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國家開始公開背叛自己曾長期倡導的理論與價值觀,嚴重的危機就要來了。
一個國家最嚴重的危機是什么?是國家主流意識形態的崩潰。
這會導致國家基本制度甚至國家認同感的動搖,社會由上而下在自我否定面前失去信心。
當年,蘇聯就是倒在這上面。美國現在也開始要面對這樣的危機。
2016年的美國大選因為特朗普的一番話,成為美國歷史上一個特殊的存在。
在選舉前的一場公開性辯論現場,特朗普一番輸出讓美國的政客和媒體集體懵圈,以至到今天,特朗普的那幾句話仍余音繞梁,沖擊著很多人對美國的信仰:“(美國)所有政客都是資本家的狗,希拉里收我的錢所以要給我干事,在場這些和我辯論的,幾個沒收過我的錢? ”“我對希拉里.克林頓說來參加我的婚禮吧,她就來了。因為我捐款給他們家族,所以她必須來參加。”
特朗普的這些話就好比在地底深處發生了一場5.0的地震,雖然還不足以顛覆地表的建筑,但產生的震感還是讓大家感覺到,并凝固在很多人的記憶里。
彼時彼刻,特朗普就是那個直言不諱說美國沒有穿衣服的“老男孩”。
任期內特朗普還屢次抱怨,美國存在著一個深層政府(deep state),躲在幕后,行使著美國的關鍵權力,時不時架空前臺的美國總統。
特朗普以在任總統的身份,并以如此直接的表達方式,多次戳穿美國最諱莫如深的政治隱秘,給了正在跟我們進行激烈輿論拉鋸戰的公知以沉重的打擊,讓他們對美國的美好描述,突然因為無法自圓其說而尷尬。
特朗普的“貢獻”這么大,有人喜歡叫他一聲建國同志,也不過分。
可惜當時的共產主義力量沒有足夠的話語權,資本在美西方建立的“信息繭房”還固若金湯,否則,用特朗普的這些話作為精確制導武器,是有可能把美國體制光環給迅速剝離的。
這個非建制派出來的的特朗普頗有點美版赫魯曉夫的風采。
特朗普在任期內對美國價值觀的沖擊還不止這些。
特朗普對中國發起貿易戰及科技戰,公開違背自由競爭、貿易全球化、全球分工理論等美國對外標榜了多年的理念,讓真實的美國與很多人想象中的美國之間,產生了更為嚴重的撕裂,一同被撕裂的還有很多精神美國人對美國制度的信心。雖然特朗普的這些措施給中國制造了不少麻煩,但這些困難中國能夠克服,但他給美國的擁躉造成的精神沖擊卻不會消失。
特朗普在臺上那幾年,精神美國人的斗志比較萎靡,中文互聯網比以往平靜了不少。
特朗普在沖擊美國價值觀方面做到了善始善終。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特朗普認為民主黨偷走了選舉,發表“絕對不承認選舉失敗”的演說,支持者闖入國會大廈,占領國會山,這些美國希望在其他國家出現的“美麗風景線”,終于出現在美國政治的心臟,讓美國人引以為傲的選舉政治又挨了一刀,
特朗普的橫空出世,是美國在意識形態上殺死美國的開始。
當時的美國主流媒體很尷尬,除了福克斯電視臺,大多數主流媒體都站在特朗普的對立面,他們只好把特朗普描畫為一個特不靠譜的政治狂人,以降低他對美國人自信心產生的沖擊力。
民主黨的拜登上臺之后,在對華戰略上蕭規曹隨,接過了貿易戰和科技戰的接力棒。他任內的美國,還利用美元加息,將金融戰重點指向東方大國,中美經濟主戰場三大戰役全面升級。
至此,中文互聯網的精神美國人已經無法用貶低特朗普的手段,挽救美國崩塌的自由貿易、自由競爭人設。
美國達則自由貿易、自由競爭,窮則貿易保護、閉關鎖國,讓不少精神美國人在風中凌亂。
中國的制造業一路突飛猛進發展到現在,已經逆轉了三百年以來西方陣營面向東方主導自由貿易的歷史。西方拿過了晚清的版本,開始用“脫鉤斷鏈”、“小院高墻”、“去風險”等閉關鎖國的手段進行防御,以阻擋中國工業的強大競爭力。
西方自工業革命以來,第一次作為一個整體,開始懼怕來自東方的競爭。
俄烏沖突爆發,為迅速解決俄羅斯,美國和盟友一起賭上了貨幣和金融結算體系的信用,“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的人設也不管了,科技、體育無國界等牌坊也不要了。
巴以沖突爆發后,美國為支持以色列,一件件扯掉了最后的偽裝。
