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16日，五角大樓新聞秘書帕特·賴德就國會“自殺預防和應對獨立審查委員會”的最終報告舉行了新聞發布會（國防部網站）。
作者肖志夫
昆侖策研究院特約研究員
（昆侖策研究院微信公眾號原創首發）
2023年3月16日，根據美國國防部網站消息，美國國會“自殺預防和應對獨立審查委員會”向國防部長勞埃德·j·奧斯汀三世介紹了其幫助解決軍事戰斗自殺的最終報告。奧斯汀當天發布了一份備忘錄，呼吁國防部的每個人“加倍承諾，更好地應對這些悲劇，防止自殺”。
統計數據顯示，盡管多年來一直投資防止軍人自殺的項目，但國防部自殺率在過去15年里呈不斷上升趨勢，因此議員們采取了行動，國會去年授權成立了“自殺預防和應對獨立審查委員會”。
根據國防部2020年“年度自殺報告”，從2015年到2020 年，現役軍人每10萬人中自殺人數由20.3人增加至28.7人，增幅達41.4%。
據美國公共廣播電臺（NPR）報道，自2001年“9·11事件”以來，美國現役軍人和退役軍人中的自殺身亡人數接近4萬人，是軍事行動中犧牲人數的5倍多——過去20年大約有7057名美國軍人在戰斗中犧牲。
報道說，國防部長奧斯汀曾經到訪阿拉斯加的埃爾森空軍基地時表示，美國國防部對于阿拉斯加駐軍以及美國全軍的自殺率“深感憂慮”。他對記者表示，“我了解他們面臨的壓力，同時非常擔憂自殺率——不僅是這里，還有整個軍隊體系”。
“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因為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團隊”，奧斯汀在一份備忘錄中寫道，“我們必須照顧所有隊友，并繼續強調心理健康和預防自殺仍然是重中之重。自殺死亡人數太多了，我們服務人員的自殺率仍然太高。所以，顯然，我們還有更多工作要做。”
對于美軍自殺率不斷上升的原因，早些時候有些美國官員企圖把責任賴到中國頭上，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美軍官員曾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聲稱，受“中國影響力”不斷增加的影響，國防部長奧斯汀簽署了一份內部指令，把中國看做是“頭號挑戰”，要求五角大樓把工作重點放在對付中國上，美軍指揮官開始強烈要求增加兵力，他們這些行動可能加重了美軍士兵的壓力，從而導致自殺率升高。
但是，筆者注意到，“自殺預防和應對獨立審查委員會”在3月16日的報告中系統分析了美軍自殺率不斷上升的原因，提出了127項建議，并將其分為高、中和低重要性，其中23項建議非常重要，79項列為中度，25項重要性低，并沒有提到“中國影響力”的原因。
委員會的一名成員用了一個類比來說明預防自殺的努力，他說，如果一個人住在河邊，總是從一個地方進行救援，也許他應該逆流而上，看看人們當初為什么會掉進河里。委員會對國防部的綜合、全面的初級預防方法表示支持，成員們認為，應當重視“解決各種各樣的上游因素，這些因素隨著時間的推移，結合起來并加劇，導致自殺風險增加”。
該委員會成員說，經濟問題、人際關系問題、酗酒、心理健康專業人員短缺和住房問題都是增加自殺相關行為風險的壓力源。
首先，經濟問題位列首位。“我們看到的一件事是，財務擔憂是一個很大的風險因素”，一位委員會成員說，“國防部有很多很好的干預措施，但服務人員直到負債累累后才會接受財務咨詢”。同樣的事情也適用于關系問題，當他們意識到需要幫助時就已經升級。
一些財務問題可能是系統性的，委員會成員談到，“現役軍人幾個月來都拿不到工資，在某些情況下，國防部的薪酬系統沒有及時支付給人們，或者支付不當”，其他委員會成員說，“報銷過程也不斷延誤。”
