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如果是一個酒吧,或者一個知識分子聚集的沙龍,一群知識分子聚在一起,大談知識分子如何如何重要,是人類社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大罵毛澤東思想改造,大罵上山下鄉是迫害,也還是能夠找到不少知音和共鳴的。
但是論壇是全國人民都能夠看得到的。在這里上貼是給全國人民展覽的。我覺得作為一種政治宣傳,任何人基本的策略,都應當是爭取全國人民看了以后,絕大多數人都覺得特別有道理。
從這個角度看,任何一個貼子也都在爭取一個“票數”。我想任何有政治目的的人來論壇上貼,都是希望能夠獲得全國人民中大多數的贊同的吧?
那么好吧,假設有這么一篇稿子,大罵毛澤東迫害,把上山下鄉和讓知識分子到農村去干農活形容成迫害。能夠爭取多少“票數”呢?當年十年中總共有一千二百萬知青上山下鄉,加上二百萬知識分子。如果右派把這些人都爭取到,就爭取到了一千四百萬張“票”,聽起來也不少不是?
可是中國有十三億人民,其中有十億不是農民也是父母或者爺爺是農民。
那么,如果我是一個右派,我就要想象一下,如果一個農民看了這些稿子,最后被我說服了,發表感慨是這樣:“是啊是啊!你說得太對了,當年把你們這些知青,這些知識分子送到我們農村來,和我們同吃同住同勞動,那是對你們的迫害啊!一想到這里我的眼淚就想往下掉,怎么能夠讓你們吃和我們一樣的苦呢?那完全是侵犯人權嘛!其實你們和我們不一樣,那些個粗活,本來就是我們干的,而你們是國家重要的一部分,你們最合適呆的地方,毫無疑問,那就是城市,是空調辦公室,種地打糧食的事情,那是我們干的,讓你們干就叫迫害了。“
上窮碧落先生好象說過,知識分子不應當干農活,是因為他們不適合干農活。那么,也許強迫人干不適合他干的事情就叫迫害?
我知道文革期間還有另一種不適合,就是工人貧下中農組成工宣隊貧宣隊進學校進行管理。當然,現在似乎也可以認為,工人農民是不適合進行學校管理工作的,他們的工作原本應當是作工種田。因此,讓工人農民管理學校也是一種迫害?
可是我好象就沒有看到過有這樣的事情,一個當年的工宣隊員或者貧宣隊員大罵當時怎么讓他們來管學校,痛哭流涕地說這是迫害呢?
其實,我總是覺得一些人口口聲聲叫“人人平等”,但他們的心目中,其實是沒有人人平等的概念的。因為他們把讓他們干一些他們認為是低下的活的時候,他們就認為受到了迫害。
不過我總覺得右派在大談所謂知識分子的重要性的時候,似乎并不知道在民主宣傳上的一些技巧。比如西方的政客在進行競選演說的時候,他們就不大談什么知識分子重要,因為他們知道一人一票,最低層的人也有一票,他們會努力哄全國人民高興,卻不會只哄知識分子高興。
這種最基本的常識,好象中國的右派就不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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