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很多人看過這張照片,《紐約時報》頭版,1973年,獲美國“普利策獎”,同年,荷蘭世界新聞攝影比賽被評為“年度最佳照片”。
文中要說的就是照片中在公路上魂飛魄散,哭聲震天的越南小女孩,這條公路現在還在。
慘劇發生在1972年6月8日,當時在離西貢市(胡志明市)40公里外的全邦一號公路沿線上,北越和南越軍隊激戰多天。
村民躲在附近的高臺教寺廟(柬埔寨邊境),兩架美軍A-37戰斗機前往該地區從空中支援南越軍隊,并投下了四枚凝固汽油彈。
結果,美軍沒炸到北越游擊隊,反而炸彈投到了南越地盤上,一顆凝固汽油彈正好在高臺教寺廟附近炸開。
命大的人瘋了一樣地往公路上逃,命不好的就被活活燒死,小女孩和表弟表妹也往一號公路跑。為什么照片中只有她沒有衣服?
因為她被汽油彈帶來火焰燒到,原來的棉線衣褲一下子就燒沒了。
美聯社記者們在邊上選好幾個角度,拍下了這幾張照片,奔跑那張最具震撼力,也成了歷史經典照片。
半年后, 美國停止了越戰。有人說這張照片功不可沒,因為它引起了美國國內強烈的反戰沖擊波。
其實,全世界反對美軍在越南進行慘無人道的戰爭已經很久了,美國政府無非就是順水推舟,借驢下坡,在比較體面的情況下從越南泥潭里撥出腿來。
女孩的經歷
女孩叫潘金淑,當年9歲,拍照片的是美聯社記者黃幼公(還有譯為黃功吾),他當年22歲,共拍了十五張,用的是萊卡-M2相機。照片中后面的軍人是南越25軍區士兵。
這是1973年,黃幼公與潘金淑合影。黃的哥哥也是美聯社記者,1965年被炸死后,是嫂子領他走上了攝影之路。
這張照片成名之后,事情就變得復雜了。
媒體說黃幼公在拍完照后,救下了潘金淑,送進了附近醫院。
然而,在他選角度時,出手相救的是個英國人,ITV記者克里斯多弗.韋恩,他不斷往小女孩身上潑水,黃幼公去攔吉普車。
最后是韋恩將小女孩轉送到西貢巴斯基部隊醫院,也是唯一一家可以治療嚴重燒傷的美國醫院。
潘金淑屬三度燒傷,身上一半以上皮膚被毀,14個月治療,17次手術,她算是活了下來,但是那些死在美軍滅絕人性凝固汽油彈下的冤魂有多少?
照片的影響力注定使潘金淑一生充滿著與常人不一般的經歷。
越南獨立后,越共對她極為照顧,當時最珍貴的止痛藥,最好的醫療設備都用在她身上,專人護理,精心照料,不僅是醫治,還有生活和學習。
誰都知道她身上潛在的宣傳價值,只要她站出來說,我就是那個小女孩,我要控訴美國的戰爭罪行,那是很有殺傷力的。
傷好后,她回到了家鄉,繼續讀書,時不時還要拍一些影片,國外記者也常來采訪她。
當時的采訪,她內心對美國罪行的痛恨都是很自然的流露。
1982年開始,19歲左右,越南打算將她培養成一名醫生,潘金淑去了民主德國留學,1986年,再去古巴哈瓦那學習。
1989年,黃幼公前往古巴與她相見,這是他已被形容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而不僅是攝影師。
古巴當時并不是對美國完全封閉,否則他也進不來,而是美國封鎖古巴。
1992年,潘金淑與她在古巴學習期間相識的越南人裴輝全結婚。裴輝全對她不嫌不棄,拼命追求,有情人終成眷屬(情是中情局的情)。
也就是在這一年,他們一同去莫斯科渡蜜月,再返回哈瓦那時,這對新婚燕爾的夫婦申請留在了加拿大,迎來了自由民主的春天。
經過第一年默默無聞的生活后, 她突然被人發現,于是,她就開始了另一段精彩人生。
西方的宣傳品
上面的敘述,相信很多朋友會看出很疑點,但這比起中國網媒催人淚下的述敘還算客觀了一些,至少它們不知道她在古巴之前曾去民主德國學習。
CIA一直在盯著她,從越南來說,她是一個活標本,被美國殘害的9歲小女孩。對美國來說,下策是消除她在西方世界的影響,上策是策反過來為我所用。
上面提到過,1989年,黃幼功去了古巴見她,這并非是黃幼功在一直關心她,更不是像網媒所說,什么黃幼功是在幾十年后才與她有機會相見。中情局必須找到一個能接近她的人,從言談中測試她的思想。
1989年她已經有26歲,黃記者到哈瓦那與她相見到底談了什么,現在是個謎,雖然有古巴人在場。
