本的權利是公民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這個權利就是作為勞動者的公民對其勞動力和公有的生產資料個人所有權的直接體現，而它的主要作用，也主要體現在對行使由所有權派生的占有權、管理權、監督權機構負責人的產生上；選舉權的展開，又形成立法權、司法權、行政權，由此而建立相應的國家機構，其中主要負責人都要經選舉產生。民主權利還包括言論自由和結社自由，它們所針對的也主要是行使公有制企業占有權和管理權的國家機構及其負責人。社會主義公有制和民主制是內在統一的，公有制只有在民主制的保證下，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公有制；民主制只有作用于公有制中，才能真正存在并發展。這里的核心點，就是以民主制來保證勞動者對勞動力和共同占有的生產資料的個人所有權，并由此實現所有權主體對行使占有權的機構和個人的控制。進而，監督行使占有權機構及其負責人在選聘經營者行使經營權的過程和結果，監督行使管理權機構及其負責人對國民經濟的總體管理?？傊?，社會主義是通過不斷完善公有制和民主制來實現勞動者的社會主體地位和個體自由發展的。

明確社會主義的最終目的，是規定社會主義本質的內在要求。社會主義從理論到運動及其制度化，宗旨只有一個：勞動解放。勞動解放的首要方面，就是克服、解脫社會關系強加給勞動者的束縛，使勞動這個人本質中的核心要素真正成為人生和社會的核心，使勞動者最初由人類文明的主體，最終轉化成為人類社會的主體，換句話說，就是使勞動者最初由人類歷史的創造者、人類文明的主體，最終轉化成為人類歷史的主宰者、人類社會的主體，從而完成對“人類社會的史前時期”的終結。其次，勞動解放是相對于勞動者總體而言的，對于個體來說，就是實現勞動者個體的自由發展。自由是人本質的表現，它只能建立在勞動這個人本質的核心要素上。正是在勞動基礎上形成并作用于勞動的意識，使人產生了自由的觀念和對自由的追求。自由是個體的，也是總體的。自由不僅是針對自然界的，也是針對人類社會關系的。正是人的社會關系，即由交往而形成的人與人之間的制約，成為人類自由的內在限制。那些非勞動的統治者為了其利益而對勞動者的控制，是對勞動者自由發展的限制，也是對人類總體改造自然的限制。人類的自由不可能靠非勞動者的統治者來主導和實現，只能由勞動者自己來主導和實現。建立在勞動基礎上的自由發展過程，就是勞動解放。勞動解放的目的，不是使勞動者成為統治者再去奴役過去的統治者，而是在于消滅奴役勞動者的社會制度，使社會的主體由奴役勞動者的非勞動者變成勞動者，最終使所有人都成為勞動者。勞動解放即勞動者個體的自由發展與人性的升華也是內在統一的。人本質在克服勞動異化過程中的實現和發展，同時也是人性升華的過程。人性中的動物一般性，將隨著勞動解放的進程而不斷被否定，而動物一般性中的野蠻成分，也就是非勞動、掠奪勞動和異化勞動的根源。在現實生活中，人性中動物一般性的野蠻成分，往往集中在處于統治地位的剝削階級身上，因此，對舊的統治階級及其社會制度的否定和變革，也就表現為人性升華的階段性。社會主義從理論到運動及其制度化，是對全部階級統治的否定，也是從制度上克服人性中動物一般性的野蠻成分的一個關鍵，而人也只有在不斷的變革中抑制人性中動物一般性的野蠻成分，才能表現為人?？傊松哪康牟皇钦加形?，而是發展人。

20世紀人類已有的社會進步和文明成果，實則都是社會主義運動所集合的勞動解放的成果。但勞動解放遠未上升為人類社會矛盾的主要方面，主要方面依然是資本統治，勞動解放依然是社會主義運動的主題。在與資本統治進行長期的、艱苦的斗爭中，社會主義勢力逐步發展、壯大和成熟起來，最后必然成為人類社會矛盾的主要方面，并最終體現在勞動者社會主體地位的實現上，體現在勞動者個人主義的實現即勞動者個體的自由發展上。這也就是社會主義的最終目的及其本質所在。

參考文獻：

[1] 鄧小平文選：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2] 盧梭：社會契約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1963。

[3]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4] 劉永佶：勞動社會主義[M]，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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