等到美國鎮壓反戰學生、眾議院迅速通過《反猶太主義意識法》,要讓美國人信仰的基督教教義都要為了鞏固猶太財團的統治而變成非法,美國的意識形態根基更加不穩了, 國本在劇烈搖晃。
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就可以參照蘇聯崩潰的版本觀察現在的美國了。
蘇聯的崩潰原因有很多種,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意識形態的崩潰。
蘇聯的主流意識形態從赫魯曉夫開始,距離馬列主義漸行漸遠。赫魯曉夫不光是否定了斯大林,而且還否定了蘇聯立國的意識形態基礎,蘇共二十二大“全民國家”等理論,否定了馬列的階級和國家學說,蘇聯社會的性質開始發生轉變。
中蘇分道揚鑣,國家利益的沖突不是唯一的原因,甚至不是主要的原因,而是偉人發現了赫魯曉夫的問題所在,按照赫魯曉夫對馬列主義的篡改,社會主義一定要出大問題。當時的中蘇論戰是國際共產主義的路線之爭。有興趣的人可以讀讀“九評”,就知道蘇聯為什么擁有20萬名黨員,就能取得了十月革命的勝利;擁有200萬黨員,能打贏“衛國戰爭”;擁有2000萬黨員的時候,卻紅旗落地,聯盟解體。
構成蘇聯意識形態基礎的就是馬列的基本理論。列寧創建蘇聯的目的,并非是建立一個強大的民族國家,而是以“蘇維埃國家聯盟”的形式作為無產者聯合的手段,進而推動全球范圍內的革命,實現全人類的解放。蘇聯是一個基于共產主義信仰而建立的無產者政治聯盟,作為一種新型的政治共同體,首要條件是堅持馬列的階級和國家學說。
關于馬克思主義的要害,一個叫馬特洛克的美國人看得很清楚,他作為美國駐蘇聯的最后一任大使,見證并參與了蘇聯迅速潰敗的那段歷史,并在后來寫了一本《蘇聯政變親歷說》的書。他在書中寫道:“只要蘇聯領導人真的愿意拋棄這個觀念(指階級學說),那么他們是否繼續聲稱他們的指導思想為馬克思列寧主義也就無關緊要了。這已是一個在別樣的社會里實行的別樣的‘馬克思主義’,這個別樣的社會則是我們大家都可以接受的。”
很多時候,反而是馬克思主義的對手最了解馬克思主義區別于其他主義的關鍵之處。
1988年,蘇聯外交部長謝瓦爾德納澤在公開場合說,“我們有充分理由認為在和平共處時期不存在什么特殊形式的階級斗爭。”他的說法得到了主管蘇聯意識形態的雅科夫列夫的積極響應,這兩個人是戈氏的左膀右臂,他們的表態也代表戈氏。
馬特洛克聽到這番話之后極其興奮,他在書中回憶道:“我一直孜孜以求的東西終于呈現在我的眼前。階級斗爭這個決定對外政策實質的理論被官方人士宣布予以放棄。”
看看馬特洛克寫的這些文字,就知道他沒少花功夫研究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是從歷史觀的角度、從所有人類發展的前景出發,是對人類共同利益的詮釋。它不是只考慮哪一個國家或哪一個階級、民族、社會團體的利益。它把那些受剝削的社會最底層的利益放在首位,并在特定的社會結構里將之單獨作為一個階級劃分出來,以承擔解放人類的歷史使命。”
這個很懂馬列的人很明白蘇聯放棄了這個理論核心,會意味著什么。
即便蘇聯曾在經濟、軍事、地緣政治與美國展開全球競爭,還能夠在一段時間內做到了“蘇攻美守”,但只要否定了蘇聯的意識形態基礎,只要蘇聯不重新恢復馬列主義的基本內核,崩潰就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作為要推倒蘇聯的主要外部力量,美國人很清楚,只要瓦解了蘇聯人的意識形態和精神信仰,蘇聯就變得不堪一擊。只要蘇共公開否定馬列的階級和國家學說,蘇共距離下臺,蘇聯距離終結,都將不遠。從88年蘇聯公開否定馬列主義的階級與國家學說開始,蘇聯只存在了不到三年。
作為要推倒蘇聯的內部力量,戈氏以及他的左膀右臂,當然也很清楚他們這么做的后果,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徹底改變蘇聯的國家性質。據亞·雅科列夫撰寫的《“改革新思維”與蘇聯的命運》一書中交待,早在執政前2年即1983年5月,戈氏出訪加拿大時,就與時任蘇聯駐加拿大大使的亞·雅科夫列夫進行了深談,認為蘇聯社會“要改頭換面,徹底改變自己的性質”。