1992年突然追求她的越南小伙裴輝全則是關鍵人物,這是一個“美男計”,裴輝全是她叛逃的主要策劃者,當然裴輝全的身后還有人。
裴在與她結婚之前,并不是一名學生那么簡單,簡單說他是一名線人,他到古巴唯一的目的就是接近她,追求她,然后一同消失。
小伙很帥嗎?照片自己看,我就不評價了。婚禮照
右一是新郎,右二是新娘。其他是一些古巴朋友。
整個叛逃計劃關鍵步驟就是結婚,以此申請蜜月,先去莫斯科,一邊讓古巴,越南方面放心,一邊與CIA在莫斯科人員接頭,商定整個路線。
在老公軟硬兼施下,潘金淑終于決心叛逃,不再猶豫,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回古巴,經停加拿大多倫多機場時,兩人下機在機場候機室,被CIA安排好的情報人員接走。緊接著向加拿大當局申請政治避難,說受到迫害。她居然有臉說自己受到迫害,越南待她就像祖奶奶一樣。
經過心驚膽戰,足不出戶的第一年后,既沒特工追殺,也沒有古巴越南大聲譴責,CIA在加拿大的同行開始領著她四處演說,訪問。
并不是如她后來所說,原先想在多倫多隱姓埋名過一輩子,結果一不小心被記者發現了身份。默默無聞CIA要你干嘛?
1995年3月,英國《星期日郵報》 首先大篇幅刊發(整整兩版)《多倫多太陽報》馬上轉頭版。同年,她夫婦二人拿到了加拿大居留權。
這名越戰小女孩重新成了媒體的焦點,但情況已完全不一樣。從一名被美軍暴行摧殘的受害者,變成了一名攻擊共產黨,向往自由世界,充滿普世價值的樣板。
她說她在越南時就開始認識到共產黨的可怕,是十五六歲時,一本偶然在圖書館里找到的《圣經》,引領著她走向了神的道路。
宗教,這是在第一時間說服西方人的最佳途徑,關于戰爭傷害,她不想再回憶,但黃幼公先生的看望和鼓勵,使她有勇氣把記憶重新喚醒。
1996年,她及時地出現在美國退伍軍人節上,并在越戰紀念碑前作了感人肺腑的講話,大談和平。在人們的印象中,她成了一位共產黨的反抗者。
參加過轟炸的美軍飛行員約翰·普拉默,突然出現,向她致歉,她緊緊抱著傷害她人,說要寬恕一切,然后拍了紀錄片,轟動一時。
而上面提到過的英國記者韋恩,根本不想參加與她的會面。英國佬好像看穿了一切,說得很含蓄,指這是一場商業消費。
其實,通過一系列催人淚下的活動,組織者不但得到了捐款,還有紀錄片收入分成。當然少不了給她一份。
中情局的計劃順利推進,她和飛行員約翰·普拉默都只是劇本中的角色。普拉默這孫子一直窮困潦倒,見錢好賺,四處演講,故事越編越離奇,結果不斷被人扒皮,說他撒謊,直到黃幼公出面駁斥,他才收聲。
黃幼公并非一名記者這么簡單,在這起叛逃事件上,就算他不是CIA的人,也是被CIA委以重任。
再過一年,憑著與美國的高度配合,1997年她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任命為親善大使,并在美國建立了一個潘金淑基金會。
然后開始了精彩人生。1999年她自己將自己的故事寫成了一本感人的書。
2000年在倫敦,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右)接見潘金淑(中)和黃幼公。
這是她自吹的,女王只是路過參加千禧年活動的人群,他們中還有一條藍色的警戒線。這決不是接見。
2010年,救過她的韋恩,在各方勸說之下,不得不在英國與她會面。
她的家庭照。
她后來還衣錦還鄉,到老家訪問,越南拿她也沒辦法。
從一個被美軍暴行傷害的小女孩,變成一個美國CIA手中胖乎乎的宣傳工具。這期間轉換過程,洗腦過程,是如何完成的?她是否受過良心上的折磨?沒有答案。
美國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多少災難?卻一直在被美化,輿論戰的功夫不服不行。
從觀感上來說,人們都會同情那個9歲在撕心裂肺嚎哭的小女孩。
而這個胖女人,卻只是CIA的一件道具,這樣的道具還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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