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社會主義的心路歷程
說實話,我作為70年代出生的中國人,自從上小學后,那時已經開始改革開放,整個社會的輿論,都是對資本主義的無限崇拜,對社會主義的否定,否定,再否定,黨報、黨刊雖然沒有明著這么說,但其他報紙、雜志、電視等,無不在消解著社會主義。但無論怎樣,我在這些輿論中長大了,同樣覺得社會主義虛偽、欺騙,社會主義就是貧窮、專制的代名詞,我曾經甚至連帶著毛主席也恨了,曾經想要不是把國民黨趕走,中國早就實行了資本主義,中國早就富了。當我在高中時代、大學時代把這些作為自己的理論發明(其實是在當時的主流經濟學家、政治家、知識分子的啟發下產生的,他們就是要青年產生這樣的想法)激動的告訴父母時,他們都不屑一顧,就用樸實的話說“沒有毛主席,哪有你”,我自然不服,也懶得和他們理論。90年代中期,我大學畢業了,當時是分配和計劃調節相結合,我被分配到了一家大型國有企業,做技術員。我當時到企業的時候,企業效益好得很,到了單位,先分一個單身宿舍,單位里有食堂、醫院、籃球場、俱樂部、附屬小學,基本就是一個小社會,工資雖然不高,但各種福利還可以,好發東西,小病不花錢,大病單位報98%,分房子是論資排輩,工齡加職務。但從我進入企業,因為我也是在科室工作,了解的內幕消息較多,就發現機關部門很不正常,集團是大老板(那時總經理大家都叫老板)一言堂,各部門是處長一言堂,職工代表大會形同虛設,我在那個單位工作四年,只召開了一次,工會更是一個幌子,人浮于事,大官大貪,小官小貪,科員跟著吃喝。感覺國有企業確實像報紙上所講的,不改革不行了,效率低下,當時私營企業已經興起,發展很迅猛,兩下對比,再加上當時的報紙的宣傳,當時朱老總正在號召砸三鐵,還搞了一個徐州試點,在整個的周圍輿論下,我也覺得國有企業就是不行,很自然的,進而覺得公有制不行,得搞私有制,公有制不行就是社會主義不行,再加上對資本主義民主的羨慕,年輕人有憂國憂民的思想,于是就盼著什么時候中國全部實行私有制,實行資本主義,覺得那時中國就有救了(我從沒有獨立想過為什么國有企業搞不好,那時認為只要是社會主義就搞啥啥不行)。進單位兩年后,大老板因受賄肆佰萬被捕,后來兩年市里又指派了兩個廠長,因為對國有企業前途信心的喪失,我停薪留職到外面打工,先是一個上市公司,后來是一個德資企業,成了一個所謂白領,我對國家的市場經濟政策可以說是佩服極了。我變得更加懷疑社會主義的未來,更加反毛,什么“民主無國界”、“軍隊國家化”“我愛國,但可以不愛這個政府”等等理論更加深入我心,我反對一切專制,2003年,美國俘虜了薩達姆,我也像焦國標一樣激動萬分,給各地的同學發短信,說是自由的勝利,對于那些“侮蔑”美國是為了石油而發動戰爭的,我極力駁斥。其間,對我印象最深的理論是“市場經濟是萬能藥”“民主是萬能藥”,“一用就靈”,“改革就要付出代價”,我對國家的資本主義前途充滿了信心,因為根據經濟學家的解釋,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資產階級、中產階級的興起,他們必然要求民主,而2002、03年私營經濟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了,用銀行存款來說,當時的報紙說銀行80%的存款掌握在20%的人手里,根據中學學政治,說美國20%的人掌握了80%的財富,從這個數字來說,中國民主化的時間快到了。雖然幾年間,看到了貧富嚴重兩極分化帶來的惡果,看到了、聽到了無數驚人的奢華,也看到聽到無數驚人的貧困,我也曾聯想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詩,還有“紡織娘,沒衣裳,泥瓦匠,住草房,金銀匠,窮的慌”的舊社會歌謠,覺得怎么這么相像,但又一想經濟學家不是說了嗎,改革就要付出代價。因此整體而言我對我們的市場經濟前景還是有希望的,時間到了2004年底,快到春節期間,工作輕松了,就上上網,無意間看到了烏有之鄉網站(www.wyzxwyzx.com)、毛澤東旗幟網(www.maoflag.net)等網站,聽到了非主流經濟學家對經濟、對國家前途的另一種解釋,我突然覺得就像陰天里突然看到了光芒四射的太陽,他們的解釋是那么的合情合理,仿佛他們幾千萬年來就存在,只是我從來沒有注意到,20年來我接受的主流經濟理論被徹底顛覆,心中的資本主義大廈轟然倒塌,因為他們的理論接受起來很自然,很明白,很淺顯,不像我20年來聽得那些經濟學家的理論,雖然聽著有道理,但就仿佛是器官移植,接受是接受了,但不斷的起抗體反映。尤其是非主流經濟學家對社會現實的分析,一句話,就是到位,資產階級、剝削、剩余價值、階級、階級斗爭,這些當年似懂非懂,感覺離我很遙遠,成年后也沒有仔細思考的名詞突然撕開了面紗,一個個活靈活現,讓我徹底明白,原來這些詞語很好理解,只是小的時候,社會還沒有產生這些名詞所代表的社會現象,90年代后產生了這種社會現象,又由于那時對資本主義、西方民主正熱衷,也沒有仔細思考。我也不再恨社會主義,因為我明白我們搞了三十年(1949~1976)的社會主義沒有成功,不怨社會主義不行,而是由于黨內走資產階級道路當權派的阻撓,我們一直沒有搞真正的社會主義。
關于社會主義,和我以前認為社會主義是國家形態的幼稚理解最大的不同,我2005年后認為是社會主義的本質首先是一個信仰,其次才是社會形態,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是人類大同社會理想的理論描述,是千萬年來追求平等、追求自由的最高境界,信仰社會主義應該就像就像信仰基督教、佛教、伊斯蘭教一樣,各種宗教他們都向善,但唯一不同的是社會主義是一種積極進取的宗教,不像別的宗教是消極忍耐,所以各朝各代都有鼓勵的宗教,無論是基督教、佛教、道教還是伊斯蘭教,但很少有政府鼓勵社會主義,因為它鼓吹“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是造反的哲學,造反的宗教。
社會主義在理念上要宣揚平等、自由,在經濟上要采用公有制,消滅剝削和壓迫,在政體上要推行民主,比資本主義金錢民主更先進的人民民主。我們的國家在1949~1976年,前兩項都實行了,但在后一項人民民主上做的不好,毛主席最講民主,但大部分的覺悟不高的官僚階級不想講民主,因為那會損害他們的利益。所以毛主席一去世,他們就開始徹底倒退。
綜上所述,社會主義首先應該是信仰,民主、自由、平等、造反,這應該是這個信仰的核心,缺一不可,最重要的是“造反”,它是用來推翻新的不平等的武器,是一個保障。在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社會主義應該是國教,就像現今的伊斯蘭政教合一的國家,所有在伊斯蘭國家掌權的黨派,首先整個黨必須是穆罕默德的信徒,無論是什葉派還是遜尼派。無論誰黨政,背叛了伊斯蘭教,總統肯定當不成,因為整個國家都信仰伊斯蘭教。同理,在社會主義國家,無論哪個黨派當權,必須是信仰社會主義的,背叛了社會主義的黨員,就是背叛了整個國家。
有人說是基督教、耶穌教造就了美國等西方發達國家,我認為社會主義同樣能夠造就一個更為民主、自由、發達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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