赫氏到戈氏,一個否定了斯大林,一個否定了列寧,對馬列的階級與國家學說也從變相否定發展到公開否定。赫魯曉夫用全體蘇聯人的利益否定了蘇共和蘇聯的階級屬性,戈爾巴喬夫則用全人類的利益否定了蘇聯人的利益。
蘇聯的意識形態越來越被抽象的話術替代,蘇聯的大廈也越來越虛弱不堪。當一些敵視共產主義的人掌握了蘇聯的宣傳機器,蘇共的意識形態領導權被要結果自己的勢力掌握,形勢就急轉而下。
戈氏正是受赫氏否定斯大林的影響,開始懷疑共產主義,他們在蘇聯被稱為“60年代人”,極力崇拜西方。
意識形態被里應外合繳了械,手里有沒有槍桿子已經不重要了,有強大的軍隊又如何?意識形態被瓦解的后果比希特勒的閃電戰可嚴重多了。
只要意識形態不垮,信仰還在,憑借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蘇聯不但可以打贏衛國戰爭,而且僅僅用三年左右的時間就能恢復經濟到戰前的最好水平。信仰沒有了,俄羅斯人用西方自由市場經濟的手段,花了三十年時間也沒有能夠恢復到蘇聯時期的經濟水平。
蘇聯倒下了,受損失的不僅僅是歡呼自由勝利的蘇聯老百姓,歡呼自由勝利的美國老百姓也開始失去曾經的很多福利。50%的美國人40年沒有漲工資,40%的美國人拿不出400美元現金應急,4000萬的美國人越來越依賴毒品尋找安慰。
沒有了社會主義的壓力,美國的富豪沒有理由再接受90%左右的最高稅率,不再甘心向窮鬼們讓渡利益。
當初之所以向工人讓利,只是為了穩住本國的打工人,集中力量打敗社會主義。社會主義被打敗了,給打工人讓渡的利益自然能收的就要收回來。
拋棄了社會主義,擁抱自由市場經濟,俄羅斯從老百姓到國家被掏空,成為輸家,獲利的是寡頭,特別是猶太寡頭,七大寡頭有六個是猶太人。
自由市場經濟在掏空了蘇聯之后,也開始掏空美國。現在的美國從政府到普通人,也是負債累累。
冷戰,蘇聯輸了,美國也不是贏家。
自由主義,自由市場,既不利于國家,也不利于民眾,只有利于控制國家的資本。
意識形態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具有極端的重要性。我們老祖宗就知道這個道理: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在古代,祭祀就是堅持意識形態的重要內容。
一個國家的意識形態根基動搖了,這個國家就如同兔子的尾巴長不了。美國也不能例外。
如果美國也聽任反對資本主義的人掌握了媒體和教育,美國連五年都挺不下去。
美國人搞個“占領華爾街”,學生同情一下巴勒斯坦平民,美國統治集團都如臨大敵,堅決打壓。TikTok讓一部分美國人逃出了“信息繭房”,看到了真實的世界,美國的統治者就慌了,趕緊制定個法律要明搶。
美國對意識形態的重視程度就是這么高,從麥卡錫主義之后,美國抓意識形態從未放松。
如果當時的蘇聯也跟美國這樣重視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保護,冷戰最先倒下的肯定不會是蘇聯。
一個放任妖魔化自己的歷史,一個想辦法美化自己的歷史,就憑這一點,就可以決定冷戰的勝利者是哪一個。
美國的統治者現在開始公開違背自己的那些宣傳的理念,不斷動搖自己的意識形態根基,開始有了蘇聯崩潰前的景象。
雖然美國的統治精英不會跟蘇聯那樣,把意識形態陣地拱手讓給反對本國制度的敵人,但美國的內部危機加重,讓美國的那些“文明”形象已經無法維持。美國的意識形態正在崩潰中,這是我們能夠看得見的事實。
未來的美國要么向左,要么向右,總之不能停留在原地。向左就是靠近社會主義,向右就是極端民族主義,再向右發展,就是國家主義的升級版,納粹主義的現代版。但國家主義依然救不了美國。
美國的有志青年已經發現:只有共產主義才能救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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