解決這些問題的上游將是一個挑戰，因為國防部將大部分基礎設施集中在基地，委員會成員說，“沒有一個財務辦公室可以走進來得到問題回答，或者讓專家通過請求和提交解決問題……我們如何解決這些問題，讓軍人一開始就不會遇到經濟壓力？”一名委員會成員說，“這些風險因素都是相互關聯的，如果你沒有及時得到還款，你就很難償還抵押貸款，這將加劇關系沖突和緊張。”
其次，委員會認為心理健康專業人員短缺是另一個導致美軍自殺率上升的重要因素。“你會在這份報告中發現，一套全面的建議，將在軍隊的所有不同級別上實施”，注冊心理學家和委員會主席蓋爾·伊瓦馬薩說，“很多人，當他們想到自殺時，他們認為這是一個個人的問題。但我們使用了國家預防自殺戰略的形式作為我們報告的結構，因為這個國家戰略不僅關注個人層面的問題，還關注家庭、社區、文化和組織層面的問題。”
心理健康專業人員的短缺是一個全國性的問題，國防部只是那些試圖雇傭他們的機構之一，該委員會提出了加快這一過程并解決短缺問題的方法。雖然委員會的許多建議仍在考慮中，但奧斯汀部長命令負責人事和準備工作的國防部副部長“加快對行為健康專業人員”的招聘過程，擴大行為衛生保健的可用性，并改進流程，以加強獲得精神衛生保健的機會。還新成立了一個高級自殺預防實施工作組，以評估執行委員會其余每一項建議的“可行性”。
再次，報告稱大多數軍人自殺都涉及槍支。有數據顯示，槍支是軍人和一半以上的軍人家庭成員的主要自殺方式，約占70%。其中，大約67%的現役軍人自殺、74%的預備役人員自殺，以及國民警衛隊中76%的自殺，都涉及槍支。雖然擁有槍支不一定導致某人自殺，但在家中存放上膛的槍支會增加該家庭中每個人的自殺風險。
“目前，公法禁止指揮官在其部隊中有擁有槍支的軍人名單，在他們自殺后，我們多次從指揮官那里聽到消息，他們甚至不知道部隊里有槍”，一名委員會成員說，委員會希望看到這項法律的改變，允許指揮官掌握這些信息，同時仍然保護軍人擁有該武器的權利。
該委員會建議國防部建立額外的槍支安全培訓要求，在國防部購買槍支時應等待7天，所有個人擁有的槍支都應安全存放在保險箱中或帶有鎖定裝置。
國防部提出了槍支的安全存放要求：（1）一種鎖定裝置，可防止未經授權的接觸或使用；（2）不使用時將槍支和彈藥分開；（3）存放在安全、上鎖的槍盒中。例如，電纜鎖可防止槍支上膛和發射；槍盒可實現安全和隱蔽的槍支存放。同樣有用的是全尺寸槍支保險箱，可提供可靠保護。
此外，酗酒、睡眠不足和過度使用能量飲料也會增加軍人自殺的風險。“許多這些建議都涉及到文化變革，而這從來都不容易。當你談到飲酒文化，當你談到性行為的規范之類的事情時，我不知道在內部有很多人要求它”，委員會的臨床心理學家克雷格·布萊恩說，“但我們是從外面進來的，而這總是一件具有挑戰性的事情，我們在歷史上一次又一次地看到，當你試圖把改變強加給一個并不一定想要或要求改變的群體時。”
另一位委員會成員說：“如果我們有專家、流程和系統能夠盡早解決這些問題，它們就不會積累，不會滾雪球，壓力不會變得越來越大。”
3月16日，五角大樓新聞秘書帕特·賴德就國會“自殺預防和應對獨立審查委員會”的最終報告舉行新聞發布會時說：“雖然我們認識到自殺沒有單一的原因，沒有單一的預防行動、治療或治愈能完全消除自殺，但我們將盡一切努力促進我們全體的健康和士氣，為彼此服務，拯救生命。”
國防部長奧斯汀在向參議院撥款委員會描述2023財年國防部的戰略及預算、請求如何支持該戰略時提出一項特別預算安排：“將致力于解決軍隊中的自殺問題，并實施性侵犯獨立審查委員會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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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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